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发生三藩之乱,中原战火弥漫。郑经乘机与吴三桂、耿精忠勾结,占领厦门与漳州、泉州、潮州、惠州各地。转战数年,吴三桂失败,郑经孤军难支,又退回台湾。清朝再一次争取谈判,郑经再次要求“请照琉球、高丽外国之例”,而康熙断不同意将台湾视为“第二个高丽”,收复台湾的决心坚定,故双方各持自己的立场谈判又无结果。
台湾地处大海中,波涛万顷,作战需赖水师,满族将士娴习马步,而不习水战,必须另选将帅,训练士卒。李光地、福建总督姚启圣推荐施琅可当此重任。
郑成功杀害施琅父子兄侄一门,深仇不共戴天。而他在福建与郑氏作战多年,了解台湾情况,熟悉水师机宜及海上风浪之变幻。他一贯主张攻取台湾,但因曾是郑氏旧部,清廷并不信任他。他被安置在北京居住,投闲了十三年。
康熙最终还是决定起用施琅。但是大清水师的建设又是康熙面临的又一个难题。
“一痕沙”将要成为皇帝的耳目,所以这件事情只能是由少数的几个人知道。康熙、裕亲王、她……还有他。沈宛含笑地看着充满敌意的欧阳屈。这个孩子,总是防备着除她之外的任何人。该是让他学习信任别人的时候了。
“屈儿,这段时间,你就跟在裕亲王身边。”将欧阳屈向前推了一小步。
“姑姑。”欧阳屈疑惑地转头,连同福全一起不解地看她。
“你知道‘一痕沙’所有的秘密,而有些事情,姑姑不方便出面,只有你能帮姑姑,是不是?”沈宛抬头看向福全。“他是我的未来。”
了然地点头,福全将目光转向被沈宛如此看重的孩子。十来岁的孩子,不应该有这样犀利的目光,或者说,这孩子合该就是要成为不平凡的人。
“屈儿,这段时间,裕亲王所说的每一话就是我说的,知道吗?”
毫不迟疑地点头,但是欧阳屈好像并不满意这样的安排。“那姑姑这段时间要去哪里?”敏感、多疑,是欧阳屈与生俱来本能。
“我哪儿也不去。不过你要去福建。”沈宛握着欧阳屈的手。“屈儿就麻烦你照顾了。”
“我会好好照顾他的。”福全微笑着保证。
浅笑着点头,沈宛带着欧阳屈离开。“屈儿,跟着裕亲王去福建,如何张弛你自己拿捏,但是切记不能给别人增添麻烦,可知?”
身形依然修长的欧阳屈沉默着点头。
“姑姑在苏州等你。”
迷一样的女子。她放心让一个年仅十一岁的孩子参与这么重大的事情,却一句话都不叮嘱他。她说一个领养的孤童是她的未来,选择与帝王的爱情,她可是将自己的未来放弃了?
没有明天的期待,没有过去的怀念。皇上,这就是你给她的爱吗?
她,应该得到更好的……
路过苏州,然后带上了一个孩童,对此同行的三人很是不理解。可是福全也懒得解释任何事情。
厦门,康熙二年清朝收回的郑氏据守在大陆上的最后一个据点。也是现在清朝版图上最靠近台湾的地方。
站在这样的地方,徜徉在大家心中的是澎湃的斗志。尤其是施琅,他一生都在等待再次征服台湾的那一刻。
“老头子,你酸够了没有?”沉默的欧阳屈,开口的第一句话就“石破天惊”,矛头直指姚启圣。姑姑说这个老头子是“天下奇人”,可是他就是受不了他这么个酸法!面对台湾,心里该是想着怎么收回,而不是像他这样唏嘘涕零。
“呃……”姚启圣愣在当场。
姚启圣为明朝诸生。清顺治初年,游通州,为土豪所侮,乃诣军前乞求自效。任通州知州,执土豪杖杀之,弃官而归。顺治十六年,附族人籍,隶镶红旗汉军。康熙二年中举,八旗乡试第一,授广东香山知县。前任因负课数万下狱,启圣代为偿还。后以擅开海禁,被劾罢官。
康熙十三年,耿精忠于闽叛清,兵入浙江境内,陷温州,及台、处州诸属县。康熙命康亲王杰书统兵进讨,姚启圣与子仪募健卒数百,赴亲王幕下效力,姚启圣父子随康亲王军合战耿精忠,助朝廷平定了三藩之一。擢姚启圣为福建布政使,后因屡立大功,晋升为福建总督,授正一品。
“屈儿。”福全清了清嗓子,提醒欧阳屈这话有些过了。虽然他也有些受不住。
看了福全一眼,欧阳屈撇撇嘴退到了一边,不再说话。
正在大家尴尬地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姚启圣突然大笑起来。“好啊!这小子!我喜欢!”
