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刚喊了一个字,殷如行立马发现她的嗓子眼被堵住了。宁湛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她身前,并且握住了她的手腕脉门。剩下的话怎么都喊不出来了。
黑者脸,锦袍金冠的准师父咬着牙,一字一句的道:“汝之诚心,尚需一试。入我师门,非勤勇者不能。试——徒——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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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试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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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试炼
很久以后,当殷如行有幸目睹一个中型门派收徒的过程时,才知道她拜师时的笑话出在哪里。
因为有着顶级门派太初门附属朝廷的过往在,天元之州的武学门派在收徒一事上都遵循了一套古礼。就和男子加礼、女子及笄差不多,有一套固定的流程。说的话也是写好的文言范本。
关于这个,林咏恩之前提过。那个大段的文言范本也给她说过。可林咏恩以为,殷如行既然已经是半成品武学人士,总是知晓这些礼仪的。就没怎么重点提及。
无奈殷如行是个水货古人。台词不知道,也不知道那种倾情恳求不是不会发生,而是该在师门还没答应收她之前的发生。就算如此,那也是师徒两人私下之事。大庭广众的这种五体投地恳求,未免有胁迫之嫌。结果,她在正式的拜师礼上来这么一出,这是纯搞笑呢还是纯搞笑?
宁湛脸黑了个彻底。怒气冲天。原本安排的试炼对手是个眉清目秀的少年,扛着一柄流星锤。结果,宁湛一把抢过他手中的流星锤,亲自出场,要好好‘考校’一下未来徒弟的能力。
少年对着殷如行做了个无能为力的表情。殷如行紧张的咽了口口水。她不知道她哪儿又得罪宁湛了。
流星锤闪着寒光,看上去杀伤力很大。宁湛面无表情,看上去很威严公正。
殷如行虚弱的走到校场中心。师父,以您一表人才的外貌,其实很不适合流星锤这样粗鲁的武器。
见她磨磨蹭蹭的过来了,宁湛冷笑一声,伸手在校场范围一指:“一个时辰内,拾起五枚梅花镖,极为合格。过时失败。永不再收入师门。”
“啊师父”殷如行大惊失色。校场范围虽然大,地上的梅花镖虽然多。但是有虎视眈眈的流星锤在伺候啊打手还是宁湛本人有木有除非宁湛防水,不然她怎么都不可能在两小时内捡足五枚梅花镖的。
“师父我是真心诚意拜师的”某女惨呼。你不要这么手下不留情啊
“殷如行”宁湛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我现在还不是你师父”
“不不不你就是我的师父”殷如行赶紧跪下抱某男的大腿,咳咳,不对,是小腿。慌乱的口不择言:“师父我今生今世就只认定您是我的师父了我一定会好好侍奉您的。请您千万不要嫌弃我啊”千万记得放水啊流星锤擦一下要害,我的小命就没有了
“胡说八道”宁湛气的七窍生烟,‘啪’的甩出流星锤,地面发出一声巨响。粉尘飞舞。什么叫今生今世就认定你了。大庭广众之下说这种话,简直不要脸之极
殷如行尖叫一声蹦出老远。宁湛对着主位台发出一声巨吼:“还不开始”
场外目瞪口呆的清秀少回过神,急忙猛敲锣鼓。“匡”的一声,沙漏计时开始。
流星锤虎虎生风,追着殷如行猛打。殷如行尖叫着满场狂跑,速度飞快。
“叫什么叫浪费力气”宁湛声音不大,穿透力却是十足。听的殷如行浑身冰寒。
罗枫寒翘起的嘴角就没放下过。白陌尘满脸的无奈。唯有林咏恩担忧不已:“阿湛这么生气,不会伤着她吧。”
“你放心。”罗枫寒罕见的对妻子解释,“阿湛手下有分寸。他若是不愿,只一招就能打伤殷如行。试炼也就没必要进行下去了。”
白陌尘苦笑着接话:“他也就是出出气。如行怎么会闹出这么一出?”
