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高子腾那件事,大家都隐隐猜是李习安干出来的,不然这满京城里也找不出第二个干这事的人。
陈虞林红了脸,“李公子说笑了,是赵府的五小姐说看到赵府的二姑娘在这院子里,我们才一起过来凑热闹,既是庄公子在这里,那我们便回了。”
正好找到了离开的借口,虽遇到李习安很尴尬,也可解决了难题。
陈虞林对着李习安的笑可是发自肺腑感激的笑,还不忘记对李习安福了身子,才看向一旁的赵元婉,“五小姐,咱们回吧。”
赵元婉不甘心,就像种地一样,从翻地拨种到拔草,穗子都出来了,眼看着要收割了一场大火把一切都烧没了,若说真烧光了也行,偏眼还看着,若上前去抢救,还能有收割的机会。
李习安就是那把火,让赵元婉恨得咬牙切齿。
他又说出庄启源与自己的丫头在里面,不管做什么,她们这些闺中的女子也不好过去,若她再执意过去,怕是就要被人多想了,心里一千个不愿意,面上却笑道,“是啊,庄公子在里面,咱们过去也不合适。”
聂倩茹看不惯什么都以赵元婉为主的样子,“说来的也是她,说走的也是她,赶情咱们都是奴才啊。”
这话说的可难听,众人出身虽比不过赵元婉,可那也是官家小姐,捧着赵元婉那是正常,可也不能被当成奴才下人,被聂倩茹这一挑拨,众人心里也越发的不满起来。
陈虞林急得额头上起了汗,“聂姐姐,你误会了,刚刚李公子的话你也听到了,咱们过去也不方便。”
一边看向身旁的妹妹陈虞丹,陈虞丹与聂倩茹也算是交好,只希望这时候她也劝劝。
陈虞丹耷拉着眼帘,直接无视掉陈虞林求救的目光。
易揽霜看不过去了,“倩茹,这事确实与赵五姑娘没有关系,咱们也走吧。”
聂倩茹这样不消停,易揽霜也烦了。
她又不是聂府的老妈子。
聂倩茹见易揽霜有恼意,不敢再多事,原本大家开开心心的,现在这么一闹,众人也不敢吱声了,目光在几个人身上扫来扫去。
李习安嗤笑的从众人身边擦身而过,他这么一走,众女子本能的都退到一旁让出路来,一脸的厌恶和鄙夷,偏这样的人什么都不怕,狠的时候连命都可以不要的拼,都是大家出身都金贵着,哪个敢去拼命,久而久之,众人见到李习安都是避之不及。
假山后面,庄启源打听到众人进来之后,就湿着袍子躲在假山洞里,赵元喜狠狠的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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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旧爱(一)
这一世元喜就没有想过再与庄启源见面,上辈子的惨死纵然自己身上有错,可与眼前的这个男人也脱不了关系,万没有料到他会追到山洞里来。
心里的滋味说不清是什么感觉有酸有涩有苦,更多的是恨。
她惨死到无所谓,谁让她自己本身就不好,可却害得父母也落得那样凄惨的下场,这样的痛怎么能不让她恨?若是上一世眼前的这个男人出手相帮,奏请皇上派粮去西北,父亲也不会困粮草绝尽而战死在杀场,母亲也不会伤心过度又因她被休而死,可是他做的只是冷眼旁观。
“庄公子,男女授受不清,你躲在这里不好吧?外面李公子说的话你也听到了,就是落了水旁人也不会说什么,你躲起来了,反到让人多想。”元喜冷冷的盯着他。
尖挺的下巴,高高的鼻梁,如星辉般闪闪发亮的眸子,无人能比的才华,难怪他会如此的高傲,因为他有高傲的资本。
不过这一世与她,他却再也没有了那样治命的吸引力。
庄启源冷着脸,他的修养却让他骂不出口,只能说出刻薄的话来,“这不正是二姑娘所希望看到的吗?”
