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相比该怎么将这件事情蒙混过关,古婳此刻更关心的是简玉轩是如何知道自己的计划,还找到了自己特意藏在床下的包袱,明明自己与简玉轩有好几日未见,简玉轩也并没有进入自己的房间,床下的包袱他又是如何发现的呢?她百思不得其解,无论如何也要问个清楚。
“作为惩罚,你不许踏出房门半步,所有行动都要在他们的监视下进行,”简玉轩甩了甩衣袖,准备转身离开,却又突然停下了脚步望着古婳,简玉轩抬手指了指门外他的两个手下,示意往后负责监视古婳的就是那两人,“至于我是怎么知道的,没必要告诉你吧。”
简玉轩并不知道古婳有逃出皇宫的计划,更不可能知道她将包袱偷偷藏在床下,其实告密者就是大皇女,自从上次的事发生后,大皇女就对古婳怀恨在心,常常派人监视古婳的一举一动,所以简玉轩没有进入古婳的房间也会知道她藏了包袱在床下的这件事情。
“你等等,我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见简玉轩要走,古婳便连忙将他拦住,而他并没有回身,只是站在原地等着古婳开口,“云栖国并不是我的故国,我也不想掺和这里的事,你还是直说吧,究竟怎么样你才可以放我走?”
听到古婳都这么问了,简玉轩觉得将自己的目的告诉她也无妨,反正自己的目的,也就是交换古婳自由的这个条件是古婳根本做不到的,早让她死了这条心也好。
“只要你帮我拿到玉玺和手杖,我自然就会还你自由。”简玉轩回过头淡淡的笑了笑,他知道古婳拿不到玉玺和手杖,就永远不能脱身,于是便一脸轻松的从门口走了出去。
简玉轩走后只留下古婳一人站在房内不知所措,她想了许久,似乎玉玺和手杖真的是她无法拿到手的,在她尽力思索的时候,门外传来了简玉轩和手下的对话,虽然古婳听不太清楚,但她知道一定是简玉轩在吩咐他的手下,将自己看牢,若是出了什么差错,受处置的就是他们。
多日来那两人一直监视着古婳,虽然白日里可以一刻不差的盯着古婳,但晚上他们还是会犯困的,只是惧怕简玉轩所说的“处置”,也只好蹲在古婳的门口睡一会儿,古婳听见门外没了声音,就慢慢将门推开,朝外望去,果然,他们已经倒在了门口,还睡得正香。
古婳观察到简玉轩每三天就需要在晚上泡药浴,她借口有事要找简玉轩,于是便顺理成章的进入了他的房间,古婳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偷偷藏了一点,后来又装作生病,让陈清风来替她看病。
正文 第四百一十八章偷得药粉
古婳连着装病多日,简玉轩不得不照着她的要求去将陈清风请来给她看病,其实陈清风刚刚看到简玉轩的时候是不想来的,但简玉轩告诉他,生病的人是古婳,并不是自己,陈清风才提起药箱跟着简玉轩来到了古婳的房间给她看病。
简玉轩只是将陈清风领到了古婳的门口,见陈清风手提药箱不太方便自己开门,于是将房门替陈清风打开后就走了,因为他觉得自己的时间不该浪费在这种事上,他的每一秒都想用来研究他想研究的东西。
古婳在简玉轩面前还是装着又咳嗽又抽搐,陈清风看古婳的症状似乎真的是病的不轻,他连忙将药箱放到一旁准备替古婳诊治,古婳的目光却一直注视着简玉轩,见简玉轩从房间里走出去后,她立刻起身冲向门口,将房门牢牢的关住。
陈清风实在搞不懂古婳前一刻还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为什么才过了一会儿,她就能自己下床,还活蹦乱跳的,古婳的一举一动都让陈清风感到震惊,直到古婳拿出藏在袖口的药粉,陈清风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一切都是装的,为的是找自己过来。
“神医,你快帮我看看,这是到底什么?”古婳急急忙忙从袖口掏出那包药粉,递到陈清风手上,古婳原本并不是急性子,但却因为时间紧迫,不得不逼迫自己变成急性子。
“神医,你知不知道这是用什么药材做的?”古婳见陈清风细细端详了手中的药粉许久都未开口,有些焦急的看着陈清风。
她焦急的是自己时间并不多,不知哪一会儿又会陷入监视中,陈清风还如此悠闲的打量着手中的药粉,让她想不焦急都难,另一个让她焦急的原因则是陈清风望着药粉许久都未开口,若只是等的久一会儿也就罢了,古婳最怕从陈清风口中说出从未见过这种药粉,更不知是何成分的话。
“这药粉似乎是一种宫廷秘药,能够安神固本。”陈清风观察完了药粉的颜色,大小,形状后,将药粉轻轻送到了鼻子跟前嗅了嗅,想了许久才又不紧不慢的说道。
古婳一脸疑惑的看着陈清风,她不懂陈清风口中的“宫廷秘药”是什么意思,看起来陈清风是听说过这种药粉的,但看他那犹犹豫豫的模样,也是似懂非懂,或许这种药很少见,甚至连神医陈清风都不得有幸见过。
“宫廷秘药?作用只是能安神固本吗?”古婳望着还在细细观察着药粉的陈清风,但陈清风却未抬起头来看着古婳,只是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药粉上,连回答古婳的话都忘了,似乎陈清风对这种药粉很感兴趣。
“这种药粉很少见”他看着手中的药粉许久,似乎在犹豫着要不要将这种药粉的功效告诉古婳,这种药粉虽然少见,但或许他觉得告诉古婳也无妨,于是便慢慢抬起头,“这种药粉一般是给惊慌失魂的小孩用,或者是给受到惊吓变成了失心疯的人安神用的。”
陈清风一说起是给受到惊吓导致失魂的人安神用的,古婳就立刻想起了当年在大沧州国见到简玉轩的时候,那时的简玉轩与现在看到的简玉轩完全是判若两人,不免让她心生疑惑。
细细想来,那时候古婳认识的那个简玉轩与现在大不相同,从前的简玉轩和现在的简玉轩给人的感觉完全就像是两个人,也可以说从前的和现在的简玉轩除了脸相同之外没有任何相同的地方。
从前的和现在的简玉轩身上相同的地方没有一处,而且现在的简玉轩还要每过三天泡一次药浴,且这药浴中放的药粉还是给失了魂的人用的,这让古婳更加起了疑心,难不成是简玉轩的灵魂出了问题?
