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望天有些无奈,见木凌脾气臭臭的,似乎有些不高兴,就猜他是饿了,便叫过丙来耳语了两句。
丙点了点头,走到那几个猎户身边,掏出几两银子给他们,道,“这位大哥,我们能不能买你一只山鸡呀?”
猎户一愣,随即爽朗笑道,“你们是外地人吧,这些银子买只狍子都够了。”边说,边拿出一只狍子来,“你们这么多人吃掉一只狍子刚刚好,我给你们去皮,这一只山鸡一只野兔就当送你们的。”说完,将山鸡和野兔交给了丙,边给几人去狍子的皮。
丙高高兴兴地提着野味回去了,秦望天转脸,就见木凌眼睛已经眯起来了,便笑道,“烤了吃吧,再喝两口酒?”
木凌点头啊点头,秦望天亲自下了车,支起木架子,给木凌烤野味。
“这位小哥得的什么病啊?”对过的几个猎户也支了个架子靠野兔吃,边问木凌他们,“上北面来求药,要人参还是鹿茸啊?”
“我们要找麝香。”甲看那猎户像是对这一带很熟,就问,“兄台知道哪儿能弄到新鲜的麝香么?”
“哦?”其中一个猎户皱着眉头抬起脸来,道,“这可就难啦。”
“难?”秦望天一听就觉得一揪心,他们现在最怕的就是出什么变故,因为木凌的时间实在是不多,便问,“怎么个难法?”
其中一个猎户看了看秦望天,笑道,“你们没见我们打的都是獐子和狍子么?这一带麝基本已经没有了,要找的话,就得去长白山的大山里头。”
秦望天点点头,心稍稍放下了些,本来他们也就是想去长白山里头找的。
“另外啊长白山上有一个白头山庄(==其实瓦很想写万梅山庄滴说)。”那猎户接着道,“庄主将山上的麝差不多都抓到庄里去养了。”
“什么?”甲皱着眉问,“这样也行啊?”
“听说他手里有一只麝王,那些麝都听麝王的,纷纷跑去了他的院子。”那猎户道,“我们也只是听说,长白山一带最近不太平,总是闹些山匪什么的,大多数猎户都不敢进山打猎了。那白头山庄的主人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来头,总之就是听说山里已经没有麝了,都被他养在他那个大院子里了,每年都有他的家人带着麝香出来卖,那价钱,可是比黄金还贵啊。”
甲乙丙丁听完后,都回头看秦望天。秦望天也轻轻地叹了口气,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不高兴,这说不定也是件好事,起码也算是知道麝的线索了,不用到茫茫大山里去瞎撞,不好的就是必然又要有一番波折了。
想到这里,秦望天转回脸,想看看木凌什么表情,该不会担心吧。可是回过头,就见木凌正双眼亮晶晶地盯着他手上的烤兔子呢,就差擦口水了,问,“望望,兔子烤成金黄色的了,是不是就可以吃了?”
秦望天彻底无语了,摇摇头,看兔子是差不多了,就撤下了一条兔子腿,那出一块随身带着的盐巴,在烤得油乎乎的兔子腿上抹了一把,给木凌递过去。
木凌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放到嘴边咬了一口,砸吧砸吧嘴,赞了一声美味呀!脱了貂裘,木凌开始敞开了吃,边吃边赞叹,“嗯,好有劲的肉啊!不愧是野味,香啊!”
说话间,山鸡也烤好了,秦望天又揪了鸡腿送过去,木凌一手鸡腿,一手兔子腿,吃得那个欢啊。
正吃着,冯遇水和岳在云急匆匆地从庙门外跑了进来,见破庙里头这么热闹,两人也是一愣。
“来,你俩都吃些东西吧!”甲切下狍子肉想给岳在云和冯遇水递过去,两人却摆了摆手,跑到秦望天和木凌的身边,对两人低声耳语了几句。
木凌和秦望天一听,都皱起了眉头
冯遇水和岳在云原本想到山里去打些野味的,可是这两人一点打猎的经验都没有,而且人生地不熟的,两人也怕走丢了,所以就在附近一带找了找,正在抓一只野兔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山坡上一阵吵闹之声。这深山老林里头还有人,让两人都觉得有些奇怪,就躲到树丛后面看,只见是一些拿着刀剑的江湖人,为首的一个问,“找到了没有?”