心里的鄙夷和嘲弄,毫无遮掩的涌到脸上。
上一世就是这般,她的痴情在他的眼里换来的只是嘲弄,不知道为什么,元喜觉得看到这副样子时,她该生气该愤怒,可她却发现并没有这些,心竟然能很平静的面对这些。
原来在上一世撞死在父母棺椁的那一刻,她就放下了。
认清这一点,让她的心情很好,嘲弄的看着他,“庄启源,是,我承认我喜欢过你。你长的风流又是第一才子,放眼望去满京城哪个女子不喜欢你?不过是我把心里的想法放在了表面上,最后换来所有人的嘲弄和你的看不起。所以我不喜欢了,我为什么要贬低自己去喜欢一个只会看不起我的人?还因为我看到你是一个没有品的男人。我写诗送你是有失女子闺名。那你又是怎么做的?若是真君子,自然暗下将诗毁了,也不会当场戳穿,毁了一个女子的闺名。你我不过是半斤八两,不过是我不如你会演戏罢了。”
说完这些,元喜的心情大爽。
庄启源却羞恼的脸乍青乍红,原本蹲在这山洞里就让他颜面尽失,再被元喜这么一说,跟巴掌直接打在他的脸上没有什么区别,“赵元喜。你不要太过份。先是纠缠,后是送诗,见没有用又把贴身丫头送到我身边,如今又自己落水让我救你,你这种女人怎么可以如此…如此不要脸。”
“送丫头到你身边?那怎么不说是你到庄子上避雨勾引了我的丫头?反咬一口谁不会?纵然是我把丫头送到你身边。你若是正人君子,又岂会落下把柄让人拿捏?至于跳水让你相救,那就更不用多说了,等尤蕊配了之后,你去问问她为何推我下水就妥了,我也好奇她为什么这么做?是谁给她的好处。人贵有自知之明,我心知配不上庄公子。万再没有全往跟前凑,所以庄公子大可放心,这种事情我绝对做不来。”连讥带讽,元喜身子往后靠了靠,“外面的人听着都走了,庄公子还是请移步到外面吧。”
“二姑娘。你太让庄某失望了,随你怎么说,不过今日庄某也有几句话要说,不管二姑娘心中所想,希望日后二姑娘再不要弄这些事情。庄某无心求娶二姑娘,纵然结为夫妻,仍旧只是陌生人。庄某话尽与此,还请二姑娘记在心里。”
这个自大的男人,还真是自恋。
压下心底徒然升起的怒火,元喜冷笑,“物以类聚,高子腾是个伪君子,平日里与之在一起的人也不过如此,到真真印证了这句话。”
虽没有直接说出来,却也变向的骂庄启源与高子腾是一丘之貉。
庄启源的身子微微一顿,头也没回,大步的走出了假山洞,已是深秋,风轻轻一吹,庄启源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再扫向地上仍旧晕迷的尤蕊,眼里闪过厌恶,大步往院子外面走去。
四下里静悄悄的,元喜身子靠在石头上,嘴角带衔着冷笑,两世重缝,再次见面,竟还是被看得一文不值,赵元喜啊赵元喜,这就是你一心痴爱的男人,上辈子害得你家破人亡,如今你总该醒悟了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听着有细碎的脚步声,元喜才打起精神来,直到脚步声越来越近,一身绿色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元喜提着的心才算是落下。
“姑娘,这是怎么了?李公子让奴婢去马车上把带来的备用衣裳拿来,可吓坏奴婢了。”绿竹看着姑娘浑身都湿透了,发髻还在往下滴水,又是一惊,忙把包裹放在地上,打开从里面拿出换用的衣裙来,“小衣没有带,姑娘只能先委屈一下了,怎么好好的落了水?好在人没有事。”
元喜自行解着身上的衣衫,“你可拿到了二婶子落下的帕子?”
