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芸珠安慰道,“娘,这不是没事了吗?再说这次的事情也是太凑巧,多少年也遇不上一次。”
贺氏却是吓的不轻,死死的拽着程芸珠的手臂,另一只手又握着程瀚池的,这才觉得心里踏实了一点,“不行,以后芸珠你们就在留在家里。”
程瀚池笑道,“娘,难道我也不能出门?”
贺氏愣了愣,见程瀚池笑的没心没肺,恨的打了下他的胳膊,却是不敢打的重了,高高举起轻轻落下,“笑什么笑,不知道娘担心死了?”
程瀚池上前搂住了贺氏的脖子,“娘,我不过那么一说,关了一夜,肚子饿的好厉害,先给我们弄点吃的吧。”
贺氏最是心疼这个小儿子,忙是擦了眼泪,“可怜的孩子,还没吃过饭?这都快中午了,我这就让翠娘去做饭。”
余春草忙说道,“夫人,我也过去帮厨吧。”
贺氏摇头,“你和你爹昨天赔了了少爷和小姐一夜,都回屋去歇着吧。”
几个人很快就进了正屋。
作者有话要说:过度章,话说生气某渣这次是要在房顶上吧,\(^o^)/~
进宫
舒瑾楠刚到了御书房外的廊下,就看到内侍孙涯朝着他使眼色,“哎呦喂,舒世子,您是不是把大理寺卿王伟文的小儿子给…”
舒瑾楠点头,“是,给杀了。”
“哎您怎么这么糊涂,他的那婚事还是皇上钦点的,您这不是给皇上打脸吗?”孙涯脸上露出焦急之色,忍不住说道。
舒瑾楠抿着嘴没有说话,脸色却是异常沉重。
孙涯看了叹了一口气说道,“舒世子,你一会儿还是顺着皇上说话吧,这从早上开就发脾气,就这会儿了,连午膳都没有用呢。”
正在这会儿,从殿内走出来一个御前侍女,看到舒世子便是说道,“世子爷,请跟我来,皇上正等着呢。”
舒瑾楠朝着孙涯点了点头,便是整了整衣襟,信步走了进去。
屋内窗棂大开,却因为天气阴沉而显得屋内也不够敞亮,舒瑾楠刚进去就见一个笔洗飞来,便是也不躲,硬生生的接了下来。
皇帝见只不过砸到了舒瑾楠的肩膀,便是越发恼怒道,“舒瑾楠,你给我跪下!”
舒瑾楠一声不响的跪了下来,头低垂着,沉默不语。
皇帝指着舒瑾楠骂道,“谁给你的胆子?不过是让你追查逆贼的下落,你就给我把清风楼围起来,还把大理寺卿王伟文的小儿子给杀了,你知不知道前几日朕刚给他指了一桩婚事?”
舒瑾楠依旧不语。
皇帝见舒瑾楠不吭声,气的脸都绿了,他豁然站了起来拿起案桌上的尺子就朝着舒瑾楠打去,寂静的殿内,抽打的声音劈啪作响。
“你倒是说话啊!”
舒瑾楠被打的抽痛,脸上却没露出一分神情,他抿着唇还是不说话。
皇帝打了手疼,又见舒瑾楠微微的抖了抖身子,知道这是疼了,心下也开始心疼起来,他这个外甥真是让他…,打了心疼,骂了又听不进去,偏偏你每次问他却连个似是而非的理由都不愿意找,想饶了他,也找不到台阶下。
“你这是哑巴了?嗯?”皇帝把尺子丢在一旁,站在舒瑾楠的跟前继续呵斥道,“那酒楼里据说还有闵醇之子,杨家的女儿,几个聚在一起闲聊的老翰林?还有个是你父亲的至交,你到底怎么下的去的手!据说你还放话说,天亮前查不出来就全部处决?”
