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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用这根吧!”孙鹏捡起一根两指粗的树枝,转身想返回墓室。
“我们还是回去吧!”晓轩盯着漆黑的洞口,脸上尽显惶恐与畏惧。
“你怕个鸟呀!”孙鹏一把抓住他,把他推向洞口。
两人于推扯间再次返回墓室,孙鹏将树枝塞给晓轩,让他将棺盖撬开,自己则再次取出打火机照明。
“用树枝能把盖子撬开吗?”晓轩拿着树枝,极不情愿地走近墓室左侧的棺材。
“试一下就知道了。”孙鹏往他后脑勺拍了一下,催促道,“赶紧动手,说不定里面有一大堆宝贝呢。”晓轩无奈地尝试用手中的树枝将棺盖撬开,虽然他并不觉得会成功,但竟然真的把棺盖撬开了。孙鹏见状兴奋叫道:“快把盖子掀开,看看里面有啥宝贝。”
晓轩扔掉手中的树枝,双手颤抖地将棺盖缓缓抬起。
在打火机昏黄的火苗照射下,棺材里的状况渐渐映入眼帘……
出现在晓轩眼前的,是一张扭曲的女性脸庞,不但可怕至极,而且充满愤怒与怨恨。她狰狞的双眼、怒张的大口仿佛能同时喷出灼热的火焰,将亵渎者烧成灰烬。
“吼!”一声不知从何而来的怒吼响遍整个墓室,孙鹏被吓得浑身颤抖。随即惨叫一声,他手中的打火机应声掉落,墓室瞬间漆黑一团。
“跑!”这是晓轩脑袋中唯一的念头,他使尽全身力气扑向墓室的缺口,恨不得多长几条腿,好让他能尽快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
就在他冲出洞口的瞬间,身后传来孙鹏撕心裂肺的惨叫。他仿佛看见一只枯槁的手臂从棺材里伸出来,插入孙鹏的胸膛,将一颗仍在跳动的心脏掏出来……
以上是溪望根据晓轩的叙述,想象出来的情景。
此刻被绑在床上的晓轩,情况虽然要比刚才好一些,但也只是比“语无伦次”稍微好一点儿。溪望花了不少时间,才从他口中了解到事发当晚的大概情况。
“之后怎样?”溪望问道。
“死了,孙鹏被棺材里的女尸弄死了。”晓轩像癫痫发作似的全身抽搐,但随即就恢复过来,接着又不停扭动想挣脱束缚。当他发觉一切挣扎皆徒劳无功,才停下来继续道:“她跑出来追我,想把我也杀掉,就像她杀死孙鹏那样。”
她,是指古墓里的女尸?”溪望确认道。
晓轩没回答他的问题,继续自说自话:“她走得很慢,但一直追着我。我逃到哪里,她就追到哪里。她要把我杀掉,就像杀死孙鹏那样把我杀掉……”
之后,他一直重复着类似的话,溪望好不容易才问清楚,刚才他之所以跑到湿地,是因为觉得女尸要来杀他。他还说女尸就在房子外面徘徊,正要找机会杀死他。
“有发现吗?”悦桐向从晓轩房间出来的溪望问道。
“暂时还不好说。”溪望摇头道,接着转头向钮村长发问:“我想向你打听一件事,你听说过神隐村吗?”
“神隐村?”钮村长愣了一下,反问道,“你问这个干吗,跟晓轩的事有关吗?”
钮村长的反应让溪望知道,对方肯定对神隐村的事有所了解。为了得到相关情报,他只好利用一下对方对儿子的关切之情,于是便顺势道:“为了把这宗案子査清楚,必须到神隐村跑一趟,但我们还不知道具体位置。”
“神隐村就在……”钮村长突然止住话头,顿顿又道,“现在都这么晚了,这事明天再谈吧!我这里不方便让你们过夜,要不我去替你们安排一下,看哪家能腾出房间让你们住一晚。”
“不必了,我们带来了帐篷,在外面找块空地扎营就行了。”没得到答案让溪望颇感失望,但亦没继续追问,反正这事也不急于一时。
“我要洗澡!”露妍像厉鬼似的飘到两人中间,就像之前那样,话是对溪望说,却是给钮村长听。
“可以,可以,我现在就去烧水。”钮村长见鬼似的跑掉了。
“你有替换的衣服吗?”悦桐朝双手空空的露妍瞥了一眼。
露妍像跳芭蕾舞般不停地转圈,转到放在墙角的登山包前又转回来。当她停下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套白色的女性衣服。她对悦桐娇笑道:“现在有了。”
“你拿我的衣服干吗?”悦桐怒目斥责。
露妍从衣服中挑起一件性感的淡黄色胸围,挑剔道:“款式还可以,就是尺码好像小了一号,先凑合着用吧!”
