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需要什么,属下来预备。”
江若宁打量着秦文的双腿,“你的腿…”
“几年前就骨折,再不能站立,还多亏大当家替我保命。”
江若宁的戒指空间里便有些俗世没有的灵药,其中有一味唤作续骨草,听说这是炼髓淬体药中最重要的一味灵药。她在空间里种了几棵,这续骨草即便在世外也是不多见的灵药,一棵草能换好些丹药。据她在雪府瞧见的《灵药谱》、《上古百草谱》记载,续骨草有续骨之效。
想到戒指空间,她的手便下意识地抚上了小指头,那里戴的是一枚寻常的银质戒指,这枚戒指也是储物戒指,只作储物用,不如东林真人所赠的戒指是个空间,里头不仅可以储物,还能种灵草,更可供她小憩。
回到修仙界外祖家后,她还请会炼器的雪氏族人帮忙,将东林真人所赠的戒指空间进行了二度祭炼,而今这枚戒指化成了她手臂上一枚褐色的肉痣,有米粒大小,不知道的还以为就是一枚肉痣,而指间的那枚储物戒指,里头约有十几坪的空间,可以放置一些常用物什。
储物戒指、储物袋这样的东西,在俗世是异宝,在修仙界却是再普通不过,就与俗世里人人所备的寻常首饰一般。但空间则不同,空间里多是能种植灵药灵草,有的甚至还能储放灵液灵泉,戒指空间真真是个稀罕物,就算在修仙界,这也是贵重的,就几分地大小的也得十几万块灵石。东林真人早前赠予江若宁的那个空间,算是晋级上品空间,只不知何故,在东林真人身边若干年,那空间都没有真正发挥效用,反是倒了江若宁手里才慢慢开启晋级。
秦文迟疑着问道:“公主…能治我的腿?”
江若宁淡淡地应了一声“嗯”,“可以一试,只有七成把握,要治你的腿,必要再次将你的腿骨打折打碎,然后施行续骨术,其间痛苦不可言喻。你要不要试自己做主,我只给你一个建议,毕竟才七成把握。”
七成把握,其他郎中可是一成把握都没有。
秦文嘴角噙笑,他原是一个不流于形色之人,可今对她的话充满了欢喜,“公主此话当真?”不能站立,形同废人,如果不是他善谋划,他都要怀疑自己就是个废人。
外头,传来了大当家的声音:“秦文!秦文!听说你家乡的故人来访,哈哈…多少年了,我们就没亲友,你也有亲友来访了。”
江若宁道:“你照你以前开的化瘀方子给大当家备药材,再预备一套银针。另外,治你的腿,也需要一些药材,回头我给你写个单子。”
院门被推开。
大当家站在院门口,往里一眺,堂屋上没人。
他的身后,站着一袭月白色茧绸衣裙的温双温双,怀里还抱着个一岁多的小男孩,那孩子挥着小胖手,嘴里嘟囔着唤“伯伯!伯伯…”
江若宁将秦文推到堂屋。
温双细细地打量着江若宁。
大当家笑道:“他是…”
“大当家,这是我京城来的表弟,姓武,大家都唤他小武,最善医治疑难杂症,刚才…他…他在耳房给我瞧腿,说我这腿能治好。”
一听说是会医术的,温双的眼睛立时亮若星辰,难不成这是皇帝派来给大当家治失忆症的。
大当家将信将疑,“这位小兄弟当真能治好二当家的腿?”
当年,彩凤谷的郎中只能保住秦文的命,这些年大当家没少请郎中来瞧,都说秦文的腿治不好,也难怪大当家没有全信。
江若宁道:“我有七成把握能治好秦表哥,现下还需要一些药材!”
