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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没有办法把这种酷刑的执法者与那个一身紫衣的高贵男子结合到一起。

这一吐,天昏地暗,直到听见一声熟悉却又透着陌生的大吼——

“带她回去!”这才有人上前一干脆把她从地上抱起,嘴边也被捂了一方有清凉味道的锦帕。

对待叛徒,怎样的酷刑都不过份!

勉强睁眼去看,只见抱起自己的人是那个穿着绿袍的长老执剑。

这人一脸刚毅正气,不言也不笑,只是抱着她大踏步往天舞阁所在的方向走了回去。

如意挣扎着往后面看,但见得有一袭深紫正站在那烤架旁边,似在看着她,又似在看着在场所有的人。

女孩慢慢的闭住眼,忽然意识到,其实那个叫做孟的男人,于她来说算是十分陌生。

她不知道他到底是何人,若只是一个杀手组织的首领,可又为何她总是会在他的身上看到一种足以霸尊天下的不凡气度!

还有那枚所谓的天下令,他用命换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心绪杂乱无章,直到执剑把她送回天舞阁之后又匆匆离去,如意这才在离烟又送水又送茶的照料下,略微的舒解了一些恶心感。

小丫头不知她是因为什么,只当是看不得那样的酷刑,于是好心地开口劝慰说:

“姑娘,您不要觉得是尊主太狠。咱们天玉山上最恨叛徒,那个人害得七绝一个都没回来,听说还险些害了尊主。这样的人,就算接受比这再严酷十倍的刑罚,那也是不为过的!”

她诧异抬头,直对上离烟的眼——

“这种事经常会有?何以你会这般冷静?”

小丫头摇头:

“怎么可能经常会有!天玉白上的人万众一心,这么多年也就只出了一个叛徒。但那叛徒以前是五长老之一,所有的大事尊主都不瞒他,所以才造成了这么大的灾祸。大家都恨他!”

不愿再与之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如意只摆摆手,示意自己要休息一下。

笑看生死存亡

但还是在离烟就要出门时补了句:

“我不是因为看了烤人才吐,我只是身体不好。”

屋里只剩她一人时,窝在床榻上的女孩开始怀疑自己从迷踪森林里面走出来到底是对是错。

与狼为伍的八年,真的已经让她把那些杀人当游戏的日子彻底摒弃了吗?

以至于看不惯这天玉山上的一切?

其实在迷踪森林里除去吃不饱、除去没有干净衣物穿,其它的,到很是不错。

如意是孤儿,从来不知何为亲人何为家庭何为照顾。

可在森林里,每天晚上狼大哥都会让她枕着自己的肚子睡觉。

它的肚子热乎乎的,暖暖的,十分舒服。

而她也会怀里抱着狼姐姐,背后挤着狼妈妈,二哥三哥四哥则会用自己厚厚的皮毛盖住好怕腿和脚,生怕她冷到冻到。

多少个严寒冬日就这样挨了过来!

异类都能如此,却为何人类还要这般?

这怕是一道永远无解的题,千百年来,人类总是能够为自己找出这样那样的理由来衍生出决斗。

而有斗必然就有死亡,自然规律,任谁也改变不了。

如意苦笑,只道自己这是在与自己为难。拖了这么个病怏怏的身体,就连自己的精神也跟着病怏怏起来,这真是不太好呢!

应该像以前一样,笑看每一场生死存亡,用最漂亮的手法去解决掉那些可以为她换来大笔金钱的人。

卿如意还是卿如意,有一点点骄傲,有一点点自负,还有一点点慵懒。

女孩笑笑,随手抓过桌上的一盘水果往嘴里送了块儿。

冰爽的沙甜入喉,成功压去了之前因呕吐而不断泛起的胃酸。

萧家、萧家

离烟进屋时,身后跟了提着木箱的老头儿。

但见得之前还一脸颓然之色窝坐在床榻上的如意,已经可以自在地吃着水果。

虽然表现得不甚明显,但一点点诧异还是有的。

“姑娘。”两人待到近前,离烟轻开口,道:“尊主吩咐了大夫来给您看看。”

如意得配合地伸出胳膊让其诊脉,那老头儿掐着脉搏摸了又摸,反反复复数次,总算是轻“嗯”了声,然后把如意的手放回来,再道:

“姑娘这身子怕是要好一番调理了。从脾胃到肠道都损得十分严重,经不起食物刺激。”

说话的工夫,孟自门外进来。

如意扭头去看他,只见那人已经完全没有了在囚室那边斥她回去时那般的暴怒。

整个儿人又沉静如星子,走动间广抽长挥,还是那番尊贵华丽。

“如何?”他来,话不多,只问那大夫一句:“如何?”

