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你也是个母亲,求求你……..”
“混账,谁让你来这里捣乱的!”天遥的声音很大,脸色变得阴沉的很,恶狠狠地盯着苏妄捷,眼底华现了一丝阴暗。
随后身后的家丁狠狠地拉住了苏妄捷,使劲的要往外拖。
“天遥,求求你,不要那么残忍,我保证,不让孩子影响到你,我保证,只要浅裳小姐同意,您就不让我打掉孩子好不好?好不好?”
苏妄捷字字血泪的说道,想要挣脱那些人的钳制,然而,天遥却没有给她任何的反抗机会。
梦寻(38)
北苑安静了之后,天遥紧紧地盯着浅裳。
许久,才干涩的开了口:“浅裳,我….”
“天遥,孩子不要打掉了!”浅裳终于开口,然而只说了这样的一句话。
便要转身离去。
天遥一把抓住了浅裳的手腕,浅裳斜斜的看了一眼天遥的手,不动声色的挣扎开,缓缓地转过头,斜斜的看着天遥,扬起了唇,轻轻地说:“其实,我本打算要告诉你的,我想和皇上一同离开的。”
对不起,天遥,我无法爱你。
我只能这样做,我留下,只能让你,更加的不屑于那个女子。
而我,曾经就是从那样的过程走来的,我无法冷眼旁观着自己,占据着别人的丈夫。
即使,你是爱我的!即使,你的心里没有她!
天遥的身子一震。
沉默….无止境的沉默,没有人说话,女子侧着脸,阳光打在上面,是淡淡的光彩。
其实,她是不伤心的,曾经她答应了天遥,只是为了给孩子一个好的安宁,然而,如今,恐怕这个想法也是要破灭的。
现在,她只是想要离开,她早就应该知道的,靠谁不如靠己。
至于,真的和七夜走吗?
那只是一个谎言而已。
她无法进宫,继续过着那样慌侧不安的日子,而,那夜,赫德的话,给了她很大的冲突,虽然红衣死了,赫莲也死了,可是,谁会肯定,谁敢保证,还会不会有别的女子再出现呢?
到那个时候,让她怎么办?
现在的她,已经没有任何的精力,赌一把了。
梦寻(39)
“浅裳,不要走!我保证,我让苏妄捷打掉孩子,我只要小谢,好不好?”
浅裳闭了闭眼睛,然后看着天遥,叹了一口气,轻轻的说:“若是因为小谢,牺牲掉一个生命,那我正要离开!肚子里的孩子,是最无辜的!”
她的话,让天遥有些呆愣,皱着眉,天遥的声音,充满了恐慌:“浅裳…”
浅裳摇了摇头,阻止天遥再继续说下去。
其实,这么多的日子,天遥已经是很有耐性了,换成七夜,一定暴怒到极点了吧!
对于她来讲,半年多的日子,只是在疗伤,不知不觉得过去了。
可是,对于天遥来说,恐怕是已经很久了吧。
天遥看着浅裳,带着一份挣扎的死死的抓住了浅裳的手腕,然而,女子毫无温度的表情,带着一丝淡然的笑意,一动不动的站着。
他松开了,又抓紧了,最后还是放开了。
女子,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便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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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夜凉如水。
七夜,悄悄地出现在了浅裳的屋中,女子沉睡着,看起来,带着一份安宁,死死地抱着怀中的孩子。
今日,苏妄捷的事情,他听说了。
他有些担忧她,担忧她是不是心里难受。
一整日,坐立不安,只能到晚上的时候,偷偷地来看她。
梦寻(40)
现在的他,很鄙夷自己的,居然胆小到要躲着浅裳,明明爱的不得了,然而却还要默默地守着,他不敢在她清醒的时候,面对她,不知道是害怕她出口伤人的话,还是害怕自己控制不住怒气伤害了她。
所以,他只能躲避着。
七夜站在床边,静静地看着浅裳,许久,才叹了一口气。
转身离去了。
他离去之后,浅裳才睁开了眼睛,眼里闪烁着不明所以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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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妄捷已经怀孕了,而北苑的女子是皇后娘娘,您说这该如何是好呢?”
