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正容道:“李家合力算计若儿,别说是一个女子,便是一个男子也难免落入局中。若儿身负才华又有妙思不断,难怪他们想掌控手中。只是我皇家的人,岂能容市井小民来算计,既然他们敢算计,就得付出代价,还敢拿温家的隐密逼婚,真真可恨!”
慕容琅握着拳头,颇是气恼,江若宁那么喜欢李观,襄助李观壮大家业,那是他妹妹与李观的心血,可其他人就眼馋,想夺过去,“妹妹上回还给了李家还素膏、青霉素的秘方,又给了三十五万两银票给李观…祖母说得没错,妹妹就像是个宝藏,他们李家就是在利用妹妹,想逼妹妹为妾呢。”
容王冷着脸,“李家设局,就是想诱若儿给他们提供更多的秘方。李观说他被李二胁迫,又佯装要真的了断,一是试探,二是想掌控若儿…”
如果江若宁的身份不是被皇家知晓,她就会落入李家人的谋算之中。
只想到这点,大殿上的皇家人气愤又心疼。
即便江若宁再优秀,她也是一个女子,又如何斗得过李家合族之力的算计与谋划,可她还傻傻地以为:这是她的爱情,却不晓得早就被人算计了。
江若宁就像是一块美味的蛋糕,现在众目睽睽摆在那儿,李二不会放过李观,也不会放过江若宁。如果不是李观对江若宁有真心,只怕江若宁早就被李二下手伤害了。李二为了银钱,居然连掘弟妹坟墓,让人假扮李三太太吴氏的主意都能想出来,可见真真是丧心病狂。
太后道:“关于若儿的身份,先不要张扬。敏王府的七丫头虽不是嫡出,到底也是哀家的孙女,弄个不好,两个孩子都会受到伤害。且再打听打听,待若儿回宫之后有了封号,再道破身份不迟。”
瞒住江若宁的皇家血脉身份,李观就会更偏向七郡主。
皇帝与容王齐声应道:“儿子遵命!”
163 女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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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琅道:“李观对若儿真心还罢,如一开始就是利用、欺骗,我第一个饶不得他!不行,明儿我就去把两成股子拿回来,是他自儿个说送我的。我把敏王府二堂兄也唤上,他最是个爱钱财的,到时候狠狠地从李家敲上一笔。那是妹妹花心血、心思建起来的念慈庵,我绝不让卑鄙小人谋划了去。”
皇帝佯装没听见。
容王则是双眸闪光,他的女儿岂能被人欺负,而且现在还发现江若宁有很多的奇思妙想。他们皇家最喜这样的人物,何况还是自家人。
老嬷嬷从荣安殿偏殿移来,笑道:“禀太后,要用午膳了,你瞧摆在何处?”
太后笑问道:“太上皇可醒了?”
“醒了,正与两个皇孙玩。”
老小孩,老小孩,说的正是太上皇慕容恒,他自打患了糊涂痴呆症后,活脱脱像个小孩子。
太子妃前几日带了她所出的三个儿女拜见太后,太上皇就喜欢上与两个皇孙玩耍。
太子便让两个嫡子陪太上皇玩,也好讨太上皇与太后的欢心。
太后道:“标儿、植儿今儿在荣安宫用膳,为娘特意让荣安宫小厨房做了你们俩爱吃的菜式。”
皇帝忙笑道:“这几年,儿子最是怀念娘这里的水煮兔,味道最是地道。”
容王道:“皇兄一说,臣弟也馋了。”
老嬷嬷轻声道:“皇上、容王,今日这水煮兔可是太后亲自下厨做好的,知你们过来。这才令宫人温在锅里的。”
慕容琅大叫道:“是皇祖母亲自做的,那我可得好好尝尝了。”
容王道:“今日我们有口福了。”
太后下令摆饭,又从偏殿将两个皇孙与太上皇请来。
太上皇玩得正高兴,被宫人拉上吃饭,颇有些不高兴,嘟着一张嘴,刚进大殿。就见到膳桌前坐着皇帝。立时愣了一下,正要喊“父皇”,皇帝、容王却先一步跪拜行礼。
太上皇整个人又迷糊。扭头问太后:“顺娘,他到底是谁?他是谁啊?那个是植儿,这个是谁?他为何叫我父皇?”
