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事怎么就这么邪门呢?”
“是啊是啊,太子突然就得了那种病,然后就是二皇子变成了疯子,紧接着皇上又……”
“别说了,怪吓人的,不过好在皇上事先处理掉了左家,不然……”
“担心什么,我们还有六殿下,还有永乐王呢。”
“可是谁知道六殿下会不会和太子他们一样,难道是因为他们攻打影月遭到了诅咒?”
“别胡说!”
“不对不对,我觉得靠谱,这影月原本就挺神秘邪乎的,听说还有什么可怕的神器,你想,一个都是女人的国家,想着就慎人。”
“慎人?我怎么觉得挺好,都是美人哪。”
“你这色鬼,美人是蛇蝎你懂不懂!”
“哈哈哈……美人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哼……我冷笑着,将杯中的酒饮尽,视线开始模糊,该回宫了,不然过会连站的力气都没了。
晃晃悠悠地走在大街上,有认识我的惊呼着:“这就是那鬼脸神医。”
“什么屁神医,要是神医怎么会治不好皇上的病,太子和二皇子的病?根本就是庸医。”
“别这么说,宫内的御医也治不好,如果没有鬼脸神医,皇上说不定早就……”
“哼,你们知道什么!我跟你们说!”几人转为窃窃私语,隐隐听见什么【艳楼】,什么左司马。
这又与我何干?反正我也要走了,下次见面就是在影月那张谈判桌上,我一定要让北冥齐签下百年不侵犯的条约!
“月大夫!”耳边刮到一声惊呼,现在还会有谁会这么激动地叫着我的名字?一定是我听错了。继续动摇西晃地前行。恩?这条路怎么越来越黑了?该死,没想到这酒的后劲这么足。
“月大夫!小心!”有人扶住了我,视线好不容易聚焦,我看见了裴义的脸,立刻笑了起来:“是裴义啊,呵呵,这路有点黑啊。”
“月大夫,你好像喝醉了,对不起,当初误会你了,将军都跟我们说了,月大夫!月大夫!”
我深吸一口气,提了提神,才让自己没从裴义身上滑下去:“是吗……呵呵,这些都没关系了……”
“对不起啊,月大夫。”耳边又传来另一些声音,模模糊糊的我看见了赵亮王光他们。他们都在这里吗?
“快送月大夫回宫。”
“你笨啊,回什么宫,当然是送回将军那里。”
“是啊,那我们快点,将军回来一定会很高兴的。”
身体被人架起,就感觉自己轻飘飘的像在飞。
昏昏沉沉的落入一个舒服的柔软的床上,手摸到了被子,扯过来,钻进去,好舒服,好舒服……
“齐,明天宣布遗诏后,你就是北冥新的国主了,以后不可以再那么任性了。”
“哼!我明白,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是国主,你我就是君臣,有许多事情都会改变,甚至是我们之间的感情,冷情或许还会是之前的冷情,但北冥齐就不会再是原来的北冥齐了!”
“就因为孤尘没有告诉你所有的计划?齐!他是为你好,你明明知道!我明白,谁也不想被蒙在鼓里,我当初知道的时候也很生气!但要顾全大局。孤尘跟你的关系撇地越干净对你越有利,这一切,明明你都知道,你还在生气什么!”
“对不起,我很乱,父皇又刚刚病逝,有很多事,我不想再去深想了,你让我今天一个人冷静一下。”
好吵,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我蒙上了被子,捂住了耳朵。
“孤尘?怎么你会在这儿?”有人拉开了被子,好亮,我躲入了自己的臂湾,烦不烦!有人轻笑起来,“你怎么醉成这样……”
脸上传来一片温热,我烦躁地坐起来,拿掉脸上的布巾,愤怒地瞪着身边的冷情,他愣着,呆坐在一边。
“你吵醒我做什么!”
“我,我只是……”
心里升起无名的怒火,我扑上去就吻住了他的唇,好烦,真的好烦,面前的人明明是影月的敌人,可我却对他如此留恋,我爱惜他的才能,渴望他的力量,但不行,我知道这一切都不可能。
我啃咬着他的唇,那唇很薄,薄地如同一片云糕,但却不是我渴望的唇,当他想回吻我的时候,我想起了那湿濡纠缠的感觉,我退开了,因为我不喜欢那种感觉,我扶着他的肩膀,垂下脸:“对不起,我心情不好……”
“孤尘,你怎么了?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是男人,而你是女人……”
“别说了!”我打断他,是啊,他是不会跟我回影月的。因为他,我甚至开始动摇,自己到底该不该追求所谓的唯一的爱情,只是一个冷情,我就有打包回家的冲动,只是这样,我的心就已经不再唯一,我真的只会爱上一个人吗?
