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的行踪我八百年前就了如指掌。”汐洛否决得很快。
那就是早装过了……叶落为自己天真的护理师父误交损友而默哀了三秒，然后庆幸剩下的魔兽，无论是想好过的米若坦还是迟钝的迪亚，都属于好解决的范畴内。
遗憾的是，汐洛没等庆幸玩便给了他一个更大的打击：“我要你装在秦细公主身上。”
叶落抖抖自己的尖耳朵，怀疑出现了幻听。
汐洛补充：“小心，别给九尾发现。”
叶落从树上掉下来了。
如果将追踪器装九尾身上，看在过去交情，顶多他被打断腿。如果能在被发现之前逃之夭夭，过几个月他就会忘记这回事。如果帮他情敌在秦细身上动手脚，那就什么情分也别想提，直接被他追杀到天涯海角，剥皮抽筋！
精灵漂亮的脸孔开始抽搐，他迅速冲上前，转身拦住了汐洛即将离开的步伐，苦苦哀求：“汐洛大人……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我开过玩笑？”汐洛反问。
“没有，但是你不能害我啊！”叶落急得跳脚救自己的人是汐洛，九尾传授的大部分人类武功也是来自汐洛，他很了解对方的实力和做事手段，那是绝对惹不起的存在，可是九尾的残暴和恐怖，也同样惹不起……他的恩人和师父怎么都那么混账？
“放心，我不会伤害公主的。”汐洛很温柔地表示鼓励：“这件事做好了，我会送你礼物。”
五岁时的精灵短刀、七岁时的玩具琴、九岁时的白色小马、十八岁时的万年魔鬼树神弓和龙骨箭、二十五岁时的蓝魔石打造的铠甲又或者是一百二十四岁时的失落精灵画卷……
汐洛擅长揣摩人心，从小到大，叶落完成任务后得到的每一样礼物，都是当时最想要的东西，让人无法抗拒。可是现在的他对物质已经淡然，能够也足够强悍，不存在什么想要却得不到的东西……
除非……
叶落脑子忽然闪过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呼吸也随之停顿。
“你猜得没错，灵魂不灭，与世界和神灵共存。”汐洛说话很轻柔，音节的节奏就像是九天传来的乐章，一个字一个字打入他心里：“我可以控制公主的灵魂转世，亦可以找出你爱的那位鱼人的转世所在，你想见她吗？”
蓝色身影、红色长发，她的拥抱、她的笑容、她的眼泪、她的别离……一幕幕在记忆中鲜活地闪动。叶落觉得自己的咽喉被扼住，呼吸开始困难，视线也变得模糊，他敏锐的耳朵甚至听不清自己的回答，只看见汐洛满意地点点头，转身离去。
过了不知多久，他回过神来，手里小巧的追踪器，已浸满紧张的汗水。然后咬咬牙，往狐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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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打劫！不要猪肉！
“该死的魔法。”大树下的草丛里有女孩子不太文雅的咒骂声。
梵卡大陆上的魔法由许多古怪的音节发动，这些音节被称为咒语。四级以下的咒语约十个单词，简单易记，而五级咒语则为七十到一百个单词组成，六级以上咒语三百个单词……越往上越高。因此高级魔法师脾气一个比一个暴躁，都是背咒语背出来的！
而几百个单词快速吟唱出来的时间少则十来分钟，慢的要半个多小时，秦细对以前笑话战场上的高级魔法师要被战士团团保护，进攻的时候像皇帝出巡似感到后悔，现在她也深刻地理解为什么人类里一百多岁的老法师很难再有进展，因为他们多多少少都有点老人痴呆记不住咒语了！
