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压了一下手,示意大家坐下来,牛夫人一时暗付,娘娘是真的不计较还是不愿意自已动手呢,恐怕是后者较多,总之那丫头自从老爷子宠爱她以后,整天在府里耀武扬威的找碴儿,不过从她上次逃出牛府被抓了回来,老爷子就不待见她了,现在再加上她成了娘娘的仇人,只怕自个儿回去就好说话了。
牛夫人站起身,连连自责的请罪:“臣妇真是愚笨,娘娘如此心胸,怎么会在意过去的小结呢,都是臣妇该死,请娘娘责罚,”黛玉心内冷笑,别看这些诰命妇表面上恭敬,暗地里还不知安了什么样的心肠呢:“牛夫人不必自责,原也是夫人为了本宫着想,不过过去的事就过去了,牛夫人坐下吧。”
黛玉扫了众妇人一眼,基本上的人都不认识,自已以前虽然被先皇封为公主,可是很少和这些诰妇来往,因此虽知道是几品,却不知是何家何人,因此抬头扫了一圈,清朗的开口:“本宫对于你们还不深知,能否有劳各位妇人自我介绍一下?”
众人忙应声称是,于是从最外面的诰妇开始,挨个的往下介绍,黛玉一一用心记在心里,以后每逢节日,和重要的大事,这些诰妇都会进宫来请安,所以自己当然要记得她们这些人了,当最后一个妇人介绍说自己是锦乡侯夫人时,黛玉不由得多扫了两眼,因为探春就是被送到锦乡侯府作为通房丫头的,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那锦乡侯夫人见黛玉把眸光停留在自个的身上,便多了心思,想着府里的春丫头原和娘娘就是姐妹儿,忙恭敬的站起身来:“此次进宫,春丫头一再让臣妇替她向娘娘问好?”锦乡侯夫人的话音一落,前后左右的人都拿眼扫过去,锦乡侯夫人得意的抬高眼眸,浅浅的低语:“臣妇的儿媳妇和娘娘是从小儿玩到大的姐妹儿,”话音一落,只听到大殿上响起抽气声,众人的眼眸无不羡慕的盯着锦乡侯夫人,没想到韩家竟然成了娘娘的亲威,那眼光扫向上面的黛玉。
黛玉半天没出声,没想到这韩家竟然提到这件事儿,眼神间隐隐有些不悦,只是不便发作,淡淡的开口:“有劳三妹妹惦记了,以前三妹妹不喜欢关心姐姐,现在倒是有心了,”黛玉的话音一落,如石沉湖底,激起千层浪,众诰命妇眼眸间顿时染起看笑话的意味,锦乡侯夫人的脸色顿时一阵白一阵红的,心里暗自恼怒,没想到那个贱人在家里和这位娘娘竟然不亲,本来看到她和娘娘从小儿一处处了,感情必然深孱,知道娘娘大婚了,立刻把她从通房丫头升到姨娘的地位,本来她还和候爷商量了,如果贾姨娘生了儿子,又和娘娘亲近,就升了她的身份,提为候府的正统夫人,没想到那贱人竟然和娘娘不亲,真是枉费了自已的一番心思。
锦乡侯夫人见黛玉的眸光扫过来,忙惶恐的垂首:“臣妇鲁莽了,望娘娘莫怪,”黛玉温柔的笑着示意她坐下来,从这两件事情看来,各个诰命妇都知道皇后娘娘虽然没有过硬的后台,可是娘娘却是冰雪聪明的,先前还以为娘娘很软弱呢,现如今看,只怕不叫的猫才是一只壑智的猫。
众诰命妇见天色不早了,纷纷起身告安,黛玉也不挽留,只点头示意众人好生将养着身子儿,等那些人都走了出去,春纤的小脸儿绿莹莹的,黛玉好笑的伸展了一下纤腰,开口逗她:“春纤这是怎么了?一张脸儿难看成那样?”春纤指了一下刚才牛夫人坐的地方,不满的抗议:“这牛府是什么意思?把那肥钗送进宫里,难不成想让娘娘做个恶人,她要是有心的话,就该亲手把那肥钗废了,不让娘娘操半点心思,那才是真的,一点事情没做,还有脸问要不要送进宫里?”
帝皇卷005姨娘贬婢
黛玉听了春纤的话,本来也有些生气,可再看春纤的样子被逗笑了,倒反过来劝解她:“好了,春纤也用不着生气了,想来那牛夫人没有往深处里想,再说本宫心里是有数的,不会着了她们的道儿,你也用不着生气了,”春纤见黛玉并不生气,自已倒生起气来,即不是让娘娘生气吗?忙掉转头,想起韩夫人滑稽的样子,不由得裂嘴笑了:“倒是那韩夫人才可笑呢,还说什么春丫头问娘娘好,也不想想那三姑娘算什么回事,不过是一个庶出的丫头,竟然和娘娘称姐道妹起来,以前姑娘住在贾府时怎么不见她这么客气,这会子来示好算什么回事啊?不过娘娘回的话才好呢,一句话把那个女人的幻想阻得死死的,那韩夫人在这里失了脸,回去一定让那三姑娘好受,”春纤一想到这里,心里的一口窝心子气才消了去。
黛玉见春纤一会儿气一会儿笑,不由得摇手示意这丫头用不着幸灾乐祸成这个样子,一切都随她去吧,现在自已身处深宫之中,她们却各自生活在别家的府邸里,也没有关系,何必多去想呢。
那牛夫人回到牛府时,天色已暗了下来,牛老爷子正在正厅候着她,一家大小都等着牛夫人的消息,没想到进宫去拜谒皇后娘娘竟然耽搁到现在,不知可有出什么事情?正在牛老爷子烦燥着的时候,牛府管事的急急进来禀报:“老爷,夫人回来了,夫人回来了。”
牛老爷子的脸色才和缓一点,松了一口气,谁想到自已纳的小妾十三姨娘竟然和皇后娘娘有旧怨,若是娘娘知道了,肯定会责怪牛府的,到时候自已即不是吃不了兜着走吗?牛夫人跨进正厅,牛老爷显出少有的和缓,示意牛夫人在一边坐了,开口询问牛夫人进宫的情况:“怎么样?娘娘说了什么?”牛夫人安然的坐到一边,有小丫头送上茶水,牛夫人喝了一口,放下茶盎,盈盈笑着开口:“娘娘没说什么,看上去并没有怪我们的意思,”牛夫人的话音一落,那牛老爷子立刻松了一口气,那张老树皮一样苍老的面孔舒展开来,斜躺的身子坐直了,伸手从旁边的几上拿起烟袋吸了一口,然后放开,一迭连声的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牛夫人的眼眸中闪过阴暗,浅浅的开口:“虽然娘娘没说什么,可是我却看出娘娘的意思来了,”牛夫人的话一落,那牛老爷子立刻被惊得咳嗽了好几声,半天才止住了,望向旁边自个的夫人,稀疏的眉毛皱起来:“娘娘什么意思?”牛夫人和蔼的笑起来:“娘娘心里有些不高兴,为什么不高兴呢,老爷子难道不知道吗?还要我点破吗?”
牛老爷子一听牛夫人的话,自然心知肚明,虽然那十三姨娘逃家后被自已罚在厢房里不准出来,可是本来想保她一下的,好歹是自已宠过一段时间的小妾,可眼下只能舍了她,保全牛府了,只是不知道夫人想怎么做,冷冷的问:“夫人想怎么处置她?杀了她吗?”
