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办?来的是灵殊,那关清越呢?
魏文帝心情很好,扫一眼面前这人,道:“说是拜见,怎么不行大礼呢?倒只是屈膝。”
灵殊抬头,笑着看了他背后一眼。
心里一凉,魏文帝突然觉得有哪里不对,连忙想转头!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他背后站着的禁卫突然也朝他后腰顶了一把匕首,接着就听见一个姑娘的声音,低低地响起:“因为你不配啊,皇帝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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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老天爷的玩笑
一阵刺骨的杀气从背后卷上来,魏文帝瞳孔一缩,下意识地就想喊护驾。
“别激动啊,陛下。”抓着他的腰带,将匕首抵得更紧了些,风月低笑:“您这一叫,奴家可就要大喊‘恭迎太子殿下登基’,然后将这淬毒的匕首送进您身体里了。您猜猜,这样一来,您的江山会落在谁手里啊?”
倒吸一口凉气,魏文帝僵硬地扭着脖子转过头,看向旁边的殷戈止。
殷戈止黑了脸,没他想象中的高兴,倒是嘴唇不动,磨着牙小声斥责:“你不是说,要留命给关苍海刻碑吗!”
她又骗他!
今日这祭祖大典,本以为他安排她来就是唯一的意外了,毕竟他的眼线密布宫中和禁卫之中。没有人察觉有任何不妥,她怎么能…
等等。深吸一口气,殷戈止闭了闭眼,捏紧了拳头。
他又忘记了一个人,干将!
在这种大事面前,干将会帮谁?不。他谁都不会帮,所以知道任何事情,都会瞒而不报,两边都不站!
他该怎么办?他能怎么办!今日魏文帝要是死在这里,关清越也绝对无法活着离开!
秋风呼啸,天上乌云密布。四周都阴暗了下来。台子上挤满了护卫,三面都被岩石挡着,皇帝和皇子的背后有什么情况,只要禁卫不吭声,下头低着头的人便不会发现有问题!
很不幸,这一批所谓皇帝亲自培养的禁卫。都是言清带着风月去见过的人,眼下出事,众人明哲保身,都没有妄动。
下头右首的皇后和太子面无表情,只觉得魏文帝对殷戈止尤为宠爱,甚至挥手让太子下台,也要让那王爷站在他身侧。
好,好得很呐!
“父皇不是要念昭罪状么?”听着突然没动静了,殷沉玦站出来,拱手道:“时辰不早了,请父皇示下!”
魏文帝扭头,拼命地想给他使眼色,奈何殷沉玦压根没抬头,也就看不见他的表情。
“昭…昭罪状。”脸色突然有点发白,皇帝捂了捂心口,喘着气道:“朕…朕念。”
殷戈止皱眉,稍微往皇帝的方向移了一步,哪知,后头顶着他的匕首压根没松。
微微一愣,接着便明白过来后头究竟是谁的人,殷戈止怒极反笑,凌厉的眼神如箭一般直射风月,低声斥道:“松开!”
“不可能。”平静地吐出这三个字,风月咧嘴,顶着满脸的胡须朝他笑:“就算是你的父皇,也不可能。辛苦殿下铺了那么久的路,然而我关家的仇,只有用这样的方式才能报。”
瞳孔里掀起惊涛骇浪,血丝从眼角一点点蔓延出来,渐渐的叫他双眼通红。
“风月。别这样。”
沙哑的声音,在皇帝吞吞吐吐的念罪声之下,听得风月心尖缩成一团。
她也不想这样,谁想呢?可凭什么,凭什么要让这罪孽深重死不悔改的老皇帝活下去?!凭什么他都能活,关苍海要死得那么惨?!她积累了四年的愤怒和仇恨,哪是那么容易能放下的?!
这么多年的梦啊,梦里都是杀伐和鲜血!唯一一次美梦,梦见的是关家军骑着马唱着歌,走在凯旋的路上,朝着朝阳,好像回去就会烹羊宰牛,庆功贺胜!
