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哪壶不开提哪壶,凤涅道:“玉叶说见清害死的太子,你快跟阿靖说,这小子眼看着要叛变了。”
朱安靖见她生气,忙道:“皇婶我没有……我只是……只是问问,皇婶你别动怒。”
凤涅便不理他,只说道:“反正我要跟你说的,在宫内都说了,你要记性不好没记住,或者干脆不信,非要去信一个外人,我也没有办法,你就别叫我皇婶了!去叫你的玉叶姐姐吧!”
朱安靖一听,眼睛里包了泪:“我才不要什么玉叶姐姐,我也没有忘记皇婶说的,皇婶说……整个大舜只有皇叔跟王叔同我血缘至亲,他们都不会害我的。我父王同皇叔是兄弟,我父王很疼爱皇叔,所以皇叔也会疼爱我。”
小孩儿有些委屈又有些求着似地望着凤涅:“皇婶也不要不理我。”
“虽然记得不完全对,不过也差不离,算你还有点良心,”凤涅哼了声,声音却柔和下来,“别哭了,过来吧。”
朱安靖这才撒腿跑过去,凤涅顺势将他抱住,把眼泪擦擦,又在他额头上吧唧亲了口:“阿靖,你别怪皇婶骂你,现在大舜危机四伏,你皇叔很不容易,可这帮人又密谋想要对付他,这时侯你一定要牢牢地站在你皇叔身边,如果连你这个跟他最亲的人也不帮他,他一定会很伤心的……”
朱镇基在旁听了,翻了个白眼:“伤心?我想象不出……”
凤涅不抬头,只手臂一伸,冲着他中指朝上一比,朱镇基大为震惊,委屈道:“你怎么骂脏话啊,教坏了小孩子多不好……”
朱安靖道:“皇婶,我知道了……我、我不会相信他们说的。”
凤涅将手收回来:“阿靖,我知道你心里大概还有些怀疑,但这种事,不要听别人造谣乱说,你如果真的想知道,以后就当面去问你皇叔,好吗?”
朱安靖点点头,却又道:“皇婶……你很喜欢皇叔吗?”
朱镇基同子规双双看过来,凤涅目不斜视,柔声问道:“怎么忽然这么问?”
朱安靖叹了口气,道:“可我听……那个玉叶说,皇婶不喜欢皇叔,因为皇叔总欺负皇婶,先前其实我也见过……皇婶身上有伤。”
“啊?”凤涅惊,朱镇基同子规也惊,子规惊了之后,脸上却又露出几分古怪神色。
朱安靖自顾自道:“真的啊,我见过的,在这里……这里也有……都青紫了……”他抬手在胸前跟腰间一比,又认真道,“皇婶,如果皇叔真的对你不好的话……”
朱镇基一头地汗,子规更忍不住转过头去,无法直视。
凤涅逃无可逃,唯有呵呵干笑两声:“原来是那个……那个啊……”
朱镇基嘀咕道:“看你们这对……做的好事!真教坏小孩子……”
凤涅忍住想要再比中指的冲动,和颜悦色地对朱安靖道:“那个其实皇婶自己不小心碰的……跟他无关……”
朱镇基袖手望天:“我说,其实阿靖这个年纪,也好有点儿启蒙教育了吧?他们这不都早熟的吗,别讳疾忌医啊,皇婶……”最后一声,乃刻意学的朱安靖,几分稚嫩,扭扭捏捏。
子规眉头锁的更深,凤涅道:“教育你个头!”又羞又窘之下,总算想到正经事,便道:“对了,差点儿问!你们是怎么被捉住的……子规我不问你,朱镇基你说,你怎么这么无能呢啊?你以前不还能保护柴郡主大展身手的吗?”
“哦……忘了跟你说,”朱镇基掩口呵呵呵地也跟着笑了两声,“后来我跟郡主沟通了沟通,原来那一次是她安排好的,那些山贼都来演戏的……你懂得,事实上我的武功也不很好,跟花拳绣腿有那么一线距离,不过糊弄糊弄外行人是可以的,可现在我们遇上的一帮悍匪,好汉不吃眼前亏,我就只好……”
凤涅瞠目结舌之余,无语望天:“我发现你跟郡主娘娘挺配的,简直是天生地长的一双,真的。”面色诚恳。
凤涅觉得跟朱镇基似乎探讨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就决定看看子规的伤,没想到子规坚决不同意被脱衣裳。凤涅疑惑地盯了他半晌才反应过来,回头望着正在瞪大眼睛准备不错过一寸镜头的大小二朱,喝道:“你们都到外间等候去!”
