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门庭若市

楚大宝宝僵住,眼珠转了转,“我——”转过身,“我想尿尿啊。”

“咳!”商曜被他自个的口水呛着,“拿着碗尿尿?朕还是第一次见。”蹲下去问,“什么碗这么精贵?去恭房都要带着。”

小孩儿的嘴巴动了动,不知该怎么瞎编,瞧见林寒,脱口而出,“娘亲给我做的。”

“你就编吧。”商曜懒得跟小孩胡扯,看到碗里的东西,就要捏几个,“这是什么?”

小孩儿神色慌乱,“不可以吃,有毒!”

“咳!”商曜再次被呛着,打量一番小孩,难以置信,“你竟然是你爹的儿子。”

楚修远站不住了,“大宝宝,过来坐好。绎儿,我的那份给你,但你不可以用嘴吃,要用手剥开。”

大宝宝慌忙跑回去,离他皇帝姑丈远远的。

商曜轻笑一声,“还真是吃的?”

“是呀。”瞥一眼大宝宝,“不然他也不会跑。和西域传来的坚果差不多。”林寒剥开一个塞小太子嘴里,“不让你用嘴嗑开,是担心这东西滑到喉咙里卡着你们。”说着又看一下大宝宝,“不听话——”

大宝宝知道他娘亲要说什么,连忙说:“我听话。我,我不想剥,就让绿荷给我剥。”

他不讲林寒都想不起来,“绿荷,盯着他们。”

绿荷走过来应一声“喏”,就在几个孩子身后坐下。

林寒拿着她那份葵花籽随商曜和楚修远去堂屋。

商曜坐下拨开一个放入口中,以为出现幻觉,又吃一个发现没错才问,“怎么有股桂皮、花椒味儿?”

楚修远:“这本是无味且还是生的。现今这样是已经煮熟了。”顿了顿,“这东西便是陛下前些日子看到的太阳花的种子。”

“怪不得。”商曜回想一下,“朕记得那花旁边还有一片什么东西,也熟了?”

林寒点头,“那便是有些书中记载的长生果。夫君说他没见过,不知陛下可否见过?”

商曜仔细想想,轻微摇一下头。

林寒便命丫鬟把炒熟的花生端上来。

商曜拨开一个吃下去,不禁说,“不如这个太阳花籽。不怪你家大宝宝见到朕,跟兔子见到鹰似的仓皇而逃。”

楚修远

苦笑,“他一贯这么没出息,臣和夫人想给他改过来,但那孩子得理不饶人,无理搅三分——”

“行了,行了,朕又没说什么。”商曜往外瞥一眼,“贪嘴而已,你们夫妻又不是养不起。”顿了顿,“除了这些,没了?”看一眼花生和瓜子。

林寒下意识问:“还有?”

“绎儿同朕说过好几次月底有好些吃的,这两样可称不上好些。”商曜道,“至少也得三样吧。”

楚修远不禁说:“可是后面都收拾干净了啊。”

商曜乐了,“你俩结婚几年了?”

楚修远想也没想,“三年八个月。”

“你记得清楚有什么用,你夫人眼里心里都没你。”商曜说完,睨了林寒一眼。

林寒想笑,“陛下,挑拨的妾身和将军打起来,于您有何好处?”

楚修远明白过来,“夫人又有事瞒着我?”

“我也不想。我做那东西的那天你在宫里。回来想告诉你,你都没容我开口就睡着了,一觉到天黑。”林寒道。

楚修远仔细想想,他从宫里回来那天早上林寒似是有话要说,但他困得睁不开眼,就对林寒说,有什么事改日再说。

改日就是今日?楚修远不禁转向林寒,你故意的吧。

这次可冤枉死她了,林寒只是忘了而已。

商曜:“别眉来眼去的当朕不存在,究竟什么东西?”

林寒起身离开。

商曜皱眉,待林寒走远就说,“你夫人是越发没规矩。改日能——”

“陛下,您真的别再挑拨。”楚修远苦笑,“微臣不是夫人的对手。哪天和夫人打起来,脸上挂彩您面上也无光。”

商曜噎了一下,“她还敢往你脸上招呼?”