“神医,有何方法可以测试出一个人是不是灵魂不稳?”古婳一脸严肃的望着陈清风,似乎情况紧急,刻不容缓,她的表情使得陈清风也紧张了起来,陈清风想了想后便靠到了古婳的耳边。
陈清风与古婳耳语了一番,内容是关于如何试探一个人灵魂稳不稳的,古婳认真的听着,一个字也没有落下,待陈清风说完后,古婳的嘴角微微上扬,还带着一脸胸有成竹的表情,似乎对这个方法自信而又满意。
“对了,此药你是从何处得来的?”陈清风一脸期待的望着古婳,这种药本身就很少见,而且他是神医,看到任何药都非常感兴趣,他研究药的时候就像是简玉轩研究血咒时一般用心,就像简玉轩研究血咒时一般着迷。
听到陈清风这么问,古婳有些呆住了,她不知道该如何告诉陈清风自己是从简玉轩的房间里偷来的,而且这件事也不能告诉除了自己之外的任何人,到现在为止这还是个秘密,一旦泄露出去,后果将不堪设想。
“神医,你辛苦了,还是先回去吧。”古婳将陈清风放在地上准备为自己诊治,却到如今为止都没打开的药箱提起,恭恭敬敬的递到了陈清风的手上,试图将这件事搪塞过去。
“这件事我日后定会告诉你,神医还是先请回吧。”古婳见陈清风没问出这种药是如何得来的,还带着一副不太想走的模样,于是便答应陈清风,日后有机会一定会将这些事原原本本的都告诉他。
“那我先回去了。”陈清风接过古婳手中提着的药箱,转过身准备回去了,他相信古婳会说话算话,而且,他对研究药虽然到了几乎狂热的地步,但他在来时看到了监视古婳的那两个简玉轩的手下,他也知道古婳自由的时间不多,若是再过多的纠缠对谁都不好。
“对了神医,装病这件事你能不能帮我保密?”古婳在陈清风走出房门之前小声问了一句,陈清风没有再回头,只是背对着古婳点了点头,然后便装作刚才的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带着一副他只是替古婳治病而已的模样走出了房间。
陈清风走后,古婳将被陈清风放在桌上的那包药粉撒入水中,待药粉溶解后便浇到了花盆里,药粉处理完后,她又躺回了床上,装作虽然病已经被陈清风治好了,但自己依旧很虚弱的模样。
正文 第四百一十九章伪装讨好
古婳借着简玉轩派人监视她这件事,装作为了求简玉轩释放自己,便顺理成章的经常进出简玉轩的房间,假装乖巧的伺候简玉轩喝茶吃饭。
“请喝茶。”古婳将茶杯端起,送到简玉轩的跟前,带着满脸的笑意,看起来很是真诚,简玉轩不得不伸手将古婳端着的茶杯拿起,轻轻抿了一口,又将茶杯放回了古婳手中。
“这道菜看起来不错。”
古婳将桌上的菜夹了些放到简玉轩的碗里,然后将筷子放回了桌上,又恭恭敬敬的站到了墙边。
“请慢用。”
古婳的每一个动作都恭恭敬敬的,她只伺候着简玉轩,替他端茶倒水,自己则像佣人一般站在墙角,而且古婳的笑容也是比蜜还要甜,这种笑容是简玉轩原先从来没见过的,这似乎并不只是单纯的想求自己的笑容。
古婳的这些举动让简玉轩有些不明所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可古婳是为了让自己放她出去,所以才日日讨好自己,其实想来也没有什么让人值得怀疑的地方,但简玉轩却总觉得古婳怪怪的。
“主子!”正在简玉轩努力想着究竟是哪里不对劲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一个有力的声音,似乎是简玉轩的手下,但并不是监视古婳的那两人,简玉轩本想叫他进来,但想了想后便起身出门了。
简玉轩的手下似乎是有什么要事向简玉轩禀报,他匆匆忙忙跑来,还带着那一脸急不可耐的表情,任谁看了都知道要禀报的这件事是刻不容缓的。
简玉轩的手下在门外与他耳语了一番,可古婳却并不关心他们谈的是什么事,而是急匆匆的从袖口掏出一颗药丸,趁简玉轩和手下聊的正认真的时候将这颗药丸扔进简玉轩的茶杯中,轻轻晃几下,本来圆滚滚的那颗小药丸就完全溶解在了水中。
这颗药丸外表呈暗黄色,似乎只是普普通通的一颗药丸,但细看内里还包裹着丝丝暗红色,纯圆的身躯四处都透着黄色与红色结合的缝隙处,虽然看起来有指甲盖大小,却能仅用数秒钟就溶于水中,变成透明不可见的颜色。
古婳并不是想下毒谋害简玉轩,因为她知道即使简玉轩死了,自己也不可能从这里逃出去,外面守卫重重,若是不得简玉轩的允许,恐怕自己这辈子都要被困在这里,不得脱身。
这颗药丸是陈清风给古婳的,在古婳询问陈清风有何方法能测试一个人的灵魂稳不稳的时候,陈清风将这颗药丸拿出来递到古婳手上,还叮嘱古婳,此药丸虽溶于水后变为无色,但古婳想测试的人一旦将它服下,那人也会有所察觉。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简玉轩站在门口与他的手下谈论了许久,最后似乎是将事情解决了才叫那个手下回去,见简玉轩将房门关上回过身来了,古婳立马慌慌张张地将手中的茶杯放回原处,就连摆放的方向也与简玉轩出去之前一点不差。
简玉轩走到自己的座位旁边,他在靠近座位之前还特意观察了一下桌子上各种碗盘摆放的位置,确认与出去前没有任何不同后才坐下,或许他察觉古婳并不只是为了求自己放了她才会如此殷勤,所以还是稍微提防了她一下。
“说了那么久,口渴了吧?”古婳见简玉轩像是起了疑心,若是再不执行计划,恐怕就没有机会了,于是便借着简玉轩口渴将茶杯再次端到他的面前,好让他能将那杯下了药的水喝下。
这次简玉轩却没有将时间过多的浪费在思考上,而是毫不犹豫的将茶杯接过来,扬起头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就像是已经知道了古婳的计划一般,在揭穿她的过程中不想再浪费一分一秒。
喝下那杯药水的简玉轩脸色马上就变了,但在他嘴角慢慢浮现出的竟然是笑容,古婳对简玉轩的举动感到无比惊讶,她知道喝下这药水后简玉轩就会察觉水中的东西,但她本以为简玉轩发现了自己的试探后会勃然大怒,却没想到竟会是如此反应。
“你是不是早就怀疑我不是简玉轩了?”简玉轩将茶杯缓缓放到桌上,抬头望着站在一旁的古婳,漫不经心的问道。
原来简玉轩早就发现古婳要试探自己,所以才毫不犹豫的将茶杯里的水一饮而尽,他觉得既然古婳已经发现自己不对劲了,再隐瞒下去也没什么意义,倒不如直接将一切都坦白了。
听到简玉轩这么说,站在一旁的古婳几乎呆了,想到从前的简玉轩和现在的简玉轩大不相同,她本来只是以为简玉轩的灵魂出了什么问题,或是他的灵魂不稳,却没想到简玉轩竟然说自己并不是简玉轩。
古婳又仔细想了想,确实简玉轩的所作所为与从前自己认识的那个简玉轩没有任何一处相似,即使是灵魂出了问题,也不会除了脸之外都变得与从前不一样,所以这果然不是真正的简玉轩。
“也对,一个人不可能改变这么多,即使是受到了惊吓,会变疯,变傻,或许会失去记忆,却不会变得心思如此缜密。”古婳笑了笑,这话是说给眼前这个假的简玉轩听的,也是说给现在依旧不想相信这个事实的自己听的。