老头儿站起身冲他行了个礼,方才开口道:

“不好。”

“怎个不好?”

“回尊主。这小姑娘体虚脉浅,脾胃肠道薄弱得一触俱裂。调养尚且需一段时日,但若没有萧家的珍药,怕是也没法痊愈。而且……”老头儿顿了顿,看了孟一眼,见其并没有什么异常反应,这才又接着说:“而且天玉山上太冷,若想调理好身子,住在这儿是不行的。最好能去中原四季分明的地带,那样才养人。”

紫衣男子深吸口气,两唇微动,像是在念叨着什么,却没出声儿。

如意眼尖,只一撇的工夫就瞧出,他念叨着的,竟是“萧家、萧家。”

我以为你会质问我

前世为了远距离杀人,曾将唇语练得十分出神入化。

仅从狙击步枪上小小的高倍视镜中,就能看到千米之外的一屋子人都分别是在说着什么。

所以,有的时候,如意的任务并不是杀人,而是窥探机密。

孟扬手,命那大夫和离烟全都出去。

然后独自坐到如意的床榻前,看了她一眼,再拿起放在一旁的水果盘。

他喂一口,她就吃一口。

她面色如常,孟最终却是无奈苦笑。

他说:

“我以为你会质问我。”

如意耸肩:

“没什么好质问的,个人立场不同,每个地方也都有每个地方的游戏规则。犯了错,就要罚。我也不是滥好人,没那么多的同情心。但对你这样一个组织有排斥是肯定的,不过无所谓,既然决定跟着你,这些我统统都可以接受。”

她说得坦然,也诚恳。

虽然连如意自己都知道,这番话若是细细推敲的话定又有一大堆可挑之处。

若真是从小跟狼一块儿长大的人,怎么可能讲得出来这么多丰富又有专攻的语言。

好在,孟没问。

虽然不晓得为何不问,但有了马车上那次经历,如意宁愿他一辈子也不要相问。

毕竟有些事她不可能说,有些话他更不可能信。

两个人就保持这样,也挺好。

“大夫的话你都听到了!”再开口,却是绕过之前的话题。关于那个烤人如烤羊一样的囚室广场,他们都默契地选择就此打住。“天玉山怕是不能再待了,我总得先治好你的病。刚好过阵子我也要下山去,就带上你一起吧!你就再忍忍。”

我在你眼里就是个小孩子

话刚说完,如意下意识地就抓了他的袖子急声道:

“那你还回来以?还会带上我一起回来么?”

孟点头:

“当然。”

“你是不是唬我?”女孩眼里的绿光又幽幽泛出,“我在你眼里就是个小孩子,你肯定是唬弄我的!等下了山,把我随便找个地方一扔,我再想找你可就再无门无路了。这天玉山实在是个好地方,就算是千军万马杀来,怕也没几个能登上山顶!”

随口就发着自己的感慨,归根结底,她只是怕他把自己扔掉。

一个人不是不能活,只是会很辛苦。

她也不是怕辛苦,只是在有了一个愿意保护自己又有能力保护自己的人出现以后,便不由自主地享受起这滋味来。

有点赖皮,却实在也很暖心。

而对这一番关于“小孩子”的理论,孟给出的解释是:

“我说过,不会骗你。你救过我的命,又保住了天下令来,对于陶然居来说,你是恩儿!更何况,我既然把你从迷踪森林里带了出来,对你就有一份责任。当初跟那些白狼,我也是这样承诺的!”

如意微松一口气,虽然不是很喜欢恩人这个身份,但如果这身份能让她与他之间的关系栓得更加牢固,那她也是不介意。

“好好休息。”他将水果盘拿开,“胃里虽然都空了,但也不好一下子吃太多。你放心,萧家的药我们自然会拿到,只要好生调养,没什么养不好的。”

他起身,她也不再留。

就看着这一抹深紫踱了平稳的步子从自己身边一点点远离,留在屋子里的,还是自他身上散出来的微微的甘松香。

虽然没换过衣裳,但适才囚室那边焦烤出的味道,却没在他身上留下半点。

哥哥,是纤绘姐姐回来了吗?