“屈儿年幼,姚大人莫将孩童的话放在心上。”福全顺着姚启圣的话说了下去。
“不会不会,后生可畏嘛!”姚启圣笑眯了眼。
“王爷,我们来这里是为何?”施琅不解地问。
“只是来看看。”福全笑了笑。“回福州吧。”
“一痕沙”从康熙十八年开设第一家分店至今,已经在江南拥有了许多家分店,福州就有一家。这为朝廷在这个地方设置信息网和进行一些活动提供了很大的便利。
福全此次受命带施琅和李光地来福州主要就是为了探听消息,然后替皇上见沈宛。
“姚大人可有认识来自西方熟悉火炮制造的人?”在水师的战舰上安装杀伤力巨大的火炮,是沈宛给予他的第一个建议。
姚启圣现是一愣,随即立刻会意。“下官知道几人,这就命人引见。”
福全点头。他开始期待沈宛交上的第一张成绩单了。
康熙二十年初,郑经在东宁北园别馆去世,和他的父亲郑成功一样,终年39岁。年仅11岁的郑克爽在动荡之际被推上了王位。同年年6月20日,重病缠身的董太后逝世。
现在的台湾政权,刘国轩在董太后去世前被封为“武平侯”,授予“独断军国大事”的大权;冯锡范被授予主持政务,封为“忠诚伯”。此时,郑克爽年幼,权臣把政,郑氏小政权风雨飘摇。
“夫死妇亦死,君亡明乃亡。”沈宛带给福全的信上只有这短短的十个字。
这就是“一痕沙”给的成绩单?
若是联系上台湾现在的局势,其实不难推敲出这两句话的意思。此信中的“君”,应该指的是郑克臧。
对台湾来说,若是郑克臧还在,也许尚可以与清廷周旋。郑克臧是郑经长子,曾一度被立为监国。他的妻子是陈永华小女儿,他诸事悉受陈永华教导,当时的郑经诸弟对于民间财产如有占夺,郑克臧必执不可,被台湾百姓视为希望。可是郑经与陈永华相继去世后,冯锡范联络郑经诸弟,以郑克臧非郑氏骨肉为由,绞杀郑克臧,妻亦殉死。
从探子带回来的少数台湾的消息中不难看出,郑克臧的才能以及在台湾百姓中的影响力。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摊到这些消息,沈宛怕是也下了不少功夫。
利用死去的人,的确是很高明的手段。
这些日子,欧阳屈听从沈宛的话,不仅听从福全的话,更是时刻不离半步。“屈儿,你有一个很了不起的姑姑。”
欧阳屈没有回话,只是眼神中流露出“理所当然”的神色。
看着他孩子气的表情,福全愉悦地笑了起来。他似乎稍稍开始理解为何沈宛那么疼爱。这个小子了。无关能力,欧阳屈是沈宛在红尘中唯一的依靠!一个,年仅十一岁的依靠。
唤来了门外的贴身随从,福全轻声交待了几句。
没出半月,台湾民间传起了“夫死妇亦死,君亡明乃亡”的留言,任是小朝廷的政策再高压也制止不住。防民之口,就是此理。
康熙二十一年七月,清廷以郑氏降将施琅为福建水师提督,加太子少保衔。福建总督姚启圣只管后勤供应,与施琅和衷共济,保证了施琅出征的粮食和物资供应。清廷全线动员,准备攻台。
十月的苏州,天气渐渐凉爽了起来。
“一痕沙”的大厅里,照往常一般人声鼎沸。只是最近,大家茶余饭后的话题又变了一变。
