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她的人,就名正言顺地手一紧,将她搂得死死的。

咧嘴笑着,风月问:“殿下也怕打雷吗?”

“不怕。”

“咔——轰隆——”话刚落音,巨大的雷就在屋子正上空炸响!

最后一更20点

第72章 好生轮回1800钻石加更

风月瞬间就觉得腰身一紧,被人勒得差点没喘过气!

“殿下!”咳嗽两声,风月哭笑不得:“不是不怕吗?您轻点啊!”

脸上表情纹丝未动,殷戈止手臂僵硬,语气平静:“你怕而已。”

“是是是,奴家怕。”风月点头:“那殿下握着奴家的手吧?”

抿紧了唇,殷戈止伸手,找到她的手,缓缓地十指相扣。

堂堂大皇子的手,握过寒铁长戟,洒过敌人热血,现在一片冰凉,还轻轻发抖!

实在憋不住了,风月仰头大笑:“哈哈哈——”

背后一寒,殷戈止狠狠地捏了她一把:“笑什么?!”

“奴家…奴家没笑啊哈哈哈…”乐不可支,风月直打滚儿,努力想给他留点面子,但是打雷天气里的殷戈止实在是太可爱了。像没了刺的刺猬,软绵绵的,还要吓唬人!

了半张脸,殷戈止咬牙切齿地道:“闭嘴!”

“好。”伸手把自己的嘴捏成个鸭子嘴壳,风月收住了笑声,一本正经地嘟囔:“不笑了。奴家保证!”

结果话没落音,又是一道响雷,吓得殷大皇子微微一抖,身子瞬间僵硬如铁。

“噗哈哈哈——”捏着嘴也不管用了,风月知道必定大祸临头,但是。这是在没法忍着不笑啊!于是一不做二不休,趁着这人还没反应过来,挣脱开他就往床下跑。

“你给我回来!”床上的人一声怒喝。

风月边躲边擦眼泪:“奴家…奴家缓缓再回去,免得被您给掐死了!”

殷戈止磨牙,身子发冷,不得动弹。心里只想把风月掐在手里,掐成一只青蛙!

“咔啦——”雷声不断,他闭眼,紧紧抓着枕头,努力让自己入睡。

有些弱点是天生的,真的不是他能选择的,要是可以的话,他愿意用自己五成的武功,换上天让他不怕打雷!

正想着呢,突然觉得身上一暖。

殷戈止满是戾气地睁眼,就看见风月穿着小肚兜,笑得很是温柔地趴在他身上。

体温从她裸露的肌肤穿透他的衣裳传到他的心口,眉头突然就松了松。

“您很冷吗?”她笑得奸诈地问。

殷戈止很想说不冷,堂堂七尺男儿,怎么能对个女人低头?可是…她身上当真是很暖和啊,暖得他微微眯起眼睛,手搂着她,压根舍不得放开。

风月笑得潋滟,手往他衣襟里伸,摸着他冰凉的胸膛,干脆就将人腰带解了,敞开衣裳,整个身子覆上去。

温暖瞬间传遍四肢,殷戈止睁眼看着她,突然觉得心口里的东西跳得厉害。

大概是被冷着了,一受到温暖,就亟不可待地跳动了起来吧。他想,留着这人在院子里也不错,至少这种天气,可以给他暖暖身子。

外头的雷声好像没那么大了。殷戈止伸手,按着她的腰肢,轻轻地舒了口气。

这一晚上,两人当真是什么都没做,就这么抱着睡了一个踏实觉。殷戈止甚至做了个梦,梦见那不知名姓的人抱着他,怪声怪气地安慰:“别怕啊,打雷没什么的,抱着我就好了。”

梦里满是芬芳的香气,以至于他睡得极好,算是一年多以来最好的一次。

第二天睁开眼,眼前映入的就是风月那一双眨巴眨巴着的大眼睛。

迷茫了一会儿才想起昨晚发生了什么,殷大皇子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风月反应极快,推开他就滚下床,捂着脑袋道:“哎呀哎呀,昨晚的雷声吓死奴家了!幸好有殿下在!”

这虚假的笑意,浮夸的语气,怎么看都有点找死的味道。殷戈止冷笑,撑着床弦就要下来,却听得外头观止道:“主子起身了?那奴才进来了。”

瞳孔猛地一缩,殷戈止飞快地伸手,捞起地上那不要脸的只穿着肚兜的人,狠狠往被子里一塞。

观止推门进来,端着水道:“风月姑娘买的石灯可真不错,昨儿那么大的风雨,一个都没倒。”

“你下次进来,先敲门。”打断他的话,殷大殿下不悦地道:“横冲直撞的像什么样子!”

