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感到心慌意乱。面对这样一篮带着朝露的鲜花,我既欣喜、又感动,更多的却是“紧张的怯意”。我隐隐害怕着什么,害怕着某种似可知又不可测的事情悄悄地发生。
我把花篮放进屋里,关门下楼。
立在于皓尘的门口,我抬手想敲门,却看到上面贴了一幅漫画:一个男孩儿睡在枕头上,旁边还陪着漫画中时常运用的代表打呼的符号。这会儿找皓尘,确实是太早了,他一定还在睡梦中。只是这花…难道是他清晨特意去花市买来送我的?在买完花放到我门口后,他才倒头睡下的么?
如果我的猜测都成立,那么——我不是傻瓜,不是无感的木头人,有些事情,不知不觉中就这么发生了。我垂下手,转身出去上班。一路上,我的脑中闪过几百个画面,盘根错节地纠缠在一起。——天哪,我只顾得于皓尘是潇尘的哥哥,只顾得欣赏他的才华,也因为潇尘的离去使我们有了共同的伤痛、因而建立了某种特殊的相互理解甚至是精神上的依靠,可我忽视了我们两个毕竟是年龄相仿的异性,有时候很多情感的走向,未必是我想的那样简单。
皓尘固然也是个很有吸引力的男子,但我无法设想也不能设想和他成为恋人会是什么情况。倒不因为我割舍不了对另一个人的隐蔽情感——基本上我压根来不及想到这一点;而是在我心中他就是潇尘的哥哥,也“顺理成章”像我的兄弟一样。他身上的故事、他忧郁的气质、他的善良和细心、他的敏感和才情,的确让我忍不住去关心、去欣赏、去怜惜,可说到底,他是我喜欢过的人的哥哥呀!如果没有这层关系的牵系,我和他,本不存有过多交集。
事到如今如何收场,我真的章法大乱。
无论怎样,都会伤到皓尘吧?——地铁驶入站台,我的身子跟着晃了一下。——不可以!我摇摇头——我不可以再为他的心口上添一道伤痕!他本就太孤独了,才会对我产生别样的依赖,这不是不可理解的错误,许是我自己的行为容易让人产生幻想。
困意袭来,我阖上眼睛,黑暗中却清晰可见一双眸子,长而浓黑的睫毛下,淡淡柔柔地看着我…
“沈愫…我喜欢你。”
“于皓尘?不不…你把自己的心情搞混了!你其实只是…”
“我是岳潇尘,皓尘是我的哥哥。”
眼睛的主人说。
“潇尘?潇尘!潇尘你原谅我!是我害了你!”我哭喊着,“你哥哥他好想你!你回来好不好?”
诡秘的光影地发出迷幻的色彩,风一般不可琢磨地疾速切变着。我的眼前忽然空无一人,只有一个声音远远地响起:
“我回不去了。再说哥哥此时需要的是你呀。”
又有人悄没声息地飘至我的左右,但无论我怎样用力都扭不过头去与他的正脸相对,只听得他紧贴着我的耳朵细语呢喃:“沈愫,潇尘说的没错。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皓尘?你是皓尘?”我的头好痛,分不清楚他们两个谁是谁。
“沈愫,你喜欢我么?”
地铁再次冲进站台,把我从恍惚中晃醒。报站器响起,提醒我该下车了。擦干眼角的泪,我随着簇拥的人群走出车厢。
作者有话要说:香槟玫瑰的花语: 爱上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想你是我最甜蜜的痛苦, 和你在一起是我的骄傲,没有你的我就像一只迷失了航线的船。
今天修改文章时才发现,在我这样清得不能再清的文里居然还有传说中的“框框”,我的个神哪!就是这个句子——零点唱生日歌,分蛋糕,意味着高 潮(gaochao)也意味着一场生日会的尾声。被框了都成啥了?都句子不通了。赶紧想法改了,改到既不会框也不让读者看不明白!这严打也不是这么个搞法!
