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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因四年未见,苏华楠才会亟不可待地前来此处,才会急切地想要见到凤帝修。她曾无数次幻想那人时隔四年,将会变得怎样耀眼出众,如今她总算见到了那人,那身影,果真若想象中一般光映照人,令所有人都黯然失色,那气态果真风流蕴藉,令人无由折服。甚至他比她想象的更俊美若仙,风姿特秀,一切都是美好的,独独他的眼中没有她!他的所有好,都属于了别的女子,和她半点关系都没有。

苏华楠瞧着凤帝修,神情一阵痴,一阵愤,最后转为失魂落魄,再转变成嫉恨,眼光飞刀一般射向旖滟,她不甘被漠视,提声道:“倒不想无双太子殿下竟还是个情种,只是天盛皇帝陛下爱民如子,亦有意于天宙国修补关系,也许他会觉本宫的提议极好呢。”

凤帝修闻言终将目光淡淡落在了苏华楠身上,只那目光却森寒,尚带着一丝讥嘲和厌恶,道:“本宫不愿意之事,无人能够勉强。即便是父皇,也不能强迫本宫娶不喜的女人。”

他言罢,收回目光,却是自言自语地道:“堂堂天宙公主当不愁嫁才是啊”

他神情困惑,声音不大,却恰恰够到场武功出众的几人听个清楚。

这话简直在说,堂堂莲华公主当不能嫁,干嘛死皮赖脸非要倒贴于人。

苏华楠瞬间面色紫红一片,指下扣着的扶手不堪重负,终于咔嚓一声断裂开来,木岔划破手掌,落下一道红线。旖滟见此撇撇嘴,复才抬起头来,盯着苏华楠,道:“本宫实在不喜欢自家男人被她人惦记”

她说着面露苦恼之色,转了下眼眸,蓦然一笑,眸光晶亮地瞧着苏华楠,又道:“有了,公主方才说自认出身,才智都比本宫出众,要不我便和莲华公主打场擂台吧,随便比试什么都好,倘使本宫赢了,莲华公主便愿赌服输,当即将自己嫁了,再不能倾慕本宫的驸马,如何?”

苏华楠听到旖滟这提议,不由一怔,很快她便眸光一闪,抬手指着凤帝修,道:“倘使霓裳公主输给本宫呢?可愿自请退亲,将他让于本宫?”

旖滟闻言却露出惊讶之色来,即刻便摇头道:“那怎么行,他是本宫认定的驸马,当不得赌注!”

苏华楠讥笑一声,道:“霓裳公主既赌不起,何必自提什么擂台!”

旖滟扬眉,清声道:“倘使本宫输了,奉上性命于莲华公主便是。公主输了,不过嫁人便好,本宫输了,却要赌上性命,这下这赌约可行了吧?”

众人万没想到旖滟竟会以命相赌,四下一片死寂,莫云璃眸光不由一震,蹙眉瞧向旖滟,见她面上带着云淡风轻的笑意,他唇角再度溢出苦笑来。岂能不明白,旖滟这是拿苏华楠杀鸡儆猴,她是在告诉天下所有女人,凤帝修是她一个人的,倘使再有觊觎之人,她敢以命相搏,而只要这次旖滟赢了苏华楠,苏华楠便成了八国的笑柄。

以苏华楠的身份,都沦为笑柄收场,以后只怕凤帝修再风华绝代,也只敢远观,再没人敢动歪念了。她对凤帝修竟是用心至此,那个男人,她在乎至此,连旁的女子在心中默默想上一想,她都不允,这样的占有,全因爱之深,又怎能令他心如止水,不妒不忌?!

苏华楠愕了一下,蓦然嘲笑出声,道:“霓裳公主倒是大气魄,只是霓裳公主将命输给了本宫,这男人不还得便宜了她人?还是霓裳公主狂妄到以为本宫当真不可能赢你?!”

旖滟却笑了,挑眉道:“公主这话错了,我若将命输给了公主,修自然也会陪我一起,才不会便宜任何人呢。此生有他相知相许,我本已无憾,同生也好,同死也罢,又有什么关系呢?”何况,她当真觉得自己不会输,一个苏华楠,旖滟还看不在眼中。

旖滟的话,令四周响起一片抽气声,众人瞧向凤帝修,却见他姿态淡然,含笑望着身旁旖滟,竟是默认了她的话,旖滟输了,他当真愿意相陪于黄泉。

生死,不管怎样,只要能彼此同在,便无所憾。这等信任,这等情意,令人震惊的同时,也令众人由衷祝福,再没人觉得旖滟霸着凤帝修是错,是嫉妇,只觉情到浓时,当如是。只觉,他们本便是一对神仙眷侣,他们之间也容不下他人插足。

苏华楠脸色一下惨白,讥诮的笑意僵在脸上,蓦然她就觉得自己已是一场笑话。她的爱慕,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她也明白,终其一生,她都不可能得到凤帝修。他都愿随她去死了,还有什么比试的意义。

这般难堪,这般自尊被践踏,使得苏华楠生出一股怨恨来,她双眸微红,骑虎难下,终于双拳一握,道:“好,本宫于霓裳公主比试。”

而且不仅要比,她还一定要赢!既然他眼中全然不见她,既然他要如此糟践她的心意,那么她便成全他的爱情,让他们一起去死吧!都去死!