“她什么不敢?”楚修远问。

商曜冷不丁想起林寒都敢把商晚家的大门和堂屋门踹飞,不禁啧一声,“林长君这辈子做的唯一好事就是有这么一闺女。”

“微臣也是这么想的。”楚修远把花生移到自个这边,葵花籽放商曜那边,放低声音说,“夫人知道太子今日过来,就炒了一个葵花,这些和几个孩子吃的只是其中一半。另一半在庖厨,陛下走时带着,还是怎样?”

商曜以前没见过像太阳的花,所以对那片花地印象很深,有

二三十株。

葵花不是主食,商曜要一个留作种子便可。宫中也不缺坚果蜜饯,所以便说,“给他们吃吧。”往外面努一下嘴。

葵花籽不经吃,待林寒回来,分给几个孩子的葵花籽就吃完了。

楚修远得了商曜的话,又命丫鬟去炒一个,留着孩子们下午吃。几个孩子顿时高兴的跟过年似的。商曜在室内听到他们的笑声,不禁摇头失笑。随即就看到林寒递给他一汤匙。

商曜顺着汤匙所指的方向看去,是一盘白黄相间的东西。白的像豆腐,黄的商曜认不出是什么,形状很像切开的鸡蛋。

“正是鸡蛋。”林寒开口。

商曜惊了一下,随后才发现把心里话说出来,“这鸡蛋是用香料煮的?”

“煮的没这么快吧。”楚修远留意过时间,一炷香而已。

林寒:“豆腐是早上做的。这个鸡蛋算是腌制的。”随即又递给楚修远一汤匙,“夫君也尝尝。”

商曜闻言顿时知道这是林寒第一次拿出来,所以就示意楚修远先尝尝。

楚修远想笑,他夫人都敢端出来,还能害陛下不成。

林寒不敢害商曜,商曜担心林寒捉弄他,毕竟同他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商曜也不好怪罪于她。

楚修远发现他皇帝姐夫打定主意让他先吃,便舀一点豆腐和鸡蛋以及些许像酱汁一样东西放入口中。

鸡蛋和豆腐的味儿楚修远没法形容,但是其中一样刚入口就尝出来,“这里面放了香油?”

林寒点头,“香油就是用来凉拌的。”

商曜一听她都放珍贵的香油,楚修远也没露出痛苦的表情,便挖一勺,浸了酱汁和香油的豆腐只能吃出爽滑感,没了豆腐味儿。鸡蛋白变得很有嚼劲,蛋黄有股肉香,这三种滋味混在一起,不难吃,细品品竟然还不错。

商曜再次怀疑林寒上辈子乃食神,但他这次没说出来,免得林寒为了证明她不是,自此再也不做新菜。

“这豆腐怎么跟朕以前吃到的不一样?”商曜问。

林寒:“这是嫩豆腐,不可以在锅里炖和蒸。咱们以前吃的算是老豆腐。妾身盯着厨子做这个嫩豆腐的时候,突然想到可以把豆腐做的更老一些,就是不知道那个味道如何。”

“你没做?”商曜不信。

林寒:“今早做了一些,好像还没成型,大概得到下午。”

“夫人今早卯时起来便是忙豆腐?”林寒平日里都睡到卯时两刻或三刻,起来洗漱一番,在院里转两圈正好用饭。楚修远体谅她日日操劳,早起都是出去洗漱,端是怕她吵醒。今儿林寒同他一起出去,楚修远还以为昨儿睡太早,她睡不着了。

林寒点头,“夫君早上喝的豆腐脑如何?”

“那东西比这个豆腐好吃,就是豆腥味太重。”楚修远道。

商曜挑眉,“你今儿怎么想的做这些?”看向林寒。

她能说前世疲于奔命,身怀巨宝还过得跟乞丐似的。如今条件允许,必须要善待自个——睡觉睡到自然醒,想吃什么吃什么吗。

不能!

