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刺激让他急促的深吸了一口气,销魂之余又察觉到段提沙还在挺身继续深入,就皱着眉头咬牙切齿的轻声说道:“停,够了!”
段提沙倒是个乖的,一听这话就果然终止动作,开始进进出出的干正事儿。俯身压向顾云章,他一手握住了对方的肩膀,一手却是向下松松攥住了自己那东西的根部,以免一时兴起忘情全捅进去,再捣断了将军的肠子。
他那玩意儿的尺寸实在可观,把顾云章的身体填充满足,进出之时次次都顶在那要紧的一点;顾云章先还神智清明的不肯呻吟,后来实在是舒服的狠了,就一滩泥似的瘫软在段提沙的身下,面颊胸口一阵阵的泛出粉红。段提沙狠顶一下,他便从鼻子里轻轻的哼出一声;段提沙凑上去和他接吻,他就自动张开嘴,任凭对方撩拨吸吮自己的舌头。
许久之后,顾云章被段提沙干的射了出来。
精液一股一股的喷薄而出,淋淋漓漓的沾染到两人腹部。顾云章闭着眼睛缓过那一口气,然后抬起手来去推了段提沙的肩膀:“好了,下去吧。”
段提沙登时苦了脸,小猫小狗似的哀求道:“将军,我还没完呢,再让我做一会儿吧。”
顾云章在高潮过后,满腔的情欲也渐渐熄火,下面就被他顶的有些疼痛不适了。不甚耐烦的蹙起眉头,他低声重复了一遍:“下去!”
段提沙无可奈何,只好恋恋不舍的抽身而出。挺着下身那个红通通的大棒槌,他从屋内找来湿毛巾为顾云章擦了擦身上的热汗,又让顾云章翻身趴下去分开两腿,给他清洁下身。拭去那些粘腻体液之后,段提沙放下毛巾,用双手扒开了顾云章的屁股,因见那紧小后穴如今已被自己捅成了一个圆圆洞口,心中就十分满意自得。
顾云章有点儿害怕邵光毅会突然回来,所以休息片刻后就起身穿好衣裤。盘腿赤脚坐在竹席上,他慢条斯理的喝着一杯凉茶。而段提沙也套上了衫裤——裤子却是退到了大腿处。
跪坐在顾云章身边,他一边撸动着自己胯间那依旧昂然的家伙,一边不时的对顾云章亲亲抱抱,以求助兴。后来顾云章被他缠的烦了,将他搡开,他便识相的收回手,转而去盯着顾云章的面孔意淫。
这两人就在阴凉的房内相对许久,其间顾云章一直在专心致志的喝那杯加了糖的凉茶,段提沙也一直在专心致志的为自己手淫——他大概是淫的很辛苦,因为下边那东西像个红萝卜一样,涨的十分持久。
后来顾云章终于喝光了那杯凉茶。起身将茶杯放到桌子上,他从屋角拎来了那支常用的卡宾枪。
一屁股坐回原位,他腰背挺直,眼帘低垂,神情肃然淡漠的退出子弹,随即三下五除二的把枪支拆卸开来,用一块棉布擦拭起各个部件。
段提沙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他爱顾云章身上的杀气,因为那意味着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顾云章的动作训练有素到了极致,快的让人看不出一毫破绽。一气呵成的清洁了枪支零件,他又三下五除二的将其重新组合装好。
哗啦一声把子弹顶上膛,他手持枪支转向段提沙,微笑着将枪口抵在了对方那光洁的额头上,同时口中轻轻的“啪”了一声。
段提沙的身体猛一抽搐,浓白的精液一直喷射到了一米开外。
顾云章把枪放下来,依旧是微笑:“吓的?”
段提沙大汗淋漓的身体前倾,两只手撑在了地上:“如果刚才将军开了枪,那我也是快活死的。”
顾云章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我不会对你开枪的。”
段提沙扭过头望了他:“是因为你爱我吗?”
