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会在他们家那样的地方修这种自行车!”人就是这么奇怪,同样价值的东西,会因为主人的不同好像价值也会不一样。
“哥,是不是有人在看我们?”
夏宇往后看一眼,是他们班不能得罪的几个,他跟他们并没有交集:“你想多了,走吧。”
“声音真酷!”宋迈说完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还看什么看!散了!散了!”不管多喜欢那辆自行车,宋迈决定回去就把戈江相机里的相片删了,仿佛不这么做就败坏了他看东西的品味。
因这辆自行车引起的骚动,又因为怎么都没可能的主人悄悄谢幕。
…
夏渺渺下班回来,换了衣服洗完澡,头发滴着水珠随意的披散在肩上,边擦边往座位上走:“头发烦死了,女生就不该留长发。”以前多好,随便洗两下搞定。
“你剪了呀,剪成个秃子谁管你。”
夏渺渺懒得理她,走向自己的床位时,突然看见平时干干净净的床位上多出许多东西,不禁看向做卷子的新巧姐:“怎么回事?”
“不知道,中午突然搬过来的。”
孔彤彤从高处探出头:“你们说她们是不是要搬回来。”
朱子玉推开门风风火火的往厕所冲,扔下一句:“谁要搬回来!这样的天气搬过来洗桑拿?”
三个人耸耸肩,谁知道:“也许是东西多的没处放,往‘仓库’移一些。”
…
另一边,倒在床上吹着空调惬意的看杂志的沈雪觉得自己耳朵幻听了:“你说你明天要搬回405?!”
王念思坐在座位上,慢慢的涂抹着护肤用品:“恩。”
“你想什么呢!”
“回去住两天而已,那也是我们的宿舍不是吗?”
沈雪翻个白眼,猛然想到什么起身:“你不会是为了——”
一滴椰汁精华ru液缓缓的在王念思葱白如玉的手上韵开,娇嫩迷人的肌肤对所有男生来说都是一盘永久缺失的珍藏:“你想多了。”神色宁静平和。
虽然念思这样说,但沈雪越想越不是那么回事,杂志都看不下去了。
沈雪坐起身看着好友:念思真看上那个何安了?值得她这样的天气付出这样的代价,就那么个榆木疙瘩!配夏渺渺都勉强好不好!最重要的是看上夏渺渺的男人是什么光彩的事!易哥知道了怎么想?
王念思整理好自己,起身上床,拉过轻软的蚕丝被,温柔对好友笑笑:“你想多了,换个地方住而已,睡吧。”
040安安
翌日,第一节课刚结束,夏渺渺拒绝了孔彤彤逛厕所的提议,忙碌的整理着抄写的笔记,她要把它们重新排版、解析。
临近期中考试了,把所有的笔记复印后出售也是一点蚊子腿呀。
何安神色肃穆的坐在位置上听耳机,也不知道他听的什么,表情一直没有变过。
王峰龙坐在他旁边嘻嘻哈哈的说的高兴。
钱钧怀疑他们两人有没有在一个频道上。
“何先生,我知道我的举动十分冒昧,但这笔计划我名下公司拿主意风险太大,我们给出的投资风险各占百分之五十,细节的部分和框架都已经整理好,放在您秘书部了,希望何先生百忙之中能抽出时间让秘书部审核,我周某及名下的公司自愿放弃今年总公司的资产评估。”
“何总好,我是老赵,您提供的设计昨天已经出了成品,明天我给您送过去,不知何总出不出让设计版权。”
何安的目光在夏渺渺身上扫过,看着她低着头,手臂不停换行的举动,目光渐渐温柔。
“…你说好不好笑!简直神了!”
何安按下耳机上的按键,下一段对话出现在耳旁。
“夏渺渺,我想跟你商量件事?”王念思一袭果绿色的长裙,带着笑,一袭长发束成马尾,清爽亮丽的站在夏渺渺面前,微微弯腰时候,长发侧到肩上,甜美可人,清凉舒服。
夏渺渺赶紧让她坐:“什么商量不商量的,什么事?”也没答应死了。
王念思眼睛调皮的眨了眨,的抵着下巴,声音温柔:“我和沈雪想搬回去住。”
“好事呀!”又不是我家,你们花了钱的,愿意在哪里住就在哪里住,跟我们商量不着。
“是这样的,我们想各自在床头安个小空调,怕吵到你们,所以跟你们商量一声,我和沈雪知道空调用电亮大,所以宿舍这一季度的电费我和沈雪付大头。”
这个不跟你们争,很有必要,虽然空调风难免吹到她们,可这种事,呵呵:“老舍区这边的线路不知道带不带的起来,宿管应该会不高兴吧。”
“我们问过了,因为是小型的,功率低,应该没问题。”
你都问过了,宿管没意见她有什么意见:“那就好,宿管平时凶巴巴,连煮包方便面都跟打游击是的,你们什么时候搬,我们去帮你们。”客气客气嘛。
“不用了,我找了搬家公司。”王念思笑容灿烂:“女的哦。”
夏渺渺笑。
“我先走了,以后多多关照。”
夏渺渺继续低头写笔记,多不多个人又不是她说了算。
王峰龙突然拍拍何安,猥琐的小眼神一直落在王念思身上没有移开:“诶,弟妹跟王念思很熟?”