“狗屁的圣光照耀、该死的生灵归一！这混账咒语究竟是谁编出来的？叫他去死吧！一点音韵都不讲，我还庆幸自己没上大学不用考英语，老天啊，我现在宁可去背英语单词拼四六级！也不要再看这玩意了！”秦细捉狂到了十二分，恨不得将手边米若妲从人族皇室图书馆偷来的珍贵魔法书撕个粉碎，然后找根绳子上吊，彻底从背魔法地狱解脱出来。
旁边舔毛舔得就快睡着的九尾，见她发飙，立刻惊醒，跳起来高吼给老婆不愉快就是给自己更不愉快的口号，拿过魔法书翻了翻，立刻锁定仇人名单，兴奋怂恿道：“这条魔法是前前任梵宫最高神官写的，不过他已经死了，应该由继任者对此负责！咱们揍汐洛去！”
“我开玩笑而已，汐洛又不是坏人。”秦细白了他一眼，站起来在阳光下伸伸懒腰，活动活动筋骨，没听见九尾在后头小声嘀咕，“那家伙也不算好人吧……”
天空扇起一阵飙风，金色巨龙收起翅膀，缓缓降下，捧着大包小包冲去木屋，里面满满的黄金钻石、珠宝首饰，献宝似地交到菲紫面前，指指点点：“这翡翠珠冠是我们家祖母从精灵族偷的，黄金铠甲是人族那里弄来的战利品，黑钻首饰我也忘记在哪个遗迹找到的，你统统带上去吧，一定好看。”
菲紫世代贵族，对珠宝亦有偏爱，见丈夫送自己首饰，十分开心，唯独烦恼的是两个装杂物的房间早已给迪亚弄来的大堆金币和黄金器皿塞得满满当当，就连插花都用古董黄金瓶，厕所装肥皂的是水晶首饰盒，屋子奢华得都快没品位，只差没有在钱堆上睡觉，所以会偶尔抱怨迪亚将自己弄成了暴发户。
“有钱，龙族太有钱了。”叶落不知什么时候窜了出来，蹲在秦细身边一块儿看那头暴发龙的摆现行为，时不时点评道，“那个戒指镶的是失传已久的蓝色星星，起码值一个城，迪亚对老婆真大手笔啊，你家九尾呢？他是兽族之王，送你的东西应该更珍贵吧？”
“他送过……送过一个狐狸发圈给我，是从科比亚带回来的，很漂亮，还送过一头冰冻猪给我，”秦细不明白叶落为什么要提这个，可是看着菲紫华丽的打扮和迪亚诧异的眼神，忽然有点不够底气，声音也低了下去，“礼轻情意重，我们不讲究这些。”
九尾用漂亮的眼睛不屑地横扫全屋一眼，傲慢地抬起头道：“我把自己送给她了！还不够值钱吗？”
叶落嘲讽地笑了两声：“师父当然值钱，魔狐皮现在价值千金，细细可以天天抱着当被子盖，很是奢侈！”
九尾听不懂他话中含义，一个劲地点头，坦然得秦细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可是……总要有点漂亮衣服和首饰吧？”菲紫过惯了千金大小姐生活，就算换了环境，思想依旧难以改变，“女孩子总会有想打扮得漂漂亮亮给人看的时候吧？九尾你太不细心了，最少也该帮细细把身上那些打补丁的衣服换掉。”
“菲紫说得对！细细妹妹太可怜了！”迪亚手上资料参考书哗啦啦地翻，指着里面《如何求婚》中的第四十三条，对九尾进行了批判教育，“这本书是人类情圣写的，他说就算身上穷得只剩五千元，你舍得砸四千九百元买一个宝石戒指去求婚，成功几率便会增加百分之五十！九尾你对细细妹妹求婚连个戒指都没有，居然用冷冻猪！难道不怕寒了她的心吗？”
秦细本想反驳，可是想起那头猪，确实很囧，又觉得结婚连个路边摊的戒指都没捞着，实在很郁闷，便没吭声。
九尾对她打了半天眼色，见没回应，终于心虚了：“结婚一定要首饰？”
菲紫很好心地回答：“人类结婚，最少要有个戒指做证明，否则人家会以为细细是单身的。”
叶落附和：“师父你太不及格了，现在亡羊补牢还来得及，快点去给师娘弄礼物吧。”
“我找礼物去！”九尾撒丫子狂奔。
“等等，我帮你挑。”叶落轻巧地跳出窗外，招来一头飞翼老虎，跟随而去。