皇帝商曜日理万机,据说子时睡卯时起,一天三个时辰,这话要让他听见,岂不知怎么嘲讽她呢。

林寒:“蔬菜都老了,新种的又还没长出来,妾身担心大宝宝吃太胖,不好顿顿红烧肉酱肘子,便想到这些。”说着看一下楚修远,“再像平常那么吃下去,夫君也能吃成大胖子。”

“爹爹是大胖子?”

三人循声看去,大宝宝扶着门槛正要进来。商曜率先开口,“你的太阳花籽又吃完了?”

小孩下意识看他娘亲。

林寒:“那东西和西域的坚果一样,吃多了也会胖。你想胖成小猪吗?”

小孩儿不想,可是他还想吃,不禁皱眉,别提多纠结了。

大宝宝如今胖乎乎的但又没胖到小肚子突出来——膀大腰圆的地步,可以说胖的刚刚好。

林寒不想要个胖的变形的儿子,也不舍得刁难小孩,便想个折中的办法,“跟几个哥哥去踢蹴鞠,两炷香,娘就给你做好吃的。”

小孩儿眼中猛一亮,大声道:“好!”转身就喊,“绿荷,去拿我的蹴鞠。”过去拽起楚扬和楚玉,“我们去踢蹴鞠。”

“娘说刚吃过东西不可以跑动。”楚扬一动不动,“不然会肚子痛。”

林寒想笑,“你们才吃多点东西?跟大宝宝去前面玩一会儿。先慢慢踢,过会儿再跑起来。”想到小太子不爱动,“绎儿,你也去,不然待会儿没肚子吃好吃的。”

小太子刚刚注意到他舅母端着一碟东西进去,也隐隐听到他父皇说什么香,闻言便撑着方几站起来,随大宝宝去前面。

林寒很了解小孩儿,吃起来没个头,玩起来也没个头。林寒说两炷香,大宝宝愣是拽着几个哥哥玩了将近一个时辰,热的太子汗流浃背,再次换上楚玉的衣裳。

四个孩子洗个温水澡出来好一会儿,脸还红扑扑的,商曜见状不禁同楚修远说,“难怪你夫人天天做美食,几个孩子都不是很胖。”

楚修远:“夫人很在意身材,她自个胖一点就拉着几个孩子练剑踢蹴鞠,哪能允许他们胖。”随即把抄好的食单呈给商曜。

商曜见上面尽是,如何做太阳花籽,如何做花生,做变蛋又需要什么等等,不禁啧一声。

楚修远忍不住问:“怎么了?陛下。”勾头看一眼食单,他没抄错啊。

商曜:“朕听宫里的侍卫说,得了松糕和椒麻鸡做法的两家店,这些日子堪称门庭若市,你夫人那么爱钱,就没想过也开一家食肆。这上面随便一样拿出去都可以当招牌。”

这个问题楚修远还真问过林寒。

林寒爱钱,但她不想变成钱的奴隶。商曜给她的那些黄金足够她用半辈子。所以她还真没想过。

楚修远怕他皇帝姐夫不信,便说:“陛下这话万万不可让夫人听见,不然得找您租金。”

商曜:“什么租金?”

作者有话要说:中午去健身房了,回来只想睡觉....开文期间真不适合健身啊。可是不运动,天天坐着就算不胖,身体也不好

94、贪得无厌

楚修远:“夫人东市的铺子您用来卖书,只说纯收益分夫人一半,没提给她多少租金。”

商曜仔细想想:“你夫人说她出印刷术和铺子,朕的人印刷,收益五五分,还想要租金?”不禁转向他,“你夫人不止没规矩,还有些贪得无厌啊。”

楚修远想起来了,他夫人好像有这么说过。

这么说是他搞错了。

果然不能胡乱转移话题。

“陛下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夫人,贪您也得给不是吗。”楚修远意有所指道。

商曜想说凭什么,猛然想起刚刚吃的东西,“给,不就是租金吗,一月一百,多了没有。””

“一百?!”

