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凌被这莽汉摇得头晕眼花的,心说,你倒是轻点儿啊,老子晕着呢!

岳在云刚想再说两句,突然手腕子上一疼,再反应过来,已经被秦望天抓着胳膊拽开,一手接过了木凌。

“你怎么样?”秦望天发现木凌脸色苍白,衣领子上都是汗。

“睏。”木凌撒娇一般地往秦望天身上一靠,“抱我回去睡。”

岳在云和岳在庭突然觉得眼前是不是出现了什么幻觉,刚才那个一脸认真的林百岁,和现在这个虚弱的林百岁是同一个人么?

秦望天却不管这些,他伸手将木凌轻轻松松地抱了起来,一闪就出了门口,急匆匆往别院里走。

“这”岳在云有些无措,不解地看众人,是不是刚才自己弄伤林先生了?却听石文泰开口,“神庭九针是非常损精力的,那位先生看起来病弱,也难怪会撑不住了实在是了不起。”

身后的赵华和王玉符对视了一眼,都对岳在庭道,“在下等今日难得见了高人,因此准备在这里多逗留几日,等这位林先生好了,再请他赐教。

随后,神医们散去,岳在云和岳铃铛留下小心看护岳秋玲。岳在庭本来与兄妹几人感情就一般,稍稍客套了几句就离去了。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就见端木炎正坐在院中喝茶,抬头见岳在庭回来了,端木炎淡淡一笑,“怎样啊二少爷,我没骗你吧?”

岳在庭现在满脑子还是刚才木凌软绵绵靠在秦望天怀里,要他抱自己回去的样子,突然就想要是自己能单独抱他回房,说不定会干出些别的来吧。

“二少爷?”端木炎见岳在庭没有回答,就又问了一句。

岳在庭点了点头,淡淡道,“只能证明他的确是有神医之能,没法说明他就是木凌。”

“哈哈哈”端木炎淡淡地笑了笑,摇摇头,道,“这世上,会神庭九针和飞云十二针的,只有木凌,,而且,会用这两套针法去救人的,也只有木凌而已。”

“什么意思?”岳在庭不解。

“这两套针极损身体,用一次,就等于毒害自己一次木凌号称阎王敌,他之所以病重,就是因为心肠太软,拼了自己的命去救别人,与其说他是个神医,不如说他是个傻子。”

岳在庭冷冷看了端木炎一会儿,淡淡道,“医者父母心,所以他才配得上天下第一神医的称号!”

“呵”端木炎不屑地撇撇嘴,“像他这样救下去,不用多久自己就一命呜呼了,浪费了那一身好医术!”

岳在庭实在是懒得多看那端木炎一眼,道,“你说的事情我已经答应了,白天你自己躲好,别让人看见我们来往,别的事情晚上再说吧。”说完,转身进屋,关了门。

端木炎回头不满地看了关上的大门一眼,咬咬牙,转身离去。

秦望天抱着木凌回到了房间里,将他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床上,就见木凌呼吸均匀绵长,竟然已经睡着了。伸手拿过木凌的手腕子轻轻地摸了一下,秦望天微微皱眉他虽然不懂医术,但还是能感觉到木凌的脉象极弱,再看看那细细的手腕子,秦望天摇了摇头,将他的放回床上,伸手给木凌盖好被子。

低头,突然注视到木凌的脸。

木凌静静地躺着,双眉微挑,仿佛是累了,沉沉地睡着。秦望天伸手,手指轻轻地触过木凌的眼角眉梢,感觉着手指下皮肤的温热柔软,细细看此人的眉眼。卸下了平时一惊一乍的夸张表情,没有了那一张能气死人的毒嘴只留下清秀恬静,和那身上浅浅的兰草药香味,柔软的发,柔软的表情给人安心的感觉,很讨人喜欢的长相。

又想起了刚才木凌给岳秋玲治病的场景,这次岳秋玲中毒来得突然,很可能是有人做了什么手脚,明明知道有可能暴露,也有可能会让自己置身危险之中,但木凌在给岳秋玲治病的时候,一点犹豫都没有。“你这人真是很矛盾。”秦望天摇摇头,伸手轻轻抬起木凌尖尖的下巴,“明明是个天下少有的温柔,却偏偏要装作天下少有的厉害。”说完,低头轻轻吻住木凌的嘴唇。

随后,秦望天在木凌的床边守侯着,但木凌这一睡,竟然睡了整整一天两夜,直到第三天的早上,秦望天已经开始心慌了的时候,木凌才打着哈欠,慢悠悠醒了过来。

“你醒了?”秦望天皱着眉将木凌扶起来,“没事吧?”