“你们说,这次大清若与台湾开战,能顺利拿下台湾吗?”靠窗的位置,几位年轻的男子低声讨论着。
“兴许。可是台湾海峡浪涛变化莫测,台湾人比我们了解啊。大清的铁骑,对付陆上的敌人还好,但是海上作战,怕是没颠簸几下就个个腿软了。”这些人,生活稍稍富足了,不用再为油米柴烟今天多少钱一斤烦恼了,就开始品评起家国大事来了。
“可是这次皇上是派施琅大人出战,他对台湾海峡的了解,绝对不会输给台湾人。”另一个人说。
“其实,我告诉你们一件事情,但是你们千万不能说出去!”背对着大门的男子突然神秘兮兮地将头往桌子中间探。“我爹有挚友是在台湾有为官的朋友,虽然和我爹书信来往不是很方便,但是还是有请一些渔民代传,听说台湾民间最近人心很不稳,小朝廷还是把持在几个权臣手中,群龙无首,咱们大清还没有开战,对方就先内乱了,而且……”男子环视四周,“听说被扶上王位的小王爷前些日子不见了,现在小朝廷乱成了一团,虽然你说能不能赢。”
“啊!”几人恍然。
在茶肆酒楼中探听消息,该是最快的路径了。就像现在这样,在台湾的探子还来不及探听到的消息,经过这些“亲友”的口泄漏了出来。
即使有很多消息都没有意义,但是,若是全国开满了“一痕沙”的分店,从那么多人的口中说出的话,总会出现有价值的东西来。
原本刚回来正要上楼的欧阳屈停住脚步,即使此刻他很想见到姑姑,但还是不动声色地在这些人隔壁桌听完所有,然后举步往后院走去。
“姑姑。”欧阳屈敲了敲门,然后推开。“我回来了。”后院二楼寂静的雅房,几乎与前院的热闹两个世界。
映入欧阳屈眼帘的,是沈宛温暖的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这星期回来就开始被台风影响。然后学校的网络连QQ都连不上去,把我郁闷疯了!
第六十一章
为何会在这样寒冷的隆冬选择来五台山?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只是,心乱了,想沉寂一下。
二月的五台山,天寒地冻,举目而去,天地净是苍茫的一片白色。
身上那一件白狐毛皮披风,是去年年底他命人偷偷送来的,用他亲自猎到的白狐皮制成的。
将自己包裹在白狐披风之间,沈宛安静地坐在石头上。
五台山的日出!许看过之后,她能对生命又另外一种认识。许……她的心能稍稍安详下来。
欧阳屈紧紧地依偎在沈宛身边,不知是想摄取沈宛身上的温暖,还是怕她会太冷。
“我说了过了,让你不要跟出来。”稍稍带些责备的语气,沈宛抱住了欧阳屈日益硕长的身子。
摇头,欧阳屈沉默着。他知道姑姑和那个男人之间的所有事情,从乌程开始。他并不认为那个人有资格拥有姑姑,可是,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不是吗?她是他唯一的亲人,而他仅能回报给她的,仅仅是陪在她身边不离不弃而已。
东方天际泛起了鱼肚白,在微弱晨光的照射下,诡异的万丈云海显得更加地波澜壮。这就是他的江山天下!
