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字于脑中流传时,那道倩影也浮现在脑海,“彩蝶姑娘快快进来。”
不羁卿赶忙回身对着铜镜整理衣物,确保衣服都服帖稳妥,这才转过身来,“公主殿下她…有什么事吗?”
彩蝶为其福身见礼后,道,“是这样,公主殿下此时正在门外,殿下有命,即刻传授三公大人功课,但需安静的场所,所以…”彩蝶也不知如何说下去了,这不是刁难人嘛。
不羁卿闻此,喜忧参半,喜的是公主殿下并未因他的“孬样”而不理他,忧的是,如何才能将门外的巫医请出去。要知道,即便是父亲在此,也得对巫医十分恭敬,只因巫医代表了鬼神。
不羁卿跌坐在椅子上,双眉紧皱,一双清澈的眼紧紧盯着地面某处,绞尽脑汁地想办法。
彩蝶也未发一语,静静守在一旁,也低着头拼命想着对策。她的心智在鸾国下人中数一数二,连公主殿下也屡次称赞她,她是想帮三公大人的,与四公比,这软弱却又可怜的三公大人不知要好多少倍。
难道…要三公大人出去对巫医说,他的病已经好了?
难道,要三公命令巫医离开?说吵到自己休息了?
难道…
房内一片死寂,两人都各自想着各自的办法。
不知过了多久,不羁卿突然抬起头来,“彩蝶姑娘,我想到了。”
彩蝶一愣,“三公大人,您想到赶走巫医的办法了?”怎么可能,在她看来,除了让巫医蹦跳完,根本无法让其离开,或者说是无权命令其离开。
不羁卿轻咳了几声,而后笑了下,“彩蝶姑娘,请您再重复下公主殿下的命令,好吗?”
彩蝶疑惑,却将那命令重新复述了一次。“公主殿下有命,需安静的场所,为三公大人传授功课。”有什么疑问?
不羁卿俊美的容颜满是温柔淡笑,“殿下只说,需要一个安静的场所,却并未强调必须在这里授课,想要安静很简单,我们换个地方就是。至于巫医,他们刚刚为我看了诊,一会跳完自是离去了。”
彩蝶愣了下,而后恍然大悟,而后笑了出来,“三公大人,您真是太聪明了,是啊,咱们溜出去,让那傻傻的巫医自己跳就是。”
不羁卿不习惯别人的夸奖,俊容一片绯色,“不…不,我不聪明,彩蝶姑娘才是真聪明,之前见彩蝶姑娘与四弟对驳,真可谓女中豪杰。”
“噗——”彩蝶笑了出来,“就和那臭鸡蛋骂几句就是女中豪杰了?最多就是贫嘴罢了,三公大人我们别耽搁了,这里可有后门,我们快溜出去吧。”心中对低调又谦虚的三公不羁卿印象越来越好。
“好,彩蝶姑娘请跟我来。”说着,快步走到一个角落处,掀起帘子,这里便是房间的后门。
不仅是房屋有后门,帐扎包也有后门,彩蝶随着不羁卿入了后门,左拐右拐,出了院子。
两人未想到的是,后门的院门口早已站有一人,好似等待他们多时。
“公主殿下!?”彩蝶惊讶。
当不羁卿看见那抹倩影时,一颗心早已不受控制,乒乒乓乓的跳着,无规律可循。那种激动,让他兴奋得眼圈微红,配和那粉红的唇瓣,竟在羸弱中隐透妖娆。
站在后门口处等候的不是别人,正是夏初萤。
欣赏景致的夏初萤收回视线,慢慢转过身来,唇角勾着笑,“不错,比本宫预计时间,提前了些许。”看向不羁卿的目光,带着赞赏。
此时此刻,不羁卿的心头有种难以用语言描绘的感觉,久旱逢甘露!?不不,其根本无法描述他的渴望。他不敢渴求太多,只要公主殿下那一个欣赏的眼神,已经足够。从前他无法理解那句“士为知己者死”,现在却真正体会。
此时此刻,哪怕是公主殿下让他用死来表达决心,他也愿意!