牛夫人一看老爷子那心疼的样子,就浑身冒火,以往虽然老爷子娶了十二个小妾进来,可好歹都听自已的管辖,谁知这十三姨娘仗着老爷子宠爱,根本不把自已放在眼里,现如今自已自然不可能放过她了,而且她绝不会处死她的,让自已平白担了一个恶名。
“把十三姨娘贬为浣洗房的丫头吧,这样皇后娘娘自然会明白我们牛家的态度,老爷子就可以放心了,”牛夫人的话音落,牛老爷子没多想倒是同意了,因为好歹那丫头没有当场丢命,若是夫人要处死她,自已也不会反对的,正在这时,两个小丫头从外面走进来,恭敬的福了一下身子。
“老爷,太太,该用晚膳了,”牛老爷子在小丫头的搀扶下站起身,牛夫人亦起身,掉头吩咐门前立着的两个小丫头:“去把十三姨娘叫到花厅来,”小丫头福了一下身子应声:“是的,太太,”走了出去。
牛老爷子和牛夫人一先一后走进牛府的花厅,牛家每天晚上都是一大家子一起用膳的,围在牛老爷子的身边,花厅里的十二个姨娘和牛府的子女一见到牛老子和牛夫人出现,都恭敬的起身唤了一声:“老爷子,太太,”牛老爷子脸色严峻,威严的走到正中的位置坐下来,牛夫人坐到牛老子的下手,示意所有人都坐下来,众人才依序坐了下来。
就在众人坐定了,大家一起望向牛老爷子,等着老爷子先动筷子的时候,小丫头领着十三姨娘薛宝钗走进来,此时的薛宝钗再没有了先前耀武扬威的神气样子,半垂着头,像一只斗败了的公鸡,整个人无精打彩的立在一边,恭敬的给牛老爷子和牛夫人请安。
“老爷,太太好,”牛夫人冷眼扫了她一下,半天方才开言,不冷不热望着薛宝钗:“十三姨娘从今天开始再也不是我们牛府的姨娘了,她只是牛府最下等的丫头,从此后在浣洗房做事,不准到前面来,”牛夫人的话音一落,围坐在牛老子身边的十二个姨娘立刻同情的扫了薛宝钗一眼,同时在心里讥讽她两下,谁让她一点眼头见识都没有呢,也不想想自个是什么身份,竟然敢不把太太的话放在眼里,难怪太太要找她碴子了。
而另一边正半蹲着身子的薛宝钗一听到牛夫人的话,身了轻颤起来,这老女人什么意思,掉头望向上首的老爷子,可惜牛老爷手好像没看到似的,愣是一声不吭,薛宝钗便知道这原也是经过老爷子同意的,想不到自已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嫁进来给他白白遭踏了,竟然还这么重治她,这牛家一个好东西也没有,想到要去浣衣房那种地方,薛宝钗一个头两个大,那是整个牛府最阴暗低等的地方,那怕就是做个体面的大丫头,也不能到那种低等的地方去啊,薛宝钗扑通一声跪下来,哀求着:“老爷救救我啊,”却不知她的这一声叫,更是把牛夫人的怒火燃烧起来,现如今牛老爷子自然不敢保她,因此脸色一沉,命令薛宝钗身后的两个小丫头。
“立刻把这贱丫头送到浣衣房去,今天晚上必须洗五人份的衣服,要不然不准她吃饭,你们两个给我好好看着她,”牛夫人的话音一落,两个小丫头不敢怠慢,一左一右的伸出手拽着薛宝钗的身子,飞快的往外拖去,也不管薛宝钗的挣扎,走到门前,薛宝钗从薛家带来的两个丫头,莺儿和香菱,不知出了什么事情,飞快的上去推开小丫头,护着薛宝钗,大声的责问:“你们两个干什么拉十三姨娘?”
牛夫人一看这两个不识抬举的东西,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一点尊卑之分都不知,一定要好好教训,牛夫人立刻叫了一声:“管家呢?”牛府的管家立刻惶恐的奔进花厅来,牛府人指着莺儿和香菱两个丫头:“给我把这两个不知尊卑之分的丫头带下去好好教导教导,让她们知道这是牛府,不是那倒了的贾家,然后把她们分到别的地方去干活,如果敢偷懒,给我重重的治,”管家一听牛夫人的话,那心里自然明白该怎么做,立刻点头,挥手示意两个小厮,立刻把莺儿和香菱拉出去,莺儿和香菱很快被带下去了,薛宝钗也被带下去了。
牛府的花厅里一时陷入寂静,每个人胆颤心惊的,半天也不敢开口,牛老爷子有些气恼牛夫人的强硬的态度,可此刻也不好多嘴,只沉着脸开口:“吃饭了,”一时间只听到桌子上碗筷动作的响声,每个人都鸦雀无声的吃饭,很快牛老爷子便用完了膳,小丫头端了痰盂过来伺候老爷子濑了口,净了手,牛老爷子便往书房去了,他最喜欢饭后抽上两口,那飘飘欲仙的感觉让他什么也不想过问。
花厅里的十几个女人陆续的用完了膳,连带牛府的子女都用了膳,大家便告安各自退回自个的房里,也不敢多言,牛夫人望着走在最后面的十二姨娘,淡淡的叫了一声:“十二留下来陪我聊会儿天吧,”十二姨娘立刻恭敬的点头应了一声:“是的,太太,”回身吩咐小丫头把儿子先带回去。
牛夫人等下人们把花厅清理干净了,小丫头们上了茶,才挥手示意她们退下去,看一旁的十二姨娘惶恐的站在边上,忙柔声吩咐她坐下来:“十二姨娘坐下来吧,你来牛府有几年了,应该知道太太我不是那种心狠手辣的人,可是那贱人太可恨了,竟然爬到我头上了,只要你们乖乖的,哪一个我不是疼着爱着的,”牛夫人的话音一落,十二姨娘立刻乖巧的点头:“谢太太平日里的爱护,妾身全都知道。”
牛夫人示意十二姨娘坐下来,十二姨娘缓缓挨着座榻边沿坐下,低垂着头,牛夫人满意的点了一下头:“我知道这些姨娘里面十二姨娘是最乖巧,也最得我心的,所以才会留你下来聊聊天,其实并不是我想这么对十三姨娘,而是那十三姨娘和当今皇后娘娘有私怨,十二姨娘可想过,如果让那丫头在这里好吃好喝的,皇后娘娘怎么想,到时候还有我们牛府的好日子过吗?”
十二姨娘一愣,她倒是没想过这层道理,原来那十三姨竟然和皇后娘娘有私怨,难怪太太如此对她呢,也是她命里的劫数,什么人不好惹,便要惹到皇后娘娘的头上,这下只怕是永难翻身了,十二姨娘叹息一声:“让太太难做人了,这原是我们没想过的,妾身知道了。”
牛夫人望着对自已恭敬小心的十二姨娘,满意的点头:“好了,待会儿你去看看十三姨娘,好好提点她一番,并不是我心狠手辣,是她惹了不该惹的人,所以我只好舍了她去,”十二姨娘一听太太的话,方知道太太留自已下来的目的,原来是为了让自已去当马前卒啊,可惜自已只有点头的份子,缓缓起身领命:“妾身这就去浣衣房找十三姨娘,”牛夫人哼了一声:“你又忘了,她现在只是我们牛府的一个下人,如果不中主子的意了,可以打骂,但绝不能对她恭敬,以后就叫她薛丫头吧,再不可称呼她为十三姨娘,搞不好还连累了牛府,”十二姨娘一听太太的话,自然应声,再说那薛丫头也确实过份,先前受宠那会儿,谁都不理,高傲得像一只孔雀似的,现在是马失前蹄,也是她该着的,十二姨娘在心里冷哼一声,柔声开口:“是的,妾身知道了,妾身去找那薛丫头了,”牛夫人点了一下头,挥手:“去吧,去吧,”等十二姨娘走出去,牛夫人斜靠在座榻上,吐了一口气,对于这件事情,心里还是很满意的,总算惩治了那薛丫头。
十二姨娘得了牛夫人的意思,立刻带着两个小丫头往牛府最后面的浣衣房而去,牛府的浣衣房在最偏僻的地方,阴暗的角落里,几间破旧的小房子围成的一个院子,此时正从里面传来嘲笑声,十二姨娘走进去的时候,正好看到小丫头们正在欺负薛宝钗,想来这些最低等的丫头,看到她没落了,平时受过她的气的,都来找碴子了,根本不用自个动手,就有人出手了,只怕她以后在牛府的日子不会好过,十二姨娘淡笑着走过去,该着自已办的事情,自已当然不会不办。
早有眼尖的小丫头瞄到了十二姨娘的影子,立刻恭敬的呼了一声:“十二姨娘,”小丫头们立刻应了一声让了开来,薛宝钗抬头迎视着十二姨娘的眼神,飞快的低下头,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落水的凤凰不如鸡,薛宝钗悲哀的想着,这些女人真是太可恶了,望一眼身边的脏衣服,足有一人多高,心里愤怒得真想爬起身来和她们撕打一番,可要是真这么干了,肯定没有好果子吃,一定会被这些女人吃了的,还是忍辱偷生吧,等到老爷的气消了,自个再去求求他吧。
薛宝钗想通了这些,忍住心头的憎恨,低下头洗起衣服来,也不看身边的这些女人,十二姨娘望了薛宝钗一眼,挥手示意浣衣房的其他女人都下去吧,那些小丫头立刻走回各自的房间里,浣衣房里的洗衣台边,只剩下十二姨娘还有两个丫头,望着薛宝钗吃力的洗着衣服,虽然她不是公侯的小姐,可好歹也是皇商之后,现如今却吃起这番苦来,心里倒也有些惋惜,只可惜终究自已和她站在敌对的位置上。
