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管没有起身:“公主,我们王妃,王妃她病卧在床,不能迎公主进府。”
舞霞被这一句话气得笑了:“病卧在床?那正好,来人,去宫中让太后使医官来给廉亲王妃请脉!不可耽搁半分。”
有人听命而去,舞霞紧紧的盯着总管。
总管无法,只得起身亲自和人把大门打开,跪迎了舞霞进去。
舞霞进了大厅也没有坐下,只是在厅中来回踱步:来是来了,也进了王府,可是接下来呢?她有些不知所措。
第87章你会逼宫我会跪
舞霞此时坐也坐不下,站也站不住:见了廉亲王妃怎么说?就说我要嫁给廉亲王了,你还是快搬去侧院挪地方给我吧——她贵为公主,当然不
可能为侧妃;那么只能是廉亲王妃上书自降身份。
但是,这话很不好说啊;舞霞忽然感觉自己这样上门来实在有些咄咄逼人的意思,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先自怯了三分:人家做正室嫡妃多年,凭
什么就要让了自己?
可是让她屈居人下她又是不能接受的。
还没有想到法子,医官已经进来回话:“王妃的确是病重不能起身。”
舞霞的无措一下子不见了:一个两个都病了,这京中的权贵们是不是也太会病了些!她就不相信廉亲王妃是真的病了。
当下也不与理会医官,向王府内院便奔了过去:她倒要看看廉亲王妃得了什么重病!医官却拦住了她:“公主、公主,您不可过去。”
“为什么?”舞霞怒喝了一声,差一点没有一脚把医官踢飞。
医官结结巴巴的道:“王妃、王妃的病会传染,公主万万不可进去。”
舞霞一愣之后更加的恼怒:不可能,绝对是不想见她,绝对只是托辞;她一脚踢开医官,依然要去亲眼看一看廉亲王妃。
她这些日子以来,被人屡屡拒之门外的难堪,再加上被拒婚的恼怒,再也压不住全暴发了出来:她实在是受够了!
“公主,不可、不可啊,王妃是出、出痘了!”医官挣扎爬起来喊了起来:“你们还不拦下公主,想死吗?”
这一下子连舞霞身边的几个宫女也上前拉住她:“公主,您息怒,问清楚再去不迟。”
舞霞紧紧的盯着医官,不知道此事是他在吓自己,还是王妃当真在出痘:一般来说,出痘的都是小孩子才对;不过也有大人出痘,这事儿还真
不好说。
医官知道舞霞公主的心思,立时道:“公主可以多传几个御医和民间的大夫过来,会开给王妃请脉——到时王妃是不是出痘,公主便可以知道
了。”
舞霞听完之后已经想念了一半儿:如果医官骗她,便不会说出这个法子;她没有打发人出去寻大夫们,反而坐在椅子上沉默起来。
如果叫来了大夫们,证实廉亲王妃出痘了,那她只能打道回府:再罗嗦下去,不是她太不近人情了嘛;如果不是她无路可走,她也不想在这个
时候再打扰廉亲王妃。
而且,她冷静下来也想到了一件事情:她根本不知道廉亲王妃的房间在哪里;而王府中的人会乖乖的带路吗?当然是不可能的。
舞霞在心中计较了一番,冷冷的一哼道:“廉亲王妃居然会在这个时候出痘,实在也太巧了一些,巧的实在难以让人相信;你不要以为只有廉
亲王爷能要你的命!”她是在对医官说话。
医官跪在地上就差赌咒发誓了;但是舞霞却咬定他是在哄自己,就差让人把他叉了出去。
她看向王府的大总管:“取纸笔来。”
此事总管不能不遵命,恭敬的把文房四宝摆好;舞霞上前挥笔给廉亲王妃写了一封信,然后折成方胜递给总管:“你把此信送给王妃,我在这
里等王妃的消息。”
她不能进了谦王府之后再次无功而返:成与不成,也只有这么一线希望了;她如何能放弃。
总管微微一愣的时候,舞霞撩起了裙子跪倒在大厅上:“王妃一时不答应我,我便跪上一时,一日不答应我,我便跪上一日。”
跪求,并不止是廉亲王会;相逼,也不止是廉亲王会!