秦细在后面大叫：“我不要猪！不要鸡！鱼也不要！”
“知道了！”九尾的声音在森林里回荡。
其他人笑成一团。
九尾偷偷摸摸变成人身跑到城里，专门对大姑娘小媳妇的手指研究了一番，终于大彻大悟：人族都喜欢带戒指，食指表示想结婚、中指是在恋爱中、无名指表示已订婚或结婚、小指独身，而且男女都要带！
叶落又在旁边煽风点火，说细细的灵魂偏人族，肯定和人类女孩一般喜欢漂亮首饰，结婚渴望得到戒指和承诺，偏偏某笨蛋死活不开窍，求婚居然按兽族规矩送肉食，怪不得总是被踢下床，被家暴，这就是先天不足，后天打足！
九尾听得羞愧不已，立刻虚心求教，把叶落当军师供起来，恳求指点江山。
叶落倒是没摆架子，站在珠宝店门口直截了当地问：“你有钱吗？”
“当然有！”九尾往口袋里摸了又摸，翻到底朝天才排出两个金币四个银币，还是上次在秦细钱包里拿来买零食吃剩的。
叶落沉默了许久，拿出其中一个银币去裁缝店买了块黑布，递给九尾：“你蒙上，跳进去喊打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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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戒指
九尾想也不想就往珠堂店里冲，没到门口又被叶落拖了回来，用密密实实的大斗篷从头遮到脚，藏住一头银发和大尾巴，这才拍拍肩膀，叮嘱几句注意事项，放了他进去。
珠宝店里三位花枝招展售货小姐正在闲磕牙，研究哪家店的新衣服好，哪家店美食棒。冷不防跳进位高大男人，一拳打破用土系魔法强化过的玻璃橱窗，瞬间破了水系魔法防御阵，伸手就将里面那颗巨大无比的粉红水晶戒指拿起，扬长而去，几个人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门外叶落看着九尾抢回来的东西，恨铁不成钢地问：“你抢这个做什么？”
“这个最大！”九尾初次抢珠宝，觉得越大越好。
叶落只好悉心教育：“这水晶是人造装饰用的小玩意，值不得几个钱。而且细细素来不喜欢太沉重的珠宝，你应该挑小的抢。”
九尾“哦”了一声，重新往珠宝店冲去。
售货小姐还盯着装饰柜台，满脸困惑，未料那抢劫犯居然又跑了回来，还没来得及尖叫和按动报警器，他又打碎了一块玻璃橱窗，犹豫片刻，拿着颗小巧钻石戒指跑了。
叶落僵硬地问：“你怎么挑这个？”
九尾满脸认真地说：“这个很小！”
叶落被这不开窍的家伙气得半死：“那我也没让你将全店里最小的钻石给抢回来啊！你让细细以后拿着放大镜来观察这戒指吗？”
经过叶落连说带教，九尾终于开窍了，甩甩尾巴，转身又往珠宝店冲去。
售货小姐们总算想起报警了，管事的正结结巴巴地用通讯魔法提交两次打劫的损失：“抢劫犯身手非常了得，没有带武器，徒手抢了两枚戒指，值六十多枚金币，可是被打碎的两个魔法橱窗值八百多金币……警官，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傻子啊。”她话音未落，身后姐妹又一声惊呼，“打劫的又回来了！”大家很有默契地缩去角落，不再动弹。
九尾这次学聪明了，东打一个橱窗，西敲一个橱窗，见上面镶宝石的戒指就拿，大中小号齐全，统统包起来拿给叶落审阅。
叶落一边翻捡，一边摇头：“嗤嗤，太不厚道了，珠宝店也是正当买卖的生意，你抢一两个就算了，居然抢那么多？幸好这些店子从不将真正的珍品摆明面上，否则非破产不可。”
九尾惊讶：“还有更好的？我再去！”
