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长公主房里的那个密室的可能性最大。”纳兰皱着鼻子说道。

慕容臻点了点头,道:“我听说长公主会在每天的寅时末起床,然后送大将军出门上朝,那个时候她必定是不在房中的,离现在还有近两个时辰。”

“哦,原来小真真你都想好了,那我们赶紧走吧!”

那是在大将军府后院的一个极偏僻的地方,周围一片空旷,只有中间一个大房子,门口有人严阵把守。

夜寂无声,三个人隐在周围的黑暗中,看着空旷之后的大房子,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要从这么空旷没有遮拦的地方过去而不被人发现,实在困难。

不过既然曾有多人潜入进去,身为那些人的主子,上官云倾想必一定有什么办法。

两双水汪汪的眼睛齐齐的转到了他的身上,无言,却胜过了千言万语。

宁王殿下摸了下鼻子,然后伸手将慕容臻拉进了怀里,再然后是转头,嫌恶的看向了纳兰大小姐。

纳兰挑挑秀眉,然后半点不扭捏的走到宁王殿下的另一边,无视他越发嫌恶的嘴脸,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就挂了上去,还不忘朝宁王殿下抛一个风情万种的媚眼,轻声说道:“有美女投怀送抱你还不乐意啊?切,你这个道貌岸然、假正经的家伙!”

慕容臻在另一边看得忍不住勾起了嘴角,在他怀里伸手抱住了他的腰,以抚慰他那颗不知有没有受伤的心。

上官云倾曾亲自进入过这房子,而且还不止一次,所以他觑了个空就带着两人潜入了进去,虽不是轻而易举,但也轻车熟路。

“会有人进来吗?”

站在房子里面,慕容臻轻声问道。

上官云倾摇头道:“不会,除非是他们发现有人闯了进来。”

慕容臻点了点头,然后跟在上官云倾身后往更里面走去。打开一扇门,出现在她们面前的是黑白相间的地板,让慕容臻轻咦了一声,但上官云倾却又说道:“跟着我的脚步,别踏错了。”

“你知道怎么走?”

“嗯,我来了三次才破解这里的机关,可通过这里之后,还有挡道的,我始终不得其门而入。”

说着,他已一脚踏上了一块方形地砖,慕容臻连忙闭嘴,免得不小心万一打搅了他可就不好了,并和纳兰一起安静的跟了上去。

从一块块的黑白地砖上踩过,果然是顺利的通过这条大概两米宽的通道,然后出现在她们面前的,是一扇紧闭的大门,大门的正中央,有一个凸起的圆盘,上面刻画着天干地支五行八卦。

上官云倾看着那个圆盘说道人:“不管是我还是我派出的那些人,全都止步于此,这圆盘的旋转排列只怕是有上万种,若弄错了,就会触动机关。”

纳兰已经凑了上去,仔细看着那圆盘上的刻画,然后将耳朵贴在门上伸手轻轻敲打了起来,许久之后才开始将手伸到圆盘上面,缓慢转动,耳朵依然紧贴着旁边门上,凝神仔细倾听。

半饷,她忽然停下动作,皱眉说道:“不对,这不是门锁,不管排列成什么,一旦按下中间的按钮,都会触动机关。”

她与慕容臻对视了一眼,然后突然同时将视线转移到了别的地方,在周围仔细的寻找了起来。

上官云倾听到这话时也不由一愣,然后他看到臻儿轻轻的捏住角落里那颗镶嵌在墙上的夜明珠,转了一下。

有轻微的摩擦声响起,在紧闭的大门旁边,那堵墙出现了两条裂缝,然后缓缓后退侧翻,出现了一个可容一人通过的小门。

纳兰忍不住吹了声口哨,当先一人走了进去,说道:“果然如此,这看似紧闭的大门,大门上如此明显的所谓密锁,全都只是用来迷惑人,引人入陷阱的,真正的门,在这里呢!”

上官云倾呆愣了半饷,跟在臻儿的身后走了进去,忍不住问道:“你是怎么知道那锁不是锁的?”

“这是专业知识,说了你也听不懂!”