刚改完后点进去看了看(就是把俩字拆开空一格),发现这样还行。至少应该不会被框。
山雨欲来
中午休息时分,邵楚齐正好从我座位边经过,我猛地想到他的U盘还在我包里,此时正好还给他。——回国后一直忙,直到前天才记起拷照片的事,我拿了他的带回家,又把我这边属于他的相片拷进他的盘里。正当我从包里拿出U盘欲叫住他时,他的手机响了,看他的语气表情好像是个重要电话,我便顺手把他的U盘放回抽屉,打算等下再说。
“沈愫,”我起身去茶水间倒完水回来,李珊迎面叫我,问,“听说你和邵经理上个月去俄罗斯出差,那里好玩吗?”
平时和李珊除了公事以外的交流很少,她突然问起我去俄罗斯的情形,我倒是没有想到。不过想想这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好奇之心,人皆有之”么。于是我说:“景色不错。可惜也没什么时间玩。你也知道,我是出差参加展会,又不是专程旅游。”
李珊微微一笑:“也是。啊,对了,你刚才要给邵经理什么东西吧?要不我一会代你交给他?”
“一个U盘而已,我自己给他就行了。”她今天的热心我感觉有点过度了。
“我是她的秘书嘛,”她竟然带着近于娇嗔的语气对我说话,全然不似平日寡言少语的作风——倒不是说我对她的“冷淡”有多在意,他人的个性只要不影响工作,我自然无权干涉,来职场的主要目的本也不是为了结交知己的,自己平时也不属于特别热忱的性格。只是她的转变未免来得过于突然,一时让我无法看清原因。她轻轻地搂了搂我的腰,作出一派与我分外熟络状,细声道,“我是新人,你就给我个接触上司的机会啦。”
我不是很喜欢关系疏远的人对我作出无端亲昵的举动,而且不知为何我此刻对这个李珊的印象变得比之前差了。今天以前虽然不甚了解她,但至少看她应付秘书工作游刃有余,作为同家公司共事的人,工作中能相互配合好,其实就足够了。然而她刚才的话却怎么听怎么“不着调”——难道递个U盘就能给上司创造什么良好印象么?——不可理解!
算了,我今天本来就有点心烦,不想在无谓的事情上浪费脑细胞。我回到座位,拉开抽屉,把U盘交给了李珊。随后开始埋首把客户刚刚e-mail来的订单整理成中文。李珊大约见我确实忙碌,也就不再打扰我。
一连两天没有见到于皓尘了。那天下班回家,我下意识地转到他门口。我知道那会他多半应该在家,早上贴在门板上的漫画也已被摘下。可是我迟迟没有叩门,而是又悄悄走上扶梯回到自己房中。
因为不晓得该开口说什么,于是选择了躲避和沉默。我想,他也是。
于皓尘两日来同样没有来找过我:一通电话也没有、一条简讯也没有,更不消说来我家做客。他就像清晨花瓣间的朝露一般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我的花瓶中还插着他送的玫瑰。我每天都为它们换一瓶新水,却也阻止不了已有“开到荼蘼花事了”的征兆。然而那天早晨第一眼看到它们时的情景——那奶油般娇艳欲滴的色彩、以及在花叶间颤动的露珠,偶尔还会耀动在我的记忆里——对此我说不清更多的是喜悦还是忧愁。在这间小小的屋里走动或静坐,有时难免会在不经意间扫视到瓶中的花朵,令我的思路刹那纷杂无序。
今天收到了从莫斯科展会上接触、联络至今的一个客户预付的三成定金,这也意味着这笔订单最终得以确认。
“最近辛苦了。有时还让你加班,今天下班去放松一下吧?”下班前半小时,我在茶水间与楚齐碰到,他向我提议。
“加班也是没有办法的,谁让有五小时的时差呢。俄罗斯人工作效率又比较低…不过还好,总算小有收获。”
邵楚齐边往杯中注入热水,边说道:“这笔单子可不算很小呢。俄罗斯市场我们刚开始准备做大,万事起头难,继续加油!”
“嗯,我会的。对了——”我蓦地记起让李珊转交U盘的事,便问,“李珊有把没有把盘给你?”
“有,她给我了。”
“像这些泡茶泡咖啡的事,可以交给李珊做啊。她…挺勤快的样子。”以李珊那日在我面前的表现来看,我想她也应该愿意代劳吧。
邵楚齐略显尴尬地笑了笑:“我习惯自己来。以前简云在的时候,我也大多自己动手,只把客人的茶水交给她来弄。大概是我口味比较挑剔,还是自己最能掌握茶或者咖啡的浓度。”他转而问,“对了,晚上的安排怎么说?”