简玉轩只是静静听古婳说着自己的想法,他低下头看着桌上的茶杯,也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他就一直那样沉默了许久都不肯开口解释这件事情。
古婳原本只觉得现在的简玉轩与在大沧州国见到的那个简玉轩不同,是因为他受到了什么刺激或是发生了什么让他灵魂不稳的事,可现在想来确实与那时的简玉轩相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而且,既然这个假的简玉轩都已经亲口承认他并不是简玉轩了,那自己的猜测也就没有错了。现在看到的这个简玉轩并不是受了刺激,也并不是灵魂出了问题,而是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正文 第四百二十章胸上的伤口
简玉轩低着头沉思了很久,才慢慢将头抬起来,他看了古婳一眼后,便将自己胸前的衣服用力扯开,只见在他身上露出的是一道又长又深的疤痕,那道疤痕像是很久之前就有了,不偏不倚正刻在心口上。
“看到这个伤口没有?”简玉轩指了指自己胸前的那道疤痕,然后又抬头看着古婳,用一副讲述与自己无关的故事一般的表情讲述着这个伤口的由来。
古婳没想到简玉轩的身上会有这么长的一道伤疤,她也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一道伤口,大到几乎贯穿了整个心脏,她惊讶的瞪大了双眼,下意识的抬起手将张开的嘴巴捂住,深深地倒吸了一口气。
“就是我亲手把那个简玉轩从心里挖出来的。”看到古婳这副惊讶的表情,简玉轩只是冷冷的笑了几下,他不紧不慢的将被自己扯开的衣服穿好,又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喝着。
而古婳还在一旁呆呆的站在,她惊讶到已经说不出话来了,简玉轩身上的那道贯穿心口的伤疤让她感到惊讶,但更让她惊讶的是简玉轩说的那番话,原来那道伤疤是为了将另一个,也就是真正的简玉轩挖出来,才会留下的。
“真正的简玉轩为什么会在长你的心里?”古婳尽力克制自己的惊讶,因为她还有许多东西要跟简玉轩问清楚,这个假的简玉轩并不喜欢将时间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事上,自己也要趁现在将想知道的都问出来。
“我们本就是共体而生,一直以来我都与他一起享用这个共同的身体。”简玉轩看了看古婳,带着一脸无所谓的表情说道,他觉得这场身体之争他已经赢了,一切都已经成为了过去,既然都已经是过去了,又何必在乎那么多?
“你把他从心里挖出来后,他去了哪儿?”古婳虽然觉得一切看起来都不可思议,但她还是要问出真正的简玉轩的下落,即使从他们共同的身体中被挖了出来,也该有个落脚的地方吧,若是
“你还不明白吗?之前与你相识的那个简玉轩已经死了!”简玉轩冷冷的望着古婳,他知道古婳不想看到的是自己,可每当一样东西同时吸引了两个人的时候,发生一场斗争在所难免的,成王败寇,自古皆是如此,不管古婳想不想承认这个事实,输了就是输了,这是不容置疑的。
“死死了?!”古婳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情绪又紧张了起来,她也觉得会有这种可能,但她尽力控制自己的思绪,不往“死了”这方面想,可简玉轩的话却一个字一个字,冷冰冰的砸在她的身上,使她不得不相信从前那个善良的简玉轩真的死了。
“我知道你希望死的人是我,但他的求生欲却没有我强,所以才会熬不过我,先我一步死了。”简玉轩知道古婳内心的想法,但他并没有发火,他只是用一双犹如寒冬般冰冷的眼睛望着古婳,这双眼睛
虽不及暗器却也抵得上匕首,直看得古婳心中毛骨悚然。
古婳也只是远远的站在墙边望着简玉轩,此刻她的心里乱的很,她也不知道该和这个假的简玉轩说些什么,她只觉得心底在暗暗抵触这个简玉轩,甚至抵触到让她不想跟简玉轩说任何一句话。
简玉轩也发觉了古婳有些不对劲,他觉得古婳在慢慢向后退缩,他便低下头,嘲讽的笑了一声,或许是在笑他自己,成王败寇是不假,可自古以来都是无人会在乎败了的人,到了自己这里,明明是赢了,怎么反倒还不如那个输了的人?好歹还有人能够挂念他。
“凭什么他可以拥有一个完整的身体?!”简玉轩像是突然想起了与真正的简玉轩共用同一个身体的时候发生的事,他眼中带着些许的愤怒,一会儿又变成了厌恶,不屑,总之他对只有真正的简玉轩才可以拥有的东西感到嫉妒,他想方设法为的就是毁掉这一切。
古婳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简玉轩,似乎从他的神情中看出了他的心情,跟随着他的心情,可面对说起真正的简玉轩时带着满脸嫉妒的简玉轩,古婳并不想像劝别人一样告诉他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她只觉得这个简玉轩完全疯了,他被嫉妒冲昏了头,连自己在做什么都不知道了。
“你知道吗,我与他共用一个身体的时候,他总是能看见这世间的光明,而我我却只能日日被困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说到这里的时候,简玉轩的语气前所未有的平静,尽管他慢慢低下了头不想让古婳看到自己的表情,但那一瞬间在他眉间拂过的那一丝细微的恐慌还是被古婳捕捉到了。
“我也想要一个完整的身体,而不是希望大部分时间都要消失在这令人着迷的绚烂世间。”简玉轩紧接着说道,他边说边回想着过去常常被囚禁在简玉轩心里的生活,日日对着连天的黑暗,却没有任何声音可以陪伴他,找不到来路看不见去路,他迷失在其中无法脱身,他得不到自由却渴望能够看看外面的世界,孤独常常将他吞噬,每到他可以出去的时候才被刑满释放,然后再陷入无尽的黑暗与孤独中,那种煎熬除了他自己之外谁也体会不到。
黑化的简玉轩能出现的时间并不多,而且每次出现的日子都不一样,有时候一个月能够出现一次就不错了,能在外面待的时间也是有限的,即使他竭尽全力与另一个简玉轩对抗,能出现的时间最多也不超过三天。
听完简玉轩说的这一切,古婳觉得很意外,原本简玉轩为了自己能够活着而杀了另一个简玉轩让古婳感到厌恶,可他后面的话却又让古婳觉得他得到的确实太不公平,他日日都要体会的那种孤独让古婳一想起来就觉得可怕。
古婳只知道现代有一个人两种人格的说法,但她从没见过这种人,也从来没想过简玉轩就是这种人。
正文 第四百二十一章你的目的