皇帝前几日刚受了刺客的惊吓,好不容易缓过神来,早上刚醒来就见到闵醇一副悲痛欲绝的神色,求皇帝开个恩典救救朝中几位大臣的子女,皇帝当时听到是舒瑾楠的干的事,气的差点掀桌子,忍了半天这才等到了舒瑾楠。
舒瑾楠很绝的说道,“陛下,他们是无辜的,可是只要是危害到陛下安慰的事情,瑾楠绝不手软。”
皇帝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一会儿,语气却软了下来,“朕自然知道你的本意是好的,可是这手段未免也太很绝了些,那王志何其无辜?”
“他们能为陛下的安危做出牺牲,也不过是作为大齐子民尽忠而已。”舒瑾楠冷然的说道。
皇帝听了这话,沉默了半响,叹了一口去说道,“算了,算了,朕又何必跟你一般见识,小时候就是个固执的,起来吧。”
舒瑾楠听了这话才站了起来,只是因为跪了许久身子有些不稳,晃荡了下,皇帝忙山前扶着舒瑾楠的肩膀,气道,“叫你嘴硬,不过说些好话便是,真是头倔驴子。”
舒瑾楠顺势抓着皇帝的衣袖,带着几分可怜兮兮的语气说道,“陛下,瑾楠从昨晚就没吃过东西了。”
皇帝大为心疼,马上对着门外的宫女说道,“马上传善。”随即想了想又接着说道,“加几个舒世子喜欢吃的菜。”
那御前宫女应了一声马上就走了下去。
殿内的气氛霎时变得融洽了起来,舒瑾楠和皇帝亲厚,小时候写字也是皇帝手把手教出来的,有时候太子还会开玩笑的说,比起他舒瑾楠更像是皇子,当然这只不过是玩笑话,却是可以看出皇帝对舒瑾楠的宠爱程度。
等上了菜,皇帝看到了舒瑾楠喜欢吃的菜,还不忘让宫女递了过去,舒瑾楠动作虽然不紧不慢却是着实吃了不少菜,看到皇帝颇为动容
撤了午膳,舒瑾楠对坐在雕刻着祥云的团的太师椅上喝着茶水的皇帝说道,“陛下,那逆贼的头目臣已经抓到了。”
皇帝一阵惊喜,“噢,是真的?”
舒瑾楠点头,“藏在清风楼里,后来易容成闵醇之子随从的一名小厮,如果当时真的放他们出去…”舒瑾楠说话点到为止。
皇帝一听,忍不住思量了一会儿才略带愧疚的说道,“刚才怎么不说?倒是委屈你了,你为了朕的一片心意,朕心里有数。”
舒瑾楠赶忙站了起来,卑躬屈膝的说道,“这都是作为臣子的本分。”说着轻轻的喊了一声,带着深厚的情意,“舅父,瑾楠为了舅父的安危,遇佛杀佛,遇神杀神,手下不会手软。”
皇帝伸手紧紧握住了舒瑾楠的肩膀,沉默了半响才暗哑的说道,“好,不枉朕从小疼着你,你娘要是活着,也肯定为你骄傲。”
等舒瑾楠从皇宫回到府邸,眀国公正气势汹汹的坐在大堂内的太师椅上喝茶,而他的幕僚张琦正好话的劝着,不知道说道了什么地方,眀国公狠狠的拍了下案桌,骂道,“他这样子是不是要把我们眀国公府邸带入万劫不复的地方?那清风楼里都是些什么人?不说别的,那内阁大臣闵醇的儿子还在里面呢,竟然一点后果都不顾,这倒是算了,人总算放了出去。”
张琦见眀国公说的唾沫横飞,忙是递上了茶杯说道,“国公爷,您喝点茶水,润润喉。”
眀国公咕噜咕噜的喝了掉了一杯茶水,随后擦了擦嘴,继续骂道,“他自己痛快,手起刀落就杀了王志!张先生,你不知道王志是谁吧?那可是大理寺卿的王伟文的儿子啊,王家自从前朝就是名门世家,如今更是能和闵家一比高下,族中在朝中做官的人不下十几个人,这不是明摆着和他们王家树敌吗?”