可醒来呢?这样的梦醒来更难受啊!关苍海的脸、关清穆的脸、关家那么多笑着的脸,都再也看不见摸不着了!她老爹还没看见她出嫁,还没喝上最后一口留下来的女儿红,还没看见她成熟懂事的这一天,就蒙冤而死,曝尸荒野!
他的爹是人,她的爹就不是人吗?!
红了双眼,风月觉得喉咙疼得厉害,扭头不再看殷戈止,只听魏文帝念昭罪状。
匕首抵在腰后,魏文帝声音颤抖,却是不敢停,一字一句地念:“…忠勇大将军关苍海,一生尽忠,却被小人所害,死于非命…朕偏听偏信,有违祖训,无颜见列祖列宗…着正关家之名。追谥关苍海‘忠勇仁义威武大将军’,修陵墓,福荫子孙…”
越念到后头,语气越微弱,众臣都觉得奇怪,离得最近的皇后和太子却跟没事人一样,压根没抬头。
殷戈止回神,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反手就捏了身后那人的手腕,翻手便夺他匕首,皱眉问:“带外鞘了么?”
背后的禁卫一愣,压根没反应过来呢,手里的匕首就没了,吓得慌忙就回:“带了,这上头有毒…”
“别废话了,拿来。”
风月听得正不耐烦呢,念太慢了,冷不防却见殷戈止有了动作,忍不住浑身戒备起来,暗骂一声。
站殷戈止背后都敢走神,脑子怎么长的?!
说什么都没用了,殷戈止已经将那匕首无声无息地放进了袖口,看了魏文帝一眼,便走到他身边。大声问:“父皇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这话与其是说在问魏文帝,不如说是警告她。风月皮子一紧,恼恨地瞪他一眼,手上的匕首没松,立马就想往魏文帝的身子里送!
然而,这人都在这么近的位置了,她注定不会得手。匕首被殷戈止反手缴了,连她袖子里的刀鞘都没放过,只一瞬间,东西统统到了他的袖袋。
他分明一只手还扶着皇帝,眼睛都没看她!动作却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压根没给她反应的机会!
看来刚才不是他背后的人走神,是她低估了这个人!
一股焦躁之气直冲脑门,风月怒极!哪怕是用手里的长戟惊动下头的人,她也一定不能让这狗皇帝活着出龙台山!殷戈止若执意要护,哪怕同归于尽,她也必报这灭门之仇!
电光火石,一切变化都发生在这一瞬。她与殷戈止还在对峙,前头摇摇晃晃的魏文帝,突然就倒了下去!
殷戈止分神在风月那边,堤防着她的动作,一时没扶稳,就听得“哐咚”一声。龙冠落地,龙袍裹着人的身子,狠狠地砸在了石板铺好的台子上!
“父皇!”殷戈止大骇,躬身下去扶他,却见他印堂发黑,嘴唇发紫。整个脸惨白无比!
倒吸一口凉气,殷戈止怔愣地抬头,看了风月一眼。
风月皱眉,眼里也满是诧异。
不是她动的手!
“皇上!”
“陛下!”
下头的文武大臣被这意外惊呆了,石鸿唯冲在第一个,推着发呆的太子就上台去看。
殷戈止被他们推到了一边。皇后也哭着上来嚎:“陛下,陛下您怎么了呀!”
哭着哭着,扭头就盯着殷戈止恨声问:“怎么回事?陛下好端端的,怎么会成这样了!”
怎么回事,他也想问怎么回事啊,风月的匕首在他手里,就算有毒,也绝对没让魏文帝沾着,为何会成了这样?
“先传太医。”喉结几动,殷戈止回过神来,冷静地吩咐了一声,然而他的声音沙哑。被一阵阵哀嚎淹没,没人听见。
“他还没死呢!先传太医!”倏地就怒了,殷戈止一脚踢开挡事的太监,急喝:“随行的太医呢!”