被自家主子吼得一个激灵,观止一拍脑门想起来这院子里还有人,连忙低头道:“属下知错!”

“行了。出去。”

“是。”

水盆放在架子上了,殷戈止没好气地道:“起来洗脸。”

扒拉下被子,露出一双滴溜溜乱转的眼睛,风月嘿嘿笑了两声,伸手捡了地上的衣裳就想穿。

“你脏不脏啊?”有洁癖的大爷不舒坦了:“扔地上了还穿?”

委屈地扁嘴,风月道:“奴家没带别的裙子来啊!”

嫌弃地看她一眼,殷戈止披了衣裳起身,打开柜子就扔了一套袍子给她:“先穿着,等会让灵殊给你送来。”

接着袍子看了看,风月叹息,老老实实地换上。只是她这身板跟殷戈止那身材差太多了,袖子长了好大一截,衣摆也拖在地上,无奈之下,只能拢了袖子,将衣摆捞起来抱在怀里,露出一双细长的腿。

殷戈止眯眼。

外头时辰还早,今日没什么事,他觉得可以就在屋子里待着,不用出门了。

冷府。

冷严一大早就收到一封信,本是不怎么在意地打开,却被里头写的东西吓得脸色发白。

周臻善失踪,朝里不少人说是畏罪潜逃,但到底没人有证据。于是护城军统领的职位还给他留着。他也抱着一丝侥幸,希望周大人能回来理一理这混乱的局面,给他指条出路。

谁知道,李勋竟然说,周大人是畏罪潜逃了,罪证都在殷戈止手里,他也被抓了起来,希望他去营救,不然,他知道的事情,会全部成为呈堂证供,落在殷戈止的手里。

怎么会这样?!

李勋是周大人的人,他依稀知道,但周大人难不成把秘密都告诉他了?不至于吧,他算个什么东西?

心思百转,冷严定了定神,立马起身去找人。

断弦在李勋的床头坐了一晚上,时而哭泣。时而浅笑,吓得李勋一夜未眠,完全崩溃,眼神瞧着都有些痴傻了。

他说:“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害死你。可是你死都死了。为什么不放过我?”

断弦微笑:“知错就有用,那律法何为?”

“律法…”喃喃念了两声,李勋失笑:“律法是管百姓用的,还能管到我头上?你死无对证,除非你自己动手把我杀了,不然谁能定我的罪?”

看了一眼外头的天色。断弦起身,朝他笑了笑:“我也想亲手杀了你,但是有人跟我说,不能轻贱自己的性命。与其杀了你去抵命,不如等着看你死就可以了。”

眼神微动,李勋有点高兴:“你不杀我了?”

“脏手。”朝他露出一个诡异的笑。断弦道:“我等着给你收尸。”

她不杀他,他怎么可能会死?!李勋笑得脸都扭曲了,眼神戒备地看着她,看她缓缓离开了这房间,有种劫后余生的狂喜。

然而,这种狂喜只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就在他大声喊着自己院子里的女人来救自己的时候,一个?衣人从天而降,扛着他就飞出了院子。

尚未愈合的四肢这么一掰扯,痛得他大叫,然而那人并未理会,带着他到了他府邸后头的小巷。一把将他扔在角落。

疼得嚎哭,李勋睁眼看了看面前的人,不由地又是一阵狂喜:“大人!”

冷严悲悯地看着他,问:“你没事吧?”

“幸好大人相救,幸好大人相救啊!”李勋抖着声音道:“卑职要被他们害死了…要死了…”

“别怕。”冷严和善地道:“你先告诉我,你知道些什么?”

微微一愣,李勋很是茫然地看着他:“什么?”

“你不是说,知道些东西,要是落在殷戈止的手里,会成为呈堂证供?”冷严皱眉。

“我…”脑子里一团浆糊,李勋“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冷严不耐烦了,就问了一句:“你跟殷戈止说过什么吗?”

“没有啊!”李勋想摇头。可头刚一转,脖子上就是一凉。

“没有就好。”松了口气,冷严笑了笑,挥手让旁边的人收了长剑:“那你去死吧,别留着当祸患了。”

眼睛陡然睁得很大,李勋怔愣地看着前头的人。他们冷漠地转身,走得头也不回。

为什么啊?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要杀了他啊?