张琦满头汗水,正琢磨怎么劝慰眀国公,就见舒瑾楠大步走了进来,他听了眀国公的话冷哼道,“父亲,您年轻的时候也是守过北疆的一代猛将,怎么到了如今的年纪却是这么的胆小怕事?”
眀国公气的不轻,上前就准备打舒瑾楠的耳光,只是看到那张酷似亡妻神韵的脸,又下不去手,结果却拍在了舒瑾楠的肩膀上,“你就是个惹祸精!小时候不是和皇子打架,就是把贵妃的金鱼给掐死了,要不然就爬到皇帝陛下的寝殿门口的梧桐树里掏鸟窝,吓的我都不敢让你进皇宫,好容易大了,胆子却是更大了,你是不是一定要拖累我们家跟着你满门抄斩才开心?”
舒瑾楠神色冷冷的注视着明国公,直看的眀国公有点讪讪的,老实说,他有时候还真怕这个儿子,总觉得身上藏着一股说不出的煞气。
“父亲,您没看到我腰际上的佩剑?”舒瑾楠慢慢的说道。
眀国公抬眼一瞧,只见舒瑾楠的腰身陪着一把镶嵌着红宝石,显得流光溢彩异常精美的佩剑,他露出惊讶的神色,“这是…”
“不错,这是当年圣德皇帝陛下佩戴的宝剑,皇上已经把此剑御赐给我,让我好好的彻查逆贼一案。”
眀国公愣住,皇帝这意思…,刚刚舒瑾楠毫无顾忌的杀了大臣的儿子,这会儿就赏了佩剑,那维护的意味简直不言而明啊,那他到底该不该继续骂?
眀国公咳嗽了一声,“那你也不能…“
舒瑾楠难得语气温和的对眀国公说道,“父亲,我不会让我们眀国公府毁在我的手里,这一切我心里自有想法。”
眀国公软了下来,在屋度步走了好几圈,最后叹了一口气说道,“哎,你自己当心。”
等着眀国公身影消失不见,舒瑾楠皱着眉头问道,“柳姨娘回来了?”如果不是有人吹枕头风,明国公怎么来的这么快。
张琦点了点头,“正是,前几日刚被接回了府邸。”张琦说道这里顿了顿,又说道,“世子爷,长此下去真不是个事,您还是赶紧把婚事定下来吧,你要着谁喜欢,让皇帝陛下指个婚事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舒瑾楠沉默了一会儿,他此时脑中纷乱,这里这么多事情需要他处理,脑子里却想着程芸珠最后对他点头时候的神情,沉着的像一朵沉浮在水中的睡莲,静谧沉稳又华贵芬芳,这种遇事不慌的泰然,让他不自觉的想起自己已逝去的母亲,要说他这辈子最敬重谁,无疑就是雅伦公主。
“世子爷,您在听吗?”张琦忍不住重复问道。
舒瑾楠点头,随即对张琦说道,“你去派人送信给太子爷,就说我已经帮他除去了王志,如此王家马家的联手就此瓦解,震慑于我此次的做派,估计三五年内不会在轻举妄动。”
作者有话要说:舒渣渣也不容易啊,有个包子爹。可见他娘兴许是累死的。
夜探闺房
夜色浓重,静谧安静的闺房内,程芸珠正余春草说着话,“这几件衣服是我小时候穿过的,你拿去改了改穿吧。”
余春草赶忙推脱道,“小姐,这可使不得啊。”
程芸珠笑了笑,“给你就拿着。”说完便是喝了一口茶水,又接着说道,“昨天是不是吓坏你了?”