“三公大人!您不好好在房内接受巫医的祷告,怎么跑出来了?”一道尖锐的女声响起,是银芝。
不羁卿并未理会银芝,而是急忙看向夏初萤,生怕她生气。
夏初萤生气?自然没有,她微微挑眉,饶有兴致地看了眼银芝,后又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向不羁卿——意外不断,考验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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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们,大声告诉丫头,喜欢初萤吗?^_^
67,最阴最损为初萤(上)
三人正准备离开,没想到却在后门碰见了伺候不羁卿的银芝。
原来银芝刚从三夫人华月那里回来,恐走前门妨碍到巫医们祈福,便走了后门,却发现了正准备逃走的不羁卿。
“三公大人,您病还未好,快快回去休息。”银芝急急道。
彩蝶一下子火了,“你这个奴婢,难道没见到我们公…”话还未说完,便被夏初萤一个手势制止了,而后随着初萤退到了一旁,如同看戏一般瞧着不羁卿和银芝这主仆两人。
银芝自然是看见夏初萤和彩蝶了,却视而不见,自持有三夫人为靠山,“三公大人,您还等什么呢,快回去。”说着,竟出手拉扯起来。
可怜那不羁卿,白长了个高个子,却因体力虚弱竟不敌一名女子,被银芝扯着向房内走。
彩蝶急了,“公主殿下,这贱人实在太过分了,竟如此强迫三公大人,您还不出手救三公?”
夏初萤面色未变,瞧着眼前发生的一幕闹剧,“救,也得救对人。若不羁卿连自己身边的一名奴婢都驾驭不了,即便是救出来又能如何?废物只能在废物之所,若勉强将其搬上台面,那也只是害了他。”
夏初萤的声音不小,一一落入不羁卿和银芝的耳中,本来因拉扯而面颊涨红的不羁卿,如今因为羞愧,俊美的面容更是赤红一片。
难道他在公主殿下的眼中就是废物!?
“啊——”
女子的一声尖叫,是银芝。
只见,愤怒的不羁卿不知何时抽出了腰间的佩刀,狠狠扎入银芝的左臂,其用力只狠,锋利的刀身已穿透了其胳膊,整个刀挂在银芝的身上。
彩蝶睁大了嘴,惊恐地看着不羁卿。
不得不说,夏初萤也略有惊讶,她没想到,不羁卿竟这么快做了决断,且这决断足以令所有人震惊。
银芝低头看着自己的胳膊,“三…公大人!?”
不羁卿背对着夏初萤和彩蝶,无人能看见其面孔,却隐约能见到银芝那如同见了鬼一般的表情。
“银芝,你是母亲的人,看在母亲的面子上、也看在你用心照顾我的面子上,我对你一向尊重,却没想到你将这尊重发展成骄纵,”不羁卿的声音平静,与刚刚那慌张截然不同,“这刀,你若敢拔,我便敢插在你脖子上,你去母亲那里跪一个时辰,而后听母亲发落。”
“三公…”银芝不相信眼前的一切,毕竟此时面前的不羁卿如同换了个人,她怎能相信。
只见,不羁卿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那手指骨节分明令人赏心悦目,但却残忍地碰了插在银芝手臂上的刀柄。
刀身插在肉里,碰一下刀柄自然带动刀身。只听随后又传来银芝的惨叫声。
“你若再不去,我可要改变主意了。”不羁卿的声音依旧平静得听不出情绪。
银芝惊恐地看了看不羁卿,又抬眼狠狠瞪了一眼夏初萤主仆,这才捂着胳膊,咬牙向三夫人华月的院子跑去。