“你吃苦了,”十二姨娘的话音一落,薛宝钗冷眼抬头望着她,不就是想来嘲笑她一番吗?用不着拐弯抹脚的如此作态:“十二姨娘言重了,奴婢受不起,”薛宝钗回了一声。
帝皇卷006宝钗受苦
十二姨娘看了薛宝钗一眼,怜惜的开口:“你也不要怪太太了,其实太太也是没办法,谁让你和娘娘有旧怨呢?所以太太才会这么做,”十二姨娘话音一落,薛宝钗抬起头望了十二姨娘一眼,眼里闪过仇恨的眸光,没想到十二姨娘过来竟然说的是这种事情,而且这真的是林丫头的主意吗?自已和林丫头相处多长时间了,难道还不知道林丫头是个什么样的人吗?这根本是太太自个的私念罢了,可一想到林丫头成了当朝的国母,心里不由恨得跟什么似的,她成了人上人,自已却什么都没有,越想心里越难过,薛宝钗的眼泪包在眼里,低下头洗起衣服来,也不去看十二姨娘的脸色。
十二姨娘见薛宝钗不理自个儿,心里不由得气大起来,这女人太过份了,都被贬为妾了,还像从前一样瞧不起自个儿,十二姨娘冷哼一声,她身边的两个丫头立刻上前一步踢飞了薛宝钗的洗衣桶,嘲讽的开口讥笑:“你还当你是个十三姨娘呢?你现在只是个贱婢,竟然敢不听姨娘说话,看来还真欠教训,”其中一个小丫头一把拉过薛宝钗的头发,顺手甩了薛宝钗一记耳光,十二姨娘笑着拦了:“你这小丫头怎么这么大的火气呢?好歹这也是以前的十三姨娘,虽然贬为婢子了,要是老爷哪天又恢复了她的身份,你们可有得罪受了。”
丫头冷笑一声:“就凭她还想爬上去怕很难了,谁不知道她和皇后娘娘有仇啊,只怕老爷不会为了她得罪娘娘吧,”十二姨娘见自已已经教训了这丫头,对太太也交了差,而且要是这十三姨娘爬上去呢,只怕自已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还是乘早留条后路吧,十二姨娘笑着招呼了薛宝钗:“我不打扰薛丫头洗衣服了,”领着两小丫头飞快的离开了浣洗房。
薛宝钗望着十二姨娘远去的背影,眼里闪过阴冷的光芒,心里暗哼,十二姨娘,今日我受到的耻辱他日一定要讨回来,掉头望着身边的衣服,堆积得如小山般高,肚子早饿得咕咕叫了,可是这些衣服洗不掉,根本没有有晚饭可以吃,自已为什么要受这样的罪啊,边洗边流泪,先躲在屋子里的小丫头都跑了出来,嘻笑看着她,围成一团,薛宝钗也不去理他们,只要把这些衣服洗好才有饭吃呢。
有几个小丫头从里面走出来,每人手里多了两件衣服,竟然是这些丫头自已怕,她们的衣服凭什么让她来洗啊,真想捡起来扔到这些女人的脸上去,可是却没法这么做,自已不是找打吗?几个小丫头相约去睡觉了,只留下她一个人在洗衣台边洗衣服,夜寂静无声,只听到棒槌响起的声音。
薛宝钗在牛家从此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而在宫中的黛玉自然不知道牛家借着自已的意思来对付薛宝钗,自那些诰妇走了以后,回寝宫休息了片刻,皇上也回到了后宫,问起茗玉谢恩的事情,黛玉便想起琰玉来,不由得染上愁思,不明白哥哥为什么走了,也不和自已打声招呼,也不告诉弟弟一声,不知道他究竟去了哪里,皇上便柔声劝了她,也许这些年琰玉照顾她太累了,所以决定一个人出去散散心吧,玉儿用不着耽心,他会回来的,皇上赶紧的问黛玉诘妇请的事情,才把她的意念转移到那上面,黛玉把下午诰妇请安的事情叙说了一遍,皇上听了黛玉回韩家的话,不由得哈哈大笑:“想不到玉儿也成了一只带爪子的猫了,以后谁敢欺负你,”黛玉听了四哥的调侃,不由得娇羞的抗议:“四哥这样说玉儿以后还不敢回她了,”皇上牵着黛玉的手引到桌边,认真的说:“四哥是高兴玉儿能这样回话,要不然吃了闷
亏,四哥会心疼的。”
黛玉抬眸望向四哥的脸,这几天每日料理朝堂事情,四哥整个人都瘦了,伸出纤细的玉手回握着皇上:“四哥,以后你不要担心我,我会没事的,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已的,你只要管着朝堂上的事情就行了,”皇上陪着黛玉,用了膳,黛玉乘机说起以前收留的那些乞丐,已经增加到三十多个乞丐了,能不能重新建一座慈爱善堂,收留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这样新皇登陆基也树立一些威信,皇上听了脸色一凝,想了想,因为自已刚登基,很多地方用
银子,不知道内务府能不能拨出银子来,黛玉见了四哥的脸色,知道他的顾虑,忙开口:“内务府里现银不够的话,玉儿可以拿出一份子,最重要的要让朝庭参与进去,这慈善堂就会有名得多,如果完全是林家私人建的善堂,无论如何不会流转那么广泛的,”皇上一听黛玉的话,自然十分高兴:“这事就让玉儿做主了,全权负责这件事情,用什么人回头跟李公公提一下,一定要把慈善堂办得隆重一点,这样就会有更多的乞丐走进慈善堂来,大清的乞丐就会越来越少了。”
黛玉见四哥走了,回头示意春纤:“好了,天色不早了,还是早点伺候本宫休息吧,”黛玉话音落,春纤忙恭敬的点头:“是的,娘娘,奴婢伺候你休息吧,娘娘今儿个累了,还是早点息着吧,明天还要向太后娘娘请安呢?”春纤和雪雁扶黛玉去沐浴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黛玉睁开眼,四哥竟然睡在身边,昨儿个他什么时候回来的,自已竟然不知道,睡得可真沉啊,如水般的容颜增添了三分清艳,睡在床侧望向皇上,好半天嚅动双唇:“四哥昨儿个什么时候回来的,玉儿一点也不知道,怎么不叫醒玉儿啊?”皇上伸出手来捏住黛玉的俏鼻子:“四哥来的时候,你睡得跟个小懒猫差不多,所以没叫醒你,”黛玉不好意思的笑了,自已大概是唯一一个在皇上来了,还睡得着的皇后吧,别的皇后不知是什么样子,不过一定不像自已这样子吧。
“玉儿,今儿是不是去慈宁宫?”黛玉点了一下头,回身望向四哥,四哥是有话带给太后吗?这娘俩太奇怪了,有事不当面说,自已倒成了他们的传话筒了:“四哥是有事要找太后吗?”皇上点了一下头:“你给朕告诉太后,朕会让十四弟去守皇陵,”皇上的话音一落,黛玉愣住了,让十四阿哥去守皇陵,这可和处死差不了多少啊,可眼下大概只有这个办法了,要不然死了八阿哥和九阿哥,独留下十四阿哥,外人怎么说呢?黛玉知道这件事让四哥难办了,无论他怎么做,这件事情都有缺憾,唯一伤心的是十四阿哥不该背叛自已的亲兄弟,使得自已没有好结局,也让兄弟的难做人。
“我会帮告诉太后的,四哥是不是用了早膳再过去,”黛玉柔声问四哥,他深黑的眼眸中如幽潭般阴暗,对于十四阿哥,他也很心疼吧,只是没有办法,黛玉心疼的想着。
帝皇卷007弘晖挨打
景阳宫里,年嫔正阴狠着脸瞪着跪在下首的小孩子,那小孩子被两个嬷嬷压着不住的挣扎,一身的狼狈,双眼害怕的望着上面端坐着的女人,小脸蛋上布着碜人的恐惶,年嫔一看他的样子,越发的生起气来,皱起眉沉声命令旁边压住弘晖的嬷嬷:“给我好好治治这死小子,看他那个呆样就生气。
两个嬷嬷得了年嫔的话,那个下手才叫狠呢,对着弘晖的小身子踢了下去,专捡那看不见的地方打,只听到弘晖不时的发出闷哼声,哇的一声哭叫起来,早有一个嬷嬷捂住他的嘴巴,让他叫不出来,正在这时,有小太监奔进景阳宫,大声的禀报:“娘娘,不好了,皇后娘娘过来了,马上就到宫门口了,”年嫔一听小太监的话,身子噌的一下站了起来,纤手一挥命令两个嬷嬷:“赶快把这死小子带下去,好好收拾干净了,待会儿皇后娘娘一定会看他,如果让皇后娘娘看出破绽来,小心你们两个的狗命,”两个嬷嬷一听娘娘的话,忍不住抖索了一下肩,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点头应声捉着弘晖走了下去。
年嫔立刻整理了自已的妆容,迎到宫殿门前,黛玉正在太监的引领下走进景阳宫,年嫔飞快的盈盈下拜,柔声开口:“妾身恭迎皇后娘娘,”黛玉清艳水灵的脸上,纹丝未动,只淡扯出薄唇:“起来吧,本宫要去给太后请安,所以绕了过来看看弘晖那孩子,他一切可还好吗?”