我抵在冷情起伏的胸膛上,环抱住他的身体,这个男人不是我所爱的男人,我知道,自己不爱他,但是我喜欢他,不是那种占为己有的喜欢,而是想和他成为好友的喜欢。
但是,已经不可能了。因为,在一切结束之后,我们,还是敌人……
“孤尘……”他将我拥在身前,我自然而然地将他当作了靠枕,他的胸膛比音离的结识,音离一直都是我的靠枕,他静静地让我靠着,然后轻轻抚摸着我的脸庞,很轻,很轻,轻的就像羽毛。
音离,我就要回来了,放心吧,梦中,我对着音离露出开心的笑容,音离,如果我找不到真正爱的人,我就娶你,我会试着去爱你……
104章 遗诏
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冷情的怀里,他就那样靠在床边坐了一个晚上,微微的侧脸睡得很是恬静。心中忽然变得轻松,在离开前,我把北冥的将军做了靠枕,不亏,如果吃了他,我倒反而会多出许多烦恼,这点上,我自叹没有赵凝的洒脱。
当然,和冷情一起出门的时候自然而然地撞上了北冥齐,因为冷情住的是北冥齐府。
今日的北冥齐一身玄色描金的外袍,同样是黑色的围边上是对称的花纹,外袍敞开,里面是同样玄色的龙袍,庄严而肃穆。因为今日的早朝就是宣读北冥畴的遗诏的时候,所以冷情今日也是一身黑色。
北冥齐见我们一起走出房间,怔住了身体,但是,只是在片刻后,他便转身离去,即没有像往日那般上来开玩笑,自然,今天他也不会有心情开玩笑,也没有对着我怒目而视。他只是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仿佛我们并没进入他的眼睛,只是空气。
我依然是一身白衣,衣衫上还带着淡淡的酒味,回到皇宫后,我先换了一套衣衫,然后整理着包袱,直到李公公通知我去朝堂。
这是我第一次踏入朝堂,巍峨的宫殿宏伟而气派,龙椅上坐着北冥齐,此刻他的头上还没有龙冠。李公公恭敬地托着一个金质的托盘站在边上,托盘上铺着金色的绸布,绸布上。便是镶有龙珠地龙冠。
永乐王站在龙椅下的平台上,手中拿着一卷诏书。正是北冥畴地遗诏。
朝堂上,分立着文武百官,有的愁眉不展,有的战战兢兢,有的带出了喜色,有的充满了希望。总之神色各异,因为今日之后。北冥的官员就会经历一场大洗牌,左家的势力将会彻底瓦解。
左司马地死做了保密,只说是左家意欲谋反,谁也不知道那天北门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谁也不知道是我杀死了左司马,因为那天的事。处于绝对保密中,那些亲历的士兵都不敢泄露半个字,否则按泄密处 决。
朝堂安静下来,永乐王就开始宣读遗诏:“帝王之治,必以仁心为本。以仁治国,则得民心,百官拥戴,天下和乐,四海必安……”
遗诏的前部分都是在教导北冥齐如何治国,我站在大殿的一根廊柱边静静地听着。
“新王之初。应安内固外。实不该有战事所累,调回影月兵力。以保边陲安定……”
笑意从心底浮起。北冥畴没有负我,那我也该拿出真正的锦囊给永乐王了。那日给永乐王地锦囊虽是治愈北冥律和北冥攸文的方法,但其实我做了手脚,以免北冥畴过河拆桥。
心中的石头彻底落下,抬眼看向北冥齐,他的脸上一片阴云,他如此辛苦地计划进入影月,没错,如果说水东流是主谋,有着影月的地图,那让他们彻底深入影月的,一定是这个北冥齐,不,确切的说是夜帝。
冷情的脸上也带出了郁闷之色,但也是无可奈何,遗诏,必须执行,否则就是对先皇的不敬。
“六皇子齐宅心仁厚,多次立下战功,功绩政绩显著,深得百姓与百官的爱戴,实乃王位地最佳人选……”
百官向北冥齐深深一礼,北冥齐坐在王位上微微欠身还礼。