顾云章检讨内心,也说不上自己是否“爱”这个段提沙,不过段提沙显然是真爱上自己了。
自从海长山死后,顾云章开始学会珍惜他人的好意,因为自知没什么可爱的地方,能看上自己的人,不是和自己臭味相投的恶徒,就是万里挑一的怪物。
第130章 饿死鬼
在这年的五月,顾军暂时接不到保镖生意,所以就集体的放养在了耶林坝子上吃存粮。
邵光毅站在一株不知名的果树下,树上蹲着顾云章。
顾云章把一个烂果子掷向邵光毅的头顶,口中训斥道:“你给我闭嘴!”
邵光毅仰着脸向他冷笑:“哼,哼,看看,军座你现在也要变成猴子了!好得很,你以后尽管和猴子在一起过日子吧,让我装成睁眼瞎子,不闻不问你就高兴了!”
因为在此之前他已经唠叨了一路,所以顾云章听的疲劳木然,已经完全不在乎。将一只较为成熟完美的果子摘下来扔向邵光毅,他随即转身向更高枝上爬去。
邵光毅接住果子,想来想去的还是赌气,不过又无计可施,只好恨恨的在那果子上咬了一大口。
顾云章现在几乎要闲出屁来,既无仗可打,又无肉可吃,每天半饱不饿的混日子。坐在那棵大果树的巅峰处,他向下看了邵光毅一眼,忽然感觉有些怅惘,认为这日子过的太没意思了。
这时邵光毅在树下向他喊道:“军座,再来一个更熟一点的!刚才那个还是有点生,太酸了!”
顾云章环顾四周,果然又摘下一只红红果子,对着邵光毅的脑袋投了下去。
邵光毅的脑袋被砸了个包。
顾云章在树上思索良久,后来一步步向下退去,然而也不肯下树,只在粗壮枝杈上坐下来,低头对邵光毅说道:“我看,咱们应该换个地方了。”
邵光毅立刻抬起头。
顾云章继续说道:“缅甸政府容不下我们,我们可以往东走,去泰北。”
邵光毅问他:“军座,咱们真的就要在这些地方混一辈子了?”
顾云章难得想向旁人吐露心事,结果立刻就被邵光毅堵的没了话。眼瞪着对方发了一会儿呆,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的咽了一口唾沫。
无所事事的日子混到了六月,终于来生意了。
如今此地进入了雨季,旅途更加艰难,段提沙不愿让顾云章出门受苦,就自告奋勇的把这差事接了过来。和顾云章相守了这一段时间,他虽然不知道对方那边存的是什么心思,自己这边可是一片热爱赤诚,不但愿意随时为将军抛洒热血,并且日夜骚动,见了将军就起反应,仿佛变成了一头正在发情的骡马。
可惜邵光毅总是跟随着顾云章,见了段提沙就阴阳怪气横眉竖目。段提沙不去惹他,只偷空过来寻找顾云章幽会,偶尔能够干上一次那事儿,两人都觉着像是通奸得逞了一般,反而别有一番刺激。
出发之前,他想方设法的支开邵光毅,把顾云章拉扯进了一片隐蔽树林中。顾云章倒并没有这方面的欲望,只是看他急的上蹿下跳,就感到十分可爱兼可笑。
顾云章无意和段提沙在林子里野合,而段提沙之前已经很痛快的脱了裤子,这时就赖皮赖脸的缠着顾云章哀求,下面那东西颤巍巍的竖起来老长。后来他见顾云章有点妥协的意思了,就心花怒放的立刻搂住对方亲摸起来。
平心而论,顾云章的身体应该是不能够带给段提沙太多欢愉——顾云章是敏感而自私的,片刻高潮后就要推段提沙下去;而且这两位的器官也不是十分契合,段提沙长了副驴家什,真刀真枪的干起来时,总得自己用手攥了根部,只怕自己一个用力,会把将军给捅死了。
段提沙在林子里得到了满足,然后便带着上百人的小队伍启程离去了。顾云章快活了一番,也没觉出什么不适。只是在回房之后,那邵光毅忽然抽鼻子嗅了嗅,随即问道:“军座,你刚才干什么去了?”
顾云章有心一脚把他踢出去,可是又知道这人现在有点儿神经,轻易还踢不得。颇为闲适的倚门框站了,他问邵光毅:“小邵,你想吃点什么吗?”
