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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想着,众人皆瞧向了君卿睿,那目光要多复杂,要多怪异就有多复杂怪异,君卿睿此刻早已是银牙紧咬,筋骨爆裂,又被世人或讥笑或嘲弄,或惊讶或不解的复杂目光盯着,整个人几乎每一个毛孔都僵硬了下来。

一个是愈挫愈勇,有明月之辉光,一个不过是逞强的花架子,连一团臭狗屎都不如。

凤帝修眼前闪过太傅府时旖滟那双怒火寒星般的眸子,至始至终未曾看萧靥儿一眼,只似笑非笑地瞧向了马背上的君卿睿,敛了笑声。

懒洋洋地又换了左臂半撑着身体,他漫不经心地又道:“呵,我教训萧府人,和中紫国何干了?我倒不知如今区区一个将军府便能代表整个中紫国了?萧家倒是狂妄,却不知是何人给了萧家这样的自信”

他话未说完,笑着望向了旖滟,一副等旖滟开口接话的模样。

旖滟早就被男子一身诡异的功夫给惊愣到了,她再一次见识古代内力之强大,此刻才回过神来,却恨帝修说到了关键又住了口。

她瞪着他目有恼意,可瞧他那样子,知他不会再言,到底不甘放弃这样打击君卿睿的好机会,清声一笑,接口道:“自然是翼王殿下给萧姑娘的自信,萧将军手握十万虎威军,翼王的外祖父云国丈手握二十万精兵,说起来将军府和翼王才是真正的门当户对,这三十万重兵合起来便是中紫国一半兵力,叫中紫国易主都是行的,在萧姑娘心目中,萧将军府能代表整个中紫国又有何不可?”

旖滟这话一落,君卿睿和萧虎面色尽变,那边萧靥儿被婢女掺扶起来,见两人神色大变却还有些懵懂无知。

司徒轩瞧了眼轻描淡写垂下眼眸的旖滟,又看了眼一脸懵懂的萧靥儿,再瞧双拳紧握,浑身僵硬的君卿睿,悄然勾了勾唇角。

君卿睿娶萧靥儿无非都是瞧上了萧家的兵权,可如今因旖滟一句话他便作茧自缚,徒惹皇帝和天下人猜疑不说,更是舍明珠而取沙粒。

这样一个通透聪慧的女子又怎是萧虎手中那二十万精兵能够比的?她的聪慧和机智已比得上最好的谋士,最勇的良将,千军易得一将难求,相信不久君卿睿便会明白自己错的有多么离谱了!

帝修见旖滟果真接着他的话头说了下去,心湖涟漪一荡,唇角勾了下。恰旖滟明眸轻转瞧向他,他当下便愉悦地扩大了笑意冲旖滟眨巴了两下眼睛。

那样子好像在说,瞧吧,我们是如此的心意相通。

旖滟见他懒洋洋靠着花轿冲自己眨眼,暗道这厮不简单,本来他一番作为已将他自己推到了众人关注的焦点上,这下子倒转移了所有的注意力,又成功隐藏了起来,再无人追究他的来历,这人到底是谁?!

萧靥儿是闺中女子,纵然顶着个才女之名,她的才却只在于女子玩闹的琴棋书画罢了,哪里懂得朝堂上的事情,她听了旖滟的话懵懂无知,根本不觉得有何不对,可萧虎等人又怎能不知盛旖滟话中蕴含的深意?

旖滟这简直就是在说萧家要和翼王合谋造反,这话倘若传开后果将不堪设想,萧家面临的直接便是抄家灭门之祸。帝修和旖滟这一唱一和的简直就是要将萧府推进万劫不复!将翼王君卿睿放在火炉上去烤!

如今的顾皇后正宫之位稳固,又有其娘家父亲手握重兵,翼王也得皇上宠爱,气焰直逼太子。倘若翼王再和萧府联姻,太子东宫之位必定动摇。这些道理,百姓们往往看个热闹,也就瞧瞧王爷和才女间的风流事儿,并不深想,可朝中大臣们,中紫国的皇帝却都心里明白,大臣们不言,不过都是在瞧皇上对此事的态度。

皇上若是重斥翼王,那便是保着太子,可皇上若是由着翼王迎娶了萧靥儿,那东宫只怕就要易主了。如今旖滟轻飘飘得当众将这层窗户纸捅破,百姓中流言一起,这对翼王可不是妙事儿啊。即便皇上有意废太子而立翼王,一旦流言传扬,皇上也得改而去保太子。

只因太子如今并无大过,反而极为出众,受中紫国万民爱戴,太子是皇上钦定,有人公然谋太子之位便是忤逆皇上,皇上为了护他自己的君威,也得重惩翼王,暂保太子。

且自古帝王多疑,原本皇帝心如明镜,可流言一起,皇帝也是人,听多了,众人异口同声,皇帝也会受流言影响,一旦皇帝真疑心翼王和萧家欲联手造反逼宫,那不光萧府,即便是翼王这个亲生儿子只怕都要面临大祸了!