“我没什么特别想法,看你方便吧。”
“那要不…去‘鹿岛’?”
我想我一定面露难色,让邵楚齐给瞧出了端倪。他犹疑地问:“我是不是很没创意?”
“不会啊,”我摇头道——既然之前自己都说了自己没有意见,如今再反对,倒显得奇怪了。
于是我说,“就‘鹿岛’吧。下班直接去?”
“可以吗?”楚齐看上去依旧有些不敢确定我的意愿。
“当然。”我不想他多心作无谓揣测。
“你好呀,是THOMAS的朋友?好久没来了吧!”
我和邵楚齐用餐时,鹿岛的老板成哥忽然过来和我打招呼。
我起身笑道:“成哥,你可真是好记性。”
“哪里!特意在关门后还留下为客人表演,在他可是唯一的一次。我怎么会忘记呢?对了,他要十点来呢,你来应该主要为了捧他的场吧。”成哥虽然是个生意人,举手投足间却透着股温文尔雅的特质。有人经过与他小声交代着什么,他扭头对我们客气地笑道,“不好意思你们先坐着,我有事得去处理下,招待不周!”
“他是谁?”成哥走后邵楚齐满脸狐疑地问我。
“鹿岛的老板,”我解释道,“我有个朋友在这儿唱歌——就是THOMAS,你还记得吗?——通过他我才认识成哥的。”
“哦,那个THOMAS是你同学的哥哥还是弟弟来着?…”
“嗯,他是哥哥,他俩是孪生的。”我说,不愿意再继续这个话题,于是提醒他看台上乐队的演出。
十点整,于皓尘准时登台。我低下头含着吸管喝饮料,好像这样就能避免让他发现我。——其实看到又怎样呢?我对自己类似鸵鸟的幼稚举动也暗自觉得可笑,但就是没办法让自己的目光大大方方面向皓尘。
“怎么了?不舒服?”邵楚齐见我神色古怪,语气担忧地问道。
“没有。”我尽量挺直些坐姿,但依旧半垂着脑袋说话。
“今天的饮料你特别喜欢?”楚齐用左手食指和中指支于太阳穴上方,打量我,“你一直低头猛喝不停,还好今天要的是软饮料,要是酒,只怕醉了。”
我不置可否地笑笑,用吸管搅了搅杯中的冰块。
“刚才他似乎唱得有点心不在焉啊!”歌曲间奏时,邵楚齐看着台上的皓尘,喃喃自语般评价道。
我不知道皓尘究竟唱得如何,只因我也是“心不在焉”地听着歌,脑子里却乱哄哄的,像有几百根藤蔓交缠在一起,堵住了理性思考的洞穴。
“我去上下洗手间。”我决定用凉水洗把脸,希望能助我回复些许的冷静。
风满楼
用纸巾擦干脸上的水迹,我从洗手间拉门而出;在去往大堂的通道上,却意外遇到了邵楚齐的太太。
看她的姿态,我想这绝非凑巧。
我走上前去主动和她打了招呼。她点点头,嘴角像是在勉强拉出一个弧度。
“沈小姐是吗?”她斜睨了我一眼,漠然地开口,“我今天特地来见你的。”
开宗明义。也好。
“那么邵太太要和我说什么呢?”虽然不甚明了她怎么会知道我和邵楚齐今晚的行踪,又是怎么会疑心我和邵楚齐的关系的,但基本上,我揣摩下来,她要说的、大概就是这方面的事。我问,不过是为了确认而已。
“不要试图破坏我和楚齐。”她冷笑道,“你一定不会成功!楚齐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他不会丢下男人的责任。”
“第一,没有人想去破坏你们;第二,我也知道邵楚齐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说,“但是邵太太,你不觉得这样和我说话,并不合适吗?你们之间的夫妻感情,我没有资格更没有兴趣过问;可你若觉得你们的相处有问题,也不意味着你可以跑来羞辱我。”我克制着内心的愤怒,直白却平静地说出我的感受。
“羞辱?还有更难听的话我还没有说呢。在这里碰到我了都这么趾高气昂,还不知道和我老公在俄罗斯的时候搞什么鬼呢!”她提高了嗓门。
“邵太太!”我彻底忍无可忍,“请你停止!我们没你想象得这么不堪!因此我既没有对你‘趾高气昂’的意思,也没有‘卑躬屈膝’的必要!在这里碰见你也好,在俄罗斯也好,我和邵楚齐究竟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值得你恶意攻击我、连带侮辱你的丈夫?”
