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大老爷,大太太,您别…”贾赦和琥珀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贾母脸色一沉,这贾赦自从二房里被贬,越来越目中无人了,连她的上房也敢乱闯。
贾赦和刑夫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贾赦满面怒容,刑夫人脸色也不好看,刑夫人看见凤姐,脸上倒还有了一丝怜惜的意思,只说道:“凤丫头,可怜你受了这等委屈。我们竟一点儿都不知道。”凤姐心里一暖,这才是一个做婆婆该有的态度,便走到刑夫人面前,曲身道:“老爷,太太。”
刑夫人扶起凤姐,软声说道:“凤丫头,如今发现还不晚,回头让老爷请太医来,为你好好诊诊脉,你只放宽心,把身子调养好是正经。”凤姐轻声应了。
贾赦看了贾琏一眼说道:“琏儿,你媳妇受了大委屈,你先陪他回去,我已经打发人去请太医了,你们回去候着。”
贾琏来到贾赦面前跪下,口称:“谢老爷为儿子媳妇作主。”
贾赦嗯了一声说道:“我只你这一个儿子,岂有不为你的,别说这个了,你们先回去吧。”
贾母瞧着贾赦眼中没有自己,那架势好似他才是这荣禧堂的主人一般,心里便有气,只沉着脸道:“赦儿,你想做什么?”
夺权力贾赦始行令出荣府薛家投客栈
贾赦却好似没有听到一般,挥挥手道:“琏儿,带你媳妇回房。”
贾琏和凤姐向上行了礼,便先下去了。出了上房,凤姐悄声问贾琏道:“二爷,老爷怎么会知道这事?”
贾琏微微一笑,在凤姐耳旁说道:“刚才我叫平儿悄悄去回了太太,太太听了此事,岂有不立刻去告诉老爷的。”
凤姐听了轻笑道:“怪不得我一晃眼便没瞧着平儿那小蹄子,原来被你支使走了。”
贾琏低声道:“咱们总不能白白吃了这一个大亏。为了大房里没有嫡子,这二年打了多少饥慌,整个大房的人在府里都抬不起头来,这一回,也该咱们大房好好出口气了。”
上房里,贾母已经气得脸色发青,刚才又将拐杖丢下去打王氏,手边上没有东西,只用手拍着椅子把手叫道:“贾赦,你放肆!”
贾赦却不象平时那样对贾母恭顺,只沉声说道:“老太太也别着急生气,儿子只想问老太太,这谋害官员子嗣该是个什么罪名?儿子平日里荒唐,真还不太清楚。”
贾母一听这话,便缓了怒气冲冲的脸色说道:“赦儿,这到底是咱们一家子的事情,何况你二弟也将那王氏贬为姨娘,一家子和和睦睦才是正经。”
贾赦沉着脸道:“老太太,话不是这么说,二弟是贬了王氏,可这样说就算了?她耽误了大房的子嗣就白耽误了?”
贾母心中暗怒,却也知道如今二房被贬,她还揣着明白当糊涂没将管家之权正式交给大房,大房里的意见大的很,而且这些年来她一向重二房压大房,特别是了宝玉以后,更是瞧着宝玉将二房里捧上天去了,积怨已久,若是不让大房里发泄一下,只怕是这荣国府里再没有安宁日子了。
想到这里,贾母脸上勉强带上一丝笑容说道:“赦儿,自然不能让那贱人白白耽误了大房,你只说想怎么办?”
贾赦理直气壮的说道:“让二弟休了那贱人。”
贾母皱眉道:“赦儿,我们好歹是国公府,若是休妻,我们国公府的名声就全毁了。好歹如今还是你袭的爵,传出去伤的可是你的名声。”
贾赦满不在乎的笑道:“我的名声,哈哈,我有什么名声,满京城认不知道荣国府的大爷吃喝嫖赌无恶不做的,还怕再多上一条么?我可比不得二弟,向来以端方闻名。”贾赦刚刚袭爵的时候,也曾想做个好的,可是不知怎么的,他在家里收了一两房小妾,整个京城传出来他贪花好色的名声,接着这名声便越传越坏,贾赦自己也灰了心,索性自暴自弃,名声也就越来越坏了,他的原配夫人早逝,因名声坏了,便也无法娶到大家子里的小姐做继室,过了好几年才娶了小门小户出身的刑氏,而与此同时,荣国府里的二老爷为人端方,好学上进的名声却渐渐传了出去。贾赦并不是蠢笨之人,在没人的时候也曾经细细想过,他发现二弟贾政还没成亲的时候,自己的名声并不坏,可是二亲娶亲不过一年,他这名声便有些不好了。
贾政听了贾赦的话,只臊得无地自容,胀红了脸说道:“大老爷,都是做兄弟的不是,我这就去写休书休了那个贱人。”
贾赦哼了一声,贾母忙拍着椅子把说道:“不行,不能休。”
贾赦刑夫人贾政都看向贾母,实在不明白这老太太为何硬压着不许休。贾母叹了口气,缓声道:“你们都别忘了,元春是王氏生的,她们娘儿两个母女情深,这会子元春正在太子宫中当差,若是得了太子的心意,那便是有份位的人,我们这会子做绝了,日后可没有回转的余地。”
贾母一席话说得贾赦贾政眉头紧急,刑夫人心里却有些不痛快,那元春如今不过是个小小宫女,宫里从来不缺美女,怎么就知道这元春一定能出人头地?