“啧啧啧,不愧是草原女子,胳膊上插把刀还如此欢实,”夏初萤笑吟吟地指着银芝对彩蝶说,“这要是换了我们鸾国女子,估计疼得在地上打滚了吧。”
彩蝶噗嗤笑了出来,点头道,“殿下说得是,若这刀插在奴婢胳膊上,可没力气废那么多话。”人都走了,她也不忘狠狠讽刺了句。
银芝走了,不羁卿却依旧未动,背对着夏初萤站着,忽然,摇晃起来。
“快去扶着他。”夏初萤忙道。
彩蝶也吓了一跳,赶忙冲了过去,接住晕倒的不羁卿。
夏初萤的话没错,从体力上来说,鸾国女子确实不如齐兰国女子,例如此时。
不羁卿晕倒了,彩蝶自己搬不动,只能让夏初萤亲自帮忙,若刚刚银芝在,怕是轻松打横抱了起来。
“太重了…快放在地上吧。”夏初萤开始后悔,真不应该让银芝离开,最起码留下,还有个苦力不是。
彩蝶也是累得满脸是汗,轻轻将不羁卿放在地上躺好。
初萤伸手狠狠按在不羁卿的人中处,彩蝶则是为其扇风,不大一会,不羁卿幽幽醒来。
当不羁卿发现自己没出息晕倒后,羞愧难当,恨不得直接找个地方钻进去,“公主殿下,我…”
“你刚刚做得很好,”夏初萤见不羁卿醒来,便缓缓站起身,任由彩蝶将其扶起,“对待下人要恩威并施,若恩大于威,便如同银芝一般无视主命;但若威大于恩,下人便不会诚心归顺于你,这其中尺度,你自己衡量。”
“…是。”虽然被教训,但不羁卿心中却满的高兴,只因夏初萤对其的夸奖,赶忙垂下眼,用睫毛掩住眸中的喜悦。
初萤自己也觉得对不羁卿实在太过刻板了,想到当时不羁卿不顾安危毫不犹豫跳湖救她的一幕,心底一柔,“你用回去休息一会吗?”声音也忍不住放柔起来。
不羁卿赶忙摇头,“不,我没事,刚刚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但现在真的无碍了。”
夏初萤自然知道不羁卿为何缘故晕倒,怕是因情绪太过激动,加之体虚吧。
“既然你觉得无碍,我们便出去走走,毕竟这里太过嘈杂,不利你休息。”初萤道,而后想到了一个地方,笑了下,“还记得我们之前夜晚相见之地吗?那处假山。”
“记得,公主想去宝山?我带你去?”不羁卿如同邀功献宝一般。
初萤笑着点头,“好啊,我们就去宝山。”宝什么山啊,明明是几块破石堆起的假山,却不忍驳了其面子。
宝山离不羁卿的住所不远,而这“宝山”的选址十分巧妙,既在部落领地之中,又在边缘,十分安全又不会被族人所干扰。
今日宝山旁无琴,三人各自找了块石头,席石而坐,晒着午后的太阳,享受安静的时光。
夏初萤抬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而不羁卿被这安静压得喘不来气,绞尽脑汁地想办法打破尴尬。
彩蝶不知不觉站在了不羁卿的一边,心中暗暗责怪公主殿下为何对三公大人这般居高临下,明明三公大人才是真正关心公主殿下生死安危之人。
其实彩蝶还真是冤枉了夏初萤,初萤并非刻意施放气场为难不羁卿,相反,她正搜集脑海中的资料,企图找到一个切入点,教导不羁卿。
“察、术、捷、语、兵,你更喜欢什么?”夏初萤将视线从湛蓝地天空收回,看向一旁的不羁卿。
不羁卿一愣,“察、术、捷、语、兵?”随后立刻反应了过来,原来公主殿下要教予他功课。察,察言观色也;术,处事之方法也;捷,逢吉避凶之捷径也;语,口绽莲花之语术也;兵,顾名思义,兵法!
而不羁卿自然也知道公主殿下让其选择,并非只教授其一,而是从何处入手,换句话说,便是他最急迫学到哪种知识。
“兵!”不羁卿毫不犹豫道。
夏初萤一怔,“兵?”
