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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你身上下咒,被我撞见了还理直气壮的说在替你解咒。”月儿满脸不屑的在跟古婳抱怨着简玉轩,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补充道“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反反复复下了许多次咒。好在他临走之前把你身上的咒解开了,算他还有点良心。”

自从上一次简玉轩拿月儿和黑耀门威胁古婳,要古婳将自己的血液给他,古婳就明白了简玉轩对自己的血液很感兴趣,简玉轩也一定会偷偷下咒控制自己的,所以震惊之余才会露出一副早就猜到的表情。

月儿说的简玉轩这些行为,古婳也更加确定自己的身上有简玉轩感兴趣的东西了,也许让他感兴趣的不止是自己的血液。

正文 第四百零九章妄图杀父

上一次二皇子得知景安帝将玉玺给了三皇子,还让三皇子拿着暗卫兵符在近都城处组建军队回来夺自己的皇位,气愤之下欲杀景安帝,却有大臣们冒死阻拦,连杀了三名大臣泄愤,此事才得以作罢。

回去之后二皇子越想越不甘心,心头躁动不安,最终决定带一群手下同去,若是再有将阻拦之人便通通拿下,一个不留,二皇子决心此次必要取景安帝性命,以解心头之恨。

二皇子吩咐手下都守在门外,若有闹事或阻拦者,杀无赦,他知道寝殿内负责照顾景安帝的下人皆不敢有阻拦之心,所以他一人杀进去取了景安帝的性命易如反掌。

“老东西,今日再无人可阻拦我了。”二皇子提剑闯入景安帝的寝殿,将剑锋处轻微立在地面上,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望着行动不便的景安帝。

二皇子低头望了手中的宝剑一眼,只见那宝剑银光闪烁,寒气逼人,二皇子将上次连斩三位大臣的那把宝剑擦拭如新,剑上花纹的缝隙中不见半点血痕,二皇子准备让景安帝的鲜血再次将这把宝剑染红,用那鲜红的血色掩盖住宝剑本身的寒光。

“愿儿,你这又是做什么?”玲贵妃守在景安帝的寝殿里照顾景安帝,上次二皇子意欲弑父的事玲贵妃不是不知道,她见二皇子如此架势便猜到二皇子的理智又要不受控制了。

“母妃,今日之事你不要管,今日我是无论如何都要取了这老东西的命!”二皇子看着玲贵妃的眼睛还能心平气和的说话,可说到景安帝的时候却是咬牙切齿,鼻子也皱了起来,露出了一副凶狠相来。

玲贵妃不想再与二皇子争辩一个字,她心中已经对二皇子失望透顶了,她知道一旦二皇子的理智被愤怒所吞噬,便会不管不顾什么都做得出来。

玲贵妃虽嘴上不再与二皇子争论,心中却暗暗想着,不管怎样都不能让二皇子危害到景安帝的性命,一是自己不能没了景安帝,二是不能纵容二皇子弑父,最终背上这个千古骂名。

即使玲贵妃知道阻止不了,也要想尽一切办法尽全力阻止。

二皇子突然将剑锋轻点在地上的宝剑提起,手腕微微一转,将身上所有的力气都使了出来。他迈起快步借此让宝剑能够最快最有力的刺入景安帝的胸膛中。

玲贵妃见二皇子这副模样,今日是非要了景安帝的命不可了,于是就抱着必死的决心挺身而出,冲到景安帝的床前替景安帝挡下了二皇子用尽全力刺出的这一剑。

二皇子看到自己的母妃冲出来替景安帝挡剑这才停手,可这一剑确确实实刺入了玲贵妃的腹部,二皇子将剑拔出来的的一刹那,鲜血如同泄闸的洪水一般喷涌而出,吓得他慌了手脚。

玲贵妃中剑后连支撑自己身体的力气都没有了,她摇摇晃晃后退了几步后便重重地摔倒在地,二皇子上前将玲贵妃抱在怀里,此刻他的脑中一片空白,他无法想象玲贵妃离开自己后自己该如何活在这个让他觉得恶心的世上。

他慌到不知所措,竟像失了智一般用手将玲贵妃的伤口捂住,阻止血流出来。

“你们快找人来救我母妃啊!一个个跟傻子一样站着干什么!”二皇子将玲贵妃紧紧抱在怀里,就像是往后再也抱不到玲贵妃如此温暖的身体了一样,他双眼胀的通红却流不出一滴眼泪,声嘶力竭的朝着下人们喊着,这一刻他仿佛什么都不想要了,只想玲贵妃能陪着他。

下人们慌乱的将寝殿的门打开准备去找神医陈清风,却不知何时,陈清风已经等在了门外。

“你不是神医吗?你快救救我母妃,快救救她!”二皇子见到陈清风顿时觉得有了一丝丝希望,他没了以往的那种狂傲,此刻倒像是在哀求陈清风,就像小孩子没了最心爱的东西一样慌乱到忘掉了一切。

“我可以救她,但你要答应我,不要再造杀孽。”陈清风将药箱放到了玲贵妃的身旁,已经做好了要救玲贵妃的准备,只缺二皇子一句话了。

“好好好,你说什么我都答应,快救我母妃!”二皇子觉得都这个时候了陈清风还满嘴废话,简直是浪费时间,但为了救玲贵妃他不得不暂时对陈清风言听计从。

陈清风的医术高明,妙手回春,要救活快死的人都不在话下,所以他才敢等二皇子答应了才开始救治玲贵妃,他拼尽全力终于将玲贵妃的血止住,将她的伤口缝合好,玲贵妃这才留下了一条命。

二皇子见玲贵妃保住了性命,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先前答应陈清风的自然也都不算数了,神医的职责就是救死扶伤,既然玲贵妃已经被救活了,就算再痛恨自己,陈清风也不可能再做危害玲贵妃性命的事,所以他可以光明正大的违反与陈清风的约定了。

“来人啊,将这老东西抓起来,扔入大牢!”二皇子对着门外喊了一声,就冲进来两个他的手下将景安帝抬起来,朝着门外走去。

“你”陈清风见二皇子不打算守约,气的说不出话来,可这本来就是一个赌注,他已经猜到二皇子会爽约了,可如今自己也无可奈何,只能看着二皇子的手下将景安帝带走。

这时,大皇女悄悄绕到二皇子的背后拿起一个花瓶准备砸到二皇子的头上,却被简玉轩控制住了,手中抱着的花瓶一下子摔在了地上,发出破碎的声音,二皇子这才惊觉若不是简玉轩出来制止,此刻破碎的就是自己的头了。