盛旖滟,这女子,不简单啊!

021兄亲弟恭

今日来瞧热闹的书生们不知凡几,书生最爱议论朝政,激扬意气,旖滟话落,不过片刻沉寂,那些反应快的书生们便轰然议论起来。

“就说翼王怎会弃盛小姐这样的佳人去娶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原来是瞧上了萧家的兵权。”

“说的是啊,哪有不顾自己名声,宁肯背上不孝不悌的名声也只要美人儿的,原来根本就是别有用心。”

书生们这边一带头,百姓们也都纷纷被点醒,跟着议论起来。

“哎呀,翼王到现在都还没给太子殿下行礼呢,看来果真是”

“这萧家受朝廷重用,竟然存有不臣之心,果真是臭虫苍蝇都不如。”

庶民们可没大臣心里的那些弯弯绕绕,在他们看来太子乃是正统,是皇上钦定的储君,且君卿洌文武双全,天赋凛然,三岁能诗,六岁便写论策,十二岁便能计退南风国大军,不战而屈人之兵,十四岁更是匿名高中解元,更兼他体恤百姓,孝顺纯善,亲厚兄弟,即便瞧着清冷了些,也是他们的好太子,有人谋划太子之位,那便是谋逆,便是动摇国之根本。

国家动荡起来,往往祸及的都是百姓,他们也要跟着遭殃,故而他们当下便谴责了起来。

旖滟当然知道自己这话会引起怎样的轰动,给君卿睿和萧家带来怎么样的麻烦,若不然她也不会白费口舌。只是她本想着这话传出,百姓们也不过私下议论一下,却没想到他们竟敢当着君卿睿的面儿便纷纷谴责了起来,这一方面是星云大陆各国一向言路开明,并不限制百姓议论国事,更重要的是,君卿洌这个太子深入人心。

君卿洌乃明帝发妻所出,他未足两岁生母便过世,其生母娘家势微,明帝显然也非重情之人,发妻过世两年便迎娶了继室,后其登基为帝,虽追封发妻为元后,可却也封继室顾氏为正宫皇后,且多年来恩宠有佳。

君卿睿只比君卿洌年幼三岁,君卿洌能够在孤立无援的环境下长大,且安然活到了现在这已是不易,他竟还能稳住东宫之位且民心所向,可见他的心智非人。

凭心而论,若是她换成是君卿洌,只怕也未必能比君卿洌现在做的更好了。

而且萧靥儿钟情君卿睿,君卿洌却一直冷眼旁观,瞧着萧靥儿和君卿睿夹缠不清,瞧着君卿睿笼络威远将军府,这叫旖滟不得不怀疑是君卿洌是乐见此事的。

正所谓欲先取之必先予之,翼王和萧家联姻,不仅不能威胁到东宫,反倒更利于东宫,相信这个道理君卿洌必定深懂,且运用自如。

这般想着,旖滟瞧了眼君卿洌,却见他端坐在马背上,至始至终,神色不曾有一丝改变,旖滟眸光微闪,垂了眼眸。

情势发生这样的突变,转眼间便是重夫所指,君卿睿盯着旖滟的目光再次嗜血锐利起来,那眼眸中散发出的寒意像是要化作道道冰刃将她割成碎片,旖滟感受到他的目光,却依旧低垂着头,倒不是怯了,而是直接的无视。

君卿睿见此怒火更炽,驱马便向旖滟逼近,只是他刚动,君卿洌便驱马上前,揽住了他的肩膀,亲切而温和地拍了下,道:“四皇弟莫要动怒,也无需多辩,清者自清,皇兄相信四皇弟!四皇弟真心喜欢萧姑娘,如今四皇弟和滟儿妹妹又正式退亲,皇兄定助四皇弟娶了萧姑娘为妃!”

旖滟闻言唇角忍不住一勾,君卿洌这话说的水平高啊。

其一,他挡住了君卿睿对她的发难,倘若有了他这话君卿睿还因方才那些话为难她,那便落了被戳中心思恼羞成怒的猜忌。

其二,他说清者自清,君卿睿便不好再强言辩解,不辩解流言会越来越厉害,可辩解了,又只会更让人生疑。

再有,他态度如此诚恳,亲和,全然就是一副好哥哥的模样,对比君卿睿的所作所为,世人又怎会不觉着太子为人醇厚良善呢。

这个君卿洌果真也非一般人,旖滟想着这才抬眸瞧向君卿睿,却见君卿睿倒也反应地快,此刻他那张妖异的面上非但不见一点恼意,反倒满是感激,且握住君卿洌的手,道:“皇兄能相信臣弟,臣弟实在感动。臣弟没有想到因臣弟任性所为,竟致使你我兄弟生出如此误会来,臣弟虽爱慕萧姑娘才名,可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臣弟不能因为一件华丽的衣服毁了手足之情,臣弟今日在此忍痛斩情丝,各位也为本王做个见证,萧将军一日居于庙堂,本王将任萧姑娘婚嫁,再不多做肖想!”

