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红倚,你说,我要是去了上翊,我还能这样荡秋千吗?”成宝贝快活地问道。
“公主,你喜欢什么就是什么,”红倚掩着嘴直乐,“只怕你要天上的月亮,陛下也能帮你摘下来。”
“你快和我们说说,上翊美吗?那里的人好吗?有好吃的吗?我要是想悄悄溜出宫去不会被人骂吧?”成宝贝的声音仿佛连珠炮一般。
绿敛可怜巴巴地看着红倚,心想,这可真是报应,前两天还在嘲笑红倚一个上翊人跑到大盛的公主府,现在便是风水轮流转,自己要跑到上翊去了。
“红倚姐,宫里的人好相处不?有没有太后啊?太后会不会很凶?”绿敛最担心有人欺负成宝贝。
“太后?只怕这后宫之中,最盼望公主回去的就是太后了。”红倚颇有些暧昧地看着成宝贝。
“真的?我也很想太后。”成宝贝不由得憨憨地笑了。
“太后一看到公主,一定会眼睛都绿了!”红倚一想到抱孙心切的太后便乐不可支。
几个人正说着,忽然一只风筝从墙边直滑了进来,飘飘悠悠地便来到了成宝贝的头顶。
“快,抓住它!”成宝贝抓着秋千绳便站了起来,垫着脚尖去抓那风筝的两根带子,吓得两个婢
女在下面乱成一团。
风筝抓到手的时候,成宝贝都出了一身薄汗,这时她才看见这风筝和普通的有些不一样,普通的风筝都是平面的,可这风筝就好像一朵荷花一般,整朵花从粉到白,晕染得十分漂亮,就好像成宝贝那娇嫩的脸颊。
只是这朵荷花太重,怪不得刚才只能飘飘悠悠地擦过墙头,落在了成宝贝手里。
她眼睛一瞟,忽然一张粉色的信笺便落入了她的眼里:日上柳梢头,人约晌午后,定安湖边,约
君一晤。
落款是一个龙飞凤舞的风字,她曾经在那张锦帕上看了一年多。她的心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好像回到了在上翊宫中和那个酷酷的侍卫偷偷相约见面的场景。
她一下子从秋千架上跳了下来,拎着裙脚便往外跑去:“红倚、绿敛,你们都不要跟着我,谁跟着我,我就把她留在大盛!”
成宝贝急匆匆地往定安湖走去,不停地四下张望,生怕和厉行风擦肩而过。正值端午将至,大街小巷上都挂满了驱虫辟邪的艾草,街边上随处可见卖粽子的小摊,棕香阵阵。
十字路口,前面就是她和厉行风曾经放过风筝的地方,遥想那日状如疯狂的厉行风,她的心里涌起一丝甜蜜。
“宝贝!”
她回头一看,只见厉行风一身白衣,仿佛一把出鞘的宝剑,凛然而锋利,唯有嘴角的那抹微笑让他的带了一丝暖意,令人挪不开眼去…只是,只是这把宝剑怎么站在一个粽子摊前,笑吟吟地看着她?
成宝贝看着看着便忍不住笑了,走上前去拱了拱手说:“这位公子,你这样看着我,莫不是想让我请你吃个粽子垫垫肚子不成?”
“姑娘真是雪中送炭,我愿从此以身相报。”厉行风伸手便拉住了她的手。
成宝贝付了铜板,让老板拿了两个粽子,一人一个,厉行风咬了一口,便瞪大了眼睛:“咦,这怎么是咸的?里面还放了五花肉?”
一旁的小贩一脸的不悦:“小弟,你是第一次吃粽子不成?粽子不是咸的,难道还是甜的?不放五花肉放什么?”
“自然是放些蜜枣、豆沙,这才好吃。”厉行风一脸的不可思议。
“这粽子里面放蜜枣?我从来没听说过,粽子自然要包了五花肉才好吃,那肥肉被蒸得流进糯米里,肉又酥又软,这才是人家极品,我家的粽子,吃了一个都想吃第二个!”小贩自豪地说。
成宝贝在一旁咬得满嘴是油,一听什么蜜枣粽,立刻高兴地说:“肉粽好吃,不过蜜枣粽听起来也不错,回去就让红倚试试看。”
厉行风忍不住捏了捏她脸上的肉:“就知道吃,小心变成个小肥婆。”
成宝贝咯咯地笑了:“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不然以后我就到上翊去吃,把你吃穷了再回来。”
“好,吃不穷我你就别想回来!”