黛玉在春纤的搀扶下,坐到景阳宫的上座,年嫔侍立在下首,听到黛玉的问话,忙恭敬的开口:“妾身一直小心的照顾着他,但是大皇子脑子不太好,不太听话,所以有时候是很累人的,”黛玉听了年嫔的苦楚,浅浅的带出一句:“倒是有劳年嫔了,”年嫔立刻松了口气,面带微笑:“这是妾身应该做的,”掉过头吩咐一边的太监:“让嬷嬷立刻把大皇子带过来,”小太监应了一声:“是的,娘娘。”
很快弘晖被带了上来,双眸惊恐的望向年嫔,然后才掉头望向黛玉,一看到熟悉的身影,立刻飞快的往上首奔去,黛玉张开手臂,把弘晖迎进怀里,弘晖竟然在这时候哭了起来,黛玉不由脸色暗沉,柔声问弘晖:“怎么了,是谁欺负我们弘晖了吗?”
年嫔一听皇后娘娘的话,身子儿轻颤起来,如果这弘晖指出自已,恐怕皇后娘娘饶不了自已,眼神冷瞪过去,使得弘晖立刻规矩的站到一边,可惜那凶狠的眼神倒是落到黛玉的眸中了,不由得心里冒火,难道这年嫔对弘晖并不好。
黛玉拉过弘晖的手,柔声的开口:“弘晖想不想去看望皇奶奶啊,皇额娘带你去吧,”弘晖听到黛玉柔柔的话,哪里还记得住年嫔的毒打,早连连点头,拍着双手,年嫔一听皇后娘娘的话,早后怕起来,要是让皇后娘娘知道自已所做的事情,只怕自已真是脱不了干系,赶紧飞快的跪下来:“皇后娘娘,大皇子太顽劣了,妾身怕他惊扰到皇后娘娘,还是让妾身带着吧,”黛玉面带微笑,如柔和的春风拂面般甜美:“好了,年嫔不用再说了,你别担心,回头本宫会让太监把大皇子送回来的。”
黛玉说完牵起弘晖的小手走下凤榻,往景阳宫外面走去,一溜儿的宫女紧随其后的离开了,诺大的景阳宫殿里,顿时寂静无声,年嫔心急的立剑招手示意小太监过来,细心的吩咐他立刻去慈宁宫打探着,凡事小心点,别让人看出来,小太监领了命走了出去。
年嫔站起身,不住的搓着手,在大殿里走来踱去的,景阳宫里的宫女吓得大气儿也不敢出,这娘娘的脾气可不太好,凡事还是小心点好,一个个都颤颤兢兢的立着。
黛玉牵着弘晖的手,一边走一边问弘晖:“弘晖在哪边住得还习惯吗?”弘晖听到黛玉的问话,抬头飞快的望了四周一圈,小心的扯扯黛玉的手,示意她蹲下身子来,黛玉顺着他的姿势,只听到弘晖轻轻的低喃:“打,打?”黛玉心内恼怒,看来这年嫔真的打弘晖了,也没往深处想,弘晖本来脑子就不好,打他也是为了他好,黛玉站直身子:“弘晖下次要乖乖的听话就不打你了,知道吗?”弘晖立刻死命的点着头。
黛玉领着弘晖和一行人走进慈宁宫,早有小太监报于太后,太后因为忧心十四阿哥的事情,整个人闷闷不乐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正疲软无力的斜靠在凤榻上,黛玉领着弘晖恭敬的给太后请安,太后摆手示意黛玉坐下来,一眼瞄到黛玉手边的小孩子,好奇的问:“这是谁啊?弘晖吗?快过来给皇奶奶看看”,太后娘娘一看到自已的孙子,忙坐直身子招手示意弘晖过去,弘晖抬头望了黛玉一眼,看到黛玉点头,才缓缓起身往太后的上首走去。
太后娘娘拉过弘晖的小手,轻轻的摩娑:“弘晖还好吗?在景阳宫生活得还行吧,”不由得叹息了一声,没想到弘晖的脑子会不好,真是伤脑筋,如果他好好的该多好啊,弘晖听到有人关心的问他,皱起眉,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小脸蛋苦恼极了,太后知道他的脑子不如一般人,忙笑着示意弘晖:“好了,弘晖不要那么费力的想了,等以后想起来才告诉皇奶奶吧。”
太后娘娘掉头叫来身边的嬷嬷:“立刻把大皇子带到里面去,昨儿不是有很多点心吗?让大皇子尝尝吧,”嬷嬷恭敬的应了一声:“是的,太后,”小心的牵起大皇子的手走出去,黛玉知道太后有话想和自已说,也不多言,静静的等着太后娘娘开口。
太后挥手让慈宁宫的宫女退出去,等众人都走了,才小心的开口:“皇上有说怎么处理十四阿哥吗?”黛玉点头,不忍心开口,如果太后娘娘知道十四阿哥去守皇陵,不知道做何感想,太后娘娘在后宫生活这么多年,早练就了一副察言观色的本事,一看黛玉的神情不是太好,心里咯噔一声落地,看来十四阿哥的结果不是太好啊,唇齿间不由得轻颤起来。
“今天早上皇上说,他会让十四阿哥去守皇陵,”黛玉的话音一落,太后的身影晃动了一下,差点没抽过去,脸色苍白得如同一张纸似的,如果十四阿哥去守皇陵,自已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他呢,只怕一辈子再也见不到了,如果他不去守皇陵,只怕小命也不保了,和十四阿哥造反的八阿哥和九阿哥可全是满门抄斩,现如今看来皇上对自个的兄弟还算仁慈了。
“那玉儿能和皇上说说,在十四阿哥走之前让我见一眼吗?也许这一别我们母子二人终身不会再见了,”太后娘娘眼里含着热泪,悲戚戚的望着黛玉,黛玉拿着雪纺手绢陪着太后落泪,她最见不得别人落泪了,太后见黛玉,被自已惹哭了,忙揩干泪:“玉儿不要太伤心了,这原也是哀家的命啊,失一个儿子得一个儿子,总算还有一个做了皇帝呢。”
两个人正在殿阁内说着知心的话,却听到偏殿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黛玉一听是弘晖的声音,不由气恼的吩咐春纤:“去看看弘晖怎么了?”春纤应了一声,正准备走过去,慈宁宫的嬷嬷已经扶着弘晖走了进来,太后满脸不悦的开口:“怎么把大皇子惹哭了?”