君卿睿说着面上闪过痛惜,可他的语气却是诚恳有真挚的,那态度更是要多坦荡就有多坦荡,他这话掷地有声,百姓们闻言皆只看到了翼王和太子确实兄弟恭亲,一派友爱,当下心里方才的狐疑便去了不少,皆面露欣慰,皇子们兄亲弟恭,团结友爱,这可是中紫国之福,更是国家昌盛的征兆啊。

见君卿睿打蛇随棍上地将了君卿洌一军,旖滟正暗自感叹这古代人的能耐,简直个个都是演戏高手,却敏锐地察觉到了君卿睿沉沉瞧来的目光,她转眸瞧去,见君卿睿的双眸幽深似翻涌着漩涡要将人吸食进去地盯着她,她眉毛都未跳一下便淡淡挪开了视线,瞧向萧靥儿。

萧靥儿此刻正被婢女扶着,正不敢置信地盯着君卿睿,脸上比方才更加惨白了几分,乍一瞧去有些吓人,她杏眼瞪大,里头尽是受伤和慌乱,身体即便被丫鬟扶着也摇摇欲坠。

看着萧靥儿这般模样,旖滟扬了下眉,男人若是可靠,母猪都上树了,萧靥儿竟相信君卿睿这样的人会真心爱她,只能说她比母猪还蠢。

面对萧靥儿的伤心落魄,君卿睿回复以绝对的冷漠薄情,他看都未曾向萧靥儿看上一眼,只淡淡地将目光从旖滟身上收回便抬了下右手,沉声下令,道:“随本王回府。”

说罢,他率先掉转马头,一夹马腹,马儿便奔腾而去,聚集在萧府门前的王爷迎亲队伍不过一愣便皆跟着转身,紧随君卿睿去了。倒是那八个轿夫瞧着花轿中依旧半躺半卧的凤帝修面面相觑了一阵,这才弃了花轿空着手一溜烟地全跟着去了。

君卿睿要离开,这场热闹已经到了曲终人散之刻,围堵看热闹的百姓们自然便散开了一条道路,由着君卿睿带着王府的人瞬间退了个干净。

也是趁着这个时候楚青依才好不容易从人群后挤了进来,他抹了一头大汗,见翼王府的人一走,这萧府门前登时空落了不少,再没刚才的热闹和风光,并且萧家人个个像霜打的茄子,那萧虎面上还有几道红印子,萧靥儿更是脸色白的比阴鬼都难看。

他瞧瞧这个,看看那个,最后还是一阵风般刮到了君卿洌身边,急声道:“发生什么事儿了?到底怎么回事啊?翼王不是来抢亲的吗?怎么就这么走了?我叫他也不搭理,我又错过什么了?”

022弃妇易主

楚青依这边聒噪不已地叫着,马背上的君卿洌却根本无视他,一言不发,依旧是那副疏离冷漠的样子。

楚青依见此倒也习惯了,眼珠儿咕噜噜一转,转身便又直接扑向了萧虎,盯着他的老脸,道:“哟,萧将军这脸是怎么回事,谁将你的脸打成这摸样的?武艺不凡啊,居然掌的如此对称。我说萧将军,你这闺女不是极得翼王心意吗?刚才还要死要活非抢着娶了她呢,这会子怎扔下她走了啊?本世子错过的好戏,你是当事人,知道的清楚,快给本世子说道说道啊!”

楚青依是千亿王独子,千亿王又是中紫国两大异姓王之一,皇帝和千亿王早年一起辅助先帝打江山,虽非亲兄弟可却胜似亲兄弟,加之楚青依嘴甜,皇帝对他简直比皇子们还要恩宠一些,楚青依在京城那也是个横着走的纨绔。

见楚青依看热闹看的如此嚣张,如此理直气壮,直问到了出丑的当事人身上去,旖滟一阵好笑,又见萧虎面色青中带绿,绿中透黑,可却碍于千亿王世子的身份,隐忍着不能发作,胸膛不住鼓动像头老黄牛,旖滟便觉着这楚青依是故意的,这厮八成和轿中那妖孽一样,都是以气人为乐子的!

萧虎被楚青依逼问的浑身发抖,面色几变,见众人都还聚拥在萧家门前瞧热闹,他才勉强稳了稳心神,冲楚青依哈着腰道:“世子爷啊,老臣如今焦头烂额了,您就莫蹚这浑水了,老臣近日刚得了只通体银白的海东青,一会儿就给您送到千亿王府去,您看可好?”

楚青依这才松了拉着萧虎的手,扬声道:“当真通体银白?一根杂毛也没有?”