“哪有,奴婢过去的时候,二夫人和各家的夫人正说话呢,就觉得不对往过赶,路上却被五姑娘身边的金锁给拦住,让奴婢去帮五姑娘取马车里放着的帕子,又拿出五姑娘来,奴婢不敢不去,回来的时候把帕子给了金锁就遇到了李公子,就听说了姑娘的事。”绿竹越说越愧疚,“都怪奴婢,不然也不会将姑娘一个人丢在这里。”
身上的湿衣风一脱,冷的元喜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用帕子简单的擦了擦身上的水,就把干净的衣服往身上套,“不是你的错,是有人一步步算计到这,没有想到在国公府她还敢这样乱来,是我低估她了。”
绿竹听的半懂不懂,“姑娘是说五姑娘吗?而且说来也奇怪,不是说夫人们都到这处院里来了吗?我过去取帕子的时候遇到安兰姐姐,她说夫人们根本没有要移步的事情。”
“这事等回府再说,先把我把头发弄弄,别让人看出来。”知道是一时大意被算计,元喜也有些低落。
绿竹不敢多说,拿过帕子轻轻的把发髻上的水沾干,虽不能全干,却也不会再有水滴下来,等主仆二人忙完从山洞里出来的时候,绿竹才看到远处躺在地上的尤蕊。
“姑娘,是尤蕊。”
“自做孽不可活,咱们不用管她。”等回了庄府,尤蕊就自求多福吧。
绿竹隐隐有些明白,脸色一白,咬紧下辰,恨恨的瞪了一眼尤蕊,跟着主子下了小石路往院子外面走,元喜还在一旁叮嘱 她,“一会儿你就先把包裹送回到马车上去,然后回二婶子那里找我。”
“奴婢知道了。”经了这么一事,绿竹也知道这国公府不是好地方了。
出了院子主仆二人一分开,还没有走出垮院,元喜就听到一阵娇笑声,还有男子朗朗说话的声音,光天化日之下,有这种情况可见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场面,从这里又走才能到大院去,元喜迈着步子走了进去。
“咦,二姐姐,你这是从哪里来?”众女子娇羞的拢在一起,隔着水池的对面的水榭里正是勋贵家的子弟们,两边遥遥相望,也难怪气氛会这么好。
却因为赵元婉的一句话,众人的视线都落到了元喜的身上。
“自是从来处来。”元喜款款的迈着步子,不理会四下里的目光,“在角门外听到一片娇笑声,到有股子走进林子百鸟争鸣的趣味来,真真是热闹。到是我一来,扰了大家的笑声,在这里给各位赔礼了。”
元喜说到这时,故停下来对着众人做了万福。
这话配上这动作,休得众人脸红脖子粗的。
百鸟争鸣,一片娇笑,被她一说,到像是在妓**院那种地方,偏她又做出一副认错的态度来,说起来他们总自喻是君子是大家闺秀,此时却如妓**院里的人一般在些调笑说话,众人心知度明,不过都装傻罢了,落花有意流水亦有情,谁会去挑那个不痛快,偏赵元喜来了,还说了这番话又是这样的姿态,臊得众人皆收回讥讽的目光,哪个还敢再一脸的鄙夷之色。
做完了这些,元喜浑然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从长廊里慢慢的走过,脸上挂着淡淡的笑,众女子却本能的都退开到一旁把路让出来。
一个从来都被他们看不起的二姑娘,今日却连连让人刮目相看,先是在池边一番言论说得古言认错,眼下又是几句话,便将他们这些高高在上的男女都贬了一顿,这样雷霆般的手段,竟让人从心底升出几分敬佩来。
易揽霜也自知先前有失礼数,带着丫头跟随着元喜的身后往正院那边走,能当下认错,这样的品质也值得敬佩,有些女子犹豫了一下,也追随过去。
聂倩茹脸乍青乍红,嘲弄的斜视了赵元婉一眼,“你们丞相府的姑娘一个比一个有意思啊。”