定安湖边春风习习,两个人手牵手沐浴在春光之中,引来路人的频频的目光。
“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居然还偷偷摸摸地约我出来?”成宝贝有些好奇。
厉行风笑而不语,带着她跨上了停在湖边的一艘画舫。
不一会儿,画舫便驶离了岸边,朝着湖心而去。
定安湖一片潋滟,波光粼粼,极目望去,仿佛被日光镀上了一层薄金,不远处,一大片一大片的荷叶把定安湖镶上了一道浅绿色的边,和堤岸上的垂柳、桃花辉映着。
荷塘那里有几艘小船,隐隐约约飘来了船娘的歌声,唱的正是那艘江南小调采红菱。
成宝贝也哼唱了起来,轻柔的声音在两人之间萦绕,让厉行风心痒痒的,趁着没人注意,便在她脸上偷了个香吻。
“被人瞧见了!”成宝贝惊慌地四下瞧着。
厉行风的那几个侍卫自然是一脸镇定自若地朝着湖中,仿佛湖里有什么挪不开眼的宝贝一般。
“宝贝,今天开始,你就是朕的皇后了,你皇兄已经和朕交换了庚帖,你跑不了了。”厉行风定定地看着她,满心的喜悦在身体里涌动着,找不到一个出口。
成宝贝怔了一下,一时之间,不知道心里是该欢喜,还是该忧伤。
“宝贝,以后,就是朕代替你的兄长,代替你的嫂嫂照顾你,朕会把你捧在手心小心呵护,这世上有千千万万个稀世珍宝,但在朕的眼中,称得上宝贝的唯有你一人而已。”厉行风的眼神在湖光山色中熠熠生辉,仿佛一颗璀璨的宝石。
成宝贝的嘴角浮起一抹微笑:“就算我什么都不会,只会在宫中一直混吃混喝,坐等白头?”
她的手一下子便被握住了,厉行风的手坚定而有力,刚好将她娇小纤细的手包入掌心。
“我愿意陪着你,让你混吃混喝,一起看花开花谢,生一堆像你一样的公主,和像我一样的皇子,然后我们两个一起坐等白头。”厉行风低沉而坚定的声音回荡在成宝贝的耳边。
成宝贝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喂,你头发全白的样子会不会很难看?”
“难不难看,到时候不就知道了?到时候再想嫌我,那就晚了。”厉行风也笑了。
那若有似无的迷茫忽然之间便消失无踪了,成宝贝握着他的手,看着这无边的春光,忽然之间便信心百倍:有他的陪伴,她有信心在那异国他乡,同样过出一个幸福的人生。
上德十二年五月,乾武帝厉行风迎娶大盛菁华公主,至此,上翊、大盛共结秦晋之好,三国近三十年鼎立之势,破。
菁华公主入宫后,恭谨奉孝,扶持帝王,素行善事,在后位二十余年,上翊风调雨顺,国富民安,国人无不赞之为“福后”,唯有专宠后宫,引来史官诟病,曾数次上书谏议,求扩充后宫,大选秀女,均被乾武帝驳回。
反倒阴差阳错之下,帝后恩爱之事传入民间,引得世间无数有情人艳羡,民间效仿之风盛起,所料未及。
作者有话要说:《混吃等死》在亲们的一力支持下,连载三个多月,正文终于要结束了,接下来是答应大家的温子归的番外,温润君子,翩然如玉,希望能让子归做一次主角。
《混吃等死》正在洽谈出版事宜,如果有幸能出版,会在微博和文下通知,出版文会增加结尾部分,也会有有独家番外,出版后会统一在此章下贴出,让已经购买此章的亲们免费阅读,算是给一路追文的亲们的一点小福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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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