“你想暗示些什么。”悦桐被气得抓狂,张牙舞爪地扑过去。
“人又老,胸又小,皮肤又粗糙……”露妍边嘲笑悦桐,边转来转去回避对方的扑击。
溪望没好气地叹息道:“我就说不该让这个神经病上车。”遂提起登山包往外走,准备在附近找个适合的地方扎营。
露妍一直都没跑远,但悦桐从屋里追到屋外,就是没办法把她抓住。她总是跟悦桐保持着一只手臂的距离,使悦桐勉强能用指尖碰到她,但就是不能把她抓住,当然也抢不回自己的衣服。
两人追逐到房子后面,悦桐终于放弃了,双手按着膝盖弯腰喘气。
露妍似乎还没玩够,嘲笑道哇,怎么跑几步就喘气了,是因为年纪大了么?”她从手上的衣服中挑起一条与胸围配成一套的性感丁字裤,于指尖转动,又道都已经上年纪了,还穿这种内衣,你也太不要脸了吧?想勾引那个负心汉也用不着这么卖力啊,就算让你得逞了,说不定他哪天又会跑去勾搭其他女人。”
悦桐没有被她惹怒,把气儿喘顺便露出冷酷的表情,沉声道:“你跟钮村长是什么关系?”
“怎么了?你不会连乡下的老头子也不放过吧!”露妍掩嘴偷笑,“是负心汉满足不了你,还是你天生就是水性杨花的荡妇?”
“少跟我胡扯!”悦桐杏眼圆睁,严肃道,“刚才钮村长准备告诉我们神隐村的位置时,你正好站在溪望后面,所以他没注意到你给钮村长使眼色,但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我再问你一次。”她义正词严道,“你跟钮村长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你使个眼色,他就把说到嘴边的话咽回去了?”
“我才不告诉你。”露妍像个小女孩似的,向她做鬼脸吐舌头,“你可是我的情敌!”说罢便一溜烟地溜走了。
溪望没好气地叹息道:“我就说不该让这个神经病上车。”遂提起登山包往外走,准备在附近找个适合的地方扎营。
露妍一直都没跑远,但悦桐从屋里追到屋外,就是没办法把她抓住。她总是跟悦桐保持着一只手臂的距离,使悦桐勉强能用指尖碰到她,但就是不能把她抓住,当然也抢不回自己的衣服。
两人追逐到房子后面,悦桐终于放弃了,双手按着膝盖弯腰喘气。
露妍似乎还没玩够,嘲笑道哇,怎么跑几步就喘气了,是因为年纪大了么?”她从手上的衣服中挑起一条与胸围配成一套的性感丁字裤,于指尖转动,又道都已经上年纪了,还穿这种内衣,你也太不要脸了吧?想勾引那个负心汉也用不着这么卖力啊,就算让你得逞了,说不定他哪天又会跑去勾搭其他女人。”
悦桐没有被她惹怒,把气儿喘顺便露出冷酷的表情,沉声道:“你跟钮村长是什么关系?”
“怎么了?你不会连乡下的老头子也不放过吧!”露妍掩嘴偷笑,“是负心汉满足不了你,还是你天生就是水性杨花的荡妇?”
“少跟我胡扯!”悦桐杏眼圆睁,严肃道,“刚才钮村长准备告诉我们神隐村的位置时,你正好站在溪望后面,所以他没注意到你给钮村长使眼色,但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我再问你一次。”她义正词严道,“你跟钮村长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你使个眼色,他就把说到嘴边的话咽回去了?”