钱钧往后一靠:“听说她们一个寝室,不过王念思和沈雪一般住新舍区。”
“你小子知道的不少。”
“凡是美女我都关注。”
王峰龙别有深意的看着何安:“咱们是不是好兄弟?”
“兄弟们都单身,你好意思天天在温柔乡里虐我们这些单身狗,要不要宿舍联谊!”最后一句当真笑的猥琐。
钱钧眼前一亮,他怎么没想到,立即往后扭身:“联谊的理由不好,就说老二请嫂子宿舍所有人吃饭,表达一下咱们男寝女婿的风度,怎么样?”
“好,钱钧你小子行呀。”
“何安,怎么样?”
不怎么样。
…
结束了一天充实的工作,在明亮的夜色下陪着男朋友慢悠悠的散步是一件很浪漫很有情调的事,就像淡而无味的菜洒了点盐瞬间就不一样了。
夏渺渺想着等以后他们成家了,也要这样,百忙之中偷点小资的情趣证明爱情不衰:“你说,以后我们结婚了会不会还有雅兴出来走走。”
“…”
夏渺渺挽着何安的手臂,头靠在他肩上,不带眼睛的跟着他,任思绪浪漫的乱飞:“据说结了婚的男女很少再出来看电影呀,散步了,天天蹲在家里长肉。”
“…”
夏渺渺自己笑了:“安安,我想不出你长出大肚子会是什么样子,中年发福耶。”夏渺渺比了个样子,笑的更加欢实:“你那时候再板着脸一定特傻,就像,就像捡了芝麻的猴子,丢了项链的玛蒂尔德。”
“…”
“不过,你发福了我也一样喜欢你。”头靠在何安的手臂上,眼睛亮亮的:“安安,我们生活在一个周围都是人的地方,我们不可避免的要跟他们交流,彼此熟悉,成为朋友,一起快乐,一起骂人,一个同仇敌忾。”
三个词,两个反人类:“…”
“王峰龙跟我说你要请我们宿舍所有女生吃饭,这很好呀。”夏渺渺说着凑近何安满足的笑了:“安安,谢谢你,但我没那么小气的,钱花就花了,何况你该跟你们宿舍的人多接触,我看他们三个就不错,但别跟钱钧玩什么英雄、魔兽,简直浪费时间,你这次好好温书了没有,知不知道重点再哪,我的男朋友不能考很次的。”
“…”
“对了,王念思和沈雪搬回来了,如果请客可能会多两个人,不过…我想她们不会去吧。”想象不出王念思穿着名牌吃小饭店的样子:“但是要请请。”虚伪虚伪还是要的。
“我们去哪里吃呢?学校旁边的火锅鸡?不好,不好,太热了;小龙虾?更不好,太贵!一盘就可以哭死;要不,吃百饺园,他们家都是家常菜,饺子也不贵,重要的是容易吃饱,又有包厢,非常合适。”就这么定了。
夏渺渺说完,还是心疼到脱力的在何安胳膊上吊着狼嚎:“啊,为什么谈个恋爱要出血,虽然是你掏钱,但是我也好心疼呀,心疼死了,疼死了。”
何安胳膊用力,不让她掉下去。
下一秒夏渺渺又精神起来,灿烂粉红:“安安,如果我将来胖了你还会喜欢我嘛?”比如发福啦,比如生病啦…比如…反正原因很多。
“…”
夏渺渺也没指望小哑巴回答:“我昨天给你…”
“喜欢。”
夏渺渺闻言愣了一会,继而笑着倒在他身上,没有骨头的撒娇:“安安,安安…”
何安撑着她的腰,看着她神色越发温柔。
041令人嫉妒的安安
夏渺渺抬起头。
何安的目光正好落在她眼睛上,不禁低下头。
夏渺渺赶紧挡住他:“干嘛干嘛,周围都是人。”羞不羞,笑着从他胳膊里出来,歪着头,挽着他往前走:“安安,你爸爸妈妈是怎样的人?是不是特别热情,所以生出的你才物极必反?”