“呦,大皇姐这是想偷袭我吗?”二皇子看了一眼刚才刺伤玲贵妃的宝剑,似乎是觉得大皇女不配与自己母妃的血混在一起,于是不屑地从腰间随身带着的刀鞘中掏出一把匕首。

二皇子先是将那把匕首轻轻在大皇女脸上敲了几下,见大皇女依旧是那副让自己厌烦的模样,没有半分悔改,便将匕首握好,在大皇女脸上轻轻划了一道,鲜血缓缓顺着那道伤口渗出,看起来很是狰狞。

正文 第四百一十章气急败坏

二皇子仅是在大皇女脸上划了一刀,觉得并不解气,他一想起自己今日都未曾对大皇女动手,而大皇女却搬起花瓶要偷袭自己,就气的控制不住,想要继续折磨大皇女。

“大皇姐,你说我把你的脸直接划花会不会比现在更好看呢?或者是在你的脖子上来几刀?”二皇子看着大皇女脸上的伤口处渗出的血慢慢流到下巴,脸上都是喜悦,他带着一副看戏的表情将手中的匕首转来转去。

二皇子似乎在等着大皇女的回答,可大皇女被简玉轩控制住了,又怎么可能会回答他呢?二皇子明明知道大皇女无法开口说话,却自欺欺人的当做大皇女默认了,准备动手将大皇女千刀万剐。

“好了,差不多就行了,别太过分。”

简玉轩将二皇子拦住,他觉得大皇女虽然想要偷袭二皇子,可她已经被自己控制了,并没有偷袭成功,二皇子划了一刀不够还要继续折磨大皇女,确实有些过分了。

而且从二皇子的话中就能听出来二皇子想要将大皇女处理掉,他的匕首锋利无比,轻轻在大皇女脸上划了一刀就让大皇女的脸变得鲜血淋漓,若是在脖子上划几刀,恐怕喷出的鲜血不过多久就会要了大皇女的命。

二皇子本就痛恨大皇女,如今借这个理由将大皇女折磨死,还真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简玉轩却阻拦着二皇子,这让他有些气愤,他觉得若不是简玉轩发现了大皇女,如今没命的就是自己了。

“事到如今你还阻止我,难不成是对她动了心?”二皇子猛的将手中握着的匕首扔在地上,满脸不屑的看着简玉轩,用嘲讽的语气说道。

“我需要这么一个身份的人在身边,好办事。”简玉轩望了二皇子一眼,并未解释太多,只是淡淡的回答了一句。

见二皇子与简玉轩为了大皇女的事争执起来,门口二皇子的手下也放松了警惕,陈清风便偷偷绕到被抬到门外的景安帝身边,将紧握的手掌打开,出现在手心里的是一瓶药水。

这药水装在一个印有绿色翠竹花纹的瓷质瓶子里,那瓶子极小,整个瓶身也不过一个指甲盖大小,即使将它握在手中也不易发觉,药水呈透明色,不仅无色还无味,甚至喝下去也如同清水一般没有任何味道,但这却并不是救命的药水,而是致命的药水。

趁着所有人都在注视着大皇女的时候,陈清风将这瓶致命的药水给景安帝喂了下去,随后又将装着药水的瓶子藏入了袖口中,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若无其事的走回寝殿里。

“好,我就给你个面子,暂且饶她一命!”也不知在陈清风给景安帝喂药水的这段时间里二皇子与简玉轩又说了些什么,总之二皇子被简玉轩说服了,同意暂且饶过大皇女。

“将这老东西抬走!”二皇子又回头看了一眼因失血过多而昏迷的玲贵妃,然后就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寝殿,对着门外抬着景安帝的手下喊道。

二皇子在玲贵妃清醒之前就走了,他还带走了景安帝,可如今唯一一个能阻止他的人都昏迷了,其他人更是无法阻止他的行为了。

二皇子已经提前将寝殿外的所有士兵都换成了自己的手下或是骷髅士兵,除了已经在寝殿内的人和玲贵妃之外,连一只蚂蚁想要爬进寝殿都实在太难。

下人们觉得此刻自己的安危都难保,更别说要救下景安帝了,若是有人要阻止二皇子将景安帝带走,定是还没走到二皇子跟前就被二皇子回身用匕首划了脖子,命丧黄泉了。

二皇子临走前还叫手下将刺伤玲贵妃的那把宝剑擦拭干净一同带走,而沾上大皇女血液的那把匕首却一直扔在大皇女脚边的地上,似乎是因为沾了大皇女的血,那把匕首就变得如同大皇女一般令二皇子感到厌恶。

二皇子走后陈清风提起药箱准备为大皇女脸上的伤口止血,可简玉轩一直站在大皇女身边,他犹豫了许久都不敢过去。

因为陈清风是个聪明人,他知道如今这皇宫里说话二皇子能听的只有两人,一个是二皇子的母妃,玲贵妃与二皇子多年来一直相依为命,二皇子尊敬她自然是再正常不过,另一个反倒是与二皇子非亲非故的简玉轩,也就是说简玉轩一定有什么地方是在二皇子之上,值得二皇子臣服于他的。

简玉轩见陈清风站在自己面前犹犹豫豫不敢给大皇女诊治,便轻轻挥了挥手,自己也不再控制大皇女了。大皇女脸上的伤口被划的很深,鲜血还在止不住的往外流,若是再不止血恐怕也有些危险。

陈清风见简玉轩允许他为大皇女诊治,便急急忙忙的打开药箱,为大皇女治疗伤口。

陈清风在大皇女脸上撒了几种药粉,药粉渗入伤口产生阵阵刺痛,甚至这种刺痛盖过了伤口本身的疼痛感,只见大皇女眉头紧皱却强忍着疼痛一声不吭。

陈清风为大皇女止血后在大皇女的脸上包了一层厚厚的纱布,伤口的面积大到几乎用纱布遮住了半张脸,让人一想象到她如同半张脸那么大的伤口就觉得毛骨悚然。

“药已经上好了,血也止住了,还请您近日里不要让伤口处沾水。”陈清风将大皇女的伤口包好后一边收拾着自己的药箱一边漫不经心的嘱咐着大皇女。

大皇女捂着完全被纱布覆盖住的半张脸,呆滞的点了点头,她无法接受自己的脸上突然多了这样大的一个伤口,可这个伤口已经存在了,甚至还会陪她一辈子,一想到这里她的心就开始隐隐作痛,甚至比脸上的疼痛不知重了多少倍。

