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隔壁的主人已经住进去了,我在外面偷偷看,可却没看得真切。”你老妈子心中八卦的因子颇浓,喋喋不休。
茵茵没有理会,脑中想着其他。
老妈子见这主子似对隔壁那户的事不感兴趣,好一会儿才停下来,悻悻然离开。
凉亭里,又只剩下女子一人,依旧看着隔壁方向,不发一语。
直到天色暗了,茵茵才起身拿了伞,回了房间。
雨中撑着伞的身影,落入高墙另外一边,阁楼上,隐藏在窗户后的某人眼中,直到那身影消失在视线中,那人依旧站在那里,不发一语。
一连几天,他都在阁楼上,只有这里,能看得见隔壁凉亭中的动静。
他乐此不疲,直到有一天,隔壁的小院中来了一些人,每一个都是花枝招展,第二日,他就听到消息,隔壁的小姐正在谋亲事。
当下,阁楼上的某人,就变了脸色。
“看来茵茵姑娘,当真是不愿等你了啊。”房间里,女子一袭红衣,眉眼含笑,媚态尽显,她是胭脂,八骏之一,如今朝堂安定,她这个情报头子,也寻了个空当四处走走,她就知道,跟着大哥有好戏可看。
赤骥回头看了她一眼,冷声道,“她和我早已有婚约。”
“那又如何?就算有婚约,那也是多年前的事情了,说不定人家早就忘了,唯独你还记着,可记着又如何?这天下的好男人多得是,看茵茵姑娘这架势,该是要另觅良人了。”
胭脂挑眉,身为八俊大哥的赤骥,素来稳重,可偏偏要扮四皇子,比起四皇子那风流魔王,她是习惯赤骥稳重的模样,不过,在对待茵茵的这件事上,倒还不如以四皇子的性子来,可这人偏偏不明白。
赤骥被这一堵,脸色更黑了下去,一甩衣袖出了房间。
一连几天,赤骥行踪不定,天放晴了,茵茵依旧每日来凉亭,偶尔看看隔壁的方向,不过,眉心却是皱着。
“小姐…快,有人送了好多东西,您快去看看…”有丫鬟匆匆跑进花园,神色激动,似发生了什么大事,“他说…他说是来提亲的。”
提亲?
茵茵皱眉,这几日,媒婆上门,她已见怪不怪,可提亲…
茵茵起身,朝大厅走去,眸中隐隐有诡谲流转…
大厅里。
男人一身锦袍,茵茵第一眼看到他,心跳依然不受控制的漏了一拍,好些时日不见,他似乎…消瘦了些。
可仅是一瞬,茵茵就已经恢复如常,看向那男人,脸上笑着,温婉却疏离,“茵茵见过公子,不知公子…”
那一声声的公子,让赤冀不悦,她竟然装作不认识他吗?
