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美人而言,她姐姐尼可美艳性感,仙度瑞拉清丽无双,那个海伦虽是个假人,但也确实国色天香,然而,若与眼前这位相比,通通失去了光芒。
这位姑娘身上有种超脱世俗的美丽,或许不及尼可美艳,不及仙度瑞啦清丽,更没有海伦的妖娆,但是,她只要站在那里,就像一幅绝世名画。
而场内众人,看见她出现,全都纷纷起身鞠躬。
汉斯的脸色也立马变得有些局促,强笑着说:“啊……公主殿下怎么会来这里?”
公主?
奥卡比斯的国王没有儿子,膝下只有一位公主,名叫希斯卡,难道她就是?
西露达用眼神询问玫兰妮,玫兰妮轻点了下头。
希斯卡盈盈走到汉斯面前,微笑说:“是我批的这个名单,我猜船王一定会有疑惑,所以,亲自前来为您解惑。”
她身份高贵,又如此低姿态,倒叫汉斯一肚子怒火都发不出了,只得讪着脸,吞吞吐吐地说:“这倒也没必要亲自来……不过,为什么凭我的财力,反而被剔出此榜?”
“不是被剔,而是要另授称号给你。”
“另授称号?”
希斯卡拍了拍手,身后一名骑士躬身上前,手上捧着个拖盘,盘上盖上红巾,掀开后,里面放的竟是一枚金灿灿的勋章。
汉斯的眼睛顿时鼓了出来。
希斯卡柔声说:“自令祖父起,经营船业已有四代,可以说,奥卡比斯的一半水运,都是因你们而兴盛的,因此,为了嘉奖船王对我国做出的巨大贡献,父亲特命我前来,颁发这枚一级荣誉商人勋章给您。希望你会喜欢。”
汉斯的脸因激动而涨得通红,连忙说道:“喜、喜欢!当然喜欢,简直是太喜欢了!哦,谢谢国王,祝他永远身体健康,也谢谢公主,祝你永远美丽!”
“那么,就让我为您戴上吧。”希斯卡说着,亲自将勋章别上汉斯的衣领,素手柔荑,无上荣誉,直把汉斯捧上天堂,晕晕乎乎,顿时把之前的不快全都抛诸了九宵云外。
最后,希斯卡抚平他的衣领,退后两步,盈盈而笑说:“真是太适合您了。”
“谢公主殿下。”汉斯鞠躬,行了个标准的皇室见面礼。
希斯卡一边回礼,一边朝宾利投去一瞥,示意他商会继续进行。于是宾利宣布下一环节,介绍第一日所要展出的全部珍宝,而汉斯也满意地回坐到了座位上,希斯卡带着那名骑士悄然离去,刚才所发生的事情就像朵小浪花一样,骤然发生,又圆满解决,一点痕迹都没落下。
玫兰妮不满的扁扁嘴巴,“真是便宜这家伙了,因祸得福啊!”
西露达望着希斯卡离去的方向,低声叹道:“你们国家的公主很有本事,一枚破勋章就把事给轻松摆平了。”
玫兰妮不明白的咦了一声:“破勋章?西西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问你,你听说过什么一级荣誉商人勋章么?”
玫兰妮想了想,摇头说:“虽然没有,但没准这是第一次授予呢?”