简玉轩见一切都处理好了,二皇子也如愿把景安帝带回去慢慢折磨,大皇女的伤口也包好了不会再有生命危险,这里也不需要自己操心了,于是便一脸轻松的走出了寝殿。

正文 第四百一十一章怀疑顿起

皇女府从二皇子和简玉轩联合造反的那一天,就围困了数百人,这些人都是受到邀约来参加大皇女与简玉轩的成亲大典的。

他们大部分是江湖中各个门派的代表人物,还有一些是皇亲国戚,达官贵人,反正能收到大皇女大婚的请柬的都是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可大皇女与简玉轩大婚的典礼并没有像他们所想的那样如期进行,而是在大皇女万众瞩目的大婚之日,请这些人来看二皇子如何造反夺位,如何逼宫篡权的。

如今二皇子造反也结束了,篡权夺位也成功了,还如愿的登上了皇位,成了云栖国新一任的国主,可这些受邀来参加大皇女大婚的人却还被重重围困在皇女府中,不得脱身。

他们想尽办法与外界联系,却次次都被守在外面,围困他们的骷髅士兵发现,最后这些计划也不得不以失败告终。

虽然皇宫外面发生了什么他们没有一个人知道,但皇宫内的事日日都会准时传到他们的耳朵里,他们知道连景安帝都已经被二皇子带走了,这整件事也算是结束了,剩下的二皇子可以自己处理,没必要还困着他们不放。

原本只是被围困几日,他们还都沉默不语,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已经被困在这皇女府中足足半月有余,他们都是各个门派主事的人,自然在这半月中有许多事需要自己去处理,忍了许久,终于,有一日他们爆发了。

“放我们出去!快放我们出去!”十几个人疯狂的砸门怒吼着,却不知为何,那门就如同钢铁一般坚固,即使是十几人合力都无法打开。

守在门外的骷髅士兵们见他们如此架势,便叫其中两个骷髅士兵将这件事禀告给二皇子,那两个骷髅士兵急急忙忙跑去二皇子的寝殿,二皇子听闻他们突然暴怒不安也很快就赶来了。

二皇子刚到门口时,房内还传来阵阵砸门的声音,茶杯碗盘被摔在地上而发出的破碎的声音也此起彼伏,从窗户的缝隙中往房内望去,满眼尽是一片狼藉。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二皇子站在门外透过被封死的窗户缝隙将声音传达进去,他朝着房内砸门怒吼的那些人呵斥着,但他也只是隔着窗户对里面喊着,他觉得若是现在将房门打开,必定所有人都会在一瞬间涌出来,再一个个往回抓太过麻烦。

“景离愿,你放我们出去!”一个铿锵有力的声音也怒气冲冲的朝着门外的二皇子喊着,还时不时的用力砸几下门,像是在宣泄自己的愤怒,又像是在向二皇子示威。

可他们如今不过是关在笼中的老虎罢了,依然可以发出怒吼却没了伤人的能力。江湖中人本该日日随身带着刀剑暗器,可参加大皇女的大婚,这是喜事,按礼是不能将武器带入皇宫的,可谁知好好的典礼却变成如今这样。

他们若是还带着武器,好歹能将门窗破坏,即使门外有骷髅士兵,他们的武功也不会允许自己被骷髅士兵拦住的,可如今武器也没有,门窗紧锁,他们除了将所有能摔的都砸碎,或者对着门外喊两声泄愤,也别无他法了。

“想让我放你们出来也简单,只是你们要回答我一个问题。”二皇子在外面敲了敲窗户,那里有一条大一点的缝隙,能够清楚的听到说话的声音,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靠到了那个窗户旁边,等着回答完问题得到重获自由的机会。

“什么问题?”刚才砸门的那个男子赶紧跑到窗边,侧耳倾听。

“赶紧问,问完放我们出去!”另一个男子不耐烦的朝着窗外喊道。

“你快说,我们都听着呢!”一个女子占据了窗边最好的位置,做好了第一个回答的准备,满脸焦急的等待二皇子出题。

三人看起来都是各个门派中地位极高的,他们总是习惯性的将手放到平时握剑的地方,三人话语中铿锵有力,个个看起来都英姿飒爽,无人不带着满脸的英气,后面的人也渐渐涌了过来,全部靠在窗边。

“你们可知道如今三皇子身在何处?”二皇子靠近些窗边的那条缝隙,不紧不慢的问道。

二皇子觉得虽然这里被困的许多人与三皇子没有半点关系,但他们之中肯定有人知道三皇子的下落,甚至是三皇子的帮凶,所以困在这里的所有人都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我们怎么可能知道他现在身在何处?”

“不是听说他逃出去了吗?”

“你是怀疑我们和他有关系吗!”

听到二皇子的一番话,众人都急了,有人觉得冤屈,明明自己与三皇子并无交集,却要被关在此处,有人觉得二皇子莫名其妙,他的消息那么灵通,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三皇子在哪,偏偏要问被关在屋子里不得脱身的自己,话中一定另有含义。

“没错,我是怀疑你们之中有人与他有关,甚至是他的帮凶!”二皇子本来不想说的那么明白,可房内混乱中不知是谁说出的一句话却让二皇子有些厌烦,气愤之下直接对所有人喊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房内的众人见二皇子如此架势,便知道今日非要搬出个与三皇子有关,或是帮凶,或是替罪羊的人来才能摆脱这重重围困,得以脱身了。

“这事你应该去问古婳,她不是三皇子的女人吗!”房内安静了一会儿,他们都在脑中搜索谁与三皇子的关系最近,突然一个很胖的男子站出来朝着二皇子喊道,看样子他就是来赴宴的王公贵族,所以对皇宫中的事了如指掌。

众人觉得推到古婳一人的头上就能救这么多人出去,也算是一笔只赚不赔的生意,于是众人便一同附和着,一时间古婳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

古婳是除了景安帝与大皇女外,与三皇子关系最近的人了,三皇子临走之前也最有可能把一切都全告诉古婳。

正文 第四百一十二章逆子诛心

二皇子也觉得三皇子一直把古婳看的很重,所以三皇子临走前一定把他要去哪里,计划什么时候回来抢了自己的皇位这些事都毫无保留的告诉古婳,二皇子思量再三,决定命手下将古婳带来。

“皇上,人带来了。”不一会儿,二皇子的手下就将古婳带来了,可古婳还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她不知道二皇子把自己带来这里干什么,也不知道这里何时困了这么多人。

“你们这是”古婳透过窗边的那条缝隙看着房内的众人,又用疑惑的目光注视着二皇子,她也不明白二皇子已经成功登基了,不管他是不是篡位,现在都已经是这云栖国的新国主了,如今他还困着这么多人是又要威胁谁吗?