朱镇基表示遗憾,却也从善如流地带着朱安靖出去了,凤涅望着子规惨白的脸,道:“行了吧?”
子规才点了点头,凤涅叹了口气,将他的衣衫解开,道:“见势不妙,你就直接投降便了,就不必给他们伤成这样,你看秦王,毫发未伤。”
子规淡淡地说道:“奴婢也不能跟秦王做比的,毕竟金枝玉叶,他们有所忌惮,伤了奴婢,是为杀鸡儆猴。”
凤涅的动作一停:“你啊,……又何必跟着追来?”
子规垂眸道:“奴婢当时在宫里,去了长宁宫,却听说太后没那样的旨意,奴婢自知道出事了,赶到御花园的时候发现他们已经从角门出去,奴婢一急,向嬷嬷匆匆交代了一番,就追了出宫,正好碰上秦王……”
凤涅把他的外衫除下,胸前一团血迹,触目惊心:“被什么伤的?”
“刀伤。”
“幸好……只是皮肉之苦。”凤涅叹了声,又去解他里面的衣衫,“那你……一路上来,听到见清……他怎样了吗?”
子规沉默了会儿,说道:“奴婢不很清楚,不过被押上山来的时候,望见许多黑衣蒙面人纷纷地往山下而去,不下百人,都是高手,奴婢觉得他们如此大的阵仗,或许……嗯……”话没说完,却发了一声闷哼,原来外衫牵扯到里衣,粘在伤口上的衣衫弄得伤口扯痛。
凤涅心头一沉,却不知说什么,轻轻把子规的里衣解开,里头的肤色如雪一样,毫无瑕疵,越发衬得胸前那道狰狞刀伤之可怕。
凤涅道:“要上药,我跟他们要些刀伤药来。”
子规道:“娘娘,不必麻烦了,不致命伤……”
凤涅道:“你别动,这伤可大可小的。”她迈步要往外去,却听得身后子规道:“娘娘!”
凤涅停了步子,子规顿了顿,说道:“娘娘,陛下是个极圣明之人,就算真出了宫,以陛下之能,事情也未必会演变到如那些逆贼们所料。”
凤涅点点头,慢慢地出来外面,却见朱镇基同朱安靖一大一小坐在椅子上,见她出来了,朱镇基便起身:“凤妮……”压低一声,抬手向她招了招。
凤涅走过去,两人面对面站定,朱镇基道:“你打算怎么做?”
凤涅疑惑道:“什么怎么做?”
“现在啊,”朱镇基看着她,眼睛微亮,“你说,前些日子我们还担心怎么出宫……现在就遇到这种事,既然出来了,可不可以试着在这时候走?”
“这时候?”凤涅一震。
“啊……我的人还在寻找国师,大抵已经有眉目了……”
这时候朱安靖也跳下地,拉着凤涅的衣角道:“皇婶。”
凤涅摸摸他的脸:“阿靖,子规受伤了,你跟外面的人要点伤药好吗?”朱安靖果真乖乖答应,便跑到门口,大声道:“来人!”
凤涅同朱镇基两人对面站着,朱镇基道:“凤妮,你……是不是不想……回去了?”
凤涅眨了眨眼,眼中有什么东西缓缓涌动,她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可却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林见放,在这个时候,我不能就这么……撇下他。”
“你当真爱上他了?”朱镇基望着她,心在瞬间竟有些空落落地,怅然所失,仿佛有什么宝贵的东西腾空而去。
“我不知道,”凤涅轻声地,“我只知道……我现在很担心他,也……很想他。”
朱镇基凝视她片刻,终于长出一口气,后退到椅子边儿上,伸手按在桌沿上,不再做声。
朱安靖将伤药取来之后,凤涅替子规上了药,此刻天色已经近黄昏了。
朱安靖在屋子里呆不住,凤涅又不许他乱跑,他就只在门口玩耍。
凤涅安静下来,才想到玉叶之事,先前一时忙乱地头晕忘了,此刻便想跟朱镇基说。
自从凤涅说不走,朱镇基的情绪一直都恹恹地,见她叫,便懒懒问道:“什么事啊?”
凤涅道:“有件事想跟你说,那个玉叶其实是……”
正在此刻,门外却传来朱安靖一叠声的嚷嚷,连声叫道:“皇婶皇婶!快来啊!”
凤涅吓了一跳,生怕他出事,同朱镇基子规两个急急出来,见朱安靖好端端站在门口才放了心。
凤涅急忙将他抱住:“怎么了你?”上上下下地打量他,生怕哪里不妥。
朱安靖将手一抬指着正前方,道:“皇婶你看你快看!”