“拜托,颁发勋章是多么隆重的事情,要换了正常程序,先会全国公告,然后约定日期,召见入宫,在百官面前由国王亲自授予。因为它代表的是无上的荣耀,所以历来慎重有加。而刚才,明显就是怕汉斯把事情闹大,不好收场,你们的公主就临时弄出个勋章来,还没准就是从她身后的那名骑士衣服上解下来的,再美其名曰一番,就把汉斯给唬悠住了。而且,一级荣誉商人,这是多么虚浮的称号,比之十大富豪,你真的认为更加具备商业上的彰显性么?”西露达说着,诡异的笑了起来,“不过这样也好。令汉斯这个草包再得意一点,再愤怒一点,再愚蠢一点,对我的计划就更有利一点。”
他在等她主动跟她开口,她就偏不开口。
这是一场持久战,比的就是双方的耐心,谁最先按捺不住,谁就输了。
然而,汉斯比她具备一个很大的优势,那就是——时间。商会结束前,她必须要弄到蜜蜡,因此时间的局限对她来说非常不利,值得庆幸的是,汉斯目前似乎并未看清他的这个优势。反而认为有蜜蜡在手,才是他的王牌,那么,就让她把这张王牌彻底粉碎,变得一文不值吧。
西露达眼眸转沉,然后扬起唇,这一回,真真切切地笑了。
绿玫瑰
商会第一天,圆满落幕。
一日内的交易量高达279件,总额超过5亿,的确可算是一场盛世景观。
而这一天里,西露达买了三样东西:一只毫不起眼且盛满了狗粪泥沙的花瓶灯座,一朵手工雕刻的绿宝石玫瑰和一只黑水晶手镯。
她的这一举动,自然又引起了好大一番惊人话题,并经由仆人之口,第一时间汇报给了因腿伤而无法出席只得继续躺床上休养的以撒。
“简直是太神奇了,以撒少爷,你知道吗?那只花瓶灯座用特殊药水洗过后,居然是只极为精美的粉彩蝠桃橄榄瓶,尤其特别的是,里面注入水后,花纹的颜色会由粉红逐渐变成深紫色,就像是上帝在展示魔法一样!”仆人无不感慨地说,“周围看呆了一群人,大家都羡慕和嫉妒死了。”
以撒挑起眉毛,又是不以为然又是深感荣焉的说:“羡慕嫉妒也没用,那是她独有的本事,学也学不来的。从小,她就具备这方面的天赋,总能第一时间分辨出我妈的哪样首饰最值钱,以及哪名女仆身上戴的首饰是假的……还有两样是什么?”
“因为西露达小姐一出手,就挑到了这么一个宝贝,因此大家都对她的第二次出手很期待,结果她第二次看中的,是一朵手工雕刻的绿宝石玫瑰。”
以撒哦了一声。
仆人说:“大家都想,这朵玫瑰肯定不是普通的绿宝石,应该也有其他暗藏的价值才对。但又因为她之前在维纳斯珍宝展上的表现,害怕会不会又是她故意设计的圈套呢?因此都没人敢和她叫拍。于是那朵玫瑰便以100万瑞尔的价格成交了。”
以撒扑哧一声笑出来,明眸灿灿如星,笑眯眯的说:“她就喜欢玩这种虚虚实实的把戏,让人猜不到她哪回是真哪回是假,不过据我推断,这朵玫瑰肯定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仆人好奇的问道:“咦,少爷为什么会知道?”
“我猜西露达之所以买下它,唯一的原因是——它是绿宝石雕刻的,哈哈!”
仆人露出钦佩之色,拼命点头:“太厉害了,以撒少爷,被你猜中了呢!西露达小姐就是那么说的,她对玫兰妮小姐说‘众所周知玫瑰都是红色的,世界上根本没有绿色的玫瑰,但是这个雕刻家却敢挑战世俗,非用好好的绿宝石去雕玫瑰,光这一点勇气,就令我很赞赏,所以我买下它,以做纪念。’”
以撒继续笑,笑容里却多了些别的味道。其实西露达本人何尝就不是一朵绿玫瑰?独特,多刺,却又格外明媚的盛开着,固执的选择自己要的颜色,选择用尖刺保护自己,但又因孤独而显得更加诱惑,让人更想靠近,更想攀折。
“西露达小姐买了绿玫瑰后,很长一段时间没再喊价,直到结束前5分钟,才最终买了第三样东西。”
“是什么?”
“是一只黑色的水晶手镯。”
翠绿色的眼眸顿时亮了起来,以撒逼紧喉咙,声线竟有几分颤抖:“你说她买了什么?”
“一只黑色的水晶手镯,大概这么大。”仆人比划,“上面还镶着两圈碎钻,非常漂亮。”
“是男士镯?”