“你可知如今老三身在何处?”二皇子用问那群人的话又原封不动的问了一遍古婳,他在等着古婳说出来三皇子的计划,房内的众人也一样等着她开口。

“我怎会知道他如今身在何处?”古婳被二皇子问懵了,明明自己和三皇子那么久没见面了,如今听闻三皇子逃到了宫外,至于究竟在何处,又为何要来问自己?

二皇子并不相信古婳什么都不知道,他觉得古婳一定是想隐瞒三皇子的踪迹,隐瞒她自己就是

三皇子帮凶的这个事实,既然存心要隐瞒,不如就拿那些对自己来说无关紧要的人威胁她。

“你若是招了,那我就放了他们,”二皇子朝古婳冷冷的笑了几下,转动着手中的刀子说道“当然,你若是不说,我就要了他们的命,你也不想看到他们因为你而命丧黄泉吧?”

众人一听二皇子的话都变得焦躁难安,他们都知道二皇子是个什么都做的出来的人,他在自己大皇姐新婚之日勾结大皇姐的驸马一同造反,在景安帝重病之时带兵围困皇女府,只为谋权篡位得到玉玺,如今他什么都有了,自己的一条命在他看来更是不值一提了。

“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古婳想了许久都想不起来最后一次与三皇子见面是什么时候,更不可能知道如今他会身在何处了。

“哦?是吗?既然如此,那他们今天就别想活着从这里出去了。”见古婳还是不肯说出三皇子的藏身之处,二皇子有些气愤,他决定让这里的所有人都为她的这句话而死。

“就算找不到三皇子在哪里也不用把他们全杀掉吧,他们都是无辜的!”古婳看着二皇子拿着刀子往门口走去,我行我素是二皇子一贯的作风,古婳知道二皇子是真的要将那些人都杀掉,她实在看不下去了,于是义正言辞的对二皇子喊道。

“无辜的?他们之中一定有人是老三的帮凶,留这些人就是在害我自己!”古婳说他们很无辜让二皇子觉得可笑,他转过身很严肃的看着古婳,他觉得既然古婳不肯说出三皇子的计划,这些人就一个都不能留,不然最后万劫不复的就是自己了。

房内的那些人见二皇子是真的动了杀意,也纷纷后退,尽量离门口越远越好,因为他们都不想成为二皇子进门后第一个被杀掉的人。

“那就别装了,既然你知道就赶快告诉他,不要连累了我们!”刚才的那个很胖的男子躲在别人的身后畏畏缩缩的喊道,他是皇族的,自小锦衣玉食长大,从不为任何事发愁,如此幸运的人生让他即使到了这种地步也没有一点想死的念头,所以皇族里都自然是只懂得享受荣华富贵,无一不是贪生怕死之人。

“是啊,不要因为你一人连累了大家。”二皇子见有人劝说古婳说出三皇子的行踪,于是停下来脚步,站在一旁观察古婳的反应,见古婳有些犹豫了,便也小声附和道。

可古婳犹豫的是如何才能救那些人逃离二皇子的魔掌,毕竟她再犹豫也不可能真的说出三皇子的行踪来,因为她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三皇子根本就没有跟自己见面,可就算是三皇子什么都跟自己说了,那段时间自己被剥夺了意识也是什么都听不见的。

“三皇子待你不薄,你不能在此刻出卖他呀!”一位老者似乎并不惧怕二皇子,他也从未躲到身后的人群里,他似乎是哪个门派的掌门,在江湖中最讲究的就是“道义”二字,这位老者觉得宁可死也不能出卖他人。

可这仅仅是他一人的想法,身后那群贪生怕死的年轻人都不愿意用自己的死换三皇子一人的安宁,二皇子也命令他闭嘴,因为刚才好不容易有些犹豫的古婳又恢复了正常的状态,这让二皇子感到心烦意乱,恨不得立刻冲进去杀了那个老者,可他若是此刻将那老者杀掉,古婳就更不会交代了。

“可我是真的不知道”房内的那群人议论纷纷的,无论古婳怎么说他们都跟二皇子一样不相信古婳,他们觉得古婳只是不想说,而并不是不知道。

二皇子见实在问不出来,也只能继续关着那群人,等以后有了线索再处理此事了。

回去之后,二皇子将景安帝带到了自己寝殿隔层的密室中,他每次望着景安帝,脑海中总是会回荡着那些让他感到厌恶的画面,又加上刚才压抑的怒火无处释放,就索性将这所有的愤怒都加在景安帝身上了,可他凝视景安帝许久,却不知道该如何折磨他。

“你若是想要手杖和玉玺我可以给你,但你要答应我不再用那些骷髅当手下。”还未等二皇子开口,景安帝就主动告诉二皇子自己可以把手杖和玉玺给二皇子。

“你现在是在和我谈条件吗?”景安帝难得主动开口和二皇子说话,但这话却让二皇子觉得无比可笑,“如今这皇位都是我的了,全天下都承认我是新的国主了,我还要你那破手杖干什么?”

二皇子完全不把景安帝放在眼里,连他提的条件二皇子也一点都不感兴趣,他觉得如今景安帝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冷漠父亲了,而是一个一无所有的可怜虫。

正文 第四百一十三章起了冲突

简玉轩想要研究清楚古婳身上的血究竟有什么不同之处,每当他发现些线索的时候就会再取古婳的血做深入的了解,进一步验证自己的想法是否属实。

研究血液费时不多,可古婳的身体恢复起来却没有那么快,常常是古婳的身体还未恢复好,简玉轩就会再次取古婳的血,以至于简玉轩的想法还未验证清楚,古婳的身体就已经吃不消了。

一日,许多人难得聚在一桌吃饭,其中就包括古婳,大皇女和月儿,古婳左边坐的是大皇女,靠在古婳右边的则是月儿,众人围坐在桌上,似乎蔓延出的是不同于以往的和谐气氛。

可古婳的身体还未恢复好,即使颤颤巍巍将筷子抬起,也无法将它牢牢握在手中,古婳费力的尝试了多次,无力的右手终于松脱了原本尽全力握着的一双筷子,使得那双筷子重重地砸在了桌子上。