不敢呼吸,他一时半会儿也没死,就这么怔愣地看着前方。

有廉价的绣鞋踩在了巷子的石板路上,李勋抬了抬眼睛。就看见“小琴”冲他笑道:“下地狱去吧,十八层,少一层都不行!”

像是诅咒一般,他觉得浑身疼痛极了,听着这话,终于是扭曲着身子倒在地上。挣扎一番之后,咽了气。

鲜血遍地,红了断弦的眼,她站在巷子口没走,看着那肮脏的尸体,身子突然觉得很轻。抬头看了看澄清的天空。她咧嘴,跪下来朝着西面拜了几拜。

“琴儿,大仇已报,好生轮回。来生,别找我这种没用的人当姐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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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瞎说话的徐家少爷

几场大雨之后,不阴城迎来了骄阳当空的天气。叶御卿坐在刑场监斩台上,看着赵麟人头落地,愉悦地勾了勾唇角。

“殿下,护城军肩负卫城安民之重责,如今却官职空缺,无人主事,还望殿下早些任命新的都尉和统领。”有老臣语重心长地道:“罪臣赵麟所为,致使民怨沸腾。重新任人,定要服众才行。”

叶御卿微笑,看着他问:“大人觉得,是任用老臣好,还是给年轻人些机会更好?”

“这…微臣觉得,任人唯贤,任人唯能。年纪倒不是首要。”

“有大人这句话,本宫就知道该怎么做了。”叶御卿颔首:“让朝中三品以上的将军,每人举荐一人,择日到校场比试,最后选两个拔尖的出来吧。”

这法子没少用。也公平,对各家都好交代,老大臣没什么意见,拱手就应了,然后传旨下去。

于是这天。风月正使劲儿往殷戈止嘴里塞点心呢,就听见观止来禀告:“主子,安徐两家少爷过来了。”

皱眉推开风月的手,殷戈止道:“请进来。”

“是。”

风月正坐在他大腿上呢,跟逗孩子似的喂他他看起来很嫌弃但是明明吃得很快的杏仁酥。一听这话,当即就规规矩矩地站在了旁边,方才脸上谄媚的表情一扫而空,端庄得像是刚受完教回来的世家小姐。

瞥她一眼,殷戈止摇头,然后看向门口。

“徒儿给师父请安!”两家少爷进来,?声行礼。

“这几日我忙碌,没能顾上你们。”殷戈止问:“可有懈怠?”

“没有!”徐怀祖答得飞快,笑眯眯地道:“不仅没有,反而更加勤奋呢,昨儿跟世冲对练,赢了他好几次。”

殷戈止挑眉,看向神色不太好的安世冲:“怎么?世冲倒是松懈了?”

“不敢。”颇为懊恼地叹了口气,安世冲道:“最近一段时间,父亲总带着我四处串门,与人结交,忙碌之中,练得是要少些。”

殷戈止自然是知道这回事的,毕竟这还是他给安国侯的建议,没想到安国侯的动作倒是挺快,瞧把他这小徒弟折腾得,都没时间练功了。

“马上会有选拔护城军统领和都尉的比试。”殷戈止道:“你们既然来了,那就做好在这里住上几天的准备。”

两人一愣,徐怀祖很是惊讶地道:“徒儿们就是为这事来的,不过…师父怎么知道得这么快?”

还以为师父总是自己在院子里呆着。所以消息闭塞,故而他们来报信,顺便求师父多指点一二,谁知道…

“我怎么知道的你们不用在意。”起身拂了拂袍子,殷戈止抬眼,看着他们道:“你们需要在意的是,怎么样才能把那两个位置拿下来。”

啥?两家小少爷傻眼了,相互对视,都在对方的眼里看见个愣头青。

“师父。”安世冲皱眉:“我与怀祖资历尚浅,年纪又轻,故而这次比试,只是想去凑凑热闹,与人交手试试。那统领和都尉之职…”

“资历尚浅,那就多经历点东西。”没理会他那小心翼翼的表情,殷戈止直接道:“这次的比试就是一个很好的经历,你们要参加,就给我赢,我的徒儿,要是输给外人,我会觉得很丢脸。”