“话已经说的这么明白了,我知道皇位并不是你的目的,既然如此,你想得到的究竟是什么?”古婳用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的表情望着简玉轩,听简玉轩说了那么多,她心里也无比混乱,她不知道该远离这个简玉轩还是该同情这个简玉轩,但她唯一知道的是这个简玉轩与自己并不是一路人,现在问清楚他的真实目的最要紧。
“我只想让曾经对不起我的人付出代价。”简玉轩看着古婳,平淡的说着,他想要的确实不是皇位和江山,那些虚无缥缈的权利,不知何时就会如同一阵风一般烟消云散,这些不能够被算作真实的东西从来都不被简玉轩放在眼里。
古婳不知道简玉轩说的对不起他的人究竟是谁,也不知道简玉轩想要让他们付出的代价究竟是什么,她什么也没说,就只是静静地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耐心等着听简玉轩自己说出他的计划。
“我自幼在大沧州皇室长大,却受尽了欺辱,只有简玉衍这个皇兄照顾过我。”简玉轩看着还在等他说话的古婳,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他像是在讲着一个古老的故事一般将自己的过去都讲给古婳听。
简玉轩将与这件事有关的全都一桩桩一件件讲给古婳听,古婳也像是在听着一个古老的故事一般认真,甚至听的有些入了迷,她仔细听着简玉轩的每一个字,时不时点两下头,再继续听简玉轩往下讲。
简玉轩告诉古婳,他从小是在大沧州国的皇宫里长大的,却受尽了所有人的欺负,在那偌大的皇宫里,别说是真心,就连假意对他好的人都寥寥无几,唯一能够算作亲人的除了他的母妃就是他的皇兄简玉衍了。
而他的祖父家并不在乎他们一家过得如何,甚至连他的死活都不屑去管,在他的印象中,他的祖父就如同一个空有着祖父名分的陌生人一般,自小至今连面都没有见过几次,他已经记不住他祖父的模样了,不过也好,他打心底也并不想记住他那副令人厌恶的模样。
不论是他小时候得了重病,还是他初次练武受了重伤,他的祖父都不曾有一次去看望过他,因为他的祖父并不在乎他的安危,甚至可以说他祖父的心里从来都没有他们一家。
“他每年只会写给我母妃一封家书,年年都是为了催促我母妃尽早找到乐家想要的东西。”说到这里的时候平日里孤傲的简玉轩竟然也叹了口气,也许他自己与他母妃只是值得他祖父的利用所以他的祖父才会写家书给他们,但也只是仅此而已,可是明明有亲情可言却偏偏变成了交易一般的存在,也着实令人心寒。
虽然简玉轩说他的祖父并不在乎他们,却还为了想找的东西每年都给他母妃写一封家书,可见这个东西对他祖父的诱惑力不小,而且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什么让乐家如此重视的东西了,就连权利江山他们都可以毫不犹豫的拱手让人,究竟又是什么能让乐家如此用心的找呢?这不免让古婳起了好奇之心。
“你要找的究竟是什么东西,竟令乐家也如此痴迷?”古婳那一旦燃起就难以平息的好奇心迫使她一定要知道这种东西究竟是什么,她一手托着脸,另一手就那么慵懒的搭在桌上,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好奇。
简玉轩犹豫了一会儿,本来他并不想告诉古婳的,但古婳那闪闪发光的一双眼睛让简玉轩打消了这个念头,而且简玉轩转念一想,今日告诉古婳的事已经够多了,所以也并不差这一件。
简玉轩觉得可以告诉古婳,但他也只是简单的跟古婳说那是一种可以让人长生不老的东西。
乐家不好皇权,不爱江山,却唯独怕死,他们觉得如今这样的生活胜过神仙,既不必为国事忧心,还能衣食无缺,作为尊贵的皇家亲信,拥有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身份,拥有着除了谋权篡位之外任何为所欲为的权利,任何人都夺不走他们如今的生活,唯有一种他们无法对抗的东西,那就是天命。
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但他们却只想生,不想老,不想病,更不想死,他们日日待在府邸中不问世事,如同躲在世外桃源中一般,却不用云游四海便有稀世之宝供他们玩乐,不用耕地务农便有金银财宝供他们挥霍,不用花钱便有专门给皇家唱戏的戏班子给他们唱戏,供他们消磨时光,这样的生活他们又怎么会有过够了的时候呢?
在他们享受的时候从来没有想过外面忍饥挨饿的百姓们,没有半分想要施舍的善心,就连他们养的宠物都比一般大户人家的老爷吃的还要好,即使这样他们还贪得无厌的妄图让时间停住,或让自己长生不死。
听到简玉轩这么说,古婳再想想如今乐家过的逍遥日子,也就明白为什么他们要千方百计的寻找能够让他们长生不老的东西了,古婳并没有再问下去,她觉得乐家找不找得到那种能够让他们长生不老的东西都与自己无关,真正与自己有关的是将月儿平安送出去。
“你想要的东西,你想达到的目的我都可以尽量帮你,但你要答应我一个要求。”古婳站起身来,像是在跟简玉轩商量着,她觉得作为交换自己会帮助他得到他想要的,相比之下自己的要求并不过分。
“什么要求?”简玉轩觉得自己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一步一步的与命运相赌着,如今看来,多一个帮手似乎也不错,而且古婳现在是唯一一个知道自己所有事的人,能帮自己的人也确实非她不可。
“要求就是你要让月儿平安的回到她父亲的领地,只要你能让她顺利见到她父亲,我答应你的事绝不食言。”古婳见简玉轩愿意听一听自己的要求,就知道这件事简玉轩有可能会答应,于是便得意的笑了笑。
古婳觉得现在的都城危机四伏,自己就算不能离开也无所谓,但一定要将月儿平安送回到她父亲的身边。
正文 第四百二十二章月儿离开
“好,我答应你。”古婳的话刚刚说完,简玉轩立刻就答应了,任何的思考和犹豫都没有,就像是不论古婳说出什么要求他都会答应一样。
或许简玉轩早就猜到了此刻古婳一定会提与月儿有关的要求,又或者是简玉轩已经对古婳非常信任,不然他也不会讲那么多自己的秘密给古婳听,也许他觉得与多一个人帮自己达到目的相比,任何要求都不算过分。
古婳没再说什么,只是简单的对简玉轩笑笑,但她内心却对简玉轩如此干脆的回答感到有些意外,她觉得简玉轩只是愿意听一听这个要求,却不一定真的会答应自己,而且还是如此不假思索的就答应了。
古婳将简玉轩同意放月儿出去这件事告诉了月儿,月儿表面上装作欣喜,心中却有些压抑,她觉得简玉轩并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如今这么轻易将自己放出去必定藏着什么阴谋,或者是让古婳答应了他什么条件。
“真的只是这样而已吗?”月儿不想古婳为了让自己能够从这里出去而落入简玉轩设下的陷阱中,她装作随口一问,但古婳似乎并没有听懂她的意思,她才不得不说的明白些,“他是不是拿我要挟你,让你替他做什么?”