温双笑道:“小兄弟,我们彩凤谷最不缺的就是药材,谷中不少人都是采药的好手,小兄弟就开个单子,我立即着人预备最好的药材。”
他们可是住在长白山内,这时什么样的药材没有,而谷里上下更有千余人,一声令下,让他们外出采药,想要什么药都能弄回来。
江若宁望着秦文。
秦文道:“表弟,我内室有笔墨,你写了所需药材给温双预备。”
江若宁颔首进了内室,很快写了二十几味药材,将所需数量往多里写了十倍都不止,想着就算用不完,她还可以搁到自己的戒指空间里备着。
温双瞧了一眼,“明儿备好就给小兄弟送来。”
秦文说江若宁是他表弟,大当家也没质疑,大当家与秦文寒喧起来。
大当家更关心的是:“小武兄弟真能治好二当家的腿?”直至现在,他还是不放心,也有些不信,毕竟这些年太多人说秦文的腿没治了。
秦文道:“先试试,就算不成,最多就是现在这样子。”
大当家道:“这可是要打碎腿骨,其间的痛苦非常人能忍受。”
想到碎骨之痛,大当家就不由得蹙了一下眉头,他可是最怕痛的,他也不知怎了,堂堂八尺男儿,一提到痛就不由得心下打颤。
江若宁道:“我可以煮麻沸散…”
秦文摆手道:“我不惧痛,只要重新站立,我愿意承受。”
大当家的脸沉了又沉,秦文当初说要给他治失忆,想到那一根根的银针,他就有些发怵,试过一阵子,再不愿试了,死活都不肯再治。
当晚,江若宁就在秦文的院子里住下。
她住了秦文的内室,秦文移到偏厅小榻上安睡。
次日,温双送来了若干草药。
又一日后,江若宁备好所需药材,提前让秦文服用。
要碎骨重接,这是一个极其痛苦的事。
这日,五当家白锦堂也来了,大当家、温双互望一眼,谁也下不得手。大当家下不了人,是他对秦文太熟,打秦文就跟打他自己一样,而他原就怕痛。温双下不得手,是她与秦文自小相识。
白锦堂咬了咬唇:“让我来吧!”
秦文嘴里叨着一块布团,白锦堂握拳挥腿,一掌拍在左腿,又一掌击在右腿,大当家将脸转向一边,太残忍、暴力了,人家好好的腿都快要被打断了,还是专寻了人家腿上瞧着有断骨处打…
江若宁此刻抱着乌盆,正用石杵捣着药泥,这里面用了两株新鲜续骨草,着实是药泥太少,只能增加水分,再拌了面粉备用。
呜——
429 续骨治腿
秦文叫不出声,只能发出痛苦的低吟,这声音落在大当家耳里,却如他自己被折骨一般,心提得紧紧的,不敢瞧看,整个人紧张地握着双拳,僵硬得像块木头。
温双拧了拧眉头,“二当家若是承不住,就…唤出来吧!”
江若宁心里暗道:废话!秦文嘴里塞了布团,他要能叫出来才怪,他是怕叫出来丢人,或是怕咬伤舌头让人瞧了笑话。
大当家出了内室,看着堂屋里忙碌的江若宁,恶狠狠地道:“小武,你若治好二当家,我重重有赏!倘若…你就自刎谢罪!”
江若宁翻了个白眼,恍若未闻地道:“五当家,需得把他有断骨处全部打断,若有一处未重新打断,都无法痊愈。”
白锦堂立在榻前,“你站着说话不腰疼,二当家的双腿腿骨已经碎断,哪里还要打断,再打就成肉泥了?”
内室,秦文早已疼得昏死过去。
江若宁搁下手里的乌盆,用自己的神识探视,二当家的腿骨受的伤够重,左大腿骨开裂,右大腿骨断裂,小腿也有好几处破碎断裂,而白锦堂就只打了小腿,根本没动大腿。
“五当家,剪掉他的裤子,我要敷药!”
白锦堂双手一伸,扯住秦文的裤子就是一扯,动作粗鲁又简单。
“特么简单!”江若宁吐出四字,秦文比白锦堂更简单,中裤里头不是还有亵\裤么,人家连亵裤都没穿,堂堂彩凤谷二当家,不想穿呢?还是没钱亵裤?
