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至中国古代,葬花的林黛玉,远至美国独立宣言的林肯,眼下还有德貌俱佳的林珊妮!!”
有人陪着说话,珊妮感觉路程也变得很短,不一会儿她就到了家。
一进门,妈妈就欢天喜地的凑过来,又是接她的包又是给她倒水,谄媚得不像话。珊妮觉得很异常,
“妈,你发生什么事儿了,居然这么开心。”
“真是妈的好女儿,债还清了咱们就能攒钱买房了,这房子虽差,但租金也不便宜。”
“什么债还清了?”珊妮一头雾水。“妈,你想还债想疯了?”
“好女儿,妈已经知道了,财务公司的打电话来说你那天忘了把收据副本拿走。明天记得去拿,妈先去睡了,饭菜都在桌上。”
珊妮吃过馄饨,就把饭菜都收拾了放进冰箱。如果债务没还,那种黑社会财务公司绝不会这么和颜悦色还给妈妈打电话,但是她根本没钱怎么可能还债?
突然,脑海里响起了一句话,
“我已经送了一份‘大礼’,岳母一定喜欢。”
看来肯定是他了,她认识的人力除了裴培都没这财力,裴培前不久去南非了,大概还要一个多月才能回来,但是珊妮从不让裴培帮她,裴培也从不插手她的债务,因为朋友间是平等的,一方出现怜悯,友谊就变味了。
她一贯是个独立骄傲的人,不喜欢得到怜悯和同情,而贺正南的做法让她有些恼怒,她一直试图在他们之间寻找一个平衡点,她从不否认自己已经爱上他,因为这么优秀的男人围绕着她她根本无法抗拒,但是她一直小心翼翼便是希望能找到这个平衡点达到势均力敌。
爱情,只有势均力敌才能长久。
然而贺正南打破了这个平衡,把她摆在要他保护的弱势位置,让她觉得十分不悦。
躺在床上想了很久,试图说服自己去接受他的帮助,毕竟他也是个骄傲的男人,当然不会放任她如此贫苦。但是爱情是两个人的事,他做事之前应该问问她的意见,她接不接收才是关键。这个道理就像并不是每个女人收到花都会开心一样。
想想就越觉得烦闷,却又不能打电话质问他,因为她能明白他的心情,就像当初的手机,他很了解她的自尊心,也很用心的在维护。从他买A4她就明白了,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他绝对不会拿任何物质的东西去挑战她的尊严。
这是他的可爱之处也是可恨之处。
正因为这样的体贴才让她无法拒绝,可是她更做不到坦然的接受,就像一根刺卡在喉咙里,上不上来,下不下去,却又梗得很难受。
她从来没有做过灰姑娘的梦,因为现实并不是童话,但是和他是一场意外。魏阳离开后,她一直以为自己不会再有爱情这种折磨人的感情,还完债就找个老实的男人嫁了,平庸一生。可是缘分让她遇见了他,他们都没有抗拒缘分的牵引,自然地走到了一处。她爱他不因为他是钻石王老五,更因为他对她的那一份体贴。
珊妮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睁着眼睛盯了一夜的天花板。
第二天珊妮实在无法忍受这种万蚁噬心的痛苦,决定向他摊牌,把话说清楚,在经济上分开。
一早上都没有回来,转到Linda身边五次都没有勇气开口问他的行踪便又转悠回自己的位置。当她第六遍转到Linda身边,Linda直接头也没抬的告诉她。
“总裁大概下午一点回来,早上去处理合作的相关法律文件了。”
珊妮一阵羞窘,虽说Linda什么也没多说,但是被人看出心思还是有些难堪。
下午一点多贺正南风尘仆仆的回到办公室,叫了Linda进办公室,过了许久Linda才出来,珊妮趁机溜进去,贺正南桌上一桌文件,电话一个接电话,珊妮一直静静的等在旁边,他终于放下了电话,
“我过会还要去二十二楼开会,少生不在手底下的没几个能干事的,等我忙完了我们就去吃饭,乖。”他温柔地看了一眼珊妮,珊妮欲言又止,但还是听话的退了出去。
刚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就看见贺正南和拿了一堆材料的Linda出去了。珊妮一下午把近两年所有的文件都整理了一遍,他们还是没有回来,无奈之下又把整个办公室大清扫了一次,新来的Alice看她无聊就把一份财务报表给她重新整理,她欣喜的接过来,毕竟做过一年的工作很快就上手了。
他们的工作是最规范的朝九晚五,本来早已下班,但是老板没有宣布下班谁也不敢走,晚上一直到八点才见他们回来,Linda见大家都还没走便宣布下班。“义务”加班的他们都开心的收拾东西回家了,Linda处理完自己的事也走了,办公室只剩下珊妮。