苏华楠想着,神情变得狰狞起来,她再不愿瞧旖滟二人一眼,蓦然一扯,车撵上的纱幔垂落下来,挡住了她坠落的泪水,只厉声道:“具体如何比试,本宫体谅霓裳公主一路辛劳,便容霓裳公主先休息三日再详谈,回府!”

随着苏华楠一声厉喝,堵在道路上的侍卫宫女们纷纷转身,很快便让出了路来。路空荡起来,一阵风起,吹的旖滟衣袂飘飘,愈若瑶池仙子,凤仪无双。见四下目光多还停在她的身上,尤其是莫云璃和楼沧慕的目光,令凤帝修一阵窝心,他抬手为旖滟笼了下衣襟,道:“手都凉了,叫你不要出来,偏不听话,理她干甚,进去了!”

言罢,不待旖滟反应,便扯她进了马车,碰的一声关上了车门。

马车滚滚而动,这次极顺利,很快便到了莫府。莫府果然修建的美轮美奂,即便是冬日,花草凋敝,莫云璃给旖滟安排的院落也开着许多奇花异草,清冷的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芳香。

莫云璃亲自将旖滟送到琉璃院,见她面上挂着浅笑,对一切似都满意,方放下心来,道:“你的手臂,可全好了?阴雨时可会疼吗?”

旖滟正瞧着墙上挂着的山水画出神,听闻问声,回头就见莫云璃目光清润落在她的肩头,黢黑无垠的眸中有着不容错认的担忧和关切。

她的手臂早已好了两月有余,若非肩头留下了一个修字纹身,她几乎都已忘记了受伤一事。故此,旖滟不曾想莫云璃还惦记着,微楞了一下,方笑着道:“早好了,也不疼了。”

说着,她还抬手做了个绕肩运动,示意给莫云璃瞧。

刀剑之伤,损及筋骨,即便长好,也易旧伤复发,每遇阴雨,伤处疼痛,其味难忍。莫云璃是习武之人,岂会不明此理,当日旖滟伤的有多重,他最清楚不过。见旖滟笑着眨巴着眼睛做古怪的动作示意给自己看,安慰之意明显,他心头一暖,接着却又一涩,她只怕是痛,也不会于他这外人道的。

他想着,垂眸掩饰了眸中黯淡,方从怀中摸出一个方盒子来,道:“这是续骨膏,虽有无双太子为霓裳调理,但此药却是我一番心意,可否不要推辞?”

旖滟见他白玉指端执着的盒子雕花精致,有股淡淡药香散发出来,便知那药定非凡品。莫云璃倘使不提凤帝修,旖滟尚可推辞,他既提了,推拒只会更尴尬,故此,旖滟弯眸而笑,抬手接过,道:“我这伤可是被你连累,这药干嘛要推辞,便是你这琉璃院,本宫也要白住白吃,你可不能算我房费。”

莫云璃见她接过药盒,清俊的面上便有了笑意,道:“你也累了,早些休息,这两日只怕皇上不会召见,文城四周倒也有几处可观之景,霓裳可于无双太子同往一观。璃便不多打扰了。”

今日刚进城,便种种不愉快,旖滟也料想英帝定会晾他们二人,不会急着召见,听闻莫云璃此言,她笑着应了,亲送了莫云璃离开,待往内室走,却将手中药盒随手递给身后跟着的紫儿,吩咐道:“收起来吧。”

紫儿未应,倒是一个清润含笑的声音响起,道:“这可不是一般的续骨膏,里头有一味良药,便是我都遍寻不到,干嘛要收起来。”

声落,凤帝修已连盒将旖滟的手包在了掌中,微眯着眼眸锁着旖滟,道:“滟滟心中为夫便是那等没有容人之量,小气计较的男人吗?”

旖滟见他面色微沉,眸光幽深,忙无辜地瞪大了眼睛,摇头笑道:“怎么会,夫君若是小气之人,此刻我们又怎会置身莫府之中,我哪里知道这药极好,夫君可是邪医谷主,我只以为这药便是再好,也定比不得夫君平日给我用的,这才叫紫儿收起来的。”

凤帝修见旖滟言罢,又肯定地点了点头,倒被她刻意讨好的模样逗笑了,俯身抱起她来,道:“别以为花言巧语几句便能令为夫原谅你,没那么便宜,瞧我怎么收拾你!”