朱镇基,子规,凤涅三人不约而同抬头,却齐齐地惊了。
耳畔传来朱安靖兴奋而惊诧的声音:“好大的月亮!”
的确,好大的月亮,因为此处地势高,故而能够清清楚楚地望见月亮自山后升起的情形,而最令人诧异的,那月亮竟好似就被人从墙后推出来了近在面前一样,浑圆而清晰到令人瞠目结舌的程度,微微地金黄色,在微蓝色的天幕上,如此壮丽,如此绝美,美的不似真实的。
第一百零五章
这极大的满月美的不似真的,却又有几分莫名地熟悉感,凤涅看了会儿,便蓦地转头看向朱镇基,谁知正好此人也在看着她。
四目相对,朱镇基慢慢道:“你觉不觉的,这月亮……似是在哪里见过……”
两人心头不约而同震了一下,又转头去看那轮巨型的月,虽不曾继续交流,彼此心中却明白:那日凤涅坠海,当时的月,同此刻所见的,何其相似。
忽然之间子规道:“此处山高,看的清楚原本不足为奇,可是……今天好似还不十五,怎会有满月。”
朱安靖站在三人之间,闻言也道:“我也记得离十五还有几天……这是怎么回事呢,月亮怎么会圆了?”
连凤涅也无法作答。
五人站在这门口,周遭些负责看守的黑衣人,众人都好像被这轮突如其来的满月惊呆了,默默无声只管抬头呆看。
朱镇基见凤涅不回答,他也没有再多说,凤涅看了一会儿那月,心里头隐隐地有些不安,又似乎极憋闷,便不再看下去,转身往旁边走开数步,反复深呼吸几口。
正独自一个人呆站,却听到身后朱镇基的声音响起,默默地:“方才你在屋里头,跟我说什么玉叶……”
凤涅差点儿把这件事忘了,闻言便急忙收了收神,转身看向朱镇基:“对了……我要跟你说……”她一边说一边看周围,却见身边不远,有个黑衣人站在窗口处,她便放低了声音,“这件事说出来估计你要震惊死。”
朱镇基先前的提议被凤涅拒绝,本来有些万念俱灰,方才正凝神看月亮,见凤涅离开,他心中有种奇怪的感觉:不自觉地就想跟她多说两句话,似乎想多听听,多看看……于是便想起先前她要跟自己讲的事情来当因由。
没想到凤涅这么说。朱镇基无奈地一笑,望着她道:“还有什么能令我震惊的?能比得上你爱上我皇兄吗?”
凤涅听他又提这件事,略微有些脸热,只好做厚脸皮状,眨巴着眼道:“你也知道……爱情这种事很玄妙的,不能理喻的。”
“恶,”朱镇基做嫌恶状,“你应该去拍还珠之类的纯爱剧,我推荐你演紫薇格格,一准颠倒众生。”
“哼,”凤涅哼了哼,“你不用揶揄我,……你说你不会惊到吗,那么……”她看看左右,门口上子规跟朱安靖好像专注地在看月亮,几个黑衣蒙面人也好像显得极专业,没有人特意对这边行注目礼。
“你听好了,”说着,凤涅便靠近朱镇基,蓦地一踮脚,在他耳畔一字一顿道:“玉,叶,她,——也是穿越过来的。”
朱镇基的脸一点一点红了起来,凤涅突如其来的“亲近”几乎在刹那乱了他的心神,自从穿越后她就一直跟他保持着“男女大防”的距离,最亲密的一次在凤仪殿,两人都醉了那次……
猛地想到上回,朱镇基的脸色就有些不自在。
凤涅本想扔个重磅炸弹惊一惊他的,没想到自己做足气氛说完,对方却一脸……近似羞赧近似窃喜的神情,凤涅很意外,自己反被惊了,忙问:“你真的一点儿也不惊讶?难道你早就知道了?”
“知道什么?”朱镇基仿佛如梦初醒,目光聚焦看向凤涅。
凤涅呆道:“我刚跟你说了!”
朱镇基盯着她看了五秒钟,其中两秒在她眼睛上,三秒在她嘴唇上……望着她的唇,不免又想到不该想的。
凤仪殿内,两人醉酒之后……她的唇很香软,彼此之间的接触好像并不想象里那么难受,恰恰相反的……有些陶醉的感觉。
“朱镇基!”凤涅见他仍旧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虽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却也知道不对,便咬牙切齿地低吼了声。
河东狮吼似的。
朱镇基这才完全地反应过来:“啊,你说那个玉叶啊,她也……”说到这里,大脑总算后知后觉地转过弯来,身子僵了僵后,失声叫道,“什么?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她也穿……”
凤涅没想到这个家伙反应会如此迟钝,还“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趁着他一句话没说完,便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般猛地跳上去,伸手捂住了他的嘴:“你叫唤什么叫唤什么啊!”