首夏犹清和,芳草亦未歇。
昨夜的一场夜雨使这初夏的天气带了几分潮湿的凉意,温度适意,各色青翠碧绿的草木散发着勃勃的生机,仿佛都卯足了劲,想要一争长短。
辰时刚过,摆茶摊的老汉便听到远远地传来了马蹄声,不一会儿,便看到官道上有一辆马车疾驰而来。
老汉有些纳闷,站在茶摊前张望了片刻,自言自语地说:“这个点就急匆匆地往京城赶,八成不会在这里歇息的。看来这开张的生意还得再等等。”
他刚想坐下,便见那马嘶鸣着在官道上停了下来,那车夫掀开帘子往里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不一会儿,一个男子从马车上缓缓地走了下来。
绕是老汉见过无数南来北往的客人,也忍不住赞叹了一声:只见这个男子眉目俊朗,温润如玉,端得是难得一见的好人才!只是看上去,脸色煞白,身形单薄,这初夏时节居然还裹得着严严实实。
老汉暗叫可惜,这人看起来一脸大病初愈的模样,只怕一阵风就要把他吹倒。
“这位公子喝些什么?解渴的凉茶还是上好的普洱?我这里都有。”老汉乐呵呵地迎了上去。
那男子未语先咳,吓得老汉立刻端上了一杯水:“公子你慢慢来说。”
那男子接过水杯浅饮了一口,这才止住了咳声,低声道谢,看了看四周问道:“老丈,怎么看起来生意不太好,是因为天气不热的缘故吗?”
老汉摇摇头笑着说:“生意好着呢,一过晌午都快没位置坐了。这几日大家伙儿都往京城赶。”
那男子怔了一下:“为何都往京城赶?”
“后日就是乾武帝大婚迎娶皇后的日子,京城热闹着呢,据说到时候会有游街、花灯,还有可能派发喜果,这要是能吃上皇家的喜果,可是天大的荣耀啊,公子你难道不是去京城看热闹的?”老汉兴致勃勃地说。
那男子的神情有些奇特了起来,带着遗憾,带着怅然,也带着几分释然。良久,他才微微一笑说:“是啊,我也去京城,倒不是为了去凑这个热闹,实在是有急事。”
老汉从棚里端出了一壶茶水,招呼说:“这位公子,你看起来身子不太好,还是坐下歇歇吧。”
那男子犹豫了片刻,终于点头坐了下来,喝了一口茶,只觉得那凉茶带着微香,口感甚好,只是他不敢多喝,深怕受寒。
“提起我们的皇后娘娘啊,这来头可大呢,这不还没进宫呢,陛下就为了她把那独霸后宫的柳昭媛废了,据说,那柳昭媛可是个实打实的美人、才女啊。”老汉谈兴渐浓。
“是啊,柳昭媛是个奇女子。”那男子点了点,在脑海里搜寻着那个女子的傲然矜持的身影。
“嘘,可不能这么说。”老汉有些紧张地四处瞧瞧,“她被废了,据说隔天便因为意外去世了。”
那男子愕然,半晌才说:“这…这怎么可能!”
“万事皆有可能啊。”老汉乐呵呵地说,“所以,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再爬得高高在上又有什么用,不是说没就没了,还不如老汉我这样潇洒自在。”
那男子思忖了片刻,展颜一笑,匆匆喝了几口凉茶,便急着站了起来,掏出一串铜板递给老汉:“多谢老丈点拨,老丈平时多喝点黄豆汤,若是有条件,每日喝点煮沸的羊奶、牛奶,夜晚抽筋的顽症说不定能治愈。”
说着,他便鞠躬告辞而去,只剩下那老汉在茶摊前张口结舌:他的确每晚抽筋,抽得他有时整晚都不能安睡,只是这病殃殃的男子怎么会知道?