邵光毅很警觉,狼狗似的看着他:“吃?吃什么?”
顾云章找来一口铁锅,又宰了一只小母鸡,热腾腾香喷喷的炖了一锅。将这锅鸡肉放在桌上,他随即掏出手枪也拍在了一旁,而后告诉邵光毅道:“要么吃肉,要么吃枪子儿,你自己选,反正得把你的嘴堵上,今天不许对我唠唠叨叨!”
邵光毅这一天果然比较安静,不过他没舍得吃那只鸡,只喝了点汤,余下的全留给顾云章了。
太平日子过的总是比较快,转眼间二十多天过去了,段提沙还不见回来,坝子外面却是来了不速之客——缅甸政府军!
顾军在耶林坝子上与世隔绝久了,对外界情形知之甚少。在这些时日中,缅甸政府军大批开来掸邦,发誓要将这些中国残军赶出国土。南邦那边自然是主战场,然而副战场也不能放松,有缅甸军官得知了顾军的行踪,就立刻带着士兵以及一部分雇佣军赶了过来。
此时坝子上的顾军只有三四百人,又皆是老弱病残之流,精壮士兵全随着段提沙出去护镖了。面对着来势汹汹的强敌,这些人一打即溃;而顾云章虽然骁勇善战,怎奈双拳难敌四手,在坝子外围抵抗了不过一天,便带着人马屁滚尿流的退到附近的山林中去了。
政府军见此情形,自然是要乘胜追击,将这帮侵略者一网打尽。为了速战速决,此处的缅甸军官还特地想法子调来一辆飞机,对坝子附近的山林狠狠的轰炸了一番。
顾军到了这个时候,就真是走投无路了。幸而那飞机还有要务在身,丢过炸弹后便返回南邦去收拾那边的国军总指挥部。顾云章带着百十来名残兵缩在一处坡上山洞中,退无可退,冲锋又是等同于寻死;如此耗了两天之后,他自知大势已去,就开始做起了最坏的准备。
顾云章早就知道自己是不得好死的,可是当真走到了这一步,那心里也是忧伤恐惧,同时又十分的愤恨,不明白为什么旁人都能安安逸逸的过上一辈子,自己就非得从生到死一直颠沛流离。
将小包炸药贴身绑好,他准备在入夜之后匍匐下山爬到政府军阵线上,拉两个垫背的一起上路。
邵光毅这时也没话说了,只是苍白着脸跟在他身后不离开;杜楚夫战战兢兢的问道:“军、军座,咱们投降还、还不行吗?”
顾云章一边收紧身上那炸药包的细绳,一边轻声答道:“投降?要是投降就能活命,海长山何必还要跳崖?”
杜楚夫低下头,无声的一咧嘴,眼泪掉下来了。
顾云章沉默下来,然而思绪却是并未停止:“傻子比比,你以为是个人就有资格投降吗?葛啸东那样的投降了能活,我投降了也是要挨枪子儿。同人不同命,我这命贱,不值钱!”
把军装上衣套上盖住贴身的炸药包,顾云章想到自己快死了,有点儿害怕,有点儿轻松,又有点儿兴奋。眼看着邵光毅也开始往身上绑炸药,他坐在洞口蜷缩起来,忽然听到了自己的肚子在叫。
这时他才想起来——自己已有一天多没吃饭了!
“小邵!”他呼唤了邵光毅:“还有东西吃吗?”