珊妮看见贺正南办公室的灯还一直亮着,透过半开的窗叶可以看到他忙碌的身影,似乎没有丝毫下班的意思。他是圈子里出了名的“拼命三郎”,一工作起来就什么都不管不顾,珊妮一阵心疼。轻手轻脚进了办公室,不小心踢到沙发,声响惊动了贺正南,见是她进来就低头继续处理文件,珊妮的脚一阵吃痛,疼得她嘶的倒吸一口凉气。
“走路注意一点,多大的人了,毛手毛脚。”他忙了一天,明显一脸倦容,声音哑哑的,总是一丝不苟的头发也掉了两撮搭在额上。
“忙归忙,身体还是要顾的。中午到现在饭都不吃。”
“知道了,沙发上坐一下,我一会就完了,我们去吃饭。”
“其实”珊妮犹豫了一会儿,“我有事想跟你说,”他一听她有事抬起头望着她,他的眼睛很狭长,微微一眯,又是一种风情,十分迷人,珊妮看得晃神,心跳漏了两拍。
“怎么了?什么事吞吞吐吐的?”他见她不说话,眉头微皱。
“昨天我妈妈说,我们家的债还了,是你以我的名义还的吧?”
“呵呵,”他轻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原来是要说这个,”他合上文件夹,“我们去吃饭吧!”过来搂着她的肩往外走。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不想我的女朋友每天工作完了还要兼职接案子,忙的连和我约会的时间都没有。”
“贺正南,”她不露声色地从他的怀里滑出,“我觉得我们该谈谈。”
辩 证 法 还 需 论 证 概念十三:怀孕
概念十三:怀孕
贺正南见她一脸严肃,也就不再嬉皮笑脸,她是个牛脾气,原则标准奇怪得不得了,只要是她不能认可的,绝对会一究到底,这样的性子不仅在工作中,生活中更是令贺正南头疼不已。
“要谈什么?”
珊妮没有说话,似在思索,他讨厌这样的氛围,就这么对峙着,像在谈判一样,他贺正南大学一毕业就进入商场,一步步爬到现在的位置。他从来都不缺女人,这是他心里很明白的,他是个生理很正常的男人,也和很多女人逢场作戏过,失去方慧茹他几乎没有对哪个女人上心过,睡过一觉也许就会忘记对方叫什么。
不是他不想去好好的爱人,而是他的身份从来都不允许自己去争取这些,他姓贺,就意味着这一生都要献给“朝阳”,如果不是遇见她,他几乎忘记了自己还需要感情。
可是这是个长了一身刺的女人,还没有靠近就要竖起一身刺,好不容易把她抚顺了,却不能有一丝风吹草动,一嗅到一丁点不符合她心中所想的,马上就竖起一身刺来扎你。没有丝毫安全感,自我保护意识又太强。有时候像个小女孩幼稚至极,好奇心又强,可爱极了,有时候又老成的跟什么似得,拧巴得狠,让人受不了。
贺正南头微微的痛了,看来她对于这件事又要小题大作了,他明白她的自尊心,也非常尊重她,但是这件事完全只是不想她再那么辛苦,她只有二十四岁,本来该过着普通小白领的小资生活,为债务整天累得跟痨子似的,什么工作都接,他们初遇不就是她去陪酒的时候?他可不想自己女朋友整天做这些,遇到坏人吃亏的可是他。他不认为这是救助她,侮辱她。只是他有这个能力就为她做一点事,仅此而已。
“贺正南,”她终于打破了沉默,“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心疼我,但是钱我想靠自己的能力去还。”
“你没有必要必要拒绝,你当初是为了供男人读书,他负心了,不是你的错,不需要你一个人背,惩罚自己。”
她很惊奇他居然也知道这些事,并且将这些难堪的事又提起,他一阵胸闷,但是想想,以他的能力地位,肯定会先调查她。
“那也轮不到你来还,从头到尾都和你没关系。”一句“和他没关系”彻底触到贺正南忍耐的极限,他眯起狭长的眼睛,就这么看着她,她没有一丝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看她理直气壮的样子,他气节,一只手紧紧握住她的手臂,
“林珊妮,如果你仗着我宠你就放肆以为我不会追究,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我贺正南从来不缺女人。”
珊妮狠狠的甩开他的手,他的话像一枚刺深深锲入她的心脏,扎的她疼痛不已,却无法拔掉,是的,他从来都不缺女人,他对她或许就是因为她的拒绝才引起他的注意,他身边的女人都巴不得向他献身,他大概腻歪了投怀送抱的女人,等她也和其他女人一样顺从者他,他也许就没有兴趣要一脚踢开她了,想一想就觉得沮丧,珊妮不想再和她说下去,转身准备离开。
“林珊妮——”他在身后大声喊着,几近咆哮,“你再走一步试试!!”
