你领了这件差事后,希望你能多用点心,将王府的产业做起来,好歹也能解决一点府中的开销。”

此言一出,顾玖没怎么样,欧阳芙和萧琴儿就已经嫉妒得面目全非。

萧琴儿愤愤不平,暗搓搓地问道:“母妃让大嫂打理公中产业,那儿媳是不是也该分担一些?”

裴氏轻蔑地扫了眼萧琴儿,“本王妃之所以安排老大媳妇协助打理公中产业,那是因为老大媳妇用雨花巷证明了她有生财之道。

老四媳妇,你要是也有老大媳妇的本事,本王妃也分几个铺子给你打理。如果没有,就别不服气。”

萧琴儿委屈,不服。

她小声辩解道:“可是,公中产业只让大嫂一人协助打理,会不会显得不公。”

裴氏冷笑一声,“谁敢指责本王妃不公?顾玖是嫡长媳,她出面协助打理公中产业,有问题?”

萧琴儿心头一颤,眼泪紧跟着就要落下。

裴氏今儿气不顺,一声呵斥,“收起你的猫尿。内务都打理不好,还想打理外面的产业。就你现在这样,本王妃能放心将产业交给你吗?”

萧琴儿想哭又不敢哭,只好做出委屈的模样,默不作声。

裴氏哼了一声,朝欧阳芙看去,“老二媳妇,你可有不服本王妃的安排?”

欧阳芙连连摆手,“大嫂能力出众,让她协助打理公中产业,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儿媳并无不服。”

“如此甚好。你好好养胎,你这一胎来之不易,千万当心。可别像上次那样,一不小心就…”

余下的话不太吉利,裴氏就没说下去。

欧阳芙三年前怀过一次身孕,结果几个月的时候小产,孩子没了。自那以后,她就一直怀不上,一直调理身体。

直到今年年初,听从了顾玖的建议,丢下差事同二公子一起到别院住了几个月,总算有了喜讯。

要说紧张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人比她更紧张。

不用裴氏提醒,她也会好好养胎。

裴氏又提点顾玖,“老大媳妇,本王妃对你寄予厚望,希望你不会让王爷还有本王妃失望。”

顾玖一副惶恐地模样,“母妃厚爱,儿媳恐怕担不起这个重任。”

裴氏摆手,“无需自谦。只要你用心做事,就算田庄和铺子没什么起色,本王妃也不会怪你。”

“有母妃这话,儿媳就放心了。”

“一会你到议事堂,家令会告诉你具体的安排。”

大家起身告辞,一起离开春和堂。

萧琴儿幽怨地望着顾玖,“大嫂今日好生风光,先是雨花巷,如今又能掌管府中产业,真是羡煞旁人。我是远远比不上。”

“四弟妹这话真酸。”顾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若是可以,两个庄子一个铺子我全交给四弟妹打理,我是不乐意接手,吃力不讨好。”

“大嫂这话,分明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叫人心头不喜。”萧琴儿哼了一声。

顾玖笑道:“抱歉。不能讨好四弟妹,请四弟妹见谅。”

萧琴儿气血翻涌,干脆甩袖离去。

欧阳芙事后说道:“大嫂不必同四弟妹一般见识,她就是那个脾气,总喜欢同旁人计较。”

顾玖说道:“还是二弟妹大度。二弟妹养胎要紧,不宜久站。”

“多谢大嫂提醒。”

萧琴儿气呼呼地回房,心情极度不爽。

孩子在哭闹,她怒吼一声,“都是死人吗?没听见大哥儿在哭吗?养你们有什么用,连个孩子都带不好。”

“夫人息怒,哥儿饿了,奶娘正抱他去喂奶。”丫鬟急忙劝道。

萧琴儿深吸一口气,孩子的哭声小了下去,她的心情也随之慢慢平复。

她问道:“公子人呢?”

“启禀夫人,公子当差,还没回府。”

萧琴儿讥讽一笑,“都这个时辰,他还当什么差。我看他又出门鬼混去了。派两个人出门找找,别喝着喝着掉到河里面。”

刘议直到夜里,快熄灯的时候才回府。

一身酒气,还去招惹孩子。

萧琴儿格外嫌弃,“当心熏着孩子。好歹先洗一洗。”

刘议不高兴,“我抱自己的儿子你也管。”

“你儿子是我生的,我凭什么不管。”萧琴儿横眉冷对,没有丝毫的软弱。

刘议眉头一皱,显然是来了气。

他哄了哄孩子,然后将孩子交给嬷嬷,自顾自去洗漱。

洗漱完毕,也不进屋,就在小书房睡觉。

萧琴儿左等右等,半天没等到人,干脆起身亲自到小书房抓人。

“刘议,你什么意思?这么晚才回来就算了,你竟然还不进我的屋?”