贾赦也知道这里面的厉害,便对贾母说道:“那好,儿子让一步,二弟不休妻,但是得把那贱人再贬为通房丫头。”
贾母略皱了皱眉头,看了看贾政,贾政忙说道:“就依大哥之言。”
贾母闻言点了点头,只要不休妻,还将王氏留在贾家便可。
贾赦听贾政答应了,便又说道:“还有件事,上一回为宝玉治病,家里一下子拿出四十万两银子,这一回琏儿要外放,这出门在外不比在家里,老太太瞧着该怎么办?”
贾母心知这才是贾赦真正要说的话,也知道今日若不出些银子,贾赦那里再过不去的,便说道:“琏儿和他媳妇要出门,自是要多带些银两,这样吧,我给六万两银子,老二,你也拿出四万两银子,给琏儿带上十万两,赦儿,你看这总行吧。”
贾赦淡淡哼了一声,他也知道这一回能要出这么多已经不容易了,便点点头道:“那就依老太太的意思办吧。不过这王氏已经成了通房丫头,再帮着老太太管家就太不合适了。”
贾母无奈的摇摇头,惨然说道:“好,从明儿起,便将这管家之权交给大太太。”
贾赦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对贾母躬身道:“老太太好好歇着吧,儿子媳妇告退。”刑夫人忙跟上他,夫妻两个径直走了。
贾政还站着没动,贾母知道他平日从来不问家里的事情,便说道:“你房里先前都是王氏管家,你只去翻翻她的箱子,那银子便也有了。”
贾政应了一声,也垂手退了出去。贾母长叹一声,老泪不由落了下来,鸳鸯忙上前递帕子,贾母接了过来拭了拭泪,悲声道:“鸳鸯,我真的老了!”鸳鸯什么话都不敢说,只默不做声的站在一旁。贾母哭了一阵子,自言自语道:“元丫头,老祖母可就指着你了,你若是有出息,这二房里才能有出头之日。”
贾政听了贾母的话,果然回房去翻王氏的体已,在王氏的妆奁里翻出一叠子银票,贾政略略一数,竟然有十六万两,看着这巨额银票,贾政眼都直了,只怒冲冲的喊道:“来人,传王通房进来。”
布衣布裙的王氏小心翼翼的走进来,贾政抖着那一叠子银票怒道:“贱人,你那来的这些银子?”
王氏瞧着那银票,吓得心里头一颤,偷眼瞧了一回,这提起的心方才落回腹中,还好,只是藏在妆奁里的银票。她忙低眉顺眼的说道:“回老爷,这是奴婢的嫁妆。”
贾政听了倒说不出什么,王氏嫁进来的时候带了多少嫁妆他压根儿就不清楚,只冷哼一声道:“下去吧。”
王氏这会儿也聪明起来了,她什么也不说,只低着头退了下去。贾政抽出四张银票,将其他的收了起来,然后合拿着银票去了贾母房中。
次日一早,贾母便将贾琏和凤姐叫到跟前,和颜悦色的笑道:“琏儿呀,眼瞅着你就要上任了,我这里有十万两银子,你带上吧,出门在外不比在家里,用钱的地方多。”
贾琏躬身笑道:“多谢老太太关心。”
贾母又对凤姐笑道:“琏儿媳妇,你受的委屈我尽知道的,你也别怪我老太太,总是为这一大家子着想的,琏儿外放了,也得有家里的支撑才好行事。况且你二叔也将王氏贬为通房丫头,低的不能再低了,你也得饶人处且饶人,就这样吧。”
凤姐福了福身微笑说道:“孙子媳妇听老太太的吩咐。”
贾母笑着点点头,又叮嘱了贾琏凤姐一番,无非是让他到了任上以后常给家里写信之类的话。贾琏只虚应了,到了九江之后写与不写的,老太太也管不着。
贾赦请来太医为凤姐诊了脉,还好凤姐年轻底子好,虽然受了些寒凉,只喝上两个月的汤药便能好起来,并且太医一再对贾赦保证不会影响生育,如此,贾琏凤姐带上太医开的药,领着几房家人出了京城,往九江方向行去。
京城荣国府里的事情总算落了地,这一回大房里狠狠长了脸,而二房里却是破船又遇顶头风,倒霉的不能再倒霉了。而因着王氏的关系寄住于荣国府的薛家,却尴尬极了。薛蟠回家之后便囔着要搬出去,薛宝钗也觉得应该搬走,可是薛姨太太却神色有异,薛宝钗心中奇怪,只悄悄的问道:“妈,您可是有什么为难之处?”