“…”

慕容臻在旁边勾唇浅笑,同时转头看着此刻他们所处的地方。

一箱箱的金银珠宝,金光璀璨、珠光宝气,几乎闪花了三人的眼,纳兰更是忍不住长大了嘴,缓步行走在珠宝之间,然后摇头说道:“我不认为只是这些珠宝,就需要刻意建造出这么一个守卫森严的大房子。”

原来你还没有被财宝迷晕了。

不过确实,若只是财宝,何需刻意弄这么一个房子出来?除非这些财宝只是再一次用来迷惑人的。

三人开始在满地的珠宝间仔细而又小心的翻找了起来,这里空间并不是很大,但要从这成千上万间金银珠宝中寻找是否有遗旨的存在,也实在不是件容易的事,而且这里虽然满室珠光,但说到底也并不十分的明亮,更为他们的寻找增添了难度。

时间流逝,忽听慕容臻说道:“遗旨是不是长这样?”

另外两人抬头,顺着慕容臻的手指看到了一卷被吊挂在墙上的类似圣旨的绫锦卷轴,两人同时眼睛一亮,但三个人谁都没有动弹。

“有古怪!”纳兰托着下巴说道。

慕容臻站在地上比了下卷轴悬挂的位置,再顺着系挂卷轴的细线往上看,道:“正好是跳起来可以够到的高度,不过你们说这细线通往哪里呢?”

是啊,这细线通往哪里呢?从这里看过去,可是根本看不到个头啊!

纳兰凑了过来,上官云倾也走了过来,皆抬头打量着。

如果慕容臻刚才没有仔细的先查探了下系挂卷轴的细线的话,说不定就会伸手将这看似好像遗旨的东西取了下来,可是取下来后会怎么样,却是无法预料的。

借着满室的珠光,上官云倾眯起眼睛打量着就在头顶位置的绫锦卷轴,缓缓说道:“看着挺像的,不过我曾偶尔偷听得知,当年皇爷爷赐给长公主的遗旨乃是以云锦为帛,和田玉为轴,轴两端雕刻有象征皇家的飞龙祥云,与眼前这个不大相符。”

“宁王殿下竟然还玩偷听啊?”纳兰在旁斜睨着他说道。

上官云倾眯眼浅笑,笑得像一只千年狐狸,说道:“这可是皇家辛秘,除了父皇,皇祖母和长公主之外再无第四个人被允许知晓,还请纳兰小姐口下留情,千万别将此事给泄露了出去。”

纳兰轻哼一声,又将视线转移到了那疑似遗旨的卷轴上面,喃喃说道:“假的么?”

慕容臻也盯着那卷轴猛敲,又忍不住转头张望,总有种微妙的怪异感觉。

大费周章的弄这么个如同禁地般的地方出来,又是机关又是陷阱的,难道只是为了引诱人来扯下这一卷“假”遗旨?

不其然与上官云倾的视线撞到了一起,竟在他眼中看到了相同的狐疑。

一个…哦不,正确的说应该是只有半个晚上的时间,看似挺长,可其实很快就过去了,快得他们三个人根本就没有来得及去大将军府的另外两处可疑地查探,启明星就升起。

在黎明前最黑暗的那一刻,有三条身影从大将军府墙头翻出,并迅速消失在街头。

刑部附近的一条幽暗小巷内,此刻正停留着一辆简朴马车,一小厮坐在车夫位上歪着脑袋打瞌睡,也不知在这里睡了多久,忽然他一下子抬头睁开了眼睛,哪里有半点刚睡醒的迷蒙?

从黑暗中走出三条身影,他见状连忙欠身,道:“主子,您可算是回来了!”

这三人正在上官云倾三人,上官云倾走到马车边将背上的一个包裹放了进去,慕容臻和纳兰也上了马车,随着一阵轻响,再出来时,纳兰没什么变化,慕容臻身上的夜行衣却又变成了囚衣,手上拿着点心正啃得津津有味。

“这一晚可有发生什么意外?”上官云倾正在询问那小厮。

“回主子的话,刑部的人并没有发现王妃不见了,不过刚从府中传来消息,说大概三更天的时候,十三王爷曾悄然来访,因没见到主子,所以也不知道是有何要事。”

“十三叔?”上官云倾一愣,然后点头道,“知道了,你仔细送纳兰小姐回府,还有马车内的那些东西别让人瞧见了。”

“是!”

有上官云倾带路,两人很顺利的回到了刑部大牢,慕容臻开锁进门又关门上锁,做得是轻而易举,上官云倾也在看着她进入牢房之后转身走进了旁边那件紧邻的牢房。当然,他的牢房可没有锁之类的,谁敢啊?

