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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鉴接方子的动作顿,也不知是不是他心虚,总觉得这话恍惚有点什么其他意味?

王鉴又觉得自己想多了,忙接了方子,赶紧去了。

这汤药吧,也有色泽和气味的,也不好太过弄虚作假,偷偷问了府医,说没事,那行,就按照原样煎贴来。

裴月明另外吩咐桃红,让熬姜汤,熬浓点,多下姜多下糖。

萧迟:“……”

他隐隐觉得有点不对。

寻思下,又觉得没露馅,于是继续演下去。

药好了,热气腾腾端过来,裴月明端着坐到床沿,对萧迟很温柔说:“快起来把药喝了吧,喝了就好了。”

萧迟接过碗,屏住呼吸口闷了。

然后,没等他多躺着享受裴月明的柔情照顾会,姜汤就熬好了,裴月明接过姜汤,笑吟吟看着他,“快起来喝了吧。”

萧迟隔会喝碗,连喝三碗。

热腾腾的药和姜汤,姜足糖足,酽酽的滚烫灌下去,登时连心窝子都烫了起来,汗涌如浆。

他还贴身穿着皮子,身上裹着被子。

身上热得火烧似的,他忍了又忍,汗流浃背,头发都湿透了,滚烫得感觉真没法继续躺下去了。

可萧迟舍不得放弃,咬了咬牙,继续坚持住。

偷偷抹了把脸上的汗,他抬了抬眼,发现裴月明正抱臂看着他。

两人对视会,她没好气:“还不起来吗?”

再捂下去,她担心他真捂出病来,瞪了他眼,回头扬声,叫桃红赶紧去备洗澡水。

“……”

……

好吧,苦肉计再次宣告失败。

萧迟彻底颓了。

被裴月明扒了皮袍子,他焉头耷脑往浴房去了。

洗了身热汗,他低着头上了床,默默栽倒在铺盖上,侧过身面朝里。

“也不知谁给你出的主意?”

裴月明好气又好笑:“这天气真不怕把痱子都捂出来了?”

萧迟动不动。

这沮丧劲儿,裴月明担心真打击到了,凑过来拍拍背,哄他:“没事儿,这有什么的。”

再丢人她都见过了。

她柔声说:“只是这个法子不好,万真捂出病了呢?”

“那我可得心疼了啊。”

她搂着他哄着。

萧迟翻过身来,也搂着她,只是情绪还是不高,他闷闷低声,说自己不会。

“都是看话本子想的,我不知道好不好。”

裴月明真心疼了,安慰他:“没事儿,很好啦。”

她亲了亲他的脸颊,“我很喜欢的。”

他腔热情,抓耳挠腮哄她,她心里其实也是愉悦的,也感动。

不过萧迟不信,自信心刚遭遇严重打击,他认为她只是在安慰他。

裴月明拨了拨他的额发,搂着他的脖子亲了亲,“我们玩个游戏好不好?”

萧迟并没有心情去玩什么游戏,不过他不会拒绝她的,便点点头。

裴月明翻到床外侧,拿起刚才萧迟解下那条腰带,又拉开木屉,抽了条披帛出来,撕了开两幅。

披帛折了折,蒙住萧迟的眼睛,不轻不重打了结。

腰带头打个活结套住他的左腕,然后拉起帐子,另头系在床柱上。

他平躺着,另只手,则系在床头围屏镂空福纹图案的间隙里。

萧迟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不过他也没问,就安静配合她。

下瞬,他愣。

身上重,她坐在他腰间。

眼睛看不见,耳朵却很灵敏,裴月明低笑两声,俯下身来,轻轻贴上他的唇。

点即离,不待他反应,两瓣柔软便轻轻往下。

裴月明贴近,唇覆上他的喉结。

萧迟急促呼吸了下,他马上明白过来,僵了下,立马就激动起来了。

他双手刚要动,被她按住,她伏在他耳边轻笑,“你不许动哦。”

“知道不知道?”

他点点头。

萧迟捏紧拳。

激动又期待。

如春风拂过般的轻柔触感,他感觉锦被掀起了,喉结被含住,双轻巧的手蝴蝶般轻盈,挑开他的衣带。

凉,薄绫料子往两边划开,随即就热了起来,蜻蜓点水般蜿蜒向下,点点,柔软又火热。

血脉偾张,浑身血液往头顶涌了上去。

喘息越来越重。

“刺啦”蓦声清脆的裂帛声,萧迟最终忍不下去了,直接崩断了布帛。

倏翻身坐起,重重按了下去!