朱镇基眼睛骨碌碌乱转,没说完的话在喉咙里动来动去,最后终于安分地咽了回去。
凤涅见他平静下来,才撤手,压低声音喝道:“你到底怎么了?失魂落魄的?”
朱镇基还没回答,那边朱安靖跟子规察觉不对,朱安靖就叫:“皇婶?”仿佛要跑过来。
“阿靖先别过来,”凤涅急忙道:“子规,看一会儿阿靖,我有话要跟秦王说。”
朱安靖倒听话:“啊,好……”乖乖地答应了声,便没有再过来。
只却也不回屋子,就坐在门槛上,捧着腮仍旧看月亮,一边问:“子规,你说这月亮为什么这么圆呢,都说上面有嫦娥跟玉兔,我怎么没看到呢?”
在这么复杂的情势下,难能可贵有这样趣致闲暇的一刻,子规看一眼神情很古怪的凤涅同秦王两人,想到先前在屋内两人的交谈,心里默默叹了口气,也往后退了一步,打起精神道:“王爷,你再仔细看一会儿,你看那上头黑黑的,那里有棵树,树下面,像不像有只兔子……”
而这边上,朱镇基终于能够正常说话,气急败坏道:“你说的可是真的?不是我听错了吧,我怎么听你说玉叶也是个穿……来的?”
凤涅板着脸道:“恭喜你,你的听力正常的,只是脑袋有些运转不灵。”
朱镇基伸手摸摸额头:“天啊,我无法相信……她居然也是……这、这这……”他的脑袋运转不灵只是在特定时候,这时侯却清醒过来,一时就把昔日在宫内玉叶的种种行为回顾了大半,心里不寒而栗,结结巴巴了一阵儿才道,“这人竟然深藏不露!居心好生险恶!连我们都给瞒了过去……她……她又是哪个?”
凤涅道:“你不是曾经说,听到我呼救的时候赶来,曾经看到一道影子飞快离开了?”
朱镇基猛地打了个哆嗦:“你的意思……难道是那个推你下水的人?”
凤涅皱眉道:“你说的不错,只可惜,你也没有看到她谁。”
朱镇基抬手,微微摆动:“等等,等等……你让我好好想想。”
凤涅见他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心里一动:“难道你看到她了?”
朱镇基皱着眉,眼睛直直地看向虚空,脸上透出回忆的神色:“我记得……当时我听到你呼救就急忙到了船边上,可惜你已经落水了,我来不及多想,回头大叫几声没看到人,就只好自己也跟着跳下去了,可是……就在我也落水的那一刻……”
凤涅屏住呼吸,盯着朱镇基,却见他双眉一皱,道:“……是的,我看到一张脸……我记得我落水的那一刻往上看了一眼,那时候月光忽然之间亮的异样,我看到在船头上你落水的地方,有人探头往下看!”
“是她?”凤涅失声道,“这么短的时候不可能有其他人,那个凶手……你看清了吗?”
朱镇基竭力回忆,眼睛也瞪得越来越大:“那时候月光太亮了,几乎有些耀眼,闪的人看不清她的脸,但我记得……她肩头上有跟飘带闪了一下,很独特的形状……像那种戏里头的披帛,上头似还有些花纹……”
凤涅听他说到这里,猛地吸了口气:“是她。”
朱镇基蓦地抬头:“你知道是谁?”
凤涅道:“那晚上参加酒会的人都穿着晚礼服,因为在海上风大,有人便带了披肩,可多数是素色的,只有一个人别出心裁地披了条戏服式样的彩色帛巾。”
朱镇基眼睛瞪大,道:“你说这个我有印象!那个人是……苏玢儿?!”
凤涅冷笑道:“除了她还能是谁,我竟然也才发现,……现在才算知道了她为什么会推我下水,只不过想到一切或许又是因一个贱男人而起,真让我觉得呕心的很。”
朱镇基惊心之余,道:“她,居然是她啊,怪不得,我听说,马珂在以前曾经包养过苏玢儿一段时间,……她会因为马珂而敌视你?甚至不惜动手杀人?”
“连你居然也知道,”凤涅苦笑,“我现在倒笑我太傻了,当初我听了这个传闻,很嫌弃马珂,不肯接受他的追求,只可惜他演得太好,把我也骗过去了,什么雨中接送什么寒夜探班,我还以为他是真的情深,还以为真的如他所说他们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
朱镇基一眼不眨地望着她,此刻眸子里便透出几分耐人寻思的意味。
凤涅却又叹了口气:“我之所以不肯轻易相信男人,就是如此……他们如果真的想骗人,是会出尽手段没有廉耻的,而女人如果动了情,就会智商变低。”一时有些沮丧,啊,连她也中招了。
朱镇基对此也有些感触:“不过,苏玢儿算什么东西!三流货色而已,没想到她居然还敢对你下手,真个超级贱~人!”