余春草挺了挺胸,颇有几分豪爽的味道的说道,“不怕。”
程芸珠忍不住一笑,别说是余春草了,当时她也是挺害怕的,“在我跟前就不用说这些虚的话了,你才不过多大,害怕是自然的事情。”
余春草摇头,“小姐,您也不过比奴婢大二岁而已,小姐不怕,奴婢也不怕,再说,奴婢的爹爹说过,即使害怕也不能让人看出来,不然就更容易被人轻视。”
程芸珠听了这话心下一惊,是啊,她也才不是十五岁,怎么忽然觉得经历的事情这么多,虽然面容还稚嫩,但是心里却衰老的犹如一个老者一般,那些天真烂漫的事情似乎离着她那么遥远…
余春草见程芸珠不说话,以为是自己说的话不对让她生气,绞尽了脑计,想着什么话能让程芸珠高兴,好一会儿才磕磕巴巴的说道,“小姐,我看着那个闵公子虽然有些病弱,可是对小姐是真心的好呢。”毕竟年纪小,想到闵墨尘和程芸珠的婚事不自觉的红了脸颊,“小姐,那可是未来的姑爷呢。”
“未来的姑爷?”程芸珠的脸上阴晴不定,她本来想和闵墨尘摊开来讲她的婚事,结果刚开始是没有机会,再后来是却是…,却是面对着那张如沐春风的脸,竟然无法开口,她能看出来闵墨尘对她的满意,两个人又刚刚一起经历过那种生死劫一般的夜晚,当真是无法说出口,想到这里,程芸珠暗自叹了一口气,还是等等再说吧。
余春草见程芸珠并没有她想象的高兴,便是小心翼翼的说道,“小姐,难道你不喜欢闵公子吗?”
程芸珠摇头,“不,闵公子人很好,是我配不上他。”
“小姐,您怎么这么说自己,在奴婢的眼里小姐是最好的。”余春草不愤的说道。
这话有点孩子气,倒是逗得程芸珠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还有些事情,你不懂,很晚了,你赶紧去歇着吧。”
余春草见程芸珠虽然笑着,但是那眼神带着历尽沧桑的悲哀,心里不自觉的一痛,这种目光她曾经在他爹爹的眼睛里看到过,那是她们倾家荡产好容易把她爹从牢狱里救出来的时候,就好像看透了一切的事情…,可是小姐才多大啊,怎么会有这样的目光?
程芸珠看余春草还在站在哪里,忍不住问道,“怎么还不走?”
余春草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得说点什么让程芸珠高兴,不然回去也是睡不着,她踌躇了好一会儿,才像是想到什么话题一样,“小姐,您好厉害,当时您是怎么看出那个画扇有问题的?奴婢的爹爹都说您好生厉害呢。”
程芸珠没想到余春草问这个,也不回避,说道,“不是我看不出来的,是闵公子。”
余春草本来只不过想让程芸珠高兴,随口说的,这会儿听到这个□吓了一跳,“闵公子?他什么时候发现的?奴婢一直在一旁跟着呢,怎么就没有擦觉。”
程芸珠笑,当他们被困在清风楼的时候,闵墨尘反复的派画扇去打探情况,最后一次当画扇惊恐的说有一个婢女被杀的时候…,闵墨尘便是对她使了个眼色,当时她还不明白,后来闵墨尘打着扇子隐秘的在桌上用指沾着水写出,画扇有异的时候,她也是吃了一惊,随后听到舒瑾楠说这个逆贼易了容藏在众人之间,她就开始怀疑到画扇身上去了。
后面的事情比较顺利,有惊无险,程芸珠趁着闵墨尘把画扇指使开,便是对舒瑾楠说了怀疑,两个人当即就做了计划…,只是让程芸珠没有想到的是,舒瑾楠竟然有这样的急智,那个逆贼伤到的明明是右臂,却说成了是左肩膀,如此,检查在场内的人时候看着似乎在查看臂膀,其实不过看的右臂,但是他这么说是为了混淆逆贼的耳目,然后降低他的防备心,果然…,画扇自己就说了伤了右臂,暴露了他的身份。
余春草看到程芸珠根本就没有听她的话便是忍不住喊道,“小姐,你怎么不回答奴婢?”