太后拉他坐下,又令宫人给他围上罩衣。暖声道:“你们兄弟都起来。”正色道:“父皇早就仙逝了,那是标儿。是你的长子,你不记得啦?”
“是标儿啊!”太上皇若有所思,扭头细细地打量着皇帝,“标儿…标儿有儿子是我孙子。叫琪儿!琪儿去哪儿了,那是个好孩子…”
皇帝面容微变,几年前。太上皇就是目睹慕容琪惨死不堪打击,昏厥后醒来便落了病根。那不仅是太上皇最疼家的皇孙,也是皇帝疼爱的儿子。
太后轻舒一口气,指着慕容琅道:“你可认出他是谁?”
太上皇瞧了半晌,笑道:“顺娘,你真当我老糊涂了,他不是容王世子?是琅儿。”
慕容琅惊喜道:“皇祖父今儿倒是把我认出来了。”
太后微微笑道:“每日总有那么一会儿清醒的时候,脑子好使时,倒是能认出来。”她冲着两个孩子招手道:“好孩子,快坐下一起用膳!”
两个孩子忙道:“谢太奶奶!”
他们是奉了太子妃之命特意入宫陪太上皇的,入宫前,太子妃特意交代了一番,让他们要讨太后、太上皇的欢心等等。
三顺儿进来禀道:“太后,四皇子殿下求见!”
“今儿的菜备得多,让小四进来一道用膳。”
又有宫人禀道:“禀太后,五皇子、七皇子求见!”
皇帝原本极好的心情,此刻立时一凛,他与父母分别几年,好不容易要留在荣安宫用膳几个皇子倒是上赶着来凑热闹,立时喝道:“要请安赶早,这用膳当口个个来此作甚?”
他们哪里是孝心,根本就是为他们自己讨好处的,他们三个的生母各不相同,年纪又悬殊不大,来到一处,还不得打口水仗,怕是这顿饭大家都休想吃好了。
宫人迟疑着看着太后。
太后摆了摆手:“照皇帝的意思回话吧!”
宫人应声而去。
用罢午膳,容王领着儿子告辞离去,正要出宫门,却见三顺儿追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只盒子,笑微微地道:“容王爷,这是太后这几年给你做的衣衫、袜子和箭袖。请王爷今儿都带回去。”
容王眸光一跳,颇有些意外,有几年就看母亲给皇兄做了,这次还有他的份儿。他早前曾打趣道:“娘就是偏心,给皇兄做了新裳鞋袜,却没儿子的份儿。”太后道:“瑞临能与你比么?端仪皇后过逝好些年了,虽说他身边的嫔妃不少,可这知冷知热的却没有,少不得我这亲娘操心。你身边自有王妃侍候,我那女红又不是好的,比不得容王妃,我就不拿出来丢人了。”容王却道:“只要是娘给儿子做的,对儿子来说,那就是天底下最好的。”
他也就是随意说说,没想这次还真有他的份儿。
瑞临,是皇帝的小名,当今天下也只太后、太上皇这般唤。
慕容琅忙道:“顺公公,皇祖母可给我做了新裳?”
三顺儿垂首笑道:“太后年纪大了,孙子辈太多,实在做不过来,这次就只做了皇上、容王、敏王的。”
容王接过箱子,谢了三顺儿。
三顺儿笑微微地看他们父子离宫。
而此刻,有荣安宫的宫人往太子宫送了一套太后做的新裳。
太子慕容璋惊得如同得了无价之宝,接过盒子,看着里头的一套紫色蛟龙袍:“皇祖母给本王做的?”
宫人讨好地笑道:“太子殿下,太后只给皇上、容王、敏王做了新裳,孙子辈里,太子殿下可是独一份!”
慕容璋一听“独一份”,这是太后在向所有人表明她的态度,她最看重的孙儿还是他慕容璋,他立时接过了过来,“祖母的女红可是宫里数一数二的好,瞧瞧这式样、针脚,针工局就没一个比得了的。”
这马屁拍得,谁不知道太后的女红差,但太后为示母爱,还给皇帝做新裳,而皇帝还时不时在大臣们面前夸赞,他虽是皇帝,可也是儿子,而且上头还有一个慈母。
敏王收到新裳的时候,第一反应:娘也给他做了?