身后突来的声响,欧阳屈警惕地转身,然后微微愣住。自觉地,他向后退了十来步。四年来,姑姑也许就是在等这一刻。
那个永远跟在沈宛身边,连裕亲王也赞不绝口的孩子!康熙的目光有半刻停在欧阳屈身上。
“为何选择在这个时候来五台山?”自然地站在沈宛身后,康熙望向她目光所及的地方。
只是霎那的错愕,沈宛立刻恢复了淡定。原来她心里一直在期待与他见面,沈宛无声地放松了身体。
原来,再见面,他们也能如此自然。相爱吗?他们相识四年,见面的时间加起来也不及一个时辰,竟……
原来,再见面,她比自己想象中更加思念他。仅仅是他淡淡的一个微笑,竟能让她扬起了想哭的冲动。
“吓傻了?”康熙单手环住她的肩膀。
“只是没想到皇上也回来。”她的声音轻轻地,淡到泛出了一丝的委屈。
“我只是允许自己再任性了一回。”实在是抵不过了思念,于是在知道她来了五台山之后便匆匆赶来见她。与台湾的战事才刚刚开始,若是被朝臣们知道了,怕又是要一番论理了。“可有思念我?”他要听到的答案自然之肯定的。天知道,他即使是不动声色了四年,可是思念的心情却与日俱增,所以,他此刻才站在了这里。
“直道相思了无意,未妨惆怅是清狂。”沈宛缓缓转过身,将额头抵到了他肩胛处。
这话听在康熙耳中,自是有埋怨的意味。“相思一夜情多少?地角天涯不是长。”他何尝不是思念成狂!
唇角轻轻扬起一抹笑。沈宛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也是那么容易满足的。
伸手将她抱入怀中,桃夭一般魅人的香气袭上他的心头,康熙满足地叹了一口气。相爱了四年,直到今天,他才第一次真正将她抱在怀里!
“宛儿,我真想不顾一切地将你带回去!”收紧了环在她腰部的手,康熙第一次在人前说出了这么任性的话语。
他三十岁,而她也已二十有一。年轻便是女子的生命,他不能就如此耽误了她的一生!
沈宛叹息似地讲。“在我面前,你只是我一个人的玄烨,可是我若跟你回了紫禁城,那你就变成大家的康熙帝了。所以,我不要,而你也不能。”
“我若误了你的一生呢?”
“你会吗?”她抬头看他。
“……”缓缓隆起了眉心。“也许……会……”
“我可以说,被天子耽误一生是荣宠吗?”她浅笑着问。
“你会让我一辈子都不安的。”
“如果是这样,那你就不安一辈子吧。也许只有那样,我才永远能在你心里占据一个位置。”天子身边的女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年年都是不同的花色风情,谁能保证自己真的能一辈子被他记住?
“难道,对你们女子来说,夫君和孩子不是最重要的吗?”他不相信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些。
“玄烨,记得我在乌程和你说过的话吗?如果不是我一个人的,我宁可不要。若是夫君,沈宛无意与其他女子分享,若论孩子,你的女人一直在为你生,而我,也有屈儿了。这样的答案,你可满意?”
当然不满意!“……”康熙只是抱紧了她。“若哪一天我真的不能再亲自见你,那每当思念你时,我就会来五台山,二月时节。”
“好。”不能再相见吗?
欧阳屈远远地看着涯边相拥的男女。他第一次在姑姑脸上看见了如此灿烂的笑容,这笑容是这个男人给的。
远处太阳如轮盘一般翻滚而起,金色的光辉照在眼前那两个人的身上,炫了欧阳屈的眼。
他永远不会忘记这个五台山的日出,永远不会忘记姑姑唇边那抹笑容,也永远不会忘记那个手掌天下的男人眼中那种似得到了全世界一般的满足。
这一年,康熙初幸五台山。这一年这一天的日出,是他一生中见过的最美的……
与台湾之间的战事规模越来越大,姚启圣下令并实行了极其严厉的海禁,目的是为了截断台湾外来物资的供应。但是,福建沿岸有相当大数量的百姓有亲人在台湾,这样的海禁却让他们怨声载道。
而此时,京中也发生了一些异动。以明珠和索额图为首的两派党争日益激烈。
“朕这一生,最憎恶的事情就是党争!”在谈论到国家大事之事,康熙总不自觉以“朕”自称。这是一个帝王与生俱来的本能罢了。
一朝恩露。他们之间的一切总是发生地那么理所应当。
沈宛起身,动作轻缓地为康熙穿衣。
“若不是大清的江山还少不了他们,朕真想现在就宰了他们!”