“我才不告诉你。”露妍像个小女孩似的,向她做鬼脸吐舌头,“你可是我的情敌!”说罢便一溜烟地溜走了。
溪望在距离钮村长家没多远的一块空地上扎营,并生了一堆火,此刻正与悦桐围坐在火堆旁讨论案情。他将晓轩关于事发当晚的叙述,经整理后简要地告诉对方。
“腰身松,胸口紧,裙子快掉下来了……”露妍穿着悦桐的衣服,围着营火转来转去,百褶裙在她轻快的动作下随风飘扬,偶尔露出性感诱人的丁字裤。
“要是有电蚊拍,我就立刻拍死这只烦人的大苍蝇。”悦桐瞪了一眼那个抢了她衣服,还嘲笑她身材没自己好的“小偷”。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没自信?”溪望莞尔笑道,“你不是一直都觉得自己的身材很适中吗?衣服不合身,是她太瘦,不是你的问题。”
“但她胸部比我大。”悦桐一时口快说漏嘴了,这才是她最介怀的事情。
她为自己出糗而窘迫地低下头时,溪望却笑道:“这也不是越大越好,我倒觉得你的刚刚好,既不张扬,也不低调。”
“想念它……们吗?”悦桐娇羞笑道。
“真不知羞!”露妍不知何时蹲在他们对面,利用营火的衬托,弄出一副恐怖阴森的表情。她有意无意地展露裙下春光,也不知道是想勾引溪望,还是向悦桐示威。
“滚一边去!”悦桐恶狠狠地瞪着她,威胁道,“再吵就把衣服扒下来还我。”
“小气鬼。”露妍对她做鬼脸,随即又再围着营火转来转去。
“你刚才似乎有些话不方便在钮村长面前说。”悦桐让话题回到讨论案情上。
“嗯。”溪望点了下头,伸出右手食指又道,“晓轩的手指有烫伤后愈合的痕迹。”
“但他说事发当晚是孙鹏拿打火机照亮的呀!”悦桐愕然道,遂恍然大悟,“他撒谎?”
“现在还不能确定。”溪望轻轻摇头,随即解释道,“如果拿打火机的人是他,那么将棺盖撬开的人就是孙鹏,因为他不可能单手将棺盖撬开。”
“等等,他不是说用树枝将棺盖撬开的吗?”悦桐质疑道,“这怎么可能,棺盖还没撬开,树枝就已经折断了。”
“这就是我不能确定他是否撒谎的原因。”溪望解释道,“他有可能撒谎,亦可能因惊慌过度,或者对孙鹏的死感到内疚,而将两者的角色调换。他的记忆因此变得混乱,导致部分细节与事实不符,甚至违反常理。”
“或许我们要到古墓实地调査,才能找到更多线索。”一想到那传闻中曾有古尸复活的墓穴,悦桐既害怕又兴奋。
“明天再去吧,今晚遇到的事情可不少,还是早点休息,养足精神比较好。”溪望抬头向一直在自娱自乐的露妍问道:“你今晚要睡哪里?我们的帐篷只能睡两个人,而且睡袋也只有两个……”
他没把话说完,露妍就已经钻进帐篷,并从里面探头出来,嬉皮笑脸道:“我这么苗条,多我一个也不会挤
“挤一点倒无所谓,就怕你半夜偷袭我们。”溪望没好气道。
第五章 古墓隐情
在狭小而拥挤的房间内,一名年仅七岁的小女孩,裸露下体蜷缩于双层床下铺抽泣。她身下那张草绿色的床单上,有一抹格外耀眼的鲜红,这是她失去初夜的证明。
然而,天真无邪的她,并不知道已失去女生最宝贵的东西,只知道自己刚经历一场地狱般的梦魇。那个向她施虐的恶魔,此刻就站在床前整理衣饰,并对她露出淫猥的笑容。
恶魔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副令人心惊胆战的狰狞脸孔。他揪着女孩枯黄的长发,恶狠狠地说:“要是敢向你姨妈告状,我就打死你。”
女孩停止抽泣,对于恶魔的威吓,除了颤抖之外,她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或者说,她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
反抗?
这只会招来更可怕的虐打。
“姨妈快来救我……”
她于心中祈求救星尽快出现,这是她唯一能做的事情。
或许,她心底的呐喊传入上帝耳中,期待已久的救星终于来了。
“你在干什么?”
姨妈愤怒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恶魔般的男人回过头来,不屑地答道:“在教妍妍怎样做女人。”
“你这个禽兽,竟然连自己的外甥女也不放过?”姨妈愤怒地扑向自己的丈夫,却被对方重重的一巴掌,打得扑倒在地。
“她在我家白吃白住,给我玩一下也不行吗?”男人揪住妻子的头发,把她拉起来,凑近她脸前问道,“你这个时候回来干吗,怎么不去上班?”
“我,我有点感冒,跟老板请了半天……”她还没把话说完,又受到丈夫的掌掴。
“请假可是要扣工钱的!”男人指着蜷缩于床上的女孩,冲妻子破口大骂,“你让我白养这个‘亏本货’还不够,还要我白养你这个废物?”
他将妻子扔到门外的走廊上,还往对方大腿上踢了一脚,骂道:“立刻给我滚回去上班!”