仆人想了想:“啊,这么一说好象是的,因为真的挺大的,给女士戴的话,稍嫌笨重。”
以撒抬起自己的右腕,自从那夜与西露达吵架后,他舍弃丝巾选择了镯子,结果,那只手镯在之前的事故中与腿骨一起摔碎,如今,他的手就裸露着,什么都没戴。
西露达为什么要买那只镯子?
以撒的手不禁握紧,停放在心脏的部位上,表情变得很复杂。
任何一点与己有关的希望都会令他欣喜若狂,却又害怕到头来只是空欢喜一场,行走在天堂地狱之间,起伏跌宕,倍受煎熬。
他可以清楚猜出她买绿玫瑰时的心态,却猜不到她这次的用意。
而就在这时,另一名仆人敲门而入,禀报说:“回禀少爷,我已将晚餐送到西露达小姐的房间了,同前两次一样,她留下了晚餐和百折莲,扔出了这支铁线莲。”说着,将因失去依附而显得可怜兮兮的花,递到他面前。
以撒接过这枝被抛弃的铁线莲,低垂的眉睫下,有着似有若无的叹息,以及,难掩的惆怅。
那是一颗敏感的少年心,尽管一再告诫自己要坚强,却仍是受了伤。
而与此同一时刻,紫珍珠号房内,同样的汇报进行着,只不过,以撒要知道的是商会时的情形,而另一位主儿想知道的,却是商会后的情形——
“禀告主人,商会结束后,鲁先生和玫兰妮小姐先在花园里散了会步,然后才回房。”
哼,他倒是很悠闲嘛!汉斯一边不满的想,一边狠狠切了块牛排往嘴里送。
“回房后不久,就有名开米拉的仆人推了辆餐桌送进他们的房间,据说那是以撒·维拉少爷特地吩咐厨子专门做的,点的都是鲁先生爱吃的菜。并且这样的情形从早上就开始了。”
汉斯皱起眉头,“以撒·维拉?那是谁?”
“是温蒂公爵的远房侄子,玛亚大陆首屈一指的贵族维拉家的少爷,在玛亚非常有势力。”
“查出他和鲁什么关系了吗?”
“对不起,目前还不得知。”
“算了,想必也不是很重要,估计是维拉少爷有求于那小子吧。继续说。”汉斯解决完牛排,连盘底的汁也舔得干干净净,才继续对付第二道烧鹅。
“是。用完晚餐后,鲁先生和玫兰妮小姐去了棋盘室,跟梅尔伯爵他们一起玩牌。现在还在底下玩着。”
“赌钱吗?”
“好象……纯粹只是玩玩,没赌什么钱。”
汉斯的刀叉一下子扎到了鹅身上,眼神愤怒:“这小子还真是逍遥啊,难道他一点都没把蜜蜡的事放在心上吗?”
“回主人,就我们所看见的……他一直在跟朋友谈笑风生,表情愉悦,好象真的没……”仆人的声音越来越小。
汉斯放下餐具,烦躁地挥手:“撤了撤了都给我撤了,今晚做的都是什么菜啊,难吃死了!等等,别倒了,包起来,后天可以带回家给狗吃。”
等仆人手忙脚乱的撤走晚餐后,他点起烟丝,坐到沙发上盘着腿沉吟了半天,最后把烟一掐,沉声说:“好,你不急是吗?我更不急,我倒要看看,你究竟在玩什么花样!”
尽管说是这么说,但是第二天的商会上,看见西露达和玫兰妮并肩出现在视线里时,他还是忍不住朝他们走了过去,装出一副冰冷的姿态,高傲的说:“早啊,鲁先生。”
西露达似乎有些意外,但很快便笑着回应:“早上好,汉斯先生。”
他故意磨蹭着不走,继续说:“你看起来很愉快,也对,恭喜你昨天买到了那么好的橄榄瓶。”
“呵,谢谢。”依旧是不卑不亢的语调,深浅适当的微笑,衣着优雅仪表出众的少年,眼睛清冽如水晶,找不出丝毫阴影。
这个小小的发现令他的心情更加糟糕,他强忍住怒火,状似不经意的说:“对了,听说你在收集奥林匹斯十二神?”