商曜心中一凛,抬头看去,林寒出现在门外,也不知听到多少,“朕说从你把雕版印刷交给朕,到今年书店开市的这段日子一个月一百文。”不待林寒开口,“这期间朕都没用铺子,一月给你一百文还嫌少?”

林寒敢用她项上人头发誓,皇帝说的一百绝不是这个意思,“这样还差不多。妾身还以为以后都是一百。”

商曜心说,你以前还说不要租金呢。给你一百已是朕仁慈。

可惜这话不好说出来,否则葵花籽和花生没有,她做的变蛋也会鸡飞蛋打。

“瞧你这小气样,哪像大将军的夫人。”商曜说完还嫌弃的啧一声。

楚修远顿时想叹气,真不怪夫人跟他吵吵。

“夫人,午膳好了?”不待林寒开口呛他皇帝姐夫,楚修远抢先问道。

林寒瞥一眼皇帝商曜,收回视线才说:“还得一炷香。我让厨子炸了一些花生粒,比炒的好吃,回头你们尝尝。”

午膳除了花生米还有变蛋豆腐。

几个孩子没吃过,哪怕不是他们最爱的肉,几个孩子把各自那份吃完,依然想再吃点。以至于从小太子到大宝宝都眼巴巴看着林寒。

林寒故意问,“我脸上有脏东西?”

“娘亲脸上很干净。”大宝宝开口,“娘亲今天好好看。娘亲是天下最最好的娘亲。娘亲——”

商曜脑壳痛,“直接说你想干什么,甭废话。”

小孩不禁缩缩肩膀,弱弱地说:“还想吃变蛋和花生粒。”随即又补一句,“没吃饱。”

“不可以。”林寒见他说出来,也不再跟他打马虎眼,“明天晌午再做。”

小孩抿抿嘴,装作很可怜的样子望着她,“可是我想吃啊。”

林寒:“说得好像我们不想吃似的。你吃着好吃,我们也觉得好吃,大家都吃,一顿吃完以后还吃不吃?”

小孩很想说不吃,“不可以再做吗?”

“一次要半个月。”楚修远开口,“你是一天吃一个,吃到下次的变蛋做好,还是一次吃完,隔半个月再吃?”

小孩不傻,还很聪明,当然想天天有的吃,“娘亲可以多做些啊。”

“你以为我不想。”林寒胡诌道,“做变蛋的东西太难买。前些天做三罐,就把东西市可以做变蛋的东西买光了。”

小孩惊得张大嘴,“很麻烦啊?”

商曜接道:“不麻烦你娘还能不让你吃?鸡蛋本就不贵,何况你们家的鸡蛋都是自家的鸡下的。”

小孩顿时不敢闹了。

楚修远指着自个方几前的鱼,“没吃饱吃这个。”

小孩瞥一眼,很是嫌弃,“不要。”拿起勺挖变蛋里的嫩豆腐。”

楚扬和楚玉以及小太子以为大宝宝能要来变蛋,就吃个七分饱,一见真没有,各自端起碗继续吃菜。

商曜不禁打量一番他儿子。

饭毕,几个孩子被丫鬟带回西厢房睡午觉,商曜就忍不住说:“绎儿再来你们家几次,能变成另一个大宝宝。”

“挺好,没人敢骗他。”林寒快速接道。

商曜噎了一下,瞪一眼林寒,就出去走走消消食。

大概三炷香,商曜去把他儿子喊醒,带着葵花籽、花生和变蛋回宫——他不喜欢太子过于乖巧,也不表示希望他变成楚大宝宝那副德行。

然而,被嫌弃的楚大宝宝一直跟着太子到门口,问道,“下次啥时候来啊?”

“我不知道呀。”小太子实话实说。

大宝宝就转向商曜,无声地问他。

商曜:“最近都没空。”

大宝宝歪着头问,“又要学君子六艺啊?”