姨妈在丈夫的淫威下,艰难地爬起来,一瘸一拐地离开家门。
“哼,出炉铁一一不打不成器。”男人啐骂道,随即发现13岁的儿子躲在厅堂的沙发后面偷看自己。他掏出钱包并向儿子招手,待儿子走近便抽出一张钞票递给对方,平静地说道:“我要去开工,待会儿你自己买饭吃。”
“我会照顾自己,爸你放心吧!”儿子接过钱后,立刻喜笑颜开。他向已走到屋外的父亲挥手道别,待大门关上,他的脸上便露出跟父亲如出一辙的淫猥笑容。
他转身走到双层床前,对仍蜷缩于床上的女孩说:“反正你都已经被爸破处了,给我玩一下也无所谓吧!”
“不要!”
露妍于噩梦中惊醒,立刻确认自己是否仍置身于那个只有痛苦的房间,那个曾经令她受尽折磨的可怕地狱。还好,她很快发现自己身处一个狭小的帐篷之内,左边是用衣服当被子的溪望,右边是被睡袋包裹,犹如一条大毛虫的悦桐。她再看看自己,也是一条被睡袋包住的大毛虫。
她盯着面朝外侧睡的溪望,于心中暗忖:负心汉,别以为我会感谢你。你把睡袋让给我,只是怕我半夜偷袭你的时候,你不能及时还击而已。我非要睡在中间,你也肯让步,恐怕已经做好反击的准备了吧!
随后,她又转头望向悦桐,于心中说道:你很喜欢负心汉吗?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是否跟我一样,只要对方能记住自己,哪怕恨不得把自己杀死,也会觉得很高兴?
她心中的问题没有得到答案,她也没想要答案。她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这个她口中的“情敌”。或许是第六感使然,悦桐突然从睡梦中惊醒,睁眼便看见眼前有条“大毛虫”!她好不容易从惊惶中回过神来,借助穿透帐篷的朦胧月光,才得以看清楚,原来是套了睡袋的露妍坐起来盯着自己。
然而,这可比看见大毛虫更令人恐惧,她惊恐问道:“你想干什么?”
“看你呀!”
“为什么要看我?”
“因为你很漂亮。”露妍露齿一笑,随即像中枪似的一下子倒下,还打起呼噜来。
“神,神经病……”悦桐被她吓得有点慌,但马上意识到,对方在给自己施加心理压力。不过知道归知道,要除去对方留下的阴影,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悦桐在与恐惧的争斗中,再次进入梦乡。与此同时,在帐篷的另一侧,溪望紧握的拳头亦缓缓松开。他睁开双眼缓缓转过身来,确认露妍没再做小动作才将眼睛合上。
翌日,天刚亮溪望就准备跟悦桐到古墓调査。露妍对此不感兴趣,说要自己去找乐子,然后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能甩脱这个危险的神经病,对溪望两人来说,是求之不得的好事。悦桐趁机告诉溪望,露妍以眼神示意钮村长不要道出神隐村位置一事。
“奇怪了,她应该是第一次来八坊村,钮村长也是个甚少出门的乡下人。按理说,他们之前不可能认识。”溪望面露困惑之色。
这个问题一时间恐怕难有答案,只好暂且放下,先到古墓调査再说。
根据钮村长的描述,他们在湿地深处,找到了那道隐藏于泥坑底部的青砖墙。初升的阳光没能照到泥坑底部,在青砖墙上只能看见一个黑黝黝的缺口,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况。
尽管是大白天,但悦桐站在泥坑前仍觉得阴风阵阵,而且风声中仿佛夹杂着幽怨的女性哭声。回想昨晚的情况,露妍好像是在听见哭声之后,才开始装神弄鬼吓唬自己的。
心念至此,她不禁哆嗦一下。
溪望似乎察觉到她的心理变化,正欲开口安慰时,突然发现缺口内有动静。溪望连忙将她拉到自己身后,如临大敌般盯住泥坑下的漆黑缺口。