“皇上舍得?”家国大事,对他的称呼也由“玄烨”变成了“皇上”。“有他们在,虽然这样的党争让人有些头疼,但是朝中多太平。”
“宛儿也了解?”康熙突然微微笑了起来。有这样一个人,能轻而易举就猜到他内心深处的想法,能轻易就触碰到他心中最柔软的部分,这样的感觉对他一个帝王来说,是新鲜的,也是美妙至极的。
“他们是天平两端最重的砝码,少了谁都不行。他们闹得最凶,也搭配得最默契。无论在经济、政治、军事以及思想文化上,他们两个人能带给皇上的东西实在是太多太多了。皇上,这样说对吗?”沈宛微微歪头仰视康熙,表情略带娇憨,就像是急于得到大人肯定的孩子一般。
“极是!”康熙笑着。“其实对朕来说,不管是忠臣还是逆臣,朕都能在他们身上学到很多的东西。当年皇考为朕设定的鳌拜、苏克沙哈、索尼、遏必隆构成的四大首辅,朕的整个少年时代都是跟这四个人在一起的,在这四人身上的学到的东西足够朕用一辈子了。”
“……”沈宛仰头看着他,悉心地听他说着曾经的一切。那是她不曾参与过的世界,也是永远无法参与的世界。
“还有周培公。上天赐予朕的神灯,对他,朕只能用崇敬和了不起形容。他利用朕的‘虎狼之师’,配合满族大将图海击败察哈尔王,遏止住陕西总兵王辅成,是他亲手帮朕拿下了三藩!”
“既然他有如此功劳,为何皇上要把他贬到盛京,最后还让他死在那里?”
“朕也心痛,可是……”康熙的眼神黯了黯。“宛儿,有些人只适合乱世,他周培公是难得一见的将才,可是他的存在让八旗人心不稳,所以朕只能牺牲了他。”
作为君王的身不由己。“皇上得到了天下人梦寐以求的权势,自然会比其他人付出得多。”
“只有宛儿谅解朕。”伸手将她抱进怀中。
“皇上,若是有一天,沈宛站在周培公的位置上,您会如何?”
“朕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作为帝王,他该是有权利为自己在乎的事情任性一回。
“……”不,他没有选择……他眼中只有天下。沈宛轻轻叹了一口气。
“你不相信朕?”康熙抬起沈宛的下巴。
“沈宛只是说如果。皇上心中只有天下,沈宛心中只有皇上,所以沈宛不会成为周培公。”沈宛浅浅笑着。
“你第一次向朕袒露心中所想。”康熙一扫之前的阴郁,眉开眼笑起来。
孩子一般。沈宛也跟着他一起笑着。
“你觉得姚启圣、李光地、施琅如何?”他环着她的肩,两人在床榻上坐下。
“皇上,这是朝堂上的事情。”沈宛拒绝发表评论。
“这只是咱们的私房话,出了我们的房间,就谁也不知道了。而且,不能干政的是后宫,你是朕的子民,又是朕交心的女子,自然有议政的权利。”
难得的甜言蜜语,沈宛笑了起来。“虽是汉臣,但他们是最令人放心又最让人着迷的一对组合。”
“为何这样认为?”沈宛的说法让康熙饶有兴致地扬起了俊眉。
“文官李光地善于后勤,政绩卓越;武将施琅有勇有谋,胸藏韬略;最重要的是那个智谋深远,神机妙算的姚启圣。虽然偶有争吵,但这三个人的搭配的确不需要担心。攻占台湾,皇上可要仰仗他们呢。”
“哈哈哈……是啊,朕要仰仗他们!”康熙大笑。
“玄烨。”沈宛低唤,预示着他们之间有关国家大事的讨论到此结束。“你该回京了。”
康熙缓缓收敛了笑容。“你不希望朕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