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嫁妆、酒席、婚礼,不用多给,十万满够,不够的我自己添。”白漾厚着脸皮伸手。

“校门外,骨头馆,两千以内,其余自己看着办!”魏鸣时如同孔乙已一般“排出”二十张粉红人民币推到罗既面前,“别给她碰着钱,她认钱不认人,以后她不认识你你就拿一张老人头在她眼前晃晃。”

感觉好像在驴子面前挂一胡萝卜,严重的人格侮辱。

出了门,罗既送白漾,白漾说,罗既诶,咱家将来谁当家啊?罗既开着车稳稳地答道,当然是我。白漾不乐意,说,别人家都女人管钱。罗既便笑,管钱这事如同买卫生棉,不劳你费心,你只要好好的吃饱睡好就行,家里用钱的时候我会跟你报备的。白漾立刻打蛇随棍上,那超过五百块钱的得让我过目、签字。

争取到财政大权——好吧,白漾承认,其实这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但,据说、据传说,女人掌管财政大权家庭会稳当一些。

白漾本来还想把那两千块在罗既口袋里多热乎几天,可某一天她忽然改了主意。

那天上完课白漾跑回寝室找瞿琛聊天,瞿琛不在,白漾寻思那正好去探望顺便临检下男朋友吧,一敲门,里头一句欢快的:“罗既不在。”

白漾觉得生活真它姥姥个小熊猫的狗血,一旦确定了关系,那些潜在的男二女二便会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并且迅速成长为森森竹林——以便完成他们身为关卡及炮灰的使命!

姥姥!又不是通关游戏,又不是打怪兽!

小娘子我手持手术刀,见了怪兽就解剖!管他男二还是女二,甭指望她一“庖丁”怜香惜玉,她字典里就没这说法。

“哦,那你告诉他他同门师姐来找过他。”白漾说完溜达着走了——据她所知,学校大门口刻着校训那石头看着挺像磨刀石的,她先厉个兵器!

经由女N号“小荷才露尖尖角”事件白漾对罗既敲边鼓,切入点是“罗既,最近银行调整利率了没?”当时两人正在食堂里吃饭,头上的挂式电视正放体坛快报!

罗既说没有,反倒降了,拉动消费扩大内需呢。

白漾点头说,那咱是不是也得支援下国家经济建设?

比如呢?罗既笑一笑。

民以食为天,咱把该请的饭请了吧。白漾说道。

“定好了饭店请好了客人,就等你敲定日子外加批款。”罗既仍旧温和的笑,但白漾总觉得自己背他摆了一道,这么一来——显得她多么的着急多么的迫不及待要把这棵窝边草占为己有啊!

第 33 章

罗既把发“请柬”的任务交给了白漾,白漾想了想把任务“转包”给崔恕人,于是,意料之中的——两桌子,挤得啊,跟春运的火车似的,白漾咬咬牙又让加了两桌。

“那啥,说下哈,这个呢,如果将来我和罗既能结婚,这一顿就算喜宴了,将来那顿你们就别指望了,到时候红包么,也别那么麻烦,直接打到我账户里就行。”白漾端着酒杯说道。

众哗然,俄而哂之。

酒过三巡,众微醺问曰:待弄璋之日,令公子待取何名?

白漾“啪”放下酒杯豪气云干:键盘!

众倒!

席散!

(此为搞笑版,自行想象哈。)

散了席,白漾和罗既手牵着手往回走,虽然已经四月,可H市的春天还没有什么动静,晚风依旧是冷硬的。

“罗既,我们去小树林吧。”白漾提议,上一次她在那里气急败坏呢,谁想到她白漾也有这么一天。

“不去。”罗既很干脆回绝。

“理由。”

恋爱圣地他居然不想去。

罗既慢条斯理摸出钱夹再慢条斯理拿出一张粉红人民币举在白漾面前:“乖乖回家休息这就是你的。”

“哈哈,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们一对老黄瓜就算刷了绿漆也一股刺鼻的味道,算了算了,回家哈,大冷天的躲被窝里睡觉多舒服是吧?”一把就把钱拿过去塞自己口袋里了,还装得好像自己什么都没做过似的。

“白漾。”

“啊?”

“孩子真叫键盘吗?挺难听的。”罗既说道,一听她说出那俩字他差点忍不住被水呛。

“嗯,外人一听就知道罗既出品质量保证啊!多好,你这名字多好。等罗技产品更新换代的时候子子孙孙的名儿都有了。”白漾说道。

“罗技倒了呢?”

“等过了2012再说哈,看看末日来不来。罗既,你怕死不?”白漾说道。

“怕。”罗既的答案很简单。

“为啥?”