“想是欢喜的傻了。”林咏恩想了半天没找到理由,“这几天她一直很激动。”
校场上的殷如行自认非洲羚羊都没她现在跑的快。喜马拉雅藏獒都没宁湛追的狠。流星锤几次擦身而过,击起尘土飞扬。
“你眼睛是瞎的吗”咆哮声如影随形,“地上有镖都不知道拿”
尼玛我要有时间去捡那飞毛腿殷如行泪流满面,弯腰要停顿吧,一停顿我就要被流星锤扫到了吧。宁湛宁大将军我到底哪儿得罪你了
“闪避的动作怎么那么慢没吃饭那”吼声又至。
殷如行飞快的一拧腰,脚下快跑不变。锤子贴着衣衫扫过。这种速度还嫌慢她终于知道苏雷那有力的腰肌是怎么练出来的了。
“居然还走神”声音冷如九幽炼狱,“想死就早说”
“砰”流星锤击中了殷如行的背部,巨痛轰鸣整个人飞起跌落,一口鲜血喷出
“啊”林咏恩霍的站起身,“不好了”
“没有伤到要害。”罗枫寒沉声道。
还没等人爬起来,流星锤紧接而至。殷如行忍痛抱着头就在地上一滚,顺势躲过。眼角闪过一道亮光。咦?梅花镖?
攻击又至,殷如行在地上连滚几滚,终于抄到了梅花镖,一个打滚,朝着宁湛的位置扑去。
流星锤是远距离武器,她是傻透了才和宁湛离那么远。应该近距离作战才对啊
宁湛又从鼻子里喷出冷哼一声。如果仔细听,可以听出这一声冷哼比前面的几声要和缓一些。当然,一般人是听不出来的。
近战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宁湛腿一踢,就将殷如行的进攻路线全部封死。
靠这还让不让人活了殷如行内心狂骂不已,一甩手就将身上唯一的一枚梅花镖朝着宁湛的腿扔了过去。
“来的好”宁湛一脚踢飞,“还算有几分样子”
五分之一的成功就这么没了殷如行欲哭无泪,只得再度重复躲避、打滚、捡镖、扔人一系列动作。
我恨流星锤我再也不想看见这种武器
奔跑反击间,体能大量的被消耗。口干舌燥、四肢虚软的感觉渐渐涌了上来。宁湛还在一下紧似一下的攻击,丝毫没有手软的意图。殷如行的背上又被挨了两下。
以宁湛的身手,别说五枚,她其实是连一枚都抢不到的。成败只在那人的手掌间而已。
单单想到这一点就很容易让人泄气。
然而殷如行不这样认为。虽然渺小,虽然柔弱。但弱者也有属于自己的舞台。这一场试炼,宁湛几乎是压着她打,难道就是因为这样,她的抗争就毫无意义了吗?
不,不是的我在抗争,为了自己而抗争。纵然失败,只要我已尽全力,就是成功。一个人可以身体弱小,心灵应有独自的风采。超越了自己,就是胜利
“匡——”铜锣发出一声巨响。时间到。
宁湛收回流星锤,抿着唇角,静静的看着不远处瘫倒在地的女子。
殷如行仰倒躺在地上,呼哧哧的大口呼吸,湛蓝的天空在视线中变得模糊。
幸好坚持下来了,幸好没有丢人。她如是想。至于拜师是否成功,已经不是很在意了。
林咏恩视力不如有内力的人好,只看见校场中央一站一躺,寂然不动的两人。急切的问道:“这是成了还是没成?”