还好,白锦堂不知道她是女子,否则今天…
如果秦文是女子,被男子瞧见了,定是要嫁她。
可女子瞧见,貌似这吃亏的是她啊。
她到底在干什么,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她怕个屁,想当初在暗楼,比这更火爆的场面她都见过。
江若宁不满地道:“五当家,你是不是男人,让你将伤处打断,你真够手狠,把人家好骨处打断了,还得我再来一次。”
音落,堂屋里的大当家当即跳了起来:“唐静白,你这个混蛋!”
白锦堂脸黑如墨:这小子是不是故意黑他?
江若宁得意一笑,运出内力,在秦文的断骨、裂骨处连击数次,昏睡中的秦文痛苦的颤栗。
白锦堂只认自己的手够很,心够硬,可此刻与江若宁一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瞧他的手段,比他狠多了,不是两三下,更是打了十几下。
江若宁将所有伤处重新捏碎,用神识探了一遍,确认没有遗漏时,这才坐了下来,“五当家,帮我把他的腿抬起来,我要给他上药!”
使唤他上瘾了!
白锦堂心下不快,却不得不帮忙。
江若宁将药泥抹敷在秦文的双腿上,这药泥抹上后是火辣辣的刺痛,秦文整个人不由得抽搐起来。
大当家不放心,又回到内室,立在一侧瞧见,当看到朱文光着屁股时,那脸色是变了又变。
温双要进来,被大当家喝斥一声:“温双就站在外头,回头令人给二当家做几条亵裤。”
这大当家有没有太直接?
温双立时明了原由,一张脸红得滴血。
人都已经昏厥,却能痛得颤栗,可见其间的痛苦,大当家歪头审视着江若宁,紧握着拳头,一副随时都会控抑不住,就在他抬拳想打人之时,温双一把从身后抱住了他,“大当家,这是二当家自愿尝试的,何况这郎中还是他表弟,他相信他。”
温双生怕瞧了不该看的,紧闭着眼睛,拽着大当家往偏厅去。
江若宁抹完一条腿,便用白布将腿裹上,又寻了木条将秦文的腿固定住。忙碌完毕,已经是一个半时辰后,“三天后,就能拆下木条等物。温双是我表哥的师妹,还请温双暂时留下服侍我表哥。”
温双是女人,秦文现在又光屁股,就算兄妹都不合适,何况还是师兄妹。
白锦堂忙道:“你不能照顾他?”
“能啊!”江若宁神色淡淡,张开双臂,“你看在下的瘦小个子,能扶得动他不?在他骨头重续愈合前,他不能移动,吃喝拉撒全都得躺在床上。”
温双是大当家的女人,让温双来侍候大当家拉撒,这怎么也不合适。
大当家道:“我会派一个细心的小子过来服侍!”
多了一个人服侍,江若宁轻松不少。
来的小子是彩凤谷生活了两代的山贼,手脚麻利,嘴巴也甜,将秦文服侍得不错。江若宁负责秦文的吃,他则负责秦文的拉撒问题。
一晃眼,三日已过。
一大早,大当家、温双、大太太、白锦堂等人都来了。
大当家看江若宁拆去了秦文腿上的木板,当看到秦文屁股上套的亵裤时,那面容立时好看了许多:他这兄弟得有多穷,连条亵裤都买不起,是他这大当家失职…
温双哪里晓得大当家的心思,只以为是看秦文康复欢喜。
江若宁拆了木条,对秦文道:“试着走几步,最开始会有些疼!”