说吧,说怕你死了就没有人像你这样爱我了……说吧,我不嫌你肉麻恶心。

“你不怕么?”罗既反问。

算了,恋爱入门级水平都没达到呢,她还指望啥?现实点吧白漾,回家睡觉或者看书整论文吧。

“我怕我死了没有人像你这样爱我。”白漾目视前方,决定给他普及一点恋爱常用语——也许是春寒料峭,白漾抖了抖。

“嗯,我同意。”罗既说道。

“好,这是你说要当最爱我的那个人的,你要是敢忘了这句话我就……”

“杀了我么,早就说过了。”罗既晃晃她的手,“白漾,如果有世界末日,如果真有那天,如果那时候你要回到亲人身边别忘了给我留个地址,我怕死了找不到你。”

神啊,这情话都说到阴阳两隔了。

菩萨啊,她为什么没觉得肉麻恶心呢。

白漾拍了罗既一下:“放心,等我死了还等着你给我垫背呢,我怕摔阎王殿那水泥地上疼。”

越说越下道儿。

牵手在校园里溜达一圈白漾决定今天去打扰瞿琛,顺便——也看看是否像小说里写的那样男配或女配跳出来。

如果是,应该也挺有意思的。

一直到宿舍门口白漾还在祈祷,来个女配吧来个女配吧,让我有个发挥的空间吧。

没有,希望落空,没有女配也没有男配,有的是瞿琛孙二娘式的夜叉吼,她一手揪着白漾的耳朵一边唾沫横飞在白漾脸上,口气就像女儿未经允许就私自找了男人顺便还带了颗球回来一样,恨啊,恨铁不成钢啊。

瞿琛吼完了,白漾一抹脸还故意甩了甩手:“香皂呢,我顺便洗了个脸吧,别浪费。”

“白漾,睡了么?”门外的声音让瞿琛和白漾面面相觑。

“其实,我想象中的炮灰们不是这样子的,真不是啊!”白漾无奈对瞿琛说道。倒是蹦出来俩,一个瞿琛一个崔恕人,这算是炮灰咩?亲友团还差不多。

开了门,崔恕人一脸担忧。

得了,刚才那个像妈,这个表情像爸。

崔恕人说跟她说说话,约到了楼顶,四月天楼顶上没人,白漾又是缩着肩膀,一边还装作很害怕的样子说,大哥,这月黑风高的咱找个亮堂点的地方呗,这地儿看着也太像杀人灭口的了。

崔恕人说,样儿啊,你当年在这儿说过的话忘了没?白漾耸肩,忘了,你知道我记性不大好哈。崔恕人拍拍她脑袋,样儿啊,哥希望你是真走出那段阴影了,如果你只是为了和云相制气可太没意思了。白漾一屁股坐下往下看,这是十三楼的楼顶,可以看得很远,看得到马路对面动植物园蜿蜒的人工河,夜幕下倒像是一条黑带随意抛在地上。

“我就纳了闷了,你说你一五讲四美三热爱三从四德谨记八荣八耻的好青年怎么就能跟涂云相勾肩搭背呢?为什么呢?我到现在也没想明白。”白漾叹一口气,“他给我打电话了,我也接了,老崔,你知道吗,我发现我没那么恨他了,真的。而且这两天我也想明白了,我一如花似玉前程似锦的女法医,我这灿烂事业刚开始还有大把的金子银子荣誉鲜花要赚呢,我跟他这儿憋足了劲儿生那么大气,气坏了肝憋坏了肺也不能给报医药费,我这不自找苦吃么?有句老话儿说的好啊,过去的就过去吧,不让它过去它也会强行过去,就像鸟儿飞过天空拉下的一泡屎,砸谁头上谁自己擦擦干净拉倒,真一枪毙了那鸟那屎不也挨了么?”

七扯八扯的说完这一堆白漾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表达啥了。

好歹,崔恕人算是听懂了,到底是比白漾多念了两年书。

“真一枪毙了那以后别人就不用挨了。”崔恕人说道。

“丹顶鹤、朱鹮,你敢毙?你试试,看警察不抓你蹲大牢去。”白漾说道。

“得了,不扯这没用的,敢情云相在你心里现在就一坨,啥。”崔恕人拽起她,“你那小罗男友看着可有点深不见底,妹子,留着点心。”

“深不见底?你夸我男人有内涵是吧?其实我也这么觉得。”白漾不要脸的说道,被崔恕人狠狠拍了下脑袋。

不过,深不见底能怎么了,古人不云了么,水至清则无鱼,罗既要是个呆瓜男人那他们以后还怎么混日子,没准就被日子给混了!