天上睡不着,看着身边的女子,叹了一口气,问道。
“城主,你想怎么样?”绥心夫人笑着,一双如水般的幽眸紧紧地看着天上,看不出是欢喜,还是悲伤,只是迷离的如同一团浓雾。
自从,七夜来了之后,绥心夫人就整日整日的心不宁神不安的了。
天上呆了一下,然后才带着浓浓的沉重说道:“可是,妄捷肚子里可是天家的亲骨肉啊!”
那个女子,即使天遥在喜欢,肚子里的孩子却是龙子,即使女子留在了天家,孩子还是要被皇上带走的。
若是苏妄捷这个孩子打掉了,那么天家可能面临的是要断代的。
绥心夫人闭了闭眼睛,这些他都是懂得,天遥那个孩子,迟早要伤心地,此时,若再拖下去,只能让他们越来越放不下啊!
况且,七夜,那一日的悲伤,入了她的眼睛。母子连心,她能感受到他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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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完,谢谢大家,明日剧情,浅裳和谁在一起了?
梦寻(41)
“城主,我倒是有一个方法,可以保住妄捷肚子里的孩子,还可以让北苑的那个女子和帝王一起离去,这样,不就是两全其美吗?”
绥心夫人的眼神微微的有些闪烁,心底暗暗地叹道,浅裳,原谅我的自私吧,不过多少年之后,你总是会感受到我的用心良苦,躲避,并不是一味的方式,而我,也无法看着我的孩子,为情所困,夜夜酒醉,悲伤欲绝。
“夫人请讲。”天上的脸上,划出了一丝惊喜。
绥心夫人随后附在天上的耳边,轻轻地低语了几句,天上的脸上,笑容逐渐的扩大,渐渐的,抱住女子,手指不安,激起了一室的旖旎。
这里的房子很破旧,快要赶上监牢了。
苏妄捷蜷缩成一团,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肚子。
看着前面的人,眼里出现了恐惧。
她知道,那是天遥派来的人,负责打掉她肚子里的孩子。
那个人,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苏妄捷,终于恐惧蔓延,尖叫的喊着:“不要,不要!”
她爱那个男人啊,爱到了骨子里,爱到了心坎里,她只是希望有他的一个孩子,一个有他影子的孩子,以解自己的相思。
她保证过,不会让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影响到北苑的那个女子的孩子的前程,可是天遥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他呢?
到底他的心里有多么的爱着那个女子,爱到了什么样的程度,即使那个女子是帝王的女人,他冒着生命的危险,也要把那个女子留在身边。
梦寻(42)
苏妄捷挣扎了,吵闹了,像是疯子一样狠狠地咬了那些家丁,无济于事,她始终只是一个弱女子,怎能抵得过那些人的强悍呢?
最后,她还是被人控制住了,一碗黑色的药汁,冲着他的嘴,狠狠地灌了进来。
“住手!”
一个声音,清冷然而却带着几分威严,吓到了那些家丁,愣了愣,回头,看向了身后。
绥心夫人和那个北苑的女子。
“谁让你们这样的?”浅裳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就连她的手指,都是抖动的。
轻轻地走了过来,一把推开了那些家丁。
毕竟,浅裳是少城主手心里的宝贝,她的动作虽然轻微,然而,那些人却不敢有丝毫的反抗,只能乖乖的让开了。
“你没事吧?”浅裳弯下腰,想要去扶起那个看上去有些脏乱的女子,然而,却被苏妄捷一把推开了。
苏妄捷的眼睛里带着几分恨意,瞪着浅裳,字字咬牙切齿:“不用你假装好心!”