罗枫寒轻叹了一声:“如此心性,自然是…成了。”
“富不骄纵,贫无卑微。遇强不气馁,遇弱不恃凌。知不可为而为之,是为勇也。”白陌尘轻声吟道,“勇者,可以被战胜,却不可被打败。”
不远处的一个中年男子妒忌的看了一眼校场中央:“这家伙的运气总是那么好。”说罢,狠狠的瞪了一眼站在铜锣旁眉清目秀的少年。少年被那眼神瞪的毛骨悚然,不知道自己又有什么地方做错了,惹的自家师父不满。
“你还要躺多久”模糊间,殷如行听见耳边响起不善的声音。扭了扭脖子,只见身旁多了一双鹿皮靴,顺着靴子往上看,宁湛依旧是那副被人欠了五千万不还的阴森脸。
“哦,我就起,就起。”她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挣扎着爬起来。随即一阵哆嗦,后背的伤口好似撕裂般的巨疼。
殷如行半跪在地上,哆哆嗦嗦了好一阵,巨疼才有所消退。一动身体,又是一阵袭来。
宁湛冷哼了一声。手掌贴住她的后背。随着温热的掌心温度,源源不断的真气传来,舒缓了身体的疼痛。
肺部大约是受了些伤,殷如行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宁湛沉默了片刻,道:“内功可以调养内伤。回去后不要松懈。”
“是…咳咳…”殷如行无力的点头。
“哼刚刚师父叫的勤,这会儿倒不懂礼了”宁湛不快的瞪了她一眼,“东厢空着,你就住东厢房,回头让人把东西搬进来。”
“东,东厢房?”殷如行脑子没反应过来。
“怎么?你不是说会好好侍奉我的吗?不住进来你怎么侍奉?”对于同住这一项,宁湛原本还有一丝膈应。结果被她这种忘光自己前言的态度一刺激,怒火顿起,立时将膈应抛到了九霄云外。
“侍,侍奉你”殷如行吓的呆若木鸡,这,这是她说过的话吗?怎么听着这么有歧义呢?突然又醒悟:“你,你愿意收下我了?”
“废话” 宁湛从鼻子里哼出声音,瓮声瓮气的道:“拿到了五枚梅花镖,当然是合格了。既然合格,我也只好勉强收下你。你的这个年纪,不是最好的。好在你先天条件好,以后只要刻苦…”
“可是我什么都没拿到啊?”殷如行惊讶的打断了他的长篇训话。
“不许打断我的说话以后要牢牢记住”宁湛暴怒的吼,恨铁不成钢:“你怎么这么笨眼睛长的有什么用”
眼睛?对某人的吼叫已经免疫的殷如行迷迷糊糊四下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裤子、以及胳膊上刚好挂满了五枚梅花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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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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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忽略
拜师这一天的经历,殷如行想,她这一辈子大概都不会遗忘。
就在她好死不死,欣慰的感慨宁湛还算有一丝人性,赏了她五枚镖的时候。被感激的准师父宁湛毫不怜香惜玉的将她一把拖了起来。拽着就走。
为什么还说是准师父呢?因为尚有一道最重要的程序还未完成。就是正式拜师。这才是今天的主戏。
殷如行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云里雾里的被带到一处陌生的建筑内。正堂上挂着一幅男子的画像,白衣无暇,眉目如画,一双秋水寒波的眼睛和罗枫寒有七分想象。这位画像上的美男子有点眼熟。
“这是沧汐师祖。”宁湛负手而立,面色严肃的对她道:“先拜师祖,师祖应允了方能入师门。”
殷如行顺从的在画像前的大红垫子上跪下,边磕头边腹诽:直接说拜祖师就好了嘛,何必说的这么玄乎。还师祖应允?画像又不会说话,就是反对也无从反对起好吧。
罗枫寒似是知道她的腹诽,轻笑着道:“别人我是不知道。不过如行你嘛…师祖一定很高兴你能入我鄢都师门。”
这也间接的算是何思孚的传人改换门庭了。沧汐先祖可不得高兴?