遗诏读到现在就接近了尾声,忽地,永乐王收住了口,他惊讶地看着遗诏,脸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北冥齐疑惑地看向他,朝堂上地百官也露出了同样地神情。
大家都屏住了呼吸,宛如等着那最后的,能让永乐王惊讶地
永乐王的声音不再高亢,而是因为惊讶而降低:“月孤尘乃左司马同党,谋害当朝大将冷情,大皇子律与二皇子攸文,并意欲谋害六皇子齐!”永乐王的声音越来越疾,越来越响。
我听得越来越懵,越来越惊讶!果然是老狐狸,让我来背下所有的黑锅!只有这样,才能与北冥齐彻底地撇清所有干系,让北冥齐这个王位坐得更加牢固!让他们兄弟的感情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幸得永乐王及时察觉其阴谋并粉碎左司马一党的计划,守住我北冥王朝的基业,责令,将月孤尘当堂拿下,择日行刑!”永乐王的目光,北冥齐的目光,冷情的目光,以及所有人的目光都朝我射来,而我,只是静静地站着,自嘲地笑着。
择日行刑……择日行刑!这四个字不断地回响在我的耳边,好!很好!北冥畴!你居然到最后摆我一道!难怪让我听完遗诏再走。
寂静的空气如同凝固一般,静止着,没有一个人敢说话,目光再次汇聚到现在的当政者:北冥齐的身上。
“拿下!”两个字,从北冥齐牙缝中挤出。
“皇上!”冷情疾呼一声,北冥齐扬起了手,拧紧了眉:“拿下!此事关系重大,由永乐王负责审理!”
永乐王……我看向永乐王,北冥齐给了我一条生路吗?只要我好好配合他,他就会给我生路吗?
如果你输了,就任由我处置。茫茫然地,我想起了那个赌约,不由得,摇头苦笑,没想到北冥齐如此了解自己的父亲。
有人架起了我,我没有做任何地反抗,即使北冥畴想拉我陪葬,我也不会让他得逞,因为,他两个儿子的命还在我的手上!
哼!北冥畴,你狡猾,我也不傻!
今夜的风有点凉。有风吗?天牢怎么会有风?呵……那是我心底的风,那凛冽地寒风吹过每一个角落,让我瑟瑟发抖。
密闭的牢房,摇曳的烛光,这里是天牢最底层的地牢,只有两个牢房,但却有一个独立的审讯室,昏暗的烛光下,铁青的刑具闪烁这黯淡的血光。
牢房的一侧是一排石阶,石阶往上,便是这个地牢的入口。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左怀自从我被关进来后,就一直大声笑着,直笑得喉咙嘶哑,面部抽筋,“你也会有今天!你也有会有今天!哈哈哈……”
我任由他笑着,手脚上的镣铐沉重地让我无法抬起,细密锋利的倒刺触碰在我皮肤的边缘,只要动一下,倒刺就会深深嵌入我的皮肤,痛出我一身冷汗,血迹染上白色的衣衫,就像隔壁的左怀。
到了这里,还真是公平对待啊,我以为北冥齐会对我好点。
我静静地坐着,靠在冰凉的墙壁上,懒得动弹,我不会跟自己的手腕脚腕过不去,我不想离开北冥王朝的时候,变成残疾。
阴风带起了我身边的稻草,明明是密闭的劳房,却不停地有阴风窜入,难道是这里冤魂?烛光摇曳了一下,牢房门外,竟然出现了两个身影。
我有点吃惊,因为一只以来,都是鬼魂单独行动,而这次,却是两个!
105章 魂聊
两个身着白色长衫的年轻的俊朗男子站在我的牢房门外,我呆滞地看着右边的一个,他那双漂亮的,温柔的丹凤立刻吸引了我的视线,那带着宠溺的眼神和深深的依恋的眼神是如此熟悉。
呼吸瞬即停止,竟然是……北冥畴!
北冥畴对着我微笑着,抬手就勾住了身边男子的脖子,那是一个与北冥畴同高的男子,但他的脸上却是满脸的愤懑和不服,他厌恶地将北冥畴的手打开,北冥畴笑着又勾了上去,男子再甩开,北冥畴又放了上去。
终于,男子愤怒了,转身就是一脚,北冥畴迅速闪过就穿过了牢门站在了我的面前。
这一次,我惊讶地目瞪口呆,那个闹变扭的该不是……左司马吧!