嬷嬷立刻惶恐的跪下来:“太后明见,老奴什么都没做,刚才大皇子站到椅子上,老奴只是拉他下来,无意碰到他的手肘,所以他便叫了起来,老奴看了他的身上有多处的伤痕,”黛玉和太后一听,那脸色立刻青幽幽的寒,太后一挥手,示意嬷嬷拉高大皇子的袖子,手弯处果然青紫一片,最后包括身上,腿上到处都是,黛玉看得那叫一个心疼,没想到弘晖受了这种苦,先前自已竟然不以为意,不由得轻声啜泣起来。
太后恼怒的瞪大眼:“弘晖身上是怎么回事?立刻给我去景阳宫把年嫔叫过来,”太监听了太后的吩咐,立刻飞奔去景阳宫,这里黛玉心疼得哭了一会儿,拉好弘晖的衣服,柔声开口:“弘晖还疼吗?”小小的人儿立刻委屈的点着头,大力的点着,黛玉揩干眼泪,望着太后:“母后就是把年嫔叫过来,只怕她也会假装不知道吧,这是没有证据的事情,还是让弘晖跟着臣妾吧,”太后望了黛玉柔弱的身子一眼,玉儿的身子骨不好,弘晖又不是正常的小孩子,怎么能跟着她呢,以后她还会有自已的孩子,更照应不过来啊,不如把弘晖留在自已的慈宁宫里吧。
“玉儿,哀家认为还是把弘晖留在慈宁宫里吧,哀家会照顾他的,再加上哀家身边一个人也没有,正觉冷清,如果弘晖能陪陪我,倒是好事一件,”黛玉见太后坚持如此,自然不好反驳,便点头应了:“那就让母后费心了,弘晖快过去谢谢皇奶奶,”春纤早过去扶着弘晖给太后磕一个头,太后摆手示意弘晖起身,吩咐了两边的嬷嬷把弘晖带下去好生照看着,千万不能摔着碰着了。
帝皇卷008年嫔受罚
弘晖被带了下去,慈宁宫的太监走进来禀报:“太后娘娘,年嫔在外面候着呢?”一听到年嫔过来了,太后和黛玉的脸色都冷沉了下来,满脸的厌恶,这女人太可恶了,明知道弘晖是个傻子,偏还下得了手,真不知道她那颗心是什么东西做的。
太后低沉下声音挥手示意:“让她进来吧,”小太监恭敬的应了一声:“是的,太后娘娘,”缓缓退出去,不大一会儿,年嫔被带了进来,大殿上压抑的气氛令她心生惶恐,事实上她已经知道事情的经过了,心里还算镇定,自然也找了一套说词,但是心里还是有些害怕,慢慢的跪下来给太后娘娘请安和皇后娘娘请安。
“妾身见过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太后和黛玉紧盯着她望了半天,谁也没开口让她起来,太后阴冷着脸问她:“年嫔,大皇子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年嫔脸色一凝,很认真的望向太后娘娘:“大皇子身上怎么会有伤呢?”一脸的莫名其妙,倒显得十分惊讶,真应了黛玉的那句话,她是打死也不会承认的,她们无凭无据的,弘晖的脑子不好,说的话又作不得数。
“看来你是不知道了?”太后气结的问,这女人不但狠毒,而且脸皮还够厚,不过自已确实也拿她没办法,年嫔低垂着头肯定:“妾身是真的不知道,也许是宫女或者婚毋带大皇子出去玩时碰着了,她们不敢告诉妾身也是有可能的,妾身回去一定严查这件事情。”
黛玉望着下跪着的年嫔,想到弘晖所受到的伤害,那么小的人,而且脑子还不好,心里越想越气,现在自已牙为皇后,即能让这些事情发生在眼皮底下,逐轻声开口:“那么大皇子一向是由谁带的呢?”清冷的声音传到年嫔的耳朵里,她不知道皇后娘娘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柔声回禀:“回娘娘,一向是由宫女小玲和小凤两人照顾的。”
年嫔的话音落,黛玉望向春纤:“派两个小太监立刻去景阳宫把这两个宫女叫过来,”春纤福了一下身子:“是的,娘娘,奴婢这就去办,”身子一转往外走去,年嫔一听皇后娘娘的话,脸色有些发白,心里有些怵,要是那两个小宫女泄了自已的底可就麻烦了,不过她谅想她们两个不敢那么做,因此心里倒是有恃无恐。
黛玉冷眼望着年嫔无所畏惧的样子,脸色一沉,这个恶毒的女人竟然不知悔改,真是太过份了,这时春纤走了进来,禀报皇后娘娘,小太监已经过去叫了,”慈宁宫的正殿里一下子陷入安静,太后娘娘扫了下跪着的女人,随意的开口:“以后弘晖就住在慈宁宫里了,”年嫔没想到太后娘娘竟然把弘晖留住了,自已可就什么都没有了,皇上不来景阳宫,自已根本不可能怀孕的,本来还能抓着弘晖过得舒服一些,没想到太后娘娘竟然留住了大皇子,哪自已还剩下什么,年嫔此时倒有些后悔了,忙不住的磕头:“太后娘娘,是妾身的错,妾身回去一定会好好照顾大皇子的,求太后娘娘怜悯妾身无所出,还是让大皇子跟着妾身吧。”
太后脸色阴沉的冷喝一声:“大胆年嫔,大皇子再留在景阳宫里,只怕连他的小命都没有了,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还敢和哀家讨价还价,”年嫔忙惶恐的磕头:“太后娘娘恕罪,妾身决没有那意思,只是和大皇子相处了一段时间,生了母子情份,望太后成全。”
黛玉清艳的小脸蛋上,布着盛寒,这女人也太可耻了,今儿个她一定要拆穿她虚伪的面貌,望向太后娘娘轻摇了一下臻首,太后娘娘沉着脸也不去理她,慈宁宫门外面,小太监奔进来禀报:“启禀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景阳宫的两个小丫头带了过来,”黛玉冷声:“把她们带进来吧,”小太监打着千儿应声:“是的,娘娘,”很快奔了出去。
两个小宫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惶恐不安的垂着头移进慈宁宫的正殿,眼光之处瞄到年嫔娘娘跪在地上,扑通一声齐齐跪下来:“奴婢给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磕头了,”黛玉的笼烟眉微蹙,纤细的玉手捏起雪纺绢,细细的把玩着,空气中压抑的冷寒,跪着的小丫头忍不住轻颤起身子,半晌黛玉才幽幽的开口:“听说是你们伺候着大皇子的是吗?那大皇子身上的伤从何而来。”
黛玉的话音一落,两个小宫女脸色立刻变了,眼角瞟向身边的年嫔娘娘,只见那斜睨过来的眸光含着警告,忙掉头惶恐的磕头:“皇后娘娘饶命,奴婢不知道大皇子身上的伤从何处而来,求娘娘饶命,”黛玉森冷的一笑,寂静的大殿上划过一道声线:“饶命,你两个小小的婢子,竟然连自已的主子都伺候不好,留你何用,就是你们两个偿了命,还要九族灭门。”
黛玉话音一落,如重捶击落在大殿上每个人的心里,尤其是两个小宫女,身子一瘫,脸色苍白如纸,立刻不住嘴的哀求起来:“年嫔娘娘,求你救救奴婢吧,这事可跟奴婢一点关系也没有啊,求你救救奴婢吧,”黛玉根本不看下面拉扯成一团的三个人,只掉头吩咐殿内的太监:“把这两丫头拉出去宫刑伺候。”
其中一个小宫女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飞快的扑到黛玉的脚步大声的哀求着:“娘娘饶命,这事不关奴婢的事,是容嬷嬷和连嬷嬷两个人把大皇子带去的,回来身上就有伤了,救娘娘饶了奴婢们吧,”年嫔一听小宫女的话,脸色瞬间变得如纸一般苍白,狠厉的眼神扫过两个贱婢,等回头看我怎么收拾你们,却不敢开口发言,只听候皇后娘娘的发落。
黛玉娇喝一声:“来啊,立刻去景阳宫把容嬷嬷和连嬷嬷这两个混帐东西拉了来,”慈宁宫的宫殿里早奔出几个小太监,直奔景阳宫而去,不大一会儿功夫,太监们已经拿了两个嬷嬷进来回话,容嬷嬷和连嬷嬷一看正殿上,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的脸色难看异常,知道大皇子挨打的事被发现了,哪里还顾得了保护年嫔娘娘,只一个劲的磕头:“求太后娘娘饶命,求皇后娘娘饶命,这一切都是年嫔娘娘的吩咐,如果老奴不听娘娘的话,娘娘也不会饶了老奴的。”