淅淅沥沥的下雨声,檐角滴滴答答,夜风吹拂,枝叶摇摆的刷刷声。

值夜的小太监和侍女就在廊下坐着,有搭没搭低声说笑。

切都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唯不同的,就是今夜内殿叫了水。

在半夜的时候。

夜深,殿内寂静,墙角的留烛微微闪烁,萧迟捧着她的脸亲了下,“好了,快睡吧。”

心满意足,扫颓然,意气风发。

和她手足相缠,脸贴着脸搂在起,拍着她的背直到到她呼吸变得清浅绵长,再三亲昵,这才依依不舍阖上眼睛。

……

清晨,雨停了,吱吱喳喳大早鸟雀婉转鸣唱。

昨晚子正过后才睡,但生物钟使然,萧迟还是大早就行了。

睡得少,精神奕奕。

今天休沐,不用上朝,他也舍不得起来,就这么搂着她躺着。

裴月明却破天荒沉沉睡着,点都没醒。

昨晚她玩脱了,错误判断己方实力,逗得过了,萧迟太过激动没按得住,然后她就悲剧了。

乐极生悲说的就是她。

直睡到辰正,直到王鉴来敲门才惊醒了,她动了动,萧迟拍她,压低声音问:“什么事?”

不悦是有的,但给王鉴两个胆子也不敢胡乱拍门,肯定是有急事。

果然是的。

王鉴也压低声音:“是段舅爷来了。”

换了旁人,他就不理了,可段至诚推拒不得,这真实原因没法说出来,又怕耽误了什么要紧事,只得紧着来通报。

段至诚来了?

那肯定是出了什么新状况。

萧迟虽不舍,但也只得起身披衣。

他轻手轻脚松开胳膊,才要下地,裴月明唔声却是醒了。

还未睁眼,她嘶了声,自作孽不可活。

很陌生的感觉,某位置尤为不适,但还好,昨天搽的药膏子效果还是很不错的。

就是这搽药的过程,她意识朦胧,但还是有感觉的。

还是有些羞臊的,睁开眼睛,见萧迟容光焕发,正翘唇看着她。

那模样儿,简直春风得意马蹄疾。

她瞪他眼。

萧迟心疼她,低声哄:“你睡罢,是舅舅来了,我去前头趟。”

“我也去。”

段至诚来,那肯定是有事的。

她掀被下地,站着感觉了下,还好,不大舒服但还是皮外的,于是扬声叫人进来。

萧迟没法,只好随得她了,看她动作有点点小心,他心疼得紧,又懊悔,忙搂住她低声说:“是我不好,我下回必会轻些的。”

说这个干嘛呢?

裴月明脸皮发热,瞪了他眼,“不许胡说道!”

萧迟忙举手:“我不说,我不说。”

“我都听你的。”

低低句话说得缠绵得紧,在起的,总是和以前多出许多不同的,空气有种甜丝丝的感觉。

不知不觉,唇角就翘起来了,静静伏了好半晌,裴月明才戳戳他的耳垂,“好了,让他们进来吧。”

舅舅等着呢,可别让等太久了。

唉。

真是忒不凑巧了。

萧迟怏怏,舅舅他也不好抱怨,好吧,只得十分郁闷把人喊进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迟子,惊喜不惊喜,意外不意外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阿秀出差,明天才回去,周六大概只能更了,咱们周日再加更哈宝宝们,啾啾!(づ ̄3 ̄)づ

104、第104章

他低头,飞快在她脸颊啄了下。

裴月明侧头,他正翘唇看着她,双眼睛映着灿灿晨曦,亮得会发光似的。

她心下也不禁更愉悦了几分,嗔了他眼。

两只手就牵在起了。

这时内殿房门响,轻快的脚步声响起,王鉴芳姑桃红等人个个喜气盈腮,放下盆壶巾子等物,齐齐福身,“奴才(婢子)等给殿下娘娘道喜了!”

这有什么好喜道的?

虽然知道这事儿贴身的人都会知道,但这明晃晃说出来,还是让人有点难为情的。

裴月明不好意思了。

萧迟却截然相反了,意气风发,神采飞扬,直接大手挥:“都赏了!”

“谢殿下,谢娘娘!”

这家伙。

裴月明没好气,瞪了他眼,转身往浴房去了,不理他了。

萧迟亦步亦趋,全垒打之后,他死活不肯回自己那边去了,黏着撵都撵不走,裴月明没法,只好由得他了。

她唇角也是翘的。

总觉得空气甜丝丝的,分开洗漱,但注意力还是在对方身上,眼神时不时对上下,唇角就弯了弯。

洗漱更衣,出来束发梳妆,萧迟也不肯在待在边上短榻了,挨着她起坐。

明黄的镜面上,两张带笑的年轻面庞,萧迟锐利的眉眼柔化了,眉梢眼角化不开的情意。

裴月明也瞅了瞅镜面,年轻柔美的女子正笑着回看她,眼尾和两颊淡淡红晕熏染化开,原来她笑得这么甜蜜呀。

她歪在萧迟肩膀,翘了翘唇。

萧迟侧头,两人轻轻吻了下。

含笑对视半晌,萧迟说:“我给梳发好不好?”