一甩衣袖,大步的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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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旧爱(二)
易揽霜可以说是京城闺中女子向学的榜样,她都走了,若还留在这里,那就代表品质有问题,哪个敢留,一个个的都走了,赵元晴心情大好,面上却小心翼翼的,“五妹妹,咱们也走吧。”
做为主人招待众人的陈虞林也一脸的尴尬,“是啊,看这时辰也快开席了,咱们也回吧。”
“是啊。”赵元婉强找到笑意,步子杂乱的跟着陈虞林往前院走。
对面水榭里的子弟们,看着空无一人的长廊,彼此对视一眼,一时之间还没有从刚刚的事情里回过神来。
“自以为是。”古言不屑的开口。
陈震轩却勾起唇角,“我到觉得有趣,她说的也不无道理,咱们自喻是谦谦君子,却也与市井百姓做出如此轻浮之举,如何不是虚伪?她能不在乎得罪众人变向的指出来,已是给你们众人留面子,不若真如往日里众人对她的嘲弄,她大可以说出更难听的话来。比起来,到是咱们这些男子不如一个女子的胸襟宽广。”
陈震轩的话音一落,附和声也此起彼伏,“世子说的对,到是我们惭愧了。”
古言作揖态度恭敬的认错。
他这样一来,其他人也跟着纷纷效仿,一时之间陈震轩风光无比,他眉目一扫,才轻声寻问,“怎么不见启源?”
“在竹林的时候看到他被身边的丫头叫走了。”庄启圣有了开口的机会,挤开身前的人靠上去,“好像是有谁找他。”
李木开轻扬了扬手里的扇子,“景美人自然也是美的。”
想到京城里众女子对庄启源的暗恋,再听李木开这么一说,众人不由得开怀笑起来,刚刚不快的气氛一扫而光。
到是有小丫头靠近陈震轩的身边,低声说了几句,陈震轩剑眉微微一拧。对众人抱拳,“我有事先离开一会儿,让下人带着大家去花厅,那里摆好了酒菜。我去去就来。”
陈震轩出了跨院之后,步子大了起来,脸色也难看起来,“可问清楚是怎么回事?”
德行小步的在身后跟着,“世子爷,庄公子只说不小心掉到了池子里,奴才叫了几个下人过来问,只说庄公子去了西边的院子,后来有人看到赵府的二姑娘也从西边的院子里出来,人小心翼翼的。她身边的丫头也拿着个包裹。”
德行从小就在陈震轩身边服侍,知道这位主子的脾气,看着和蔼可亲,却是个容不得一点错的人。
陈震轩紧抿着唇,那个女人先前还一副清高的样子。竟是他看错了。
如今虽然太子已立,可朝中有不少人对太子有意见,庄府祖上世代书香世家,门生故吏也算是满天下,得了庄府的支持,那也算是得到了庄府下面门生故史的支持。
眼下人在国公府被算计,如于如私。陈震轩面子都过不去。
到了一处院子,见有下人端着水盆进出,陈震轩一过来,下人皆停下来见礼,陈震轩挥挥手,大步的进了屋子。只见庄启源已换好了衣衫,正由下人服侍着梳头。
他看到陈震轩进来,忙起来见礼,“世子。”
“启源与我哪里还用得着这些虚礼,快坐下吧。到是我心下过意不去,让你在国公府还出了这样的事情。”陈震轩一脸的愧疚。
两人分别坐好之后,庄启源才回道,“是我自己不小心,与府上无关,世子若这般说,启源哪敢承受。”
这话说的陈震轩心里很舒服,面上笑也多了几分,语气也诚肯了许多,“到底是府上失职,我是真没有想到在国公府上,二姑娘还会如此,只是她毕竟是一闺中女子,又是丞相府的嫡女,到也不好说她。”
陈震轩能知道这些,庄启源不意外,毕竟这是在国公府,“世子多虑了,不过是落水里,到也没有什么事。”
见他不多说,陈震轩又把自己的态度也表了出来,才转了话题,“今年的秋闺启源也该参加了吧?人生有三大喜,金榜题名,洞房花烛,以启源的才能定能中状元,再娶妻岂不是人生一大快事?”