不羁卿目光肯定,“对,我想学兵法。”
初萤峨眉微蹙,“我以为,你会想学术,而非兵。不过深想想也可以理解,如今齐兰国大难当前,作为盟主之子的你,想必也是很焦急吧。虽然我认为你的体质怕是一生上不了战场,但既然你有心,我便愿意教给你。”
不羁卿起身,无声跪在夏初萤身前,表情决绝。
夏初萤被不羁卿给逗笑了,咯咯笑个不停,“你快起来,别搞的我好想是什么大菩萨似得,我只是一名女子而已,最多就是比你们齐兰国人多读一些书罢了。与其说我在教导你,还不如说,我们一同探讨,所以你就别说跪就跪了。”心中不忍在想——三夫人也是跪的噼里啪啦的,难道这下跪欲也能遗传?诡异的母子。
彩蝶赶忙上前,将不羁卿扶起来。
此时的不羁卿,早已激动得不知说什么是好。
不羁卿是满意了,倒是夏初萤烦恼了起来,她从前并未系统学习过兵法,也未当过师父,如今也算是赶鸭子上架子了。“为将用兵切记五字——仁、智、信、勇、严。这五个字的详细意思,不用我多说你也能理解,而其中最重要的便是智。智,是为知悉,知己知彼,不仅要掌握对方的全部信息、知晓自己水平的长短轻重,最重要的审时度势!”
不羁卿面色严肃,洗耳恭听,努力将夏初萤所说的每一句话、哪怕是每一个字都铭记于脑海中。
“再根据所处形式,决定是否仁、信、勇、严,或者不仁、不信、不勇、不严。”夏初萤慢慢讲解。
不羁卿自然是心中有疑惑,为何还需要不仁、不信、不勇、不严?
一旁的彩蝶也是竖着耳朵仔细听着,心中有疑问,却没问出来,只耐心等待公主殿下讲解。
夏初萤没卖关子,继续道,“仁、信、勇、严便不用我多说了,而有时候,在特殊的情况下,这种君子之为便没有小人之为来得方便。例如说,此时的齐兰国被北秦所侵扰,北秦为野心虎狼之军,而齐兰为临危自保之军,齐兰便不用与北秦讲什么道理。我这么说,你能听懂吧?”
不羁卿点头道,“是,公主殿下说得有理。”若是从前的不羁卿,怕迂腐的认为两军交锋自有规矩,但经过之前那“扇耳光”一课,他那“正人君子”之傲骨也被磨得差不多了。“公主殿下,您说得确实有理,但在下依旧不知,不仁、不信、不勇、不严如何取胜。”
夏初萤叹了口气,发觉这传道授业的师父还真是不好做,实在是谋杀大脑。
她不再像刚刚那样笔挺的端坐,而是将一双长腿向前探了一探,胳膊支在腿上,晶莹小手则是托着下巴,“好,我给你挨个讲故事来解释。首先,不仁。继续拿两国的交锋做例子,若北秦国第一猛将臭二蛋被你生擒,而北秦发誓说,只要你归还臭二蛋,北秦便撤兵永不侵扰齐兰,你会怎么做?”
“臭二蛋?”不羁卿一愣。
初萤摇了摇手,“别在意名字这些细节,你就说说,你会怎么做。”
这又是一个考试吗?不羁卿严正以待,他坐直了身子,严肃道,“我会让北秦帝王立下永不侵犯的字据,以此为证,而后在将臭…二蛋放回国。”
夏初萤忍不住白了他一眼,“立字据有用吗?难道人家北秦来侵犯齐兰,也是先写个什么诏书公布天下而后前来讨伐?”虽然不羁卿确实愚昧,但初萤却知,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她没指望不羁卿能立刻转变态度,只要他能将她的话听进去、有所改变就好。
不羁卿虽然体质孱弱,却也是个聪明人,“那依公主的意思,应该怎么办?”