邵光毅面如白纸、心如死灰:“没有。”
这时杜楚夫爬过来倚着他坐下了,一眨眼就是一串大泪珠子,可也不抱怨什么。
顾云章闭上了眼睛,饿的虚火上升,肠胃痉挛着紧缩起来。
用手按住腹部,他不管身边旁人,只是向后仰靠在石壁上,一边等待天黑一边默默心想:“我来这世间的时候是光身子,走的时候炸成一把飞灰,连光身子都没有了。”
他很平静的点评了自己的命运:“折腾了这么些年,结果还是个饿死鬼。我可怜啊。”
第131章 脱险
邵光毅在捆好了一身的炸药包后,四脚着地的爬到了顾云章身边。
顾云章看了他一眼,心里知道这人是死活都要跟着自己的;又想这样也好,上路的时候有个伴儿。从阳间走到阴间,旅途漫漫,听他一路上小心眼儿唠唠叨叨的,也算是种温暖的消遣。
外面的枪炮声一阵阵密集起来,顾云章到了这个时候,因为存了必死的心情,反倒无所畏惧了,敢把脑袋伸出去四处张望,也不怕让流弹打爆了头。
外面山高林密,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他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贪婪的欣赏了眼前这充满洪荒意味的原始风光。
手上里凉了一下,是邵光毅抓住了他的手。
他回头看了邵光毅一眼,又用力攥了一下对方的手。邵光毅垂着头,身体微微在发抖,然而也恐慌的有限,并没有怕到失态的地步。
其余士兵都木然的缩在山洞深处,杜楚夫依旧是落泪。
顾云章在洞口一直等到了傍晚时分,外面的枪声就没断过;顾军已经龟缩进洞了,也不晓得政府军还在和谁战斗。
眼看着太阳即将落山,顾云章转向杜楚夫,低声说道:“比比,我先走一步了。”
杜楚夫睁着两只泪光朦胧的大眼睛,眼巴巴的望着顾云章,嘴唇颤抖着轻声哽咽道:“军座,我害怕了,你别走,你救救我们。”
顾云章惨笑了一下,起身向外爬去。
邵光毅立刻跟上。
杜楚夫气喘吁吁的抽泣着,几秒钟后他忽然纵身一扑抓住了顾云章的小腿,大声哭道:“不要走!军座,不要走,我们等到最后一起死吧!”
顾云章可不想被政府军堵在洞里扫射成马蜂窝,故而此刻就急的去蹬杜楚夫;然而杜楚夫此刻孤独无依,死也不肯放手。邵光毅其实也是想能多活一刻算一刻,这时就眼看着杜楚夫纠缠顾云章,并不上前阻拦。后来顾云章急了,冲着杜楚夫的面门就是一脚,把对方踹了个仰面朝天。
趁着此刻身上轻松,他起身弯腰钻出洞口,纵身一跃扑入草丛中;邵光毅也随即跟了上来。向前匍匐爬行了一段,他忽然停住动作,隐约察觉到了有大队士兵正在飞奔而来。
他警觉的抬起头,然后就在恍惚中听到了段提沙的声音:“将军……我回来啦……你在哪里啊……”
顾云章犹犹豫豫的站起来,很茫然的扭头环顾了四周。
邵光毅也随着起了身,就听顾云章问自己:“你听没听到提沙在喊我?”
邵光毅听到了,可是迟疑着不回答。段提沙的出现,或许意味着生机——不过若真是意味着生机,那这猴子岂不是成了这些人的救命恩人?
邵光毅心眼儿多,故而能够把生死放到天平上来比较权衡;但顾云章是一心热爱生命的,他只要能活下去,就绝不会想着死。在这个下午他历经了悲伤恐慌以至平静,而在灰心赴死之际居然又能看到一线生机,这怎不让他欣喜若狂?
站在葱茏长草中侧耳倾听片刻,他转向西方放出目光,就见到一群灰头土脸的士兵披荆斩棘的走了出来,为首一人满身血渍气喘吁吁,正是段提沙。
两人似乎都没料到会如此相遇,就一起相对着站立凝视了——随后段提沙大叫一声,脸上露出了狂喜的、带着傻气的笑容。
把手中的冲锋枪往肩上一挎,他一路飞奔到顾云章面前,一把就将人搂抱起来转了一圈,脏兮兮的面孔上满是喜色:“太好了,太好啦!”然后他改用双手紧握了顾云章的肩膀,仰起头对着天际又狠狠的吼了一嗓子,几乎就是人狼的模样。
顾云章知道他是心里快活,要像个野兽似的呼喊发泄。而受到对方的影响,他也不由得露出了微笑。
这时段提沙注意到了他军服下面的异常。将手插进去摸了一下,他忽然变脸失色:“将军,你这是要干什么?”