“回来，”叶落急急制止他第四次打劫行为，数落道，“太珍贵的宝石失窃容易引起瞩目，而且那么多戒指细细也带不完。”
九尾这回脑筋转得很快：“让她一个手指戴一个！”
叶落咽了好几口气，才将“品味”二字塞回肚子里，领着急吼吼要回去献宝的狐狸回到暂时落脚的废屋，拿出一个精美的工具盒，打开取出套火盘、钳子、锤子、镊子等工具，还有些细碎的贵金属块和碎宝石。然后三下五除二将看中的秘银戒指上的宝石拆了下来，将戒指剩余部分丢进火盘，猛地升起高温烈焰，将它融化。
九尾刚在楼下弄了只鸡，吃饱喝足上来后，发现自己抢回来的东西全给烧了，叶落还在大钻石上面磨磨切切，急得差点跳脚，冲过来问：“你搞什么鬼？”
“加工！”叶落专心致志地带着放大镜设计着手中蓝宝石，头也不回地说，“首饰类的贼赃如果想平日里佩戴，就要重新改造，免得细细以后出去城市时被认出来，惹麻烦上身。”
“谁怕那些家伙，你弄快点，弄漂亮点，细细不喜欢我绝不饶你！”九尾觉得他说得有些道理，便用鼻子“哼哼”了几声，不再说话，趴木地板上打滚。
叶落白暂修长的手指在宝石上飞舞着，动作快得连资深首饰工匠都要自愧不如，很快，水滴形的蓝宝石渐渐变成圆形，更加流光溢彩，如同夕阳下波光粼粼的大海，冷色中不失温暖。随后他将秘银从火中取出，趁还未完全凝固时，拉成七八条粗细不一的细丝，随意缠起，如同交缠盘错的藤蔓组成的冠冕，简单却充满生命力。最后他将蓝色宝石轻轻镶上，化作冠冕上最夺目的色彩。
精灵的艺术发挥到极致，整个戒指将美得让人屏息。
叶落满意地停下手，又用木头镂空雕刻出一个珠宝盒，盒面上是绿叶丛中的狐狸，里面垫着厚厚的绿色丝绒，把戒指放了进去，满意地交给九尾。
九尾看了一眼，顿时不干了：“为什么戒指上面没有狐狸！这怎么能显示出我的身份呢？”
叶落给他闹得不行，只好将戒指拿回去，又在藤蔓深处微雕了一只熟睡的狐狸，重新递给九尾。
“刻得太小了，我可是兽王，头像起码要有拇指那么大！”九尾还是不太乐意。
“不准用你的眼光来侮辱我的品味！”再好脾气的精灵也受不住这种无理取闹，叶落忍无可忍，“快点决定戒指上刻什么字！否则我不管了！”
“你敢不管！”九尾呲牙咧嘴，装模作样地低吼两声，心知对方帮了自己大忙，便不再计较，努力思考要在戒指上雕什么字送老婆。
叶落建议：“永远爱你？一般人类都喜欢用这个。”
九尾鄙视：“俗！不能体现出我的威严。”
叶落再问：“一生一世？”
九尾再鄙视：“放屁，下辈子细细也是我的！”
叶落无奈，随他想去。
九尾咬着尾巴，苦思冥想几小时，终于拍板：“你就刻上，碰我老婆者统统砍死！”
叶落苦着脸看着自己精心制作的戒指，犹豫好久，终于提起刻刀，用几近失传的古精灵语，优美地刻上：“夺吾爱者诛。”然后怎么看怎么觉得像诅咒……
九尾抢过来，看了半天没看明白，听叶落说精灵制作的首饰统统要刻上精灵语，古精灵语是里面最有品位的象征，于是兴冲冲地载上叶落，往森林跑去。
骑在狐背上，叶落一直欢快的笑容，慢慢地沉了下去。
他终究还是将汐洛交予的追踪器，镶在了宝石的后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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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烙印
归心似箭，奔速如飞，九尾回到森林，当着所有人面，将首饰盒很淡定地交给了秦细，只是那条甩来甩去的大尾巴，出卖了他的兴奋。
鉴于九尾恐怖的色感和品味，由他挑选的东西统统很诡异，可是秦细觉得他用心良苦，只要戒指没歪成钢丝螺帽，都可以昧着良心大加称赞，但不能称赞得太过火，免得他开心过头，一天送一个，闹个没完。