初萤挑眉,“什么怎么办?第一时间斩了臭二蛋,先砍了他脑袋再看他还是不是北秦第一猛将了,若将臭二蛋放回北秦,那便是放虎归山,杀一个少一个。”
“但若是北秦追究起来怎么办?本来这战争齐兰国处于舆论的上风,但因这斩将一事,处于下风,该如何是好?”不羁卿问道。
夏初萤勾起唇,“这个更好办啊,直接告诉北秦,你们的信儿来晚了,当你们的信送到的时候,这脑袋都砍完了,瞧,还热乎着呢。若北秦不乐意,就赔点银子就是了,有句话说得好,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不羁卿苦笑,果然是财大气粗的鸾国公主,若齐兰国赔银,不知要多少个部落凑呢。“听闻公主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在下也深有感触,不说其他,只说二哥不羁猛,那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不能说以一当百,但以一当十绝对是有的,杀了个北秦猛将臭二蛋,便少了一隐患,先除了隐患再说其他。”虽然如此,但若北秦猛将真叫臭二蛋…这得多没水平啊。
初萤很满意不羁卿的态度以及反映,“隐患这个词用得妙,无论输赢,先砍隐患。而这,便是不仁!该仁时便要做君子、该不仁时必为小人!”斩钉截铁。
不羁卿眯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为人察觉的厉色,“公主殿下说得对,该不仁时,必为小人!”
夏初萤见“仁”终于解释完,便开始继续说“信”。“再给你举例子,依旧是两国交锋,若北秦重新宣战,而后派来信使约战于某地,双方人数相等、旗鼓相当,你准备怎么做?”
不羁卿道,“点兵调将,积极为战事做准备!”
夏初萤却摇头,“北秦良将精兵,无论从军事还是兵器上,都远远高于齐兰国,而草原人虽勇猛,却更为习惯以部落为单位作战,即便因战事集结,但也属于临时抱佛脚的临时兵,如何与北秦那精兵对抗?其结果如何,你想过吗?”
不羁卿后背一层冷汗,难道…齐兰国必输?
初萤没再浪费时间,继续道,“很简单,明的不行,咱们就玩阴的,能偷袭就偷袭,能骚扰就骚扰,能下毒就下毒,能蛊惑就蛊惑,只有用不到的招式没有不能要的脸,即便是北秦军队真撑到约战的那一日,还有几人精神抖擞?”
不羁卿蒙了,“但…若是北秦追究怎么办?”
夏初萤一摊手,“一问三不知,你们齐兰国的情况,全天下人哪有人不知?若北秦问起,便直接说,那是樊二狸的部落,那、此部落之人狡猾臭不要脸,以他们首领樊二狸为最,经常偷鸡摸狗非礼寡妇,整个齐兰国都排斥他们不接受他们,所以樊二狸部落所做的一切,齐兰国表示不承担任何责任!”
不羁卿又蒙了,“公主殿下,为何我觉得…你提起樊二狸就咬牙切齿?樊二狸到底是谁?”
初萤一愣,而后笑了笑,“没什么了,呵呵。”樊二狸是谁?是以前一个经常与她明争暗斗的鸾国贵族女子,姓樊名鹂,因相貌酷似猫,初萤背后为其起外号叫樊狸猫。
有时候仇恨是段美好的记忆,时过境迁,已不仇不恨,当年的过往更像是一个梗,成为一段回忆。却不知,经历了风风雨雨,那樊姓女子如今过得好吗。
不羁卿赞成,“公主殿下实在是太聪明了,对!将这责任推给不知名的部落就可以了,成王败寇,若我们输了,哪怕再遵守君子之约又能如何?若我们赢了,即便不将责任推给樊二狸的部落,那也是实实在在的胜利,这就是不信!”