上班,一开车门看见了米狄,米狄也看见了她,笑一下打了个招呼,眼里有一抹了然。

这件事就算是大家心照不宣的过去了,没缘分也没办法,天注定的事儿。

这一晃到了五月,H市的空气里终于有了点儿暖和气,白漾觉得目前生活状态良好,一切都在稳步前进:她和罗既之间的默契指数逐步提高,白漾越来越感慨,找个对的男人就相当于买了一支只涨不跌的绩优股——每天都让你有好心情,真是“女人月当月快乐”——这是某日罗既买来的护舒宝,因为当时他在超市看见了那个广告顺手就买了,还跟白漾夸这广告词有创意,白漾当时一翻眼睛直白说道:“要不你也每月带那个几天试试?保准你想回头掐死那广告创意人。”

爱情上得意工作上就找回来了,不知道是因为换季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最近到另外一个世界报到的人直线上升,鉴定中心的几个法医也基本每天飘的不见踪影,就在这种时候还有人给白漾裹乱。

第一回白漾晕头转向的时候他打来了电话,说,白法医,我想请你吃饭,说说话,白漾当时愣住问了句:你谁啊?我又不是知心姐姐你跟我说什么话啊?

那头说他姓程,程迦楠,程增玉教授的儿子。早说程增玉儿子不就完了么,非得报个她陌生的活人名字。白漾哦一声,然后说最近没空改天再说吧,挂了。

白漾说错了话,“改天”程迦南先生真的打来了电话约她吃饭,白漾有点没头没脑,请她吃饭?打哪儿说起的?这么囧囧有神的缘分还要请她吃饭?难道饭桌上聊程大教授与女人XXOO之后被裸线电击致死然后伪装成电热毯漏电的假象——这个白漾有点不大好意思开口,按她的意思,以后程小先生应该见了她能躲多远躲多远才是,免得尴尬。

白漾虽这么想,可转念一想人家刚没了爸得体谅下,于是白漾很委婉地说:你看我这有家有室的和你一块吃饭影响不大好哈,程迦南很了然的样子说知道那是假的……白漾憋了会儿说了几个字:还不兴我弄假成真?

总之就是推了没去,回头和罗既讲,罗既夸她来着:“嗯,不错,相当有拖家带口的自觉,继续保持下去吧。”

说实话,罗既很放心,因为——他很早之前就知道白漾是一根筋,劈腿这种事对她来说难度太大。

“诶,你就那么放心?”白漾问道。美滋滋啊美滋滋,没想到她这一老黄瓜近来不仅行情看涨,还个个都算得上精英,说不得瑟有点矫情。

“不放心还能怎么样?也不能每天寸步不离跟着当防护罩。”罗既说道。

唉,白漾无语,说话为什么就这么实在呢?给她两句甜言蜜语会怎么样呢?

想想,算了,要是她真说出点啥甜言蜜语估摸着不是跟地狱就是末日啥的搭边儿了。

罗既仍旧送她进门,然后比她还自在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白漾进卧室换好家居服出来跟着他到处晃,像个跟班儿。

“歇会儿吧,你是我男朋友又不是我保姆。”白漾捧着一盘切好的菠萝。

“男朋友等同于保姆。”罗既说道。

“听说男人们都是贪恋时候装孙子,结了婚就变老子了。罗同志,你是怎么打算的?”白漾问道。

“保持一贯的优良作风,再说——”罗既擦了擦手抱一抱她,“我就是想当老子你准么?”

“嗯,等你有那么高境界的时候再说吧。哦,对了,暑假你有啥安排?”白漾问道。

“看书赶进度,怎么,领导有什么指示?”罗既的安排果然一如既往的没创意。

“嘻嘻,想不想去看看江南夏日风光?想不想吃绍兴臭豆腐?想不想游西湖?”白漾问道。

那个地方,有些渴望,也有些胆怯,如果罗既和她一路她应该就没这么近乡情怯了吧?

“你确定高温快四十度的情况下那舒服么?”罗既问了个很务实的问题。

“一句话,去不去?”白漾问道。

“去。”也利索。

“这不就得了么,乖,姐姐领你游山玩水去,我公款你自费。”白漾笑眯眯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某菊最近上进了(咳咳,勿拍)……要去上个培训班,为期一个月(其中密集期16天连续),所以捏……咳咳,更新速度请大家无视哈……无视……

第 34 章

白漾的论文已经扩到很深化很深化了,她跟魏鸣时商量着要不再扩扩直接当博士毕业论文好了,魏鸣时扶扶眼镜微微一笑:“孽徒,想偷懒,没门。”把白漾恨得牙痒痒,回家对着论文念念有词,罗既在一旁说她诅咒导师不好,白漾一撇嘴,不就是祈祷他尿个床么……

“那我以后要是惹了你你怎么诅咒我?”罗既笑问。

“不举。”白漾干脆答道,一边打量罗既,“然后我天天跳脱 衣舞给你看。”

罗既顿时呆住,回过神来之后叹气划拉白漾头发一下:“那你有什么好处?这算不算损人不利己?”