古婳手中握着的那双筷子是银质的,本就比木质的筷子要重些,猛的从手中松脱,划过桌子狠狠砸在地上的不只是那双筷子,还有古婳面前的那碗甜汤。

与筷子不同的是,筷子划过桌子砸到了地上,而那碗甜汤则是被碰翻,直直泼在了大皇女的身上,一瞬间汤汁四溅,被烫到的大皇女立刻起身擦拭自己的衣服,那只碗也就理所当然的碎在了地上。

当然,四溅的汤汁也并没有放过古婳,四处飞散的汤汁撒在古婳的身上,一样的温度也将古婳的衣服浸出些零星的圆点,可古婳却显得异常的平静,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又或许是她软弱无力的身体不允许她同大皇女一般立刻起身,擦拭溅在衣服上的汤汁。

擦拭完满身的汤汁,望着自己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再看看一旁若无其事的古婳,大皇女的怒气根本无法压制,大皇女觉得古婳的身上虽然也被溅上了汤汁,但那是她自己造成的,本来就该受着。

可自己本来只想好好的吃顿饭,与古婳未争未吵,却被她弄成了这副样子,她居然连句抱歉的话也不说,还坐在一旁摆出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大皇女终于忍无可忍,回身用尽全力将古婳所在的桌子掀翻在地。

众人吓得纷纷起身,可古婳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甚至连摇摇晃晃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于是她连同被大皇女掀翻的桌子一起摔在了地上,桌上的饭菜皆翻飞腾空,就像是瞄准了古婳一般齐齐落在了古婳的身上。

那张被大皇女掀翻的桌子滚了几下撞到了墙边才停住,而此时的古婳还无力的摊坐在一片狼藉的地上,她满脸不知所措的表情显得有些可怜,察觉古婳的身体似乎有些不听使唤,月儿连忙将古婳搀起来,站到了一旁去拍打着古婳身上沾的饭菜和灰尘。

“她不过是不小心才将碗打翻,又不是有意要将汤汁洒在你身上的,你何必如此不依不饶?”月儿看着此刻浑身都湿透了,被推倒后显得如此柔弱无力,如此不堪一击的古婳,心中不免有些怨气,她觉得古婳并不是故意的,而且也不过是一碗汤,大皇女就将这里弄得一片狼藉,太过小题大做。

“你作为张将军的女儿,又为何不跟着他反倒来这里呢?”听到月儿为古婳打抱不平的话,大皇女心中更是怨气难平,她立刻阴阳怪气的质问月儿为何要出现在此处。

与其他不愿听从二皇子号令的臣民一样,月儿的父亲张将军也在前几日传来了叛变的消息,消息称张将军在自己的领地自立为王,此后不再称二皇子为帝,也不再接受二皇子的派遣,甚至不再服从二皇子的任何命令。

面对大皇女的质问,一向聪明伶俐能说会道的月儿竟变得哑口无言,犹豫许久也没有再从她的口中吐出半个字,因为她父亲违背景家的统治自立为王这件事,她的心中确实对大皇女感到深深的愧疚,她觉得毕竟是她父亲有错在先,所以如今才无话可说。

古婳强忍着无力感松脱开月儿的手,摇摇晃晃走到墙边扶着墙站定,月儿的父亲不肯再受二皇子的统治,也不肯再服从景家任何一人命令的这件事,古婳也知道的清清楚楚,可她却觉得月儿的爹没错。

“这件事我也知道,可我认为在这个时候自立为王并不是对你们皇族的背叛。”古婳将身体靠在墙上,尽量把支撑身体的力量都分散到墙上,自己也可以勉勉强强站住脚。

她费力的说着每一个字,她并不觉得月儿的爹哪里错了,反倒是认为都已经这个时候了,聪明人自然是要给自己和家人谋条后路的,而月儿的爹也不过是给自己留了条退路,这算不得背叛。

“好一个不是背叛皇族!”显然大皇女并不想听她们任何人的解释,她冷冷笑了几声,嘲讽着月儿,嘲讽着古婳,也嘲讽着大势已去的景家,“也对,这万里的锦绣江山又不是你们的,你们自然不会在乎它将落入谁人之手。”

此刻大皇女的心中万念俱灰,她不想相信任何人,她觉得那些人的每一句话都只是借口,事到如今背叛了就是背叛了,若是有胆量承认还算是让他们景家败的明白,到了这个地步还在狡辩的,不是胆小怕事便是心术不正之人。

在大皇女看来,前者还算简单些,不过是那些无胆鼠辈想早早的将自己的退路布好,以解后顾之忧,令她心生担忧的自然是后者,既趁乱称王却不承认,便是意不在此,而是更遥不可及的东西。

虽然二皇子的皇位也是从景安帝手上夺来的,如何夺的大皇女也比谁都清楚,可二皇子再怎么说也还是景家的人,有他坐这皇位一日,一日便是景家的天下,若是将这由景家拥有了几百年的皇位和江山拱手让与他人,大皇女自然是无论如何都不会不答应的。

正文 第四百一十四章不同想法

古婳和月儿无法赞同大皇女的想法,她们也没办法站在大皇女的角度去看待整件事情,虽然她们看待事情的态度与大皇女大不相同,可她们的想法却是云栖国万千臣民百姓心中所想的,不过是给自己留条后路,不至于在战乱来临时死无葬身之地罢了,而并非是意在背叛皇族。

“我知道这云栖国的江山世代都是属于你们景家的,让你拱手让人你自然会心有不甘,可你再不甘心如今云栖国的局势也已经一目了然,由不得你了。”

古婳扶着墙踉踉跄跄往前走了几步,实在无力支撑身体,才停下脚步继续靠在墙边,她只觉得自己的大脑昏昏沉沉,身体也不受控制,勉勉强强靠在墙边还能站稳,但自己的身体却如同破败的城楼一般,随时都有倾倒之势。

“你既知我心有不甘,今日又说出这番话来究竟意在何为?”大皇女看着一旁站都站不稳的古婳有些不明所以,她只觉得古婳是为了惹别人同情才装出来的,自己将桌子推翻时并没有砸到古婳,所以如今这副柔弱模样一定是逢场作戏,故意装作被桌子砸到了。

“你还不明白吗?如今云栖国的局势就如同一盘死棋,二皇子和三皇子还在明面上对立着,挣扎着,而简玉轩则是在暗地里操控着棋局。”古婳表情凝重的说着,她觉得就算大皇女再不想承认,这也是事实,如今除了逼着大皇女去面对这个事实也别无他法。