程芸珠露出被惊醒的神色,“你刚才跟我说什么?”
“奴婢刚才说,未来的姑爷好本事…,竟然就这么快察觉了逆贼是谁。”余春草不遗余力的夸奖着闵墨尘。
程芸珠听了笑道,“闵公子确实是个心细如发的人,那画扇不过是说话的语气稍微不同,便是察觉有异。”程芸珠说道这里,推了推余春草,露出无奈的神色,“好了,你的心思我懂了,不就是希望我对闵公子高看两眼,以后嫁过去,过的和和睦睦的,快去睡吧,夜深了。”
余春草那点心思被点破,有点窘迫,不过很快就落落大方的说道,“小姐,奴婢又多话了,那奴婢就去歇着了。”本来程芸珠这样的世家,自然有丫鬟要给小姐们守夜,方便照顾…,只是程家家世落败之后,哪里还有口粮养活丫鬟?渐渐的程芸珠也习惯了自己一个人,直到后来余春草来到程府之后便是提出想要守夜,程芸珠也以不习惯为由拒绝了。
等着余春草推着门出去,屋内只剩下程芸珠一个人,她静静的坐在绣墩上,想了下她婚事…,不自觉的叹了一口气,忽见外面凉风吹得窗棂劈啪作响,便是起身准备去关门,不曾想,她的手刚放到到了那窗棂上,就被一个冰凉的手握住。
程芸珠刚要尖叫,却在迷离的月光中看到了对方的容貌,头戴玉冠,身穿锦袍,如皎皎玉轮一般的人物,不是舒瑾楠还有谁?
“你怎么来了?”诧异过后,程芸珠很自然的就捂住了衣襟,忍不住问道。
舒瑾楠跃下窗棂,却是紧紧的跟进程芸珠,很快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不过是半指之距,舒瑾楠的个子要比程芸珠高很多,两个人这么近距离的站在一起,程芸珠堪堪只到舒瑾楠的肩膀处。
“我为什么不能来?”舒瑾楠很自然的就握住了程芸珠的腰身,他把脸贴在程芸珠的脸上,暧昧的说道。
程芸珠脸色刷白,她忆起来和舒瑾楠的交易还有两次…,她稳了下自己的心声说道,“世子爷,能不能先把窗棂关上?”程芸珠以为,按照舒瑾楠的脾性,肯定要羞辱她一下,才肯乖乖的同意关窗,没层想,舒瑾楠竟然乖乖的就转过去关上了窗棂。
“这就是你的闺房?”舒瑾楠关完了窗棂就在开始打量了几眼房间,老实说这屋子就是连他贴身婢女住的都不如,老旧的拔步床,上面的雕漆都已经掉的七七八八,看着很是寒酸,上面的帐幔是用上好的锦缎做的,却是因为用的太久而颜色发旧,舒瑾楠强忍着嫌弃,坐在了床沿上,朝着程芸珠伸了伸指头,“过来。”
程芸珠无奈走了过去,只是人还没到床边就叫舒瑾楠拽住胳膊一下子抱了过去,压在了床上。
两个人面对着面,舒瑾楠语气冰冷的问道,“看你和你的婢女谈论起那个病秧子似乎很是满意?”
程芸珠气极而笑,“这和世子爷无关吧?”
舒瑾楠却是脸色浮现怒色,“你当谁愿意当王八?就你这破了瓜的身子还想瞒天过海的嫁过去?做你的春秋大梦!”
“这可不一定,闵公子对挺喜欢我的,今日分别的时候还说过几日就会派媒人上门谈论婚事。”程芸珠说着,停顿了下,瞧了眼舒瑾楠,却是吓了一跳,她说这话不过是为了气气舒瑾楠,却没曾想,对方竟然这么生气?