薛姨妈重重叹了口气道:“钗儿,事到如今妈也不瞒着你了,当日为了你哥哥的事情,我已经将咱们家在京城里的宅子送给你姨妈了。”
宝钗大惊失色,失声叫道:“妈,您怎么能这样,咱们把南边的宅子铺子都买的差不多了,只留下一座老宅子,就是要到京城住下的,您怎么却把宅子给了姨妈?”
薛姨太太无奈的说道:“钗儿,你姨妈的性子我再清楚不过的,若不给她京城的宅子,她再不能替你哥哥了了官司。当时我只在信里透了这个意思,并没给她房契,咱们刚到京城,她便来将房契要走了。”
“妈,那可是咱们在京里唯一的宅子呀。您给了姨妈,咱们一家子到哪儿去住?”宝钗急的跺着脚的说道。她现在已经后悔了,姨妈在荣国府只成了个通房丫头,姨夫被贬为庶民,就连她特意做了金锁好匹配的宝玉,也一辈子没有出头之时,宝钗知道这样的人家她断断不能嫁的,因此便有了别的心思。若再在荣国府里住着,只会挡了她的青云之路。可是眼下宅子被姨妈暗暗抢走了,这京城里的宅子贵的紧,再去买一所,虽然有银子,可是一时半会儿却找不到合适的。宝钗可不想在四九城外买宅子,那样遇到达官贵人的机会便少多了。
薛姨太太无言以对,只说道:“钗儿,这事你哥哥还不知道,若是他知道了,定然要闹到你姨父那里,到时候可真不好办了。你素来有办法,快想想该怎么办?”
薛宝钗皱着眉头半天没说话,以她的性格,从来不肯将事情做绝,让薛蟠去讨要宅子,这不合适。薛姨太太瞧着宝钗半天不说话,更没了主意,过了好一会儿,宝钗才说道:“妈,不管怎么说咱们得先搬出去,那怕是先住到客栈去也行。”
打定了主意,宝钗便随薛姨太太去了贾母的房中,向贾母辞行,贾母知道因着王氏的事情这薛家母女再也住不下去,只虚留了几句,见薛家母女苦辞,便也不再说什么了,只让刑夫人吩咐下去,好好办了酒席为薛家母女饯行,刑夫人答应了,命厨下备了一席客饭,打发薛家母女吃了,荣国府上下最不缺的就是就高踩低的人,王氏失了势,自然没人再敬着她的亲戚,厨下随便坐了一桌菜,薛家母女食不知味,好歹吃了几口,便起身辞谢了,只往外走,薛蟠已经叫人备了车轿,一家三口带着丫头仆妇径直去了客栈。
薛蟠一路骂骂咧咧,薛姨太太也不敢说什么,只能坐在轿子里听着。薛蟠虽然是个混人,可也知道心疼妈和妹子,在客栈门口下了马,只嘟囔道:“住在客栈里怎么行,太委屈妈和妹子了。”
薛宝钗轻叹一声说道:“哥哥,先住着吧,等明儿再慢慢找宅子,实在不行先赁一处住着,今儿只能这样了。”
薛蟠点点头道:“嗯,先住下来,明儿我什么事不做,只去找宅子。”
薛姨太太点点头,携了宝钗的手往客栈里走。薛蟠黑着脸跟在后面,心里着实不痛快。他初听了宅子被姨妈强要走了,便要发脾气,却被宝钗哭着按住了,听宝钗说了一通,薛蟠才不得不压下自己的脾气,可是这口气却堵在胸口发不出去,他想了半天,才想了个法子,他知道姨妈最疼的就是宝玉,那么他就拿宝玉开练,说什么也得让姨妈知道疼才行。
金蝉脱壳黛玉离府仗势欺人索府吃瘪
相比于京城荣国府的纷乱,江南林家则显得安宁平静,林海只一句:“公主年幼体弱需要休养,不便见客。”便将所有打着给公主请安的名义,行走门子之实的各府官员内眷们挡在了林府之外。
年纪小的阿哥们每日跟着林海上书房,好在每日讲书最多不过一个时辰,而且林海又是用自由提问的方式授课,并不给阿哥们规定必做什么功课,只是让他们自己读书,有什么不解的,他再还答疑解难。这个法子大受阿哥们的欢迎,师生人教学相长,所有的阿哥都觉得自己有不小的提高,心里自是高兴的紧,只恨不得能长住江南。
胤礽因着康熙明说了给他放假的,所以只在林府里安心住着,三五不时教导几个弟弟,胤禔也陪着放假,并不随林海办差,是以阿哥们住在林家,整个江南官场竟然没有人察觉。就连京城里的索额图和明珠都不知道阿哥们去了何处,因着阿哥们神秘失踪,万岁爷却毫不在意,两位当朝宰辅心急火燎,竟先后病倒了。康熙什么都不说,只冷眼瞧着。
虽然已经和四阿哥胤禛说透了,可还有个八阿哥胤禩,胤禩和胤禛的性子又不一样,他的性子绵里藏钢,看着脸上总是带着笑,可那笑意并不是总能透到眼睛里,黛玉每每接触到胤禩的眼神,心里便有些不自在。于是便按早就择好的日子,打点了行李车马,往药王谷去了。
临行之时,胤禟拉着林石急切的说道:“小石头,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咱们说好了一起出游的。”
黛玉笑道:“九哥,我会给你消息的,你在安心在家里等着。”
胤禟依依不舍的瞧着黛玉上了车子走远了,垂头搭脑的往回走,胤禛却将手搭在胤禟的肩上,生生吓了胤禟一大跳,胤禟本能的身子一抖,扭着瞧着胤禛瞪大眼睛问道:“四哥,你要做什么?”