凤帝修说着已将旖滟扔到铺着厚厚锦被的床榻上,邪笑着压了上去,两人一番嬉闹,凤帝修亲自给旖滟揉了药,这才搂着她,在她耳边轻声道:“滟滟对我之心,情比金坚,我又岂会再无故吃些飞醋,以后莫再这般小心谨慎,我会觉得是自己做得不够好,委屈了滟滟呢”

旖滟闻言,轻牵唇角,窝在凤帝修温暖的怀抱中,动了动脑袋,蹭了蹭他的脖颈,这才搂住他的腰,应了一声。

凤帝修抬手轻抚她长发,两人在淡淡的药香中,相拥而眠。

翌日,天尚未亮,旖滟便被一阵嘈杂声吵醒,见她睫羽颤抖,凤帝修将她又往怀中带了下,才道:“再睡会儿吧,还早,有事我唤你。”

旖滟这一夜睡得极好,此刻被惊醒,只觉神清气爽,一路舟车劳顿的疲倦皆已疏散,感觉没了睡意,索性挣了下坐起身来,扬声道:“出了什么事?”

外头很快响起影卫平缓的禀声,道:“是楼府的青鸾郡主,听闻公主住到了莫府来,今日这天不亮,便做着马车赶了过来,还非要住在公主这琉璃院的近旁。莫夫人允了,莫丞相不好驳其母的吩咐,这会儿正给青鸾郡主收拾院子呢。”

旖滟闻言倒勾起了唇角,她已打定主意给楼青青治病,正愁楼沧慕只怕不会令她靠近楼青青,谁知这楼青青便自己送上门来了,甚好呢。

“瞧,没什么事儿吧,为夫还困着呢,娘子陪我睡觉!”凤帝修闻言却是一脸的不满,抬手环了旖滟的腰肢便将她又压回身侧,抱在了怀中。

旖滟见凤帝修墨发散开,亵衣半敞,露出一大片肌理紧致的胸膛,凤眸惺忪,雾气霭霭,少了平日的幽深,却愈发邪魅惑人,她眨巴了眨巴眼睛,又垂眸瞧了瞧自己,同样只着亵衣,衣衫凌乱,这般情形只怕任谁看了都会旖念丛生,她眸光一闪,勾起凤帝修的脖颈来,神情狡黠地道:“夫君再和我秀一回恩爱给人瞧,如何?”

177珍惜

莫府中,天还未亮,和琉璃院紧挨着的碧玺院已灯火通明,丫鬟们忙忙碌碌正为楼青青收拾着院落。青鸾郡主出身高贵,因自幼丧母,又是楼家唯一的嫡女,备受疼爱,自其有了病,长辈们更是因怜惜对其百般纵容和关心。

莫夫人乃楼青青的姨母,因妹妹早逝,将楼青青当亲女般疼爱,楼青青有病,莫夫人宁肯委屈亲生儿子,也要坚持将其娶回家中做媳妇,好看顾一生。莫府奴婢们知道楼青青在楼夫人心中的地位,如今楼青青要住进来,自不敢怠慢,进进出出将楼府带过来的楼青青惯用的物件等一一搬进院子。

楼青青披着白狐毛的雪白斗篷站在碧玺院外,翘首望着远处,神情焦虑,问着婢女道:“还没找到表哥吗?表哥到底去了哪里!你们也去找,将表哥找来,去,快去!”

见楼青青说话间神情已激动起来,几个婢女生恐她又发起疯来,忙应声答道:“是,是,奴婢们这便去找,郡主莫急!”

言罢,四散而去,唯留下一人守着楼青青。这厢婢女们方散,就听旁边一墙之隔传来两个声音对答道。

“公子对霓裳公主当真上心,青鸾郡主刚刚进府,公子便急慌慌到琉璃院寻霓裳公主解释呢。”

“是啊,何曾见过公子对女子这般紧张过,不过这会儿天色尚早,霓裳公主只怕还未醒来呢,公子也太过心切了些。”

这对答声随着脚步声经过,渐渐远去。楼青青听的是面色大变,她匆匆赶来莫府,就是不愿旖滟和莫云璃多接触,此刻听闻莫云璃寻旖滟去了,且旖滟尚在睡觉,楼青青哪里还呆得住,急喘了两下,她拔腿便冲出碧玺院往临近的琉璃院奔去。

她跑进院子,却见静悄悄,连一个人影都不见,显然旖滟确实尚未起床。她想着方才婢女们的对话,跺了下脚便往正房跑。到了廊下,刚好见紫儿从屋中出来。瞧见她,紫儿楞了下后便抬起手来,急声道:“郡主不能进去!”

楼青青见紫儿阻拦,愈发觉得莫云璃就在屋中,连回应紫儿一声都不曾,她便一扯紫儿一阵风地往内室冲去。楼青青武功不俗,紫儿被扯得踉跄两步,稳住身子,见楼青青已奔进了屋,不由勾唇一笑。

内室中,只床榻边儿一左一右地竖着两盏羊角灯,散着昏黄的光芒,将半掩帐幔的床榻映的橘光融融,楼青青冲进屏风,一眼便瞧清了床榻上的情景。

只见铺着大红锦被的大床上正躺着两具激烈交缠的身影,那男子仰面躺在床上,墨发若瀑垂落,滑下床榻,半边身子都掩在垂下的帐幔后,瞧不见全貌。而他的腰腹上,却骑坐着一个身段曼妙无比的女子,女子长发亦是披散着,随着她纤腰扭动,发丝滑落光裸的肩背,露出如玉的优美背部。