木凌眨眨眼,看看左右,问,“怎么了?”

“你从前天晚上睡到今天早上,你说怎么了?”秦望天伸手摸木凌的额头,感觉温度正常。

“啊!”木凌睁大了眼睛看秦望天,“两天一夜啊,我就说那么饿呢!”说完,掀开被子翻身爬起来。秦望天还是有些担心,问,“马上起来不要紧啊?”

“现在什么时辰啦?”木凌看天,“我们去百鲜居!”

“去百鲜居干什么?”秦望天有些无力,“你要是饿了,我叫东西给你吃,别自己去了。”

“那怎么行?”木凌翻翻白眼,“新鲜的菜好吃么。”边说,边掰手指,“嗯,一天两夜就是十顿饭”说完,拉住秦望天往外走,“走,望望,我们去把那十顿饭补回来。”

秦望天深吸一口气,忍无可忍,“一天两夜要十顿饭,你一天要吃几顿啊?!”

第二十五章

本着少吃一顿对不起木家列祖列宗的原则,木凌和秦望天来到了百鲜居。木凌用神技救活已死的岳秋玲,并且为了救人自己病倒的事迹已经传遍了整个落霞城,百鲜居的老板一见他来了,就单独摆了一桌,奉上了百鲜居所有的招牌菜,让木凌一次性吃个过瘾。

木凌乐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美滋滋伸爪子,开始吃那满满一桌子的菜。

秦望天在一旁给他端茶倒水,还一个劲地叫他,“慢点,别噎着”眼神中流露而出的那几分宠溺,后来秦望天自己回想起来,都觉得有些好笑。

木凌山喝海吃一顿之后,终于吃了个沟满渠平,打着饱嗝再也吃不下了,才很豪迈地对老板来了一句,“老板!剩下的打包!”

“好嘞!”开饭馆的其实只要你不吃霸王餐,再怎么能吃他们都是欢迎的,客人吃得越多,就证明厨子的手艺越好。在打包的时候,掌柜的还特地给木凌多加了几个菜,秦望天去拿菜的时候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就想给掌柜的一些银两,没想到那掌柜的大手一挥,道,“岳姑娘为人慷慨乐善好施,是个难得的大好人,我们落霞城的人都很喜欢她,林先生救了她一命,别说吃我几个菜,就算让我把这饭馆关了,我也眉头都不皱一下!”

秦望天听后,也感觉很是欣慰岳南风为人虽然不怎么样,但是岳在云、岳秋玲还有岳铃铛,却都是不错的人。

“望望,我们走走消消食。”木凌觉得自己吃得有些撑,就伸了伸胳膊踢踢腿,往百鲜居外走去。秦望天托店小二的将打包的食物送回岳家寨他们的别院去,自己跟着木凌,溜溜达达地在集市上面逛开了。

跟在木凌身后,秦望天看着木凌的背影,觉得有些困惑,为什么感觉更瘦了些呢?吃下去的东西都上哪儿去了?

忍不住就走上前,伸手掐了一把木凌的腰。

“啊!”木凌惊得一蹦,回头狠狠瞪秦望天,“小流氓!”

“谁流氓你了!”秦望天翻了个白眼,道,“我是想摸摸看,感觉你好像瘦了些。”

木凌微微一愣,随即一撇嘴,“老子天生丽质,咋吃都不会胖的!”

秦望天却低声问,“你老实说,是不是跟你的病有关?”

木凌不支声,跑去路旁的小摊上买小玩意儿,弄了个画着脸谱的拨浪鼓在手上“咯噔咯噔”地转着往前走。

秦望天追上几步,问,“对了,岳秋玲究竟怎么了?”

木凌将手上的拨浪鼓停下,想了想,道,“岳在庭大概已经知道我是谁了。”

秦望天一愣,看木凌,“你怎么知道?”