提到娶亲,庄启源的脑子里闪过那张嘲弄的嘴脸,刹那间又敛回心绪,“家里说我还欠缺历练,再锻炼几年下场也不晚。”
陈震轩眼里闪过失望,面上却笑道,“也好,入了官场可就没有现在这么自在了。走吧,他们怕是等急了,咱们也过去吧,今天要好好喝一口。”
两人这才一起出了院子,往前面去。
元喜回到正院的时候,席面也准备好了,看到她独自在前面回来,陈夫人微微挑眉,跟身边的各家夫人笑道,“看看,还是二姑娘有孝心,能知道回来陪咱们这些老人。”
各家夫人笑着也夸赞着,元喜淡笑的听着,既不表现的很高兴,也不害羞,端端正正的站在那里,就这份心性也是难得修来的。
与传闻中到有些区别,不但陈夫人有些诧异,连在坐的各位也挺惊呀的。
冯氏心中高兴,面上笑道,“元喜还小,可经不得您这样夸。”
回头看着院门外进来的各家姑娘,“看看,这不是都回来了吗?”
陈夫人笑道,“是啊,既都回来了,那就咱们就开宴,看她们也是饿了。”
说说笑笑众人移到了花厅,那边摆了三张大桌子,各色佳肴美味早就摆好,有粉装梳着双鬓的丫头穿梭在中间,中有竖着一展百花齐放的屏风,能听到那边隐隐传来男子的说笑声。
元喜眼睛扫了一眼,只见众人这次到是安份了许多,没有在偷偷的往过瞄,不由得暗笑,果真是名声重要啊,却也越发显得虚伪。
抬头对上赵元婉看过来的目光,元喜挑挑眉,回了一个笑,赵元婉直接就扭开头,跟身边的陈虞丹说话,元喜不以为意,跟在冯氏的身后,直到有丫头引了她坐到靠门口的那张桌子,也没有跟身边的人搭过话。
“二姑娘平日里在府中都做什么?”元喜抬头,才发现身边坐着的竟然是易揽霜。
“易姑娘怎么坐在这里了?”明眼的都看得出来,这张桌子坐的都是些家势不太高的各家千金。
元喜被安排在这里,她不相信陈夫人看不出来,却装作不知,可见并不是真心觉得她好,一切不过面上的事,这样到底有失体面。
坐在这里的人都装傻不点出来,她也乐得装傻,反正也没有打算跟京城里的这些人攀交,过不了几年京城动乱,还不知道各人是什么样子,这份体面又能装多久。
“二姑娘不喜欢我坐在这里?”易揽霜笑盈盈的看着元喜,脸上没有不高兴。
元喜笑道,“易姑娘多虑了。”
“二姑娘对我有意见吧?”易揽霜眸光璀璨如星,亮得人不敢直视,“以前对二姑娘多有误会,到底是我眼浅,还请二姑娘见谅。”
那样的干净又单纯的眼睛,美艳的容貌,傲人的才华,元喜竟有些嫉妒,所有的一切眼前的女子都拥有了,更有好的出身。
收回思绪,元喜淡淡一笑,“哪个人背后没人说,又有哪人背后不说人,易姑娘客气了。”
易揽霜见元喜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也不在多说,只笑了笑,上面陈夫人说了几句场面的话,先动了筷子,众人才动筷。
元喜在水里扑腾了一场,早就饿了,只见桌子上的人小口吃菜,筷子也不远伸,只有元喜吃的欢,自己够不到的菜,还让身边的绿竹帮着布菜,坐在花厅里的各家姑娘看不起她这副粗俗的样子,心下却又有些羡慕,没有顾忌的敞开吃。
易揽霜坐在一旁微微有些不适,转念一想她的性子,这般做也正常,也就慢慢的接受了。
隔壁桌子,聂倩茹心思一直屏风的后面男子那边的动静,眼下见到众人都往赵元喜那边看,嘲着坐在对面的赵元婉笑道,“五小姐怎么没有与二小姐坐在一起?按理说这自家的姑娘该坐在一起才对吧?”
