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们错了。”柳疏琴将茶杯放入羽妃的手中,“真正好的棋子是无法掌控的,甚至,下棋的人反而会被棋子掌控。”柳疏琴说罢侧过脸,视线落在了水榭下的池中,“即使没有本宫,她也能将她的主子送入后宫……”似是感叹,又似是自省。
我冷笑一声,抽身离去。
第三卷 第十四章 天牢密谈
水东流的后院果然藏龙卧虎,他当真能镇得住她们?不过,总觉得这后宫的设定,有点像影月?难道水东流的后宫里,有影月的人?而就是她!出卖了影月!看来我暂时不能离开姚蓝诗,我要跟着她一起进后宫!
回到芳华院的时候,姚蓝诗已经回来,此时正是夕阳西下,满园金黄的时候。小花懒懒地匍匐在地上,打着哈切。
空气开始变得闷热,我讨厌的蚊虫又开始肆虐。
“小瓜子,你总算回来了!”姚蓝诗从屋内迎了出来,握住了我的双手,脸上带着兴奋,“我见到皇上了,他已经看了我的状子,而且已经将父亲他们提到了这里的天牢,明日就要殿审,你能不能帮我去给他们送个信,顺便帮我看看他们,是否安好。”姚蓝诗面带忧虑。
“可以是可以,但我能随便进天牢吗?”
“可以的可以的!”姚蓝诗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我今日向陛下禀明了,陛下英明,给了我这块令牌,让你代为传信。还有,你拿着这支珠钗作为信物。”
我接过令牌和珠钗,既然如此,就没有过多的忧虑了。我看着姚蓝诗,她站在夕阳下,虽然朝气蓬勃,可不知为何,脸上却带着血光,我不禁嘱咐道:“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小心,最好晚膳也别用了。”
姚蓝诗双眉当即紧拧,收起了一脸的兴奋。“我明白了,你放心吧。我地功夫虽然不如你,但足以自保。”
“那我就放心了。”希望不会有事发生。
姚蓝诗告的是蒙家,也就是水云国西面地藩王蒙王,蒙王的范围涵盖水云国西面三洲十六个城,可见其势力是多么庞大,更别提在朝中那些盘根错叶的复杂关系了,又与另一个藩王柳家是殷勤。关系直达天庭。
仅管姚家一门也是实力雄厚,但相对于这蒙家王族,就是鸡蛋碰石头一般了,所以这次的事件,如果水东流处理地不好,很有可能会引起藩王的大乱。
拿着令牌过了狱卒就进入了水云国的天牢。
“哎。姑娘,你家小姐真是好样的,居然告御状,整个京城地百姓都在为姚家喊冤!”狱卒似乎比我还要兴奋,“这就是了,姚将军,有人来看你们了!”
昏暗的天牢里是霉变的味道,我熟悉这种味道,因为我也在天牢里蹲过,这要感谢北冥畴。
我走到牢门前。侧过脸。看着里面坐着的一干人等,只见烛光摇曳的牢房里坐着一名五十上下的男子。身形魁梧。但面带倦容,花白地胡子都粘连在了一起。深深的皱纹里带出了他内心的忧虑无无奈,应该就是姚辇姚老将军。
而他的身边是一青年男子,男子是一脸的傲气,眉宇间和姚蓝诗有几分相似,就是姚蓝诗的兄长姚蓝宇。
他们听见狱卒的话便打起了精神,浑身戒备地看着我,我负手而立,低眉淡眼地打量他们。
“姑娘,你有皇上的金牌,不限时间,想走了喊小的一声就是。”说罢,狱卒离去,我转过身正对着牢房:“姚蓝诗已经递交了状纸,明日便会殿审。”我开门见山,略去那些复杂的寒暄。
这一老一青登时一愣,姚老将军立刻紧拧双眉:“你是谁?”