她上身分明只凌乱地挂着一片肚兜,且那肚兜的系绳早已半落,堪堪遮着身前风光,从楼青青的位置却能瞧见那胸前晃动的雪波。女子腰间因堆着褪去的衣物,故此倒瞧不见身下情景。但依女子俯身亲吻男子的情景,还有男子紧紧扣住女子纤细腰肢上,带着她摆动的动作,以及男人似欢悦,似压抑的闷哼声,却不难想象出那掩盖在衣物锦被下的情景来。

楼青青全然不曾想到竟会瞧见这样糜艳激烈的一幕,登时呆若木鸡,而床榻上沉浸在欢愉中的一双红尘男女似此刻才发现她的到来,受到惊吓。

那骑跨在男人身上的女子惊愕的回过头来,露出绝美的容颜来,双颊酡红,美眸氤氲,妩媚妖娆的令人心惊,却正是旖滟。而那男子反应更快一些,在旖滟尚惊楞住时,他已迅速扯起锦被将旖滟拉下,抱住,用被子将两人皆裹了个严实。接着他方拥着旖滟坐起,幽沉的凤眸碎冰深冷地盯视过来,怒声道:“滚!”

那虽冰冷盛怒却依旧俊美绝伦的面孔,楼青青瞧的清楚,正是霓裳公主的未来驸马无双太子凤帝修。

她被这声怒喝给惊过神来,登时面色涨紫,忙无措地道:“是,是!”

言罢,她慌不择路地转身,半个身子撞上屏风,直将鸡翅木底座的十二屏屏风撞得摇晃,她也无暇顾忌,捂着被撞得生疼的胸口便冲了出去。

她奔出房间,正见一个穿蓝色儒袍的清俊身影匆匆而来,却是莫云璃听闻楼青青冲进了琉璃院,恐她惹祸,搅扰旖滟,这才急急而来。

楼青青正无措,脑子一片空白,瞧见莫云璃便冲了过去,一把抓了莫云璃的手便往外跑了,倒像是身后又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莫云璃被她扯着,见她脸色涨红,神情慌乱,他不明所以,只能蹙眉任其拽出了院子。待奔出琉璃院极远,楼青青才虚脱地靠着墙壁喘着粗气,茫然地瞧着莫云璃,道:“他们,霓裳公主和无双太子明明还没有大婚,他们怎么怎么能睡在一起,还还”

说着,她脸色更红起来。她这话不过是此刻脑子空白一片后,最先想到的,不由间已是脱口而出。莫云璃闻言却是脸色瞬息煞白,怔在当场。

楼青青从未见过他这等骇人模样,好似一瞬间被抽空了灵魂一般,她脸上红晕亦瞬间褪尽,忙慌乱地道:“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

见楼青青眼中已惊吓地满脸泪水,莫云璃才回过神来。念着旖滟和凤帝修两情相悦,情浓炙热,两人又皆非固守陈规之人,住在一起亦无甚稀奇,他早该想到才是,又有何不能释怀的。遂他才冲楼青青淡淡一笑,只笑意却说不出的苦涩寥落,道:“怎穿这般少便到处乱跑,走吧,表哥送你回去。”

琉璃院中,楼青青奔出去后,旖滟便笑着在凤帝修怀中挣了下,道:“好了,好了,快松开,闷死人了。”

她被凤帝修紧紧抱在怀中,外头又重重裹着锦被,只觉一阵的胸闷。岂料她刚一挣扎,凤帝修便闷哼一声,声音甚至带着几分急切,道:“别动!”

他那嗓音黯哑的不像话,旖滟方才注意力被楼青青吸引,不曾留意,此刻才意识到,两人此刻的姿态有多么的暧昧火辣。锦被下,她还骑跨在凤帝修腰间,隔着丝薄的亵衣,她能清晰感受到他身体的紧绷。

旖滟一下子僵着,心跳絮乱起来,再也不敢挣扎一下。两人在未曾定情前,凤帝修时不时便爱撩拨下旖滟,做些亲昵的小动作,可自从定情之后,凤帝修反倒不敢再乱来,尤其是定亲之后,两人虽一路皆同枕而眠,然凤帝修却规矩地很,当真是相拥而眠,甚至有意避免和旖滟过分亲昵和嬉闹。因为只有他清楚,他如今的意志力有多么的薄弱。

旖滟冰雪聪明,岂能不明白凤帝修的隐忍。她并非真正的古代大家闺秀,虽则她和凤帝修之间用不着试婚,但她却不介意大婚前和凤帝修发生关系,对此事她只想顺其自然便好。

先前凤帝修忍着,她自也做不到太过主动,可此刻既然他情动了,而她亦不排斥,又何必苦着他呢。故此,旖滟不过在凤帝修怀中僵了一下便软下身体来,轻笑一声,埋头在凤帝修耳边吐气如兰,道:“怎么了?为什么不能动?真的好闷啊,你快放开我!”