舞霞公主效仿廉亲王跪倒在地上:你廉亲王妃不管是真病、假病,只要你不答应我嫁入廉亲王府,我便跪在这里不起来。
脸面?体面?她不是不想顾,只是早已经被廉亲王折腾的半点也无,她还有什么不能豁出去的?原本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做,现在她倒是想出了
一个绝妙的法子。
廉王妃是答应也要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总管吓得扑通一下子也跪倒在地上:“公主,您请起,快快请起啊;您这不是想要我们一府人的性命嘛。”
舞霞却只道:“你快去送信,反正不得王刀的话儿,我是不会起身的;你这个奴才如果想在这里跪着,也随你。”说完又对医官道:“你去宫里回太后、皇上的话,把王妃的病情说清楚一些;嗯,也告诉廉亲王一声。”
她不相信,廉亲王会不回来!
她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也会有如此聪明的时候,这也是让廉亲王给逼的;如此一来,廉亲王不能继续跪求太后,她的婚事便成了一半儿;而她跪
在这里,早晚廉亲王妃会答应的,到那时,她便是新的廉亲王妃。
看那时,满朝、满京中还有哪一个敢笑她。
王府的总管一个劲儿的求恳舞霞,舞霞却是理也不理总管就在那里直挺挺的跪着。
而舞霞进了廉亲王府的事情,以极快的速度在京中权贵之中传播开;而沈府也很快得知了消息。第一时间,沈妙歌便进宫去了:他要安抚的是
廉亲王,太后没有收回成命,不能让廉亲王回府。
廉亲王妃的痘,如果想好半天便能大好的,根本不用担心半分。
沈妙歌进宫比医官快了一盏茶的时候,他向皇上保证廉亲王妃的病可以诊治的——府中有个大夫有偏方,他的女儿便是如此治好的痘儿;他可
以用沈府全家上下人的性命做保,保廉亲王妃的病一定能治,皇上便允了他去见廉亲王。
廉亲王却不像皇上那么好应对,他差一点跳起来就要走,被沈妙歌扯住了:“我不会拿我全府上下的性命开玩笑。”
廉亲王盯了他一眼,然后一字一字的道:“你们一家人的性命关我屁事,我只要我王妃的性命在就成!”
沈妙歌却没有恼,他甚至笑了:“对,王爷对王妃,就如我对我妻——如何敢拿他的性命玩笑。”
廉亲王终于住脚,想了想道:“你们小夫妻总有些鬼门道的,我是知道;不过…”他依然是担心的。
沈妙歌不能告诉他说王妃假病,只能道:“王爷就信我一次,而且你这一去,你和王妃的日后…”
廉亲王看看慈宁宫,再看看沈妙歌大手一拍沈妙歌的肩膀:“我信你一次,如果你能保王妃安然无恙,我便答应你们府任何一个要求,任何一
个。”
沈妙歌眼睛一亮,当下和廉王作别。
廉王吐了一口气出来,重新跪好不再看身后一眼:决定的事情当然不用再犹豫半分。
所以当太后把廉王妃出痘的事情告知他时,他依然是求太后收回成命,以便他能快快回去看看妻儿;把太后气得直咬牙。
而沈妙歌入宫的事情当然瞒不过太后,但是太后想来想去也不明白:廉王妃的病是真,沈府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让廉王改变心意的;怕
沈府也是来报信的吧?
廉王不出宫让太后很费了脑筋却也没有旁的办法。
沈妙歌回到府中先去见了祖父和父亲,回来脱下外裳道:“唉,这一次入宫不知道会不会招惹的太后不高兴。”
“我们沈家不改变立场,太后便不会看我们家的人高兴,这有什么可烦恼的?”红袖接过来衣服。
“话虽然是如此,不过我们一直在避免让太后不快,免得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沈妙歌躺在了床上,招手让红袖过去抱住了她。
红袖不明所以,说正经事的时候,沈妙歌怎么好似动了情一般?问了才知道廉亲王所说的话,她轻轻一叹:“其实,廉王真的不坏。只是…
”
沈妙歌轻轻拥着她:“袖儿,这世上人的性命于我来说,没有几个是有用的,唯有你,就是用整个世界来换,我也是不能舍下的。”
红袖明白他还有记挂的人:比如女儿,比如沈老祖等人;眼中只有她的人,也只会看到她一时,不会看到她一世;只有这样眼中还有家人的,
才会当真一生一世的。
她也不再说话,反手搂住了他的腰;过了好一会儿轻轻的道:“我们,再要个孩子吧,大姐儿太孤了些。”
沈妙歌的身子一僵,一时间没有说话:红袖生大姐儿的那一次,已经把他吓掉了半个魂儿,每每红袖提及再要一个孩子,他便会想起红袖当日
差一点离开人世。
他不同意。
一直以来他就不同意,所以一直他都在吃墨大夫给的药:不能再让红袖受那种苦;大姐儿太孤单了嘛,那要把谁的孩子过继过来比较好呢?他
转开了脑筋——这很困难,因为他的兄弟们子息也并不多。
红袖在他的怀中暗暗瞪了他一眼,心里盘算起来:他不同意便不同他说了,说了也是白说;这事儿没有他同意也不是不成的,只要…;红袖
暗暗的笑了起来。
沈妙歌和红袖无比温馨时,舞霞公主却已经累得腰膝酸软,而王府的总管还在劝她起来:说了这么久,这总管就不口干?舞霞忍不住瞪了他一
眼。
总管没有去送信,而廉亲王也一直没有回来,可是舞霞却已经很累了;跪着,可当真是个苦活儿。
久等廉亲王不到,舞霞终于失去了耐心,她回身瞪向总管:“你是去送信,还是让我把你杀了,另选取送信之人?”
