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庄妃真的顺利产子,他又是不是要倒戈呢?

原本十五阿哥永琰就是令贵妃的儿子,要平衡好跟令贵妃和十五阿哥这边的关系,也的确很困难。

不管怎么说,喜那木拉这个时候有了身孕,的确是多了一条路,只是不知道这孩子保不保得住了。

为着喜那木拉的事情,不管是冯霜止还是和珅,都算是暗地里忙碌了一阵,只是很多事情都还要后期才能观察,现在只能慢慢地看而已。

冯霜止手头要处理的事情还不少,一面要进宫给太后念书,一面要应付永琰这边,还偶尔有毓舒来访,忙得不可开交。

这个时候,却是麻烦一个跟着一个地来,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儿,团子竟然染了风寒,高烧不退,急得冯霜止几天没合眼。

她上下将府里的丫鬟婆子们清洗了一遍,原来是照顾的嬷嬷有风寒,自己都没注意,便传染了。孩子病倒得比嬷嬷还快,毕竟小孩子的抵抗力不好。这是传染来的病,可却是大人的没出事儿,他出了事儿。冯霜止只恨没将那嬷嬷打死,只是终究没下狠手,只当是为团子积了福,这些天不敢怎么惩戒下面的人。

团子的脸烧得红红的,一开始还能咿咿呀呀自己自语两句,不舒服了能哭,可是后来烧得厉害了,便整日地睡着,那脸括一下就瘦了。

冯霜止也跟着熬,虽然她相信孩子不会有事,可是禁不住一日一日地熬。

宫里听了这事儿,倒是有太后派了太医给治,只是那太医也是庸医,支支吾吾什么也不说,越治越糟,冯霜止本来就是压抑着怒气的,那一日眼见着团子尽然哭不出声来了,心中绞痛,差点晕倒在地。便扔了花瓶让那太医滚。

毕竟是宫里的人,那太医丢下一句狠话,说冯霜止这孩子根本就是救不起来的,“邪风侵体,福薄命浅,压不住!老夫看病几十年,还能有错儿不成?!”

和珅从宫里回府,刚刚进门便听见这一句,手指紧握了起来,便笑了一声:“好,好,好,好个宫里出来的御医!刘全儿,给我打出去!”

刘全儿也知道自家主子爷跟夫人这两天因为小公子的病心力交瘁,如今这和庸医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换了他不是宫里出来的太医,早就被人打死了。

现在刘全儿也不去顾及他身份,便直接招呼人上去将那太医按住拖下去,到院儿里就狠狠地打了一顿,鼻青脸肿不说,肋骨都被刘全儿敲断了几根。

这太医姓刘,人称刘扒皮,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这样的待遇,嘴里“哎哟”地惨叫着,指着刘全儿便骂道:“刁奴,哎哟你个天煞的狗奴才——”

“呸”,刘全儿吐了他一脸的唾沫,一招手道,“继续打!”

那边冯霜止身边的微眠走过去,看到这血腥场面,便皱眉道:“拖出去打,别脏了咱院子。”

“是是,是我考虑错了。”刘全儿看到微眠来了,连忙将那表情收敛了,叫人将人拖出去打。

微眠叹了口气,便端着温水进屋了。

外面惨叫连连,冯霜止抱着团子,眼底的泪刚干,便听得快意,兴许是魔怔了,竟然笑了:“这庸医定是旁人派来的,查……和珅……你去查……”

这庸医胆子太大,换了个人哪里敢在这种时候说这样的话?

更何况是和府正如日中天的时候,得罪了他们几乎就是不要命,和珅跟冯霜止手段狠起来,可不管他是什么宫里出来的不宫里出来的,该死的人,即便是宫里出来的也该死。

这人若是领命回去,也只有死路一条的。

和珅知道她心里不痛快,他自己也不痛快,便道:“请周望渊了吗?”