舒瑾楠脸色铁青,咬牙切齿的拽着程芸珠的手问道,“你当真这么的不知羞耻?腆着脸要爬上那病秧子的床?”
“我本就不过是一个下贱的女子,为了自己后半生的依靠,腆着脸爬上闵公子的床不是正好?”程芸珠在腆着脸三个自上,重重的加了音。
舒瑾楠想着程芸珠在闵墨尘的身下□的摸样就觉得心中的怒火腾腾的往上涌了出来,还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在他怀里谈论其他的男人?“你就嘴硬吧,本世子倒是想看看,你在本世子的身下□的时候还能这么的说话?”说完便是扯程芸珠的衣服。
程芸珠也不阻拦,反正横竖都是要经历这一遭,更是主动帮着脱了亵裤,“何必劳烦世子爷,我自己动手就好。”
舒瑾楠第一次感到气结,“你…”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啦,\(^o^)/~
屋顶夜话
气结不过是暂时的,很快舒瑾楠就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冷笑着抱着光裸的程芸珠朝着屋外走出。
这时两个人衣衫不整,舒瑾楠还好,随意披着件外罩,程芸珠却是全然的光裸,在这浓重的夜色中显得异常的显眼。
饶是程芸珠这些日子经历了这许多事情,还是吓的肝胆俱裂,她忍不住紧紧的拽着舒瑾楠的衣袖问道,“舒世子,您这是要干什么?”
舒瑾楠捏着程芸珠的下巴,冷然的目光看尽她的眼睛里,只看得程芸珠从心里发愣,这是怎么无情的眼神,“有话我们好好说。”
“我这是成全你,看你那么的放得开,连亵裤都自己脱了,怎么那么迫不及待?既然这样,我们今日就来点刺激的,保准你过了这次还想下次。”舒瑾楠说完便是一跃起,直接跳到了一人高的窗棂上。
程芸珠感觉到脸上一阵冷风袭来,抬眼一瞧,吓的差点失声尖叫起来,原来舒瑾楠竟然抱着她跳到了房顶上。
“舒瑾楠,你这是要干什么?”
“干什么?我刚才不是跟你说过了?”舒瑾楠感觉到程芸珠的害怕,只觉得心里终于爽快了一些,“你还没尝过在房顶上做过的滋味吧?”
程芸珠瞪大了眼睛,“你…,你的意思是在这里?”
“对。”舒瑾楠把自己的外罩扑在那房顶上,随即就把程芸珠放在上头,“还不把你的手段使出来?”
这一天的夜色很好,天上缀满了如璀璨宝石一般的星星,月亮高高挂起,银色的月光下,倒也不显得那么的漆黑…
程芸珠红了眼圈,显然的气急了,她张了张嘴,却是不知道说些什么,对着这样一个只顾自己开心,根本不顾及别人的人,她又能说什么?兴许对他来说看到别人的痛苦就是最大的开心。
“怎么哭了?这可是别的女人球都求不来的东西,本世子是为了让你开开眼界,省的嫁给那个病秧子之后,连房事的滋味都忘记了。”舒瑾楠说道这里讽刺的笑了笑。
“闵公子人很好,不许你这么说他。”程芸珠想起闵墨尘对她的维护,就觉得无法忍受舒瑾楠么诋毁闵墨尘。
舒瑾楠危险的眯起了眼睛,“看来,你还真是对那病秧子念念不忘?可惜啊,他病了那么久,谁知道现在还能不能正常行房事,你这么的淫/荡,他可怎么满足你呢?要不你再想想,努力的讨好下本世子,兴许我还能把你收入房中,当个侍妾,到时候,你家里的事情也不用愁,你弟弟和母亲自由我照照管着?”舒瑾楠本来不过是想奚落程芸珠,只是说着说着就发现,自己竟然还有点期待这个回答,与其看着程芸珠对那病秧子巧笑嫣然,还不如自己据为己有,况且家中确实需要一个女子来帮他主持下中馈了,虽然她的身份差些,只不过是一个良妾,但到底比父亲的那个柳姨娘,那种乱七八糟的女子强些,毕竟出身在那里。
舒瑾楠越想越是个好主意,便是低头仔细查看程芸珠的表情,却见她脸色越来越冷,到最后竟然露出几分的苍白之色。
程芸珠咬牙道,“即使闵公子他不能人道,也比跟着你强!”