“没有,你不要想那么多。”古婳的目光稍稍闪躲了几个与月儿四目相对的瞬间,她拉起月儿的手,脸上扬起了笑意,“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你先走,我随后就到。”
虽然古婳脸上写着的都是即将与月儿一起出逃的喜悦和兴奋,但那一丝被尽力隐藏起来的,对月儿的不舍,还是没能完全被装出来的喜悦所掩盖,古婳不知道此次一别何日才能再相见,但她只能让月儿先走,却不能让月儿知道自己根本不能随后就到。
“好,我会在外面等你。”月儿笑了笑,装作相信古婳的样子,其实古婳眼中闪过的对月儿的不舍,还有月儿问古婳是不是被简玉轩拿着自己要挟古婳的时候,那不敢正视自己的目光,月儿就将一切都看明白了。
月儿并没有拆穿古婳,她知道简玉轩不是一个得不到好处就会答应别人要求的人,而古婳也一定是答应了简玉轩什么要求才换来了自己的自由,月儿不想让古婳左右为难,至于简玉轩到底用什么作为交换,月儿不必从古婳的口中听来,她可以直接去找简玉轩问个清楚。
月儿心中的疑惑掩饰的很好,在古婳丝毫没有发觉的前提下,月儿独自一人来到了简玉轩的房间,礼貌性的敲了敲门后便用力将简玉轩的房门推开,而此时的简玉轩正在房内悠闲的喝着茶,一点都不在乎月儿如此架势冲进来是要做什么。
“简玉轩!”月儿将房门推开后就站在门口,将身体很自然的靠在墙边,露出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紧紧盯着简玉轩,似乎简玉轩这个毫不在乎的态度让月儿有些不太满意。
“你来干什么?”简玉轩慢慢抬起了头,面无表情的望着月儿,语气也显得十分的无所谓,他不知道自己都允许月儿出去了,她此刻还到这里来做什么,但他也并不在乎月儿心中是什么想法。
“我也不想在你身上浪费那么多时间,就直接开门见山了,你愿意放我出去是不是有什么条件?”月儿本来就不相信简玉轩会这么好心,又加上简玉轩这副满不在乎的态度,让月儿更是一秒钟都不想看到简玉轩。
“相反,我不想对你提任何条件。”简玉轩冷冷笑了一声,他对月儿丝毫不感兴趣,而且令他想不通的是,自己都允许月儿出去了,她还不赶紧收拾东西找她的父亲去,又来找自己闹的是哪门子的事?
“那你就是要假意放我自由,实则暗派杀手准备取我性命。”月儿脸上更是不屑,她觉得简玉轩若不是为了提什么条件,那半路刺杀自己就一定是他的本意了,不论简玉轩怎么说,月儿依旧不相信简玉轩会无缘无故同意放自己出去。
我从不会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浪费时间,谁走谁留又与我何干?”简玉轩面对月儿的质问开始变得有些不耐烦,他从没想过要半路派人拦截月儿,甚至要了她的命,而且古婳还曾叮嘱过他,这件事绝不能让月儿知道,他也只能将这件事一语带过了。
“那你又是否在乎大皇女?”月儿的这句话像是脱口而出一般,但也是从她心底里想要问清楚的,在这几天里,月儿总觉得大皇女对简玉轩不止是表面上的痛恨。
月儿观察到大皇女对简玉轩不只有能够挂在脸上的恨意,还有努力克制,努力隐藏的爱意,只是这种隐隐约约的爱意被大皇女用痛恨掩盖了起来,即使瞒得过别人,也瞒不过大皇女自己的心。
有一天夜里,月儿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许久依旧无法入睡,皎洁的月光如水一般流入月儿的眼中,窗外萧瑟孤独的树影深深印在窗棂上,似乎有一种诱人的吸引力在吸引着月儿,她本想伴着月色出去散散心,却发现古婳的门前恍恍惚惚的闪着一个人影。
月儿悄悄躲到庭院里的树后面看着眼前的那个人,待她仔细一瞧,才发现在站在古婳房门外的人正是大皇女,而在白日里的温度都慢慢散失,只剩下冰冷的夜里,大皇女只穿着单薄的一身白衣,肩头披着一件直至膝间却并不保暖的粉色外套,她将身子轻轻侧在古婳的房门上,观察着古婳的一举一动。
其实那日房内并不是只有古婳一人,还有一个一直在吹笛子给古婳听的人,那就是简玉轩。
大皇女呆呆的站在门外看着屋内的简玉轩和古婳,静静的听着简玉轩吹给古婳的曲子,脸上的表情很复杂,她就那么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口许久,脸上复杂的表情也出现了许久,待笛声停下,她慢慢才低下头,面无表情的朝着自己的寝殿走去。
月儿一直观察了好久,但在她观察到大皇女脸上那复杂的表情的第一眼时就发现,大皇女对简玉轩的感情并不只有憎恨,而是在憎恨中还夹杂着些爱意,或者是爱意与恨意相当,让她无法抉择。
正文 第四百二十三章他的条件
“那好,”简玉轩笑了笑,他脸上尽是无奈,无论他怎么解释,月儿都不相信他会那么轻易的将她放出去,但简玉轩并不想将自己的时间都浪费在跟月儿解释这种无关紧要的事上,而且他也并不想提起关于大皇女的事,“你现在将你父亲的所有信息都告诉我,包括他带着多少人造反,造反是否为了皇位,你知道的全都告诉我,否则我就对古婳不客气了!”
简玉轩突然拍了桌子站起身来,将茶杯砸在月儿的脚边,装作满腔的怒火无法平息的样子朝着月儿大喊大叫,还连连喊着这就是他的目的,若有一句话不如实告诉他,他就会对古婳不客气。
简玉轩觉得此刻的自己就像是在陪小孩子演戏,他实在佩服自己的表演,将生气演的如同发疯了一般,他觉得他的这一番言行简直是侮辱了自己的智商,可他为了赶紧让这件事过去,让月儿能够从这里离开,也不得不侮辱自己一回了。
月儿被简玉轩突然的发作的火气弄得不知所措,而简玉轩装的生气却真的将月儿骗了过去,他又拍桌子,又摔茶杯,吓得月儿连连倒吸了好几口凉气,她心中想着,原来平日里看似温和的简玉轩生起气来竟是如此吓人。
“哦?原来你真正的目的是为了问清楚我父亲的事啊。”月儿满意的笑了笑,她一直觉得简玉轩一定是为了什么目的才同意放自己出去,如今反倒放心了,如果他真的什么都不要,那才更加可疑。
“我只能告诉你,我父亲造反并不是为了皇位。”月儿收起了笑意,露出一副郑重其事的模样对简玉轩说道,她觉得简玉轩一定是为了帮二皇子问清楚自己的父亲是否会威胁到二皇子的地位,可她父亲根本看不上皇位,又何来的威胁呢?
月儿说完后便心满意足的走了,因为她知道了简玉轩的目的,也解释清楚了自己的父亲并不想要皇位,所以此刻才一身轻松,月儿走后,简玉轩心中庆幸着她终于离开了,但他再仔细一看,被拍在墙上的房门,被摔碎在地上的茶杯,四处飞溅的茶杯碎片,流淌了一地的茶水事情虽然圆满解决了,但一片狼藉的屋子却令他感到头疼。
月儿收拾好了要带走的东西,准备明日就启程去找她父亲,临走前古婳将她叫到自己的房间,古婳亲手为月儿做了一桌子的饭菜,每一道都是月儿喜欢吃的。
“来,你尝尝这道菜。”古婳将夹了些菜放入了月儿的碗中,眼中尽是不舍,但月儿却不曾发觉,因为她问清楚了简玉轩的目的与古婳无关,所以她与古婳最多不过分别几日就会再见,今日分别也不必带着不舍。
“古婳,你真好,做的菜全是我爱吃的。”月儿只觉得很快就会与古婳再次相见,不必太过忧心这些事,又看到了自己最喜欢的菜,于是便只顾着低头吃饭,没有太过在乎古婳的神情。
“月儿,你明日就要走了,这一路上要小心谨慎,现在想要绑架你来威胁你父亲的人很多,你一定要小心些。”古婳看着什么都不知道的月儿,脸上平添了些愁容。
月儿以为很快就会与古婳相见,可古婳却明白此次与月儿分别,下一次的相见之日便会遥遥无期,所以她就像是最后一次看见月儿一般,凝望了月儿许久,所以她才会对月儿千叮咛万嘱咐,要月儿小心会对她不利的人。
“古婳,这烤鸭你是怎么做的?能不能教教我?”