给师祖磕完头,接下来就是给师父磕头,敬茶,改口。这一套程序殷如行听的时候就觉得窘,感觉跟新媳妇进门似的。
林咏恩怕她再出状况,亲自端了托盘过来,低声嘱咐:“记得茶盏一定要举过头顶啊”
话是擦着殷如行耳朵边说的。声音很轻。可惜正厅里大多数人有武功在身,八成以上的都听见了她在说什么。
眉清目秀的少年捂着嘴,扭过头不停的抖动双肩。宁湛的脸色就没好看过。
就连罗枫寒也忍不住莞尔,居然自家的夫人都被殷如行带的不稳重了。
“师父,请用茶。”殷如行这会儿可是一个字都不敢多说了。恭敬的茶盏高高举过头顶。师者如父。师徒关系在这个时代可是很算的上数的。甚至比一些旁支的亲族都要有权威。
宁湛飞快的接过,草草喝一口放下。从桌上取过一个盖着红布的盘子递给她:“你新入师门,为师也没什么好东西。这节乌银鞭是我早年捕杀了一条巨蟒后剥皮所制,拿去玩儿吧。”
还有武器做见面礼?殷如行立刻精神一振,声音响亮了几分:“多谢师父”
宁湛“嗯”了一声。用少见的和缓声调道:“你身份特殊,今日来观礼拜师的只有门内几个长辈。短期内我也不打算向外昭告。只有别院的这些自己人知晓。你且记牢,遇着外人嘴紧些。”
殷如行深知内里厉害,连连点头称是。
宁湛又道:“师门长老多在静修,改日再见。今日就先认认在座的几位长辈师叔伯、平辈师兄。”说着,他微微有些不自在的咳了一声,指着罗枫寒:“这是你枫师叔。”
殷如行瞬间瞪大了眼睛。
林咏恩快手快脚的又塞了一杯茶在她手里。
殷如行呆呆的看了一会儿手中的茶盏,对上罗枫寒似笑非笑的脸,忽的一个激灵,忙躬身弯腰,将茶盏举至齐额:“枫师叔请用茶。”
罗枫寒笑吟吟的接过茶盏,轻轻一抿,放下。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原先倒是备了一份见面礼,不过我现在觉得,这瓶治疗内伤的好药更为适合。”
殷如行表情愤愤的接过瓷瓶。哼帅哥都是坏人越帅人越坏
身份最贵重的罗枫寒做了表率,接下来的几位师伯师叔也就都给了见面礼。几位同辈的师兄也互相见了礼。有鉴于本门诡异的奇缺女弟子状态,殷如行受到了师兄们的热烈欢迎。
事后,殷如行才了解到。鄢都虽不禁内属子民拜师学艺,但都要经过严格的考核,非资质优良者不收入门。就是罗家,除了嫡系,旁系子孙想要入门也一样需经考核。故而真正拜在门内学高深武功的人很少。
拜师入门后的第一堂课便是治伤、养伤。
宁湛道:“习武之人难免受伤。如何在各种的环境、各异的药材下将身体调养至最好,是一门很重要的学问。首先,要学会判断自己的伤势…”
殷如行自己就是现成的教材。宁湛教她先给自己诊断,再下治疗方案。又假设了在环境恶劣、药材有限、或者时间有限的条件下该如何变通。
就这样,一边养伤一边纯理论推演的开出各种诊断方案。饶是这般纸上谈兵,殷如行的医术功底也还是巩固扎实了不少。
住在宁湛的院子里并没有想象中的麻烦和尴尬。这要感谢古代建筑的宽敞格局。殷如行一天之中大部分的时间用来养伤,修习内功。剩下的就是宁湛的教导课程。
在她的伤势有八成痊愈的时候,白陌尘离开了别院。这一次跟着他的随行人员很多、很正式。因为这是要作为鄢都的代表,去祀城参加城主梁少安的婚礼。
这个消息是林咏恩过来探望她时说的。殷如行听后感觉很惆怅。苏离终于还是要嫁了。算起来她才十九,放在二十一世纪还是个大孩子。在这里却已经成老姑娘了。
林咏恩看了看她的脸色,小心翼翼的又道:“听说,送嫁的人是苏雷将军。”
“是他?”殷如行恍惚了一下,笑道:“也是。总不能是苏城主亲自送亲吧。没人比他再合适了。对了。”她想起一事,好奇的问道:“苏晨可有给苏离配上陪嫁的妾室?”
林咏恩大吃一惊:“这怎么可能?苏离可是他亲妹妹。”
“苏晨那个人,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殷如行淡淡的笑了笑,“我记得那时他就准备过一个,是阿离的异母姐姐,叫什么来着?”思索了半天,摇摇头:“名字记不得了。我只记得她和苏淡是一母同胞的姐弟。现在的年纪应该不小了。可能被换了也说不定。”
“还有这等事”林咏恩立刻正了脸色,“我得告诉夫君他们去。你再想想,可还有什么?”
殷如行连连摇头:“我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怎么会知晓那么多。就这个也是阿离一时气愤不过才透露的一二。林姐姐,你怎么这么着紧?这事和咱们鄢都有什么关系吗?”