他见她不屑的要走,一阵难受,她永远都是这样,很快的就抽离,他早已惧怕了被丢下的感觉,所以厌倦了再去爱人。
珊妮停下脚步,回头瞟了一眼他气得有些扭曲的面容,“抱歉了贺总,”
她说“贺总”,口气冷冷的,像在和什么领导报告工作,“我不是个温顺的女人,也许您觉得我这样的女人尊严不名一文,但是我个人却十分看重,钱我会按照利率付给您利息,一年之内我一定还清。”
“怎么还?”他的语气充满讥诮,“是去陪酒让人摸还是陪人家睡觉?如果是这样的话何必找别人,我可以比谁都给的多。”
办公室里只有他们,中央空调冷冷的风呼呼的吹在珊妮身上,不知道是不是空调制冷效果太好,她竖起一身鸡皮疙瘩。
面对他赤、裸/裸地侮辱,却没有反驳的话,她能说什么?第一次去陪酒就遇到了他,还那么巧的上床了?就算对他说她挣得钱都是干净的他又怎么会相信?她拿什么说服他?
她感到一阵冷寒,像有什么堵在喉头,提不起劲,呼吸不了,胸口阵痛连连,她对他掏心掏肺那么诚恳,他却还是把她当妓女。她以为她是他的那碗茶,殊不知一直都是自己躺错了杯子。
或许她真的错了,他们之间的距离不是她想就能跨越的。那是隔着千山万水门第观念价值观世界观的。
这个世界,物质决定意识,意识对物质的反作用并不是那么强大。
“贺正南,如果你只是想让我难受,那么,你做到了。”她甩下这么一句,转身进了电梯。
一个人站在电梯的角落,回想自己遇到的种种,从魏阳到贺正南,两个截然不同的男人,一个在菁菁校园里,心简意诚,情窦初开,书生意气,学术上互不相让,生活上相互扶持,最终却还是败给了现实。遇到贺正南,以为是转角遇上真爱,却不知他是双生天使,带来仰止之间的幸福和生生不息的伤痛。
电梯门重新打开,珊妮觉得口干舌燥全身无力,一阵晕眩后,她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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珊妮艰难的睁开眼睛,首先进入眼帘的是白花花的天花板和高悬的吊瓶。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冲入鼻腔,珊妮觉得全身虚软无力。贺正南趴在床沿边休憩,珊妮手上一阵阵冰凉,直上手臂,觉得非常不舒服,刚刚醒来轻轻的活动了一下四肢,这轻微的响动吵醒了贺正南,贺正南见她醒来,满脸欣喜,
“你终于醒了,珊妮,你昏迷了一晚上,”他下巴上有青色的胡渣,头发有些凌乱,满脸疲惫,看来应该是守了一夜,
“我怎么在这?”珊妮的声音有些虚弱,“谁送我来的?”
“我追下来你就晕在电梯门口,”他后悔极了,不该那样说话气她,明知她不是那样的人,却还是忍不住说出不堪的胡话来,当他看到晕倒在电梯门口的珊妮,整个人没了主意,抱起她就往外冲,一路上胡思乱想,什么恐怖的情况都被他想出来了,
“怀孕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心疼的握起她的手,“你身体太弱了,受了刺激,昨天差点流产了,幸亏抢救及时,都怪我不好,我都不让着你。”
“原来是真的。”
她的好朋友一贯很准时,这次拖了一个星期,她就猜到可能有问题。
这时候妈妈拎着保温壶和几个便当盒进来,见她醒了激动的流下眼泪,
“你个死孩子,吓死妈妈了,从小到大都多病多灾的,”妈妈擦了一把泪,把保温盒拿过来,贺正南接过保温盒,摆上病床桌,从保温盒里盛了一碗递到珊妮面前,
“先吃点东西,饿了一晚上了,”
碗里是一碗红枣炖乌鸡,她一贯不爱喝鸡汤,受不了鸡皮,妈妈炖了这个想必是知道她怀孕了,不过话说回来,晕倒在公司还华丽的送到医院来,妈妈能不知道吗?