首饰盒的木料不算珍贵，但雕刻得活灵活现，尤其是丛林里被绿叶围绕的那对情狐，互相依偎，亲密无间，秦细看得心花怒放，几乎动了买犊还珠的念头。直到九尾再三催促，才轻轻揭开了盒盖。
绿丝绒上静静地躺着一枚银色戒指，流动着秘银特有的光泽，流线型的藤蔓蔓延，中间镶嵌的花生米大小蓝色宝石品质很高，而且颜色和自己眼睛的颜色一致，旁边隐藏着一只沉睡的狐狸。
“太漂亮了，这……这真是你挑的？”秦细惊异不已，不及回答，便急迫地调整戒指尺寸，往指头上套去。秘银戒指上的藤蔓好像活起来了，缠绕着淡蜜色指尖不放，蓝宝石映入瞳孔，相配得天衣无缝。秦细不是一个爱珠宝首饰的女人，此刻也看得说不出话来。
“当然是我挑的，这里还有狐狸呢。”九尾唯恐她看不清上面的微雕，在旁边指指点点，见她不吭声，又赶紧地坦白，“戒指是叶落重新改造过的，我觉得那宝石比起菲紫手上那个似乎小了不少，不喜欢就再做一个吧。”
“不！就这个。”秦细见他伸手想拿，下意识地护住指头，转瞬发现旁边的人在窃笑，赶紧不好意思地放开，自我解释，“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后来想想又补充一句，“猪肉除外。”
菲紫看这戒指看得两眼直冒心心，羡慕得差点咬破手帕，一个劲地悄悄捏迪亚腰间，偏偏那头龙什么都感觉不到，还吼着抱怨宝石太小，起码得弄个鹅蛋大的给细细带手上才够身份。
九尾见秦细喜欢，心里很得意，伸爪接过她的手，笑着道：“里面还刻了字。”
秦细依依不舍地取下戒指，对着阳光往里面看了一回，却见飘逸优美的符号布满戒指内壁，知道是自己不认得的精灵语，只好回头求助。
“碰我老婆……”九尾翘起尾巴准备宣布，还没说完，就被旁边叶落一把掩住了嘴，往后拖了两步，陪笑道，“细细，上面写的是‘你是我唯一的爱’。”
听着赤裸裸的表白，秦细一下红了脸，又低头把戒指戴了回去，抚着那冰凉的蓝宝石，忍不住笑了又笑，然后小声说：“虽然老土点，但还不错，我还担心你这笨狐狸会在上面写什么‘老婆是我的，谁也不准碰’之类煞风景的话语。”
九尾赶紧将伸出去想揍叶落的拳头展开，改为拍拍他肩膀，笑道：“乖徒弟……晚点师父给你弄几颗大魔石。”然后把围观的家伙全部赶走，将对着戒指喜上眉梢的秦细抱回自家洞里，趁她心情好，配合度高，扑上去把想做的邪恶事情绕统做了一番，两人当天的中饭和晚饭都没回来，叶落又被迪亚重金求去改造首饰，只好由菲紫穿围裙下厨掌勺，琳琅满目做了一桌，不是生的就是焦的，吃得大家唉声叹气。
情场专家说，追女人时送宝石最容易打动她的欢心，而喜欢的人送给自己宝石戒指，那欢心指数就呈几何倍数往上翻。
秦细对那戒指是越看越爱，所谓好马配好鞍，她终于意识到自己那打满乱七八糟补丁的衣服配这戒指，实在太糟蹋了。菲紫对她的觉醒感动得痛哭流涕，立刻将迪亚弄回来的各色漂亮裙子重新改小，分了一半给她，并勒令少打架，没事多喝点下午茶，好歹装出个淑女模样。
秦细穿着裙子，踏着碎步跑去九尾面前招摇，九尾一个劲地点头称妙。
叶落看着她那青春可爱的打扮，也称赞了几句，并惊叹九尾的品味大有进步。
九尾露出灿烂的笑容：“傻瓜，裙子是绑带子的！嘿嘿！”
叶落会意，鄙视道：“你太禽兽了！”
九尾白了他一眼：“人类要穿衣服才讨厌！”
左边赤身的白臂猿猴点头，右边裸体的赤眼魔熊附和，中间滑溜溜的双头魔蛇转了几个圈，叶落张了几次口，什么也说不出，最后黑着脸离开这个天体营集中区，继续给迪亚改造首饰，勒索龙血箭支，为日后追踪器事发逃跑做准备。