说罢,转身就往外走。

风月眨眼,拎着裙子跟在他后头走,路过两个少年身边的时候,挤眉弄眼地道:“你们师父,十六岁便击败魏国名将。成了三师统领了。年龄阅历,实在不算什么弱处,反而是优点。”

就因为年轻,所以经历得起失败,也敢拼敢闯。就是因为阅历少,所以才得去拼一把丰富自己的阅历啊。

安世冲恍然,看一眼旁边的徐怀祖,后者眼里尚有犹疑,但还是跟着师父一起往外走。

庭院的空地上,风月躲在旁边伸长脑袋围观,就见殷戈止脱了外袍,穿一身玄衣,折了她辛苦修剪的树枝当兵器,先教安世冲招式连贯,后纠徐怀祖用力不当。那身姿,瞧着还真有一代宗师的样子。

她本来觉得,本事特别高强的人大都有些怪癖,当得了英雄,当不了师父。但殷戈止倒是不同,教起人来一点也不藏私。而且十分有耐性,都没皱过眉,比对着她的时候温柔多了。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风月想不明白,趁着他过来坐着休息的时候,便问了一句:“殿下,您不怕教会徒弟,饿死师父吗?”

轻飘飘地睨她一眼,殷戈止道:“我倾囊相授,为的是让他们能有我七八分的成就。”

风月眨眼,起初还没反应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等反应过来之后,嘴角就抽了抽。

这厮要不要脸啊?意思是他全教出去,人家也只能达到他七八分的境界?天赋异禀了不起是不是!

作为一个后天努力型选手,风月愤愤不平地道:“勤能补拙,您怎么知道人家不会通过刻苦。追上您那两三分?”

似嘲似弄地扯了扯嘴角,殷戈止凑近她,低声道:“刻苦可以弥补一些东西,就像爬山,爬的慢的人可以通过时间追上前头会爬山的人。”

“但是。到悬崖峭壁的绝境,不会爬的人再刻苦也没有用,只能看着会爬的人登上顶尖的位置,望而兴叹。”

他说话的语气很平静,但可能是表情太欠揍了。风月气得磨牙,忍不住就跳下石凳,狠狠地踩在他脚背上!

眯了眯眼,殷戈止侧头看她,眼神冷漠。

风月笑得花枝乱颤的。收回自己的蹄子,很是真诚地道:“没注意看下头,踩着您了,疼吗?”

“晚膳少吃点。”殷戈止淡淡地道:“胖了不少。”

风月:“…”

徐怀祖练啊练的眼神就往殷戈止那头飘了飘,脚下一个瞬步就挪到安世冲旁边,小声道:“诶诶,快看那边。”

专心致志的安世冲被打扰,抬头皱眉看过去,就见自家师父靠在走廊旁边的长石凳上坐着,旁边一身红衣的风月姑娘蹦蹦跳跳的。不知是被气着了还是怎么的。这两人一个静如山,一个动如水,但凑在一起,怎么就这么合适呢?

“你觉不觉得,师父挺喜欢风月姑娘的?”徐怀祖挤眉弄眼地道:“咱们是不是快有师娘了?”

收回目光,安世冲摇了摇头:“不会的。”

“为什么啊?”

“因为身份不合适。”

想起自家师父的身份,又想了想风月姑娘的身份,徐怀祖叹了口气,头一次吐出了一句诗:“恨不相逢未嫁时啊!”

嘴角抽了抽,安世冲挥剑就冲他打。咬牙道:“不知道诗的意思就别乱念,丢你们徐家的脸!”

横刀接着这一招,徐怀祖撇嘴:“觉得合适就念了嘛,管那么多做什么?”

哭笑不得,安世冲干脆抽剑跟他打个痛快。

于是那头为人师表的殷大殿下在调戏完姑娘回过头来的时候。两个徒儿已经打得如火如荼了。

“哇塞,怎么这么激烈?”风月兴奋地看过去:“您觉得谁会赢啊?”

“要打个赌吗?”殷戈止道:“输了的人,明天一个人去买菜。”

“好啊好啊!”单纯的风月点头应了:“那我押徐少爷!”

“好。”气定神闲地点头,殷戈止抬眼看向那头,轻飘飘地道:“世冲。攻他下盘。”

安世冲反应极快,转身一个扫堂腿!徐怀祖堪堪躲过,身形晃了。

“剑谱第三式。”

安世冲立马挥剑左右横切,逼得徐怀祖倒退几步,一刀横在他面前。

“鹞子翻身。到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