胤禛唇角勾动,算是勉强笑了一下,低声说道:“九弟,好好把握住机会。”
胤禟愣了神,不知道四哥要他把握住什么,胤禛却只是神秘的一笑,对胤禟说道:“九弟,若有朝一日你能达成心愿,可否答应我一件事?”
胤禟更糊涂了,一对好看的眉毛拧了起来,不解道:“四哥,你今天好奇怪,到底想说什么?”
胤禛只是淡笑一下说道:“等你明白了我今日说的话,到时再来找我,放心,我一定不会提出让你觉得为难的要求。”说完胤禛便走了,弄得胤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胤俄探头过来瞧着胤禟,好奇的问道:“九哥,四哥同你说了什么?”胤禟只摊手道:“我也没明白,四哥只说了一通莫名其妙的话。”
胤俄是个粗线条的人,只笑道:“莫名其妙就莫名其妙吧。九哥,刚才听你说你和小石头约好了要一同出游,是什么时候?到哪里去,也带上我吧,整日关在府里,好没意思。”
胤禟反手敲了胤俄的脑袋一记,笑言道:“做梦去吧,我和小石头出行,那是皇阿玛和额娘都允了的,你能行么,只下一回江南,你额娘便舍不得了,若是再多走几个地方,那还了得,十弟,你听哥哥一句,过阵子便老老实实的跟着太子哥哥和大哥回京去吧,算起来,皇阿玛给太子哥哥的假期已经过了一半,十弟,你还不回去好好准备起来,等回了京,皇阿玛是一定要考你功课的。我们兄弟几个当中,就属你功课最差,就连十三弟十四弟都比你强些,瞧你那字写的,蟹爪爬一般,还不快回去练练,好歹不能给先生丢脸不是。”
胤俄闷闷的瞪了胤禟一眼,真真是那壶不开提那壶,胤禟却附在胤俄的耳边低低说了几句,胤俄的脸上立刻多云转睛,扳着胤禟的脖子兴奋的叫道:“你真是我的好九哥。”
胤礽和胤禔瞧着几个弟弟笑闹,不由摇了摇头,这一摇头,胤礽便瞧着胤禩神色落漠的走着,旁边的热闹仿佛和他没有一丝关系,胤礽不免叫道:“八弟。”
胤禩猛的抬起头来应道:“二哥有何吩咐?”
胤礽浅浅一笑道:“我并没有什么吩咐,只是瞧着你好象有心事的样子,可是有什么要二哥帮忙么?”
胤禩轻轻摇了摇头,温文的笑道:“多谢二哥关心,并没有什么事情,只是想着小石头年纪小小的四处奔波,这心里有些个不是滋味。”
胤礽点头笑笑,也没再追问,胤禩心里松了口气,忙收拾起心情快步跟上兄弟们,一起回林府。
阿哥们到了江南只这一次出了林府,林海被公务缠住,不能亲自来送,胤礽便自告奋勇,带着众弟弟相送,他万没想到只这不到一刻钟的工夫,他便被索额图门下的一个包衣奴才,如今正在扬州府做通判的陈柱瞧见了。这陈柱原是索额图的心腹,否则也不会捞到扬州府通判这个肥缺。陈柱此人本事却也有些,可是更擅长钻迎,这一日他正想到林家来打着给公主请安的旗号探探路子,哪知还没到林家门口,便瞧着腰系黄带子的胤礽。
陈柱心里一惊,他知道京城里的索相为了着太子忽然失踪,都已经急病了,看着胤礽和一票阿哥有说有笑的进了林府,陈柱忙抽身回府,写了封信,命下人飞马赶往京城报与索额图。索额图收到信,身上的病便好了一大半,太子胤礽是他的侄外孙子,是他毕生希望所寄,因此便命他的儿子苏尔特秘密赶往扬州来接胤礽。
黛玉走后不到十天,胤礽便对林海提出要回京,林海听了微笑道:“车马护卫都已经备好,你随时可以起程。”
胤禔上前笑道:“二弟,我陪你一起回京,咱们出来的日子不短了,总将皇阿玛一个人抛在京里劳累,可不是我们做儿子的孝道。”
胤禛亦上前道:“太子二哥,大哥,我也一起回去。”胤禩听了坐不住,忙也走上前笑道:“我跟哥哥们一起回去。”
胤俄看看胤禟,犹豫了一下,他还想着跟胤禟一起出去玩儿呢。胤礽瞧着胤俄的神色便笑道:“九弟十弟十三弟十四弟年纪小,还是留在先生这里好生读书吧,等学好了本事再回京也是一样的,皇阿玛面前我会替你们分说。”
胤禟胤俄胤祥胤祯忙拜谢太子哥哥,胤礽唇角含笑,将弟弟们扶了起来,林海暗暗点头,这胤礽确是有储君风范。看着众阿哥腰间的黄带子,林海笑道:“几位阿哥不妨白龙鱼服以策安全。衣服已经备下了,换了衣裳再上路吧。”
胤礽他们入内换了衣裳,林海又叮嘱了几句,方才让他们趁早上路,这一路之上林海都打点好了,所以也不用担心什么。
胤礽他们一行人刚走了大半天,索额图之子苏尔特便赶到了林府。这苏尔特对于林海的窜红心中很是不满,便倨傲的腆着肚子说道:“林大人,快将太子殿下请出来吧!”