“岳秋玲中的毒,是西域的僵尸草。”木凌淡淡道,“这种毒草中原地区根本就弄不到,因此中原地区的名医基本上对此都是闻所未闻。这种毒可以说是很好解,也可以说是无药可解,只要会神庭九针,可以控制脉络就能轻易地解毒。”

“天下会神庭九针的,是不是只有你一个人?”秦望天问。

木凌挑挑眉,“那可没准,说不定还有能人呢。”说完,又转起了那个拨浪鼓,“岳秋玲的毒,明显是有人故意下的”

“你觉得是岳在庭?”秦望天问。

“嗯”木凌皱皱鼻子,“不知道,不过他会怀疑我身份那是绝对的。”说完,木凌转眼看了秦望天一眼,见他双眉微皱,就抬手拍拍他肩膀,道,“放心吧,就算知道了我的身份也无所谓啦,我那么威名远播,做人低调一点用个假名字也是说得通的么!”说完,伸了个懒腰,“太阳正好,回家睡觉!”

秦望天看着木凌乐呵呵地往回走,就跟上几步,突然问,“你累不累?”

木凌眨眨眼,不解地看他,“嗯?”

秦望天走上两步,背对木凌,回头低声问,“要不要背你?”

木凌摸摸下巴,笑嘻嘻回答,“要。”双手攀着秦望天的肩膀,跳了上去,一手搂着秦望天的脖颈,另一只手继续拿着那个小拨浪鼓转啊转。秦望天背着木凌,向岳家寨走去,脚下是青青的石板街,身旁是热闹的人群,还有“咯噔咯噔”的拨浪鼓声音,送两人远去。

回到了岳家寨,就见大家都忙前忙后的,不同以往的是,以前好些下人看见木凌都带着几分不屑,觉得他是个骗吃骗喝的混混,但今天看见木凌都给他鞠个躬,就像是看着一尊会移动的活菩萨。

木凌还是该吃吃该睡睡,时不时地抽上那么一阵,跟秦望天在院子里闹得鸡飞狗跳的。岳在云几乎天天都来找木凌他们,对木凌是更加的敬重,岳秋玲的身体也是一天好过一天了。倒是以前经常来的岳在庭,最近总是不见人,据说是在忙过几天继承大典的事情。

又过了几天,落霞城出了件大事,无涯派的众弟子和苍山派的众弟子打了起来,死伤过半。

岳在云听说这事后连连自责,本来当日是要给双方调停的,但是被岳秋玲的事情一耽搁,众人都给忘了。因为死的人实在是多了些,连官府的人都介入了,落霞城的知府派人来岳家寨送信,说是要调查此事。岳在云跟去处理了,木凌则坐在院子里架着腿似乎是在琢磨什么。

秦望天看了看他的神色,笑问,“你又想着什么了?”

木凌摸摸下巴,“为什么岳在云从来没提起过岳南风尸体的事情呢?之前他不是特地请了江南三大名医跑来验尸什么的么,怎么这会儿一点动静都没有了?”

“还有上次钱华说岳南风根本没死的事情。”秦望天在木凌的身边坐下,“祠堂直通后面的乱葬坑,乱葬坑里又无缘无故多出了那么多具尸体还有啊,上次棺材铺掌柜说的”秦望天说着说着,声音就低了下去,因为木凌正含笑盯着他看呢。

“看什么?”秦望天不解。

就听木凌“啧啧”了两声,道,“望望啊,改名叫汪汪吧,看这警觉性!”

秦望天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木凌说他狗呢,眯起眼睛,道,“我要是叫汪汪,你就是啰啰。”

木凌眨眨眼,“什么啰啰?”

“猪都没你能吃!”秦望天笑眯眯,“还有你这样吃下去,迟早有一天会变成猪!”

木凌脸上现出杀气来,扑上去,“死小鬼!”

秦望天伸手就接住扑过来的木凌,也不躲,让木凌打,伸手摸木凌的腰。

“不准摸!”木凌掐住秦望天的腮帮子往两边扯,“让你嘴碎,死小孩!”

“你再说我小孩!”秦望天瞪眼,“我哪里都比你大!”