萧虎忙是点头,道:“要不老臣这便叫人带您过去瞅瞅?”

楚青依这才面露愉色,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道:“这倒不必了,料你这老小子也不敢骗爷,爷先瞧热闹,这回可不能再错过了好戏。”

萧虎又被气得手抖了抖,却也没奈何,忙走向司徒轩,热情地拉了他的手,满眼含泪地道:“贤侄啊,伯父方才也是有难处,伯父身在官场,身不由己,萧家和司徒家乃是世交,你和靥儿的亲事又是自小便定下的,今日是你们大婚之日,虽说之前闹出了些误会和不愉快,但是好在”

萧虎好厚的脸皮,这话虽没说完,但人人都明白他的意思,他这是瞧萧靥儿嫁不了翼王转脸又想起司徒家来了。要知道萧靥儿今儿可是一身凤冠霞帔都出了府了,若是嫁不出去,那今后不仅萧靥儿的脸没地儿放了,便是萧府以后也没脸在京城混了。

人都抬出了府,迎亲的队伍来到了府门前,可闹到最后要是全部弃了萧靥儿而去,那萧靥儿简直比之前被抛弃的盛旖滟更丢人,更没脸,简直要成为最大的笑话,第一弃妇的名声落不到盛旖滟头上,是非得捆上他女儿了!

萧虎说着,司徒轩却是一叹,道:“伯父的意思侄儿这半响都想明白了,侄儿确实不如翼王殿下远矣,侄儿不能强人所难,既然萧姑娘和翼王是互相爱慕,那侄儿便也只能成人之美了,侄儿愿意另觅佳人,也祝愿萧姑娘能如愿以偿,和翼王殿下白首到老。”

司徒轩这回答的分明是方才旖滟到来之前萧虎对他说的那一番话,他面上神情更像是方才深受打击,竟一直在思量萧虎的那番话,此刻才刚刚回过神,根本就不太明白发生什么事儿的模样。

旖滟听司徒轩如此说,不由低头勾唇一笑,暗道这丫果真是个黑心商人,太会把握时机,装蒜装憨为自己谋利了,奸商!翼王人都走了,还祝什么白头到老,原来最会气人,讽刺人的在这里。

刚才司徒轩一直沉默着,还因惊马差点又摔上一跤,他这样丢魂落魄瞧在百姓眼中,确实像是刚回过神的样子。见他如此,再听他的话,众人当下便觉萧家欺人太甚,瞧这多朴实善良的孩子都被欺负成什么样了!

这萧家人太无耻了,如今倒想起人家来了,早干什么去了,现在倒是要将一个水性杨花,没人要的女人硬塞到司徒家去,见过无耻不要脸的,可实在没见过这样无耻的,怪不得能养出这样不要脸的女儿,果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百姓们轰然议论谩骂起来,萧虎面色涨的比猪肝还红,见司徒轩揣着明白当糊涂,他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司徒轩却只叹息一声,道:“萧伯父也莫因此内疚羞愧,更莫因此事怪罪萧姑娘,感情之事不能勉强,怪只怪小侄不够好,罢了。小侄这便离开了,萧伯父不送。”

他言罢翻身上马,掉转马头,萧靥儿这样一句话便能酿成大祸的蠢妇,还有萧家这样狗眼看人低的门户,即便没有君卿睿抢亲,他也是必定要想法子退了这门亲事的。更何况,萧府未免太不将司徒家看在眼中,真以为官高便能如此猖獗了吗!

萧虎追了两步,面对众人指责的视线张了张嘴,实在难言

翼王走了,司徒轩也走了,萧靥儿穿着大红嫁衣已经出了府门,可却再无人迎娶,方才还是风光无限,现在成了人人厌弃水性杨花再无人要的残花败柳。

一个天一个地,萧靥儿见司徒家的人也都跟着司徒轩转了身,登时不能承受这样的打击,两眼一番直挺挺倒了下去,婢女们尖叫着去扶她,乱成一团。

而另一边,君卿睿带着王府的人撤出被百姓围的水泄不通的将军府长街,后头的百姓本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儿,此刻见翼王的队伍退出来,气氛凝重,一无喜乐,二没花轿,登时便知是出了变故,纷纷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

还没转过街角,君卿睿便迎面撞上了盛易阳带着的太傅府众人,两边人马一接头,盛易阳瞧了瞧翼王的面色,还有他身后灰不溜秋,明显遭受打击的迎亲队伍不由一愣。

他还没吭声,君卿睿已眯起了眸子,目光锐利盯着盛易阳,冷声道:“太傅大人养的好女儿,当真是好的很!”

他这话简直咬牙切齿,却又充斥着万千复杂的情绪,似恨似爱,似悲似喜,叫人辩不分明,盛易阳又是一愣,君卿睿却已一抖马缰错身驰了出去。身后队伍随后,哗啦啦瞬间走了个干净。

怎么才这一会子功夫便发生了这么大变故?翼王那话到底是何意,旖滟做了什么?