敏王妃、敏王侧妃等人的第一反应:太后那女红拿不出手啊!所以,只给敏王做了里头穿的中衣。
敏王打开盒子,就看到是一套中衣,倒是两幅箭袖做得很是精美,式样也新颖别致,一看中衣定是母亲做的。这箭袖许是由行宫的宫娥做的,但好歹是母亲的心意,“为什么是中衣?为甚不是外袍?”
皇帝不是爱显摆嘛?他现在也有母亲做的新裳了,还想着若是外袍,无论是什么样儿的,明日早朝,他都穿在身上,然后也与人炫耀一番。
次日,敏王慕容棣便受到了打击。
因为,他意外地发现,容王穿了一件崭新的蟠龙袍上朝,就连皇帝也穿了一身明黄龙袍,那缝制的针脚算不得好,可显然就是出自太后之手,但式样却是极好的。
慕容棣立时觉得自己被忽视了,跑到荣安宫叫屈。
太后淡淡地道:“你以前不是嫌我的针脚丑,我就不拖累你丢人了,只给做了两身中衣,穿在里头,外人也瞧不见。”
“娘啊,儿子何时嫌你的针脚丑,那都是用缝衣机做出来的,今日大皇兄、二皇兄穿的新裳多漂亮,式样好,穿在身上也精神。娘啊,你偏心就偏罢,也不能这样糊弄儿子。”
太后原就是做了的,这会子道:“有你的,怕你嫌我做的不好,就没送去。三顺儿,把敏王的新裳取来。”
敏王慕容棣为示喜欢,当即就穿上新衣,耀武扬威一番,说了几句好话,这才离了荣安宫。
他心情大好前往御书房,母亲这女红手艺是越来越好了,这身衣袍不经针工局的差。
然,刚近御书房,就听到一阵怒吼声。他立时放下了脚步,却听皇帝正在斥骂臣子,只能听到皇帝的声音,却听不到臣子的声音。
容王素来就是和事佬:“还请皇兄息怒!有事好说。”
“李观是什么人?就是个寻常举人,你也敢请朕下旨赐婚?敏王家的七郡主得配他,该由敏王来求赐婚圣旨…”
今日皇帝的心情不是大好么?满朝文武都能瞧出他身上的龙袍是太后做的,这才有人先后来求旨,便是请求拨款的大臣都抓着这机会说了,皇帝也应了,可这会子,不过是小小的赐婚圣旨,皇帝就火了,抓着礼部侍郎李源给骂了狗血淋头。
李源实在不明白,几百万两的边城将士粮饷,皇帝应了。给西北的赈灾银子,皇帝也爽快地应了。为甚到了他,就是请一份给侄儿李观与敏王七郡主的赐婚圣旨,他就被训骂了。
骂得他冷汗直冒,大气都不敢喘。
敏王进了御书房,呵呵一笑,用手指了指新裳的衣袖,“皇兄骂得是,我的闺女要出阁,他李源来求什么圣旨…”
敏王的脑子经常不清醒,时常来搅局。
如果容王是和事佬,敏王就是搧风点火的类型,这两人皆是皇帝的同母弟弟,一个招人喜欢,一个属于鬼见愁类型,时不时捅篓子,哪位官员贪墨,哪个官员又强占民女了,消息灵通得很。
164 挨骂
敏王也觉好奇,皇帝不是说李源请赐婚圣旨的事么,怎么皇帝又扯到太后回宫,礼部准备的迎接礼仪上,将礼部办的事骂了个遍,连礼部尚书都被训了。
礼部尚书垂着头:丫的今天出师不利!这不是他办事不立,根本就是李源不知道怎么招惹了皇帝,皇帝寻了机会连他们整个礼部都给训了。
有敏王这个搅事棍在,时不时添一句,皇帝就训得更起劲了。礼部官员一个个夹着尾巴,垂手恭听圣训,谨小慎微。
李源冲敏王使眼色,敏王故作不懂地问道:“李大人,你眼睛怎了?要不请太医看看?”
我们两家不是亲戚吗?不带这样拆墙的吧?你女儿喜欢我侄儿,我请不了赐婚圣旨,你来请也行啊。
谁知敏王依旧不上道,又用手指弹着他的新裳,弹完了之后,还不忘笑呵呵地看皇帝,又看了眼容王。
御书房的大臣是明白了,这三兄弟今儿身上的新裳都是太后做的,在炫耀呢。
就你们有娘疼!
当今太后年纪不小了,可依旧给自己的儿子做新裳,可见做太后的儿子真好!