林咏恩对“咱们鄢都”这四个字很满意,笑道:“有些事你不知道。咱们鄢都地处祀地境内,和祀城城主打好交道是必须的。可这交道又得有度,远了不好,太近了也不好。我婆婆和梁城主的母亲是同族。往上三代算起来还是一个曾祖。”
殷如行对这种古典式回答一头雾水,掰着手指算了半天,才恍然大悟:“哦原来四公子的母亲和梁少安的母亲是同族姐妹。”
按照师门的辈分,她现在不但低了宁湛一头,连罗枫寒、白陌尘都成长辈了。林咏恩成了师婶。这关系就太乱了。师门里的众多师兄也有此类麻烦。故而,如果不是在师门内部场合,除非是授业恩师,大家都还是按照外界的称呼来走。
“正是呢。”林咏恩笑道,“婆婆年纪大了,不爱外出走动。可这回到底是族妹娶儿媳这种大喜事,她老人家不去,我和夫君是必去的。让陌尘先行,一来是有些礼物要先走,住处要打点。二来,也是探探口风。”
说到这里,她捂着嘴嘻嘻的笑了起来,低声道:“我悄悄说给你听。你可别声张。少安有一妹妹,命唤少菲。今年也有十九了。眼界高,一直没许人家。这回呀,夫君有意撮合陌尘和她呢。所以才让陌尘先行。”
“是吗。”殷如行忽然想起木槿说的八卦,“听说公子发愿要给陌尘娶一贵女的,这还真是贵女。”
“说的可不是呢”提起这个,林咏恩表情有些愤然:“说来陌尘的亲事也是太坎坷。早年他倒是定过一门亲。可他父亲去世的早。没几年母亲也跟着去了。他们家本就是旁系,这一来便家业凋零。按说陌尘跟着夫君,也是有前途的。可后来映韬继承了鄢都城。夫君在别院避世。陌尘又不像阿湛在外头有名声有地位。眼看着就是一辈子做个小卒了。那姑娘家就不甘愿了,嚷嚷着要退亲。”
殷如行听到此处起了疑惑:“怎么会?陌尘不是公子的心腹么?怎么会是小卒?”
林咏恩抿嘴一笑:“好妹妹,你还没发觉吗?这别院里的事,外人是不知道的。鄢都城里也不是人人都能来这所别院的。”
殷如行若有所思。好似抓住了一丝重点,却又飘忽不见。
“嗨男人们的事咱们不去管它。”林咏恩继续道,“总之是这姑娘家目光短浅,当时事情闹的还挺大。那会儿我嫁到罗家还没多少日子,一些内情也不知道。总归闹到后来婚是退了。夫君发了誓,一定要给陌尘讨个比她家好十倍的贵女。你是没看见他发誓时的神情,我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见着。瞧着也不凶恶,轻声轻语的。可不知怎么的,我听了就一阵阵发寒。打心底里发寒。”
听了她的话,一阵怪异感涌上殷如行的心头。既然白陌尘表面平凡,连个普通的世家女子都看不上。那他又怎么能确定,可以获得祀城城主唯一的妹妹梁少菲的青睐呢?不错,白陌尘是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可他的不凡之处又不能明说。不能告诉定过亲未婚妻家的,难道就可以告诉梁少安?
殷如行眉宇轻蹙。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她忽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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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转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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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转弯
当思维走进死胡同时,不妨转个弯。你会发现新的亮光。
殷如行发现想不通这个问题,就暂且丢下。转而和林咏恩继续闲聊。
林咏恩的兴致很高,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这么喜欢和殷如行说话。隔三差五的就想来找她。也许是因为她性子直爽?
“这男人啊,心里头装的都是外头的事。哪会在乎家里女人是怎么过日子的。所以女子想要过的好,不能光看门第,还得看男人心细不细,会不会疼人。要我说,陌尘一看就是个谦谦君子,又有才华。比那高门大户的庸碌之辈不知好到哪里去了。那姑娘是眼瞎了没福。”
殷如行顺着她的话接口:“那也不一定呢。有些男人,看着是谦谦君子。可他的风度是对着任何一个女人都有效。这就不好了。上好的男人,应该是对着自己的家人如同春风般温暖,对着外人犹如寒冬般冷淡。这才是真好。”
林咏恩啐了她一口:“呸什么叫上好的男人。说这话也不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