盛易阳想着不再停留,忙带着人往萧府冲,他到时正撞上司徒轩也带着迎亲队伍退走,他又是一怔,隐约见萧府门前乱成一团,被婢女们围着的女子面色苍白晕晕沉沉显是萧靥儿,而萧虎更是一身狼狈,气急败坏的模样,盛易阳再度不解和惊诧起来。

旖滟冲来萧府,紫儿没能跟上,早已担忧半响,生恐自家小姐吃亏,此刻见旖滟端坐紫电之上,一身清华,好端端,她忙奔了过去,抓了旖滟的手,还是不大放心地急声道:“小姐没事吧?”

旖滟低头瞧着一脸焦急和担忧的紫儿,唇角扬起柔软的笑来,还未语,那边萧靥儿倒是被婢女掐过人中幽幽醒了过来,她见众人都鄙夷笑话地瞧着她,回想起发生的事情来,又正好瞧见盛旖滟高坐马上,笑容清丽的样子,一时间她杏眼中满是恨意,推开婢女们的掺扶便跌跌撞撞血眼猩红地向着旖滟冲了过来。

023不配为敌

萧靥儿冲至马下,咬着唇双目血红如炬地盯着旖滟,半响才压着声音恨声道:“你赢了!这下你满意了?可你等着,今日之耻,我萧靥儿必会双倍讨还!”

旖滟闻言不过淡淡一笑,瞧都未瞧萧靥儿一眼,只一面掉转马头,一面漫不经心地低声道:“赢?你根本就不配做我的对手,又何来输赢之说?”

她声落,一人一马已背对萧靥儿,空余紫电漂亮的马尾在萧靥儿面前晃了两晃,似在笑话萧靥儿的自以为是。

萧靥儿气得面色发黑,想到就在昨日夜里,盛旖滟还跪在她的脚下任自己扯着她的头发打骂发泄,卑微的好像一只踩在自己脚下的蝼蚁,她又怎能甘心就这样败在盛旖滟的手中?她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怒火,愤恨,不甘齐齐涌上,萧靥儿垂在身侧紧紧握着的手突然筋骨暴起,接着骤然凝聚内力,五指张开,尖喝一声,飞身而起。同时她成掌的双手一前一后在空中破风击出,直逼旖滟背后要害!

她这一下无声无息,气势凌人,且是背后突然伤人,分明是要打旖滟一个措手不及。

见萧靥儿突然出手,这次君卿洌却只冷眼瞧着飞身而起的萧靥儿没有出手,只因他的寒剑此刻还拎在旖滟的手中,他知道萧靥儿这花架子根本就奈何不了旖滟,萧靥儿这简直就是自取其辱,自找死路,他想着锋锐的唇线抿起冰冷的讥嘲来。

原本已经带人离开的司徒轩见变故突生,倒是驻了马,可他也只是瞧向了这边。他虽从未听说盛旖滟会功夫,也感受不到她有任何内力,可方才旖滟敢剑对萧虎便绝非鲁莽,定有所持。

帝修从花轿中优雅地出来,瞧见这一幕也未有表示,伸了个懒腰,仰头瞧了眼天际快落山的太阳,悠然自得地深吸了一口已染上暮夜气息的清凉空气,他才眯了眯眸子瞧向旖滟。

却见就在萧靥儿的双拳距旖滟的后脑只剩寸里时,旖滟突然慢悠悠地俯下了身,抬手轻抚紫电的鬃毛,笑着在紫电耳边说着什么。

她这一番动作瞧着是那样的自然,那样的漫不经心,和平日的动作举止无一丝不一样,就好似她根本没有发觉身后有人袭击一样。

可就是这样慢悠悠的动作,让人觉着马上萧靥儿就要将她击飞的动作,却极巧妙的,极神奇的就避开了萧靥儿的双掌。

萧靥儿的双掌绝对是擦着旖滟的汗毛和发丝余温打在虚空处的,接着她这个人便因打了空而从旖滟的头顶越了过去,就在这时,旖滟又慢慢直起了身子,抚弄鬃毛的手曲肘抬起做改拍马腹之状,这一曲肘,她的手迅速成拳,狠狠地一拳砸在萧靥儿正从头顶掠过的脚心要穴上。

萧靥儿两掌落空,本满心怒火欲落地后重新出招,岂知下一刻她的脚心便传来一阵剧痛,那痛意沿着筋脉,迅速上传瞬间她的心也似被一只手狠狠抓住拧成了一团般,抽痛传遍全身。

这股痛意使她这个人生生从最高处啪地一下跌落到了最低,面朝下登时便摔了个狗啃泥,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而马上的旖滟一拳砸过,动作没有半点停顿,改拳为掌,在空中一划便拍到了紫电腹上,口中清哧一声,“驾!”