“…”
肯定的,一般孩子容易弥补家长的另一面:“没有兄弟姐妹会不会觉得有点孤单?”孤单着孤单着就孤成他这样了。
“不会。”
啊!哦!想想也是,夏渺渺点点头:“我家要是没有那两货,我就是独生女,家里的东西都是我的,房子也是我的,自己赚钱自己花,现在就让我爸回去歇着,立即给我妈买个高级轮椅,给我爸换个酷炫的假肢,用得着为了那两货上学,省吃俭用的。
你说我爸妈当时怎么就想不开非给我生弟弟妹妹,生就生吧,生一个不就好了,还生两个!这不是多余吗,幸好我爸妈有自知之明,也知道老三多鱼,就就地取材叫多余了。”但后来她长大了,知道什么意思后,她强烈要求妹妹改成了小鱼。
啊!她当时一定傻疯了。
叔叔阿姨的坏话他还是不要回了。
“有时候我也弄不懂他们,计划生育的政策多好,非挖社会主义墙角,现在好了吧,三个孩子。别人一听,不当我家是富豪就是傻叉,偏巧我家还真占一个,想想都是泪。隔壁那些觉悟高的,掐着手指这样说我们:哎呦,没钱就不要生那么多吗?生多了不是拉低全民素质吗!全民素质跟生多生少有什么关系,素质高低跟金钱、社会基础建设、种族没有任何必然联系,这是一个人出生后自我经历所见总结出的个人观念,有钱人照样贪小便宜,没钱的一样节约用水,素质这东西的养成是多方面的,不适贫富两个字那么简单,对不对?”
何安琢磨着他说什么让她触景伤情的话了,她嘀咕一堆。
夏渺渺完全没觉的自己有问题:“你爸妈呢,是不是特别疼你。”
“…”
“问你话呢!家里好吃的都是你的,穿的是你的,全家围着你一个人转,想要什么有什么,每个星期天,你爸妈都把冰箱塞的满满的,就等你回去给你做吃的。”这样的家庭生活好令人羡慕呀!嫉妒都要嫉妒死了!小心眼没气量的夏渺渺,忍不住就想掐他,让这些幸福的冒泡的孩子痛苦痛苦吧!“说话呀。”
何安茫然:“正在想——”
“有什么好想的,你不会觉得那些理所当然,就应该是你的,没感觉到你爸爸妈妈对你深沉的爱?你不会这么忘恩负义吧!”
嗯?爱吗!他们对他秘书部的人很热情,应该算有。
主要是他小时候不跟他们生活在一起,他们对他的事也没有发言权,后来…后来他们是住在一起了,但彼此都很忙。
所以他们是不是把冰箱塞满,是不是期待他回去,不好说,但有一件事可以肯定:“他们不会做饭。”做吃的不用想:“冰箱…应该是满的。”没打开过。
“你们都去爷爷奶奶家吃?”
他爷爷奶奶?何安眉头紧皱,没有太美好的回忆:“我奶奶…做饭很好吃。”应该是,只是不怎么下厨。
夏渺渺眼睛亮亮的看着何安:“好幸福呀,你爷爷奶奶是知识分子吧。”
“…”何安不置可否。
她都没见过她爷爷奶奶,不提了,伤心事,正事要紧:“安安呀,你会洗衣服吗?”夏渺渺用力挽着何安的手。
“…”
不会?夏渺渺觉得自己都成神了,能从何安的不同沉默中,看出多种意思。呵呵,其实她是乱猜的,反正她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有本事何安说猜的不对:“听说你们新区宿舍那边有全自动洗衣机,是不是呀。”
不知道,他的东西每过三天有人收走处理。
“何安呀,你看现在虽然是夏天,但冬天的被子、衣服什么的也该拆洗了,我要不要给你个发扬精神的机会。”
何安也没什么常识,如果有,该问问她:你有什么冬天的衣服需要‘拆洗’:“…”
“跟你说话呢,给个反应。”全自动洗衣机耶,听说按一下开关就行,不费力。正好,她这次回去,就把家里厚的衣物拆了拿过来,让何安帮忙搅一下。
“…”洗衣机怎么用?