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温子归。他被师兄救回太极宫后,在师门众人的全力医治下终于捡回了一条命,只是自幼修习的真气毁了大半,五脏六腑都需慢慢调理,身子也差了好多,动不动就伤风感冒,稍有劳累便会病倒。
无上道长原本就护短,看到爱徒的模样十分震怒,把去接他的师兄白晨宇臭骂了一顿,原本还要气势汹汹地命人下山,要去找那邹亦沐的晦气,他好说歹说才劝住了。
无上道长严令他在师门修身养性,不得再回到京城,他虽然有些惦念着厉行风和成宝贝,不过师命难违,在太极宫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倒也颇为自在。
只是过了不到半月,师兄白晨宇便有些不太对劲,一直对着他长吁短叹,一脸的欲言又止,他追问了多次也没能问出个所以然来,到了某天早上,白晨宇给他留下一封书信不见了。
他打开书信一看,差点没晕过去,当下禀明无上道上,言明其中的利害关系,软磨硬泡了两天,无上道长拗不过,只好允了他,让他带了两名小师侄去找白晨宇。他连夜便喊人备了马车直奔京城而来。
白晨宇的一身轻功在太极宫无人能及,而温子归拖着病体,只能在马车上干着急,这一来一去,差了最起码四天。
这眼看着京城就在眼前,他却有些近乡情怯了起来,不知道成宝贝现在如何?不知道陛下是否愿意见到他回来?
马车疾驰了一个多时辰,便到了京城。京城繁华依然,城门口车水马龙,城墙上添了一溜儿的旗帜,想来是乾武帝大婚所置,给京城凭添了几分喜气。
温子归站在城门口,一时之间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该到哪里才好:去御医局?他已经大半年没有回去了,只怕那几个同僚都快忘记他了;去见厉行风?现在他一定忙得脚不沾地,何必去给他多添烦恼?成宝贝是万万不能去见,现在是在上翊,凭空多惹闲话。回家?家中父母一见他这幅模样,一定心疼万分,只怕再也不肯让他离开半步。
想了半天,温子归只好找了一个客栈先暂时住下,跟着照顾他的一个小师侄去给白晨宇传讯了,另一个小师侄则开始去准备明日的药材,回头还再三叮嘱:“小师叔,你赶紧去躺着,这么多天没有好好休息,一定要补回来。”
温子归哭笑不得,整个太极宫的人都把他当纸片糊的一样,巴不得他每天吃了睡,睡了吃,空闲的时候打打坐,连看医书都怕他用脑过度。
不过这几天奔袭下来,他的确有些吃不消,匆匆洗漱了一下,便到房里躺下了。
他一沾上枕头便睡着了,迷迷糊糊间,仿佛看到了成宝贝那张娇俏的脸,带着些婴儿肥,让人忍不住想要捏上一把。
“子归,你总算来了,你的病好了吗?我好想你。”她开心地冲着他跑了过来。
“宝贝,多谢你派人送来的药材,你快活吗?陛下对你好吗?”他有些贪婪地看着她的笑颜,心里带着几分不舍,“我以后不能常常看到你了,你多保重。”
“你要去哪里?你不是答应了我要陪我留在宫里的吗?”成宝贝急了,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泫然欲泣。
他顿时紧张了起来:“别哭,我答应了师傅侍奉左右,我会抽空来看你的…”
“不行不行,你敢不回来我就去太极宫找你,我缠着你师傅答应我为止!”成宝贝忽然嚎啕大哭,仿佛为了迎合她的哭声,顿时雷声大作,暴雨倾盆。
他急匆匆地去拉成宝贝,想替她挡雨,却拉了个空,一急之下,便醒了过来,躺在床上回想了片刻,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
忽然,他的笑容僵住了,他触手所及居然是一片滑腻的肌肤,鼻翼间尽是幽幽的浅香!他的脑袋嗡地一声,差点失声叫了出来。
深吸了一口气,他半支起身子往里侧一瞧,顿时,他的心脏不听话地狂跳了起来:只见一名女子仅着一身亵/衣,雪白的肌肤映衬着红色的肚兜,分外妖娆;长长的头发披散着,凌乱地落在脸上,看不清容颜,她的呼吸均匀,想来是在梦中。
温子归几疑自己仍在梦中,抬手咬了一口,这才明白过来,慌忙想翻身下床,忽然之间,只觉得气血上涌,双手控制不住地就朝着那具胴/体摸了过去。
那肌肤光滑,仿佛上好的丝绸一般,让人心神迷醉。温子归鬼使神差地俯□去,将整个人都贴在那肌肤上,肌肤微凉,他却觉得浑身燥热,忍不住在上面摩/挲了两下,舒服地□了一声。
那女子嘤咛了一声,也低低地喘息了起来,温子归触目便看到她的耳后有一颗小小的红痣,忍不住凑了过去,在她耳边亲吻了几下,轻轻舔了舔那颗红痣,顿时,那女子瑟缩了一下,肌肤上起了一个个的小疙瘩,红痣藏在其间,显得分外可爱。
体内的火热叫嚣着想要排解,温子归满头大汗,那女子翻过身来,纤纤双臂抬起,无意识地搂住了他,呢喃着道:“谁…你是谁…怎么会出现在我梦里?”