凤涅道:“唉,你虽然也贱过,不过跟她相比,你的贱好像变得……真是不怕不识贱,就怕贱比贱啊,至少你没有想暗害人命,可我还真不服,我对马珂只有些动心,所以在他跟你搞在一起后我就立刻跟他断绝了关系,不过是个贱男人而已,苏玢儿竟因他对我起杀心?”
朱镇基努嘴道:“我现在都改邪归正了,不要拿我跟她比,再说,就算贱也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好吗,我贱的比较可爱。”
凤涅正色:“这个就不用特意解释了。”
“哦,”朱镇基答应,又道,“不过你说因马珂,恐怕不止如此,她睡了剧组的监制跟导演,结果在那部戏里只演了个不出彩的角色,大概也积了些怨,还有,那苏玢儿不大正常来着,我听说她为了马珂还自杀过呢。”
凤涅一惊:“自杀?”
朱镇基道:“啊,你有洁癖的,身份地位又摆在那,自然瞧不上马珂,我虽然……不过我也跟他逢场作戏,完全没有对他动心,但他毕竟是二世祖,又多金又长得出色,那些二三流的角色自然认定他豪门白马王子,个个挣破头想上位呢。”
朱镇基分析这些,倒头头道,又道:“马珂大概也只是想玩玩她,玩够了就断了关系,不料她不肯撒手,听说还缠了马珂很久,做了好些过激的事……马珂那样的贱~人居然还瞧不上她……她当然会觉得可怜,导致心理变态也有的。”
正说到这里,就听到有人咯咯笑道:“心理变态?不错,这个词我很喜欢。”
朱镇基同凤涅一听这个声音,齐齐转身,却见身后出现之人,竟正是玉叶,也就是他们正在讨论的“苏玢儿”。
第一百零六章
宫女玉叶不知什么时候来的,站在距离凤涅同朱镇基七八步之遥的地方,似笑非笑地望着两人.
朱镇基往前一步:“苏玢儿?”
玉叶挥了挥手,黑衣人们便退后数步避开。
玉叶迈步往前,低低笑道:“原来‘林姑娘’还记得我这种三流货色的名字,我是不是该觉得荣幸?”
朱镇基见她笑的着实可恨,心中后悔怎么没早点看出这人的真面目,便道:“你真是丧心病狂,上回是,这回也是,你到底想干什么?难道真的是心理变态了吗?”
玉叶道:“大概也有点吧,不过,想世界上那么多的名人,又有几个正常的?大多都是有点儿变态的狂人。”
“你可真有自信啊,”朱镇基冷笑,“只可惜你这样儿的人才,怎么会睡了监制跟导演后还没捞到自己想要的角色呢?”
玉叶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恼怒之色,便道:“林姑娘还真好意思说,如果不你把你的妹硬塞入剧组,又怎么会把我的角色抢去了呢?”
朱镇基,也就林见放一怔,凤涅看着她道:“你的妹?”
林见放皱了皱眉,说道:“我那么做也不为了私欲,我只觉得她很适合那个角色,起码……比她适合。”
凤涅一听,面上就带了几分笑意。
林见放见了,道:“喂,你笑什么?”凤涅道:“我笑的是风水轮流转,如今你可明白了吧。”她这句话说的没头没脑地,林见放却心头一动,转念想想,便叹了声。
当初她瞧中了一个能出彩的角色,想要自己出演,却被凤涅一句话干涉了,她只以为她私心打压后辈,一直记恨。
其实对凤涅来说,她比林见放的见识要高,会比当事人的林见放看出她更适合什么不适合什么,可惜林见放不懂,如今,玉叶就好像她当初。
只不过,她们的选择不同,林见放越发努力,想要做得更好给凤涅看让她心服,但玉叶却不,她用了最错误的手段。
林见放明白了这点,略微苦笑:“原来是这样,我才明白过来。”
玉叶道:“不用假惺惺的,你们又怎么知道我的痛苦?争不到,算技不如人,也算了,但马珂……”
凤涅同林见放一起看向她。玉叶道:“林姑娘说我爱他,倒也不是,起初大概有一段时间疯狂迷恋吧,但那个贱男人……我对他百依百顺,他却让我滚,反而跑去贴你!”
她抬手指向凤涅,重露出愤怒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