缺口内人影晃动,随即有一个提着公事包的男人从里面钻出来,站在泥坑下点了根烟。当他发现坑外有人时,立刻警觉地抬头,看清楚是他们后遂展露欢颜,对两人笑道:“我就知道你们会过来。”此人正是之前拜托溪望前来调査的冯吉。
“你怎么也跑过来了。”溪望扶着悦桐,一同落到坑底。
冯吉正欲作答,缺口内传来一个严肃的声音:“谁来了?别让闲杂人等进来,这里的文物都被他们毁坏掉了。”
冯吉回头冲古墓内喊道:“萧教授,他们是省公安厅的人,来帮忙调査命案。”
“你那些同事不也一样,把这里弄得乱七八糟。”一名50多岁,戴着眼镜,身形颇为清瘦的男人从缺口内钻出来。他瞄了溪望两人几眼,遂严肃道:“我跟你们说呀,调査归调査,这座古墓可是清代嘉庆年间兴建,距今至少有三百年,里面的一砖一瓦都是珍贵的文物。你们可别在里面乱翻乱倒,把文物都给弄毁了。”
溪望先礼貌地向对方点一下头,然后向冯吉问道:“这位是……”
“他是文物管理局的萧余风教授,这两位是……”冯吉给三人互作介绍,并告知溪望两人,萧教授是来处理仍在古墓内的文物的。
自案发第二天,派出所在接到报案后,就立刻派人守住这座古墓,以防有人盗窃里面的文物。刑警取证后,文物管理局的工作人员便将包括其中一具古尸在内,较为珍贵的文物运走了。但是,因为这里地处偏僻,而且不通公路,所以至今仍留有部分文物。
萧教授打算将剩下的文物全部运回文物管理局,此次前来是做准备工作,他的同事下午就会来将文物运走。冯吉知道他要来,便要求陪同,顺道向他请教一些跟命案相关的问题。
“电视里的古墓都堆满金银财宝,但我们来到的时候,就只见到两副棺材跟一些破瓷烂瓦。”冯吉回忆初次进入古墓时的情况,“当时我还想,这回可糟糕了,值钱的东西都被人偷走了。我还跟大伙商量,要不要到村里逐家逐户搜査。”
“闲来没事就多看书,别看那些害人的电视剧。”萧教授训斥道,“拿大堆金银财宝来陪葬,不就摆明叫别人来盗墓?”
“要是古墓都没有财宝,为什么还会有那么多人盗墓呢?”悦桐问道。
“你们跟我进来。”萧教授扬手示意他们一同进入古墓。
此时太阳已经升起,墓室内虽然不算明亮,但无须照明工具仍能看清楚里面的情况。此刻墓室内只留下两副掀开棺盖的棺材,和一地破瓷片,两棺材之间还有一个人形标记。标记内上腹部的位置上,有一摊暗红色的血迹。虽距离案发时间已过了好几天,但凑近仍能闻到血腥味。
墓室内没多少杂物,但四人同时进入后,这个约十平方米的狭小墓室,便显得十分拥挤。若当中有人挡住入口,墓室便会立刻暗下来。
萧教授指着散落在墓室四周的破瓷片,气愤地说道:“值钱的东西都被你们弄毁了。”他随后向众人解释,墓室内的瓷器都是有三百年历史的古董,若完整无缺,就能在古玩市场中高价出售。
他愤愤不平道:“我宁愿首先发现这个古墓的是盗墓贼,至少他们懂得这些都是宝贝。文物被他们偷去卖掉,也比被那些什么都不懂的外行人毁掉要好。”
见他一脸怒容,溪望觉得也是时候换个话题了,便指着地上的人形标记,向冯吉问道:“死者的尸体就躺在这里?”
“是的。”冯吉点头道。
溪望又问:“有他的资料吗?你之前给我的资料十分简略,很多细节都没提及。”
“幸好我早有准备。”冯吉连忙打开公事包,取出一叠资料,“死者名叫孙鹏,20岁,八坊村村民。之前曾在外打工,三个月前回到村里,到事发前一直没有工作。他被发现时头部朝向洞口仰卧,额角有撞击留下的伤痕。”
他将包括现场照片在内的案件资料递给溪望,随即指着墓室内侧墙壁一处与人同高的位置,补充道:“我们在这里找到死者的皮肤组织,他应该是撞到墙壁后倒地,被地上的陶瓷碎片从背后刺穿肺部,因而导致死亡。”
“被瓦片刺死?”悦桐惊奇问道,“钮晓轩说他是被棺材里的女尸掏出心脏弄死的。”
“他也这样跟我们说,但根据现场证据和尸检结果,孙鹏的确是倒在地上被瓦片刺死的。”冯吉搔着脑袋说,“而且他神志不清,说的话也不能当真。不过古尸莫名其妙地不见了,倒是挺奇怪的。”
悦桐转头向盯着墓室内侧墙壁的溪望问道:“你有什么想法?”