说到这里,冯霜止才勉强地笑了一声,道:“他上午便已经来过了,开了一帖药,让乳母喝了喂给团子,我方才摸着,烧似乎退了。”

“不是天花吧?”和珅伸手去在团子的额头上碰了碰。

冯霜止摇头:“不是。”

团子闭着眼,两边脸颊都是红红的,用酒沾上东西擦了,喝了乳母带药的乳汁,这才好了不少的。

和珅只将这母女俩抱紧,道:“劫后有福,宽心些。”

兴许真是被和珅给说中了,前些天便已经请了周望渊来,这人也的确是个有本事的,说之前那庸医用错了药,害了团子,只不过如今高热已退,后面养一养便好。

周望渊说:“想来是那宫里派来的人,夫人与和大人不得不用,之前您虽请了老夫,却不曾敢用,这宫里的庸医,才最是害人。”

冯霜止道:“如今我与和珅已经豁出去了……之前宫里来人,不敢不用,我亦不曾想,太后派来的人会出这样的差错,只怕是这里面还有鬼呢。”

毕竟冯霜止跟太后之间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更何况团子只是一个小孩子,冯霜止一早便已经找了周望渊的,只是御医来了,周望渊也不敢说什么,恰好遇到傅恒大人那边犯了急病,过去伺候了许久。

“夫人也不必担心,如今周某从傅恒府回来,那边便不必去了,还请夫人放心,现在贵公子已经无碍了。”

“你从傅恒府回来吗?”

冯霜止坐在里面,看了已经平稳睡了的团子一眼,习惯性地又要伸手去摸他的额头,已经只是寻常温度,这才放下了心。

周望渊想要说什么,又忽然之间顿住了,过了许久才道:“傅恒大人的病原本是要继续养着的,您派来请我的人之所以一直没请到我,是因为那福三夫人说傅相还需要再养,没让旁人将消息告诉我。老夫也是离开傅恒府的那一天才知道的,若不是福三爷从外面回来,刚好碰见您那边来请的人,说了消息,怕是我还根本不知道您这边出了大事的。”

福三夫人?

哈……

这几日,冯霜止瘦得厉害,团子是她的孩子,她甚至可能就只有这一个孩子,看着他痛他难受,她心里难受的是千百倍!

“好……好,好……好一个福三夫人……”

团子的病来得凶险,私下里请了别的大夫也都说没办法,最后将那胡说八道的庸医请出去了,周望渊这才回来的,若是没了他精明的医术,她当真不知道会怎样的。

手中的事情是堆了无数的,来不及处理。

现在团子这边的事儿暂时好了一些,她僵硬了太久的脑子,也终于开始有活络的迹象了。

周望渊道:“夫人,我为你开几贴安神补气血的药吧,您这样下去不成。”

冯霜止摇摇晃晃站起来,只拿手指一压自己的太阳穴,表情冰冷到极点:“周先生,您可说一说您最近在春和园的事情吗?”

周望渊一看冯霜止这表情,便知道是不能善了了,他也干脆,正所谓医者父母心,他是贪财,也喜欢巴结反和府,可不代表他没有这医者仁心,天生不喜欢那恶毒之人,所以周望渊说的时候并没有什么顾忌。

“两日前,傅恒府发来的帖子要我上门急诊,傅恒大人的头风病来势汹汹,颇为棘手,我便在那里逗留了两日。期间福三夫人多次来看望公公,并且关照我多看一下傅大人的病情,待稳定了再离去。直到早上,出差的福三爷回来,那个时候福三夫人正跟我说继续看傅恒大人的病情,不想福三爷进来,便冷冷看了福三夫人一眼,要她出去,福三夫人像是想要解释,不过福三爷下一句便叫她滚,我看三夫人似乎吓住了,也不敢反驳,这才走了的。”

所以周望渊才能够重新来和府诊病。

冯霜止听了,差点笑出眼泪来。

她以为即便做不成姐妹,也不至于反目为仇敌,至少也不该心狠到这个地步,可是如今陈喜佳告诉她,什么才是心狠,什么才是毒辣!

不够,她真的还不够!

冯霜止的那点毒辣算是什么?