“你还不走?”慕容臻仔细一查探确定没有人发觉到她离开了一晚上,眼角的余光看到上官云倾一点没有要走的意思,不禁问道。

上官云倾在紧挨着慕容臻的这边躺下,头枕着手臂,说道:“一夜没睡,困死我了。”

慕容臻将脚伸过去,不客气的踢着他,“不是说十三王爷来找你吗?如果没什么重要事的话,他应该不会半夜三更的秘密过来,你不去问问?”

伸手握住了她的脚踝,轻轻一拉就将她拉得跌坐了下来,闭着眼说道:“臻儿也累了一晚上,快休息吧,你不是说今天晚上还要继续查探吗?”

又踢了他两脚,她才将腿收回,就这么躺在大牢地上补起了眠。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大概中午时分,这是从她那“咕咕”叫的肚子判断出来的。侧头,看到隔壁牢房内的宁王殿下正隔着牢栏托腮看着她,温柔溺爱、含情脉脉,王妃殿下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见她醒了过来,上官云倾颠颠的将放在身旁的食盒打开,然后将一盘盘菜塞到了她的牢房,说道:“臻儿饿了没?快用午膳吧。”

见慕容臻并不跟他客气,他眉眼间的光彩就不由得更鲜活了些,又说道:“我过会儿要出去一趟,臻儿你要不要一起?”

她连头都没有抬一下,犹自说道:“我现在还是戴罪之身。”

意思就是不想跟你一起出去。

康王府后院,景色一片幽静清雅,十三王爷上官璟御此刻正站在石桥上安静优雅的给下方水池里的锦鲤喂着饵食,始终跟随在他身侧的那两名随从守在不远不近的距离,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们的主子,一旦发现有任何不适,就会马上冲过去。

忽有妖风吹过,有个影子如幽灵般的出现在了上官璟御的身边,让那两名随从根本就没有能够来得及反应,不过当他们看清楚那出现的人影时,一口气虽没松下来,但也没有贸然冲上去,而是将请示的视线转移到了他们的主子身上。

他的注意力依然全都放在下方水池中的锦鲤上,看着它们争相抢食他洒下的饵食,轻声说道:“你们先退下吧,本王要与宁王商量些事。”

“是,属下告退!”

“这些愚蠢的锦鲤真是胆大包天,竟还抢着聚集到这里来争食。”宁王殿下侧坐在石桥栏上,笑看着下方的红浪翻滚,如此悠然说道。

上官璟御轻笑了一声,道:“你该不会连我府上的这几条鱼都不想放过吧?”

“十三叔说笑了,您可是皇叔,侄儿怎敢对您不敬?”

“是吗?那不知是谁打晕了本王的暗卫?”

“这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想必十三叔你自己也肯定不希望我今天前来找你的消息被传出去吧?”

上官璟御将手中的鱼饵全都洒进了水池里面,转头看了上官云倾一眼,道:“既然是本王的暗卫,那自然是本王最信任的人。”

“可本王不喜欢被他们在暗中盯着。”上官云倾微笑着如闲话家常,废话说够了,直接就进入了正题,“十三叔昨晚来找我,不知是有何要事?”

上官璟御转过身看着他,说道:“我听说皇上暂时赦免了你王妃的死罪,还将你召进宫中,本以为你出宫后应该会回趟宁王府,没想到竟是我想错了。”

对于这句话,上官云倾不由得微眯起了眼睛,“十三叔的消息真灵通。”

十三王爷不置可否的微笑了下,似乎是因为站得久了有些疲累,手扶着石栏侧身倚靠着,轻咳了两声后,道:“我昨天找你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只是猜测你可能会去查探大将军府,所有有件事想要对你说一声。”

“什么事?”

“你自六年前离开京城,一直到最近才回来,一回来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有许多事情只怕你都还没有来得及查清楚。”顿了下,轻喘几声后才接着说道,“大将军府内可疑的地方有三处,这个你应该已经知道,而我现在要告诉你的是,后院那处房子还有一个隐秘的地下室,那个地下室除了从正门进入之外,还有一条连长公主都不知道的地道,直通城外。”

上官云倾眼中精光一闪,问道:“你怎么会知道的?”