我淡淡地看着他:“我是你女儿半路结识地,现在地身份是你女儿的丫鬟:小瓜子,所以希望到时二位不要说漏嘴。”
“这位姑娘好狂地口气。”姚蓝宇冷笑着,“你呆在我妹妹身边到底什么目地!如果你敢害她,我定然不饶你。”
“哈哈哈……”我不禁失笑,“这位少将军,你现在深陷牢笼,还想怎么着我?我不会害你妹妹,否则也不会陪她来告御状了,我是敬她的勇气,老将军,您地女儿不逊于那些铁铮铮的汉子!”这些是我的肺腑之言,每每想起她忍痛挨棍的场景,我就不禁竖大拇指!
姚老将军的脸上立时带出了担忧:“她还好吗?”
“很好,放心吧,有我在没人能动她,所以现在我离
身边,还是有点担心哪。对了,你们能不能把陷害告诉我一遍,姚蓝诗自己似乎也并不是很清楚。”
“怎么?是在套话吗?”姚蓝宇依然不信任我,我看向他,然后拿出了姚蓝诗给我的珠钗:“姚蓝诗说我只要拿出这个,你们就会知道我是自己人。”
姚老将军在看到珠钗的那一刹那就激动起来,姚蓝宇更是起身冲到我的面前将珠钗抢了过去,仔细翻看:“是妹妹的!是妹妹的!对不起,姑娘!你也知道一直有人在找机会……”
“我明白。”我打断了姚蓝诗的兄长,然后沉声道,“我要知道一切,明的,暗的,所有的一切。”
姚蓝宇看向姚老将军,在获得要老将军默允后,开始认真地陈述起来:
“蒙家人一直想笼络我们姚家,想让我们成为其一股势力,但他们所养的那些幕僚在当地的所作所为,实在让人无法与其为伍。”原来蒙家也有拉拢姚家的意向,并不是表面那么简单。
“因为蒙家势力庞大,父亲也再三告诫我们尽量避免与他们的冲突,但那天,妹妹看见蒙家下面的一个幕僚调戏妇女,便上前劝阻,结果那幕僚反过来出言调戏妹妹,于是,双方就打了起来。”姚蓝诗这个女人,我倒是越来越喜欢了。
“后来,蒙家二少爷蒙逸楚来了,他当时就呵斥了那个幕僚,原本以为这蒙家是秉公办理,可没想到,蒙家的聘礼第二天就到了,我们自然是拒婚。于是,他们就陷害我们!”姚蓝宇恨的直咬牙,姚老将军无奈地叹息:“命数!此乃命数!”
命数?呵,如果他们知道这是蒙逸萧借题发挥,孟家窝里斗,不知他们会作何感想。
“他们说是拿到了父亲里通外国的证据,就将我们全家围捕,幸好当时妹妹出门去了临镇,才逃过一劫。”姚蓝宇一拳砸在地上,地上的稻草轻轻扬起,我看着他问道:“证据?什么证据?”
“一封由父亲亲笔所写的书信,上面还有父亲的私人印章,鬼知道他们怎么弄来的!”
“原来如此。”我淡淡地说着。姚蓝宇惊异地站起身:“原来如此?难道姑娘不觉得奇怪吗?父亲怎么可能会写那样的书信?一定是他们凭空捏造的!”