旁边舞霞的人已经亮出了宝剑来:“你还是去吧,不然杀了你之后,总会有人送的。”这话说就是说,不送的就杀!
总管用眼角余光看了一眼舞霞,起身了;送便送!时间也拖得差不多了,他还真不需要再拖下去了。
第八十八章江山不要也罢
舞霞看到总管去了,她便坐倒在地上,腿已经麻木了,这麻木析感觉还不如痛让人好受呢,现在两条腿就好像有很多小虫子在不轻不重的咬她一般。
她的贴身宫女过来要给舞霞揉一揉,但是舞霞却摆手拦住了她,舞霞订为自己坐在地上已经是意不诚了,再让宫女给揉腿她不如立起来回去的好。
足足等了一柱香的时间,总管才慢悠悠的回来了:“奴才回来迟了,还请公主恕罪。”
舞霞并没有意外,在她认为总管回来的还是太快了些,廉亲王妃总要好好的想一想才能答覆她,并不可能一下子就应下来。
她并没有开口,只是看着总管,等他把王妃的答覆说出来。
总管先叩了一个头:“奴才去的时候,王妃娘娘发了高热,众人忙成一团,奴才忙了一阵子王妃的事情才来回话,公主见谅。”
他解释了几句为什么为得迟的话,却没有说王妃是什么意思。
舞霞不耐的道:“无妨,恕你无罪。”她不想再听总管罗嗦下去,直接免了他的错:“王妃身体不好,也是情有可原。”
她以为,这只是王妃为了面子寻的借口。
“王妃高热神智不清,根本不能看公主的信。”总管叩头谢过了舞霞之后,说出了一个霞没有想到的答案。
不是不同意,也不是同意,而是没有看信!
她一时间气得愣在当场,死死的盯着总管很想让人把他拖下去打个半死,但是刚刚她已经恕过他的罪,此时还真是不好发作。
“王妃可用了药,什么时候能清醒过来?”舞霞忍下这可气,恨声问道。
“大夫说怎么也要有个二三日才能清醒,清醒之后能不能理事,还要看到时的情形。”总管很恭敬的回答着。
他恭敬的态度,就是面对皇上也就是这个样子了。
舞霞又碰了一个不软不硬的钉子,她发作不是,不发作也不是。她的怒气要把自己撑的炸了。
原来那个温温柔柔,说话都没有半点大声的王妃,居然有这种手段,她当真是小看了廉亲王妃,和廉亲王果然是一路人。
她气极之后忽然笑了,看向总管道:“不妨事儿,我等着王妃好转,如果晚上王妃不能好转的话,我也不会在府上打扰,自会去门外跪等!”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话。
总管听得大愣,一时间忘记规矩抬头看了舞霞一眼,他还真有些拿不准,这位要命的公主会不会做出那么惊世骇俗的事情来。
他想了想出去打发人出去往宫中送消息。他们自有法子通知廉亲王的,而且王妃的病情并不重,这也要告知王爷一声,免得王爷太过担心。
虽然沈小侯爷进宫的事情,是早已经说好的,但他此时顺带送个信儿进去安安自家王爷的心也是好的。王爷念着他的细心,说不定回来之后能轻轻放过自己让舞霞公证进来之罪。
舞霞公主没有理会总管去做什么,反正自己当真舍出脸面大闹,他一个总管是拦也拦不住的。他怎么也要去找他的主子回一声,不是去寻廉王马,便是去寻廉亲王了。
王府总管打发人出去之后,回身看了一眼大厅并没有回去,径直回了自己的理事的厢房,他不能一天陪着公主什么也不做啊。偌大一个王府有得是事,他哪天也不得闲。
舞霞公主便继续跪坐在大厅上,一等也不见人,二等也不见人。等过了一段时间,便到了中午饭时辰,王府里也夫人来问她一声用饭不用,舞霞此时不止是饿,而且累杯了。
她倒是有心想起来,但是王府里也没有人来,无人相劝,她也不好借机发作之后起身,现如今是起也不是,不起也不是了。
廉亲王已经接到了自家总管送去的信儿,他看完之后脸上闪过怒色,当下便对身边的人使了一个眼色:“爷渴了,给爷来盏茶。”
他已经跪了有十日,用他的话说就是尽到了孝道。廉亲王可不是那种一根直肠子的人,就是因为太后养育他多年,所以他才会认认真真的跪了十天,换成皇上,他能跪上一天就不错。