“你说什么?”舒瑾楠徒然生气道,他本就知道程芸珠对他有怨恨,但是昨日的时候他们还配合默契的一起抓住了顶替画扇的那个逆贼,他以为…,“你是不是活腻歪了?那个病秧子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这么念念不忘。”
“闵公子,高风亮节,有士林之风,待人温和知礼,舒世子又怎么能相比?在我眼里,舒世子,你连他的头发丝都不如。”程芸珠恨声道,冷风徐徐,她却光着身子和一个男子在自家屋顶上苟且,要不是放不下家里,她早就自尽了,又怎么会受这样的侮辱?程芸珠越想越是悲愤,竟然是泪如雨下,好不凄惨。
舒瑾楠心中憋屈,见程芸珠哭的厉害,便是掐着她的手问道,“那虚伪的病秧子就那么好?他要是知道你非完璧,你以为还会待你那么好?”
程芸珠看着舒瑾楠扭曲的脸,不知道为什么她似乎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种可以称之为嫉妒的情感。
嫉妒?
舒瑾楠在嫉妒?且不说他是不是嫉妒,他又嫉妒什么?是嫉妒自己为闵墨尘说情还是嫉妒…,忽然间有一种可能在她心中发芽,会不会是…
这一切不过转瞬之间,程芸珠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她看着夜色中凝重的黑色,想起这些日子所受的委屈和无望,又憋闷着哭了起来。
舒瑾楠看到程芸珠这摸样,只当被自己的话刺道,忍不住冷笑道,“哭什么哭!怎么?说道你的痛处了?”
程芸珠抬头,认真的看着舒瑾楠,她对他恨得厉害,恨的时候只恨不得两个人一起同归于尽,但同时她心中又藏着另一种无法说出的情绪,那就是感激,这是一种相当矛盾的心情,虽然舒瑾楠在言语上的侮辱已经让她遍体鳞伤,可是她不能否认在她最困难的时候他伸手拉了她一把,虽然是交易的形式是那样的难堪。
“舒世子…”程芸珠说道这里停顿下,看了眼舒瑾楠,见他别过脸不说话,既不反对也没有同意,只当默认,便是接着说道,“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一定要欺负我这样一个没有父亲,没有依靠的可怜女子…”
这是第一次程芸珠这么平心静气的说话,舒瑾楠的心不自觉的咚咚的跳了起来,程芸珠喊他名字的时候,语调微微上扬加上她本就清润的声音,有种让人如沐春风的感觉,只是那话语中的悲沧让人听着很是不忍。
是啊,为什么一定要这么欺辱她呢?她不过是一个弱女子,上有叔父,舅娘虎视眈眈,下有堂姐妹的轻视,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一刻连舒瑾楠自己都陷入了深思。
程芸珠凑了过去,她第一次搂住了舒瑾楠的脖子,把自己柔软的贴在了他的耳朵,带着灼热的气息,悄声说道,“瑾楠,你是想要我这样子吗?”说完便是吻住了他的耳垂,来回的□,两个人不是第一次房事,程芸珠自然知道怎么让舒瑾楠高兴。
舒瑾楠像是触电了一般,好一会儿才恢复了几分神智,他胸前的女人柔软馨香,温柔似乎的环抱着他,而耳朵处却像是着了火一样,一点点的在燃烧起来,身体的渴望,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的燃烧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卡的很厉害,先上这些吧。明天多写点。