“简玉轩狼子野心,但乐家向来不重视皇权江山,不然也不会几百年来甘愿只做隐世家族,游离于朝堂之外。”大皇女冷笑了一声,似乎没有听懂古婳的意思,也或者她并不想听明白,她不相信古婳是站在自己这边的,只觉得古婳的言行都是想扰乱自己的判断,为不安好心之举。

其实对于整件事情大皇女比任何人都要明白,因为这是与他们皇族的争斗,不论是皇权还是江山都是他们景家的,都与她关系深重,可她明明知道云栖国已经开始混乱了,却不想面对这个事实,她只想逃避,只想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可云栖国的现状却不允许她再继续自欺欺人。

“简玉轩一人,何时有如此大的能力了?”大皇女见古婳不再回答她,便又开口质疑简玉轩,她觉得凭简玉轩一人并不足以走到今日这一步,简玉轩的背后一定还有一个可以完全操控这一切的人。

古婳在一旁静静听着,她也知道乐家对皇权并不感兴趣,凭简玉轩一人到如今这步也确实让人想不通,虽然大皇女的疑问没错,但古婳总觉得大皇女话中有话,面上是在为想不通简玉轩何时有如此能力而苦恼,实则是在怀疑简玉轩背后是否有个能操控全局之人。

大皇女细细想着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也不知她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有关的事,不觉更用心了几分,竟一人站在原地出了会儿神,大皇女还在为了此事出神的时候,众人都一个接一个转移到了另一边的空桌。

“古婳,你慢点。”月儿虽然不知道古婳为什么会变得如此无力,甚至连自己的身体都支撑不住,但她既然发觉古婳有些不对劲,自然要搀扶着古婳一同到那张空桌去。

“你说简玉轩是为了贼喊捉贼吗?”大皇女回过神来惊觉所有人都不见了,转头一看才发现不知何时都移到了另一桌的众人,她气冲冲的快步走到古婳面前质问道。

果然,大皇女怀疑古婳和虚静一开始就是简玉轩的人,所以才会不与自己站在一边,所以才会说出些引人深思的话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继续将自己当做傻子来哄骗。

大皇女觉得自己都已经发现了简玉轩的所有罪行,即使再多几个人来告发简玉轩,被供出来的也不过还是他一人,索性古婳就将矛头直接指向简玉轩,好将她与虚静是与简玉轩一伙的这件事隐藏的滴水不漏。

若不如此解释,大皇女更是想不通为什么这些事都是在古婳来到云栖国之后才发生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在这短短的一年里发生的。

大皇女觉得原本安宁昌盛的云栖国会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全都是拜简玉轩所赐,而简玉轩的帮凶就是古婳和虚静,是他们亲手毁了景家,想要亲手毁了整个云栖国的也是他们。

“贼喊捉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古婳望着眼前怒气冲冲的大皇女满脸都是疑惑,她不明白自己好心劝大皇女要面对这个现实,怎么就变成了贼喊捉贼。

简玉轩有这乱臣贼子之心不假,他多次挑拨二皇子,欲盗取原本属于景家的权利和江山,设计将如今二皇子勉强坐着的皇位也收入囊中,可古婳又是何时变成了大皇女口中的“贼”?

“什么意思还需要我告诉你吗?”大皇女看着在她看来只会装傻的古婳,脸上尽是不屑,她觉得古婳既然还想装,那自己就再说的明白一些,“事到如今你还不肯承认你与简玉轩本就是一伙的吗?”

若是前面大皇女的那句“贼喊捉贼”古婳听不明白,那这句话绝对会让她听的清清楚楚,就连身后的众人也全都听懂了,纷纷议论着究竟谁对谁错,一直认真听着从大皇女口中说出的每一个字的古婳自然也听得明白,可她不明白的是大皇女为什么会认为自己是简玉轩的帮凶。

“我只是来云栖国寻找我关于父母的消息,又怎么会和简玉轩扯上关系,还被认为是他的帮凶?”古婳觉得自己只是为了来寻找自己的父母,并没有其他目的,却无缘无故与简玉轩扯上关系,如今还阴差阳错被认做是与他一伙的。

古婳不知道在她到这里来之前云栖国是一片什么景象,或许这一切真的都是在自己来到云栖国后才发生的,大皇女怀疑她也不是没有理由,但自己实在与简玉轩没有半点关系,既不是简玉轩的帮凶也不是与他一伙的,反倒自己如今也被简玉轩威胁着控制着,是与大皇女一般的受害者。

正文 第四百一十五章不同道路

他们这么多人难得聚在一起,本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却被古婳与大皇女的争执所破坏,最后就这么不欢而散了。

这时古婳的身体稍稍恢复了些,月儿与她一同回到了房间里,回去的这一路上月儿一直对大皇女所说的话耿耿于怀,刚到门口月儿就将古婳拉了进去,准备将这件事原原本本的都告诉古婳。

“古婳,你知道吗,我父亲会背叛他们景家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背叛。”月儿很想将事情的原委都说给古婳听,可太过着急竟然变得语无伦次,连话都说的让人听不明白了。

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背叛?”古婳被月儿扶到床边坐下,而月儿却站在古婳的眼前急着诉苦不肯坐下,古婳仰头望着一脸焦急的月儿,她尽力想听清楚月儿想表达些什么,可她思量了许久,依旧不明白月儿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会叛变也是迫于无奈”她与古婳的关系很好,所以此刻这句话她只能说给古婳一人听,她明白就算有一万人都不相信她的父亲是迫于无奈才叛变的,古婳也一定会成为第一万零一个站出来相信她的。

“是他不愿你在这纷乱的云栖国里受到伤害,所以为你留的一条退路吗?”古婳相信月儿说的话,她也相信月儿的父亲只是不想月儿受到任何的伤害才叛变的,她完全可以理解月儿父亲的心情,叛变并不是他的本意,只是为了他心爱的女儿不得不叛变。

“不,他并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自己的心。”月儿摇摇头,她坐到一旁的凳子上正对着古婳,虽然话就在嘴边,月儿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出来。

“自己的心?”月儿没想明白话该怎么说,古婳也越来越听不懂月儿想表达的是什么了,可古婳却认真的望着月儿,她并不着急,只是静静等着月儿想好怎么把思绪捋清,然后把整件事情都告诉自己。

其实这段时间云栖国乱的很,很多地方都在闹土匪,没有人能管的了他们,再加上时局动荡不安,更没有人愿意冒着丧命的风险去管与自己无关的事,土匪就更加肆无忌惮的欺负普通百姓。