“左怀……”我呆滞地说道,“你爹来了……”
“月孤尘!你混蛋!要不是我现在被拷着,我非杀了你!”
左怀的恐吓并没对我起到任何作用,我只是诚恳地说道:“是真的,北冥畴也来了……”然后我看见左司马的脸上露出了惊讶,张口间,是无声的话语:她竟然看得见我们?
北冥畴点点头:?说,她看得见……
??显然他们没有想到我还会唇语。
“呵……”我轻笑起来,“没想到你们两个死了之后到成了朋友。”
“月孤尘!你少在那边装神弄鬼!你这个人渣!”左怀在隔壁大骂着。
左司马腾腾腾走了进来,然后瞪着左怀怒道:你都不及一个女人!
我轻笑一声。这句话我还是别复述给左怀听了,他已经够值得同情了。然后。我看着北冥畴:“为什么?”
北冥畴蹲下身体抬手抚上我的脸,脸上传来一阵冰凉地感觉,瞬即,那半张脸上的寒毛根根竖起。
左司马地脸上立时浮出受不了的表情,转身就要走,没想到北冥畴拉住了他的衣摆,他双手环胸翻了个白眼。就蹲在我的面前:你笨哪,看不出这混蛋舍不得你嘛!既然他快死了,你这肥水也不能留给别人!
我看向北冥畴,北冥畴依然微笑不语,再看向左司马,左司马依旧在那面喋喋不休:像他这种只知道风花雪月的人活该早死。不死也是死在我的手里。他是想给北冥齐一个机会救你,缓解你们之间的关系。喂!
左司马狠狠拍了一掌北冥畴:你有没有想过月孤尘地身份,小心偷鸡不成蚀把米,到时你儿子别把整个北冥江山都送给了她!那还不如给我呢!真是不服!居然栽在一个女人的手上!
北冥畴缓缓垂下脸,似乎陷入了沉思。
“月孤尘,怎么?你不装神弄鬼了!”左怀的声音忽然出现,打断了北冥畴的沉思,他仰起脸对着我微微一笑,便勾住了左司马的脖子,左司马顿时剑眉倒竖就狠狠推开他。然后拂袖而去。
北冥畴无奈地笑了笑。对着我微微一礼便追他而去。
“他们走了……”我淡淡地说完,靠在了墙上。看着头顶那斑驳的墙面。我能看见班婕舒,能看见赵灵。能看见北冥畴和左司马,为何看不见其他地鬼魂?思来想去,发现我能看见的,都是与我有关的,那为何看不见父亲母亲?还是因为他们太幸福而顾不上来看望我?
“哎……”我长叹一声,“左怀啊,左司马说对你很失望啊……”
“月孤尘!你又来!”不用看他,也知道他此刻的脸色一定让我气得铁青。兴许他笑累了,兴许他骂累了,之后,他就坐在隔壁呼呼地哼着气,表达着他心中的愤懑。
“嗨,打个赌怎样?”我看向背对着靠在栅栏上的左怀,他没有扭头:“哼!”
看来他并不想理睬我,我依旧继续说道:“赌我们两个都死不 了。”
“哼!可能吗?他们连你都不放过,更不可能放过我!”
“这你就错了,北冥齐刚刚上位,不该树敌,你们左家也是根深蒂固,虽然左司马死了,但一时也难以清除,此刻最好的方法就是安抚,然后逐一收买或是击破,所以他需要你这个傀儡。”
左怀静静地听着,在我说完沉默片刻后,他扬起了脸随意地看向上方:“月孤尘,虽然我很恨你,但我却很佩服你!其实你粉碎了我父亲的计划,我心里对你还有点感激。从小,父亲就不喜欢我和母亲,所以我恨他,但他毕竟是我父亲,你杀了他,所以我更恨你!如果像你说的我们都不死,你最好别在我面前出现,否则我就会杀了你!”
“月某明白了,多谢提醒!”
“哼……”左怀一声冷哼后,便不再说话。
沉寂下来的牢房更显得阴森可怖,从今天开始就是国丧,那么,水东流应该会来。好可惜,错过了了解他地机会,不过他应该会呆到北冥齐登基大典之后离开,希望我能在这之前离开这个天牢。
数着狱卒送饭地次数,在第六次送饭的时候,有人带走了左怀,左怀走地时候意味深沉地看了我一眼,我笑道:“怎么,舍不得我?”