刘议翻了个身,背对着萧琴儿,“我怕吵着你。还有,我不想和你吵。时辰不早了,早点睡吧。”

萧琴儿血气上头,冲到刘议跟前,掰他的身体。要他和自己面对面说话。

刘议烦躁,一把甩开她,“有话就说,别动手动脚。”

萧琴儿愣了下,很想原地爆炸。

她咬咬牙,最终忍下了这口气。

“雨花巷的事情,你知道吧。大嫂一日进账几十万两,我当初原本也有机会参股,结果错过了。”

刘议嘲讽一笑,“当初是你自己没抓住机会,现在抱怨也没有用。”

“谁让大嫂不说清楚。我要是知道是这么赚钱的生意,我能不投钱吗?”

“就算当初大嫂将这门生意吹得天花乱坠,告诉你有多赚钱,你也不会投钱。”

萧琴儿难堪,“我有那么短视吗?”

刘议哼了一声,“你不是短视,你是看不起大嫂。”

萧琴儿被说中心事,愤恨不平,“你说我看不起大嫂,那你呢?之前你还同我说,雨花巷肯定赚不了钱。今日还不是一样被人打脸。”

刘议脸色难看,“是是是,我没眼光。说完了吗?”

“没完。今日母妃叫大嫂协助打理公中产业,却没点我和二嫂的名,我只是说了一句不公平,母妃就劈头盖脸的骂了过来,半点脸面都不肯给。

我好歹给王府添了嫡长孙,母妃却这样对待我。我心里头,我都难受了一天。本想找你说说话,结果你总不回来。”

萧琴儿委屈坏了,说着说着,眼泪就落了下来。

刘议见她哭了,暗自叹了一声,搂着她,“早就同你说了,别和母妃唱反调,你为何总是不听。”

萧琴儿辩解道:“我没和母妃唱反调,我只是问一句为何我和二嫂没有领到同样的差事,母妃就横竖看我不顺眼。当着大嫂二嫂的面,不留半点情面。

表哥,我们到底哪里做错了?今年下江南的差事,父王也没交给你,反而是交给了二公子。还有,自从上个月起,母妃就不太拿正眼看我。

我左思右想,上个月我并未做错什么事情,账目也是对的。想来想去,只想到母妃是在迁怒。定是因为你做错了什么事情,母妃才会迁怒到我头上。”

“你别胡说,我哪有做错事情。”刘议急忙反驳,“今年我可老实的很,每日回府,从不乱来,能错到哪里去。”

萧琴儿哼哼两声,不以为然。

她没提刘议养外室的事情,怕刘议同她翻脸。

她问道:“那你说母妃为何看我不顺眼?我生下王府的嫡长孙,可是王府的功臣。总不能因为二嫂有了身孕,母妃就看我不顺眼吧。二公子可是庶出。”

刘议想了想。“可能还是因为大嫂。”

“此话何意?”

刘议自嘲一笑,“谁让大嫂太过能干,衬托得你我像是两个笨蛋一样,母妃能高兴吗?

母妃一直有意无意地打压大嫂,结果还是让大嫂折腾出这么大的名堂,连父王都发了话,不准母妃为难大嫂。

你说母妃心里头能痛快?偏偏今日你还拆台,母妃能给你好脸色看才怪。”

“照你这么说,是父王要大嫂打理公中产业,不是母妃?”

“当然不可能是母妃。母妃怎么可能主动让大嫂插手公中的产业。一定是父王发了话,母妃不得不听从。”

萧琴儿咬着唇,“父王真是偏心。”

刘议不太在意地说道:“父王一直都是这样,谁有本事就重用谁。”

萧琴儿嫌弃道,“那你为何不练练本事?”

刘议不高兴,“练本事也是需要机会的。原本去年下江南,我做得好好的,可是父王还是对我不满,今年不肯把机会给我,我能有什么办法?早知如此,当初我就不给你寄银票。”

萧琴儿咬牙切齿,“谁让你做事不够缜密,刚下江南就急不可耐地搂钱,真把父王当傻子了。”

刘议气得跳脚,“我搂钱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

萧琴儿想说,你搂钱分明是为了养外室,同老娘有屁关系。

可是话到嘴边,她还是没能说出口。

这是一个禁忌话题,不到撕破脸,她不会提起。

她深吸一口气,压着心头的怒火,“眼看着大房出头,二房出头,我们怎么办?”