“你不用假装义正言辞的样子,我看了就讨厌!”
“我活着倒也不是为了讨谁欢心。”我淡淡地说,受够了被人无理纠缠,便自顾往前走。——我想我一定不是个谈判高手,对于“接招拆招”总是缺乏耐心。如果话题本身太无聊,我只想快点结束整个谈话。
“怎么?预备去向谁告状?”
身后的冷言如箭般地向我射来。我扭转身,郑重地对这位邵太太说:“到酒吧来是为放松心情的,老实说我现在已经兴致全无了,再留下去,也没意思。就算你不喜欢看到我,总也要允许我回座位拿上自己的包走人吧?”
如果邵楚齐的妻子不那么咄咄逼人、语多不逊,我必然以礼相待,哪怕她对我和邵楚齐之间有所猜忌,我也会好言解释。我不是个没有底线的“滥好人”,要是她以为我会自觉矮人三分、乖乖站着由她耀武扬威,那她就错了。
但我也没兴趣跟邵楚齐打什么小报告,除了让三个人都难堪以外,不会收获其他。
喜欢邵楚齐是我自己的事。从理智上说我也不想,却很遗憾这不由我控制。
但两个女人去争抢一个男人的戏码,对不起——我不参与。
“怎么去了那么久?你没事吧?脸色这么糟!”邵楚齐一叠连声地问我。
我拿上我的手袋:“不好意思,有点急事要先走。”
“那一起走吧?”我忘了搭在椅背上的外套,他摘下递给我,然后转身准备披上自己的风衣。
“不,你再坐会——”
我劝他稍留,又实在找不出个理由,我的反常令他的神情变得更担心了。就在这个时候,邵太太向我们走来。邵楚齐的身子僵了一秒,讶然道:“洁渝!你怎么在这儿?”
“沈小姐说,到酒吧来是为放松心情的。许你们‘放松心情’,不许我来?”
邵楚齐蹙起眉看了我一眼,我没有说话。他大概猜到了八九分,对妻子说道:“洁渝,我和沈愫只是来庆祝一下一笔大的订单成交。现在也不早了,我们回去吧。酒吧的空气和饮食,对你来说都不合适呢。”
“我不来,你们也不走;我一来,你们就立马‘兴致全无’了?”
邵楚齐固然能听出她的讥讽,却只有我能完全听懂她句句话里套用了我刚才对她说过的词。
“好了,先回家吧。”邵楚齐的声音里露出不堪招架的疲惫之感。
洁渝用力盯着我,不屑地说道:“沈小姐,现在怎么一言不发了?单独面对我的时候,不是很会说话吗?”