普通的百姓无权无势,更没有丰厚的家底,想逃逃不掉,想反抗却手无缚鸡之力,只能等着土匪将他们的村子洗劫一空,若是有人反抗,自然是被土匪砍死,若是被土匪抢走家里仅有的粮食和积蓄,自然也是被饿死,总之反抗与不反抗,终究都逃不过个死。

“古婳,你知道吗,前些日子我在街上亲眼看着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被土匪绑走”月儿想了许久终于开口了,这件事是她亲眼看到的,所以她近日总是睡不好,日日脑海中都会浮现那个小女孩挣扎的模样。

说着,她又想起了那日发生的事,那是上次她见完古婳,准备回去找她的父亲,途中要路过一个破败不堪的小村庄,在村庄两面的路中间有一群土匪握着长刀想要趁火打劫,可破败的村庄里早就变得空空如也,什么也没剩下。

他们看到了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孩,她的父母或是自己各奔东西逃命去了,或是面对其他土匪的打劫奋力反抗最终被土匪砍死,总之只留下了小女孩一人在废弃的村庄里走来走去。

一个土匪冲上前去,抓着小女孩的衣服将她整个人提起来,小女孩本想大声喊叫,却被土匪狠狠的捂着嘴巴,她挣扎的脸都变得通红了,也发不出半点声音。

月儿刚想上前制止,就觉得身后有个人在慢慢靠近自己,还没等她回头看清身后的人究竟是谁,就被捂着嘴巴拉到了房子与房子间隐蔽的角落里,那人虽高大但力气却不足,月儿知道那个人并不是自己的对手,她没有反抗也没有喊叫,她倒是想看看这不安好心的人碰到了自己会死的多惨。

她本想解决了这个可能是土匪同伙的人再去救那个小女孩,可到了角落里那人慢慢松开捂着月儿嘴巴的双手,月儿回身一看,是一个高大却瘦的不成样子的男子,那男子也同那个小女孩一般衣衫褴褛,身上还带着些血渍,原来,那个男子也是这个村庄的幸存者。

他告诉月儿这个村庄在数日前被一群土匪洗劫一空,他家也没能幸免,他的父母被土匪砍死了,本来他也被砍了一刀,却不足以致命,过路的好心大夫见他还有口气,便给他包扎了一下伤口,才捡回了一条命。

而他已经多日水米未进,所以才会如此虚弱,他还告诉月儿,附近土匪猖獗无人敢管,相邻的几个村庄也前前后后被洗劫一空,无一幸免。

月儿想要从土匪手中救出小女孩,可那个男子拼进了全身的力气拦住月儿,“他们有几十人,个个年轻力壮,日日吃香的喝辣的,力气多的是,你一个瘦弱的女孩子冲出去,又怎么可能是他们的对手?你不要命了吗?”这句话常常回荡在月儿的耳边,她回去将整件事告诉了她父亲,这更加坚定了他父亲叛变的决心。

其实月儿的父亲早就看不下去了,他叛变后带着自己的人马杀进了多个土匪窝,将他们一网打尽,不仅将他们抢来的东西还给了家里被土匪洗劫一空的百姓,还从他们手中救出了许多被抓进土匪窝给土匪们当劳力的幸存百姓。

其实这件事的对与错要看是站在谁的角度上了,若是站在大皇女和他们景家的角度上来看,那些自立为王起兵造反的人自然都是背叛者,可站在叛变之人的立场上来看,不是不甘就这么沦为战争的牺牲者,就是另有隐情,虽不能端到台面上来却也不是为了争夺皇位。

月儿将思绪从回忆中拉了回来,她慢慢低下了头,她知道古婳一定会相信她所说的一切,可此时确实是她的父亲叛变了,说再多也显得太过苍白无力。

正文 第四百一十六章划地为王

张将军叛变后铲除了多个土匪窝,给了常常受土匪欺负的百姓们安宁,还用他自己行军打仗多年积攒下的钱财给幸存下来却受了重伤没有劳动能力的百姓们搭建粥棚,让他们日日都能吃上热腾腾的饭菜。

百姓们自然也不是忘恩负义之人,他们个个都感念张将军恩德,虽然受了重伤,但他们甘愿为张将军出生入死,还有人许下誓言,待他们身体恢复后愿永远追随张将军,张将军的美名四处传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张将军还提拔了自己身边有才能却一直不受重用的将士们,优秀之人见自己还有前途可言,终于不再灰心丧气,对于军中的事物人人都更加卖力了,不论前路如何,将士们也要誓死跟随张将军的脚步。

张将军将西南地区治理的井井有条,能够干活的百姓们又开始自力更生,不能够耕地务农的百姓们还可以到张将军搭建的粥棚里领热菜热饭,百姓们可以重新过回从前那种安居乐业的生活。

在张将军管理的地方百姓们不再担惊受怕,相比之前的纷乱不堪,如今就像是活在天堂中一般,张将军颇受百姓们的爱戴,整个西南地区几乎都成了张将军的领地,所以,张将军的叛变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叛变,而是百姓们自愿遵张将军为王。

“月儿,你若是找到机会就赶紧逃出去吧。”古婳望着月儿,表情异常的严肃,虽然古婳知道月儿是想找自己诉苦,因为外面的所有人都觉得她父亲狼子野心,为了夺皇权才叛变,但现在最重要的是让月儿从皇宫里逃出去。

“为什么要逃出去?”月儿也一直看着古婳,可听到古婳的话后还是让她愣了一下,她想不通为什么古婳突然变得如此严肃,更想不通为什么自己非要从这里逃出去。

“你如今的身份与从前不同了,很容易被二皇子注意到。”古婳望着月儿那一双充满了疑惑的眼睛,笑了笑,虽然事情紧迫,但这件事还是要心平气和的坐在这里和月儿说清楚,而不是急急忙忙催着月儿出宫,不然月儿就算出去了也是不明不白的,这次过后还不知何时能和月儿再相见,就连再次和月儿解释清楚的机会都没有了。

现在二皇子为了对付叛军已经急红了眼,虽然所有的新帝刚登基,国家都是最不稳定的时候,但也不像二皇子登基这样多处传来叛变的消息,他才刚刚享受了几天悠闲的好日子,就陷入了这样的境地,自然是日日都带着满腔的怒气,难以平息。

各个地方都有带头叛乱的将军,或许他们真的像张将军一样治理有方,备受百姓和士兵们的爱戴,又或许士兵们觉得跟着二皇子也不会有什么前途,倒不如跟着与自己一同行军打仗多年的将军来得有意义。