林海淡淡一笑道:“赫舍里大人,太子殿下何曾在本官府上?大人只这般上门要人,却让本官糊涂。”
苏尔特没好气的说道:“我自是知道太子殿下在你家,才来接他,你休得巧言搪塞。”
林海双眉微挑,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尽要发火的前兆,康熙和他的阿哥们都清楚,可是这苏尔特却不清楚,只气咻咻的叫道:“林海,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禁锢当朝太子,你可知罪。”
林海眉毛一扬,冷冷道:“本官府里并无太子殿下,怎么,赫舍里大人还要搜府不成?”
苏尔特也不知是脑子真的进水还是怎么回事,竟然叫道:“对,我就是要搜府。”
林海淡淡一笑,冷声道:“赫舍里大人要搜,自然得搜,不过,我林府虽然比不上贵府是皇亲贵戚,却也是品官之家公侯之府,赫舍里大人,你若是搜出太子殿下,本官由你发落,可若是搜不出来,又当如何?”
赫舍里苏尔特从来都是被人高高在上的捧着,他可是皇太子的堂舅,正宗的皇亲,因此只叫道:“我若是搜不出来,只将这大好人头赔与你。”
林海双掌一击道:“好,赫舍里大人好气魄,来人,笔墨伺候。”
两个清俊小厮捧着笔墨纸砚上前,林海手一摊说道:“赫舍里大人,口说无凭立字为证。”
苏尔特有心不写,可是当着那么多仆人的面,他这面子上下不来,只得提起笔,飞快的写下文书,林海上前也写了一份,并按了自己的手印,然后示意小厮将文书送到苏尔特面前,淡淡道:“赫舍里大人请。”
苏尔特这会子觉得有些儿不对劲,可是又下不来台,只得强撑着打了手印。林海将两份文书收起,一份给了苏尔特,一份自己留着。然后微笑道:“赫舍里大人,本官府中虽不比贵府显贵,却也有几样御赐之物,大人可是小心了。”
苏尔特哼了一声,令自己的手下搜查林府。他则坐在厅等候。兵分数路的侍卫家丁们很快便跑了回来,一个说没有,两个说没有,所有的人都说没有见着太子,苏尔特坐不住了,他站起来指着林海叫道:“林海,你加害太子,我要到御前告状!”
林海冷声道:“苏尔特,你的字据在此,在本官府上找不到太子,便将你那大好人头送我,现在还不快动手!”
苏尔特一惊,他那儿想得到林海是竟如此认真,丝毫不给他老爹,当朝首辅索额图面子,忙说道:“林大人,这…不必如此认真吧!”
林海却不让步,只说道:“赫舍里大人怀疑本官藏匿太子,难道也不是认真的?”
苏尔特干笑道:“这…林大人,不过是开个小小玩笑,你不要介怀。”
林海双眼一瞪,冷声道:“小小玩笑?好一个位高权重的赫舍里大人,我林府也是万岁御封国公府,林海身为两江总督,你就这样打两江数万官员,千万百姓的脸,这是小小玩笑?本官倒要去万岁爷面前问个清楚明白,若是万岁也说这是小小玩笑,那本官也与赫舍里大人开个小小玩笑,听说索府在京城里可是数一数二的大宅门,本官正想去玩笑玩笑。”一番夹枪带棒的话说得苏尔特冷汗直流,他不过是承了祖宗福荫才得了个正四品的副骁骑参领,这会子他倒是想起来了,论品级,他是正四品,林海是正一品,论爵位,人家林海是定国公,八公之首,而自己只是男爵,勋封的最后一等。他看着林海,狠狠的扇了自己一耳光,对林海陪笑道:“林大人,下官无状得罪了大人,还请林大人海涵。”
“这海涵是如何涵法儿,爷真不太明白。苏尔特,你给爷说道说道。”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大家瞧向正厅门口,便看到穿着一身宝蓝棉缎袍,腰系黄带子的九阿哥胤禟站在门口,他那柔美的脸上虽然带着笑,可看着怎么就那么吓人!