容嬷嬷的话音一落,年嫔啊了一声,一口气抽了过去,黛玉和太后娘娘看了根本不去理她,只下了狠命的盯着下面跪着的两个嬷嬷,这两个老女人真是胆大妄为,不管出于什么人的吩咐,打了大皇子绝不会轻饶,黛玉冷声命令:“来啊,把这两个嬷嬷拉出去打二十大板,”容嬷嬷和连嬷嬷一听还要打二十大板,身子早抖索成一团了,不住的磕头哀求:“娘娘饶命啊,”黛玉浅浅的问:“大皇子那么小,你们可想过饶他,”纤手一挥,命令小太监把这两个阴险的老女人拉出去打板子。
年嫔幽幽的醒过来,瞧着自已仍旧睡在地上,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正坐在旁边的座榻上说着话儿,见她醒过来,一起望过来,静静的等待着她开口,年嫔一想到自已所犯的钳,现如今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如虎狼般的盯着自个呢,挣扎着爬起身扑到太后娘娘的脚步,不住声的哀求:“太后娘娘饶命啊,妾身不是故意要打大皇子的,实在是大皇子太顽劣了,平时不受管教,所以妾身恨铁不成钢才会下手重了些,求太后娘娘饶过妾身吧,以后妾身再也不敢了,”年嫔说完不住的磕头。
太后娘娘望向黛玉,黛玉唇角勾出冷笑,这年嫔当日在雍亲王府是就敢给自已下人参,无非是仗着她哥哥年将军有些兵权罢了,眼下还不好动她,不过别以为就任由她胡作非为,黛玉掉头请示太后:“母后,既然年嫔认识到自已的错误了,就饶了她吧,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饶,”
黛玉的话音一落,那年嫔赶紧点头,自愿请罚,黛玉思虑了一下,浅浅的吩咐慈宁宫里的嬷嬷:“把年嫔带下去,让她尝尝宫中的夹刑,十指连心的滋味究竟有多疼,也许下次她做什么事情,都会三思而后行了,”年嫔一听竟然是宫中的夹刑,这种刑法她是知道的,不会要人命,却会让人恨不得自已死过去才好,十个手指夹得鲜血淋淋,她以前也常时景阳宫里的宫女使用这种刑法,现在竟然轮到自已的头上了,而且还要心甘情愿的受罚,要是再惹恼了上坐的女人,只怕自已受到的刑法会更重。
年嫔赶紧磕头谢恩:“妾身自愿受罚,以后再也不会做这种事了,”慈宁宫的嬷嬷上来把年嫔带下去,太后娘娘望了黛玉柔弱的芙蓉面一眼,不由得赞叹:“玉儿现在越来越能干了,做什么事心中还是有个分寸的,倒让哀家长了见识,原来还担心玉儿无法在宫中生存呢,却是哀家多虑了。”
“母后见笑了,其实玉儿实在是心疼弘晖,那拉姐姐不在了,玉儿原该照顾好弘晖,没想到却让他受罪了,心里很是难受呢?”玉儿一说到弘晖这一阵子所吃的苦,心里不免难受起来,太后忙拦了去:“玉儿用不着伤心了,以后弘晖住在哀家这里没事的,”黛玉起身谢过太后:“让母后费心了,玉儿告退了,”太后娘娘摆手,自个也累了,想到小儿子以后很难见到了,心里不免很难过,精神越发的不济,脸色疲惫不堪,听了黛玉的话,点头开口:“玉儿别忘了和皇上提一下,哀家只求能在十四阿哥走前再见他一面,其它的别无所求了,”黛玉盈盈福了一下身子:“是的,母后,”领着春纤雪雁还有坤宁宫的宫女离开慈宁宫。
一路上黛玉秀眉紧锁,唇角牲着浅淡的暗潮,春纤关心的询问:“娘娘怎么了,好像很忧心似的?”黛玉回身望了春纤一眼:“那年嫔本就是个妒心极强的人,今儿个吃了亏,想来她不会随便善罢干休的,只不知她以后还会整出什么动静来,真不知道先皇从前有那么多的妃嫔是如何安置的,就是现在后宫这么几个女人都不安份了,何况那么多的女人都住在一起。”
春纤见娘娘的小脸蛋上闪着阴晦的暗芒,忙出声安慰:“娘娘不必想太多了,说不定那年嫔经过这次的教训,以后再不敢随便的惹事了呢,”黛玉,想了一下,那年嫔骄扬拔扈的个性,怕是不可能的事,只有变本加厉倒是真的,小巧的手指移向小径边的垂扬柳,折了一枝柳梢往坤宁宫走去。
那年嫔被慈宁宫的老嬷嬷赏了一顿夹棍,整个人都昏了过去,景阳宫的宫女把她架回了景阳宫,又宣了太医过来,只见年嫔那十根手指鲜红滴血,伤痕累累,身子不自觉的轻颤起来,太医看了一眼,开了些膏药吩咐宫女给敷上。
景阳宫里,正在忙碌成一团,那李妃娘娘领着安和宫的人过来探望,她已经得到消息,说年嫔打了大皇子,被皇后娘娘惩罚了,心里不免高兴几分,谁让那年嫔没事总是气焰高涨呢,她就是有哥哥撑腰又怎么样,她哥哥又不能杀进皇宫里,而且她的肚皮也不争气,没能生出个皇子,连个公主都没有,所以地位才是危险的呢,哪像自已生了一个皇子,那可是皇上的儿子,皇上再宠爱皇后娘娘,也不可能伤害自已的儿子的。
因为李妃生了一个皇子,所以被封了妃,也是后宫仅有的一个妃位,其她三个女人都是嫔级的,其余的根本没封号,皇上懒得过问这些事情,所以都随着她们几个人住在各个宫殿里,眼下皇上没有多少孩子,就是皇后娘娘肚子里也没有所出,如果皇后娘娘生不出皇子来,到时候自个的儿子就是太子。
李妃一想到这个可能,就是睡梦中都笑醒了,眼下首要的是拉拢关系,千万不能得罪任何一个人,阻挡了儿子的前途,李妃想到这里,更是满脸堆笑的走进景阳宫里,远远的便听到年嫔的怒骂声,以及摔东西的声音,景阳宫的小太监抬头看到李妃,立刻恭敬的请安:“奴才见过李妃娘娘,”李妃点了一下头,轻声关爱的问:“妹妹在寝宫里吗?”
小太监探了一下头,飞快的点头,李妃挥手示意他下去吧,自已领着宫里的宫女走进景阳宫的寝殿,床榻上趴着不断尖叫的,正是年嫔,小宫女们胆颤心惊的正在给她上药,每上一下,便发出一声尖锐的哀嚎,外加用脚踢她身边的宫女,那些宫女谁也不敢言语,只听任她用力的踢她们发泄。
“妹妹这是怎么了?”李妃走进寝宫,移步走到床榻边,床榻上的年嫔一听到李妃的声音,飞快的抬起头来,望了一眼李妃,唤了一声:“姐姐怎么来了?不会是来看笑话的吧?”嘲讽牲在唇角,李妃挨着年嫔的床榻边坐下来,柔声开口:“妹妹说的是什么话,现在我们就像姐妹一样共患难了,怎么说出这么生份的话来,皇上不准我们去打扰皇后娘娘,我们只能姐妹们自行取乐子,这诺大的东宫里,除了咱们几个,还有谁呢?”
李妃的话音一落,年嫔趴在床榻上半天没言语,等宫女们帮她处理好伤口,十个手指头早肿得像十根水葱似的,惨不忍睹,心里的火气腾腾的往上冒,好你个林黛玉,竟然如此对待我,你一个人霸占了皇上,竟然还敢如此重罚于我,别以为我是好欺负的,要知道我哥哥手里有兵权呢,你们林家有什么?只不过是一个商户而已,就是那弟弟还未成年呢,年嫔在心里一番腹绯,翻身坐起来,挥手示意寝宫里的宫女全部退下去。
“妹妹真是受罪了,姐姐看了心疼呢?”李妃柔声开口,年嫔不知道她的话有几分是真心的,可听着这样的言语,心里多少好受一些,银牙轻咬:“姐姐,你等着,我是决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今天我吃了这样的亏,难道就要白白的受着不成,”年嫔的眼眸露出精光。
帝皇卷009两情相悦
黛玉回到坤宁宫里,心里忧虑烦闷着,下午睡了一会儿,至晚上四哥也没有过来,黛玉晚膳也没吃什么,只略动了一下筷子,便吩咐春纤收了下去,春纤见皇后娘娘自从慈宁宫回来后,脸色就没放松过,一定还在忧虑年嫔的事情,娘娘本来就是个心结比较重的人,春纤伺候着黛玉盥洗干净,细心的劝慰她。
“娘娘,你别太忧心了,这样身子会不好的,”黛玉笑了一下,望了望外面暗下来的天色,轻声的询问春纤:“皇上现在还在上书房吗?”春纤摇头,屈了一下膝:“娘娘,你等一下奴婢去问问安公公,他知道皇上此刻在哪里呢?”黛玉摆摆手,示意春纤去问一下,春纤走出坤宁宫的寝殿,很快又回来了。
“娘娘,皇上在上书房呢,安公公说皇上连晚膳都没用呢?”春纤的话音一落,黛玉心疼的蹙起眉尖,立刻吩咐春纤”你吩咐雪雁去御膳房准备几样精致的膳食,本宫要去看望皇上,”春纤一见娘娘的脸色好多了,忙恭敬的应了一声:“好的,娘娘你等着,奴婢这就让雪雁去准备。”