西露达眼底闪过一抹亮光,唇角的微笑加深了几分——这只老狐狸忍不住了,这场耐力之争,看来是她赢了。
“是啊,这是我此来的最终目的。”
汉斯昂起头,等她说下一句请求的话,诸如“汉斯先生,你能不能把你手上那颗转让给我?”或者是“说到这个,我有事情想和你谈谈”,无论是哪一种,他都会在第一时间毫不犹豫的拒绝。想到这个就心情愉快,很想放声大笑。
谁知西露达说完那句话后,拉着玫兰妮转身就想走,汉斯吃了一惊,连忙挪动脚步,挡在他二人面前。
“怎么了?船王好象有话要说?”玫兰妮巧笑嫣然。
汉斯微眯起眼睛,最后决定开门见山:“阿耳忒弥斯在我手里。”
玫兰妮先是惊讶,继而掩唇吃吃地笑了。西露达在一旁也是微微而笑,看上去欲言又止。
两人的反应超出他的意料,汉斯顿时不悦地说:“你们笑什么?你们到底在笑什么……玫兰妮小姐?”
玫兰妮连忙道歉:“对、对不起,我不该笑的,太失礼了,可是,扑哧,嘻嘻……”
她是上流社会有名的淑女,可这会儿却笑得花枝乱颤,汉斯心底划过一丝不安。
西露达扯扯玫兰妮的手,低声说:“别闹了,商会马上开始了,我们进去吧。”
“等一下!”他们越是如此,他便越想得个究竟,连忙追上去问,“请把话说清楚,为什么你们听到阿耳忒弥斯在我手里就笑成这个样子?”
玫兰妮歉然的说:“对不起,汉斯先生,我真的不该这样笑的,但是……你,真的不知道……”
这女人说话怎么这么不干脆?汉斯急道:“到底知道什么?”
玫兰妮轻叹一声,终于不再卖关子:“你不知道吗?你那颗阿耳忒弥斯是和德普先生一起从一个船夫那买来的吧?”
汉斯的心一沉:“你怎么知道?”
玫兰妮继续微笑,“那名船夫非常幸运,出海捕鱼的时候看见了一只沉船的残骸,从里面捞出一只破箱,箱子里全是珠宝,其中就有阿耳忒弥斯、哈帝斯和阿瑞斯。因为他并不怎么懂珠宝的缘故,所以被你们以低价就买到手了,我说的没错吧?”
汉斯干脆不说话了,他有种预感,事情会朝他完全无法料及的坏方向发展。
果然,西露达接了玫兰妮的话,只说了几个字,就把他瞬间推至谷底。
“那颗阿耳忒弥斯是假的。”
西露达唇角含笑,无比肯定。
德普
“你说……什么?”汉斯用很长一段时间,才消化掉她那句话所带来的信息,大脑一片空白。
玫兰妮一个字一个字的重复:“他说,那颗阿耳忒弥斯是假的。汉斯先生,你上当了。”
“它根本一文不值,汉斯先生,你上当了。”
“汉斯先生,你上当了。”
这是他第二次听见这句话。
他压根一点都不想相信,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却一直沉一直沉,沉的让他意乱心慌。
“不可能!不可能是假的!”汉斯眯起眼睛,狐疑的瞪着西露达,“你又想骗我了,对不对?你上次就是这样骗我的!”
西露达耸耸肩膀,“既然如此,那没什么好说的了。玫芝,进去吧。”
“等等!”他再次将他们拦住,沉着一张脸,“为什么?你们这样说的理由是什么?
西露达别过脸,一副再懒得搭理他的表情。只有玫兰妮,心软地说:“汉斯先生,你买到那颗蜜蜡后,找专人鉴定过了吗?”
“这个……”
“看你的神情就知道,没有。”
汉斯辩解:“可是德普说……”
“德普?”玫兰妮打断他,吃惊的捂着唇说,“天哪,汉斯先生,你应该比我们更清楚他的为人才是啊,那位先生的话也是能相信的么?”