微微笑了一下,上官璟御不知从哪里又拿出了一包鱼饵,轻轻的一点点洒落水池,看着因为他这个动作而突然热闹起来的鱼群,轻声说道:“当年为大将军府建造那个房子的人在事后被追杀,碰巧被我所救,所以我就知道了他偷偷留下的那一条暗道。”

“既然你知道那条暗道的所在,那么你又知不知道现在那个地下室内都放着些什么?”

“不知道。”

“不知道?”

“我只是知道有这么一条暗道,但从来都没有进去查看过。”

“这是为什么?”

“因为没必要。”他继续洒着鱼饵,微笑的眼中突然出现了一丝冷意,语气却依然云淡风轻,“我对争权夺势这些事情没兴趣,最大的希望就是希望能够在还活着的时候过得自在些,所以不想让自己成为别人手中的棋子,甚至说不定连棋子都不如。”

“既然如此,那你现在又为何要把这件事告诉我?”看不出他此刻是怎样的心情,他依然是微笑的,静看着十三叔。

上官璟御洒鱼饵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说道:“我只是觉得,你或许会有需要。”

说着的时候,他手指轻弹,似有什么从他的指尖飞出,落进了上官云倾的手中。

上官云倾轻轻捏起了手掌,也没有说什么转身就要离开,走了几步却又突然停下,转头看着似乎沉浸到了锦鲤世界中的上官璟御,道:“十三叔,你似乎对我家臻儿特别关心。”

洒鱼饵的动作一僵,然后又缓缓的从指间飘落,他轻笑了一声,说道:“我只是个废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突然死了,你在担心什么?”

“倒不是担心,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又沉默了会儿,他才淡然说道:“因为她是你的王妃,仅此而已。”

上官云倾已经离开,上官璟御手中剩下的鱼饵突然全都洒了出去,然后捂着嘴拼命的咳嗽了起来,咳得双颊生晕,额冒冷汗,似连心肺都要被咳了出来。

“王爷,您怎么了?”刚才退下的两名随从听到响动飞奔而来,一左一右的扶住摇摇欲坠的主子,紧张询问道。

上官璟御摇了摇头,然后在左右侍从的搀扶下离开院子,进了屋。

王府墙头上,上官云倾坐在那儿远远的看着十三叔被搀扶着进屋,笑容收敛,眼神莫名的闪烁,嘴唇张合似说了一句什么,然后从墙头翻落,也离开了。

而此刻在刑部大牢内,慕容二公子蹲在牢房门口,隔着牢栏打量被关在里面的妹妹,有些烦躁的摇晃着折扇,说道:“妹妹你千万别怨怪二哥,实在是家里的那些人太过凉薄,竟眼睁睁的看着你受冤受苦而无动于衷,如果爹能稍微表现得在乎你一些,皇上太后就断然不会如此过分!”

慕容臻盘腿坐在地上,看着门外的二哥,说道:“我怎么会怨怪二哥呢?这事跟你本就没关系,你能为我去找父亲求情我就已经很高兴了。我在慕容家只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人,更因为嫁给上官云倾而让几位夫人姐妹嫉恨不已,我怎么说也只是个庶出之女,而且还是最不受宠的庶女,在父亲的眼里,自然是什么都不是的。就如你所说的,只要父亲能稍微表现得在乎我一些,皇上太后就不断这么过分,问题就是父亲一点都不在乎我,所以你就算去求情也不会有任何结果。”

尧二公子皱着眉头,半饷深深叹了口气,不再继续这个让他窝火不已的话题,转而说道:“我早就想要来看看你了,可是前两天你在死牢里面,该死的我竟然被阻拦在了外面,说是不让探望。妹妹,听说宁王殿下也住到大牢里来了,他…唔,他对你倒还不错,不过他毕竟只是个王爷,再有权有势也不是皇上太后的对手啊,虽然说现在的情况好像也不是很糟,但你也得自己做个准备,不能全靠他一人。”

“现在除了靠他,我还能怎么办?”

想了下,还是决定暂时不将她正在惦记着长公主手中的那张先皇遗旨这件事告诉他,免得他受惊过度。

慕容尧突然贼头贼脑的四处查探了一番,然后凑上来朝慕容臻勾了勾手指,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你准备好,若是事情有变,我马上带人来劫狱!”

“…”

“你那是什么表情?不相信二哥啊?”

“不是,只是二哥,劫狱之后怎么办呢?连累得你受牵连不说,就算跑出去了就真能跑得掉吗?”

“哼!只要出了京城,我就能让谁都找不到你!”