刘议一副惫懒的样子,“还能怎么办,大嫂有赚钱的生意你就跟着赚一笔,平日里对大嫂和善一点。至于老二那边,你放心,我买通了两个人。

老二敢在江南搂钱,本公子一定饶不了他。他抢了我的机会,我不好过,他也休想有好日子过。”

萧琴儿松了一口气,刘议好歹还干了一件正经事。

她抱着他,“表哥,我们以后好好相处,好吗?我不想和你吵,吵架好累好累,好苦好苦。每日里想着你,茶饭不思,连孩子都顾不上。这样下子,最可怜的还是大哥儿。”

一番情真意切的表白,让刘议动容。

他拍拍萧琴儿的手背,“你收敛点脾气,好歹在下人面前给我点面子。”

萧琴儿眼泪落下,“好多时候我也是口不择言,并非有意同你顶撞。你是表哥,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计较。”

见她哭了,刘议心头不忍。

两人毕竟青梅竹马,多年感情。

他抱住她,“别哭了。都是做母亲的人,哭起来真丑。”

“你讨厌,你才丑。”

“是是是,我丑。你不嫌弃我,才会嫁给我。”

萧琴儿哼了一声,朝他胳膊上咬去。

“哎呦,轻点,轻点,肉都快被你咬下来了。”

第341章 兵不血刃

刺目的阳光下,冲天火焰!

北荣皇宫杀声震天。

宫宴时,有刺客行刺北荣大王,这就像是一个信号,刷的一下,拉开了北荣宫变的序幕。

五王子借机发难,宫中太监手持刀剑,化身造反先锋。

以宫宴大殿为中心,整个皇宫内的人,你杀我,我杀你。

五王子的舅舅,点齐兵马,抢占先机冲入皇宫。

花拉将军有万夫之勇,靠一己之力,竟然护住北荣大王。

宫女,太监,嫔妃,王子,公主,大臣,侍卫,死伤遍地。

没有人可以在这场宫变中幸免。

北荣皇宫已经化身为一座吃人的魔宫,要将所有人吞噬而尽。

“父王,来这里,这边安全。”

十三王子带着数十个面生的侍卫悄悄出现在北荣大王的身后。

北荣大王毕竟老了,不复当年之勇。面对宫变,面对作乱的儿臣,他只想着离开这里,去到军营,那里才是最安全的。

他慌不择路,带着爱妃,急忙跟随十三王子退去,远离杀戮现场。

十三王子向来懦弱,却也孝顺。

这个儿子,在此刻是值得信赖的。

有花拉将军在后面抵挡,北荣大王坚信他一定能够顺利离开皇宫。之后,他将点齐兵马,杀一个回马枪,一定要将所有造反的人,上至八十,下至婴儿,凡是有关联的人物统统杀个片甲不留。

他要血洗北荣皇宫,血洗北荣皇室,将所有可疑的人统统杀光。

十三王子带着北荣大王穿过危险的厮杀现场,往越来越偏僻的地方走去。

“父王勿急,前面就是宫墙,马上就能出去了。”

北荣大王和爱妃一听,顿时松了一口气。

突然,走在前面的十三王子停下脚步。

他回头看着北荣大王,躬身一拜,“请父王见谅。”

“这是何意?赶紧带路。”

十三王子微微摇头,“出不去了。”

话音一落,原本护卫在北荣大王身边的侍卫,摇身一变,全都举起手中刀剑,朝北荣大王杀来。

“逆贼!你不得好死!”

北荣大王留下了他在人世间最后一声呐喊,最后被乱刀砍死。

十三王子亲自手刃宠妃,以及宠妃的孩子。

血刃仇人,十三王子并无半点喜意。他心跳加速,仿佛神魂离体。

护卫赵三出现,悄声提醒,“殿下,不要忘记我家公子的嘱咐。此刻还不是感伤的时候,想要登上王位,殿下赶紧按照计划行事。”

原来,十三王子身边的侍卫,全是刘诏带来的人。这些人之前一直留在城外,没在北荣人面前露过面。

这回悄悄进入北荣京城,为的就是借十三王子的手,伏击北荣大王。

杀北荣大王一事,除了十三王子这个唯一的北荣人知道内情外,刘诏不允许任何一个北荣人参与这个计划。

护卫赵三割下北荣大王的项上人头,取下印章,同十三王子告别后,急匆匆朝战斗最激烈的地方赶去。

“大王已死,大王已死!反抗者格杀勿论…”

一声声冲破天际的呐喊,冲击着每一个北荣人的内心。

花拉将军亲眼看见北荣大王的项上人头,发狂一样的朝正陷入狂喜的五王子杀去。

位于杀阵中的刘诏,见机行事。

他要这里所有的人全都死。

轰隆隆!