紫电受驱扬蹄而起,飞奔向前,偏此刻萧靥儿落在了马前,紫电扬起的蹄子便生生从萧靥儿的背上狠狠地踩了过去,骑在马上的旖滟更像是睥睨天下的女王,那样从容,那样理所当然地踩过蝼蚁一般匍匐在脚下的萧靥儿,从她身上踩踏着跃了过去。

紫电非比寻常马儿,高大镖肥,力大体健,萧靥儿被它践踏,自觉脊背都要被踩碎了,钻心裂肺的疼使得她惨叫出声,叫声未消弭,便觉有天雨降下,直浇了她一头一脸,天雨流进嘴里又臊又腥,这不是雨,分明是马尿!她脑子意识过来时,胃里一阵翻涌,呕出两口悔物,人便晕了过去。

旖滟踩过地上的萧靥儿,这才面露惊愕和无措,慌忙地控马停下,转身瞧着倒在一片秽物中的萧靥儿惊呼道:“呀,萧姐姐,你怎么会突然冲出来,我没能反应过来勒住马,这可怎么办,萧姐姐你受伤了吗!?”

这一番动作,说来复杂,其实也不过都在眨眼间,在众人,尤其是百姓们看来,分明是萧靥儿背后伤人,旖滟运气好恰巧避了开来,萧靥儿武艺太差,两掌打空,失了平衡人就掉了下来,又自作孽不可活,刚好被马儿践踏了。

见旖滟竟还好心地勒了马,又一脸懵懂无知,担忧万分地瞧向萧靥儿,百姓们登时便感叹,多善良的姑娘啊!

方才瞧热闹的百姓们见萧靥儿出手便不觉皆瞪大了眼睛,只是都不及惊呼出声,提醒旖滟小心罢了。在他们看来,萧靥儿和萧家人已犯了众怒,太卑鄙无耻了。

明明是萧靥儿抢了人家的未婚夫,此刻正主上门成全了她,她非但不感激,不愧疚,反倒还以恶报恩,可见以前她的才名不过都是沽名钓誉罢了。

此刻见旖滟命大恰好避过,又听旖滟如是说,他们又怎会觉着躺在污秽中的萧靥儿可怜,当下便大喊起来。

“盛小姐不必内疚,她是要从背后伤你,才会这样的!”

“盛小姐就是太善良了,这才被恶人欺负,千万别愧疚!”

旖滟听到这些话,却面露诧异,眨了眨眼,看着躺着的萧靥儿一脸不相信,道:“不会吧,方才萧姐姐明明还过来和我说对不起呢,又怎么会背后出手伤我呢,乡亲们一定是误会了萧姐姐”

听她这样说,百姓们更愤怒了。

好呀,这萧靥儿还是有预谋出手的,用话叫盛小姐失了戒备,她才背后伤人,这简直都不是卑鄙了,是恶毒!

这样的女人,活该被踩!踩死了都是应该!又见萧靥儿披头散发,一脸尘土倒在一堆腥臭的呕吐物里,大家便都露出了厌恶之色来,哪里还有半点方才萧靥儿凤冠霞帔被背出来的惊艳羡慕,善意祝福?有些百姓已经将手中能砸的东西掷出,向着躺在地上的萧靥儿扔了过去!

帝修见旖滟一脸不信,美眸中满是天真,纯净的如瑶池圣水,像天真无邪的婴孩,他唇角勾了勾。

方才这女人抚弄马儿的鬃毛,轻吐在马儿耳边的声音还在风中回荡着呢。

“紫电,这个疯婆子真讨厌呢,屎尿都比她来的干净纯洁,要不,你行行好,撒点马尿给她洗洗脑?”

难为那马儿倒也灵性,竟真听她的,这样恶趣味,得了便宜还要美名,这女人还能再装的无辜点,再腹黑点吗?!

旖滟那话自然也传到了君卿洌的耳中,见紫电载着旖滟驻足后冲着他得意洋洋地摆了摆尾巴,无邪的大马眼中分明有兴奋闪过,他有种抚额的冲天。他的紫电明明走的是冷酷风,如今被带坏了,邪恶调皮了啊

024她的气势(二更)

旖滟这一番举动瞒过了百姓,可却瞒不过眼力过人的大将军萧虎,他见自家闺女吃了亏,被旖滟一拳砸到,立马知道不好,正欲上前相助,无奈他身子刚动,面前便横了一条手臂,玄锦飞龙,气势逼人,正是君卿洌。

他一惊,迎上太子沉冷的眸子,身子便僵住了,只能眼睁睁看着爱女被践踏。此刻见君卿洌不再阻拦,他忙扑了上去,惊叫着将萧靥儿抱了起来,见萧靥儿一脸脏乱,嘴唇发青,无声无息的,他更是怒火三丈。