石皇后闷头就哭,悲痛欲绝,却压根没理会他的话。
“太医呢?”南平挤不上去,也跟着喊:“不是安排了随行的太医么!”
封明扭头就去找,然而找了一圈儿发现,此回来龙台山,随行的人里压根就没有太医。
“这是要造反吗?”皱了眉,封明觉得不对劲:“随行的人员不是由石丞相一一清查过么?怎么可能没有太医?”
然而,这话音未落。就听得石鸿唯一声长哭:“陛下——驾崩了——”
一瞬间所有人都跪了下去,南平不敢置信地睁大眼,殷戈止脸色分外难看地盯着殷沉玦。
殷沉玦离他最近,整个身子微微发抖,张口大哭着,看起来像是悲愤不已。
然而。这事实在太过突然,一时之间,他压根不觉得悲伤,倒是跟着跪下来,声音平静地问太子:“为什么不传太医?为什么我要出去,你非挡着我?”
缩了缩脖子。殷沉玦很是畏惧地看他一眼,没吭声。
再抬头看一眼前头哭得撕心裂肺的皇后,殷戈止想了想,垂了眸子。
魏文帝当真是驾崩了,躺在祭台冰冷的地面上,脸色发青。身体渐渐冰冷。
风月睁大了眼,一瞬间只觉得眼前发白,无数情绪在胸口冲撞,逼得她差点吐血!
旁边有人拉了她一把,让她跪趴在了地上。
怔愣地盯着那尸体,风月轻轻摇头。很是不明白。
他怎么死了呢?他怎么能就这么死了呢!这一定是梦,四年了,她每一天都在想手刃仇人,今日就差一步,仇人却自己死了?一定是老天爷在跟她开玩笑!
“轰隆——”雷声突然大作,豆大的雨水顷刻间便浇淋下来。
百官哭号,皇后悲泣,整个龙台山顿时笼罩在浓浓的哀伤之中。
雨水湿了人的衣裳,本就厚重的兵甲更加沉了,几乎要将风月压死在地上。她的眼睛眨也没眨,看着魏文帝那张脸,恍惚间觉得身子很轻,轻飘飘的,像是要飞上天了一样。
又一声炸雷在头上响起,殷戈止侧头,就见那熟悉的影子在雨水里缓缓倒了下去。
兵甲碰地的声音很是沉重,溅起些水花,落在了魏文帝的龙袍上。
最后一更18点
第175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4800钻石加更
昏迷了好啊,昏迷了就不会看见接下来的杀戮了。
怔愣片刻,殷戈止心里一松,伸手便将那穿着禁卫衣裳的人抱了起来,递给了观止和灵殊。
灵殊眉头紧皱,转身之间,飞快地说了一句:“王爷的令已经传下去了。”
说罢,红衣一转,跟观止一起,趁乱想带风月走。
“站住!”雨幕之中,石丞相倏地站了起来,指着他们便道:“不能放走了杀害陛下的凶手!”
四下之人骇然,刚刚还哭得很伤心的皇后和太子也纷纷起身,仪驾后头跟着的护卫,瞬间将这寺庙团团围住。
雨水顺着脸颊往下流。殷戈止轻轻抬手,抹了把脸,脱了绣着三爪龙纹的银袍,轻轻将魏文帝的脸盖住,而后抬头。看着石鸿唯问:“丞相说,谁是杀害父皇的凶手?”
劈手指向红衣的“关清越”,石鸿唯怒道:“只有关家余孽有杀害陛下的动机!在场都是皇亲国戚,皇上最器重信任之人!只这女子,是被王爷强行带来的!现在皇上被谋害。王爷必须给咱们个交代!”
“对,给百官交代,给天下人交代!”太子一党的人顿时纷纷响应。
扫了这些人一眼,殷戈止摇了摇头:“关清越离父皇五步之远,绝无杀害父皇的可能。”
“五步怎么了?”皇后怒道:“五步之外。难道就不能用暗器吗?”