苏尔特吓了一大跳,不由瞪向一旁的家仆,那家仆心里也委屈着:九阿哥不许他们说,他们敢说么?
胤禟似笑非笑的走过来,对林海深深一拜道:“胤禟拜见先生。”
林海明白胤禟的用意,只淡淡道:“起来吧,不在书房好好读书,到这里来做什么?”
胤禟恭敬的回道:“回先生,胤禟本在书房读书,可是这起子没长眼的奴才便搅了学生读书的兴致,这一没了心情,便什么都读不进去了。请先生原谅,回头清静了,胤禟定然将功课补上。”
苏尔特听了这话,吓得腿都软了。当今万岁爷最重视阿哥们的学业,不只亲自选择授课先生,还常常亲自检查批阅阿哥们的功课,若是让他知道自己带人搅的九阿哥不能做功课,他脑袋上那玩意儿可真就保不住了。因此只扑通一声跪下,连声哀求道:“奴才知罪,求九阿哥饶恕。”
胤禟只用眼角扫了苏尔特一眼,轻声说道:“听说你和先生定了什么约定?拿来给我瞧瞧。”苏尔特尽管百般不情愿,也只能将那字据拿了出来双手呈于胤禟面前,胤禟打开一瞧,便笑道:“这便好办了,苏尔特,九爷也不难为你,只给皇阿玛去封信,再附上你的字据,至于怎么发落,便由皇阿玛处理吧。”
苏尔特心里暗道,到了万岁爷哪儿,还能有我的好么,可是眼前这九阿哥性子阴晴不定,若是求他再没用的,倒不如…想定了主意,苏尔特便磕头道:“求九阿哥瞧在家父的份上,手下留情。”
胤禟蹲下来,忽的欺近苏尔特,那张娇美的脸便在苏尔特眼中飞快放大,吓得苏尔特猛得往后一仰,胤禟瞧着他笑的灿烂至极,只说道:“放心,九爷我一字不夸大,一字不减小,只照实写。”苏尔特心中暗自叫苦不叠,却也只得磕头谢恩。胤禟站了起来,脸色陡变,只冷喝道:“还不快滚回京城听候皇阿玛发落。”
苏尔特被胤禟吼得身子一震,忙爬起来灰溜溜的滚了出去。出了林府他便将那陈柱叫过来臭骂一顿,直骂得陈柱如狗血淋头一般。陈柱心里委屈的不行,那日他明明是亲眼瞧见太子的。等苏尔特火气稍小一点,陈柱上前赔着小心的问道:“三爷,您在林府可曾见着公主殿下?”
苏尔特先是一楞,然后兜头啐了陈柱一口,一拳捣到他的眼上,再飞起一脚将陈柱踹飞,口中犹自骂道:“狗奴才!”苏尔特不傻,那可是皇上亲自封的和硕公主,听说她在太皇太后和皇上的面前比太子都有面子,而且又是个极娇气的,得亏自己刚才没要见公主,否则那林海能立劈了他。苏尔特这会子想起出京之时父亲特意说的话,父亲再三叮嘱自己,要对林海客气再客气,他手里可是握着先斩后奏的大权,可自己偏架不信奴才们搓火,这下可好,生将林大人得罪了,想到此处,苏尔特更恼,赶上前又狠狠的踹了陈柱几脚,把个陈柱疼的脸都白了。踹完之后,苏尔特便喝道:“回京!”
苏尔特只想着先一步回京,然后请父亲出面,先到皇上那里请罪,也好保住自己的小命,可是他不知道,林海胤禟派回京呈密折的人就尾随着自己这一行人,不等索额图听完苏尔特的话,那两张字据和林海胤禟递上的密折已经到了康熙的龙书案上。康熙看罢密折和字据,只气得面色铁青,好个苏尔特,他也太狂妄了!康熙只叫道:“李德全,速叫胤礽前来见朕!”
李德全忙去请胤礽,只隐讳的提醒了一下,胤礽是个聪明人,又听太子妃说索家正满世界的找他,心里便有了些底。一进南书房,胤礽瞧着皇阿玛脸色不善,便先跪了下来请罪。康熙见太子一脸坦荡,这心里的十分气,便先去了三分。他只将密折和字据往地上一丢,沉声喝道:“你自己看!”
元春心机两重天
胤礽忙一目十行的瞧了。心中顿时又惊又气,只将奏折字据放到一旁地上,磕头道:“儿臣恭请皇阿玛圣断。”
康熙看着胤礽,沉声说道:“胤礽,这事交由你处置。”
胤礽心中苦涩,只能磕头应道:“是,儿臣遵旨。”
康熙沉声道:“你跪安吧。”
胤礽拿了密折和字据,面色阴沉的出了南书房,李德全看看康熙的脸色,欲言又止,只垂头侍立一旁。康熙扫了李德全一眼,将他那抹淡淡的担心看在眼中,李德全的担心康熙心里很清楚,那苏尔特是太子的堂舅,自来索家便和太子走的极近,这情份上自不比一般人,太子并不是个冷心寡情的人,他必然会非常为难。康熙就是存着历练胤礽的心,才将这棘手的难题交给胤礽,这,是一个对胤礽的考验。
胤褆胤禛胤禩听说太子被皇阿玛叫去,不知出了什么事,都在南书房外候着,见太子面色阴沉的走了出来,大家心里都是一惊,胤禩上前低声问道:“太子哥哥,皇阿玛有什么事?”