当下便有人奉上了清茶一盏,廉亲五饮下去不久便面色发白的晕倒在地上,立时吓坏了守在旁边的大太监,一面打发人报去给太后的皇上,一面急急命人去请御医过来。
太后闻言吓得几乎晕过去,她只有这么一个心肝宝贝,万一有个好歹可让她怎么活,立时急急摆驾出了慈宁宫来瞧廉王爷,她可是在宫中安坐十日来不曾见过廉亲王一面。
皇上和皇后也急急的赶了过来,众人又是扯手又是年脚的忙活了一通把廉亲王安放平躺,而御医们也到了。
请定然脉之后,御医只是轻轻的道:“王爷只是累坏了,又加上饮食不济,所以体虚晕倒了。”
这话听到皇上和皇后耳中,不知道是放心还是失望了,如果廉亲王就此真有个三长两短再好没有了。
太后却是心疼的七死八活,只埋怨自己把孩子逼得太急了,这是没有出什么大事儿,想到廉亲王有可能会有个三长两短,太后的心一下子都碎了。当下御医开了方子,御膳房送来了稀粥等物,有宫女伺候着廉亲王吃了下去,皇上和皇后看到无事,便又安慰了太后几句,起身该忙什么忙什么去了。
廉亲王了少半碗粥后,脸上终于有了红晕,他勉力挣扎着要坐起,太后急忙按下了他,未开口眼圈便红了:“孽障,你想要哀家的命嘛,如此不惜自己的身子,一个女子而已,就如此重要。”
廉亲王先对太后请了罪,然后轻轻的摇头:“太后,您不懂的。有她,才叫过日子,无她这日子也就寡淡无味了。”
太后忍不住拍了一下廉亲王,只是却不曾舍得下重手,“就算再重,还能重江山不成?只是让你迎娶舞霞,又不是让你休了她,值当同哀家赌这么大的气?
廉亲王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来了一个默认。
太后忍了多时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我的儿,你可是哀家心头肉啊!这江山原本就应该是你父王的,现在就应该是你的,娶了那舞霞,你喜欢就多宠她几年,不喜欢就应付过这两年去,有了舞霞,便等于是有了那的十万铁骑啊,我的儿。”
廉亲王不语,此时却是默默的反对,他对江山没有什么感觉,更何况一个男人,如何能把江山建立在心爱女子的血泪之上?
太后苦口婆心说了好久,看他不语又道:“你当真不娶舞霞?你先答应下来,娶了她日后得了江山你再舍了她,哀家绝不拦着还不成?”
廉亲王依然不语,他就是不同意,男人要建功立业必然要用些手段,但是有些手段是他所不耻的,绝不会用的。
太后最后恼了:“你当真不顾你父王的遗志?”
廉亲王无奈:“太后,父王只是想让天朝更大、更盛而已。”
太后大怒:“你说什么?”她当真是怒了,凤目倒竖:“你如果眼中、心中还有哀家、有你父王、母后,你就给我娶了舞霞,借她族中十万铁骑,夺回这江山完成你父王的遗志!”
廉亲王无言,不过却没有低下头,只是看着太后轻轻的摇头,再摇头才开口:“儿臣心中自然是有太后,有父王母后的。”
太后一掌拍在他的额头上:“还敢说有?你当真不顾哀家的生死、不顾你父王母后的遗志了?”
廉亲王轻轻一叹:“夺江山就夺江山,不是非舞霞不可。”反正长日无聊,夺江山也算是找点事儿做,他也就依了太后并没有反对过。
太后看廉亲王硬的不吃,便又软了下来:“哀家已经偌大的年纪,你不念其它也要念着哀家没有多少时日了,你不是想让哀家临死也闭不上眼睛吧,看不到你登基,哀家便闭不上眼睛。”
“哀家让你娶的不是舞霞,是那十万铁骑,你当真不明白?!”太后看着孙子,气得真想打他两下,可是没有打到她心便先疼上了。
当真是拿这个孙子没有一点办法。
“如果非要娶舞霞才能夺天下,那这江山不要也罢!”廉亲王终于开口了,他直视着太后说的很清楚、很认真。
太后跌坐在椅子上:“你说什么?”