“能。”殷戈止冷笑:“可要在我面前用暗器,还让我丝毫察觉不到,是不可能的。”
众人都是一愣,皇后皱眉便叱:“这还用说么?人是你带来的,定然是受你指使,要谋害陛下!”
雷声远了,殷戈止的动作不再僵硬,眼神也瞬间凌厉起来:“本王指使?敢问皇后娘娘,本王为何要杀父皇?莫说本王不会做有违伦常之事,就算是本王失了理智要夺位,那岂不是该连太子一起杀?!否则名不正言不顺,这皇位也不会落在本王身上!”
皇后哑然,目光偏向地上,左右动了动。
见皇后没话说了,石鸿唯便皱眉道:“天下谁人不知殷沉璧足智多谋?既然敢谋害圣上,定然是将后头的事情都算计好了的!要是老夫没想错,接下来王爷怕就是要说皇上是被太子所害,太子想篡位!”
果然是学问有大成的石丞相啊,瞧这话说得,瞬间就将殷戈止的后路堵死,叫他想指认太子都不成。
殷戈止脸色有些难看,垂眸微微思忖。
这样的局势,对他而言很不利,毕竟刚刚离魏文帝最近的,恰好是他与“关清越”。眼下皇后、丞相皆是太子一党。针锋相对,他得找个突破口才行,不能贸然开口。
见他不吭声了,石鸿唯大喜,哼了一声抹了把雨水就想再说!
却不料,旁边突然跳了个人出来。
“石丞相既然这么说了,那我就当真要问了!”向来不管不顾的封明站了起来,开口便大声道:“敢问太子殿下,是否因为大皇子归国封亲王、得金印、觉得自己东宫之位岌岌可危,便想谋害圣上,以求趁着太子之位还在之时,早些登基?!”
殷沉玦闻言色变,垂头不敢吭声。
皇后大怒:“封明你大胆!没有证据,怎敢如此揣测太子!”
“没有证据就不能揣测吗?”封明笑了:“那敢问石丞相手里的证据是什么?能如此揣测手握金印的孝亲王!”
石鸿唯一愣,眼神沉了沉:“封大将军真不愧是当年帮着关清越越狱之人,瞧这话,字字句句都是偏帮乱臣贼子的!”
“铮”地一声,有长剑破雨划来,带着清冽的水气,停在石鸿唯的脖颈间。
石鸿唯一愣,讶然回头,就见殷戈止面无表情地捏着剑柄,沉声道:“父皇驾崩之前已经将昭罪状念完,说关家无罪。现在父皇尸骨未寒,丞相若是再敢在父皇面前唤被平反之人为‘乱臣贼子’。就莫怪本王送您下去陪着父皇!”
带着内力的声音,穿透雨幕,响彻半个龙台山,震得下头跪着的大臣们心里一紧。
石鸿唯微微皱眉,僵硬着身子道:“王爷若是想杀老臣,直接动手便是,何苦找这么冠冕堂皇的借口?”
“冠冕堂皇的借口?”殷戈止转眼,问了下头一句:“有谁熟读大魏律法?”
武泽跪了出来,拱手道:“微臣熟读!”
“那就将大魏律法第三条念给丞相听听。”
武泽拱手,一字一句地念:“国以君为尊,以先祖先帝为至上之尊,但凡有冒犯者,悖其训诫,亦或不尊其旨意,上至皇亲,下至黎民,皆处以斩首之刑!”
字字铿锵,听得石鸿唯脸色一白,立马改了口:“臣失言!”
皇后看得焦急,跺脚道:“有话好好说。先将这剑放了!陛下还在此,怎能动兵器!”
殷戈止颔首,扔了剑,负手而道:“圣上驾崩,关系重大,既然大家都觉得父皇是被谋杀,那在场的人,一个也别走。本王已经让人去传太医和仵作,稍后,相信会有真相。”
殷沉玦有点慌了,皱眉道:“这么大的雨,难不成大家都这样淋着?”