李源不明白啊,为什么他求圣旨就招惹了皇帝,连整个礼部官员都被训骂了。
礼部尚书更是一副要吃了李源的模样,你丫的,什么事不提,偏求赐婚圣旨,这下惹恼皇帝了吧,害得我们整个礼部都挨训。
李源有些摸不着头脑,只觉得今日这顿训骂来得古怪。
敏王见皇帝骂得有些口干舌燥,笑问道:“皇兄,你们晌午去不去荣安宫用膳?娘今天要做我爱吃的菜式。”
皇帝摆了摆手,“众卿都告退吧。仔细办差,别再自以为是!”
“臣等告退!”
其他几部的人离去。
礼部尚书定定地看着李源,“李大人,你到底做了什么事惹了圣怒?”
不知道!
李源自己也想不明白。
礼部右侍郎道:“我瞧李大人还是弄明白了吧,免得我们整个礼部都被训斥。”
要问原由,还是问皇帝身边服侍的大太监,这些人可都是人精。
李源琢磨一番。取了金银俗物。走了门子,打点了两个小太监,最终探出了口风。
心腹大太监冷声道:“李大人。皇上是什么人,那是大燕朝的天子,九五至尊,就你的那些事还不够皇上看。镇北王世子是你李家能高攀的?容王府。岂是你能谋算的?”
只几句,李源立时吓得汗水直冒。他以为是自家的小九九,可皇帝却已经知道了。
难道说…
他以为握住了镇北王府的秘密,其实皇帝也是知道的。
他想把女儿嫁入镇北王府,这是完全不可能的。因为皇帝不许。
他甚至还想把女儿嫁给容王世子,这也是不可能的。
一句“你李家能高攀?”一句“是你能谋算的?”这已经说明了皇帝的怒意。
李源忙揖道:“公公这话从何说起?”
“李大人,在咱家面前你便继续装吧。再这等不知轻重下去,有朝一日引来灭门大祸那也是你咎由自取。”
心腹大太监蓦然转身。冷冷地瞪了一眼。
他的谋划,只有他和夫人知晓,可现在连皇帝都瞧出来了。
当今皇帝是明君,眼里最是容不得沙子,他往后可如何是好?他想联姻镇北王府——不成了,想联姻容王府——更不成了,甚至于想让李观娶敏王府七郡主——也不成了。
难不成是十二肖,这些人可是皇帝遍布天下的眼线,有他们在,皇帝就多出了若干眼睛,若干耳朵。
李源回到李府。
心腹下人将李观今日的情况进行了简单的汇报。
李观现下能耐了,只当江若宁是个无依靠的孤女,没想竟助李观结交了容王、敏王两府的世子,现在这二人见念慈庵药铺、制药坊是一本万利的好生意,非要插上一手,容王世子得了三成份子,便是敏王世子也得一成份子,他想得到念慈庵越发艰难了。
李源冷声道:“少游,请不到赐婚圣旨,敏王未必会将七郡主许配于你,你心里是不是很欢喜?”
李观扬了扬头,毫无表情。
李源似要看透这个侄儿,他不得不承认,李观是这一辈里,李家最杰作的孩子,只要他将心意用在仕途,他日前途不可限量。
可,李家三房的念慈庵赚的银子太多了,又不得不令他与大房眼馋。
“二伯可不是这等容易放手的人。”
李源微微眯眼,“请不来赐婚圣旨,敏王也会将七郡主许配于你。”
“是么?”
李观面带疑惑。
他是举人并非进士,又不曾入仕,现在他搭上容王世子,就有了一个靠山。李源与大房李涌想谋划吴氏的嫁妆产业,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他们明着处处为他好,却要他娶一个表面出身高贵、性子不好,容貌姣美,如一个温室长大,不晓人间嫉苦、对他毫无助益的敏王府七郡主为妻。说起来好听,可七郡主他亦接触过一些日子,矫情造作自不肖说,表面柔弱,对身边下人却极其残忍狠毒。
李源正色道:“七郡主的乳娘给二太太递话,七郡主怀了你的骨血。”他微微一笑,“少游,你素日装出副对江若宁一往情深的模样,背里却弄大七郡主的肚子。”
李观化成了石雕。
七郡主怀上他的骨血!