“山上山下都搜遍了,没有啊。”手下的回答。
“就她一个丫头片子,还能翻出天来么?少主吩咐了,一定要抓住她,知道没有!”
“是!”属下又分散去找了。
冯遇水与岳在云对视了一眼,起先两人觉得这大概就是有私怨什么的,也没多过问,刚要走,却听一个手下问那首领,“大哥,要找麝王,直接去白头山庄不就行了么,干嘛非要抓那丫头?”
“呵,谁知道啊。”为首的那个无奈地道,“少主只说,要麝王产麝香,就非要这丫头不可。”
冯遇水和岳在云对视了一眼,现在他们对麝王这几个字特别敏感,晚上做梦都是弄到麝香了,这些人嘴里说的神秘少主,丫头,不知道有什么讲究。两人又跟了一会儿,并没有发现什么姑娘的踪迹,就回到了破庙,将这事情告诉了木凌他们。
秦望天微微皱眉,问木凌,“这麝王很多人知道么?还有别人想要?”
木凌嚼着嘴里的狍子肉,道,“也不奇怪啊,这麝王所产的麝香是麝香中的上上之品,入药则药效奇佳,就算不求药,单为求财,也是价值连城。”
“那他们抓一个丫头干什么?”秦望天问。
“他们说的丫头,可能是采香人。”木凌低声道,“麝香其实就是雄麝分泌出来的一些东西,干燥凝结形成的。你们看那些猎户抓住的獐子,那些其实也是麝,只是都是母麝,不会产麝香。”
“哦”秦望天长年在漠北一带活动,还是头一次见着这种东西呢,就牢牢地记住了长相,好以后看见了认得出来。
采香人是世代相传的,他们会调配一种香料,可以诱使雄麝快速地产香,一般只要有采香人,然后再跟着一只雄麝三天左右的时间,就可以采到麝香了。
“这样啊。”几人都点点头,冯遇水问,“那只要会制作那种药,不就谁都能当采香人了?”
木凌对他笑了笑,心说这小呆子还会以此类推了啊,就摇摇头道,“不是那么简单的,还有很多讲究,总之是一个很神秘的活儿,这世上唯一的一个采香人叫王一工,十几年前已经去世了,因为麝香最好是麝自己自然生成,才不会伤害到麝。而他当年为了名利,长年强行取麝香,以至于好多雄麝都死于非命,有些损阴德,为了子孙后代,他便没把他那门技艺传下来,所以按理来说,这门技艺已经失传了啊。“
“那他们说的那个姑娘,莫非真的会这门技艺?”岳在云问。
木凌却皱着眉头,道,“每年的秋冬两季,是雄麝产香的季节,现在这个时候,几乎每一只麝身上都有香干嘛要用香引呢,除非”
“什么?”众人看木凌。
“除非那只麝王已经不产香了。”木凌淡淡道,“要用引的。”
“不产香了?”秦望天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不解地问,“为什么不产香了?”
“岁数到头了。”木凌笑了笑,“老到就快死了的时候,自然也就不产香了。”
听了木凌的话,大家都有些担心,正这时,突然就见有一条小狗跑了进来。那狗通体乌黑,看起来已经大足了,只是体型不大,看它的样子,是嗅着香味进来的。木凌他们在破庙的里头,那些猎户在外头,小黑狗凑到了那些猎户的身边,那几个猎户将吃剩的骨头扔给了它,但是他没要,双眼盯着火上烤着的一条狍子腿,似乎是想要吃肉。
几个猎户乐了,伸手赶开它,笑骂,“笨狗,狗是吃骨头的,人才是吃肉的,知不知道。”
那狗被吓了一跳,逃到了门口,回头又看了那烤肉一眼,就准备出庙门了,这时,却听身后有人“啧啧”了两下。
那小黑狗回过头,就见木凌正拿着一根油乎乎的狍子腿引它呢,想了想,就仗着胆子跑了过去。
木凌把狍子腿塞到那小黑狗面前,小黑狗鼻子凑过来嗅啊嗅,木凌就从狍子腿上撕下一小块肉皮来,塞进了嘴里,再把那狍子腿递过去。
小黑狗看着木凌的动作,就走上了几步,一口叼住了狍子腿,也不吃,只是叼着,对木凌甩了甩尾巴,就转身跑了。
“嘿嘿,小哥你心肠真不错啊。”一个猎户笑着对木凌道,“这小黑狗我们见过好多回了,每次都讨吃的,而且不要骨头,就要好吃的,精明着呢。”
“这狗一直都在这一带活动么?”木凌问。
“嗯,就近半个月出现的。”猎户回答,“之前一直没见过。”
木凌转念想了想,就将手里的那块狍子肉吃了,拍拍手,用秦望天的袖子擦了一把嘴,道,“望望,我吃得太饱了,出去消消食。”说完,站起来就往外跑。
“唉!”秦望天大惊,拿着披风就追上去了,“凌!披风穿上,外面冷啊!”