廉亲王揉了揉头:“太后,说实话,夺江山还有些意思,但是做皇帝可是半分有趣都没有。做了皇帝,只能在这皇宫之中,天天对着奏折、朝臣,有什么趣儿?还不如我现在逍遥快活呢。”
太后闻言愣了很久,她从来不知道廉亲王有这样的想法,不过一会儿之后她便想通了,孩子还小贪玩,日后长大了自然就会明白的。
她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廉亲王:“现在逍遥?那是有哀家在!”然后不再同廉亲王说这些:“你给娶了舞霞吧。”
廉亲王正容道:“请太后恕孙儿不能从命。”
“你、你;”太后气得说不出来话来,不知道怎么就不能让孙子明白呢,那不是娶了舞霞,那是娶了江山。
廉亲王却因为太后的劝说若有所思起来,也许要永除后患,应该自根上入手才对,断了太后的念想,才能杜绝日后可能再出现的第二个、第三个舞霞。
第89章廉王之真怒
太后喘过了一口气来,看着廉亲王道:“不管如何,这江山是我们祖宗用血汗打下来的,你忍心看着这江山因你而毁吗?”
廉亲王淡淡的道:“他们不会,他们也不敢。”他知道太后所指的是,舞霞公主的父兄如果恼羞成怒攻打天朝怎么办。
太后一瞪眼:“你如何能知?舞霞可是她父兄的掌中宝,你如此待她,她你兄能不闹?”
廉亲王并不想再和太后纠缠此事,他有把握此事不会如此收场。
他抬头看向太后:“太后,您还要不要孙子?如果您一定要让儿臣迎娶舞霞,儿臣、儿臣不孝只能、只能…”他奸狡的住口没有说下去,任由太后去想。
此事要快些解决,不能再拖下去了。
至于两国会不会开战,他并不在意;他有把握的不是舞霞的族人会不会发兵,而是有把握皇帝不会因此迁怒他。
只一句:我们堂堂天朝,难道要怕一个外族而娶他族的女子为妃?那我们天朝的颜面何存;就足够了。
天朝当然不能因为怕对方而让他娶了舞霞,所以此事,谁也强不得她;而且此事并不是他廉亲王理亏,也不是天朝理亏,是她舞霞硬求了太后下旨赐婚,而在之前他廉亲王可是拒了舞霞不是一次两次,满朝的文武大臣几乎都知道此事。
太后听完廉亲王的话,真以为他要做什么寻短见的事情,吓得住口不再往下说了;过了好半晌才轻轻的道:“你,意已决?”
廉亲王在枕头叩头:“请太后成全。”
太后看着廉亲王最终长叹一声,答应了廉亲王:比起江山来,还是廉亲王本人对太后来说最重;她素来知道谦亲王的性子,当真是想起什么是
什么——就算是做出那等事情来,也不是没有可能。
“哀家是拿你没有丁点办法啊,你不愿意娶就不娶了吧,哀家一个老太婆能有什么法子?哀家一辈子没有被人治住过,居然被你…“
廉亲王立时接了一句:“那是太后宠爱儿臣,不然儿臣也不敢如此胡闹;还有,太后也不是老太婆,如果我们换了装出去,京中百姓一准会说您是我的母亲。“
太后听到廉亲王的话,气也气不起来只能放开颜面笑了:“你就是哀家命中的魔星!“然后又是一叹:”至于大事,日后再看机缘吧;只凭我
们这些年的准备,是万万不能成事的。“
说到底,她还是感觉到很可惜。
廉亲王没有开口,他只是微笑。
太后并没有让他立时回去,而是留他在慈宁宫中休养了半日,到了太阳西斜她才让人打发了轿子把廉亲王好生的送出去:宫中规矩,晚上是不
能留成年的王子王孙过夜的。
廉亲王出了皇宫很远之后,才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
“爷跪了这么久,想来是累坏了吧?“一旁的长随立时陪着笑脸递了一盏茶。
廉亲王轻轻踢了长随一脚:“油嘴!怎么不见你代爷去跪上一跪;“他又伸了伸腰:”原本以为跪着累,装病躺着能歇一歇;不想这装病比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