涟漪
两个人从一开始就针锋相对,特别是程芸珠,自从舒瑾楠提出了那样一个条件之后,更是把舒瑾楠当做眼中钉肉中刺,如果可能,舒瑾楠觉得程芸珠肯会毫不犹豫的捅他一刀,在诅咒他死去,没曾想这会儿,竟然看到了程芸珠难得柔情一面,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即使残暴如舒瑾楠也不会这么去打别人的脸,在加上对舒瑾楠来说这是一种很新奇的感觉,那个总是一脸委屈,带着倔强的神情的程芸珠竟然开始向他示好了?巧笑嫣然,眉目柔情…,虽然动作还有些僵硬,但是不得不说,这对舒瑾楠来说是一个新奇的感觉。
原本舒瑾楠以为,他就是喜欢程芸珠那种倔强和傲然被他狠狠折断时候不得不屈服的痛苦神情,这一刻却发现,原来柔情的程芸珠却有着别样的风情。
在舒瑾楠神情复杂这会儿,程芸珠已经依偎在舒瑾楠的怀里,柔声说道,“世子爷,我们回到屋里去好不好,这里太冷。”
其实舒瑾楠细心的话,自然能看到程芸珠除了动作僵硬之外,那笑容并没有到眼睛里,只是这会儿他正感受着程芸珠这种伏低做小的姿态,男性征服欲无限满足,特别还是在程芸珠和闵墨尘那么亲密后。
“这里不是挺好?”舒瑾楠的语气难得的没有嘲讽,倒像是一句话反问句。
程芸珠撒娇一样的拽着舒瑾楠的衣袖说道,“可是我害怕,万一被我娘发现,我真是没脸活在这世上了,世子爷,我感激你当初救了我弟弟一命,但是你不会把我逼到…”说道这里竟然抬起眼眸,可怜兮兮的望着舒瑾楠。
舒瑾楠不自觉的说道,“好吧,屋里就屋里。”只是说完,他却觉得似乎有什么事情,不对,但是还没等他细细思索,却被程芸珠高兴的语气给岔开了。
“真的?那我们现在就下去好不好。”程芸珠满脸惊喜的说道。
看着这张含笑的脸,那眼神是那么的真诚,舒瑾楠忽然就觉得没办法说出拒绝的话来,但是答应吧,似乎又不符合他的性子,这露天的,又是在房顶,做起来不是别有味道?这么一想,又觉得这想法很是不错,便是说道,“不好,就这里吧,上来下去多麻烦!”
这一刻舒瑾楠似乎又变成了曾经以羞辱程芸珠为乐的明国公世子,可是只有熟悉舒瑾楠的人才看得出来,这其实一种退让,因为他向来是不会听取别人的意见,这会儿竟然对程芸珠解释…
只是程芸珠不知道,她一直以来强忍着内心的不恨意,假意承欢,可是就是这样也没有得到舒瑾楠的退让,她不禁开始怀疑,自己之前的判断是不是错的?
舒瑾楠半天也没有程芸珠的反应,有些不耐烦,便是低头瞧了眼程芸珠,却见她哪里还有刚才的巧笑嫣然,满满的都是对他的憎恨,忽然一种说不出怒火,腾地一声在他心中燃烧了起来,很快他觉得自己似乎被算计了…,他冷笑着说道,“怎么,这会儿装不下去了?刚才还一副很是可怜的摸样,原来不过都是你这个小/贱人的手段!”
程芸珠听了这话,心中忍不住自嘲,果然是她想多了…,她怎么以为舒瑾楠是在吃闵墨尘的醋?真是可笑,舒瑾楠是什么人,就像她刚才说的他什么样的女子得不到?怎么会在意她!
天啊!她刚才是不是还像一个浪/荡的女人一样去讨好舒瑾楠,真是不知廉耻,果然她现在为了能好好的活下去已经不折手段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