如今,云栖国四面八方镇守边境的将军都一个接一个传来了叛变的消息,从前热闹的是都城,冷清的是边境,如今却成了边境最热闹,都城反倒被孤立了。

原本都已经认命,想在家中等死的百姓们听闻边境的百姓们都过得如此安宁,不觉心生向往,有些百姓将家里所有的积蓄拿出来租了辆马车带着家人一同逃到边境去,甚至有的百姓身无分文,宁可与家人走着逃往边境的方向去,也无论如何都不肯留在那座只能等死的都城里。

月儿如今的身份已经从将军之女变成了叛军之女,而且二皇子还被叛军的事弄得焦头烂额,他对于背叛他的人只想见一个杀一个,毫不留情,月儿此刻还留在皇宫里,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可是”月儿也明白今时不同往日了,可她却犹豫不决,她觉得自己的父亲并不是背叛皇族,自己也没必要躲躲藏藏的,而且她也不放心将古婳一人留在这危机四伏的都城里。

“你怎么了?”古婳见月儿牢牢注视着自己,便知道让月儿犹豫的是自己,可她并不想让自己成为月儿的牵绊,因为月儿若是再不逃出去,后果就会不堪设想。

“我没事的,你不用担心我。”古婳笑了笑,她觉得月儿为自己担心的样子很可爱,但她不能纵容月儿的这种可爱,不然作为交换的就有可能是月儿的性命。

“古婳,你跟我一起逃出去吧,我父亲有能力保护我们的!”月儿站起身走到了古婳的跟前,她紧紧拉着古婳的手,眼神无比坚定,月儿那如星一般的眼眸闪闪发光,她像是在征求古婳的同意,又像是在哀求古婳。

月儿知道若是不带着古婳一起出去,对不起的不只是古婳,还有自己的心,她觉得若是古婳不同意,自己宁可与古婳在这皇宫里共死也不能独她一人出逃,否则即使是自己得以保命,日后也会常常忧心古婳的现状,也会常常后悔没有将古婳一起带出来。

“不,月儿你听我的,赶紧离开这里。”古婳松开了被月儿拉着的双手,她明白月儿一人可以轻轻松松的出去,若是带上自己,就一定会变成月儿的累赘。

古婳的举动让月儿有些不知所措,但她依然不肯丢下古婳一人独自逃出皇宫,月儿软硬兼施,今日是无论如何都要说动古婳与自己一同逃出宫去的,她告诉古婳,若是不与她一同出去,就与她一同葬身于此,古婳也无法再回绝她,只好暂且答应了。

“那好,你先走,我收拾一下东西,随后就到。”古婳其实也已经想走了,可她却不能跟月儿一起走,因为她曾经答应过简玉轩,要一直留在他身边,如今若是违反约定被简玉轩发现,自己即使被千刀万剐也无妨,但她怎么样也不能连累了月儿。

月儿怀疑古婳说她随后就到只是缓兵之计,心中不大乐意,可古婳好不容易才同意从皇宫里逃出去,若是此刻还怀疑她,她一生气,反悔了又该如何是好?月儿犹犹豫豫许久,还是拿不定主意。

正文 第四百一十七章出逃都城

面对纷纷逃往边境的百姓们,二皇子也无可奈何,他甚至想过将城门紧闭,以此来阻拦百姓们的去路,城内纷乱不堪,探子打探来边境的消息没有一个是准确的,二皇子觉得既然四处皆是叛军,那想要起兵造反的自然也不在少数。

将城门紧闭,一方面可以阻拦住那些想要逃亡的百姓,另一方面还可以防止刺客和叛军伪装成的百姓进来,如此一来都城里就不会那么冷清了,而且还让那些想要杀自己的人被困在外面无计可施,仔细想来这还真是个好计策。

可二皇子没想到的是,在他只顾着享受当皇上的乐趣,整日吃喝玩乐的时候,都城里不知何时已经一片狼藉,城墙边上有多处已经坍塌,滚落的石块将正巧站在城墙下的百姓砸死了好几个,中间断开的半块城墙摇摇欲坠,不知哪一会儿就会狠狠的砸下来,夺了百姓们的命。

如此破败的城墙根本拦不住想要逃命的百姓,他们有的从城墙边的洞里爬出去,有的用绳子连接两端,顺着绳子爬上城墙,再从另一边滑下去他们无所不用其极,慌乱中摔死的也多到数不过来。

二皇子原本只是听手下向他禀报这件事情,那时他还不相信真的有这么严重,等他亲自站到城墙边的时候,看到眼前多处坍塌,看起来摇摇欲坠的城墙,顿时让他傻了眼,这样的城墙连百姓都拦不住,又怎么可能拦得住想要杀他的人?

等二皇子开始重视这件事的时候,都城里的人都已经逃的逃,死的死,偌大的一个都城几乎变得空无一人,除了皇宫里的那些人,什么都不剩了,可是都城里面都已经变成这样了,那座城墙再修也来不及了。

古婳这次同月儿说的话并不是缓兵之计,她确实不想拖累了月儿,才会告诉月儿她随后就到,她其实也不想骗月儿,所以她已经偷偷将自己的东西都收拾好,准备找时机就逃出去。

却不知简玉轩为何会急匆匆的闯入古婳的房间里,他冲进去后并未理会一脸惊讶的古婳,而是弯下腰,俯身将古婳藏在床下的包袱拖了出来,将那个包袱重重的摔在地上。

“这是什么?”简玉轩指着地下的那个包袱,有些气愤的质问着古婳,而古婳却没想到藏在床下都会被简玉轩发现,她不知所措的站在一旁,脑中思索着自己的计划都已经被简玉轩发现了,该用什么对策才能顺利脱身。

“我”古婳想了许久,依旧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件事才能说的通,之前也确实是自己与简玉轩商定不能违约,要一直待在他的身边,如今却想一声不吭的逃走,或许做错了的人真的是自己。

“不是你亲口答应我的吗?如今这又是要做什么?”简玉轩用他那一双怒气逼人的眼睛紧紧瞪着古婳,曾经是古婳亲口答应要留在他的身边,这件事古婳没有忘,他也还记得清清楚楚。

“你是怎么知道的?”古婳慢慢低下了头,她不太敢抬眼望着简玉轩,毕竟说出口的话要负责到底,这件事本来就是自己有错在先,而且简玉轩那副发怒的模样也让古婳没有勇气注视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