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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吏部刑部礼部等等部院都有自己人送来消息,反应这现象。

悄然无声的,暗流就涌动了起来。

段至诚道:“是安王在煽动。”

得了消息,他立马使人去扒。这个不难,锁定最初议论的源头,发现新冒出的这些,或明或暗不少都和安王那边有些瓜葛。

同时冯慎禀,他负责暗监察京动静的,他也察觉到安王府及底下诸人府邸进出频繁。

很明显,是萧逸推动的。

裴月明皱了皱眉,“他想干什么?”

萧逸想当新太子?

这估计不大好实现啊。

这个问题他们之前已经议论过多次了,最后致认为,皇帝目前应不会想着立新太子了,最起码在不短的段时间里面都会是这样的的。

萧遇下台,个萧逸,个萧迟,剩下的这两位皇子,不管哪个,都正值青壮且手掌权柄羽翼丰满。

皇帝立这么个太子,不是自找烦恼么?

他们能议论出来的结果,没道理萧逸那边掰扯不清楚的。

那他这是?

难道就为了坑萧迟?

众人小小商议下,最后也只这么个结果能说得通。

周淳左右看,和葛贤蒋弘等人都对视了眼,他低声道:“殿下,如今看来,这安王怕是要给您设套啊。”

在场的,或多或少都知道萧迟和皇帝这对父子之间的纠葛。萧迟历来都不爱提及他和皇帝之间的问题,但现在涉及了,也不好不说。

萧迟和皇帝再怎么磕绊,但把他和萧逸放块,想来皇帝心里还是偏萧迟的。哪怕涉及权柄,这点感情怕是杠不前者。

不过现在萧逸也涉及权柄,这兄弟两个位置和待遇的是样的。

现在问题就在这里了。

就连葛贤等知晓内情的也这么认为的,其他朝臣可想而知?

旦立新太子的说话炒热起来,自然而言的,朝臣的目光就会落到萧迟身上。

这就直接把萧迟再往皇帝的对立面猛推了把了。

估计皇帝会立马出手削萧迟。

并不怎么复杂的手段,也不费力,使出来却很有效。

萧迟挑了挑眉,是这样吗?

这招数似乎简单了点,不大符合萧逸贯明明暗暗还爱放冷箭的处事风格。

葛贤捋了捋须,“可目前这局势,安王也没法使什么大动作。”

想发大招,起码也得先把水搅浑再伺机而动的。

这点,大家都比较赞同的,段至诚也点头:“说不定,他还有什么后着。”

后续的事,目前说不好。

但现在人家发招了,他们就先还还击再说。

段至诚道:“我们不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裴月明腰有点不舒服,挪了挪,她听就明了,立即接话:“我们把这事儿挑明。”

把它挑到明面上,挑到当朝正经议论的高度。

说到这里,她看眼萧迟,萧迟明白她什么意思,撇撇嘴。

朝堂上,萧迟可不及萧逸人缘好。

形象和日常处事使然。

要知道朝堂上下,除了两党的人以外,还有很多立派的,明哲保身谁也不偏。

但是吧,这些人对萧逸的观感普遍比萧迟好。

就拿上次皇帝下旨让萧逸闭门思过来说,那时萧逸还没曝光,立派都不知情,也纷纷上折给他说情,甚至包括不明所以的皇帝亲信。

那就挑明来说,让皇帝看看谁更得群臣拥护呗。

“伯爷和娘娘说的不错。”

“对!”

这个策略很好,大家致赞成。

就剩个问题。

个比较难的问题。

让谁去负责挑明呢?

这事在场的都干不好,反正但凡盖了宁王党戳子的都不能上,否则会是反效果。

这就有点棘手了。

到了现在,两党的成员都明朗化了,尤其在朝高层,这些人不能出手,位置低的,力度又远不够。

段至诚沉吟片刻:“平都王萧睦。”

平都王萧睦,有个很特殊的身份,他是宗人寺宗令,等同于萧氏族长的身份。

由他来提这个事情,还是非常合情合理又合适的。

萧睦素来立,不管是萧遇萧逸萧迟,他哪个都不沾,心做他的宗令管好宗族事物,其他闲事不理。

不过段至诚早年和他有过交情,他对萧睦有大恩,现在过去让他还人情,想来还是可以的。

于是段至诚就说,“这事我回头就办。”

“好,那劳舅舅走趟了。”

……

这事就商议妥当了,不过也没马上散,段至诚得过后悄悄过去,以防落人耳目。

既然来了,那就继续商议其他事情,后续方向讨论了番,午膳过后,又商量其他政务公事,直到了暮色四合,才纷纷告辞散去。

“好累啊。”

回到嘉熙堂,裴月明直接扑在罗汉榻的大引枕上了,昨夜运动过量,痕迹和私密处搽了药,这药膏子是上进的,效果很好已经不怎么不适了。

就是腰,腰本身有些酸软,又这么停止腰背坐了整天,松懈,这滋味有够酸爽的。

她哀嚎,萧迟忙坐过来,手放在她腰肢后面,“我给你揉揉。”

他亲亲她:“是我不好。”

这话有愧疚,但也有甜蜜,还点点骄傲。

裴月明白了他眼,很怀疑:“你行不行啊?”