胤礽一想苏尔特之事也没必要瞒着兄弟们,便说道:“我们去那边的鹤舞亭坐下慢慢说。”兄弟四人去了鹤舞亭,小太监们上了茶水点心便退了下去,胤礽缓声将苏尔特的事情说了一遍,胤禔胤禛胤禩的眉头都皱了起来,这事,太子真的不好办,可是又不能不办。
胤禔是武人脾气,这大半年又被康熙林海培养出护短的性情,便一拍桌子说道:“二弟,这事我帮你处理。”胤礽瞧着胤禔笑笑,胤褆的回护之心他能感受的到,可是这事胤禔却不能帮他处理,皇阿玛的意思他心里非常清楚,只是这心里一时有些别扭,才想兄弟们坐下说道说道。
“大哥,你的心意我领了,可是皇阿玛下了口谕,此事得由我亲自处置。”
胤禔听了皱着眉点点头,公然违背皇阿玛的旨意,他也不敢。胤禛看着胤礽淡淡说道:“太子哥哥,此事并不难断,有密折有证据,皇阿玛要的,不过就是太子哥哥的公正无私罢了。”
胤礽点点头道:“这我知道,公正无私,说起来容易,做却还不那么容易。”
胤禩微微一笑道:“太子哥哥,这事真的不难,太子哥哥不必烦扰,臣弟自请去索府一趟,保管能了结此事。”
胤禛听了眉头一皱,可也没说什么,胤禔只是看了胤禩一眼,胤礽想了想说道:“八弟,多谢你了,我回头便亲自去索府,你就不用过去了。”
胤禩脸上笑意未减,只温文而雅的应了,兄弟四个又吃了一回茶方散了。胤礽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便袖了密折和字据回毓庆宫了。他先去看了一回太子妃,太子妃已然显怀,看着那略略鼓起的肚子,胤礽的心情好很多,同太子妃说笑几句,又叮嘱她好生将养着,胤礽这才去了书房。
路过花园子,胤礽闻到一股甜丝丝的香气,然后便听到了几声喃喃的软语祝祷之声,“求上天保佑福晋平安产下麟儿,为太子殿下延续香烟,若得母子平安,奴婢情愿减寿十年。”
胤礽循声瞧去,只见一个身着浅粉宫女服色,靛黑的头发挽成两把子头,偏偏簪了一只粉晶垂流苏长钗,只露着半个侧面儿的小宫女正双手合什跪于拜垫之下,在她的面前的石几上,贡着一只小小的铜香炉,炉里插着三柱清香,香烟正袅袅升起。
不知怎么的,胤礽只觉得跨下一紧,便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
“你是福晋房里伺候的?”胤礽将手搭在那粉衣小宫女的肩上,和气的问道。
小宫女身子一颤,惊愕的猛然回头,那长钗上的流苏悠了起来,在胤礽面前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小宫女一惊,忙伸手捉住流苏坠儿,那白净细腻的手腕子便暴露在胤礽的面前,再配上她脸上那惊惶的眼神,胤礽便再也移不开眼神了。
伸手捉过那小宫女的下巴,胤礽带笑戏问道:“你叫什么,我瞧着你还有点儿眼熟,是在哪里伺候的?”
“回太子殿下,奴婢名叫贾元春,在外书房当差。”元春脸色羞红,粉颈低垂,忽扇的睫毛下是一双有些惊惶无措的眼神。胤礽只觉得触手之处滑腻柔软,这手感好的出奇,自从出京到现在,他已经有两个多月没有碰过女人了,胯下的那团火,熊熊烧了起来。
胤礽抬眼一瞧,见前方十来步远便有一间小阁子,便手臂一收将元春紧紧收入怀中,半抱半拖的将元春带进小阁子,往榻上一丢便压了上去。
元春觉得身下一阵尖锐的刺痛,从此便从一个黄花闺女变成了妇人。
事毕,太子提上裤子,周身齐整的紧,可元春却浑身青紫的赤着仰躺在榻上,胤礽的目光将元春从头到脚扫了一遍,似乎还比较满意,便点点头问道:“你叫什么?”