此言一出,商曜、楚修远和林寒同时转向他,异口同声,“你怎么知道君子六艺?”

小孩吓一跳,“我——太子说的啊。”

三人反应过来,他们要问的不是这个。

林寒开口道:“你知道哪六艺?”

小孩儿不假思索道:“礼、乐、射、御、书、数啊。娘是在考我吗?”

“大宝宝不愧是咱家最聪明的宝宝。”林寒见他当真说出来,自然不吝夸赞,“你想学吗?”

小孩愣了愣,意识到学什么慌忙摇头,“不想!”

“不想成为咱家最厉害的人?”林寒问。

小孩犹豫了。

小太子给大宝宝下过套,知道最终结果只有一个——小孩中计,就小声说:“父皇,我们走吧。”

商曜也知道大宝宝不是林寒的对手,能猜到最终结果,对此不感兴趣便摆驾回宫。

事实确实如此。

天家父子还没到宫里,大宝宝就嚷嚷着要练剑。

楚修远虽说没指望孩子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但也不希望他们变成虫,便把仨孩子叫到果树林教他们射箭。

林寒以前没养过孩子,可是没少听人说打一棒子给个甜枣。所以就命厨子做三串糖葫芦。

三个孩子再次累一身汗,吃口甜的,心里满足,身体也乏的不行,以至于戌时就睡下,且一觉到天亮。

次日醒来,和往常一样饭后去上课,楚修远上朝,林寒去收拾她的地,琢磨着种什么菜,来年种什么瓜。

如此过了五六七八天,反正林寒也记不清了,楚修远从宫里回来,脸上洋溢着喜色。

林寒本想问出什么事了,算算日子楚沐该有消息了,“大侄子回来了?”

“还没,传来消息,他那边大获全胜。”楚修远说着又忍不住笑了。

林寒:“他那边啥意思?”

“他们兵分三路,楚沐在中路,陈勋左路,费进右路,中路大胜,左路小胜,右路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楚修远道。

林寒忙问:“楚沐此番岂不是功过相抵?”

“应该不是沐儿的问题。”楚修远想了想,“如果是他指挥失误,中路和左路不可能获胜。”

林寒:“费进?我怎么没听说过?”

从哪儿冒出来的蠢货。

“上上次随我出征,和袁浩一样大败而归,被陛下贬为庶民。上次袁浩随我出征,大获全胜,官复原职,费进因此按耐不住,这次就请命出征。没成想又一次无功而返。”楚修远说着,不禁摇头,“他这个运气——”

林寒皱眉,他这是什么意思?不会是在同情那个费老鼻子进吧。

“你认为他又一次大败是因为运气不好?”林寒怎么想的就怎么问。

楚修远此时此刻是这么想的,“夫人有何高见?”

“高见谈不上。我认为是他实力不济,并非时运不佳。”林寒说着,一顿,“你的运气很好,姐姐是皇后,可苏美人的弟弟运气也不差,为何你能成为大将军,他至今还是一小吏?”

楚修远就想解释,话在嘴里转一圈,笑了,“夫人所言甚是。”

“所以你不会同情他,等他回来为他求情吧?”林寒问。

楚修远:“夫人放心,为夫没打算插手。”

林寒放心下来,“你虽为大将军,这种事还是应当由陛下定夺。”

楚修远点头,“为夫一直这么做的。如无意外,十月下旬沐儿能回来。”

“每年十月下旬骤然转冷,那时回来正好。”林寒在长安几年,早已摸清长安天气,“到时候我命——”

“夫人,小的有事禀报。”

门房的声音传进来。

林寒勾头往外看,门房没敢上前,在院里等着。

楚修远过去问,“何事?”

门房不禁看一眼林寒。

林寒惊讶不已,“京中还有我认识的人?”

楚修远乐了,“不见得是你认识,可能是认识你的人。”

林寒:“那就更无可能。”

她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都快成为京师最神秘的人之一,还能被外人所知,除非那人特意打听过。

“来者何人?”林寒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