事先埋在大殿周围的火药炸响,地动山摇,宫殿坍塌。

冲天火光中,刘诏逃出生天。

他没有回头,不管大殿内的人死没死,他都必须马上离开北荣。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大周。

否则等北荣反应过来,他难逃一死。

带着手下心腹儿郎一路杀出北荣皇宫,马匹就在皇宫外。

上马,直接冲城门而去。

半路上,他的人马陆续集合。

他拿着通关令牌文书,却被阻拦,不得出城。

刘诏没有丝毫犹豫,一声呼哨,儿郎们纷纷抽刀,直接杀出北荣城。

城外,有二十个儿郎在接应他们。

准备了足够的马匹,食水,火药,路障。

北荣士兵追击在后面,刘诏根本没有回头,他的目光直视前方,他一定要逃出去,带着所有人逃出去。

这是他对所有儿郎们的承诺,也是他内心深处,默默对顾玖的承诺。

同接应的儿郎们汇合,事先准备的路障和火药,会帮他们拖延住北荣军队的追击。

埋在地下的火药炸了,追在最前面的北荣兵马死伤惨重。

刘诏不敢有丝毫大意,挥动马鞭,朝南而去,一路躲开北荣各地驻军,在茫茫草原上奔逃。

没有片刻的休息,三天三夜,每个人都至少跑死了两匹马,吃喝拉撒全在马背上解决。

三天三夜,疾驰上千里,北荣骑兵却不死不休地追在后面,势要将公子诏的项上人头留在北荣境内。

一人三匹马,跑死了两匹。最后的一匹马,已经开始口吐白沫,支撑不了多长时间。

眼看着北荣骑兵离着他们只有区区几十里的距离,而且这个距离在不断的缩小,难道真的要死在北荣。

一声号角,带着岁月的沧桑,在耳边炸响。

“我们有救了。”

不知是谁大喊一声。

“是我们的人,鲁侯派人来接应我们了。”

“儿郎们,冲啊!冲过去就是生路。”

每个人都挥舞着鞭子,抽打着马匹,燃烧着马匹最后的生命力,朝着前方的自家军队冲去。

呜…

号角再一次吹响。

数千大军在草原上摆开了军阵,如临大敌。

刘诏率领所有人直接冲入军阵内,然后连人带马,直接一头栽下。

所有人无一例外。

马匹嘶吼一声,抽搐一下,渐渐合上了双眼。

三天三夜,上千里路程,没死在马背上,已经是得天之幸。

刘诏在草地上滚了两下,已经无力爬起。

他只说了一句话,“幸不辱命!”然后就昏了过去。

北荣骑兵停在数里外,看着严阵以待的大周军队。

马蹄刨着草地,打着响鼻,显得有不安。

近三百北荣骑兵停足不前,沉默着,犹豫着,最后果断拉起缰绳,掉头离去。

刘诏大闹北荣京城,北荣宫变,北荣王死,北荣五王子死,北荣陷入争夺王位的内斗。这个消息,八百里加急,以密报形式送入京城,送到皇宫。

天子拆开密报,看到消息,大吼一声,“好!没有辱没祖宗。”

天子兴奋难耐,在大殿内走来走去。

兴奋过来,他才命陈大昌,“即刻派太医前往西北,替公子诏诊治。身体若是无碍,尽快回京,朕要重重赏他。另,叫鲁侯,公子诏,分别写一封详细的奏本报上来。叫北荣的探子,尽快将北荣最新消息送来。”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老奴这就去安排。公子诏大闹北荣京城一事,还要继续保密吗?”

天子点点头,“暂时先保密,等到具体的消息送到京城,朕要亲自替公子诏请功。”

西北,刘诏昏睡了三天两夜终于醒来。

鲁侯裴仁得知他醒来,第一时间看望。

“哈哈哈…”鲁侯朗声大笑,“你在北荣半年,就立下如此旷世大功。英雄出少年,此话诚不欺我。”

刘诏从床上爬起来,头晕脑胀,大腿内侧因为磨破了皮肉,火辣辣的痛。

“见过舅舅。不知我睡了多少天?”