她声音中满是不解,像根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一般,说着便又蹭着要挣脱。凤帝修抱着旖滟,因瞧不见她的神情,只闻她口气迷茫,便当她不曾察觉自己身体的反应,一时间当真是哭笑不得,到底舍不得就此放开,便恶狠狠地道:“你这女人,叫你别动!”

谁想他话音未落,旖滟便一口含住了他的耳朵,用贝齿轻轻一咬,舌尖一舔,复又吸允两下,似品尝最美味的糕点,感受到凤帝修倒抽一口气,身子已颤栗起来,旖滟方退了下,对着他耳廓呵气如兰,轻嗔着道:“敢凶我,咬你哦!”

那香软的舌滑过耳颈,凤帝修血脉贲张,只觉头脑被击地半刻空白,待她对着耳廓呵气,已是再难任她乱来,他双手扣住旖滟的肩头,将她往床榻上一压便倾身扑上,一双黢黑若子夜,失去清明的凤眸紧紧锁着旖滟。却见旖滟瞪着无辜的明眸正瞬也不瞬,满是疑问地瞧着他。

他尚未言,旖滟便道:“做什么压着我,楼青青都走了啊,你不知道,那癔症其实能靠心理治疗辅助了药物治愈的,只不过我要给楼青青做心理治疗便必须要先博得她的信任和依赖,所以我才你快放开我,一会儿紫儿就要进来了。”

旖滟说话间再度挣扎起来,见她这般懵懂无知的模样,凤帝修只觉身体中,心口中皆窝着一把熊熊燃烧的烈火,简直都要将他自己给烧成一团灰烬了。他黑若点漆的凤眸翻涌起暗潮来,似能将人吸入那漩涡之中,抬手固住旖滟乱扭的身体,他的声音几乎狠厉地道:“叫你别动!”

旖滟闻声,见他额头已冒出汗珠来,差点没破功笑出声来,忍了下,方才不解地再度眨了眨眼眸,几分委屈地道:“为什么不能动,紫儿真快进来了,而且你没觉着热的很吗?”

凤帝修对上她清澈迷茫,一闪一闪的大眼睛,侧颜已因咬牙而拉扯出冷峻的弧线来,她的懵懂,令他更加狼狈,也更加难以控制自己,他几乎是愤怒地蓦然沉了下腰,令这折磨他的女人能真实而清楚地感受到他的欲望,声音嘶哑地道:“滟滟说我热否?”

旖滟却因他的动作瞪大了眼睛,惊愕地道:“呀,什么东西,好烫!快于我瞧瞧。”

她惊罢,再忍不住唇角溢出笑意来,手却攀上凤帝修的胸膛,指尖撩起衣襟滑了进去,游走在他起了一层潮汗,愈发光滑却紧绷的胸腹上,媚眼如丝,挑唇道:“身上也好烫呢,夫君生病了吗?”

说话间她的手已一路往下滑去,动作挑逗而放肆,大胆令凤帝修惊心,只觉魂魄都在她妩媚动人的笑颜下被勾地离了躯体。到了此刻,他若还瞧不出旖滟是故意装傻,真实撩拨于他,那他当真该一头撞死了。

他蓦地抓住旖滟已滑到小腹的手,紧紧攥住,声音从胸腔中挤出,低哑莫辨,道:“你到底知不知道在做什么?”

旖滟绝艳的小脸上浮动绯色烟霞,眸光如水流动,轻启红唇,却道:“郎君姿容丰神俊朗,甚为诱人,妾觊觎久矣。”

她说着,到底难掩羞涩之情,睫羽煽动,红晕染遍了面颊。

此刻的旖滟芳菲妩媚,艳色冠绝,这般活色生香的女人,玉体横陈,冲自己发出邀请,且还是此生唯爱的女子,凤帝修只觉喉间干涩欲裂,身体肿胀欲炸,奔涌的血液亦急欲寻找发泄的出口,旖滟的话宛若点燃干柴的火苗,简直要将他身体引爆开来。

一个声音在身体中疯狂地叫嚣着,要了她,现在,立刻,马上便要了她。然而瞧着她明明羞怯,却依旧固执而坚持地用明眸望着他,瞧着那双美眸中蕴含着的无限依恋和信赖,却又有一个声音再喊着,还不是时候,不该在此刻,在这等仓促的坏境和氛围下控制不住自己夺去她的美好,她值得更多的耐心和等待。

她不介意,他便更不能失了理智,更不该为私欲而放纵,一旦尝了禁果,他只怕再难管住自己,倘使她受孕,将会受尽世人的嘲笑谩骂,他怎能如此伤她。

思想撕扯着,最后终是理智压过了欲念,凤帝修几分急切狼狈地将旖滟的手拽出衣襟,声音沉哑,盯着旖滟,却道:“大婚之日,为夫期待滟滟的表现!如今,为夫更需要的是一桶凉水。”