“小流氓!”木凌捏住秦望天的肉不放,越想越气,这小孩真过分,嘴比自己还毒,他现在才几岁啊,这样发展下去还得了?一定要管!

秦望天则是忍着疼在那里摸木凌的腰,一点点地上移他还记得上次端木炎提到的,木凌肋部靠后的那处死穴,不知道碰到之后,会怎么样

“啊”木凌突然叫了一身,抓着秦望天腮帮子的手一松,身子一软就摔了下去。

“喂!”秦望天赶紧伸手接住,正纳闷呢,自己刚才好像还没碰到啊,还没想明白,突然就见木凌蹦起来,按住他就是一顿好打,“死小孩!叫你暗算老子!”

秦望天被木凌打得满院子乱窜,此时的木凌虽然凶悍,但突然之间苍白了的脸色和额角薄薄的冷汗,还是让秦望天一阵心悸,再怎么打都不敢还手了。

两人闹了一阵子,秦望天看准时机打开房门,冲进去往床上一躺,拍拍身旁的床板,道,“还打,你不累我都累了,躺会儿吧。”

木凌很是不爽地顺势躺在了秦望天的身边。

秦望天翻过身着木凌,木凌仰天躺着,闭着双眼静静的。秦望天看着木凌的侧脸,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轻轻地擦去木凌额角的汗水。

木凌翻了个身,背对秦望天。

秦望天躺了一会儿,突然凑过去,一手抓着木凌的肩膀,将自己的下巴架在他的脖颈上,低声问,“疼不疼?”

木凌微微一愣,不理会他。

秦望天看了看木凌,见他不做声,就低声说,“我不会让你死的,总会有办法。”

木凌眨眨眼,钻进被子里去了。

到了晚上,突然城里就一阵大乱。

木凌和秦望天本来准备出去吃饭的,但是刚走到门外,就听说城中的一座客栈起火了,好多岳家寨请来的江湖群雄都住在里面,出了不少人命。

“那些江湖群雄再不济,着火了总会跑出来的吧?”木凌有些不相信,“要死的也是些平头百姓啊。”

“不是啊。”跑来报信的人道,“火已经灭了,找到好多尸体。”

“什么?”秦望天一愣,“死的都是些什么人?”

“都是些大派的掌门,好多人围着讨说法呢,这回岳家寨麻烦大了。”报信的边说,就边跑进岳家寨,找岳在庭和岳在云去了。

秦望天和木凌对视了一眼,都觉得事有蹊跷,两人也顾不得吃饭了,随着人群一起,往那家被火烧成废墟的客栈走去。

第二十六章

木凌和秦望天一起赶到客栈的时候,就见火已经基本上被浇灭了,官差和路人都帮忙往外搬尸体。木凌看着地上平躺着的七八具焦尸,问官差,“有伤者么?”

官差摇摇头,道,“还好都跑出来了,没人受伤。”说完,官差接着去忙了,木凌却皱着眉头,看着人群。

“喂。”秦望天伸手碰碰木凌,“干嘛呢?”

木凌皱皱眉,“好奇怪啊,为什么没有受伤的人呢?”

秦望天也点点头,这时,就见岳在庭远远地等待着手下赶来了。

“林兄!”岳在庭看见木凌,就上前打招呼,“你身体怎么样了?”

木凌眨眨眼,摇摇头说,“嗯,好了。”

“岳二少爷!”有几个武林人士一身的烟灰,愤愤地吼道,“你们岳家寨给我们安排的是什么客栈啊?好端端地走水,我们掌门都被烧死啦!”

“掌门?”木凌听后一愣,看那几个武林人士,“你们哪个门派的啊?”

“我们是白云派的。”

“我们是鹤归派!”

“我们空乘派!”

那些弟子们一个个地报身家,木凌小声问秦望天,“都什么门派啊?听都没听说过。”

秦望天忍笑,低声回木凌,“有名气的能安排在这种小客栈么?厉害的都在岳家寨里住着呢。”

木凌挑挑眉,“原来如此啊。”

“各位英雄切莫急躁。”岳在庭对众人拱手,道,“此事蹊跷,我怀疑是有人故意纵火,损害我岳家寨的威名,这件事岳家寨会全力彻查,必然给各位一个说法。”

说完,岳在庭找了人将尸体运回岳家寨,连客栈里的掌柜伙计都一并带走了,还派人将整个客栈都围了起来,随官差一起彻查此次失火的原因。”

“嗯。”木凌摸摸下巴看着岳在庭将人带走了,那些官差衙役连吱个声都不敢,看来是已经沟通好了。

“喂。”秦望天蹭了木凌一下,很感兴趣地问,“难得你那么热心,看热闹连吃饭都忘记了?”