剩下的几人面面相觑,甲和乙也追了出去,留下的几人在篝火边继续吃饭。
木凌出了庙门,原地转了几圈,然后就打了声口哨,庙里头的小黑跑了出来,站到木凌旁边,木凌拍拍他脖子,指了指地上让它闻闻。小黑凑下去闻了闻之后,就往前慢慢地走去。
木凌想跟上,被秦望天一把抓住。
“干嘛!”,木凌瞪人,“我去追小黑!”
秦望天看了他一会儿,摇摇头,伸手给他披上披风,拉住他的手,道,“小心着凉。”
木凌脸上发烧,秦望天拉着他的手,追小黑去了,木凌一路嘀咕,“死小孩!装大人。”
小黑嗅着地上的气味,一路往前走,兜兜转转穿进了树林子,又往前走了一阵,就听到前面一阵喧哗,有人在喊,“抓住她,别让她跑了!”
木凌和秦望天就见前方有火把的亮光,没多久,就见一个瘦小的黑影往前面跑过来,那人动作灵活至极,看起来根本不像个人,而像只小猴子。木凌挑挑眉,笑道,“猿臂功,这都失传了多少年啦?”
那人边往前跑,边啃手里的那只狍子腿,身旁还跟着一只黑狗。木凌一看就一乐,果然那只小狗是为了给人吃才来要食物的啊。
“汪汪!”小黑狗先看到了木凌他们,摇着尾巴就跑过来了,那个跟它一起跑的人一愣,转脸看了木凌它们一眼,木凌和秦望天也看清楚了,那是个穿着破衣烂衫的小乞丐,像是个少年。
“小黑!快跑啊!”那少年招呼小黑狗,小黑狗摇摇尾巴,对他叫了两声,在木凌的身边坐下。
虽然身形像是个少年,但是听声音,木凌和秦望天还是可以看出她是个姑娘,木凌笑了笑,突然道,“王十二!”
那个小丫头显然是愣住了,睁大了眼睛看木凌,良久才道,“你咋知道我名儿呢?”
木凌也不回她,只是蹲下来,伸手摸着小黑狗的毛。
这时,身后那些拿着火把的人也快追上来了,那个叫王十二的小丫头见无路可逃了,赶紧就跑到了木凌的身边,问,“你叫啥名儿,认得我爹不?”
木凌挑挑眉,“我叫木凌,不认得你爹。”
“啊”王十二乐了,“你就是那个神医木凌啊,你不认得我爹,你咋个就知道我叫啥名儿呢?我出生后一直都在山里,从来没跟人说个名字。”
木凌略有得意地撇撇嘴,道,“你爹不就叫王一工么,一工拼起来就是个王字,他是采香王,所以最得意的就是这王字,当然生了闺女也要留着这王字了,你要不然叫王十二,要不然就叫王一土或者王干一哪儿有给闺女取这名儿的?自然就是叫王十二的。”
“哈哈,有趣有趣。”王十二乐了,“你真聪明,不过我不喜欢这名儿,你知道为什么不?”
木凌想了想,道,“嗯,是不太好,听着跟忘事儿似的。”
“猜对啦猜对拉!”王十二高兴得直蹦,边蹲下来,摸着小黑狗的皮毛,问,“我给自个儿改了个名字,你猜猜看,能不能猜着。”
木凌挑挑眉,“我要是猜着了呢?”