浅裳的眼神呆愣了一下,然后看着苏妄捷,她的眼神很淡然,淡然的能让人心里有着一瞬间的安宁。
然而,浅裳还是再一次的弯下了腰,固执的,小心翼翼的去碰触着苏妄捷,她的动作很轻,很温柔,然而,苏妄捷隐隐约约的能感收到女子身上散发出来的冰冷。
“少夫人,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明明没有错,可是还要道歉,她能怎样?像红衣那样,伤害着一个无辜的女人,和一个无辜的孩子么?
梦寻(43)
那些痛,她经历过,那些苦,她尝试过。
怎么可以让人在一次的去尝试,去经历呢?
若是真的,小谢的将来,需要站在鲜血和死亡上,站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她宁可不让小谢要那个未来。
虽然,世界是很残酷的,虽然,有些人的伤害是逼不得已的。
可是,她需要做的,只是尽其所能的不让自己去伤害到别人的。
“对不起,少夫人,我会离开的,我走了,天遥就不会这般对你了。”
苏妄捷呆住了,她没有想到浅裳会着说。
一瞬间,她的心里有着不同感觉的情绪,张了张口,然而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你要好好地对待着自己,孕妇不能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你放心,我会让天遥亲自接你出去的,他送你进来的,我让他亲自…接你出去….”
浅裳的眼睛里带着几分诚恳,还带着几分羡慕。
他送你进来的,他亲自接你出去…..
这句话,曾经可是她的梦想,然而,正是因为憧憬着这句话,她才会有了那么样的转变。
若是历史重来,她还会信七夜吗?
其实,答案自然是肯定的,那个时候的她,单纯的,只是以七夜为天,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与七夜有关的。
浅裳回到北苑的时候,看到了天遥,天遥似乎等了她好久了。
两个人对视着,静静地,谁也没有开口说话,静了半晌,天遥才艰涩的开了口:“浅裳,你去哪里了?”
梦寻(44)
两个人对视着,静静地,谁也没有开口说话,静了半晌,天遥才艰涩的开了口:“浅裳,你去哪里了?”
说完,手攥了一下,带着几分慌乱。
浅裳没有做声,只是看着他,许久,才轻轻地说:“我去留下了苏妄捷的孩子。”
天遥看着浅裳面无表情的脸孔,眼里带着几分尴尬。
浅裳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你这般做,不是逼我做坏人吗?你这般做,不就是让我和小谢一辈子良心不安吗?”
天遥的手似乎也颤了颤,然后急急忙忙的回答:“没有,我没有,我只是不希望有人威胁到小谢,我不希望你的心里不安宁。”
“错了,你杀了那个孩子,我的心里才会不安宁的!天遥,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做,让红衣于我,和我于苏妄捷,有什么区别?孩子有什么错?就是因为你的一句不爱,所以,那个孩子就必须得死吗?那可是你的亲骨肉,未来,喊你爹爹的人,你怎么这般的狠心?”
“天遥,对你的孩子,你都这般,你让我怎么相信你,我无法想象你未来会怎样的对我?”
天遥慌了,听到这样的话,混乱的说着:“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一切都听你的,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然而,浅裳却没有在说什么,始终没有看一眼天遥,走进了屋中。
关门,隔离。
两个人的心,仿佛也一下子隔离开了。
梦寻(45)
屋里很安静,浅裳深呼吸了好几次,才缓过来了心情。
天遥是为了他好,她不是不知道,可是,她承受不起这样的好。
小谢,小谢,你放心,即使没有人,娘一个人,也可以好好地让你活下去的。
然而,下一秒,浅裳的心却停止了跳动。
小谢去哪里了?
她的孩子为什么没了?
她只是去和绥心夫人去看了一趟苏妄捷,为何会来,孩子就没了呢?
绥心夫人….
浅裳的心里,突然难受了起来,绥心夫人是七夜的母亲,她怎么可以忘了?
孩子,一定被人抱走,给七夜了!
不行,不行,那是她的孩子,谁也夺不走的!
浅裳想到这里,奋不顾身的站起了身子,向着门外跑去,然而,跑了半截,却突然间跪在了地上。
她能抢的过七夜么?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