汉斯仍在挣扎,“我们是多年的老朋友了,没错,他是个骗子高手,但是,他从来没骗过我!”
西露达冷冷冒出一句:“也许他骗你的事情,你一直到现在都不曾发觉呢?比如说——那颗阿耳忒弥斯。”
“可他为什么要骗我?”
西露达不屑的瞥他一眼,“那个就要问你自己了。”
还是玫兰妮好,软言温语地说:“光说也没有用,汉斯先生你为什么不在今天的商会结束后,亲自找鉴定师鉴定一下你的那颗蜜蜡呢?到那个时候,知道就知道真假了……”刚说到这里,钟声悠缓而清晰的响了起来,她连忙一拉西露达的手说,“啊,商会开始了,我们快进去!”
两人匆匆进门,只剩汉斯一个人站在门口,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紊乱到了极点。
如此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他的手突然在身侧握紧,重重敲在墙壁上,表情阴沉的说:“德普,你要是敢骗我,你就死定了!”
然而,那位玫兰妮一开始就提醒西露达要重点防范的大师级欺诈高手德普先生,至今仍没有出现。
第二天的商会,再掀高峰,交易总额高达5.8亿,创造了历届最高记录。
而最令人津津乐道的是,西露达在这一天,把前天用76万瑞尔买到的橄榄瓶以4800万的高价卖出,等于是一天之内,翻涨了6倍的利润——这个家伙简直就是个魔术师!另外,有关于她的真实性别,也经由14号那晚在场的仆人口中泄露了出去,于是一时间,整个开米拉都轰动了——卡麦隆·鲁,竟然是个女人!
西露达对此并不排斥,索性光明正大的穿回女装,照样同玫兰妮一起参加晚上的牌局。当她们优哉游哉的在一楼打牌时,五名珠宝鉴定师被一个接一个地请进紫珍珠号房,为船王鉴定那颗阿耳忒弥斯。
第一名鉴定师非常肯定地说:“这是假的。”
第二名鉴定师犹豫不决了半天,最后说:“似乎是假的,但是仿造的非常逼真。”
第三名鉴定师擦擦额头的汗,不确定地说:“我认为是真的。”
第四名鉴定师则说:“被德普先生碰过的东西,还能是真的么?”
第五名,也就是最出名的一位,满头银发的桑纳先生,鉴定的最为仔细认真,他足足研究了一个多小时,最后结论说:“这的确是一颗不错的蜜蜡,但我认为它不是阿耳忒弥斯,因为真正的阿耳忒弥斯上有丝柏状的花纹,象征着那位月亮女神的圣洁,但是这颗表面非常光滑,根本没有花纹。”
汉斯听了这话后,脸灰如纸。
挥手派下人送桑纳出去,倒躺在沙发上沉思了很长一段时间,最后暴怒地吼道:“来人!把德普那小子给我找来!”
一下人答道:“可是,没有人知道德普先生在哪啊。”
汉斯气的一拳捶在茶几上,把上面的烟丝震了一地,然后拿起外套起身,匆匆开门走往一楼的棋牌室。
棋牌室内,今晚只有寥寥几个人,玫兰妮正在和梅尔伯爵玩二人纸牌,西露达坐在她身旁静静地看着书,穿着纯黑色的长裙,围着一条色彩斑斓的披肩。
乍见她这个样子,汉斯顿时愣住了。一整天都在为那颗蜜蜡头疼,因此当西露达的性别问题传的沸沸扬扬时,他正在房间里挑选鉴定师,反而没有获知这个消息。
“你……”他揉揉眼睛,一脸的不敢置信,“你是……鲁?”
西露达放下书,起身向他行了一礼:“晚上好,汉斯先生。”
声音没变,脸也没变,仅仅因为着装变了的关系,整个人便起了巨大了变化。如果说,那叫鲁的少年高傲漠然,像柄锋芒毕露的冷剑;那么此时站在他面前的少女,却是内敛柔韧,如同清新雅致的鲜花。
汉斯怔立许久,回过神来,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西露达扬起眉毛,问道:“您有事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