看起来她是以为我故意在邵楚齐面前作楚楚可怜状。对她的想象力我怒极反乐,遂笑道:“我不是很会说话,也不是不会说话,我刚才说话是因为觉得有必要表明态度;我现在不说是因为觉得该说的已经对你说过了,没什么好多说的了。”
话音刚落,我猝不及防地被一杯带冰的饮料淋湿。
酒吧嘈杂,但经过几番分贝不算太低的对话,邻桌的人群的注目礼已经被调动起来了。有些人是大方地看过来,有些则是悄悄打量的表情。刚才那一幕更是招致了更起劲儿的关注。已有观众的脸上因“兴奋”透出红润的光彩。
“你…太过分了!跟我回去!”邵楚齐伸手拉扯他情绪失控的太太。
“砰”一声沉闷的巨响,骤然响彻整个酒吧大堂,并立即把众人的目光从我们三个身上调往了舞台中央:
皓尘从舞台一跃而下。台上其余的乐队成员个个面露尴尬、不知所措;舞台则中间躺着一把蓝色的吉他,虽然我没有看见之前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可以推断它是刚才被皓尘摔在地上的。一时间,余音在音箱的扩散下仍未消除,夹杂着琴弦触碰地板的刺耳噪声。
不想自己过于狼狈地被皓尘看见,我慌忙从桌上拿了一把纸巾擦拭脸上和身上的湿渍。
于皓尘朝我奔过来,像一支剑那般修长挺拔地站在我身前,把邵楚齐的妻子洁渝挡在了我的视线外。他双手捧起我的脸,用袖口轻柔地抹干我头发上、脸颊上残留的冰水。那一刻他和我靠得好近,他的脸俯视着我,幽深如水的眸子里盛载了痛心,眉宇间耸立着愠怒和不平。一股激流般的暖意袭遍全身,使我可以抵过兜头泼来的冰水所带来的寒凉。我不禁抬眼注视眼前的皓尘:逆光下,他左耳垂上的耳钻在灯下发出一星耀目的光华,与此同时他舒展眉头,冲我暖暖的一笑。虽然他平素很少发出会心的笑容,可我向来知道他笑起来很好看,而今天的这个微笑,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充满感染力。
“你到底是什么人,三教九流的全都有本事勾搭!”邵妻轻蔑地闷哼了一声,又转而对邵楚齐说,“看看她的功夫有多厉害!!”
“沈愫,原谅我不会和女人吵架!”于皓尘掏出一块手帕递给我,让我自己再处理一下身上的污迹,他瞪了一眼邵妻,随后低声道,“其实也没什么好多啰嗦的,我们走吧。”
他一把紧拽住我的胳臂,也不由得我是否乐意就把我拉向大门口,动作显得不容反抗但绝非粗暴无礼。
我跟随着他的步伐,既挣脱不开,也似乎是全然不想挣脱。因为我知道,他是真诚地站在我身边支持我的人。
“洁渝!不要——”
听到惊呼,我下意识地转过脸,邵楚齐的妻子正怒气冲冲拿着第二杯饮料朝我举起来。我左手虽被皓尘拽着,但下意识促使我敏捷地用右手抓住了她握着杯子准备倾倒的手;恰好皓尘也及时夺下了她手上的玻璃杯,“啪”地一声杯子被掷了个粉碎。
“如果你以为,我还会等着被你泼第二杯,就太小看我了。”对着余怒未消的邵妻,我清清楚楚地说道。我不是完全不能体谅她的心境:她是邵楚齐的妻子、还是个孕妇——据说有些女性怀孕后脾气会变差。很明显,我们中间存有未解释开来的误会。不管是这场风暴的源头在哪里,她既然对我和邵楚齐的关系起了疑心,那么暴躁易怒也是人知常情。她当然可以找我谈话以解心结,可是像今天这样闹得不可开交,我实在没办法容忍。
“如果你以为,我会允许你继续伤害她而坐视不理,那你也小看了我。”扔下这句话,于皓尘更大力地挽住了我,带我离开了今夜“一片狼藉”的“鹿岛”。
作者有话要说:不喜欢无端装楚楚可怜的女主,所以,我的女主是有棱有角的。于皓尘的出手呵护,寄托了女性的“英雄主义”幻想,每一个女人,都存有古典浪漫式的情怀;但同时新时代的女性面对不合理的挑衅也不会是坐以待毙式的柔弱,必是有能力维护自己起码尊严的。
也许会有人不一定喜欢、赞同她在这章的表现,不过,我倒觉得不妨设身处地想一想,如果是自己被人羞辱,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我在写的时候,脑海里把代入了角色一下,大概,就是如我现在笔下所呈现的这样吧。
scorions,You and I
I lose control because of you babe 我丧失了理智,只因为你
I lose control hen you look at me like this 我丧失了理智,当你这样看着我
There's something in your eyes that is saying tonight 你眼中有些许悸动,今晚将要诉说
I'm not a child anymore, life has opened the door 我不再是个孩子,生活已经打开了这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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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lose control hen I'm close to you babe 我丧失了理智,只因为你
I lose control don't look at me like this 我丧失了理智,不要这样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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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e falling for the night 堕入永夜
I love you girl I alays ill 我爱你,永远
I sear I'm there for you 我发誓我将为你在此
Till the day I die 直到我死去
To love each other no, forever and a day 相爱每天,直到永远
寒夜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