他言罢,也不待旖滟反应,便迅捷地离了她那软玉温香的身子,似怕多一秒便会改变心意一般,身影一晃,人已是施展轻功消失在了屏风后。

他这一番举动不过是眨眼间,旖滟愕然地瞧着凤帝修消失在屋中,眨巴了两下眼睛,却是抿唇笑了起来,复又嘟了嘟嘴,瞧了眼自己自己平躺着也凸凹有致的身体,喃声道:“还不错啊,这样都能跑掉呢”

178捉弄

旖滟再度见到楼青青却是当日的旁晚时分,她和凤帝修到文城西郊的伏虎山游玩归来,路过后花园,正见楼青青坐在临湖的小亭子中对着湖面发呆。

旖滟冲凤帝修丢了给眼色,凤帝修无奈地摇了下头,便松开她的手,大步流星先回院而去。旖滟却脚步轻快,绕进花园,冲亭中的楼青青走去。

她的脚步声并不曾惊动楼青青,倒是旁边的婢女先发现了旖滟的靠近,提醒了一声。楼青青扭头见旖滟提裙上了台阶,惊地一下从坐着的栏杆上跳了起来,神情尴尬,满脸绯红,竟是举足无措地便要向外躲。

旖滟见她像个受惊的兔子,不由好笑,扬声道:“本宫都不曾害羞,青鸾郡主跑什么,不知道的还当本宫将青鸾郡主怎么了呢。”

楼青青闻声止住脚步,见旖滟落落大方地含笑瞧着自己,她眼前晃过清晨瞧见的那一幕,虽未再逃离,但却垂了头,不敢多瞧旖滟。

她这般模样,倒像个犯错的孩子,腼腆地叫人失笑。旖滟扬眉,只觉这楼青青也还不算讨厌,起码此刻并不。她含笑又走近了一步,方道:“郡主可否令婢女退下,本宫有几句话想和郡主单独聊聊。”

楼青青抬起眸子,见旖滟眸光清澄,含着善意瞧着自己,她娇柔的面庞上不由闪过一丝好奇和探究。

因早上瞧见的那一幕,楼青青已全然明白,旖滟的心中眼中都没有莫云璃,也不可能和莫云璃再有任何的结果,她对旖滟少了几分提防,却多出了探究之心来,她究竟是个怎样的女子,为何便能令表哥钟情

她咬了下唇,到底摆了摆手,道:“你们都退下。”

几个婢女对视一眼,应了声,退出了湖心小亭。见楼青青神情微显局促和戒备,旖滟莞尔一笑,道:“青鸾郡主那日还曾持刀扬言要杀本宫,怎今日却像有怕了本宫呢?”

旖滟今日早上和现在一直都在仔细地观察楼青青,她发觉楼青青的癔症其实并不算严重,便像现在,她情绪并不激狂,更像个自闭内向的孩子。似唯有触及莫云璃,她才会情绪激动,发疯发狂。

楼青青对上旖滟含笑的眼眸,只觉那眼眸似有一股魔力,那脸上笑容亲和又令人不觉地放松,她的声音更是轻柔玩转,笑意和善。

这般的旖滟,叫人不自觉给予信任给她。望着旖滟,楼青青脸上局促和戒备已在不知不觉中消失了,声音微弱,道:“那日青青本无意伤害公主”

旖滟极擅控制自己的表情和声音,在这方面她是受过极专业的训练的,莫说是楼青青这般的少女,便是其兄楼沧慕,只要旖滟愿意,也有把握数日便令其卸下心防。

见楼青青已卸下防备,旖滟轻轻摆手,道:“那日之事,我自明白非郡主本意,我早已忘记,郡主也不必放在心上,我寻郡主,是为另一件事。”

楼青青闻言抬头,不待旖滟说,便不停摆手,道:“霓裳公主放心,我不会说的,不会将早上瞧见的说出去的。”

旖滟一愕,却笑着道:“如此便多谢郡主了,只是说不说,其实我并不在意,两情相悦,和心爱之人做想做之事,这并没有什么错的,我既敢为,便不畏世人目光非议。”

旖滟这话掷地有声,带着一股说不出的狂傲和洒脱,楼青青似受触动,怔怔地瞧着旖滟,半响才喃喃重复,道:“无错便不畏世人目光非议”

旖滟见她喃喃自语,也不打搅她,半响楼青青才回过神来,瞧着一瞬间似周身都在闪动光芒的旖滟,心下微动。表哥是否就是喜欢霓裳公主这般自信,自我,洒脱不羁的性情

楼青青这般心思不过自然而然地在心头一动,想到旖滟先前说的话,就又问道:“公主寻我是为何事?”

旖滟将楼青青思索的神情瞧的清楚,见她已对自己产生探究之心来,便笑着道:“我不过是想亲口和郡主解释一下和莫云璃的事,我和他不过君子之交。郡主也知我已心有所属,郡主倘使一直误解,只怕我的夫君也会因此而心生不快。毕竟任何男人,都不会乐意自己的女人和其他男人联系起来。故此我才寻到郡主,希望能说清此事,请郡主不必在我身上多费精力,还我和夫君一份清宁。”

旖滟的口气并不带指责,也没多少请求在其中,不过是平静地叙述。可就是这种语气,却令楼青青觉得坦诚无比,加之早上瞧到的情景,又闻旖滟口中已称呼凤帝修为夫君,楼青青对她的话便更加深信不疑了。对旖滟的防备之心再度消了几分。

旖滟言罢便不再多话,只冲楼青青含笑点头,道:“既事情都已说开,我便不扰郡主赏景的雅兴了,告辞。”

她话音方落,正欲转身而去,却突闻身后远处传来一声惊喝,“青青!”