似压不住心中激起的情绪,赤骥大步上前,高大的身体倏然逼来,吓了茵茵一跳,还未回神,她的手腕儿,已经被男人抓在了手中。
“青羽哥哥…”茵茵对上男人的眼。
似乎是这一唤,男人的心中终于好受了些,那俊朗的嘴角,一抹笑意浅扬,利落的将女子打横抱起,茵茵一声惊呼,身体却是对他没有丝毫防备,几乎是本能的,双手攀住赤骥的脖子。
这样的身体反应,赤骥似十分满意。
俊朗的脸上一抹笑容绽放,没有理会府上的下人,就这样抱着茵茵,出了大厅。
径自从这府邸,到了隔壁那新建的府上,进了院子,那一景一木,似乎都是按照着记忆中的模样,茵茵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直到到了那棵树下,才行了下来。
赤骥将茵茵放在地上,可他却是舍不得让她的手,从他的脖子上拿开。
一手扶着她的腰身,让女子始终靠在他的怀里。
“当年,我对你的承诺,从来都没有忘记,如今,你可还愿意,做我的妻子?”男人低低的声音,在茵茵的头顶响起,暖软的语调,仿佛透着魔力。
那一字一句,敲打着茵茵的心,心跳更是加快了速度。
做他的妻子,一直都是她的愿望。
她回到这里,本就是在等她,那些说媒的嬷嬷,是她用的心思,想逼他早日对她吐露心扉,她本想着,定要好好拿乔一番,可此刻,她却是巴不得,早一日成为他的妻。
“我…”
茵茵开口。
可刚说出一个字,那男人却似乎因着刚才茵茵的沉默,害怕得到他不愿听到的答案。
几乎是下意识的,赤骥打断了茵茵的话,“这婚事,早年就存在了,有玉佩为证,你不得抵赖。”
男人的急切,茵茵看在眼里,从他的怀里探出头来,望着那张早已经刻在她心里的脸,竟是顾不得其他,踮着脚尖,唇触到男人的唇,刹那间,似乎有电光火石在二人的脑中炸开。
饶是赤骥,也是愣在当场。
直到那唇离开,赤骥怅然若失,却是听得女子的声音,缓缓响起…
“这一日,我等了许多年,终于,还是等来了。”
女子笑容璀璨,男人目光温柔,二人视线相交,许多东西,似乎不用言语,二人心中都再明白不过。
庆幸,爱情走失,却终究,还是回来了!
第六卷 番外 长公主 苍羯
第一章 心结
秋风起,烈日照在头顶,依旧有些晃眼。
阳光之下,男人一身青衣,此刻,他坐在琴前,风带起衣角和发丝,背影看过去,透了几分萧索。
男人五指拨动着琴弦,每一次触碰,带起的琴音,都似在诉说着什么。
琴音婉转,依旧是那曲葛生,似在讲述着一段凄婉的故事。
男人身旁的炉灶上,茶香缭绕,似也在随着琴音悠扬,终于,不知过了多久,一曲停下,复又再起,一遍又一遍,直到夕阳渐渐落下了山头,那青衣男人才彻底的停了下来。
停下的一瞬,男人抬眼,望向面前的那一座墓碑,深邃的眸中写满了思念。
几乎每一年,他都会来这里祭奠,可是今年,他来了这里,却不愿离开。
墓的不远处,一座竹屋,女人寻常妇人的打扮,也是一身素净,可纵然是那样简单的颜色,没有过多的点缀,却也掩不住风华。
男人在墓碑前待了多久,妇人便在这里站了多久,远远的看着那男人的身影,若有所思。
苍翟今年来这里的异常,敏锐如她,早已察觉。
他在想什么?
安宁皱眉,她不知具体,却明白他所想的事定和长公主有关。
她从来都知道,长公主对苍翟的意义。
夜幕渐渐降临,苍翟回到竹屋的时候,安宁刚做好了饭菜,不过是几样清粥小菜,但妇人在房间里忙碌的身影,入了苍翟眼的一刹,当下,那挺拔的身形便微微一怔。
男人的脸上,一抹笑意绽放,温柔宠溺。
自他将皇位交给儿子,他自己做了太上皇之后,丢开了朝中的事情,他和宁儿便时常出去游历,名山大川,四海江湖,没有随行侍从,便只有他们夫妻二人。
这大陆上,几乎每一处都留下了他们的足迹。
他曾坐拥江山,可心里,便只有这个女人才能填得满。
“回来了吗?”