月儿故意想将话题扯开,她也知道这一路上到处都有人想抓自己用来威胁张将军,或许是不想让古婳替她担心,于是正出现在眼前的烤鸭便成了她扯开话题的工具。
“好啊,等你吃完我就教你。”古婳觉得这可能是最后一次见月儿了,所以月儿提的任何要求古婳都会尽量满足她,更别说只是教她烤鸭的做法了,古婳二话不说就答应了月儿。
吃完饭后,古婳将月儿带去了厨房,将食材都准备好,她细心的告诉月儿如何选配料,如何将鸭肉腌制好,何时能够下锅,何时能够上火烤,所有的步骤都一步不差的教给月儿,直到月儿自己也可以做出来像古婳一样好吃的烤鸭。
其实月儿并不想知道古婳的烤鸭是如何做的,但既然自己说出了要学的话,就一定要跟着古婳认真学会,而且古婳正兴致勃勃的将所有的步骤都教给月儿,月儿又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告诉古婳,她并不想知道烤鸭的做法?
学完后时间已经不早了,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月儿准备回去休息了,古婳依依不舍的看着她朝着门外走去,她不敢将月儿叫住再与她说些什么,她生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坏了月儿明日离开时的心情。
“古婳,我会在城外等你,到时候你一定要去我父亲那里找我!”月儿边慢悠悠往前走着,边回头对古婳喊着,她虽然觉得过不了几日就会再见,心中却生出些说不出的不安。
古婳就站在门口远远的望着月儿,月儿走的时候,已入了深夜,沉沉的夜色中透着些凉意,晚风轻轻拂过寂静悠长的回廊,月光慵懒的躲在云后,微弱渗出的光芒微微撒在树梢上,月儿模模糊糊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黑夜中,树边的草丛中断断续续传出些虫鸣声,叫的人心里有些发毛。
古婳转过身将房门轻轻掩上,月儿的那句“我会在城外等你”反反复复回荡在古婳耳边,古婳慢慢低下了头,从柜中拿出了一瓶药粉,古婳静静盯着那瓶被自己双手握紧的药粉,似乎在计划着如何用这瓶药粉达到自己的目的。
那种药粉是陈清风给她配制的,陈清风告诉古婳,这种药粉可以有效的遏制住简玉轩泡的药浴中那种药的功效,古婳觉得简玉轩身上的秘密太多了,当然不止是自己知道的那些。
正文 第四百二十四章药粉效果
自从简玉轩答应了古婳,会将月儿平安送到她父亲的领地后,古婳便像是感恩一般,更加理所当然的伺候起了简玉轩,也正好借着这个理由,古婳才能有机会将那瓶药放到简玉轩泡澡的水中。
一日夜里,是简玉轩相隔三天就会泡一次药浴的时候,古婳装作热心的替简玉轩放洗澡水,便趁简玉轩不注意的时候将药粉撒入了简玉轩的洗澡水中,借着用手试水温,古婳将药粉搅散,使它融入水中,好让简玉轩无法察觉。
“水放好了,温度也刚刚好。”古婳将坐在屏风对面还在兴致勃勃练着书法的简玉轩叫了过来,见简玉轩并没有说什么,她就知道简玉轩没有看见自己将药粉撒入水中的这个动作,心中暗暗窃喜了一番。
简玉轩将笔放下,慢慢朝着这边走过来,古婳一句话也没说就出去了,但她出去后并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趴在门外听着屋内的声音,观察这种药粉将药浴中药粉的功效遏制住后简玉轩会有什么反应。
简玉轩在加了两种药粉的浴桶里闭着眼睛泡了半个时辰,古婳也在简玉轩的房门前等了半个时辰,可里面除了微弱的水声之外再没有别的声音了,古婳在门口一会儿站着,一会儿坐在门前的台阶上,直至简玉轩泡完澡从屋里出来。
从古婳放好洗澡水从房里出来,再到简玉轩泡完澡从房里出来,整整过了半个时辰,简玉轩才轻轻将房门推开,慢慢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看到正疲惫地摊坐在门前台阶上的古婳时有些疑惑,他望着古婳许久,古婳才发觉简玉轩已经推开门站在她的身后了。
“你怎么还在这里?有什么事?”简玉轩望着依然坐在台阶上提不起精神的古婳,有些不解的问道。古婳在外面等了整整半个时辰,脸上的表情显得比被拉去做苦力还要劳累,而在屋内安安稳稳泡了半个时辰澡的简玉轩自然不能体会古婳的感觉。
“我我本来想等你出来的时候问你要不要一起去吃宵夜,但我突然想起来今日下人们没有买食材回来。”古婳被简玉轩问的有些不知所措,她随便扯出了一个借口试图将这件事搪塞过去,她以为自己在门外等了半个时辰,被寒风吹了那么久,陈清风给的药粉却没有起作用,根本都对不起自己浪费在门外的这半个时辰。
“我,我先走了!”古婳想起来现在不被简玉轩发现自己目的,而且还能够脱身才是最重要的,她立刻从台阶上站起来,边喊边朝着自己的房间跑去,她跑了几步,到了能够消失在简玉轩视线的转角处才停下。
古婳慢慢走着,步伐保持在像是散步一般的速度,她随手掏出藏在袖口中的药瓶,一脸失望的望着它许久,她本来以为可以看到药效发作会变得不太正常的简玉轩,却没想到从屋里走出来的竟然是毫发无损的简玉轩,而这瓶药却丝毫没有起作用。
古婳劝自己做事情不要在乎成败,往后时间多的很,既然天已经这么黑了,回房间好好睡一觉就将一切不成功都忘掉了,等下次有机会见到陈清风的时候,再跟他问清楚究竟为什么药粉没有作用吧。
古婳心不在焉的走到了自己的房门前,刚刚高过脚背的台阶都差一点将古婳绊倒,她轻轻将房门推开,走进房间后正准备将房门关上,却被简玉轩突然伸出的手拦了下来,面对一下子站在自己面前的简玉轩,古婳满脸都是惊讶。
或许是因为这件没成功的事让自己一路都心不在焉的,就连简玉轩悄悄跟在自己的身后到了这里都丝毫没有察觉,但惊讶之余更多的还是疑惑,古婳觉得自己为了脱身随便编出来的理由虽然有些假,但简玉轩也不至于特地跟到这里来拆穿自己吧。
“你你来干什么?”古婳将推着房门的双手松开,放简玉轩进了屋里,试探性的问着简玉轩的目的,古婳生怕是因为自己将药粉撒在简玉轩洗澡水中的事被他发现了,他才会跟过来的。
“我房间里太冷,你帮我暖床。”简玉轩带着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走到了古婳的床边坐下,左手轻轻拍了拍床边,示意古婳过去替他暖床。