“未必。”
“未必?难道姑娘怀疑我们姚家对水云的忠心!”姚蓝宇激动地冲到牢门前,双手紧紧握着木栏,只差没扑出来掐我的脖子。
就在这时,姚老将军长叹了一口气:“哎……兵不厌诈啊。”
我笑了笑:“还是姚老将军明白,他们要陷害你们,没有确凿的证据怎么让你们的罪名确实?应该是他们的幕僚中有人精通模仿笔迹了,姚老将军,你身边有人被蒙家收买了。”
姚老将军疲惫地抬起了眼睑,英武的眉毛打了一个死结:“姑娘果然质兰心,蓝诗有姑娘相助,老夫也安心了。”
“买通?内奸?谁?难道是……”姚蓝宇的眼中带出了他的肯定,我淡笑道:“少将军也不必再想那人了,多半已经被灭口。”
“该死!”姚蓝宇愤怒地骂着,这姚蓝宇的性子有点火爆。
我敛眸对着坐在地上的姚老将军一礼:“那么,就请姚老将军安心,明日定会无事。”
“姑娘……”姚老将军那原本凝重的脸上带出了一丝惊讶,我脸上是淡然地笑。
第三卷 第十五章 同浴
月似柳叶,遥不可见,深沉的夜空中,毫无半丝星光,暗沉地诡异,莫名的,心有点不安,却不知在忐忑什么。不知不觉已在水云将近十日,依然毫无进展。满脑子里却是姚蓝诗的案子。
根据姚家父子所说,他们跟蒙家的仇怨早已结下,姚家向来看不惯蒙家人在当地的所作所为,冲突时常发生,直到这次强娶姚蓝诗,让矛盾更加激化。所谓的里通外国的证据,只有一封由姚老将军亲笔写的书信,并且上面盖有姚老将军的私人印章。
书信,是伪造的。
印章,是内奸盖的。
而这个内奸,已经被处理。
那么,这场官司,很好打。
最后的结果,应该是不了了之。这样,姚家脱险,蒙家会有所收敛,水东流,也卖了两个人情,倒霉的,其实只有一个人。
唇角不禁上扬,明日的殿审,我很期待。
街上行人寥寥,远远望去,是幽静的道路,一丝阴风滑过,我怔住了身体,这熟悉的感觉,这让人心寒的气氛,我缓缓抬眼,班婕舒的身影赫赫然出现在我的眼前。
是你……这一次,我的心底却是一片平静。心底带起一丝忧虑,不禁皱起了眉,每次她出现,都会出事。
她微笑着,是那让人看了发寒的微笑,她缓缓扬起了手,我紧紧盯着她的手,视线随着她地手而去。远处,是一片红光!
心。惊了一下,那红光的方向,正是选秀宫!
而这冲天地红光,应该是火光!
“不好!”班婕舒的身影淡淡消散,我就起身飞向选秀宫。
远处,喊声震天,起火了。选秀宫起火了!
不!
是芳华院起火了!
姚蓝诗!
双脚落地的时候,我的面前,是火舌肆虐的芳华院,那橘红的大火势不可挡!
“大家快!”
“快快快!”身边是忙着救火的太监侍卫。
我呆立在那幢火楼前,大脑一片空白。
“是小瓜子!小瓜子没事!”
“小瓜子!”有人跑了上来,不知是哪个秀女甲乙丙丁。“幸好你出去了,不过……你家小姐……”
抬起腿就想冲入火场,当即被秀女们抱住。
“小瓜子!你地心情我们可以理解,但你不能去送死啊!”
“小瓜子!冷静!这是意外!”
意外?这会是意外吗?
是我的错,我不该离开姚蓝诗。
“陛下驾到――”
当即,抱住我的秀女们迅速放开我,转身跪倒,而我,只是看着那火光冲天的房间,里面时不时传来木梁折断的声音。那热烫的温度直扑我地面颊。
姚蓝诗……对不起……
懊悔和愤怒在胸口纠结着。一滴冰凉的液体滑落面颊,是什么?难道是我的泪水?我居然……还会哭……我仰起脸。望着苍天。为什么你还没下雨!
“皇上,纵火的疑犯已经捉住!”
我瞬即惊醒。捉住了纵火犯!难道!我猛地转身,看着神情淡然的水东流,他在看到我的那一刹那,眼中滑过一道惊疑的光。
欣喜和感激在心中纠结,我久久地看着水东流,复杂的情愫化作了两个轻声的字:谢谢,这是我从影月出来后第一次说谢谢。
那一刻,水东流的身体微颤。
冰凉地水落在我地面颊,我再度扬起了脸,笑容绽放,抬手接住了那一滴滴雨水,紧接着,便是大雨倾盆。
有人为我撑起了一片晴空,正是水东流,他站在我的身边微笑着,我松了口气,看着面前渐渐被雨水熄灭地火焰,那一缕缕黑烟缓缓飘起,融入那死一般沉寂地空中。
是水东流保护了姚蓝诗,是他,引蛇出洞。水东流用金牌将我引出了选秀宫,然后等着刺客的到来,当他们纵火地时候,将他们一举擒获,给姚蓝诗留了一个能跟蒙家谈判的条件,这一次,我成了局内人,而水东流,却是那下棋的人。
原本想去找水东流见姚蓝诗,却在不知不觉中来到了那个乾清殿,脑中再次浮现水东流赤
过水痕的身体,有什么,燃烧着我的身体,冷静,我
找到窗口就鱼贯而入,当即将碰到水面的时候,忽然,从水里浮出了一个人影,震惊之余,我差点掉落水中,提气踩水飞离,但双脚因为岔气而完全被水浸湿,我侧身站在水池边看着站在水里的身影。
今晚没有月光,整个乾清殿昏暗地看不清方向。
心里有点来气,怎么每次想偷着沐浴他总是在。我背手而立,看着那昏暗中的身影。
“吓到你了?”水东流温柔的声音从昏暗中传来,他开始朝我走来,移动的身体带出了轻轻的水声。
我静下心感觉着,怎么今天就他一人?