温子归一咬舌尖,顿时,一股血腥之气直冲脑海,他狼狈地从床上翻滚了下来,一抬手,将薄毯掷在了那女子的身上。
冰凉的地板终于让他的脑子有了片刻的清醒,他从柜子上取过一盅茶水,浇在了自己的脸上:这是迷情之香,若不是他正在梦中,若不是他内力全无,根本不会中这迷药!
“白晨宇!你给我出来!”温子归恼怒地大喝道,“你再不出来,我自断经脉,省得让你毁了我一世的清白!”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此章甚为香艳,掩面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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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 子归番外:归去来兮 (中)
窗户开了一条小缝,一个人探头进来,笑嘻嘻地说:“子归,温香软玉在怀,何不尽情享受呢?我怎么好意思来打扰?”
温子归只觉得热意直往脑门上窜,只好死命地掐着自己的手臂,凭着痛感保持清醒,又压低声音恳求说:“师兄,你快把我身上的迷香解了,不然只怕我身子承受不了。”
“你的身子我明白得很,只是虚了点,那个方面,绝对没问题。”白晨宇暧昧地冲着他挤了挤眼睛。
温子归又气又急:“师兄你别胡闹,我又不是饥渴难耐,好端端地毁人家姑娘清白做什么,你这样会遭天谴的!”
白晨宇一下子便从窗户里钻了进来,恨恨地说:“子归你可真够傻的,你为了这个公主,连命都不要了,她居然还是贪慕荣华富贵,要嫁给那个皇上,真是最狠妇人心,现在我让你们生米煮成熟饭,看她嫁给谁去!”
温子归的脑中“轰”的一声,双腿一软,坐在了地上,颤声问道:“你…你说什么?她是宝贝?”
“是啊,就是那个大盛的菁华公主,我从使馆里劫出来的,子归,不是师兄说你,你喜欢人家就不要憋在心里,大胆地说出来啊,我看你这人品、模样、才干世间少有,那个皇上三宫六院的,哪里比得上你的一片痴情…”白晨宇神态得意,滔滔不绝地说。
“我…我…唯有一死以谢陛下…”温子归嘶声叫道,忽然便冲着白晨宇扑了上去,伸手去夺他靴中的匕首。
白晨宇大吃一惊,一把捞住了温子归,一叠声地叫道:“子归你干什么!你别想不开啊,你不是喜欢那个公主吗,我这不是在成全你吗?你这是干什么!”
两个人正撕缠着,床上那女子动了动,呢喃了一声:“好吵…”
温子归一下子便僵住了,心脏从云端落到海底,又瞬间荡回了胸口,浑身几近虚脱:“不是宝贝…万幸不是宝贝…师兄你这是想要我的命不成!”
白晨宇大吃一惊,想要去看床上的那个女子:“不可能,她不是那个公主那是谁?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偷来的,怎么可能不是!”