而他,只是狠狠留下一句话:“好好留着你地命,让我报仇!”然后他走了,消失在了地牢的入口。
然后,就又是漫长地等待。
腕部的伤口在每次吃饭的时候都会重新磨破,痛到最后,就是麻 木,麻木地我开始数不清吃饭的次数,究竟第几次了?身体开始打颤,浑身的温度开始升高,我,发烧了……
昏昏沉沉地只觉得有人脚步凌乱,有人将我抬出了牢房,时不时睁开的眼睛,看着宫女太监忙前忙后,他们将我放在软塌上,给我盖上了厚重的被子。
然后,梁大夫来了,他执起我的手,我扣住了他的手腕,他有点惊讶:“月大夫你这是……”
“我没事……只要让我安静地睡几天就可以了。”
“可是即使如此……”梁大夫见我执意不肯诊治,便只有叹气离 开,我只想,只想好好的,安静地睡一觉。
106章 王见王
很沉,很痛,梦里遇到了北冥畴,他不断地游说我,冥齐,稳固兴盛北冥王朝,一统天下,否则他就带我走。
顺便,他还说班婕舒让他向我问好,还有赵灵想知道我有没有找到云非雪的后人,我当即受不了大喊:“你们都已经死了,能不能别再骚扰我!”
于是,那个白衣人出现了,拽走了北冥畴。而我的心,也为说了那句话而不安,何必去得罪那些死人。毕竟班婕舒还救过我一命,她死后反而变得伟大了,不再记恨是我杀了她吗?或许人死了,真的跟活着不一样吧。
我缓缓睁开了双眼,如同与死亡奋战,让我筋疲力尽,虚弱无比。
我看见了房间里的小宫女,她们在窃窃私语。
“月大夫到底什么病?好严重啊,又是昏迷又是高烧的,都昏睡了四天了。”
“是啊,而且还不让梁大夫医治。”
“不过皇上也真狠心,梁大夫说月大夫不接受医治皇上居然说那就让他去。”
“皇上好像很讨厌月大夫……”
“那当然,他谋害太子、二皇子还有冷将军,若不是他能治愈太子他们,皇上早杀了他了,哪还会留他在宫里住?还命令我们好好照顾 他?”
“真倒霉,居然被抽到来服侍这么一个坏人……”
“即使如此,月大夫现在变成这样也挺可怜的,被抬来地时候浑身都是血……”
好渴……我向她们呼喊:“水……”但我那细弱蚊蝇的声音完全淹没在她们那叽叽喳喳地话语中。而她们只顾自己说话,却没发现我已经醒来。郁闷啊,有时女人真是让人无奈。
“其实月大夫之前挺好的,人又好,又温柔,对谁都那么客客气气……”
“知人知面不知心,披着羊皮的狼!你们懂不懂!”
“啊!”终于,有一个宫女看见我大睁着眼睛。“月,月,月大夫您醒了?”
一下子,宫女们退避三舍:“月大夫……有何需要?”晕死,你们躲这么远做什么!我要水!要水!
“水……”我无力地说着,但她们只是茫然地看着我。显然不懂我的唇语,我欲哭无泪,有没有一个聪明一点的女人!
再一次,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喊:“水……”当然,这声依旧微乎其微,不过她们总算知道我想要什么,立刻,宫女们乱作一团,拿水的拿水,禀告皇上地禀告皇上。
甘甜的水顺着我的喉咙滑入我的心肺。瞬即。整个人如同获得了重生,饭菜拿了上来。屏风后面还准备了浴桶。
看了看身上带着血迹的衣服就直皱眉。转而查看了一下手腕和脚腕的伤口,都裹着纱布。应该是梁御医那天处理了。
酒足饭饱之后,我躺在满是热水地桶里,才终于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拆开纱布,伤口带着粉嫩的红,应该上了较好的伤药,才痊愈地这么迅速。
随手拿下面具扔在了水里,青木色的面具漂浮在七彩的花瓣之中,面具上两个眼眶带着神秘的笑意,就像一张脸在水中看着我,然后嘲笑着我和这个天下。
掬起带着花香的清水拍打在脸上,感受着水流从我脸部的曲线滑 落,舒服地长舒了一口气。所有的烦恼尽消,脑中是恰意的空白。
黑色地,柔顺亮泽地长发在清水中游弋,与百花嬉戏,随意捧起自己一束长发,在手中把玩,偶尔发现了几根开叉的,就心疼地皱眉,最近没有吃好,让你们也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