“你?”

行不行啊?

裴月明十分怀疑打瞅了他眼。

萧迟不干了,男子束发快,他这就好了,立马站起抢了芳姑手里的玉梳。

裴月明头长发很漂亮,乌黑柔软,细滑如绸,如瀑般披在肩后,萧迟手指轻轻顺过,很容易就想起昨晚这长发缠在他身上的感觉。

心热了热,他忙收敛心神,不敢再乱想,专心执玉梳,小心顺着她的发丝。

事实证明,绾发是个手艺活,光有腔热情是不够的。明明芳姑很快很容易的,萧迟平时也注意得够多,这顺序他都了然于心的,可到自己下手,就完全不好使了。

试了几次,都不行,不是漏这边就是漏那边,他手那么大,可总是抓不全头发。

最后不得不换芳姑上了,两三下绾好了个灵蛇髻,还盘了珍珠链子在发髻里头,若隐若现,灵动又娇俏。

萧迟有点沮丧,他被打击到了。

裴月明哄他:“这是个手艺活啊,哪能看看就会了?”她执起螺黛,“你给我画眉好不好?”

她笑盈盈的。

“好。”

萧迟立马接了。

裴月明的眉型很漂亮,天生两弯细细的柳叶眉,定时略修修就可以了,不画也行的,不过般会略扫扫,再添点儿颜色。

两人坐在妆镜前,裴月明微微仰头,萧迟屏住呼吸,执起螺黛十分认真地轻轻描着,画下,细细端详,又添上点点。

“好了。”

两人侧头往妆镜看去,昏黄的镜面,弯弯的黛色细眉。

裴月明夸他:“阿迟真厉害,第次就画得这般好了。”

萧迟笑了,笑得很欢喜甜蜜,“那以后我都给你画眉好不好?”

“好呀。”

窃窃细语,融融香闺,都有点舍不得离开了。不过这不行的,段至诚等得都有点久了,没法再耽搁,只得赶紧起身,往前头去了。

手牵着手,脚下轻快,沿着廊道往外书房行去。

今天雨停了,春阳和熙,满目的青翠嫩色,风微微湿润,和缓又畅快。

萧迟侧头看她,她粉白的侧颜透着绯粉,脸颊细细的绒毛清晰可见,春光灿漫,她比满园春色都还要亮眼。

他喜爱极了,忍不住俯身啄了啄。

裴月明被偷袭,嗔他:“到了前头,可不许再这样了,严肃点儿知道不知道?”

瞪了他眼,要是被外人知道了,她可饶不了他,书房归他不许回来了。

萧迟忙点头,他知道,这不是还没到吗?

“快到了。”

裴月明拧了这家伙把,往前面的仪门望了眼,“也不知有什么事了?”

“还能有谁?”

肯定又是萧逸那货,也不知折腾了什么幺蛾子,萧迟撇撇嘴。

他愈发讨厌这便宜二哥了,要不是他,他这会正该和他阿芜好好温存番,大早来破坏气氛。

萧迟哼了声。

……

果然,萧迟还真没说错。

两人边走边说,很快就到外书房了,萧迟抢了小太监的活儿,亲自给裴月明打了门帘,等她进去了,他才跟着进。

不但段至诚来了,周淳葛贤蒋弘等等几人也来了,还有冯慎。

除了冯慎侯在稍间以外,其他人正围着稍间的大书桌坐着交谈,听门帘响,忙起身见礼。

“不必拘礼,坐罢。”

尽管两人进门前都敛了笑端正神色,但有眼睛的都能看得出来,萧迟心情极佳,段至诚便笑了:“殿下这是有什么好事儿了?”

来这么多人,显然不是小事儿,但段至诚还有心情先打趣外甥两句,说明情况并没有十万火急。

萧迟没答,微笑不语,在首位的太师椅上落座,往椅背靠,他问:“舅舅,怎这般早,什么事?”

看了周淳几人眼,吩咐把冯慎也叫进来了。

言归正传,众人就严肃了起来。

周淳先说:“这两日,御史台议论新太子的人多了。”

尤其是今天早上,休沐他去得晚些,进值房,四五处在议论,见他来,立马住嘴。

周淳是铁杆宁王党,这就有点意思了。

葛贤和蒋弘也道:“户部也是,底下的值房这两日议论立新太子的人也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