安宁拿了一壶酒,转身便对上男人温柔的模样,脸上亦是浮现出一抹笑容,“刚才铜爵和胭脂来过了,没什么事,我便也没去叫你,他们带了些酒来,胭脂说,是极乐殿新酿制的,甚是香醇,今晚咱们便来尝尝。”
安宁说着,已经到了桌子边,将两个酒杯满上。
酒香在房间里飘荡,单是闻着,都隐约能感受其香醇,可那酒香再是醉人,却不及眼前的女子。
情不自禁的,苍翟走到安宁的身后,双手将她圈在了怀里。
安宁微微一怔,瞬间,心中一股暖意流转,手贴着他放在她腰间的大掌,任凭他这样抱着她,好半响,他才松开了她,二人坐下,桌上的菜肴,一如既往的美好味道,那酒,也确实如胭脂所说,甚是香醇。
不知不觉间,苍翟已经好几杯下肚。
“宁儿,你说,娘亲会不会怪我?”似乎带了几分醉意,苍翟望着安宁,如一个孩童一般,仿佛做错了什么事,心中忐忑,面容不安。
安宁刚为苍翟倒上一杯酒,苍翟如此一问,她先是一愣,聪明如她,瞬间明白他的意思。
怪他?
这一次,他来这里的异常,这些时日,他站在长公主的坟前,那么长的时间,所思的,就是这件事情吗?
“娘亲疼你入骨,又怎会怪你?”安宁柔声道,抬眼对上苍翟的眼,那眼神亦是充满了安抚之意。
不会怪他吗?
可是…
“纵然是娘亲不会怪我,他该是怪我的。”苍翟收回目光,一双眉紧紧的皱在一起,那眼里,亦是添了几分黯然。
那一个“他”字,没有说明是谁,但安宁同样明白指的是谁。
北燕皇帝!
想到那个男人,安宁的眸光也是微微沉了些,端起酒杯,浅浅的抿了一口。
他能怪苍翟的,便也只有一件事。
记忆里,那日在长公主坟前,那熊熊燃烧的火焰,徐徐上升的白烟,饶是今日想着,依旧让人震撼。
他是否怪苍翟,她不知道,但有一点,她却是十分清楚。
“他很爱娘亲。”安宁咽下口中的酒,酒入喉,不知为何,这一口,却是格外的辛辣。
苍翟身体一怔。
“很爱娘亲…”苍翟喃喃,一遍又一遍,开始的不确定,最后渐渐变成肯定,“是,他是很爱娘亲,可是…若不是他,娘亲的一生,便不会那般凄惨,更不会被他们所害,那般娘亲便香消玉殒。”
话到最后,苍翟几乎是咬牙切齿。
娘亲的死,这么多年过去了,终究还是沉淀在他心里,是他无法解开的结。
安宁看着,眸中的颜色越发的深了些。
脑中转动着,她知道,这是他的心魔,那结不解开,纵然平日里不想起,他的心里,也不会真正的快乐。
敛眉,安宁又喝了一杯酒。
暗吸了一口气,或许今晚…
“但娘亲,是爱他的。”
过了好半响,安宁开口,那声音,分外坚定。
这话却犹如一记重锤打在苍翟的身上。
当下,苍翟脸色就微微一变,“不,娘亲,不爱他。”
“若是不爱,她不会嫁他。”安宁紧盯着苍翟的眼。
“她不爱,嫁他,是他强行逼迫。”苍翟握着酒杯的手一紧,微微拔高了语调。
“若不爱,她便不会生下你。”安宁继续道,眸中的颜色更是坚定。
“她生下我,也是非她所愿。”苍翟终究不愿去承认娘亲爱他的事实,那双浓墨的眉峰,紧紧的拧成一条线,浑身散发的抗拒与防备,安宁看在眼里,心中隐隐生疼。
可便是如此,她依旧为他倒着酒。
那酒一满,苍翟就仰头一口喝下,那神色间的醉意,已经越发明显,安宁亦是不阻止,“一个女人,还是如娘亲那般的女人,若是不爱,如何会为他生儿育女,她爱你,不仅是因为你是她的骨肉,还因为,你是他和她,唯一共同的东西。”
“唯一共同的东西…”苍翟看着安宁,莫名的,他亦是在随着她话中的指引,思绪着。
脑中浮现出许多的画面,小时候,每每娘亲看着自己入神的模样,每每她一个人,口中说着一些他听不懂的话时的模样,娘亲在透过自己,思念着他吗?