白漾立刻摇头:“不算,当然不算。男人呢,其实是我生活规划之外的,你加进来是意外,自然等你那啥的时候就当我原计划进行好了。再说,女人的生活里也可以没有X,就算真需要,现代社会那么发达工具那么多……”

“你呀,总是越说越下道儿!”罗既捏她的脸,“哦,放假之后导师还有点事需要我办,你先过去然后我去找你。”

“啥事啊?要几天?老魏头怎么老欺压童工呢,太不道德了。”白漾说道。

这要是他晚去个十天半月她都回来了。

“两三天而已,放心,还有崔师兄他们呢。”罗既认真看着白漾,“再说,你老家是C城的难道你还怕走丢了?”

她拽着他的衬衫袖口,似乎有小小的局促,

“是啊,我怕被人贩子拐走卖到山沟沟里给人当媳妇、养鸡养鸭喂猪喂马生孩子,那就惨了。”白漾做出一副可怜状抱住罗既的胳膊,“你也不想我被卖到山沟里吧?”

“不会卖到山沟里的。放心,你改刀的手艺这么好他们会把你卖到饭店里当学徒工的。”罗既很是郑重地说道。

白漾八百年难得一次的小鸟依人状立刻化身为茶壶河东狮状:“饭店?开什么玩笑?就我这手艺怎么也得到屠宰场啊!”

“好好好,屠宰场就屠宰场。”罗既哄道。

这孩子分不清好赖,屠宰场那是什么地方能有饭店好么。

因为罗既是魏鸣时外派的白漾自然要找他问个清楚,魏鸣时说,不是大事,M市中医学院有两天的课而已,就两天,到时候我给他报销机票不行么?白漾立刻跟了一句,往返都得报。

魏鸣时斜她一眼,白大小姐真是越来越抠门了。

白漾笑得狗腿,好说好说,这不是恩师您教导有方,徒弟我耳濡目染有样学样么。

白漾似乎看到魏鸣时眼镜上一闪而逝的寒光。

孽徒,你再讽刺为师一句你信不信我把你单独扔在C城?

卑鄙无耻,敢用这招杀手锏。

白漾怒视魏鸣时,可惜对方淡定地保持着微笑姿态。

哎呀呀恩师,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徒儿我这是猪油蒙了心,莫怪莫怪。白漾就差拿俩花球模仿拉拉队了。

此役白漾完败,唯一争取到的一点好处是返程的机票,就在白漾心理阴暗地在“诅咒”魏鸣时洞房夜尿床的时候电话高亢地响了起来——这是白漾在给罗既名分之后换的“向前、向前”……

白漾一看,蹦跳着的小电话旁边是“涂云相”三个字,自从她接了他的电话并且没有长篇大论问候他之后那个号码就不隐身了。

涂云相。

以前她的电话里这个人的代号是“涂涂”。

“漾漾,我七月份回来,你会在么?”

“不在,我要去C城参加个学术会议,顺便在那边转转。”白漾说道。

“好,到时候我去找你,我们去苏州半山,你最喜欢那里。”涂云相说道。

“你喜欢去随便啊,不忙的话一起玩吧,不过我们这次要去绍兴吃臭豆腐、坐乌篷船,苏州就没时间去了,再说,去过了看过了也就那么回事,花钱总看同一处风景怪浪费的。”白漾说道。

“漾漾……”

“涂云相,你别跟我装傻,我不信老崔没跟你说我有男朋友的事,所以不管你是出于忏悔还是旧情难忘都甭跟我玩这套旧情复燃破镜重圆的招数,我直说了吧,当朋友我都是勉强,其余的都不可能。你要是没啥正经事以后别老这么打我电话,一来国际长途挺贵的二来我也真觉得咱俩没什么话说的,好吗?没事那我挂了啊。”白漾挂了电话咂摸咂摸,忽然觉得自己说话这不疾不徐的德行咋跟罗既那么像呢。

等啊等,等到快六月,程小先生还是不忘间或给白漾打电话请她吃饭云云,偶尔还快递来一束漂亮鲜花,羡煞鉴定中心众女子也。

下班,白漾捧着花坐进车里,好吧,她承认她有私心……她就想看罗既吃个小飞醋。

那么大一捧花确实挺扎眼的,白漾还抱在怀里,稀罕得一辈子没见过花似的,一边还偷瞄着罗既。

吃醋吧,吃吧吃吧,要不这恋爱谈的也太波澜不惊了,男炮灰都在游离状态,女炮灰根本连个影子都没,爱情道路上没点阻碍总让人觉得有点不真实。

“唰”——

白漾怀里抱着的花被拿走然后从车窗以一个不怎么优美飞出、落地。白漾立刻扯着脖子横过罗既去看,可惜了,那么漂亮的花因为剧烈撞击掉了好几片花瓣在地上。

这还不算,罗既还推门下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