元春急忙遮着羞处下榻,跪伏在地上小意儿说道:“奴婢名叫贾元春。”
太子哦了一声,将一枚玉佩扔到榻上,挥手道:“本王知道了,拿本王的玉佩去说与管家,让他给你单独安排一间房子,拔个丫头服侍。”这与元春的预期相差实在太远,可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元春只能伏地磕头谢恩,胤礽哈哈大笑,上前甩手拍了一记,便转身出门而去。这两个月的禁欲到此结束了。
瞧着太子毫不留恋的走了出去,元春抱着自己破碎的衣裳,无声的哭了起来,她知道自己再没有退路,不论前面有多么艰难,她都要义无反顾的走下去。
哭了一阵子,小阁子的门被轻轻推开了,一个细小的声音唤道:“姑娘…”
元春擦了泪,用手遮着身子,轻声道:“抱琴,你快过来。”
来人正是抱琴,元春早就安排下了,她一直在不远处候着,等太子一走远便赶紧跑了过来。看到元春的模样儿,抱琴倒吸一口凉气,失声惊道:“姑娘,太子殿下打您?”
元春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抱琴,你快去拿些干净衣裳过来。”抱琴慌忙跑了出去,元春见自己的衣服被撕成一片一片,再也无法遮体,便将榻上的一床薄被子拿来裹着身体,她刚裹好便听到推门的声音,元春也没回头,只问道:“抱琴,这么快便拿来了?”
“不知贾宫人想要什么,只管说出来,想来我还是拿的出的。”一个气恼的声音传背后传来,元春大惊,愕然回头,却看到侧福晋李佳氏一脸怒意的站在门口,站在李佳氏后面的是庶福晋范氏和唐氏,两个庶福晋脸上的恨意便更明显了,她们两个都是去年才进了宫,初时也很得太子心意,只是后来太子妃有了身孕,太子又总不在宫里,才独守空房,听得太子回宫,这两个可是卯足了劲儿要争一争宠,哪儿想到太子殿下刚回宫,便让一个小宫女拔了尖儿,这让那一群侧福晋庶福晋还有格格们如何受得了。
元春慌忙跪在地上,双手死死揪着裹着身体的薄被和太子赐下的玉佩。李佳氏瞧着那白嫩的皮肤和皮肤的青紫,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可是又瞧到那枚玉佩,李佳氏知道这必是太子殿下中了意,也不敢太过份,只强压怒火淡淡道:“贾元春,你好有心机啊,你以为你得了爷的心意?哼,爷不过把你当个玩意儿,玩了你连句话都不曾吩咐,不知你能不能混上个格格!范妹妹,唐妹妹,咱们身为皇家媳妇,最要紧的是紧守妇道,这劫着道儿的偷男人,可万万不能做的,若真做出这等丑事,休说是自己,便是老子娘几辈子的脸面都丢的精光。”
范氏会意,轻蔑的瞥了元春一眼,对李佳氏说道:“侧福晋有所不知,这通房丫头养出来的阿物儿,如何是能上得了名牌儿的,到底不懂规矩,姐姐犯不着和这种东西生气,没得气着自己,还抬举了那等不知礼义廉耻的东西。”
元春惊呆了,本能的抢上前问道:“庶福晋,你说什么?”
知丑事元春难立足人心险太子遇难题
范氏忽然掩口一笑道:“看来贾宫人一心只想勾引爷,连自己家里的事情都不知道,你那黑心烂肝的亲娘已经被贬为通房丫头啦,听说如今正伺候着你们府上的赵姨娘。唉,这真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我恍忽听说先前这王通房对赵姨娘很不好呢,这回子落到人家手里,再难有个好喽!”
唐氏亦上前说道:“两位姐姐可知那王通房丫头为何被贬的?”
范氏只装着不知道的样子问道:“妹妹知道为什么?还不快说来听听。”
唐氏更狠,笑着说道:“两位姐姐,左右咱们也没什么事,不如沏点儿茶姐妹们坐下来聊一聊,这长日无事的,闲着也是闲着,咱们又不是那等狐媚子小意儿的,象个虫儿似的会钻…”
李佳氏和范氏点头,两人好似忽然得了选择性失忆一般,只将元春晾在一旁,走到桌前坐下,因嫌阁子里的空气不好,便命人将小阁子的窗子全都打开通风,如此一来,从任何方向看向小阁子,都能瞧到裹着薄被的元春。
宫女们上了茶,大家虽然都没正眼瞧元春,可是余光都能扫到,那眉间眼角的不屑扎得元春浑身都痛。唐氏殷勤布了茶,笑着说道:“前儿我额娘来瞧太子妃娘娘,便去我那儿略坐了坐,我可是听额娘细细说了。”这唐氏是太子妃的表妹,她的额娘是太子妃的表姑妈,这关系也算挺近的,所以常往毓庆宫走动。
“唐妹妹,你额娘都说了些什么?”范氏笑着问道。
“我额娘说,那王通房丫头心狠手辣,连自己的亲侄女儿亲侄儿媳妇也不放过,竟然给她夹带了麝香的香包,才使得大房里没个儿子,听说这事还是王家老爷夫人发现的,那贾家大房里断断不能依的,好说歹说才留了一丝面子,没将这王通房丫头休了,只贬她做通房丫头,去服侍他们府是二老爷的小妾,我额娘还说,那小妾以前可是受了不少气,可怜她还生了一个姐儿一个哥儿,那哥儿都五六岁了,还瘦小的跟个猫儿似的,瞧着连三岁都没有。真真是可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