如意就倚靠在床榻边,觉得这副画面十分好看。

原来秀色可餐并不只是说女人,男人餐起来,也是美味十足。

可惜,这大餐还没及回味,就听见刚出了门去的人忽又扬起一声,满带质问——

“你怎么在这里?”

如意一愣,却猜不出对方这话是说给何人听。

好在马上疑虑就解,只听得一个小女孩脆生生的话音传来——

“是不是纤绘姐姐回来了?”

之后便又是孟的低喝:

“快点回去!不该问的事情不要问。”

女孩很执着,依然不放弃地追问说——

“为什么纤绘姐姐回来了却不告诉我,哥哥你可以不喜欢我,但是纤绘姐姐待我还是好的。她既然回来了,不可能不愿见我!”

一番对话,听得如意云里雾里,完全不明白外头那都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关系,更不明白说的事情到底跟自己有没有关系。

不过那女孩叫孟为哥哥,想来两人就算不是亲兄妹,应该也是关系极近。

但孟的声音里总是透着隐隐的不快,虽然还是那么沉寂,可她听得出,是有一点不耐烦在里头的。

“不是你纤绘姐姐,不要再纠缠,回去吧!”最后一句劝,孟的声音已然冷却下来,却是不再带有一点点感情。

如意心里猛就是一抽,下意识地就在想,如果有一天他也用这样的语态来对自己,她是会在那种完全无视下暴发呢,还是转身就走?

她是有点依赖他,是有点喜欢跟在他身边,哪怕是出生入死。

但是尊严还在,他若待她好,如何都行。哪怕是不好,也总有一点点值得留恋的东西。

可刚刚那声音,就是完完全全当做一个陌生的存在去对待,那样的感觉,是绝对不允许出现在她的生命里的!

我从她的方向闻到了狼的味道

“不是的。”又是那女孩在说话,声音里有一种倔强的坚定。“这天舞阁是纤绘姐姐住的地方,除非她回来,不然哥哥定不会把这地方让给别人!我不信,我得进去看看!”

这话说着的时候,声音便已及近。

如意辨得出定是边走边说的,意外的是,孟没拦。

就让她跌跌撞撞地闯进了如意所在的房间,一直到距她五步之外的地方,方才停了下来。

没错,是跌跌撞撞,因为她发现,这个小姑娘的眼睛居然是闭住的。

旁边的丫环紧搀扶着,却还是止不住那小姑娘不由自主地抖动。

“真的不是纤绘姐姐。”声音又再喃呢而起,才十二三岁的脸上,失望与愤慨混杂于一处,纠结得十分可怕。

“你到底是谁?”女孩颤抖着伸出手直向如意指来,那方向十分精准,让如意也不由得为之一怔。“不要欺负我是瞎子,不要以为我什么都看不到就可以住进纤绘姐姐的房间。我眼睛不好,鼻子却是灵的!你们身上的味道,每一个人我都能辨得出来。你不是纤绘姐——”

一面说着,一面向后转去,正对上重新跟进屋来的孟。

然后斥道——

“哥哥,这是你从哪里找来的野女人?为什么让她住在这里?纤绘姐姐你不要了?哥哥,这个野女人不能要,我从她的方向闻到了狼的味道!”

如意猛地打起来冷颤,这小姑娘说自己鼻子好使,可她却没想到已经好使到了这种程度。

她身上有狼气,难不成那狼气已经重到除了牲畜,连人也能闻得到了么?

十岁怎么生得出孩子来

“囡囡!”恍然间,有人叫着自己的名字。

如意抬头去看,但见孟正一脸忧色地向她望来。

她无奈笑笑,示意他自己没事。

对于这种已经无法改变的事实,她能做的最好的选择,莫过于接受。

其实想想,身上有狼气也不算什么。

经了这些日子,她的状态已经在逐渐的恢复中。已经不会像刚从迷踪森林里出来时那样,对什么事都敏感异常。

有狼气,没关系,这会让她想起在这一世的生命中还有过那么些个异族亲人。

这感觉现在想来是温暖,而不再是排斥。

许是觉出她心思变化,孟那道原本带着关切的目光也逐渐释然,继而转为欣赏。

当事人闭口不语,到是有人看不下去了。

跟着进来站在如意身旁的离烟主动开口,言语间不失礼貌,却也似提醒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