他正在铸造新手镯的时候，轻轻的敲门声响起，是秦细哭丧着脸走了进来，举着手道：“戒指的尺寸有点大，刚刚做饭的时候差点掉灰堆里了，你能帮忙修改一下吗？”
叶落接过来看了看，推托道：“修改的话，要重新融了打造，我制作首饰都是随心设计，重做的话款式会不同。”
“真的？”秦细信以为真，将细长的眉头皱成一团，“那我以后做事不是得小心再小心？”
叶落“好心”建议道：“你可以找个光明魔法师帮你用密锁术，把戒指附在手指上，这样就取不下来了。”
“那多不好啊……”秦细郁闷地嘟囔了好久，走回去找九尾商量，让上辈子情人帮自己弄结婚戒指的事情，她还真有点做不出。内心挣扎了许久，还是害怕不小心弄丢这珍贵戒指占了上风，最终还是让九尾厚着脸皮带她去废弃神殿见汐洛，结结巴巴地提出恳求。
汐洛认出了精灵的手工，略微皱了皱眉头：叶落是个聪明人，不可能弄错戒指尺寸，他是怕自己弄追踪器的事被九尾发现，绝对会惹麻烦，干脆想办法把自己拖下水，将来也有推搪的借口。
秦细见他专心致志地看着自己手指，更加不安，扭着指头道：“是我太任性了，如果很麻烦的话，就算了。”
“不麻烦。”汐洛微微一笑，走到秦细身后，顶着九尾如刀子般怨念的眼神，牵起她的手，轻轻抚过冰冷的蓝宝石，然后翻至掌心微微抬起，忽然在指环处烙上一个炽热的吻。
青丝如瀑，暧昧地垂到她的肩头，鼻间呼出的温柔气息在她指尖流动，久久不愿离开，两个人肌肤如此贴近，这是情侣间的距离。
秦细给骇得心脏乱跳，急忙抽手。
可是汐洛握得甚紧，她抽了好几次，才缓缓松开，看了双眼发红的九尾一眼，冷冷地转身离开。
秦细往后退了好几步，摸摸戒指，发现它已经在指头上牢牢固定，怎么也拔不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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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 九尾的顾虑
靠！老婆被占便宜了！
九尾恨得把半头猪食量变成了一条猪腿，偏偏菲紫听闻此事，还火上浇油地补充：“为什么一定要找汐洛大人？密锁术是低级光明魔法，直接去商店买个便宜卷轴就完事，很多人都是用这个调整细微尺寸的。”
秦细惊愕地问叶落。
叶落搔搔脑袋，委屈地说：“我离开大陆五百多年，哪里知道现在多了这些没见过的东西。”
靠靠靠！老婆被白白占便宜了！
九尾得知真相，气得把一条猪腿的食量又减成半条，幸亏秦细心情好，拿着猪肉盘子在旁边又哄又劝的，闹了半晌，才勉为其难地张开狐口，缓缓将那份加厚猪扒吞了下去，顺便对她提出了某些不可告人的要求来做心理补偿。
第二天，悠闲泡下午茶看报纸的菲紫看见秦细飘忽着走出狐穴，对她表示了深刻“同情”：“万年狐狸真不好养，醋劲深厚。”
秦细瞪了眼这幸灾乐祸的家伙，反击道：“小心你老公半夜翻身压死你。”
菲紫想起上次被忘记带风系魔法阵的迪亚睡觉时不小心压断的手臂，小脸惨白。
秦细安慰了那更悲催的家伙半响，抬眼看见放桌上的报纸，好奇拿过来翻了翻：“前天的？”
菲紫答：“你家九尾出去弄戒指的时候，叶落回来时顺手买的。不过上面写的都是战争，就连娱乐八卦版都是明星开战争赈灾演唱会，而且战火还没蔓延到人族，没什么特别好关注的。”
“还在矮人族打，人族看起来损失不大。”秦细跑去拿了只干净杯子，自己倒花茶喝，忽然想起一事，问菲紫：“你不担心家里吗？毕竟是贵族世家，若是打到人族地盘，你们家也难以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