听到不是关于药粉被发现,才来找自己兴师问罪的话,古婳终于松了一口气,她下意识朝着简玉轩笑了笑,过了好久她才反应过来简玉轩跟过来是要自己替他暖床,原本挂在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了。
简玉轩还在床边用期待的眼神望着古婳,而古婳却站在原地犹豫了许久,她很想把简玉轩从房间里轰出去,却因为刚才的事有些心虚,因为简玉轩并不是那种心直口快的人,药粉有可能已经被他发现了,但他却没说,古婳心中又开始有些慌张。
虽然九月份屋内的温度并没有很冷,需要暖床这个理由想的太不用心,但仔细想想,其实和自己刚才找的那个借口差不多,也许简玉轩是在明里暗里告诉自己他已经发现了药粉,想到这里,古婳更加心虚了,不管这个理由是真的还是假的,她都只好答应替简玉轩暖床。
“那好吧。”古婳看了坐在床边的简玉轩一眼,简玉轩很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古婳便有些不情愿的爬到了里面,将被子拉开盖好,准备替简玉轩暖床。
此刻已经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古婳本就有些犯困了,再加上在简玉轩的门外等了半个时辰的古婳早就累的想要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觉了,于是古婳原本是想要暖床的,可暖着暖着,她就睡着了。
简玉轩盯着刚刚睡着的古婳看了许久,才将自己那一边的被子慢慢掀开,躺到了古婳的身边,以前他们虽然也在一个房间里,但都是分开睡的,这也许是这么久以来,简玉轩与古婳距离最近的时候了。
正文 第四百二十五章多情烦忧
第二日,大皇女像往常一样,一大清早就到简玉轩的房间去伺候简玉轩起床,她习惯性的敲了敲门后就将房门轻轻推开了,大皇女一想到推开门后就能够看到正在沉睡的简玉轩,心情就像是万里无云的晴朗春日,一片阳光明媚,晴空万里的景象。
可等她真的推开门的时候,看到的却不是正在沉睡中的简玉轩,而床上躺着的也并不是简玉轩,简玉轩早就从睡梦中苏醒了过来,他知道每日大皇女都会准时来伺候自己起床,于是他将一切都收拾好,坐在凳子上边吃早点边等大皇女。
简玉轩看到大皇女后神态并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大皇女却突然神色大变,她的表情不用刻意去观察就能看得出来,大皇女看着躺在床侧的古婳,原本大好的心情一下子跌入了谷底,一副提不起劲的模样。
“你今日怎么这么早就醒了?”大皇女装作一脸不在乎的样子,好言好语的问着简玉轩,因为她知道简玉轩不喜欢她那副生起气来如同泼妇一般的模样,所以原本该爆发的脾气也全部被她收敛了起来。
“我今日要出去一趟。”简玉轩边慢慢将粥一勺一勺的送到嘴里,边漫不经心的对大皇女说着,连头都不曾抬起来一次,而大皇女却觉得只要简玉轩肯跟她说话,她就心满意足了。
“你要去哪里啊?”见简玉轩终于愿意搭理她,她也不想浪费了能和简玉轩说话的机会,又接着装作乖巧的样子询问道,她觉得既然简玉轩不喜欢自己发脾气的样子,那他一定会喜欢自己小鸟依人的模样。
大皇女尽力克制自己的脾气,尽量无视还躺在床上熟睡的古婳,她在心里劝诫自己,一定不能让自己的怒气现在就发作,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何况简玉轩马上就要出门了,等他出门后古婳就像是砧板上的鱼肉,任自己宰割了。
“你怎么日日话都如此多?一大清早吵得我心烦。”简玉轩一脸不屑的看着大皇女,心中很是不耐烦,他本就急着吃完早点赶快出门,不想将时间浪费在与大皇女的谈话上,又加上大皇女叽叽喳喳问来问去的话,吵的他无比烦闷。
简玉轩的话对大皇女来说,每一句都相当于圣旨,像是受到了批评的小孩子一般,立刻将嘴巴闭严,不再发出任何声音,既然简玉轩不喜欢她话多,那她就干脆一个字都不说了。
其实大皇女在所有人面前都装着厌恶简玉轩,憎恨简玉轩,可她骗得过别人,却骗不过她自己,尤其是只有大皇女与简玉轩两人的时候,大皇女对简玉轩的爱意更是藏都藏不住。
“我走后你不要叫醒她,等她自然醒。”简玉轩将为了出门而准备好的东西拿起来,大皇女看着简玉轩用过的碗盘,很自觉的凑过去把它们都收拾到托盘上,而简玉轩却只是丢下了一句话,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简玉轩走后,房门轻轻掩着,大皇女叫跟着她的丫鬟出去看看,丫鬟将头探出去看了好一会儿,回来的时候带着满脸的笑意摇了摇头,而大皇女却一直紧紧盯着古婳,看得满脸都是愤恨。
大皇女朝着丫鬟微微挥了挥手,丫鬟就朝着大皇女的身后走去,不一会儿,丫鬟就摇摇晃晃端来了满满一盆的凉水,待大皇女再次挥手时,原本装满了水的盆里已经变得空空如也了。
再看空中,被丫鬟泼出去,四散的水花到处飞溅,有的水滴不想飞那么久,就先落地了,溅得地上一个个透明圆点,而剩下的那些水珠都有同一个目的地,那就是仍在熟睡的古婳。
迷迷糊糊中古婳觉得脸上有一丝凉意,却以为只是梦中的幻觉罢了,可这个想法刚刚出来,那满盆的凉水就如同倾盆大雨一般瓢泼而至,轻轻松松就将古婳的全身都浸湿了,若说刚才只是有一丝凉意,那如今就是如同掉入雪地里一般,浑身都是凉意了。
古婳突然从睡梦中惊醒,她看着浑身湿透了的自己,再看看似乎还不解气的大皇女,她就立刻猜到了为什么大皇女会是这副模样了,她立刻坐起来尝试向大皇女解释清楚。
“事情不是你看到的这样,昨晚我们什么都没做,他只是让我帮他暖床而已。”古婳被这一盆凉水浇得彻底清醒了过来,她看着满脸严肃的大皇女和她身后正端着空盆,一脸洋洋得意的丫鬟,似乎怎么解释都比不过她们自己眼睛看到的东西真实。
其实暖床这个理由真的难以令人信服,昨日古婳听到这个理由的时候也觉得九月份的温度,屋里根本没有冷到要别人暖床才能睡觉的地步,古婳也是因为在简玉轩的药浴中撒了药粉所以有些心虚才不得已答应了他,可这个理由有自己知道,又怎么能解释给大皇女听呢?
古婳没有再解释别的了,她觉得此刻说的越多,错的就越多,到时候越描越黑反而得不偿失了,她只是带着一脸的愁容望着大皇女,若是大皇女信便信了,若是不信,自己也不会将药粉的事告诉她以求得她的信任。
而大皇女早就发愁没有一个好的机会,好的场合,让她能够好好教训一下古婳,如今这个理由,这个场合,都是再合适不过了,她又怎么可能心软,放弃惩罚古婳的这个大好机会?