温子归一把拉住了他,刚才这一惊一乍之间,他出了一身虚汗,那迷香的效力几乎已经散去。“师兄你万万不可再胡闹了!毁了人家姑娘的清白,人家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说着,他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用毛毯将那个女子整个都裹了起来,根本不敢去看那诱人的胴/体。
“我好不容易混进了使馆,在那里潜伏了整整一天,就看到这个女子最有公主和皇后的范儿,别的女的都是一付低三下四的模样,她怎么可能不是公主呢?”白晨宇百思不得其解。
“幸亏你不认人…幸亏不是宝贝…”温子归双掌合十,祈祷了片刻,肃然说,“师兄,公主和陛下情深意重,根本不是我能够插足的,你万万不可再做出这种惊世骇俗的事情,我的确喜欢公主,可却万万没有半分占公主为己有的念头,就好像一朵鲜花,就让它绽放在枝头,看着都心情愉悦,何必要攀折下来,把那鲜花弄败了?”
白晨宇有些颓丧地抓了抓头发,原本那谪仙般的模样顿时消失殆尽:“好了好了,真是好心没好报。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吗?我这就把她送回去,保证再也不动分毫,这总行了吧?”
温子归总算睡了一个好觉,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阳光倾泻在床前,心情顿时就好了起来。他喝完小师侄煎的药,打了一会坐,感觉这几日的疲惫终于有些恢复了,便慢慢地走到了客房外。
白晨宇已经不见踪影,他的这个师兄,向来神出鬼没,特立独行,连无上道长看到他撒野了都只会摇头。
一想到这个,温子归便有些头痛,那日在太极宫白晨宇便留下书信,说是要去找成宝贝讨回一个承诺,必会帮他把公主讨回来,不让他的一腔深情付诸东流。
温子归深怕这师兄真的脑子一抽筋,然后成宝贝跟着一发横,真的弄出点什么事情来,这样的话他真是万死不得其咎!所以一路奔袭,只盼着能在白晨宇发浑之前截住他,只可惜,还是晚了一步,不知道那个女子是谁,平白连累了人家,真是太过意不去了。
“你五师叔呢?跑哪里去了?”温子归问道。
“五师叔说他难得来京城,今儿个去逛花楼了。”小师侄笑着说。
温子归长舒了一口气:只要他不去使馆和皇宫捣乱就行。
坐在房间里思前想后,温子归不知道自己该揪着白晨宇回太极宫,还是该进宫去觐见厉行风,恭贺帝后大婚。正犹豫呢,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门口响了起来:“温大人,怎么回来了也不打声招呼?这可把奴才给想坏了!”
一听是小平子的声音,温子归立刻迎了出去,笑着说:“平公公怎么来了,我这不是想着你们一定都忙翻天了,不敢去打扰你们啊。”
小平子笑嘻嘻地站在门口:“陛下一直惦念着你呢,今早听说你回来了,立马遣奴才来传旨。”
温子归立刻躬身想要跪下接旨,小平子慌忙扶住了他:“陛下特意交代,此次迎回皇后,温大人功劳最大,不必下跪接旨。”说着,他便将一封信笺递了过来。
温子归接过来一瞧,厉行风龙飞凤舞的大字呼之欲出:子归,归来便好,宝贝等你很久,就差要飞往太极宫了,你若不来,只怕她都不肯当朕的皇后了,替朕去使馆瞧瞧她,这几日瞧不见她,朕挖心掏肺得难受。
温子归差点没笑出声来,收下信笺道:“怎么,这几日陛下都忍着没见公主?偷偷摸摸的也没有?这可不象陛下的做派。”
小平子暧昧地笑笑:“哪能啊,前些日子偷偷去见了好几回,后来被太后知道了,教训了陛下一顿,太后说了,大婚前不可见面,不然有损今后福祉,陛下这才不敢了。”
使馆里一派喜气洋洋,四处张灯结彩,温子归被迎到了一个厅堂,说是公主正在最后一次试穿明日的凤袍,还需一个多时辰。他闲极无聊,便在屋前走动了起来。
厅堂前有株石榴树,开了一树的花,有个女子站在石榴树前,正不知低头在想些什么。
温子归见那花红胜火,艳丽非常,便忍不住走上前去,俯身闻了闻,却发现半点香气皆无,不由得有些诧然。
“花艳则无香,月盈则亏损,这世上之事,多是如此,温大人何须介怀?”一旁那个女子瞟了他一眼,忽然笑吟吟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