“不…”苍翟目光闪烁着,下意识的抗拒着这个猜测,“不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我是我,他是他…”
仰头喝下杯中的酒,任凭那酒精让自己更加醉一些,仿佛如此才能够让自己和那呼之欲出的事实隔开。
安宁明了他的意图,见他醉得差不多了,不由叹了口气,放下了酒瓶,不再为她斟酒,可苍翟却是没喝够,伸手去拿酒瓶之时,安宁却是抓住了他的手。
“宁儿…”苍翟望着站了起来的安宁。
安宁握着他的大掌,柔声道,“你不能再喝了。”
“可是…”苍翟皱眉,“娘亲她,当真爱他吗?”
“爱,当真是爱的,就像我很爱你一样。”安宁迎着苍翟的视线,一字一句的道。
她爱他…
苍翟心中微微一动,情不自禁的,一把将安宁拉入怀中,坐着的他,正好将头埋在她的心口,那温暖贴着他的脸,心跳在他耳边一下又一下。
他们相识相知,再到相爱相守,已是许多年。
他和她,爱没减少,反而越来越浓烈。
可娘亲和那个男人呢…
“宁儿…”苍翟一遍又一遍的叫着安宁,那熟悉的体香,让他莫名的安稳,可脑中,那些萦绕的东西,怎么也无法散去。
“你太累了。”安宁抚着苍翟的背,语调温柔,“睡一觉,睡一觉,明天起来就好了。”
他太累了吗?
他知道,累的是他的思想,是思想中的负累。
安宁拉着苍翟起身,缓缓走到床前,男人躺在床上,亦是不愿放开她的手,可突然,女子的手一松,原本闭着眼的男人,却是赫然睁眼,看着安宁,“你去哪儿?”
安宁看着他的模样,仿佛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孩童。
这样的他,让人看着,哪里会想象得到他曾手掌北燕江山?
可这样的他,便也只会在安宁的面前出现。
而她,也是喜欢他如此的依赖,她和他,依赖着彼此,从未对彼此设防。
而今晚…
安宁脸上绽放出一抹笑容,柔声安抚着床上的男人,“我去点一些熏香,等会儿,再来陪着你。”
苍翟皱眉,终究还是应了一声,松开了安宁的手,可便是松开,他的目光也是一瞬不转的追随着她。
这个竹屋本就不大,一眼就可以看到底。
苍翟的视线之中,安宁到了一个矮柜前,从里面拿了一个锦盒,那锦盒里,正是装着安宁需要的东西,仅是片刻,安宁就拿了熏香,到了床边,男人的视线,依旧一刻也没有从她的身上移开。
看着她熟练了点了熏香,香炉里,熏香缭绕。
那香味儿在房间里浅浅弥漫,入了苍翟的鼻。
今日的熏香似乎有些不一样,但却是一样的好闻。
“睡吧,睡一觉,明天醒来…”安宁重新坐回了床边,握着苍翟的手,彼此的温度在二人的手心传递给对方。
苍翟莫名的觉得舒坦。
安宁看着床上的男人缓缓的闭上了眼,想到自己做的事,嘴角浅浅扬起了一抹弧度…
第二章 流言
四国大陆,一个不知名的城池。
城内,街上行人熙熙攘攘,突然一阵骚动在人群里惊起,一个酒馆内,原本喝着酒的人,也都生了几分好奇。
“外面发生了什么?”不知是谁开口一问,这一问,倒问出了许多人心中的疑问。
一个伙计,刚从外面进来,听了这一问,眉宇之间,立即来了兴致,一边游走在客人之间,一边道,“你们都不知道吗?明日赵家的大小姐二十岁生辰。”
二十岁生辰?
一个女子,二十岁生辰,不过是再寻常的事情,又和那骚动有何关系?