“好说。”抬手指了指后头的庙宇,殷戈止道:“可以去里头躲避。”
说罢,躬身下去将魏文帝的尸体捞起来,带头就往那边走。
众人纷纷行礼。太子却是吓得跳到了一边,畏畏缩缩地看着,跟在皇后身边往前走。
这等形状,在场的人都看在眼里。朝中不乏立场中正之人,见此场景。心里都有了计较。
皇后觉得不安,轻轻拉了拉石鸿唯的袖子。
石鸿唯眯眼,看了看四周围着的护卫,突然道:“文武百官毕竟是外人,此庙宇有两层。一层就留给陛下和皇室各位主子,其余人上楼去吧。”
封明皱眉:“为何?都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妥。”
“封将军年纪轻,很多殡葬的规矩想来是不清楚的。”石鸿唯冷笑:“陛下刚刚驾崩,身边只能留亲近有血缘之人,闲杂人等。都该回避。”
“那也该让龙体在高处,岂有让臣子上楼的道理?”
“龙体不宜搬上搬下!”一拂衣袖,石鸿唯怒道:“此中规矩,封将军还是莫插手的好!”
旁边的大臣推推挤挤地开始往楼上走,殷戈止冷眼瞧着,不少护卫跟着上去,这些人等会怕是想下来也不成了。
轻笑一声,他安静地等着,等着四周只剩下皇室中人和石鸿唯,才开口道:“石丞相不打算上去?”
“老夫还有话想同王爷说。”眼神幽深。石鸿唯一挥手,外头的护卫便悄无声息地进来,将在场的二十余皇室之人统统围住。
“丞相这是做什么?”有皇子慌张地问。
气氛顿时紧张起来,除了南平尚沉浸在皇帝驾崩的悲伤之中,其余人脸色都不太好看。
殷戈止转头,伸手将观止和灵殊以及那昏迷不醒的人一并护在身后,然后才不急不慢地看向石鸿唯:“丞相但说无妨。”
“陛下是为谁所害,你我心里都清楚。”一脸严肃,石丞相拱手道:“谁都忌惮王爷的无双武艺和深沉心计,就连陛下也不例外。如今陛下驾崩。太子无依,老夫实在担心王爷会谋朝篡位,故而,想送王爷一程。”
风从外头卷进来,吹得殷戈止墨发微扬。他抿唇,淡淡地开口道:“父皇是死在谁手里,本王心里很清楚,现在就等一个证据,便可报这杀父之仇。丞相若是想在证据到来之前对本王下手。那就别怪本王不客气了。”
一听这话,石鸿唯轻笑:“不客气?王爷打算怎么不客气?为防有人造反,老夫可是特意调了五百精兵守住此处。王爷纵是有通天的本事,又能如何?”
像是配合他的话一般,四周站着的护卫纷纷刀剑出鞘。寒光凛凛,吓得其余人纷纷低呼。
然而,对面的殷戈止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身上只着贴身长袍却半分不显单薄,反而瞧着令人生畏。
“多年前的关苍海。就是因为不善言辞,不会反抗,所以连冤也没能为自己喊一声。”轻叹一口气,他抬眼,目光扫过殷沉玦,扫过石皇后,最后落在石鸿唯的身上,低声道:
“多年之后的今日,本王不会让悲剧重演。谁该死,谁才死。不该死的,你们别想动一根毫毛!”
“喝!”
话音落,外头骤然响起一阵如雷般的士兵喝声,像是响应他一般,声音之大,回响于整个山林,半晌难散。
石鸿唯没反应过来,往外走了两步,伸头看了看。
“启禀主子。”观止这时候才开口:“救援令已经传达至澧都,澧都护城军和禁军共计三千余人正在赶来,一千禁军已经集结在庙宇四周,确保皇室宗亲们的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