“算了,还是让桃红来了。”

别给她按歪了。

萧迟不干了,他怎么就不行了,他行得很好不好?

回头瞪了桃红眼。

桃红:“……”

萧迟坚持要来,好吧,那就试试,“你轻点,别把我骨头都给按歪了。”

萧迟嗯嗯嗯,拍心口表示不会。

然后他就按起来了。

还别说,按得还行,手发是很生疏的,但萧迟经常看,动作也似模式样,没有再像梳头发那会般掉链子。

技术般,但胜在很用心,掌心暖烘烘的,熨得腰窝很舒服。

裴月明被他按得昏昏欲睡。

萧迟十分积极,紧着连肩膀都给按了,裴月明这才被他按醒了。

她笑道:“好啦,手不酸吗?”

她坐起身,萧迟凑过来搂她,她笑着瞟了他眼,好吧,偎进他的臂弯里头靠着。

她捉着他的手指把玩,他低头看着。

两人说起事。

议论了白日的事情两句,裴月明忽想起事,“先头查的有消息了吗?”

说的是淑妃交易那事。

当时寻到去西苑,可惜西苑没了主子后,昭明太子的旧人陆续散去了,当时就说试着找找,现在有寻到什么人没有?

还有萧逸这边,萧逸之前刚露头那会就扒过次,后续萧迟吩咐再扒,尽可能去深挖,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不?

萧迟摇了摇头,“没有。”

二十多年前的事了,人事变迁,老死病故纷纷四散,要是在宫里还好说,出了宫,想找还真得需要点运气。

况且,这个和淑妃交易的幕后之人,肯定会处理扫尾的,这么来就更难上加难了。

至于萧逸,上次已经仔细扒过次了,这次耗时只会更久。

也算意料之的结果了,不过难免,裴月明还是有点点失望。

萧迟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以不变应万变就是了。”

他看着裴月明。

“反正咱们是在起的。”

这话说得几分缠绵,更多的是认真。

起面对,并肩同行。

他伸出只手,递到裴月明的跟前。

“好!”

清脆的掌声,裴月明拍他的手心,朗声说了声好。

起应对,并肩同行。

烛光闪烁,映着她点漆般的瞳仁,这刻裴月明双眼睛极明亮。

熠熠生辉,把这室的灯火都比下去了。

萧迟反手握住她的手,二人十指紧扣,他情绪也不禁高涨起来,清喝了声。

“好!”

反手,她撞进他怀里,他低头深深吻住她。

作者有话要说:十项小能手小迟同学,梳发画眉按摩没有他不想干的,桃红的饭碗都快被他抢完了哈哈哈哈哈

今天只有更啦宝宝们,下午才回去,咱们明天再加更哈!么么啾!!(づ ̄3 ̄)づ

我们明天见啦~~

105、第105章

暮春的夜风,褪去了寒意,徐徐吹动,枝叶婆娑,虫鸣鸟叫起此彼伏。

嘉熙堂檐角下的羊角宫灯跟着风微微摇晃,投下圈圈晕黄,安宁又寂静的夜。

正殿的灯都暗了,太监宫人鱼贯而出,值夜的值夜,休息的休息,按部就班各自离去。

站久了,夜风有点凉。

与外头截然相反,重重垂帷的内殿,夜色却悄然氤氲开丝丝熏热。

很轻的次,本来谁也没这个打算的,萧迟心疼她,而裴月明本来也觉得该歇歇的,可情动了。

慢慢深入厮磨,汗水沿着脊背滑落,与昨日截然不同的滋味,说不出来,清晰体会到灵与欲的结合,萧迟不是爱这事,独她,她身边就是他心灵栖息的港湾。身体深入,连灵魂都战栗。

很磨人,很久,完事以后,紧紧抱着起,谁也不想分开。

萧迟没说话,裴月明也没有,拥抱着阖上眼睛,不洗了,就这么睡了过去,谁也没有破坏这刻气氛。

春末时分,天亮得越来越早,寅时末,天已拂晓。

裴月明听见王鉴敲门的声音,睁开点点眼缝,窗棂子上已蒙上层朦胧天光。

她用脚踹了踹萧迟,“快起来吧,要早朝了。”