春纤吩咐雪雁去御膳房准备了晚膳,雪雁领着坤宁宫的小宫女往外走去,春纤回身走进寝宫,站到娘娘的身后,双手拈上黛玉的肩,轻轻的揉压起来,黛玉微睑上双眸,春纤的探捏功夫越来越好了,经她的巧手拨弄过后,整个人轻松了很多。
雪雁很快准备好了,膳食装在精致的膳盒里,由两个小宫女提着,雪雁走进寝宫里禀报:“娘娘,一切都准备好了,”黛玉睁开眼,站起身拉拢了一下自已的凤裙,优雅的往外走去,春纤和雪雁领着提膳盒的宫女紧跟着娘娘的身后往皇上的上书房走去。
月影斜斜的照射在宫墙上,银辉洒落在皇宫的每一个角落,雪雁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拎着自已的裙摆跨上拐角的石阶,回身恭敬的开口:“娘娘小心点,”黛玉点了一下头,静悄悄的皇宫里朦上一层薄纱,只听见一行人细碎的脚步声,再没有其它的声响,偶尔有一队侍卫经过,恭敬的请安,要不就是太监宫女,但众人对于这位娘娘是既敬佩又心惊,听说皇后娘娘今天惩罚了年嫔娘娘,看来皇后娘娘绝不如外表看到的那么柔弱。
雪雁提着灯笼,领着皇后娘娘一直走到上书房门前,恭敬的福了一下身子:“娘娘,上书房到了?”黛玉点了一下头,示意小丫头们立于一边,自已缓缓走过去,上书房门前守门的太监一看是皇后娘娘驾临,忙恭敬的打着千儿请安:“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了。”
黛玉一挥手,示意小太监起身:“好了,用不着如此多礼,皇上还在上书房吗?听说皇上晚膳都没用?”小太监恭敬的垂首回话:“是的,娘娘,皇上从下了早朝就进书房,还没出来呢?”黛玉心疼的蹙起眉毛,正待再详细的了解一下皇上的情况,从上书房里走出皇上的总管太监李德全,恭敬的开口:“奴才见过皇后娘娘,皇上让娘娘进去呢,外面的寒气很重,娘娘进来吧。”
黛玉点头应了一声:“有劳李公公了,”跟着李德全的身后往里面走去,上书房里,皇上正埋头看着龙案上的奏折,听到响声,飞快的抬起头,探了一下眉心,脸上难得露出些许笑容,招手示意黛玉过去坐到龙榻边,黛玉走过去,挨着皇上的身边坐下来,轻柔的开口:“皇上的晚膳还没用吧,还是用完晚膳再看吧,”说完不待皇上出声,便朝外面叫了一声:“春纤,把膳盒拎进来。”
春纤在雕花镂空的长廊外面应了一声:“是的,娘娘,”领着两个拎膳盒的宫女走进来,轻声吩咐宫女把膳食一一摆在上书房里的高几上,等一切都摆好了,领着两个小宫女缓缓的退了下去,黛玉上前一步,拉过四哥的手,示意他赶快用膳。
胤禛见黛玉关心自已,不忍让她操心,便下了龙榻移到高几边,饭菜的清香扑鼻而来,还真是饿了,胤禛赶紧低头用起膳来,黛玉拿起另一双银制的筷子,给四哥布起菜来,不时的开口叮咛他:“皇上还是小心点吧,千万别噎着了,”胤禛点头,很快用完了膳,黛玉伺候他漱口,净手,回身叫了春纤进来,把东西都撤下去吧,等上书房里收拾干净,所有人都退了下去,黛玉扫视了胤禛一眼,皇上正温柔的望着自个呢,不由脸上染上娇羞的红艳,更增添她身上的轻灵,胤禛伸出手握住黛玉的手,满怀愧疚的开口:“玉儿,四哥一直没多少时间陪你,你不会怪四哥吧,”黛玉摇了一下头,身为皇上本来就该以国事为重啊,皇上并不是好当的,尤其还要做一个有道的明君,真是牺牲了很多时间和亲情的,但是自已希望能成为四哥背后那个贤惠的皇后,而不是王夫人口里的狐媚子,她要证明自已是一个辅君的皇后,而不是祸水。
“四哥,你别担心玉儿,如果玉儿真的想儿女情长的话,就不会嫁给四哥了,一个皇帝要管理诺大的朝堂,还要管天下万民的生计问题,哪里有哪么多的时间儿女情长呢,玉儿只要知道四哥的心里有玉儿就行了,”黛玉认真的望着胤禛,一身骄傲都放下了,又怎么会在乎在这短短的陪伴呢,他们有的是时间。
“玉儿真是朕的好皇后啊,”胤禛伸出大手把黛玉纤细柔弱的身子抱坐在腿上,俊逸的脸埋进黛玉的脖劲处,逗得黛玉娇笑不已,胤禛的眉头一下子舒展开来,只要玉儿陪自已说会儿话,心没来由的温暖了起来,幸好有她的存在,要不然自已即不是一生心灵空虚寂莫吗?收紧双臂,恨不得把这样的血肉镶嵌进自已的身上,这样每时每刻就可以陪着自已,让自已的心变得温暖起来。
“是,玉儿一定要做四哥的好皇后,“黛玉的小脑袋瓜儿点了一下,想起了太后娘娘的托付,不由得柔柔的开口:“今儿个太后娘娘和玉儿说,她想见十四阿哥一面,如果十四阿哥去守皇陵,太后娘娘再也看不到了,四哥还是让她们见一面吧,”黛玉见四哥的脸色有些阴暗,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埋在四哥的胸前,生怕四哥生气。
没想到却听到头顶上方传来的声音:“好吧,朕会让怡亲王带十四弟过去的,你让太后娘娘放心吧,”胤禛怜悯的开口,十四弟这一走,只怕再难进京了,太后伤心要见一面,也是人之常情。黛玉听到四哥的话,不由得惊喜的抬高小脸蛋,高兴的笑着点头,四哥和以前越来越不一样了,以前总是冷寒,现在温暖了很多:“玉儿会告诉母后的,四哥放心吧。”
黛玉窝在胤禛的怀里,想起四哥还有奏折没批呢,忙挣扎着欲起身离开,胤禛压住她的身子,抱着她站起身子:“今儿晚上朕回坤宁宫陪玉儿吧,明儿再整理这些奏章,”整个人往外走去,上书房门前守着的太监李德全和春纤、雪雁迎上来,一看皇上抱着皇后娘娘,立刻恭敬的低垂下头,再不敢多看一眼,尤其是小宫女们,皇上和皇后娘娘真恩爱啊。
黛玉被胤禛霸道的态度闹了个大红脸,羞涩的躲进四哥的怀里,不敢看身边那些宫女们,胤禛好笑的望着怀里的人,柔声开口询问:“朕听说今儿个玉儿惩罚了年嫔,是吗?”黛玉一听到胤禛的话,立刻抬高头,生气的冷哼一声:“是的,我让人夹了她的手,实在是太可气了,你说她一个好好的人怎么能让那些不成事的东西打弘晖呢,他脑子不是太好,竟然还下得了那重手,四哥没有看见呢,弘晖身上到处都是伤,就是那年嫔吩咐了景阳宫里的两个嬷嬷打的,还专挑那些看不见的地方打,若不是我今天带弘晖过去看太后娘娘,恐怕一直都不知道,真是可怜了那孩子了,”说到最后,黛玉的明眸里染上雾气,胤禛听了黛玉的话,脸色陡地深黑一片,声音冷厉粗嘎:“这贱人,太便宜她了,一直看她哥哥的面子上饶了她,玉儿放心吧,朕的心里是有数的。”
胤禛抱着黛玉一路回坤宁宫,守门的太监一看皇上抱着皇后娘娘回来了,惶恐的立刻跪下来:“奴才恭请皇上圣安,”胤禛挥了挥手,示意小太监退下去,抱着黛玉走进坤宁宫。
夜已经很深沉了,黛玉也有些累了,春纤赶紧伺候了黛玉沐浴更衣,皇上的一切衣食住行有李德全过问呢,等到黛玉盥洗完毕,皇上早已躺在床榻上闭目休息了,黛玉以为皇上睡着了,轻手轻脚的挥手示意春纤领着小丫头们退出去,别惊动了皇上,自个小心翼翼的爬上床榻,谁知皇上却是假寝,正在等着她呢,大手一挥把她捞到怀里,整个人覆上去,坏心的笑了起来。
黛玉不依的嘟嚷”四哥太坏了,人家以为你睡着了,没想到却是骗人的,”胤禛俊挺的剑眉上挑,得意的斜睨了黛玉一眼,大手一挥,纱帐落下,遮住一室的旋旎,磁牲的声音飞扬开来:“玉儿给朕生个孩子吧,我们一起来努力吧。”
坤宁宫外面的宫女听着室内的娇笑声,不由得羞红了脸,皇上可真是不避嫌啊,对娘娘真是宠爱啊,春纤望了一眼面前的小宫女,都是春心荡漾的时候,赶紧挥手示意小丫头们下去吧,几个人应了一声,退出去。
第二日早上,黛玉睁开眼,根本没看到皇上在床榻上,缓缓坐直身子问身边的春纤:“皇上呢?”春纤笑眯眯的福了一下身子:“回娘娘的话,皇上天没亮就走了,娘娘要起来吗?”黛玉点了一下头,春纤上前伺候黛玉起身,今儿个娘娘的气色好多了,春纤给娘娘梳了流云髻,只插了一支流苏碧玉钗,其它什么饰品都没插,娘娘不喜欢在头上插花俏的饰品,黛玉扫了一眼铜镜,满意的点头,用了早膳后,想起昨儿个皇上已经同意让母后见十四阿哥一面了,自已该往慈宁宫一趟,再加上自已也有些想弘晖了,不知道他在慈宁宫生活得可行?