他被这个消息惊怔得忘了思索,片刻之后,他忆起就在江若宁入京前,有一次他被二房的三堂兄、五堂弟算计灌醉。醒来后头疼欲裂,当时身边所躺之人便是七郡主。他明明在李府房间里,七郡主是如何进了他的屋,很显然,是有人故意为之。
他自认行事得体,自明了江若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想法,与她相知相爱以来,他洁身自好。即便因打理家业出入青\楼也从不逾矩半分。所以,他醒来后查看自己的衣着,除了身上赤着。下身的裤子却是完好的。
他并没有碰七郡主。
七郡主又怎会怀孕?
“二伯父真会说笑,少游未曾碰过七郡主。”
“你未碰她,她肚子里的孩子又从何而来?”李源反问。
即便他有了容王世子做靠山,想摆脱大房、二房的掌控难如登天。
大房的李涌能借三房的钱财步步高升。二房的他未偿不可以拿三房的钱财。
“拿五十万两银子出来,我着你二伯母替你与七郡主操办婚事。”
李观勾唇冷笑。“二伯父告诉我,昔日我娘并未过世而是中毒,你为了替她解毒,遍请名医。花销巨大。入京之时,我奉了五十万两银子,几乎掏空了三房的家业。这才多久,你又要五十万两。请恕侄儿拿不出。”
李源微眯双眼,他们能给大房几十万两的奉上,为甚又不能替他拿出这么一笔。“这次可是替你操办婚事。”
“少游的婚事,就不劳二伯父费心!若无旁事,少游告退。”
李观转身欲走,李源厉声道:“怎么,现在翅膀硬了?”
“二伯父忘了,早在当年祖母仙逝前,李家三房便亦分了家。这些年,我们三房帮扶大房、二房的还少么?”
“你不想管你母亲了?不想知道你母亲现下过得如何?江若宁有什么好?她不过是宋家克母克兄弟姐妹的弃女,宋家不认她,她亦休想回宋家,如今又与镇北王府闹出此事丑事,还想我们接纳她不成?”
李观款款回眸,“二伯父,李观现年二十又五,不是三五岁的小孩子,早在十七岁时,李观便已支撑三房。”
一句话,别拿他当小孩子。
未来的路如何走,娶何人为妻,他李观心里有数。
“这样的话,你且与敏王爷说去,你看他是否同意你娶旁人。”
李观笑道:“我们拭目以待。”
李涌、李源想抢夺三房的家业,想拿他们兄弟二人成为垫脚石,大房是利诱,二房是威逼,早前还指望大伯父能站在三房这边,发生二房借吴氏要胁之事,大房却连个回信都没有,更别说帮衬。
李观算是瞧明白了,这些所谓的伯父,不过是拿三房当肥羊宰。
他们还想三房给银子——这不可能。
必要的时候,他李观为了三房也可以牺牲。
定国公府,鬼院。
江若宁坐在院子里,仰头望天,两根手指斗点在一处,放开又点合,点合又放开,嘴里絮絮叨叨。
“一个多月了啊。刘森是标准的种\马,他与定国公夫人母子情深,刘太太知道刘森与大\奶奶之间的事,甚至知道大\奶奶的两个儿子都是刘森的种。
刘森已死。三爷刘磊也是定国夫人所出的嫡子,她对刘磊太过漠然。常言说,兔子不吃窝边草,尤其是世家名门,刘森所为太过离经叛道…”
反常必有妖!
“御蛇说过,买凶杀害刘丁氏的人是刘大奶奶。
观察刘大奶奶一个月,她除了光明正大地进刘森的书房幽会,在人前行事还算得体。
刘森对刘大奶奶的态度也太过奇怪了?论美貌,刘大奶奶不比刘三奶奶美,也太过冰冷了…”
破了不这案子,寻不到线索和证据,她就要继续卧底潜伏下去。
江若宁挠了挠头:“刘大奶奶的面部表情太奇怪,极有可能是戴了面具。”
刘森的行踪简直就是无懈可击,每天从西军都督府、刘府、新兵营,几乎是三点一线啊,他不去青\楼,在外头的风评还不错,因为他“洁身自好”。
“御猪!”江若宁唤了一声。
165 夜探
鬼院里,夜色森森,院中有两株槐树,林荫更显满目昏暗。荫影密密遮院,微风轻扫,枝叶婆娑起舞,于院中地面洒下森森黑影。
黑影一掠,江若宁面前就出现了一个蒙面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