额娘说过,她心太善,许氏悔不该自己怀着她的时候日日吃斋念佛,生出她这么个菩萨心肠。她临走时候说,将她的善心藏起来,坏心也藏起来。

她还是不够……

若是团子因此出事,陈喜佳便是那十恶不赦的罪人——只是,即便团子现在没事,陈喜佳又能减半分罪吗?

在冯霜止心底,她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她今日所受之折磨,必要这些人千倍百倍地偿还!

冯霜止眼底有泪,却被她仰着头,给逼了回去,哭什么——日子这个时候才开始呢。

才开始呢。

陈喜佳的苦日子,也的确是现在才开始的。

她已经许久不曾见福康安来过自己的房里,近日他去山东查事,一直未归,哪里想到才回来就让他撞见那事儿?

如今陈喜佳端了东西,便到了福康安的书房,却没想到被小八子拦住了,“三爷说了,若是您来,一定不见。”

陈喜佳只觉得手脚冰冷,差点没端住手中的汤盅,便抖了一下,脸色惨白,却也不愿在小八子这奴才的面前失态,他将汤盅递出去,道:“还请帮我转交给爷,爷才回来,一直在书房里不出来,我担心着。”

小八子有些为难,道:“夫人,您就别为难我们了,爷说过,不管是您还是您的东西,一律不给让进去的。”

“……”

她明白了,她明白了——还不是冯霜止!她不过是顾念着公公的病情,如今他竟然……

只是她这样想,便有他当时的怒喝:你当真将她当成了亲姐妹吗?!

她当真将冯霜止当成了亲姐妹吗?

亲姐妹?呵……

陈喜佳从没觉得这世上有什么亲姐妹,即便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还是你算计我我算计你的,没有血缘关系的她,怎么可能跟冯霜止真的交好?冯霜止现在处处都比她好,重要的是,福康安喜欢的是她,不是自己!

赶着上的是不要的,偏生那得不到的才是好的。

福康安,她以为自己嫁了福康安便是荣华富贵,举案齐眉,即便是有冯霜止珠玉在前,她也觉得自己不输给冯霜止半分,时间久了定能得到福康安的喜欢的,却不想都是痴心妄想……

事到如今,她竟然又想起王杰来。

端着那汤盅回屋,陈喜佳将那东西狠狠地往地上一摔,便趴在桌上哭起来,“我好后悔……”

若是当初忍一忍,忍一忍,与王杰走了,兴许今日的悲剧,便不是自己了吧?

人总是在绝望的时候,才想起当初的希望多美好。

只可惜,已经物是人非。

陈喜佳在府中的处境日见凄凉,和府这边团子的情况一天天好起来,等到周望渊微笑着告诉冯霜止,团子完全无恙之后,她那紧绷了接近半个月的心神才松了下来,只是接着就轮到她大病一场。

这一回,轮到和珅着急了,只是周望渊却一直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告诉和珅道:“夫人病一场倒是好的,这些日子提心吊胆,现在一病,却是将往日压着的东西都发泄了出来,趁着这一病,好好调养一下,对贵夫人却是极好的。”

和珅也只能放下心。

果然,冯霜止修养了一阵,又是半个月,气色那些也都回来了,比起之前竟然好了不少。

病中也不怎么处理事情,也都是交给周曲,正好也叫他好好地锻炼一番。

她病中,京中不少人也送了东西来,各种人参大补的东西都在往和府塞。今日冯霜止好了,自己坐到了屋里,翻了翻礼单,瞧见福康安那边送来的雪参,叹了口气:“微眠,我今日好了,明日让庄子里的人上来报情况,眼见着已经深秋,早些结了事儿,指不定又准备着过年了。”

“周曲先生说事儿已经差不多了,只等着您过目。”微眠上来报了一声。

冯霜止于是点头,开始重新着手将府里的事情接回来,只不过该放的依旧放下。

和府扩建的事情也在准备之中,国泰是个有孝心的,听说冯霜止这边没事儿了,就赶忙带了东西来拜见,说愿意为和府扩建找人。

冯霜止知道这是贿赂的手段,却道:“你只要为和府找靠谱的工匠,这扩建宅子的钱都从和府出。对了,你府里那一位怎么样了?”