“你要是猜着了,我就拜你为师,你要是猜不着,你就帮我打发了那些跟屁虫吧,怎样?”王十二笑嘻嘻地说。
“你这小丫头挺机灵的啊。”木凌点点头。
“喂!”这时,后面的众人已经追到了,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秦望天他们,觉得有些奇怪,就吼,“喂!我劝你们少管闲事,把那丫头留下!”
“快猜快猜!”小丫头拽着木凌的袖子催促。
“你啊,你想叫王王,这样,不止可以有王,还可以和它一样。”说着,伸手摸了摸小黑狗的脑袋,“叫汪汪。”
“哈哈!”王十二乐大笑,“猜对啦猜对啦,师父才上,受徒儿一拜!”边说,边跪下给木凌磕头。
木凌对她摆摆手,“唉,免啦,我可不收徒弟。”边拍着身边的秦望天道,“你们三个算本家,他叫望望。”
秦望天哭笑不得地看木凌,这时,对面的那些追兵有些恼火了,就道,“你们说够了没有,把人交出来!”
“吼什么?!”甲乙走了上前,问那个为首的,“你们是哪儿来的啊?报上家门来,干嘛追一个小姑娘。”
“这是我们药王庄的事情,不用你们过问,不想死的就少管!”为首的一个回答。
“药王庄?”木凌微微一愣,点点头,“是药王姜老谋的手下啊。”
王十二躲到木凌身后,对着那些追兵吐舌头,道,“快滚回去告诉那个姜老谋,就说本姑娘现在有天下第一神医和黑云堡撑腰,让他别再打我的注意!”
属下面面相觑,都盯着木凌一脸的吃惊,“你是天下第一神医?”
木凌笑而不语,伸手掏耳朵,对秦望天道,“算了望望,没劲,我们回去吧。”说完,转身往回走。
“别走!”那些追兵赶紧就追,秦望天对着要上前阻挡的甲和乙一摆手,踏上一步,抬手一掌,巨大的掌力将追上来的那些追兵都震飞了,整个林子里的树木乱抖。甲乙都吃惊地看秦望天,他们老大的功夫越来越好了。
看着那些追兵人仰马翻地倒了一地,秦望天一摆手,“都滚吧。”
木凌看着狼狈逃窜的追兵,想着秦望天刚刚的一掌出神,别说,这死小孩的天分不在司徒之下啊。
“喂!”打发走了追兵,秦望天回过头来看了那小丫头一眼,道,“你拜师的事情,我给你应下了,从今以后,你就是他徒弟,他就是你师父!”
“喂,你干嘛替我拿主意啊?!”木凌瞪眼,王十二也不解地仰着脸问秦望天,“对呀,为什么你能替他做主啊?”
秦望天一笑,一把抓住木凌,搂住他的腰,道,“我是他男人!”
王十二愣住了,甲乙则是倒吸了一口冷气,转脸,果然就见木凌脸色铁青,跳起来扑上去就咬,“秦望天,你个不要脸的臭流氓,死小孩!”
秦望天肩膀被木凌咬住,他哪儿在乎这个呀,木凌肯咬他他高兴还来不及呢,伸手一把拦住木凌的腰,托起他的膝弯,将人整个抱起来,对王十二道,“从今以后啊,他是你师父,我就是你师父夫,明白了么?”
王十二总算是醒过神来了,哈哈大笑着拍手,“我这师父认对了,真是太有趣啦!”
秦望天制住还在怀里挣扎的木凌,低头问王十二,“丫头,你是采香人么?我要找麝香王产的麝香,来救你师父的命,你能帮上忙么?”
王十二眨眨眼,盯着秦望天看了一会儿,道,“我爹说了,让我不能再为了钱财替人擅取麝香”
一旁的甲乙有些紧张,却听王十二又道,“除非是出于我自愿的。”看了看木凌,王十二抱起小黑狗,道,“给师父取麝香的话,自然是我自愿的了!”
甲乙听了之后都乐了,秦望天抱好怀里别扭的木凌,凑过去亲了他一口,“凌,这是老天庇佑,你说是不是?我们一定要找到解药!”
木凌抱着胳膊气哼哼地被秦望天抱着往回走,白了他一眼,就听死小孩凑过来在他耳边低声道,“等把你病治好了,我就直接做了你!”