眼见着又要吵起来,这次却是一直沉默的陈虞丹笑着接过话,“是我拉着元婉姐姐陪我的。”
聂倩茹高挑眉,“五小姐到是不嫌弃与庶女在一起,可喜可敬。”
一句话就挑得陈虞丹是为了巴结赵元婉而与之交好的,赵元婉却是个眼价高的,众人虽然都知道她说这句话是不怀好意,可听了就让人又不得不去多想。
赵元婉全然不把聂倩茹的这点小伎俩放在眼里,掏出帕子慢慢的擦了擦嘴,才笑道,“纵然嫡庶有别,却没有听说过与庶女相交就丢人,外面的荷花这么美,咱们还是快些吃,好在去逛逛,看看我二姐姐都吃完出去了,咱们可别落在了后面。”
抬眼,众人就看到那边赵元喜带着丫头出了花厅。
饭吃到一半就这样走到不是赵元喜本意,借着去如厕的引子到外面趁人不备才把手里的纸团拿出来:马上回府。
只有短短的四个字,写的龙飞凤舞。
却没有写是谁。
饭吃到一半有小丫头递了这么个纸条过来,元喜盯了半响也没有明白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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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周旋(一
看这上面的字该是个男子所写,想到男子,元喜的脑子里就闪过李习安那双嘲弄的眼睛,再一细想,除了他还真没有人会给她写纸条。
特别是上面写着让她马上回府,能为她着想,或是真是李习安了。
不过就这样走了,而且因为一张条纸,元喜也觉得太紧张了,干脆让绿竹去寻了借口找李习安出来,吃饭的地方在一起,却隔着屏风,绿竹又不好进去,只能寻了小丫头帮忙。
在外面耽搁不久,好在绿竹去的快回来的也快,一脸的失落之色,“姑娘,小丫头说不认识哪个是李公子。”
“算了,这事也是我太冒然了,咱们先回去吧。”元喜现在想不通怎么回事,最安全的办法就是与众人在一起不分开。
原本吃到一半,寻了借口出来,这样一折腾元喜也没有了胃口,直接回了花厅旁的小厅里坐着,那里有几位用完饭的姑娘坐着,各人都没有交流,不是玩着手里的帕子便是在那里低头沉默。
直到陈夫人及众夫人移到这边来,小厅里才热闹起来,分别坐落又喝过茶之后,陈夫人才笑道,“咱们也在别在屋里憋着,外面的荷花开的正是好的时候,再过不了几天就工落了,到不如趁现在好好赏赏。”
“是啊,别家的我不知道,到我们府内的荷花早就败了,难得国公府这里还能看到。”开口说话的是聂夫人。
易夫人也点点头,“夫人向来喜欢花草,想来这里也有些敲门吧。”
被提起自己示弄的这些花草,陈夫人脸上的笑又真切了几分,“这处院子里的假山都挡着风的,就是为了能在霜降前挡些寒气,当年可找不少人斟酌了京城里秋天的气侯弄的。也是年岁大了,一看这些花啊草的,我这心里就说不出来的高兴。”
“夫人要说年岁大。我们这些人可就更不用活喽。”聂夫人笑的夸张,一边用帕子擦擦嘴角,“我看府里的两位姑娘,那不就是花一样的。哪像我家这丫头,疯疯颠颠的,一时安静的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