说完,卷着被子翻了身,继续呼呼大睡。

萧迟抱怨了声,追过去亲了她几亲。裴月明很不乐意被人打搅,扒拉开他的脸,拉起薄被蒙住头,才不搭理他,她找周公约会去。

萧迟有点郁闷,怏怏下地,只得匆匆梳洗穿衣,登车往皇城赶去了。

出门前,他回头扒拉开她的被子,重重亲了她口,这才心满意足走人。

车轮辘辘,萧迟斜靠在短榻上,打开刚段至诚匆匆使人送过来的短信。

离开暖融融的香闺,正事儿接踵而来了。

自那日商议之后,几天时间过去,朝这股议储之风在悄然蔓延,越来越多的视线暗暗投到萧迟身上。

暗流汹涌,连皇帝都有所察觉。

段至诚没有拖延,他亲笔书信封,约见平都王萧睦。

萧睦最后还是来了。

沉吟良久,他最后还是将这事应了下来,说明这次之后,彼此之间笔勾销,二人两清。

段至诚应诺。

他给萧迟传信,很可能是今天,平都王就会上奏。

很好。

萧迟捏了短笺,团成团,随手弹进茶盏里。

……

旭日东升,缕阳光投在宣政殿最顶端的金黄琉璃鸱吻上,折射出耀目光辉。

宏伟巨大的金红宫殿前,群臣伫立,萧迟阔步而过,或明或暗的视线落在他身上,他神色不变,来到自己站位前停住脚步。

萧逸微笑点头:“三弟。”

萧迟暗哼声,皮笑肉不笑:“二哥耳朵真灵。”

每次都恰到好处转头,耳朵灵得真跟犬舍里头的狗样。

萧逸笑了笑:“不过恰巧罢了。”

二人不动声色扫过对方的脸,眼神交锋瞬,各自移开。

貌似平静地寒暄过后,萧逸转回身去。

再等了半盏茶上下,“砰”声宣政殿殿门大开,勋贵百官鱼贯而入。

很寻常的次朝会,也没什么特别大的事情,但这寻常之,气氛总有点点异样,这平静的水面上总觉得酝酿着些什么,在暗暗滚动着。

颜琼吕敬德等重臣高官,眼观鼻鼻观心,只当自己五感失灵,什么都察觉不到。

皇帝高坐御座,视线慢慢扫过泱泱的武朝臣,视线最后落在右下手的皇子站位上。

如今这位置,就站着两个人,前面个是温润和缓,是萧逸,后面个锐利凌然,正是萧迟。

他视线落在萧迟身上,顿了顿,收了回去。

皇帝微微转了转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

朝堂上下,不论君臣,都心知肚明这是怎么回事。

新太子。

这个讳莫如深的局面却突然被人打破了。

宗人寺宗令,平都王萧睦出列,他拱手,朗声道:“陛下,江山有继,则国运隆昌。”

“如今平王殿下已迁往南郊王府,臣奏请陛下,当另择皇子正位东宫,布告天下,以稳固朝纲民心!”

此言出,满殿滞。

不过话说回来,平都王萧睦是宗令,皇帝年岁渐高,前些时候还重病场险些垂危,作为萧氏宗令,他奏请皇帝确定继承人,以免发生什么意外措手不及。

就他的身份而言,此举合情合理。

连皇帝都不好责备他,当然,听完心里什么滋味,就只有皇帝自己知道了。

再说朝上。

平都王萧睦当着满朝武和皇帝的面,直接把事情挑破了,众人面面相觑,下子有些不知所措。

但很快,大家都反应过来了。

“臣附议!”

“臣也附议!”

“老臣以为,平都王所虑极是,请陛下早立东宫,以稳朝纲!”

……

面倒的赞成,不但有萧迟这边安排的嘴巴,其实很多立党都是同意的,皇帝身体不好大家有目共睹,这储位确实该早日定下来的。

还有萧逸那边,在大家都纷纷赞成的情况下,就他们党声不吭,就很明显了,会有煽动前事的嫌疑。

请示过后,开始三三两两出列附和。

不甚积极,但汇集在人潮里,也没人留意他们了。众多的声音汇集成股,满殿嗡嗡。

“请陛下早立太子!!”

皇帝转动白玉扳指的动作停了,眼皮子耷拉着,他不愿应承,但也必须给出个合理说法。

嗡嗡声不绝,渐渐停了,诸朝臣抬头,等待上面皇帝的发话。

须臾,上首传来皇帝的声音,有些沉,辨不清喜怒,“既如此,诸卿不妨上奏,哪位皇子德才兼备,更适合为储的,具折上来。”

“好了,诸卿且回去仔细斟酌。”

“退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