“呵,九月份还需要暖床,你当我是傻子吗?”大皇女带着一脸的不屑瞪着古婳,语气冰冷的比泼在古婳身上的那盆凉水还要冷上三分,既是不能浪费了这个机会,又是这个理由真的太过侮辱智商了。
而古婳也猜到了会是这种结果,大皇女对简玉轩的那份情意古婳不是看不出来,再加上好不容易简玉轩有事出去,大皇女怎么会不好好把握这个机会,将自己狠狠地收拾一顿?
古婳脸上的表情变得非常平淡,她不会为了免受一次折磨就将药粉的事和盘托出,毕竟其中还牵扯着陈清风。
正文 第四百二十六章丫鬟绿珠
“你以为我主子那么聪明,是你能骗得了的吗?”大皇女的话说完没多久,她身后的那个丫鬟就又像她的主子一般带着满脸的不屑望着古婳,似乎这也是计划中的一部分,故意惹古婳发火,到时候即使她们主仆二人将古婳整得惨了些,也好有个理由将事情都推到古婳身上。
其实大皇女的贴身丫鬟绿珠早就看不惯古婳了,她觉得若不是简玉轩总是伤她主子的心,她主子也不会日日暗自神伤了,她又觉得若不是古婳总是勾引简玉轩,简玉轩也不会总是伤她主子的心了,于是最终的结论就是,古婳是个狐狸精,勾引自己主子的驸马,她下定决心,一定要找个机会好好煞煞古婳的风头。
绿珠日日听着大皇女对古婳的埋怨,日日听着大皇女口中因嫉妒而添油加醋塑造出来的那个恶毒的古婳是有多么令人愤恨,于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绿珠对古婳的痛恨也日积月累,到了今日竟然丝毫不比大皇女对古婳的怨恨少半分,反倒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们信则信,不信便不信。”古婳无奈的摇了摇头,无奈的是大皇女自欺欺人想借着此事惩治自己,无奈的是一向爱追求真相的自己却被埋在了真相里,无奈的是明明自己对简玉轩没有半分情意,却被大皇女当做情敌,这些事一桩桩一件件摆在自己面前却无力反驳,其实哪一件想来都实在可笑。
“你不过是个贱民,岂敢跟驸马睡在同一张床上?如今竟连解释都不肯解释,看来勾引驸马一事,你是承认了!”绿珠看着已经被自己淋成了落汤鸡的古婳,脸上得意口中却阴阳怪气的说着,每一个字清清楚楚说出来,都是在讽刺着古婳。
古婳并不想反驳绿珠,她觉得自己与绿珠无冤无仇,也从未惹过绿珠,因此绿珠一定是听了大皇女的挑唆才会如此怨恨自己,也难怪,对自己心生怨恨之人又如何能说得出赞美自己的话来?
“你呀,根本不配待在这里,还是赶紧滚出去吧!”见古婳未曾反驳自己,绿珠觉得是古婳怕了她,于是便更加变本加厉,甚至恶狠狠的指着古婳,要古婳从皇女府中滚出去。
“这皇女府里里外外都是二皇子和简玉轩的人,我又如何出得去?”听到这里,古婳终于忍不住要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了,她觉得如今的皇女府已经里三层外三层被二皇子和简玉轩的人包围起来了,自己想走都走不了,若是绿珠的一句话真能让自己出去,那便是再好不过了。
听到古婳的话,绿珠一下子闭了嘴,她也想了许久,虽然她很讨厌古婳,但古婳说的也确实不假,现在的皇女府比牢狱看管的还要严格,老鼠苍蝇都无法出入,更别说是一个大活人了,但大皇女却不以为然,她从容不迫的笑了笑。
“我可以帮你逃出去。”大皇女得意洋洋的边笑边说,她巴不得让古婳从简玉轩身边永远消失,既然今日古婳都亲口说是因为出不去才不离开的,那就正好借她的话顺水推舟了,“只要你答应我,出去以后就到一个谁也找不到你的地方,永不再回来。”
古婳慢慢从床上下来,找了一条毛巾将身上还在滴水的衣服擦拭干净,但只是擦掉了往下滴的水,已经渗入衣服里面的水却擦不干,虽然九月份并不是很冷,但穿着一身湿透了的衣服也犹如身在寒冬一般,大皇女和绿珠并没有阻止古婳擦干身上的水珠,毕竟她们看着古婳都觉得冷,虽然恨极了古婳,但闹事也要有个分寸她们还是懂的。
古婳边擦着衣服上的水边思考着,就这么不经意的边想边擦的时候,不知不觉已经浸湿了三条毛巾,而古婳的身上还是湿漉漉的,没有彻底擦干净。
大皇女还在等着古婳的答案,而古婳此刻却只想立刻打发了大皇女,好好泡个热水澡,再换上一件干净舒爽的衣服,然后再认真琢磨琢磨这件事到底要不要答应大皇女,但看大皇女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自己也只好匆匆忙忙做个决定了。
其实古婳早就想离开了,不论是如同被囚在笼中的鸟一般的感觉日日压迫着她,还是月儿临走前反反复复说了多次会在城外等着古婳,等着与古婳的重逢,都让古婳想留在简玉轩身边的心思每日减少几分,算到今日,这种心思已经不剩多少了。
古婳从前没离开,是因为还有令她顾虑的人,一是月儿,二是虚静,这两个人是古婳最不想拖累的,她怕自己若是逃走,受到威胁的人便是月儿和虚静了,古婳曾来来回回多次告诉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自己逃命,到头来却拿朋友做牺牲。
但如今已经与从前截然不同了,虚静之前就已经和黑耀门的门主律无烟离开了,而月儿也在前几日顺利离开了这里,算算日子,月儿估计已经安全的到了她父亲那里,如此一来,自己也算是做什么都没有后顾之忧了。
“喂,你决定好了吗?!”绿珠站在大皇女身后,一副不耐烦的模样望着还在犹豫的古婳,她觉得自己和自己的主子站在这里等她,但她却如此不紧不慢的擦着衣服,过了这么久还是如此犹豫不决,简直是浪费自己和主子的时间。
大皇女却轻轻拍了拍绿珠,示意她不要扰乱古婳的思绪,绿珠对大皇女的这个举动有些诧异,她觉得大皇女也应该和自己一样认为古婳是在浪费她们的时间,可大皇女却丝毫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耐烦,反倒很有耐心的等着古婳想清楚。
其实大皇女是在等着古婳真正发自内心的想从这里出去,如此一来,即使古婳出去之后后悔了,也不会有脸再回来,这样就永远不会有人能够和她争夺简玉轩了。
“若是我不离开会怎么样?”古婳看着大皇女,有些犹豫的问道,其实在她看来,大皇女提的这个要求和作为交换的条件相比,并不过分,而且在古婳了无牵挂的前提下,这个条件确实让古婳有些动心。
正文 第四百二十七章暗道图纸
月色有些晦暗,夏季已经是进入了尾声,天气有些潮湿,晚风吹拂着,很是舒服,已经没有了之前燥热的感觉了。只是还是有一阵阵的蝉鸣声,吵得人有些心烦意乱。
大皇女吃着一盘新鲜的桃子,却不是很满意的样子,眉头都是皱着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后面的丫鬟绿珠给她打着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