激怒之下再哪里还有什么理智,将萧靥儿交给一旁婢女,他转身便抽出寒剑刺向了马上旖滟。他可不像萧靥儿,这一剑携风雷之势,直刺旖滟脖颈要害,誓要取她性命,为女儿报仇,为萧府雪耻。

旖滟见他冲来,美眸微眯,其间冰芒如利箭射出,她是没有内力,是不懂什么足尖水上飘,可这不代表她就会受制于人。在前世,她亦是二十八般武器样样精通的,她的耳力即便双眼被蒙也能飞针射中飘扬的花瓣,她的眼力,莫说是会些轻功,即便是萧虎的动作再快过十倍,在她眼中也会变成慢动作。她的迎敌经验,足够知晓人体每一处弱点,足够招招致命,毫不花哨。

她不会内力,不懂轻功,不代表她到了这里就会成为废物,就得束手就擒,在前世,她不甘被奴役,不愿认命,能从嗜血一名最普通的女娃踩着累累白骨一步步走至极端,年纪轻轻便成为第一把交椅的不二人选,在这里她同样可以唯我独尊,拼出一条康庄大道来。她便不信没有了尖端了枪支弹药,现代的功夫凝聚沉淀五千年精华,就不如这失传的古代功夫!

萧家不该惹她,既惹了她便会叫它成为垫脚石,成为她盛旖滟在异世立威的标靶,让世人都知道太傅府的二姑娘,并不好惹!最好掂量清楚了!

眸中寒芒猝然一盛,旖滟惊呼一声,手忙脚乱地抬剑去挡萧虎刺来的剑,她狼狈地仰身卧在马背上,右手胡乱挥舞着。萧虎没想到自己携雷霆之风的一掌竟然也落了空,又见旖滟竟还做出不会武功,惊慌失措的模样,来耍弄他,糊弄百姓,他登时气得是七窍生烟。

手中寒剑和旖滟的剑锋相对,转而便又挽了个漂亮的剑花,大吼一声,他再度向旖滟胸口刺去,“老子杀了你!”

旖滟挡住这一剑,到底没有内力,加之本尊的身体太弱,她手腕被萧虎的内力震的生疼,五指无力,险些脱落了手中之剑,可这点疼对她来说,实在不算什么,有强悍的灵魂,她又怎可能连剑都抓不住?

攥紧了剑,旖滟明白对上的乃是高手,她不能拖着,身体上的弱势越拖将会越落下乘,需速战速决。

眉目间锐色闪过,旖滟反客为主,以攻为守,眼见萧虎的剑向着心口刺来,她这次不避反进,直起身子来便惊呼着向萧虎扑去,她的身子往马下坠,肩头迎上寒剑,同时手中利剑突然以一个刁钻不可能的角度直取萧虎门面,这一剑毫不花哨,凛冽狠辣却绝不逊色萧虎那挟风带雷的两剑!

风起,旖滟未被凤冠笼住而披于腰间的墨发若绸缎飞扬起舞,天际最后一丝霞光穿过发丝,落于她面庞之上,霞染的绯红晕暖中是她肃冷的容颜,她的面庞如万年不融的皑皑白雪,即便霞彩映照也散发出不尽的寒,她的眸若冬夜天际最璀璨的星,即便寒风呼卷,也掩不住那冰冷万丈的寒芒,她的唇霞彩映照,越加娇艳欲滴,花瓣一般漂亮的唇形却抿出锋利如刃的弧线。

这一刻,那张绝美的容颜冷艳如霜,这一刻那个纤细的身影霸气如龙,腾飞间散发出的是绝对的杀机,势在必得的冷酷,那气势绝毫不逊色于任何男儿!

那是一股气势,淋血浴火,披肝沥胆,仍无所畏惧,遇佛杀佛,遇鬼斩鬼,天地洪荒,唯我独尊的气势!

心知旖滟没有内力,而萧虎却是中紫国第五高手,恐她吃亏的君卿洌脚步已迈出,手臂已抬起,然而瞧见旖滟墨发飞扬下闪过的面容后,他心神一震,不觉停下了脚步。

帝修却在萧虎逼近,旖滟惊呼时便撇了撇嘴,抱着胸懒洋洋地依在了花轿上,优雅俊逸中透着一股子雅痞气息。

他可没忘记,这女人腹黑着呢,既然还有功夫装模作样,便是不惧萧虎!有足够的把握取胜!

可在他瞧见旖滟竟用肩头去迎萧虎的剑时,他本漫不经心的神情却骤然一凌,墨玉一般深黑的眸子恼意一闪而过。

淋血浴火而无所畏惧,那是因为无所依持,是因为这天地悠悠,只有一人孑孑独行,知道一路艰险危机,除了自己没有人可以帮她抵挡,是因为知道前路即便暗若黑夜,也没有一丝退路,唯有披肝沥胆走到山之巅峰,路之尽头,才能海阔天空,得到喘息的机会。

这样的她,让他心触,仿佛瞧见了多年前黑夜里的自己,同样也叫他蓦然有些心生烦躁和恼怒,怜惜和气闷。这个女人,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个女子,女人是可以寻找男人依靠的,又没有人会笑话她!