那声音正来自楼沧慕,旖滟闻声轻哼了一声,勾唇一笑,却是又凑近楼青青一些,抬手掠起她散落在脖侧的一缕碎发,绕至其耳后,在楼青青的耳边,笑着道:“郡主倘使无趣,闲暇时也可到琉璃院寻我说话。”

她言罢,如愿听到身后又响起楼沧慕沉沉的喝声,“你做什么!青青莫怕!”

随着那声音,楼沧慕已是施展轻功飞掠而来,身影若苍鹰,直从湖面上掠过,紧逼这湖心小亭。旖滟听声辨位,不待楼沧慕靠近便蓦然从楼青青身边退开,顺手便抄起了亭中大理石桌上摆放着的小假山摆件,冲着身后湖水便狠狠投掷了过去。

楼沧慕忙了一日,方才得到消息,宝贝妹妹竟是到了莫府,他担忧之下忙策马直奔莫府而来,谁料想刚进花园便瞧见旖滟和楼青青靠在一起说话的情景。

在楼沧慕眼中,妹妹单纯无知,旖滟却是诡诈狡猾,加之妹妹又因莫云璃和旖滟发生过不愉快,且情绪激动病情加重。楼沧慕只以为旖滟要对楼青青不利便本能地惊呼了一声,谁想旖滟听到喊声,竟还更加贴近楼青青了。

在楼沧慕的视觉下,就瞧见旖滟抬手扣向楼青青的脖颈,他大惊失色,运起轻功便掠向湖心亭。他惊急之下注意力皆在楼青青身上,怎会料到旖滟会突然回身朝他扔东西。

且旖滟那丢出的假山摆件竟也不是砸向楼沧慕的,而是直砸向亭下的湖面。旖滟用足了内力,且分明将时间把握的极为精准,那摆件狠狠砸进湖中,击起一片水花,恰恰楼沧慕的身影便掠到了近前,登时欲避已是来不及,瞬间便被击起的水花淋了个满头满脸,本是雪衣飞扬,苍鹰掠湖,气势汹汹,转瞬却已像只落汤鸡。

如今文城虽不及北方的轩辕城已湖水结冰,可这近夜的湖水却也寒气渗人,楼沧慕被砸了个浑身湿,穿亭而过的风一吹,饶是楼沧慕有武功护身,筋骨强健,也只觉寒气如体,冷的厉害。

而旖滟本便知凭楼沧慕的身手要伤他难,且如今身在天宙国,她也不适合对楼沧慕动手,这才有意捉弄他,她回身见得逞,不由嫣然一笑,无比愉悦,扬声道:“楼大将军似情绪激动了些,本宫看还是冷静一下的好。”

楼沧慕身影狼狈地掠进小亭,冰冷的水珠沿着他清俊的面庞往下淌,因旖滟用了内力,水花飞溅也颇具力道,直冲地楼沧慕发髻也微显凌乱,数缕落发被打湿,粘在脸色脖颈上,哪里还有半点平日的儒雅贵胄模样?

楼沧慕少年得志,身份贵重,何曾这般被人捉弄狼狈过,且他母亲早逝,在妹妹面前一直如父般威严,此刻当着妹妹和丫鬟的面,丢了这样的脸,只觉颜面无存,从没像现在这般羞愤窘迫和气恨过,他一张俊面一时间红了白,白了又红,瞪视着巧笑嫣然的旖滟,浑身也不知是冷了,还是气的,已是隐隐发抖。

旖滟却极满意他的反应,心道,气不死你!

想着,她直接漠视了楼沧慕,收回目光冲一旁呆愣住的楼青青点头一笑,道:“郡主有空记得来寻本宫玩哦。”

言罢却是转身,再不瞧楼沧慕一眼便脚步轻快,步履从容地出了小亭。楼沧慕见她身影蹁跹,笑容嫣然,因那份得逞,秀美的眉目间满是生动跳跃着的狡黠和灵动,他说不出为何,只觉心口一缩,怒气微散,而旖滟竟已出了亭子。

他瞪视着旖滟的背影,正欲追,楼青青却是拉了兄长的衣袖,道:“大哥误会霓裳公主了,她没对我怎样,还邀我到琉璃院去玩呢。”

楼沧慕被楼青青一阻,眼见旖滟轻盈的身影已消失在了花园中,不觉眸光轻闪了下,竟有些说不出的怅然若失。见楼青青对旖滟的态度明显不同了,登时便蹙起眉来,本能就觉旖滟搞了鬼,道:“她对你都说了些什么?青青你心思单纯,以后离她远点。”

楼青青见兄长神情不好,一脸严肃,不由眨了眨眼,道“霓裳公主其实人挺好的,怨不得表哥喜欢她”

她说到最后一句已是声音低不可闻,喃喃自语,她低着头,楼沧慕不曾听清她说什么,只闻她赞旖滟人好,登时更觉旖滟给自家妹妹灌了迷魂汤,必定有所预谋,莫名便觉心头烦躁郁结,斥道:“你懂什么,总之听大哥的,以后离那妖女远着些!”