纳兰是嫁给国泰了,这是如今并没有过上如她所料的好日子,相反,国泰有三五门小妾,还有不少通房丫鬟,每日给她脸子看,国泰在行房事的时候又异常粗暴,纳兰不过一个年纪不大的姑娘,哪里受得住,次次叫苦,一次两次国泰还觉得他有一次,三次四次就觉得她是烦人了。再加上国泰很清楚地知道冯霜止与和珅对这女人的态度,他不会自讨苦吃宠爱着这女人的。左右当初是他苏凌阿父女看不上他国泰,今日有这些便是他们自作自受。

国泰想得很开,便坦然答了。

轻轻一磕茶碗,冯霜止笑了一声:“温香软玉,竟然也不见你动心,说起来,你年纪也老大不小了,该找个姑娘管着你那后园了。我之前听爷说了,你今日找我,便是要我帮着物色的吧?”

“是和大人让我今日来找您的。”国泰点了点头,又道,“不过……”

“怎么?”冯霜止笑眯了眼,“如今你也知道自己难找媳妇儿了?”

国泰有些尴尬,毕竟他府里的情况有些不大好,正经姑娘家怕是没人愿意去的。“和大人说,您在京城里人脉广,一定有办法的。”

“他倒是抬举我……”冯霜止低语了一声,又抬眼看国泰,忽然道,“如今京中有一位姑娘倒是很适合你,她倒是位好姑娘,只是名声不大好……是个暴脾气,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喜欢,改日找个机会,开个宴,你瞧瞧若是有意思,我也不是不可以与你说和两分,成不成我便不知道了。”

国泰有些大喜过望,跪下来就给冯霜止磕头,谢她大恩。

冯霜止道:“你将你府里的人给我处理好了,别让她出来搅事儿便好。苏凌阿是个老糊涂,你往深了逮他把柄,顺便为我留意一下兵部汉尚书陈宏谋的动静,若是有什么贪墨,早一日告诉我,早一日有你的好处。”

这话说明白了,国泰也就明白了。

这是有贪墨往上报,没贪墨制造贪墨也要往上报的意思啊。

听明白了的国泰,又与冯霜止说了两句闲话,这便下去了。

陈喜佳虽然已经嫁人,但是强大的娘家依旧是她的依仗,若没有了官位那么高的祖父,陈喜佳在福家到时候还有什么依仗?

她要一点一点地折磨她,剥夺了她原有的东西,让她一无所有了,才能够教会她——世上没有一件东西可以被当成儿戏,不管是她喜欢的还是喜欢她的,或者说是她曾经喜欢的和曾经喜欢她的。

冯霜止这边冷森地一笑,叫了周曲过来,也道:“你最近也给我注意一下,有风吹草动的不要放过。”

“是。”周曲跟着她久了,也知道她做事的风格了,这时候简洁明了的一个“是”字,更得冯霜止的喜欢。

“庄子上今年的收成也不错,只是米价涨了,流民也到了北京了,我们的米行千万别涨价……否则定会出事的。”

经营粮食本来就有风险,还不是怕被嘉庆转身杀了杀鸡儆猴?

周曲应声着,又忽然想起方才微眠递给自己,要自己转交给夫人的信件,于是取出来递上去,“因为方才说要议事,微眠姑娘没进来,只是让小人转交。”

冯霜止当着面便拆了那东西,一看信的内容,却是骤然之间冷了脸。

那一日派太医下来给团子治病,的确是太后喊的,可是下面的人却被替换掉了。

那庸医在回宫之后,便因为治死了令妃储秀宫里一名答应,被拖出去打死了,消息是永琰递上来的,说那庸医是庄妃指使的。

冯霜止相信前面是真的,治死了令妃宫里的答应,永琰做做手脚轻而易举就难办到,那庸医被打死,死前肯定没少受罪,这样的人不过是一枚棋子,打死了也就罢了,只是背后的人不能放过。

只是永琰,到底是出于私怨说是庄妃,还是真的是庄妃呢?