拿起勺子,一口一口的喝着汤,妈妈把油都沥掉了,汤很鲜美,昏迷了一晚上加上前一天也没吃什么东西三下两下的就把汤喝了。旁边的两人见她胃口很好,欣喜不已又盛了一碗给她。
妈妈把便当递给贺正南,“先吃点吧,昨天晚上到今天什么都不吃,铁打的也受不了。”
“谢谢您!”贺正南接过便当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吃,他一贯不吃外面的东西,但是每次一牵扯上她总是会破例。
妈妈关切的问这问那,知道完全确定珊妮没有不舒服才放下心来,绝口不提怀孕的事,珊妮很想解释,但是妈妈什么也不问,只好作罢。期间贺正南出去了一次,但是很快就回来了,珊妮和妈妈说着体己话,状似无意的瞟了几次贺正南,他坐在旁边安静的看着母女俩,也,没有插话。
妈妈收拾了东西,又反复的交代了几遍才放心回家,临出门回头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他们二人。
“小贺,照顾好珊妮。”
“我会的,您先回去休息吧。”
妈妈走后病房里安静了,他们都没有说话,珊妮睡下来,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这个孩子如果你不想要我可以做掉”她明白自己的身份,还不够格给他生儿育女,现在两人这么僵,也不可能给孩子一个安稳的家。
“我想要。”贺正南的声音平稳而清晰,珊妮有点不相信,从被子里坐起,
“你说什么?”
“我说——我想要这个孩子,我们的孩子。”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枚金戒指,很俗气的那种金戒指,嵌着一颗绿色的翡翠,看起来有些年代,
“我是认真的,”他满眼诚恳,“我们结婚吧?”
珊妮不太相信,她不想用责任束缚他,“是因为孩子吗?”
他知她会这样问,“不是,就算没有孩子,我今天也会跟你求婚,只是因为你,你是林珊妮,是我贺正南想要的女人。”
他从在电梯口看见她倒在地上,就明白了这个女人对自己有多么重要,那种要失去她的感觉太难过,他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为什么是我?”
自从遇见贺正南,珊妮总在问“为什么是我?”是的,为什么是她?她不相信灰姑娘的故事真的会发生在她身上,这么优秀的男人在身边,她却总是没有真实感。感觉他不是她可以觊觎的,他们从来不在一个世界,她也从来没有想过会去到他的世界。
他宠溺的握住她的左手,把戒指戴在无名指上,“傻瓜,你怎么那么多为什么?”他的声音很有蛊惑力,她还没反应过来,戒指已经戴在她的手上。
“我还没答应呢!谁让你给我戴上了?”珊妮另一只手打着点滴,她素来怕打针,动也不敢动“取下来取下来!!”
“来不及了,上诉无效,你已经是我老婆了,你手上有我打的‘卖身契’,肚子里有我贺家的传世之宝,你跑不了的。”
想起昨天那般争吵,以为一切都结束了,却因为一个小生命的到来又把两人紧紧的联系在一起,也许冥冥中自有安排,既然无法拒绝无法改变,那么她选择接受,她相信,命运的安排。
手拂在肚子上,还是很平坦,除了好朋友没来,她的身体没有任何异样,这个宝宝太没有存在感。
“这个戒指好俗,你娶媳妇居然这么小气,连个像样的戒指都没有。”珊妮故意这么说以掩饰她的羞怯。
“俗物才能匡住你,你啊,太会跑了。”他过来抱着她,她在他的环抱里没有说话,手上多了枚戒指,本应该安下心,却还是觉得怪怪,静静地靠着他听着他一下一下的心跳。
咚、咚、咚、咚、
辩 证 法 还 需 论 证 概念十四:真言
概念十四:真言
她的身体底子不太好,所以在医生建议下住院观察了两天,贺正南忙工作每天晚上还来守夜,白天则由是珊妮妈妈在照顾。珊妮也没什么病痛但这一老一小把她当甲型H1N1病人似的,隔离在病房里,连床都不让下,恨不得厕所都替她上。她都憋坏了。好不容易可以出院,她开开心心的脱下病号服,换上妈妈带来的衣服,悲哀的发现本来一直松松垮垮的裤子就那么紧了。看来这个世界上没有真正长不胖的人。任谁被当猪养养都会往横的发展。
等在病房里,贺正南还有一个小时才到,电视不能看,有辐射,手机被贺正南收了,也因为有辐射,无聊至极,她只能把妈妈拿来给她解闷的漫画又看一遍。