木凌瞟了他一眼,道,“谁说的。”说完,往街角的一家酒楼走去,嘴里说,“那家从来没去过。“

秦望天跟上去,跟木凌并排走着,道,“你刚才说的,只有人死没有人伤的情况的确挺可疑的。”

木凌冷笑了一声,“那些门派小弟都毫发无伤的跑出来了,怎可能做帮主掌门的倒反而被烧死在里头了,绝对有鬼的!”

秦望天点点头,木凌转脸看了看他,问,“喂,你潜入岳家寨也有一段时间了,三绝神刀没找到、现在连岳南风究竟是死是活也没消息、找岳在庭报仇又不见你动作,你下步怎么打算啊?”

秦望天微微一愣,说实话,他原本打算是进了岳家寨后偷取三绝神刀,然后弄得岳在庭身败名裂但是遇到了木凌之后,他时常都会把有些事情忘掉,好像连胸中以往总是熊熊燃烧的仇恨也不知为何化解了很多。

见秦望天脸上淡淡的茫然,木凌轻轻叹了口气,道,“你要不要听我一句啊?”

秦望天抬头看他,等木凌接着往下说。

木凌想了想,道,“三绝神刀一定要找到,这是你娘的遗愿,也是你应该得到的。至于岳在庭,其实那是他与岳南风之间的恩怨,你还年轻,不要去背负那些东西。”

秦望天皱眉,“你让我放过岳在庭?”

木凌摆摆手,“不是让你放过他,是让你不要花太多的心思去恨他,不值得。”

秦望天不语,似乎是在沉思。

“你想为慕容烈一家报仇,这点我很理解。”木凌淡淡道,“既然想报仇,就去将岳在庭当年的恶行昭告天下吧,光明正大地杀了他,然后你再去过你的人生,不要再恨了。”

秦望天低头不语,木凌又道,“另外,如果岳南风真的没死,那么他很有可能有别的计划,这就更好了,岳在庭害死他的朋友,害他的儿子,这本来就是他欠下的债,没理由要你还,你告诉他情况,或者看他们斗,看完了也就好了。”

秦望天听木凌讲完,朝他翻了个白眼,“婆婆妈妈的。”

“死小孩!”木凌瞪眼,“我跟你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做人不能太记仇也不能太执着。”

“老套。”秦望天继续翻白眼。

“这可是至理名言!”木凌挑挑眉,“就算你有一天看到岳在庭身败名裂了,也不一定会多快乐的。依我看啊,找到三绝神刀,把三绝和七绝都练练,功夫练好身体治好,然后我再给你把脸上的伤治好。到时候你可以做一番事业,也可以闲云野鹤,等再长大一些,找个喜欢的姑娘娶了,生一群娃娃,等到四五十年后儿孙满堂的,你下去了也好见你娘啊,对不对?”

秦望天愣住,皱眉看着木凌,淡淡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没什么啊。”木凌撇撇嘴,撒丫子冲进前方的酒楼去吃饭了。

秦望天站在原地看着木凌冲进酒楼的身影咬牙,其实木凌说的也不错,但不知道为什么听起来就那么刺耳,尤其是那句“等再长大一些,找个喜欢的姑娘娶了,生一群娃娃,等到四五十年后儿孙满堂”,怎么听怎么心里有火!

愤愤地跟进酒楼去,秦望天臭着脸往木凌对面一坐。木凌已经在跟小二点菜了,见秦望天一张脸拉得老长,就撇撇嘴,“进门踩狗屎啦?看你那张脸,都够十五个人看半拉月的了。”

“啪!”秦望天将拿在手里的杯子往桌上一放,瞪了木凌一眼,心说,还不是被你气的。

木凌委委屈屈地瘪瘪嘴,哀叹,“唉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忠言逆耳利于行么,光听好听的,说几句实话就翻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