夏初萤点头,“对,接下来我来给你讲讲何为不勇。”说着,她直起腰身,带着一抹诡异的笑看向不羁卿。
“假如,我的意思是假如,如果你真的被北秦抓了去,而北秦主帅萧二小说,只要你从他的胯。下爬过去,就放你回来,你爬、还是不爬?”初萤笑眯眯地盯着不羁卿,她知道,如果对方是不羁丹,别说爬过去,便是爬两个来回都可以。
忽然一惊,她怎么突然想到那个倒人胃口的家伙?不过转念一想,不羁丹昨夜昏迷,也不知,今天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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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臭蛋哈哈(100花)haxlj8(200花)谢谢。
昨天某只丫鼓起勇气问你们喜不喜欢女主,你们谁都不回答,伤心了!/(ㄒoㄒ)/~
68,最阴最损为初萤(下)
“让…让我忍受胯。下之辱!?”不羁卿惊慌道,此时,他注意力都在那耻辱之事上,哪还注意到夏初萤蹩脚的取名方式。
夏初萤点了点头,“可以这么理解,只要你钻了,就可以安全回来,你愿意吗?”
不羁卿瞪着眼睛,脑子矛盾起来。夏初萤给他讲了这么多,便是傻子也知道此问题应该如何回答,但他不能敷衍公主,却又真的做不到忍受胯。下之辱,这该如何是好?
不羁卿抬眼看了看面带笑容的夏初萤,犹豫再三,最终咬牙,“钻!成王败寇,若我是将领被俘,自是因我有被俘之价值,既然有价值,便不能轻易死。我死了不要紧,但若因我的死亡而造成我方的损失便得不偿失!”
初萤挑眉,“说的好,以大局为重方成大事,而这便是所谓的不勇!”随后又如同感慨一般,“死,并不代表勇敢,有时死却是一种逃避、一种解脱,活着才是最大的勇敢,因为有时为了活下去,必要承担许多耻辱,而这胯。下之辱,却是轻则又轻的。虽不勇,实则却为大勇。”
“不勇,却为大勇。”不羁卿喃喃道,将夏初萤的话牢牢记在心中。此时,他已不知再用什么言语描述对金玉公主的感觉,是崇拜、是依靠,还是什么,只知道,他开始不愿离开她。“最后的不严呢?又作何解释?”
说到不严,夏初萤收回了之前的轻松惬意,而是眯了眼,神色逐渐沉重,“你可曾想过,有一日领兵打仗却屡战屡败最终被逼入绝境?”
不羁卿自然是没想过,别说胜败,今日之前他连领兵打仗之事都不敢想,于是,很老实地摇头。
夏初萤被逼入过绝境,那种生死一线间的感觉,直到如今依旧历历在目,“治军需要一个严,但当陷入了绝境或被动时,便不要再严了,此时需要奇迹的发生,而奇迹都建立在另一种奇迹之上——便是大军之内皆兄弟,做到真正的同仇敌忾,一条命、大家用。”
初萤的声音落地,却不见不羁卿的回答,他垂着眼,好似在看身前的一块大石,却又好像透过大石看见了其他,若有所思、面色沉重。不羁卿的沉默,也许是因齐兰国陷入的困境所感、也许是自己窘迫的地位所感。
夏初萤和不羁卿两人皆沉默,倒是彩蝶安静陪着两人,她看向不羁卿,不禁心中感慨——沉思中的三公实在太美了,那种缥缈的神情,犹如谪仙一般,让人不忍打扰。费了好大劲,彩蝶终于将自己的视线成功移开,转到自家公主身上,随后却深深担忧,公主殿下怕是…又想到什么不堪往事了吧?
…
另一地点。
午后,正是打盹的时候,三夫人华月目送工作的族人女子离开休息后,才最后一个离开牧场,回到所居住的院子。
在三夫人院子里伺候的侍女们早已习惯了,见三夫人回来,立刻上前为其换下脏衣服,端来清水,为其洗脸、洗手。
“夫人,今日天气炎热,您一会也休息下吧。”伺候的侍女恭敬问道。
三夫人温柔地笑笑,缓缓摇了摇头,“我不困,一会还要为盟主纳几双鞋子,你去休息吧,打个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