顾云章平心静气的告诉他:“要去死。”
段提沙皱起一边眉头,双手抓住顾云章的衣领用力一撕,当即就将件军装扯成两半。弯下腰凑到顾云章身前,他用手指和牙齿解开截断了捆绑炸药的细线绳。
将炸药包解下来端在手里,他后退两步抡圆手臂,运动家似的将炸药包远远投掷了出去。
然后当着众人的面,他把赤膊的顾云章重新搂进怀中——搂的太用力了,身体都直打哆嗦。
“不要死。”他喃喃自语道:“不许死,你死我也死!”
及时赶回来的段提沙从外向内杀出了一条血路,正如邵光毅所担心的那样,他成了山洞中所有人的救命恩人。
得到支援的顾军士气大增,扛起武器进入山林深处,过了小半个月的野人生活。
段提沙在林子里,就像鱼儿在江河里那样自在。任何在他眼前出现的活物,除了蜘蛛蚂蝗之流,几乎可以全部被他猎为食物果腹。
缅甸政府军在受到了一点小挫折后重整旗鼓,撒开大网进入林子,漫山遍野的搜寻顾军踪迹——然而顾军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就此无影无踪。
缅甸士兵占领了耶林坝子,所得到的战利品只有仓库中成捆的崭新军装,以及一点点潮湿发霉了的米面。
军火没有,弹药也没有,显然是被顾军尽数运走了。
可是运到哪里去了呢?就算顾军是一群飞鸟,也总要在天空留下翅膀掠过的影子啊!
就在这政府军万分困惑之时,顾军已经偷偷穿过雨林离开耶林地区,迁徙到他方去了。
顾云章想去泰北——当初他为穆先生保镖之时,曾经留意过那一片地区的形势,感觉非常乱套,正适合自己生存;然而段提沙听了这话,几乎就是大惊失色,万分的不愿意。
段提沙不想走,他是此地的地头蛇,只要有枪有兵,他就一定能够平平安安的活下来,无论是政府军还是雇佣兵,都不能奈何他。况且他是土司儿子的出身,尽管土司家族早已灰飞烟灭,不过本地的掸族百姓们就是认这个,那帮掸族士兵就是肯心甘情愿的给他卖命。
有这样肥沃的土壤供他生长壮大,何必还要跑泰北?况且真到了泰北就万事大吉了?
段提沙有想法,但是不说,尤其不和顾云章说。他想做将军的情人,不想做将军的参谋——为了公事影响私情,那着实是不上算。
他不说,他让下面的掸族士兵去找杜楚夫说。杜楚夫体谅这些人不愿离开家乡的心情,倒没想到是段提沙在捣鬼。因为对此他也是没辙,所以只好转而去向顾云章求助。
顾云章对此也是无计可施——如今他根本就是在领导着一帮外国人在打仗,而那帮掸族青年一心想要扛枪吃粮,对顾云章本人倒并未存有什么爱戴之心。
想爱也爱不起来,顾云章生的高挑白皙,说起话来像蚊子叫,从外貌到语言到思维方式,没有一处和他们相通——这让他们如何去爱?