木凌磨牙,张嘴,咬死你!
带着王十二回到了破庙里头,冯遇水和岳在云都有些吃惊,怎么好端端的,就收了个徒弟?
木凌回来后打着哈欠说他睏,钻进马车里头睡觉去了,秦望天也跟了进去。
“干嘛跟进来!”木凌用裘皮裹住自己,狠狠瞪秦望天。
“凌,你干嘛老瞪我啊?”秦望天有些郁闷地问,“我那么喜欢你。”
“不要说这种话!”木凌拿起垫在马车里的枕头砸过去。
“你怎么这么害羞?”秦望天不满,“还大人呢,那以后做的时候要怎么办”
“要你管。”木凌往车厢里头缩了缩。秦望天见他脸侧的头发轻轻地在飘动,就靠过去问,“怎么,有风啊?”
木凌白了他一眼,秦望天见是从马车的车缝里吹进来的风,冷飕飕的,就帮木凌挡住风口,问,“还吹不吹得到了?”
木凌不做声,秦望天将他拉过来抱住,嬉皮笑脸地说,“这样就不冷了。”
木凌伸手挠挠腮帮子上的痒痒,秦望天就凑过去狠狠亲一口;木凌被亲了瞪人,秦望天笑嘻嘻地说“喜欢你”;木凌恼羞成怒一拳揍过去,秦望天将另外半边脸凑过来说用力打木凌彻底没招了,恨得牙痒痒,小声嘀咕,“被个死小孩骑在头上,死了算了。”
秦望天听到了,就认真地道,“你要是死了,那我仇也不报了,然后我们一起死吧,下去后,我带你去看我娘亲,我娘亲肯定喜欢你。”
木凌又抖了一下,缩进毯子里,“臭流氓”边用毛茸茸的貂裘遮住自己红彤彤的腮帮子。
秦望天看得口水流呀,搂着木凌蹭啊蹭,“你什么时候好呀,好了就给我做吧,我等不及了!”
木凌咬牙切齿瞄他,心说等我好了,第一件事就是毒得你不举!
“对了。”木凌突然小声道,“你干嘛非要我收那个王十二当徒弟啊?那丫头来历不明的。”
秦望天笑了笑,道,“来历不明也不要紧,只要能取着麝香,什么都好办。”
木凌皱眉看了看他,道,“她摆明了是想利用我们。”
秦望天点点头,“我明白,不过不要紧,什么都不重要,只要能取着麝香!”
“死心眼。”木凌偏头,“我要睡了。”
秦望天笑,“睡吧。”说完,调整了一个舒服的角度,将木凌搂好,让他睡觉。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一行人上路,只是路上多了个十几岁的丫头,还有一条小狗做伴,热闹了很多。
到了晌午,终于是进了大黑山城了,按照木凌的性格,自然是先找家最好的酒楼吃饭了。
将车马交给小二,秦望天和木凌他们进了大黑山城里最大的酒楼里,北方菜味重爽口,分量还足,一端就一大盆,吃得豪迈。木凌平生志愿就是吃遍五湖四海,看到美食自然是眉开眼笑。
几人坐下吃饭,王十二那小丫头却是一面吃,一面东张西望的。
“丫头,怎么了?”甲夹了个鸡腿给她,“快吃饭啊,吃完了好赶路。”
王十二叼着鸡腿,但还是紧张兮兮地看周围。岳在云注意到了她的视线,也望了望周围,就见在座的好多都是江湖人,不过最怪的就是,每一桌都必然有一个文人打扮的人,手边还拿着个小箱子,看那箱子,跟木凌拿着的款式差不错,应该是药箱。
“那些都是郎中么?”岳在云问木凌。
木凌百忙之中抽出了些空来撩了撩眼皮,瞟了一眼那些人,点点头,“嗯,都是。”
“怎么聚集来了那么多郎中?”秦望天不解地问。
“都是去白头山庄的。”王十二低声道。
“你怎么知道?”木凌笑问王十二,“你不说你自幼在山里长大么,知道的事情还不少呢。”
王十二愣了一下,瞄了木凌一眼,小声嘀咕,“老狐狸。”
木凌继续吃饭,秦望天笑道,“怎么叫师父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