有人疑惑,但好些人,听了这话,似想起了什么一般,那神色间,有些怪异。
“可是那个赵大小姐?”有人问道,兴致更是浓烈。
“正是,看来,这位客官是知道些事情的。”伙计给一桌客人送上了一坛酒,嘿嘿的笑道,“我们这里,便也只有那个赵大小姐,最是出名了。”
出名…
可不是出名吗?
听闻过那赵大小姐事迹的人,都是心中有数。
赵家,在这城里,是最大户的人家,赵家的财富从上一辈便积累了下来,赵家老太爷有几个儿子,老太爷过世之后,家业四分,可除了赵老爷子,其他几个兄弟继承的产业很快被败光,反倒是赵老爷子的财富越积越多。
那几个兄弟自是眼红那巨大的财富,却也无可奈何。
可几年前,赵老爷子卧床不起,眼看不久于人世。
赵老爷的儿子,却尚幼,家业无可继之人,其他几房的人,也都开始打上了这份家业的主意,个个都开始动着各自的心思。
甚至在赵老爷弥留之际,几房兄弟一起逼迫赵老爷将所有的家产分下去,更是气得赵老爷子吐了血。
那时,据说,赵家大小姐刚及笄。
那个女子站出来,对着所有人说,要代替十岁的弟弟,接掌赵家的产业。
几房叔父,自是不愿,如此便定下了一个两年之约,若那赵大小姐两年之内,没有让赵家的产业规模扩大一倍,便无条件的放弃赵家所有的东西。
甚至连弟弟的继承权,亦是被剥夺。
当时那情形,便也没有别的办法。
赵老爷子当晚过世,几房叔父甚至连兄长的葬礼都没有参加。
那之后,赵家的家业,以及赵老爷子的后事,都落在了赵大小姐的身上。
几乎整个城里的人,都在看着这个赵大小姐如何撑起赵家这一片天。
一个刚及笄的女子,要如何在这商场里生存下去?甚至还要在两年之内,让赵家的产业再扩大一倍!
这就算是赵老爷子本人在,也是极其艰难的事情,更何况,是一个女子?
那几房叔父,也不过还等,等两年的时间一到,便名正言顺的把那些财富吞了,到时候,那赵大小姐和幼弟,最后落成个什么样子,谁也不关心。
赵大小姐处理了家里的丧事,便开始在赵家的各个产业里游走。
半年的时间,就已经将原先赵家的产业,经营得有声有色,一年之后,赵家开始往周边的城池发展,一步一步,两年之期到了的时候,赵家的产业,已经不止是扩大了一倍来形容。
这结果,几乎让每一个人都大跌眼镜。
几房叔父最后得了这么个结果,自是不甘心,可那时,也没有办法。
谁能想到,那么个小丫头,竟有这样的本事。
可便是如此,他们却依旧没有打消对那些财富的觊觎。
三年前,赵大小姐十七岁时,发生了两件大事。
赵家小姐结了亲,也正是在定亲的一个月之后,赵大小姐视察产业回来的路上失了踪。
有人说,是遇见了响马,早已被夺了命。
还有人说,是遭遇山贼,被山贼掳去。
无数的猜测四起,但足足两个月,都寻不到赵大小姐的踪迹,那结果,似乎已经凶多吉少。
大小姐人不知所踪,赵家少爷才十三岁,这些年,虽跟着姐姐学了不少,成长了不少,可是,终究还未成年。
赵家那几房叔父又怎会同意他接掌赵家家业?
这样的局面,无疑是他们最期望看到的,他们甚至已经在商量着,这偌大的财富该如何分割。
可谁也没想到,赵大小姐失踪的第三个月,她却是回来了。
据说,回来的时候,衣衫褴褛。
据说,赵家还收到了一封信,就插在赵家的大门上,那信上写着,三年之后,二十岁生辰之时,会再来带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