冯霜止不清楚,这事儿还要看和珅那边的消息,估计也快了。还有一个更快的渠道,那便是毓舒,只要将几方的消息一对比,最终辨出真伪的可能就很高。

她还是进宫一趟再说吧……

冯霜止起身了,便叫周曲回去,她自己去换了衣服,便要准备着进宫了。

这一段时间没进宫,宫里面的人其实也都知道冯霜止是缠绵病榻已久,如今终于能进宫了,太后身子骨不好,却终究还是撑了下来,日日里用人参给吊着。

如今看冯霜止来了,太后也不过只是睁了睁眼。

许久不曾听到过的声音又出现了,太后这才恹恹地问了一声:“怎么听见霜止丫头念书的声音了……”

沁姑姑抹着泪上去,在太后耳边道:“娘娘,是和夫人病好了,来为您念书了。”

太后闭着眼,笑了一声,“好孩子……好孩子……”

说着,她便又睡过去了。

冯霜止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酸,她瞧着这深宫里的女人,当真不见有几个幸福的。老佛爷乃是大清目前最尊贵的女人,临了了却孤苦伶仃。

说乾隆孝顺,他却是皇帝。

天伦之乐,终究不可能的。

沁姑姑和芳嬷嬷一起送了冯霜止出来,才对她道:“太后娘娘,也就是过了这一冬,翻过年的事情……”

她还让冯霜止查那喜那木拉的事情,和珅那边倒是有了一些结果,说是喜那木拉是有自己的目的,与蒙古部族也无关的。

这样让冯霜止很是担心。

如今宫里最受宠的便是庄妃,其次是惇妃、容妃,令妃像是已经过气了一样,而愉妃已经是人老珠黄,争不得宠了,只是她性子沉稳持重,因而赞管着六宫事宜,现在也还算是厉害。

最厉害的便是还身怀有孕的喜那木拉……

如今已有三个多月的身孕,胎已经稳了吧?

沁姑姑又道:“这些日子,还劳和夫人多来几趟,太后娘娘心里是喜欢你的。”

冯霜止想到太后曾经拜托自己的事情,就有些踌躇,如今这庄妃的事情,还真是不好说。

“沁姑姑与芳嬷嬷还请放心,霜止记得的。”冯霜止叹了口气,知道事情终究还是要来,太后已经是熬不过去了,真尽力了了她的心愿的。

沁姑姑与芳嬷嬷竟然给冯霜止还了一礼,这才送她出了宫门,看她转过了宫墙离开。

只是冯霜止久病之后终于康复痊愈进宫来了的事情,还是有不少人知道的,众人哪里会忘记探听消息?现在便是冯霜止听到,说愉妃宫里正在开赏菊宴,顺便邀了冯霜止去。

太后病重,她们还开赏菊宴,说什么孝道,约莫也就是这样了。

无法拒绝,只能跟着宫人去了。

即便是鸿门宴,她也得去。

庄妃,兴许还在里面等着她呢。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恢复日更一万哒=3=

第六十七章 一步棋

宫里的宴会总是如此地热闹,每个人脸上都是带着笑容的。

冯霜止一到,便被如今的令妃叫住了:“和夫人来了,快过来坐。”

令妃一转身,又对众人笑道:“这位可是太后跟前儿的大红人呢。”

听了这话,冯霜止倒是有些不自在,说她是太后跟前儿的红人,却不说她是和珅的夫人,这言语之间就有些挑拨的意味了。还好冯霜止是个命妇,不是什么宫妃,否则这麻烦就大了去了。

“臣妇给诸位娘娘小主请安,诸位娘娘小主吉祥。”

无非是相当偷懒的行礼的方法,冯霜止现在的身份也是个二品的命妇,主要是和珅尊贵,也就没人敢拿她的话柄来了。

众人都叫她别多礼快起来,庄妃喜那木拉这个时候也坐在那里,只是当冯霜止当然地抬起了自己的头,露出那一张气色更好了的脸的时候,庄妃的表情就有一瞬间的扭曲。

冯霜止像是什么也没看到一样,便被宫女领着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