“等久了吧?”贺正南风尘仆仆的进来,显然是怕她等赶着来的。珊妮随意的把书塞进包里,拎起包,“走吧,”
贺正南急急过来抢她手上的包,
“这么重我来拿。”
珊妮见他大惊小怪不以为然,嗔怪道,“几本书和日常用品能有多重啊?大惊小怪的。”
反正不用拿东西也是好事,就自顾自的往外走。
贺正南庸俗的奔驰车在医院门口候着,司机一见他们过来,立马下车给他们开车门。珊妮讨厌招摇,回头瞪了他一眼。
车上空调的冷气很足,贺正南把外套脱了盖在她身上,她没有拒绝。两人都没有说话,一种诡异的气氛开始蔓延,贺正南大概有些累,眯起眼睛靠在座位上休息,他这几天又要工作晚上又来守夜着实是应该累。这些珊妮都看在眼里,但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见着他就拧,他晚上守着她她也不太待见,说不清原因。
不可否认,他对她好,他话不多,却很懂在实处体贴女人,但是她也说不清为什么,无法心安理得的接受,总觉得这一切来的不光明正大。她心里有疑惑,却又难以启齿。
她推了推他,
“怎么了?”他并没有睡着,马上睁开了眼睛。
“我想要手机,给我妈打个电话。”
他犹豫了一下,“有什么事啊?手机有辐射,对孩子不好,我来跟伯母说吧。”自从这点她怀孕,他变得谨小慎微,恨不得把她隔离,和所有有害的东西绝缘。
她点点头,“跟我妈说我回去了就行了。”
“伯母知道你今天出院,”他对她解释。“我和她说了我们晚上回去吃饭。”
她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我们?你也要去啊?”对于他自称“我们”还说“回去吃饭”,她有些吃不消这些亲昵的字眼。
他微笑的看着她,觉得她吃惊的时候眼睛瞪得大大的,样子异常可爱。这几日,他不是没有看出她的别扭,但他没有戳破,而是等待她主动说出来。
“不欢迎我去吗?”他玩味的挑挑眉。
虽然不好意思,但她实话实说,“不想,你是什么身份,哪能去我家那种破地方。”
“别说傻话,”他像对待小孩子一样摸摸她的头,“咱俩要结婚,要先过了伯母的关啊。”
她有些不可置信,虽说那天他确实是求婚了,但是奉子成婚绝对不是她的本意。这种无法言喻的感觉让珊妮如刺哽在喉。
她一直渴望得到一纸婚书,就像一件产品得到了鉴定,成为正版的,原装的,经过认证的,可是当她真正要拥有的时候却觉得这么寂寞,他从没有说过爱她,她亦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爱他。因为肚子里多了一颗受精卵,所以两个人就要在一起。这种没有经过深刻了解的婚姻太过牵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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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家门就闻到食物诱人的香气。妈妈知道贺正南要吃饭,做了一桌子菜。妈妈对着贺正南十分局促,见贺正南没坐,自己也不坐,珊妮最不客气,直接坐下,还嚷嚷,
“妈妈你坐啊,干嘛站着呀。”
妈妈睨了珊妮一眼,复而不好意思的对贺正南笑了笑,
“这孩子平常不这样,在家就放肆一点,小贺你坐吧,吃饭了。”
贺正南道过谢后就坐在珊妮旁边,妈妈坐在对面,珊妮自从怀孕就比以前胃口好了很多,贺正南见她吃得急就叮嘱,“慢点吃,”一边把她离她远的菜都夹了一点到她碗里。
“小贺啊,”妈妈看着一直再给珊妮夹菜自己却没怎么吃的贺正南,“菜不合胃口吗?”
“妈妈,别管他,他有洁癖,觉得这些东西都脏。”珊妮一边吃一边若有似无的说话。妈妈一听“脏”,脸上顿时挂不住有些难堪,贺正南这个正主倒是没有丝毫受影响,该干嘛干嘛。
吃完饭,老小三人又都挤在沙发里看电视,几乎都没有说多余的话,妈妈把水果和零食拿出来,珊妮立刻食欲大增,又动起手来。
“伯母,”贺正南缓缓抬头,“我想和您谈谈我和珊妮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