溪望皱眉思索片刻才答道:“根据晓轩的叙述,他跟孙鹏在撬开棺盖后,突然听见一声怒吼。打火机在这个时候掉落,使墓室变得漆黑一团。我们先假设这是事实,在这个情况下,他们应该本能地往外走。”
“孙鹏往相反的方向跑,所以就撞到墙壁上了。”悦桐讶然道。
“这就叫‘慌不择路’了,竟然敢打古墓的主意,还把这里文物都毁坏了,活该得到报应。”萧教授啐骂道。“不可能。”溪望轻轻摇头,指着墓穴入口又道,“这个缺口是墓室唯一的光源,哪怕是晚上,应该也能看见外面有光。除非孙鹏是个瞎子,要不然他肯定知道出口在哪。”
冯吉说:“孙鹏的视力正常,没近视,资料上有写着。”
“那就奇怪了,会不会有东西挡住他,所以他才往反方向跑?”悦桐的目光落在墓室左侧那副打开的棺材上,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遂声音颤抖地向萧教授问道:“你说……棺材里的古尸会不会真的复活了?”
一直趾高气扬的萧教授,在面对这个问题时,变得出奇地沉默。他皱眉思索良久,遂给出一个让在场三人震惊不已的答案:“这具古尸……曾经复活。”
第六章 死而复生
在抛出一个震撼的言论后,萧教授随即对此加以解释:“人死后,尸体就开始腐烂,一般在三年内就会只剩下骨头。如果在髙温髙湿的条件下,腐烂速度还会加快。”
“可是,你们看看这里。”萧教授走到左侧的棺材前,指着里面一些颗粒状的黑色物体,“这些是从古尸身上掉落的皮肤组织,这些组织可以证明,棺材里的古尸在经过三百年的漫长岁月后,仍然没有腐烂。”
“这只能证明棺材里面的是一具干尸,似乎跟复活沾不上边。”溪望皱起眉头。复活之说若出自他人之口,他还能一笑置之。但说这话的是一名接受过高等教育的考古学教授,则令他感到十分困惑。
“你不明白保存尸体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萧教授严肃道,“古埃及人需要经过多道工序才能将尸体制成木乃伊,不但要把尸体开膛破肚掏出内脏填入香料,甚至连大脑都要掏空,还得给尸体全身抹上香油,才得以将尸体保存。没经过防腐处理,光是肠道里的细菌就能令尸体腐化成白骨,这还没算上外在的环境因素。做考古工作的人都知道,干尸十分罕见,通常只会在非常干燥或者寒冷的地方,才会发现。”
“你们再看看这边。”他转头指向另一副棺材,问道,“留意到没有?”
溪望仔细观察后回答:“这副棺材里没有任何皮肤组织。”
“我们撬开这副棺材时,里面的主人就只剩下骨头,皮肉组织早已腐化。”萧教授对此详加解释,“这是一个夫妇合葬的墓穴,这副棺材里面是丈夫的遗体,左边的棺材本应躺着妻子的遗体。”
“以棺材的情况判断,妻子应该比丈夫早30年下葬。两具尸体葬在同一个墓穴里,有着相同的保存条件。
但较晚下葬的丈夫早已化成白骨,较早下葬的妻子反而没有腐烂,这情况本身就说不通。你们再过来这边看看。”萧教授又走到左边那副棺材,指着翻开的棺盖说,“棺盖内侧的抓痕很明显吧!这就是有力的证据,可以证明妻子在下葬后曾经复活。她复活后发现自己被困在棺材里,于是就拼命挣扎,因而在棺盖内侧留下这些抓痕。”
“复……复活?”悦桐面露惊疑之色,“人死后真的可以复活吗?”
“我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你这个问题。”萧教授皱眉道,“我们本应相信科学,人死不能复生是最基本的常识。可是西方的专家学者,却大多相信耶稣曾于死后复活。”
悦桐声音颤抖地问道:“难道都尉夫人的传说是真的?她真的复活了,并且要向天下所有男人报复?”
“传说?”萧教授双眼放光,立刻追问道,“你怎么知道这座古墓的女主人是都尉夫人?你听到了哪些传说?”
“钮村长没告诉你吗?”溪望问道。
“我没见过什么村长。”萧教授一个劲地摇头。
冯吉随即解释,萧教授只负责文物保存,因而没有跟八坊村村民接触。他虽为晓轩涉案而跟钮村长有联系,但对方并未提及关于都尉夫人的传说。
溪望觉得冯吉似乎跟钮村长并不熟识,便多嘴问一句:“那你怎么知道神隐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