楼青青何曾被兄长这般斥责过,怔了一下,倒也不怕。见兄长一身狼狈,又失了平日温润优雅,不由她便心情愉悦起来。依稀中她还曾记得小时候,母亲还在时,哥哥并不像现在这般时时刻刻都像挂着一层儒雅的假面,也曾喜怒哀乐都挂在脸上过,兄长这般模样,虽有碍形象,但却叫她觉得亲切真实许多,她歪了下头,蓦然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道:“起码我觉得霓裳公主人还不错。”

她说着蹦跳着便也出亭而去,楼沧慕被妹妹的笑意晃地神情一怔,只觉已好多年不曾瞧见妹妹这般明艳剔透的笑容了,眼见楼青青跑出许远,他剑眉还微微蹙着,眸中若有所思。

青青这般的改变,难道都是因为那盛旖滟?这怎么可能

而旖滟出了花园,却见莫云璃一袭青袍也不曾披斗篷站在不远处,正含笑瞧着她,显然也已到了片刻。旖滟回头望了眼,莫云璃所站之处该正好能瞧见花园情景,她不由扬眉,道:“你不怕我会对楼青青不利?我可是睚眦必报的人。”

莫云璃闻言走近旖滟,却道:“你不会的。自姨母过世将青青托付给表哥,他对青青便有些过度关切,长兄如父,你莫怪他。”

旖滟见莫云璃眸中有温暖的笑意,轻撇了撇嘴方道:“我对无干的人一向不放心上。只是对病人,未必便是越关注便越好的,娇养的温室之花,怎经历地住风雨之袭,若非楼沧慕过度照顾,楼青青未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她的癔症已有并发症,再不医治只怕要治愈会更难。”

旖滟的话令莫云璃微怔了下,眸光一亮,盯着旖滟,道:“治愈?莫非凤帝修有法子治这癔症?”

他言罢,却又自摇了下头,道:“不对,当年我天宙也曾求到邪医谷去,邪医谷明言此病不治。”邪医谷从不妄断病症,倘使能治而不愿治,只会明言,那么

莫云璃骤然目光大盛灼然盯紧了旖滟,道:“霓裳可是有法子能治这癔症?!”

对旖滟,莫云璃已是足够了解,这个女子时刻都能令人惊艳,若说是她能治这连邪医谷都无法治的癔症,莫云璃并不感到意外。

旖滟见莫云璃神情急切,却耸了下肩,道:“她那大哥本便恨不能杀了我,我不会给楼青青治病的,我对自找麻烦没兴趣。”说着,她绕过莫云璃便往琉璃院去了,莫云璃见此,只瞧着旖滟的背影笑了下,清湛的眸光宛若清湖拂风。

178捉弄

旖滟再度见到楼青青却是当日的旁晚时分,她和凤帝修到文城西郊的伏虎山游玩归来,路过后花园,正见楼青青坐在临湖的小亭子中对着湖面发呆。

旖滟冲凤帝修丢了给眼色,凤帝修无奈地摇了下头,便松开她的手,大步流星先回院而去。旖滟却脚步轻快,绕进花园,冲亭中的楼青青走去。

她的脚步声并不曾惊动楼青青,倒是旁边的婢女先发现了旖滟的靠近,提醒了一声。楼青青扭头见旖滟提裙上了台阶,惊地一下从坐着的栏杆上跳了起来,神情尴尬,满脸绯红,竟是举足无措地便要向外躲。

旖滟见她像个受惊的兔子,不由好笑,扬声道:“本宫都不曾害羞,青鸾郡主跑什么,不知道的还当本宫将青鸾郡主怎么了呢。”

楼青青闻声止住脚步,见旖滟落落大方地含笑瞧着自己,她眼前晃过清晨瞧见的那一幕,虽未再逃离,但却垂了头,不敢多瞧旖滟。

她这般模样,倒像个犯错的孩子,腼腆地叫人失笑。旖滟扬眉,只觉这楼青青也还不算讨厌,起码此刻并不。她含笑又走近了一步,方道:“郡主可否令婢女退下,本宫有几句话想和郡主单独聊聊。”

楼青青抬起眸子,见旖滟眸光清澄,含着善意瞧着自己,她娇柔的面庞上不由闪过一丝好奇和探究。

因早上瞧见的那一幕,楼青青已全然明白,旖滟的心中眼中都没有莫云璃,也不可能和莫云璃再有任何的结果,她对旖滟少了几分提防,却多出了探究之心来,她究竟是个怎样的女子,为何便能令表哥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