第132章 易帜
这一日,队伍走到了一处寨子中歇脚,因见这寨子还算富庶,就勉强自己勤快一番,动刀动枪的把寨子给占下了。
这时顾军上下的形容都已经狼狈不堪,看起来有如一队穷凶极恶的山魈。占领此地后这些人所做的第一件要务,就是埋锅造饭肥吃海喝了一通,一边吃一边还在东张西望,随时预备着拿枪作战。
吃饱喝足后,众人各找地方安歇了。顾云章躺在寨子头人的卧房里,四仰八叉的伸展了手脚。这时段提沙走进来,见状就也挤上竹床,同顾云章并排仰卧了。
两人不说话,一起睁眼望着天棚,良久后心有灵犀的一起翻了身,变成了四目相对的姿势。段提沙定定的凝望了他片刻,随即伸手将他揽进怀里。
顾云章很疲惫。把脸埋在段提沙的胸前,他感到了一丝温暖,同时又觉着身上轻松了好些。
段提沙永远充满着旺盛的生命力,野心勃勃兴高采烈,那股子劲头有点像年轻时候的海长山;只是海长山那人有点欺软怕硬,段提沙则不然。
段提沙的性情称得上活泼开朗,如今也很少欺凌侮辱他人。邵光毅和杜楚夫时常会在顾云章面前讲他的坏话,他心里知道,可是在顾云章面前从不解释抱怨,总是摆出坦荡快乐的样子。
他越是如此,顾云章心里越是看重他。
这时光要是倒退十几年二十年,就算段提沙好成了一朵花,顾云章也不会多看他一眼,因为自己正值青春年华,单枪匹马就能打出天下来。
可是现在不成了,顾云章年轻时仗着身体好,往死里遭罪;终于将自己祸害出了一身伤病。当着下面士兵,他硬撑着不肯示弱;所以虽然外人看他还是铜皮铁骨,其实他早已支持不住,全是咬紧牙关在苟延残喘。
这种事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顾云章对此事实抱有着一种恐慌的情绪——谁都可以病、可以老,唯独他不行。他是林中的野兽,一旦脱落了尖牙利爪,那就再无生存的资本了。
然而老天垂青,居然把个段提沙送给了他。
顾云章从未奢望着段提沙会长久的爱恋自己,他只希望对方可以念着这点情谊;等到自己衰朽老迈之时,能给自己吃上一口饱饭。
况且段提沙实在是个可爱的青年,顾云章也愿意去善待笼络他。
这两人面对面的躺了许久,段提沙饱暖思淫欲,开始动手动脚起来。
“将军……”他把嘴唇凑到顾云章耳边,要撒娇似的低声说道:“我想和你做那个事儿呢!”
顾云章一听这话,倒是笑了。伸手推开青年,他抬手一指窗外,只说了四个字:“光天化日。”
段提沙对他撅了一下嘴,随即把手伸进了自己的裤子里,很难熬的攥住了那根高高支起的棒槌:“胀的真疼,都快要爆炸了。”然后他又贴向了顾云章:“将军,你不想吗?我天天都想,怎么都不够。”
顾云章好像年轻时也没像他这么亢奋过,纵算有时候发了情,干一次也就满足了。也正是因此,他不是很能理解段提沙这种急迫难过的心情。
“天天想这个?”他问段提沙:“你还是收起心思,想点儿正事吧!”
段提沙难耐的一扭身体,然后毫不羞惭的稍稍扯开裤子,把自己胯下那东西放出来,又粗又长的捅向顾云章的腿间:“正事?有什么正事要我去想?貌楚不让我多说话,那我就不说,跟着将军你就是了!”
顾云章一想起杜楚夫在无计可施时流露出来的彷徨模样,就不由得叹了口气:“比比……比比也还小,未必就比你高明。”
段提沙一听他亲昵的称杜楚夫为比比,心里就生出了一根满含妒意的大刺,随着心脏跳动,在腔子里一扎一扎。
“不就是政府军要把汉人军队赶出缅甸么?”他咕咕哝哝的发表了见解:“那我们干脆把番号改换,不做汉人军队就是了。反正现在做汉人军队也没什么好,既得不到军饷,还要受连累挨打——再说自从炸了南邦之后,汉人军队不是也要追杀我们吗?”
段提沙说出上面那番话时,虽然并非完全是无心之言,可是其中用的心思也不甚多,无非是要劝顾云章疏远汉人而已。然而顾云章听在耳中,却是生出了另一番想法。当这番想法最终付诸于实践之时,那支流浪异国的顾军从此就彻底改变了命运,被迫切断了与中华的最后一丝关联。
时光退回此刻,段提沙在发言完毕后就低下头,继续专心致志的摆弄自己下面那东西。顾云章若有所思的怔了一会儿,后来就自言自语道:“不要番号了?那我这队伍成了……成了什么?”
段提沙把顾云章的手拉到下面,想让他摸摸自己,口中则是下意识的答道:“队伍还是老样子啰!就像貌楚那个黑炭,你叫他比比,他也还是黑炭啊!不过咧,比比这个名字好听一点儿,就好像他还是个小宝宝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