鲁侯说道:“三天两夜,真能睡,本侯真怕你睡死过去。如今你醒来,本侯提着的心总算落到了实处。

你放心,请功的折子,本侯已经派人送到京城,八百里加急。很快京城就有旨意过来。

接下来,你安心在这里养伤,等旨意到了后,再定回京的日程。”

刘诏点点头,“北荣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

“听说为了争夺王位,你杀我,我杀你,杀了个血流成河,杀到现在还没杀出结果。你这次兵不血刃,就让北荣自乱阵脚,自相残杀,实力大损。至少十年内,北荣无力南下。这可是实实在在的旷世奇功啊!”

刘诏松了一口气,杀起来就好。

他的一番苦心没有白费。

“我的人都还好吗?”

“放心,都得到了救治,无人死亡。”

刘诏放心下来。接下来,他只需要安心养身。

鲁侯准备离去,离去之前,突然说道:“回去告诉你媳妇一声,羊毛成衣产量要跟上。本侯今年要下五十万套订单,别供不上货。”

刘诏闻言,一愣一愣。

鲁侯见状,哈哈一笑,“你媳妇在西北做羊毛生意,做得红红火火,莫非你不知道?”

刘诏很无辜,他该知道吗?

鲁侯幸灾乐祸,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大外甥,你这是夫纲不振啊!你媳妇的羊毛生意,在西北可是首屈一指。其他家,都要仰她鼻息而活。还有,你媳妇在西北建了一个马场,你知道吗?”

刘诏嘴角抽抽,别把他当傻子。马场他当然知道。

鲁侯笑道:“趁着有空,帮你媳妇视察一下她的产业。娶到这么能干的媳妇,你小子眼光不错。”

刘诏从善如流,养了两天,精神一好,就出门替振夫纲,替顾玖巡视产业。

看着绵延几里的羊毛工坊,成百上千做工的人,刘诏不由得咋舌。

他知道顾玖在西北搞了个羊毛工坊,却没想到有如此规模。

邓存礼伺候在刘诏身边,为刘诏介绍工坊的情况。同时也给刘诏带来了许多关于京城的消息。

比如李家,比如雨花巷,比如湖阳同李家之间的斗争。

刘诏一听,就知道这事情有名堂。

“是夫人指使湖阳郡主同李家争斗?”

“什么都瞒不过公子,正是如此。”

刘诏笑了笑,“雨花巷赚了不少吧。”

邓存礼没敢应声,“小的身在西北,京城的事情知道得不太清楚。”

很快有关京城详细的消息就会送到他的手中。

当初他身在北荣,以免被人怀疑,他和钱富断绝了好几个月的通讯。

只能靠留守在北荣的探子传递消息。

如今他人已经在西北,和京城那边的联系可以恢复了。

巡视了这羊毛工坊后,刘诏又去了马场。

看着马场内一匹匹优质的马匹,刘诏见猎心喜。

他心爱的战马,为了他活命而死。

此刻,他想在马场内挑选一匹千里驹。

大壮已经是一个老道的养马人。

他亲自替刘诏挑选了一匹还不曾被人驯服的战马。

“公子请看,就是这匹。”

全身枣红色的马匹,被牵到刘诏面前。

马匹打着响鼻,满是不屑地盯着刘诏看,仿佛是在说:辣鸡!

刘诏笑了起来,好一匹桀骜不驯的这马,他喜欢。

“本公子要亲自驯服它!”

接下来的日子,刘诏一心一意驯服青葱。

他给枣红色的战马取名青葱。

数天之后,当他驯服青葱,召他回京的旨意和太医都到了。

他直接骑着青葱回到了军营。

接了旨意,准备两日后启程。

夜!

刘诏在营帐内,同鲁侯对弈。

舅甥二人都没说话,专心棋局。

一局结束,鲁侯赢了半子。

他哈哈一笑,“有长进。”

刘诏清淡一笑,“外甥已非昔日小儿,自然该有所长进。”

鲁侯捋着胡须,朝他看去,“看你成竹在胸,回京后已经有了打算?”

“无非就是用心当差。”刘诏平淡地说道。

“这次你立下大功,陛下定会厚赏你。不知会不会给你赐爵。”

刘诏挑眉,“我是皇孙,即便立下大功,皇祖父也不会赐我郡王爵位。了不起一个辅国大将军到头了。”

鲁侯哈哈一笑,“陛下吝啬对皇室赐爵,看来你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刘诏平淡地说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不敢对皇祖父报有太大的希望。”

鲁侯落下一子,“岁月催人老,眼看着陛下也是快七十的人,应该没多少年了。”

刘诏双手很稳,听到此话,一副无动于衷地样子,沉默地落下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