逞强!如此该死可恶的逞强!

他明明在这里,她却如此自伤,她是有自残癖吗?帝修心中恼恨的念着,右手食指屈指凝冷寒之气欲弹向萧虎。

这一刻,他没有想,他算旖滟的何人,为什么旖滟就该想着依靠于他?这一刻他也没有发现,素来心冷若千年寒冰的自己,居然也会有滥发好心,拔刀相助,怜香惜玉的时候。

然而他这一指还未弹出,便有猛然收了手,突然烦躁的眉目又舒展了开看,眸中更是闪过一丝愉悦的狡黠。

与此同时,那边萧虎也被旖滟的气势所慑,他万没想到区区一个妙龄女子,还是一个闺阁女子,一个草包之名远扬的女子身上竟然会散发出这样凌冽的气势来,他不可抑制地愣了一下。

高手过招哪里容得半点分神?他这一愣旖滟的剑已刺到了门面,一声惊呼自身后传来,是他的夫人,他心神一凌,忙欲躲避。而一枚暗器打来,也恰弹偏了旖滟的剑锋,那剑没能直刺萧虎额心,却也带着冷凝的力道划过他的右眼,鼻梁,从左脸上劈过。

鲜血淋漓,剑光闪过,殷红飞舞,旖滟一剑划过,身子借倒下之势往下坠,然而身后却有一道锋芒直逼而来,她知道那是萧靥儿的母亲萧夫人,锐眸轻闪,唇角讥意溢开,她用力扭转腰身,欲侧翻落地,手中寒剑一挥,便欲对上背后杀机。

然而这一动,腰间一阵抽痛,她双眉蹙起,该死的,这个不中用的身体!关键时候居然给她掉链子!

025一亲芳泽

萧夫人也出身武将之家,在闺阁时喜欢舞枪弄剑,加之这个星云大陆对女子习武并无限制,故而天赋不错的萧夫人算是中紫国武艺出众的女子。她本在家中送别了出嫁的女儿,正在府中不舍地垂泪,谁知却听闻盛旖滟来寻麻烦。

她忙就出府来助阵,可谁想她人还没出府却见到了被打成重伤送回府中的儿子萧啸,她又心疼又气恨,将儿子安置好后,她便再次直扑府门寻旖滟报仇,谁知这回到了二门又迎上了被送回去的爱女萧靥儿,见女儿也不知死活,她简直想将旖滟碎尸万段。

故而都顾不上照顾女儿,她便直冲府门,又不曾想一出府门竟然看到旖滟一剑刺向夫君眉心的一幕,她当下便扔出一枚暗器打偏了旖滟的剑,下一刻一掌挥出冲了过来,她此刻恨意熏心,根本就是旖滟死都不解恨的,瞬间就冲到了旖滟身边。

方才萧靥儿突然动手,紫儿都被吓呆了,后来见小姐命大躲过了,紫儿便瞪大了眼睛,生恐再出什么意外,此刻她见自家小姐身子还在空中,萧夫人便像她那不知羞耻的女儿一样也背后伤人,小姐必然没法应对,紫儿瞠目俱裂,想都没想便扑了上来,欲用自己的身体替小姐挡下这一掌来。

听到动静,余光又见紫儿扑了过来,旖滟一急,奈何她此刻身子掉链子根本阻止不了,可就在此时,一个红色的身影闪过,电光闪石间扯开了紫儿,嘭地一声响,萧夫人那一掌击上了那个红影,同时她自己却也被那人排山倒海的内力给击飞了出去,直飞出了十数米远,狠狠砸在人群中,这才噗的一口吐出鲜血来,显是受了严重内伤!

而那红色的身影除了帝修又有何人?他被萧夫人一掌打中往后跌去,正巧就撞上了同样往下坠的旖滟,他双臂一展,便将旖滟给抱了个满怀,接着两人双双滚落在了地上。

鼻翼间瞬间充斥着清冽干净的男儿阳刚气息,鼻尖和额头撞上刚硬且富含弹性的男人胸膛,身子又被一双铁臂钳制着拥抱着,气息,还有那温暖而强势的怀抱,无不是陌生的,旖滟身子一僵,何曾被这样占过便宜,气得当即便挣扎了起来。

可她方才强行扭身,本就扭伤了腰,此刻又被帝修密密实实地抱在怀里使不上力,哪里能挣脱开?

她双眸一利,反手便欲去拍这可恶的男人,然而一掌未出,男人便又紧了紧手臂,同时翻了个身,两人一起倒在地上,他下她上。

他这一用力,她不得不紧紧压在他的身上,额头撞上他的,唇瓣贴在了他的挺鼻上,她怒目瞪着他,眸中尽是寒芒,每一道都能化成利刃将他切割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