续骨草是修仙界的灵药,她相信《上古百草谱》没有夸张,而是这东西确有效果,原用一棵草,她怕减小了药效,硬是用了两棵。
秦文双腿落地,咬牙站起,双腿一股钻心的刺痛,但这痛比上次的碎骨之痛却是他能够承受的。
大当家像是看到了天大的稀奇:“站起来了!还真站起来了!才三天,他就能站起来!奇了!奇了…”
温双与大太太听闻,立时冲到内室:秦文颤微微地立在床前,虽然痛着,脸上却洋溢少见的灿烂笑容,笑得天真,笑得迷人。
江若宁将早前令人做好的拐杖支在他的腋下,“第一天,练习不超过三十步就行,第二天为五十步,第三天一百步,第四天二百步,之后你可以适当增加练习走路的步数。一月之后,就能逐渐恢复正常,两个月后,可以正常习武,三个月后就和以前一样了。”
秦文眸含感激,支着拐杖,小心翼翼地迈出一步,这一步出,险些跌倒,吓得大当家连声大呼,温双更是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
又一步,秦文这次比第一步要走得稳。
再一步!
江若宁转过身去,“我去开药,令小子给你煎药。谷里有没有牛乳、羊乳?”
大太太道:“要这作甚?”
“牛乳羊乳有助骨骼恢复,除了这些,每日还要炖骨头汤调养,药会继续,但该调养的药膳不能停。药食结合,才能有助尽快痊愈。”
大当家忙道:“来人!马上去寻牛乳羊乳,再令厨房每日给二当家煲骨头汤。”
大太太打量着江若宁,多少郎中都说治不好的,可这新来的小子,竟才几天就给秦文治好了双腿。能站立,能走路,怕是用不了多久,秦文就真与以前一样。
这会子,江若宁说什么,大当家与秦文都坚信不疑,他们看到了效果,这对他们来说,江若宁简直就是真正的神医。
彩凤谷上下,都知道双腿残疾的二当家好了。
众人就这奇事议论纷纷:
“我昨日去瞧了,二当家在院子里走路。”
“听说二当家的表弟是神医。”
“那么多郎中都说治不好的腿,这才几日就见好。”
“我还听说,二当家以后能和我们一样,能跑能跳呢。”
“来了!那个神医出来了!”
江若宁站在秦文了的院门前。
身侧,白锦堂正一崇敬地笑着。
江若宁瞄了一眼:他不是喜欢作弄美人吗?什么时候也有这等谄媚样?
以她对白锦堂的了解,这家伙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尤其是秦文能站能走之后,白锦堂笑得那个瘆人。
江若宁冷声道:“五当家,你有事?”
“没事!没事,我们彩凤谷最敬重有本事的人,尤其像小武这样的神医。”
她是个屁的神医,不过是她手头有神药而已,续骨草还真不是吹的,太神奇,真的让秦文重新站起来,尤其恢复的速度比江若宁预想的还好。
这才十日,早前以为每日能走五百步,现在秦文居然能抛开拐杖慢慢地行走,瞧得大当家这几日天天乐得合不拢嘴。
她要信了白锦堂的话,母猪会爬树。
“五当家,你真没事要我帮忙?如果没有,他日提出来,我小武也绝不会应承,说吧,到底什么事?”
白锦堂笑。
江若宁微眯着眼睛,蓦地转身。
一个年轻的妇人正捧着一大钵的羊乳过来,福身道:“武神医!”
“我不是神医,就是个寻常郎中,唤我小武。”
江若宁最烦谁唤她神医。
她进了院中,秦文还在一边练习走路,走得也越来越稳了,他想走得快些,但江若宁劝他慢慢来,急不得。
不坐轮椅的秦文,站起来后,也是一个俊俏的翩翩公子,只是不大说话,更不爱笑。
“二当家今儿比昨日走得更稳。”妇人夸赞着,“这是今儿的羊乳,回头让小子给二当家热着喝。”
秦文点了一下头。
白锦堂紧跟在江若宁身后,“小武,嘿嘿,那个…”
妇人搁下羊乳离去。
秦文进了堂屋,取了热好的羊乳壶倒了一盏,一饮而下,“大当家那边,我已经劝过了,他怕痛…”
江若宁凝了一下,“碎腿骨比银针扎穴疼上万倍,你没叫疼,他倒叫痛了,他到底是不是男人?”