慕容臻惊异的看着他,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刚才的一瞬间,她似乎从二哥的脸上看到了一抹阴桀,与他的花花公子,与他平常时候的嬉笑搞怪完全不同的阴桀。

“二哥…”

尧二公子却瞬间就又恢复了嬉笑之态,挤眉弄眼的说道:“当然了,能不到这个地步还是最好别做这种事情的好,不然就当不成宁王妃了。上官云倾那家伙好歹也是这天下间除了你二哥我之外难得一见的优秀男人,而且他竟然都愿意为你跟皇上太后对抗,还陪你蹲到这刑部大牢里面来了,可见对你也是真心的,妹妹你可千万要抓住别让他跑了哦!”

“…好。”

慕容尧换了个下蹲的姿势,喃喃说道:“京城里只怕是要不平静了,妹妹,我决定让娘离开慕容家,以后都再不要回那个倒灶的地方了。”

“离开?怎么离开?要去哪里?”

“这个你先别管,我就是跟你说一声,等把娘安顿好了,我再告诉你。”

慕容臻直直的盯着他,然后点了点头,道:“离开也好,在相国府内也只会受气被欺负,如果能离开,早就该离开了。”

“这不是因为妹妹你还没有出嫁吗?”他半真半假的说了这么一句,然后也不等慕容臻发问,将手伸进大牢内拿起了她戴着沉重镣铐的双手,皱眉说道,“上官云倾那家伙怎么还让你戴着这个东西?”

“他到牢里来就已经胡搅蛮缠了,这镣铐是说什么也不可能摘下的,反正也没多大影响。”况且在她有需要的时候,轻易的就能将其卸下,如此不过是做个样子罢了。

尧二哥抓着她的双手晃了晃,晃起一阵叮叮当当的声响,然后轻轻的将手放下,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睛突然间开始闪闪发亮。

又贼头贼脑的朝四周围看了看,凑到她面前小声说道:“妹妹,根据哥哥我最新得到的消息,那个在背后指使传出关于你那么多留言的人,并不是长公主,而是她的女儿陆柒雪。”

“这有什么区别?”

“怎么没区别?如果是长公主的话,就说明她想要跟宁王府翻脸了,可如果是陆柒雪而长公主不知情的话,说明这是陆柒雪的擅自行为。”

慕容臻眼神一闪,略微沉凝之后不由得轻笑着摇头,说道:“现在知道这个也没什么用了,不知二哥是否有关于淑妃娘娘之死的最新消息?”

尧二公子无辜的耸耸肩,说道:“这皇宫内院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关于陆柒雪的事情,虽然你现在知道没什么用,可是难道不能从中发现点什么吗?”

“陆柒雪不足为惧。”

“不愧是我尧公子的妹妹,果然聪明。”

慕容臻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没好气的说道:“陆大小姐确实没什么脑子,只想着要报复我而没有想到大将军府和宁王府是否会翻脸,可她却有个厉害的爹和娘。”

“你不也有更厉害的王爷相公和亲哥哥吗?”

“切!”

慕容尧又换了个蹲姿,道:“妹妹,我问你,淑妃死了,对谁的好处最大,又是对谁的坏处最大?”

“上官云倾说,皇上告诉他,淑妃的死不是他和太后造成的,我觉得皇上完全没必要说谎。”慕容臻喃喃说道,同时想着慕容尧的这个问题,这个似乎就那么被她给忽略了,以至于钻进了另外一个死胡同里的问题。

想着,她忽然眼睛一闪又一亮。

慕容尧突然笑得很坏,吊儿郎当的说道:“明白了吧?这件事说到底不过就是争权夺势下的产物,人家只是正好逮着了这么一个机会,既可以灭了心头大患,又有你这个流言满天飞,清誉受损,皇上太后都欲牺牲了来维护皇室声誉的替罪鬼,所以你是否有罪,是否真的杀了淑妃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太后娘娘正想要对付你,更重要的是,你有没有能够与那些人抗衡的势力。”

顿了下,尧二公子继续说道:“因为上官云倾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要护你到底,再加上凤太子的悄然离开,所以本应该今天处斩的你在昨天一道圣旨后背转移到了重刑房。如果凤太子能够趁此机会在两国的边境来上那么几下,上官云倾又执意不肯将你独自一人留在京城的话,说不定杀害淑妃娘娘的凶手马上就会另有其人了。”

“凤流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