“黑漆漆拿酒去了。”水东流淡淡地说着,“既然来了要不要一起?这么黑,我们彼此看不见。”他已经走到了我的身前,我俯视着,黑暗中,只看见他那双晶亮的眼睛。
我看着他,渐渐清晰的脸上是他毫无恶意的笑容,我奇怪地蹲下身体与他四目相对:“水国主,为什么你喜欢在这种黑漆漆的环境下洗澡?”
“不知道,我就是喜欢,所以黑漆漆叫黑漆漆。”水东流回答地很爽快,“我想小瓜子姑娘来这里,应该是为了沐浴吧,你身上的衣服被雨淋湿了,穿着容易感冒。”
“你猜对了,我来洗澡。”我站起身往池子的另一边走去,这浴池约有八丈余长(30米不到)五丈余宽,当我走到另一边的时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黑暗中。
身上是有点潮湿的衣服,我解开了衣带:“姚我家小姐现在在哪儿?”
“你去过我的后宫了吗?”我愣住,牛头不对马嘴,我继续问:“小姐现在安全吗?”
“后宫的环境怎样?”
“刺客招供了吗?”
“你应该去我的后宫看看,那里的环境很好。”
“够了。”我终于忍不住打断他,“我去过了,而且看到了你的皇后,满妃和湘妃,后宫环境很优美,你的妃子也很漂亮,还有她们正打算用我家小家来转移你对一个沙妃的注意,现在你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我走入水中,靠在池壁上,用清凉的池水让自己冷静。
“你的衣服湿了。”水东流继续回避我的问题,我决定不再理睬他,否则只会将自己绕进去。
“过会黑漆漆回来让他给你去拿一套新的吧。”
随便,我在心里嘀咕着,扯开自己的长发,让它飘荡在水里。
“小瓜子,你家主子有心上人你知道吗?”
当然知道。
“所以她不会入后宫,你想接近皇后就直接找她吧,她似乎很看重你。”
恩?什么意思?我望着水东流说话的方向眯起了眼睛,他还是认为我的目标是柳疏琴?
“小瓜子姑娘,你怎么不说话?”
有什么好说的,而且跟你也无话可说。
“小瓜子姑娘!”水东流的语气中带出了一丝关切,“难道淹死了?”
我……,竟然咒我。
“你再不出声我可过来罗。”远处,传来哗哗的水声,我冷冷地看着那个方向:“我活着。”
“呵……小瓜子姑娘,你呆在姚蓝诗的身边是为了什么?”水东流的声音转为平淡,似是随意,但却是在套我的话,我依然保持沉默,将自己化成空气,隐入黑暗。我想,这才是水东流真正关心的,拉我一起沐浴的目的。
第三卷 第十六章 禁地
冷静之后,就是沉思,水东流对我做了调查了吗?即使他做了调查,也只会知道我是那个北冥的鬼脸神医月孤尘。
“啪嗒啪嗒。”黑暗中传来清晰的脚步声,随即,淡淡的酒香随之而来,紧接着,就是黑漆漆抱怨的声音:“该死!居然【忘忧】喝完了也不去采购,陛下,内务司那批人最近是不是皮痒。”他说罢就躺在了我身后的地面上,黑漆漆俨然把我当成了水东流。
“黑漆漆。”水东流的声音从对面而来,“你再去拿套干净的女装来。”
“啊!”黑漆漆在我的身后惊叫起来,“陛下!你在那里?!那,那这个是谁!”他跳了起来。
“是我!”