“怕不好意思?哎呀,放心啦,陶成风讨好彤彤的时候还帮她洗过衬衣呢,司空见惯拉,没人当回事。”
“…”何安皱着眉。
好,就这么决定了!夏渺渺走着走着突然蹦起来,“何安!我们在外面租房子住吧。”下一刻又摇摇头:“不好不好,租房子要钱,宿舍一学期才八百。”
何安的思维还在洗衣服哪里,突然跳到这边没反应过来,等他想反应时,她已经绕过了这个话题。
“为什么天上没有星星呢——”散散步就觉得很浪漫的夏渺渺小女生的作劲有些冒头。比如希望男朋友夸她可爱呀,希望男朋友离不开自己呀,觉得自己是男朋友的整个宇宙呀:“月亮很亮呀。”人家电视里男的都爱的死去活来的。
何安见状,犹豫再三,忍不住提醒:“我们寝室算上水电费,网费,一年八千。”网线他独立装的,宿舍里的电器、沙发、用品有让人换新,床位是独自另做,家具半年必须换新一天,否则总对着一种色系他会审美疲劳,一年费用下来何止八千。
夏渺渺惊叹:“这么贵!我听她们说不是三千?”
“好贵呀…”
何安看着她,所以出去住是很合适的。
“果然是有钱人住的地方,好好享受,一定要对得起交的那些钱。”心里却在腹诽,什么金窝呀,真敢要钱。
何安的脸顿时冷下来。
“你说我再胖点好还是瘦点好?”
不知道!
“好忧伤呀。”这样的忧伤让夏渺渺觉得自己有游走在小资女性边缘强说愁的‘优雅’,小心思不禁美美哒:“安安,以后咱家要有一个大餐桌——”
夏渺渺噼里啪啦说了一路,何安一句没‘反驳’。
夏渺渺觉得自己幸福的不得了。
可人呀,就是不能对比,尤其是不能在自认自己家的是最好的时候,产生比较。
------题外话------
看到大家的问题了,钱钧的说辞让何安有心里阴影那段。
由于是存稿,后台自动发送,竟然有这样的疏漏,这段是在王峰龙为了缓和宿舍气氛请吃饭的章节,就是钱钧说李兴华跟他女朋友的动静太大,吵到他了。就这么几句,大家不用返回去看。
042你的吗
夏渺渺与何安手挽着手刚走到大门口,就见门口围了好多人。
现在的天气越来越热,晚上九十点了树叶也一动不动,所以出来玩的人很少,突然聚这么多人比较少见。
“怎么了?”
待夏渺渺走进了,才看见气派的大门前慢慢燃烧的短烛摆成一个大大的心形,中间有一大束玫瑰花和几个俏皮可爱的抱抱熊,在秋门大学威严的大门下,烛光把小熊身上洁白的西装婚纱衬托的非常漂亮且有诗意。
“…无论未来怎么改变,将来是不是在一个城市,是不是能像我们想的那样顺利,我的感情依旧,想法依旧,请你答应我。”男生举着手里的盒子,半跪了下来。
这是一位即将大学毕业的学长,正在向其交往了两年的女同学求婚。
在这样的时刻,在步入社会的时候,在爱情最迷茫,最看不到方向的六月,一位男士愿意在另一种生活开始时,以这样的方式给自己的女朋友承诺,让自己女友安心,这种态度是一方对另一方感情最纯粹的认可和不想放弃。
或许是感染了当事人的脆弱、坚持,周围没有人起哄,甚至没有人说话。
夏渺渺安静的牵着何安的手,静悄悄的围观。她或许不喜欢以这样高调的方式求交往,不认同在不告知另一方的情况下突然曝光在众人面前突如其来的爱情。
但这种时候,在这样的时节,对两个交往多年的人,给份承诺,是每份即将毕业的感情都想要的降落点,它简单、真诚、代表着对美好的期盼。
男生单膝跪着鼓励的看着女生,对戒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女生掩着嘴,眼里隐隐带着水的光:“我…我不知道我会不会做好——”
“我们一起努力。”
女孩的眼泪落下,重重的点点头:“我愿意。”
周围顿时一片欢呼,几位即将毕业的学长学姐更是落了泪。
夏渺渺看着男生女生喜极而泣的抱在一起,突然好生羡慕,毕业了,有一份一直坚守不变的爱情,抗的住毕业就分手的魔咒,是多么令人期待、安心。何安什么时候也能单膝跪地,对她浪漫一把。可惜呀,何安别说跪,脚都不想弯一下。
夏渺渺只能口是心非的感慨:“戒指好漂亮呀。”
何安才把目光转过去:“喜欢?”一路走回来,她累了吧,站这么一会换了好几次受力点。
夏渺渺瞪他一眼,不该搭话的时候,说的比谁都快:“走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