秦文不语。
430 复忆(四更)
白锦堂笑道:“小武就给大当家熬点药,减少疼痛就行。”
江若宁道:“他有说什么时候开始治疗?”
“他那边随时都可以,但你这儿得备药。”
“要的草药都备好了?”
“都备好了,我昨日就令人熬了给他服下。”
“行,明日一早让他过来,我治疗的时候,需要一个武功高强者护法。”
白锦堂忙道:“小武,你看我如何?我的武功够好,可以护法。”这小武的医术不错,他日还要求人帮忙呢,现在不套近乎更待何时。
江若宁瞪了一眼,就算他不说,她也准备抓他护法,谁让他是御猪,武功好、能打架。
次日一早,大当家在温姨娘、大太太陪同下又来了院内。
江若宁已准备好了。
大当家与秦文进入堂屋,江若宁让他盘坐在蒲团上。
秦文静坐在一侧。
门口,有白锦堂护法。
温姨娘、大太太面露紧张,时不时地望上几眼。
江若宁让大当家吃了一碗安神散,服下之下会有安神之效,能令人处于半睡眠状态,看大当家昏昏欲睡,江若宁取了银针扎穴。
两刻钟后,将几大头部穴位上的银针陆续取出,双手展开,用掌对着几处头上穴位,将内力真气自剩下银针空道处灌入大当家的脑内,她昨晚曾经练习过,在修仙界还有灵力,就算是在戒指空间也是有灵力的,可现在竟是半分灵力也不能使出。
这就是小姨所说:在俗世,修仙者的许多修为都被天地禁锢。
这里没有修仙者,道修称为“得道高人”,佛修称为“得道高僧”。
不能用自己的灵力化除血块,她只能自己的内力真气,江若宁微阖双眸,正如秦文早前所说,在大当家的右脑里,着实有两块小指头大小的瘀血,这瘀血压迫住右脑的记忆神经,随着时间流逝,瘀血非但没散,竟有化成血瘤之势,若是再耽搁上一两年,极有可能转成血瘤,待得那时,后果更是不堪设法,别说恢复记忆,就是性命都难保。
大当家似听到两声破碎之音,似冰破,似弦断,紧接着头脑里嗡嗡作响,以前脑袋里的沉重感减轻,时不时发作的头痛在一阵刺痛后就似突然消散,而鼻腔里似有东西溢出。
外头,只听大太太惊呼:“大当家流鼻血了!”
温双拉着大太太:“太太,这个时候可不能打扰,小武正给大当家治头痛病。”
秦文取了帕子,替大当家拭去瘀血,其间更夹杂着丝丝鲜血,还有细碎的血渣,就如血渍干涸时掉落的血渣。
江若宁将大当家颅内的血块化成黑血、血丝、血渣从鼻腔流出,这等神技,秦文也算是饱读诗书,从未听闻过,眼里的敬佩之色更难自抑。
都传凤歌公主医术过人,自当是世人以讹传讹,今日方知,这并非空穴来风。
时间在静缓地流逝。
一个时辰后,江若宁早已经是大汗淋漓,因在治疗中不能中断,她必须强撑着体力继续,而她的内力真气几乎已经耗尽,浑身更是松软乏力。
她将双手轻放在大当家的脑袋上,用最后的神识探索,脑袋的血块已全部消散,且瘀血等物已随血流出鼻孔。
她立时松了一口气,“二当家,血块已化成瘀血流出,你开方子着人给大当家调养…”
话未说完,身子一摇,整个人栽倒在地。
“小武!”秦文大呼一声拥住了她。
白锦堂转身进了堂屋,大当家还盘腿坐在地上,微蹙着眉头,面部表情痛苦,似正经历着什么。
秦文道:“唐静白,扶小武去小榻上歇下,她太过力竭疲劳所至。我开几剂汤药,着人给大当家和小武煎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