“小,小,小瓜子!”黑漆漆惊讶地叫出了我的名字,然后站在我的身后形同木雕,良久,我感觉到一滴温热的液体低落在我冰凉的肩膀上,眉角开始抽筋,我冷冷地散发出了我的杀气:“我说黑漆漆,你的口水滴到我肩膀上了!”
“口,口水……”黑漆漆仿佛才苏醒过来一般轻喃着,“啊!鼻血!”
当即,我的杀气陡增,身体周围的池水开始随着我的杀气荡出了一层又一层的波浪。
“黑漆漆,还不去。”水东流深沉的声音立刻扬起,黑漆漆甚至没有答话就消失在了我的身后。
“真是对不起,月姑娘。”水东流说着。我张开口,‘没关系’险些顺着他的道歉而出口。浑身寒毛竖起,水东流居然攻心!我稳了稳心神,淡淡道:“水国主,这里似乎没有第三个人。”
“是吗,那是我叫错名字了。”整个人戒备起来,终于发现水东流从一开始用地就不是敬称,而是“我”。他一开始就将自己的位置与我放平,再慢慢地让我放松对他地排斥和警惕,然后出其不意地喊出月姑娘,让我自然而然地顺下去。
水东流,很讨厌。在【蓝情夜吧】他就不断地试探我,他对我的好一定都是在试探我。是的,他根本就是一个很有心机的人!
“告诉我,小瓜子。”水东流的声音如水一般在黑暗中流淌,“若姚蓝诗殿审胜出,你又有何打算?”
“不知道。”我敷衍着。
“那就留下来吧。”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神情,但语气很是诚恳,“水云是一个很好玩的国家。”
身后又是焦急地脚步声,是黑漆漆回来了,他站在我身后的不远处:“我把衣服放这儿了。”说罢,他举步离开。“我走开了。小瓜子你可以换衣服了。”他强调着,深怕我认为他偷窥。
“国主的建议我会考虑考虑。”我离开浴池。换上了干净衣服。是一套白色的裙衫。
就在这时,一束霜华忽然从那天窗挤入。射在了浴池的中心,就如清晨破云而出的阳光,照射在池面上。
黑暗地乾清殿里,是一束从天而降的月光,在池水上画出了一个光环,只有那一圈水面波光粼粼。
拿起衣物,双脚离地,朝那霜华而去,仿佛是引路的烛光,又如月宫的通道,我逆光而上,溶入银白的月光。
有那么一刻,我的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那个念头就是:如果我不是女皇,那该有多好,可以潇洒来去,自由人间。或者,不是水东流他们攻破影月时期的女皇,就不必背上这复国的责任。
这念头只在瞬间便被我抛在脑后,如此消极懈怠的想法实不该有,自省之自省。
站在芳华院的残根瓦砾上,迎接着黎明地到来,姚蓝诗地殿审安排在辰时三刻(早上八点半左右),我静静地看着东方破晓,晨光洒落在我脚下的焦土上,将我包裹在那温暖地阳光中。
水东流不会负姚蓝诗,他既然昨天那般说,就是在表态了,仅管里面掺杂着对我地试探。
摸了摸怀里的腰牌,既然他对我已经起疑,那我还是争分夺秒做好自己地事情,我就在殿审的时候,趁机去探一下那个禁地,那个有九条九曲桥通往的地方。
这几日我想到了一个阵法,与这九曲桥颇为相似,如果没错,那我就可以找到出卖影月的人,然后:正法!
有了水东流的金牌,进入皇宫如入无人之境,早起的宫女太监们疑惑地看着我,侍卫紧紧盯着我,但我有金牌,他们便将我当主子一般对待。
走上阶梯,踏上高楼,走过绵延的廊桥,晨雾笼罩,果然与我想象地一般如临仙境。
抬手间,云雾在指尖环绕,那云雾带着淡淡的金色,雾蒙蒙的远方,隐隐可见的是高楼那黑色的飞檐。
晨光微露云似烟,
踏上琼楼入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