黛玉用了早膳,吩咐了春纤前往慈宁宫去拜见太后,春纤立刻头前行路往慈宁宫而去,只带了两个随身的丫头和小安子,她不想身后总跟着一大堆人,一个宫女头前引路,春纤和一个小宫女一左一右扶着黛玉,小安子尾随其后,一行人往慈宁宫走去。
经过安和宫,远远望着有一堆人站在安和宫门前,为首的正是后宫唯一坐在妃位上的李妃,领着安和宫的太监正在宫门前翘首盼望,一看到黛玉的身子,那李妃早盈盈的拜了下去,安和宫门前跪了一大堆的人,李妃柔媚恭请的开口”妾身给皇后娘娘请安,”黛玉忙上前一步扶起李妃的身子,视线对上李妃身边的一个男孩子,看上去比弘晖小一些,莫非这就是李妃的儿子弘时,倒是长得一脸的聪明像,只是眼眸深处有些淡漠,这样的神情本不应该属于一个孩子,没想到却在弘时身上看到了,黛玉柔和的问:“这是弘时吗?”
李妃立刻恭敬的点了一下头,拉了弘时一把,催促他:“还不叫皇额娘,”弘时吞吞吐吐的叫了一声皇额娘,黛玉看出这孩子不愿意叫他,也许是受了他娘的影响吧,他的眼神中赤裸裸的显示出憎恨的情绪,黛玉自然不会和一个小孩子计较,只轻声询问李妃:“不知李妃娘娘等候本宫所谓何事啊?”
帝皇卷010宝钗入宫
黛玉扶起李妃,清淡的开口:“原来是李妃姐姐,都起来吧,不知姐姐有何事?”李妃恭敬的站起身望了一眼黛玉,这皇后娘娘一身雍荣华贵的风姿,犹如山间五彩灵动的凤凰,令人望而生畏,心浅浅的升起酸涩,忙垂下头:“其实妾身早就想去给娘娘请安了,只是皇上有旨,不准妾身等去惊忧皇后娘娘,所以妾身才会在此恭迎娘娘的圣驾,”黛玉听了李妃娘娘的话,心内暗暗思付,这李妃并不是个省油的灯,不知她如此做,意图做什么?
黛玉温婉的挂起一抹笑:“李妃姐姐太客气了,虽然黛玉贵为一国之后,可姐姐终究虚长了几岁,所以千万不要太客气,妹妹本该去看望姐姐的,只是因为近来不得空闲,所以倒让姐姐费心了,姐姐请回吧,以后用不着客套,”黛玉的眼眸间光华流转,坦然以对,细长的笼烟眉,舒展开来,使得身边的宫女和太监不禁为皇后娘娘的丰姿折服,娘娘真是天上地下少有的第一等灵性女儿身,令人不敢渺视。
黛玉说完掉转身子准备往慈宁宫而去,李妃抢先一步挡住黛玉的面前,垂首掩去眼中的暗芒:“娘娘,请等一下,妾身有一事相求?”黛玉停住身子,她早就料到李妃必是有事才会找自个儿的,不可能平白无辜的在这里给自已请安,缓缓转过脸,一脸笑花:“姐姐有什么事?”李妃低低的柔柔的开口:“是年嫔求妾身的,她受伤了,身边一个人也没有,弘晖被太后收留了,现在景阳宫里只有年嫔一个人,妾身看她实在孤寂,昨儿个去看望了她,她求妾身代为向娘娘求情,说她想把老家的一个表妹妹收进景阳宫,这样她身边日后也有个照应的人,不至于孤寂到老。”
黛玉听完李妃的话,想到可恨的年嫔,本不想答应,可想到这几个可怜的女人,虽然封了妃位嫔位,可是皇上从来不去东宫,这一切难免自已有些责任,李妃倒也罢了,还有个儿子陪在身边,没孩子的女人确实也可怜了些,黛玉挑高笼烟眉,她本就是女儿的柔性心肠,怎做到冷硬的铁石心肠呢?逐点了一下头:“好吧,让她进来陪陪年嫔吧,”黛玉抛下一句,转身领着春纤和小安子等往慈宁宫走去。
身后的李妃一脸的得意,那张妩媚的脸上布着狰狞,看得身边的太监宫女们心惊胆颤垂下头,这李娘娘的脾气可不是好惹的,还是小心伺候着为好,李妃一挥手示意宫女太监们都回去,自已领着贴身的丫头往景阳宫去了。
黛玉领着春纤往慈宁宫走去,春纤扫了黛玉一眼,满脸不赞成的小声嘀咕:“娘娘,奴婢认为娘娘不应该让年嫔把她那个什么小姐妹的领进宫来,到时候不知又想着什么方法来欺负娘娘呢?”黛玉侧过头望了春纤气鼓鼓的双颊,她知道春纤一直保护着自已,她的心里很感动,可是自已无法做到那种视若无睹的没心没肺的样子:“春纤,即便她真的有什么目的,本宫也无法做到不管不顾?必竟本宫和她们共有一个皇上,可是皇上从来不踏进东宫,这不能不说本宫有些责任,所以本宫总想着做一些事情。”
春纤跟了黛玉有十年了,对于娘娘的眸性又怎么会不知道呢,娘娘连路边的一个乞丐都不愿意伤害,又怎么会忍心伤害那些女人呢,只是那些女人太可恨了,总想着害娘娘,皇上不去东宫又不是娘娘的责任,相反娘娘有时候都劝皇上去东宫看望她们,还有哪些孩子,可是皇上实在太忙了,就是娘娘也不是经常见到皇上的,新皇刚刚登基,很多事情要皇上去问,那些女人有哪一个了解这些呢?春纤在心里叹息,恭敬的垂首应了一声:“是的,娘娘,奴婢知道娘娘心地善良,奴婢只是怕娘娘吃亏了。”
一行人进了慈宁宫,太后在寝宫里休息,一听到黛玉来了,急急的命令嬷嬷伺候她起来,黛玉望了太后娘娘一眼,太后经过这几日的折磨,整个人好像都有些憔悴不堪,眼神混浊起来,黛玉不由得心惊,母后的精神状态好像很不好,忙上前请了安,询问太后:“母后是不是病了,赶紧宣太医过来吧,”太后立刻摇手,咳嗽了两声,眼神旋即热切的望向黛玉:“玉儿,皇上怎么说?”黛玉柔声开口:“皇上说让怡亲王带十四阿哥过来见母后,母后但请放宽心吧,”太后一听到黛玉的话,整个人才放松下来。掉转身子命令身边的嬷嬷:“快,把哀家扶进去,收拾好了,千万不能让十四看出哀家的憔悴来?”
老嬷嬷立刻上前两步扶起太后的身子往寝宫里走去,黛玉不由辛酸的半垂下头,太后娘娘想起什么似的回身叮咛黛玉:“玉儿,稍坐坐,哀家很快就来了,”黛玉点头,笑着起身垂首:“母后去吧,玉儿没事的,”太后才放心的在老嬷嬷的搀扶下,走进寝宫去了。
黛玉想到太后娘娘的状况,不免有些担忧,太后的身子骨看起来并不是很好,这一切都是因为十四阿哥在牢里的关系,可怜天下父母心啊,黛玉心里不禁为太后心疼起来,可是皇上却依然不愿意亲近太后,如果皇上和太后解除了隔阂,想来太后的心里一定好过很多,不至于这么伤心吧,可是自已都说了很多次了,皇上总是以国事太烦忙为由,根本不来看望太后,黛玉思绪万千的想着,端起手边的茶盎啜了一口,只听到耳边传来嬷嬷热切的声音:“太后娘娘,您这一打扮,足足年轻了十多岁啊。”
黛玉放下茶盅,抬眸望去,只见太后娘娘穿了一件华贵的锦绸淡紫红的百襟裙,脸上淡淡的晕红,头上挽起高贵的凤髻,插了碧玉珍珠钗,真是丰韵犹存,唇边挂着浅浅的笑,温柔的扫向黛玉:“玉儿,你看母后这样的装扮还行吗?”黛玉点了一下头:“母后真的好年轻啊,十四阿哥见了,一定会很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