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站在这里做甚?先前不是已说明白了,你回不回去只等你老子的信。”
元喜耸下眼帘,“今日在庄子上,有恶人想对我不轨,说来也功,正好三婶子的娘家侄子碰上,一句话就把歹人吓跑,原本想着不惊动府里的长辈,就让家丁去衙门报案,急着回来也不知道那家丁是回了庄子还是回了府上?”
程氏正恼着当着元丫头的面丢了体面,听到老太太骂元喜,气到消了些,不成想听到这样的事。
屋里的其他人也是一愣。
冯氏关心的看着元喜,才松了口气,“好好的怎么出了这事?你这孩子也是,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让人报到府里来?好在没有出什么事,不然让你祖母怎么跟你父母交代?”
心下却品出了元喜话里的意思,一时之间不敢确定。
赵老太太却骂道,“你个闺中的姑娘,到庄子外面乱走又像什么样子?不然哪里会遇到这样的事情,活该受了惊吓,怨不得旁人。”
“是,祖母教训的事。只是孙女不明白,三婶子的侄子一个文弱书生怎么地就一句话把歹人吓跑了?我身边的绿竹虽只是个丫头,却是学过拳脚的,一个人对付两三个到不成问题,算上家丁,都没有把那歹人吓跑,这就怪了。孙女是个没脑子的,只觉得这到像人说的那些京中坏心子人弄的仙人跳,也不知道是不是多想了,若是多想了,到是辜负了三婶子侄子相救的一片好心。”元喜不动声色的款款说着,“我在西北的时候,就常听父亲说京城好,却不想在自己家的庄子上还出了这样的事。”
冯氏低头抿嘴一笑,今日才发现这二丫头也不是全没有脑子,换成旁的丫头没有证据,就是心里看明白这圈套,也不会说出来,偏二丫头的性子,到是直接说出来,还真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脑子微微一闪,三弟妹那样老实的人竟有这样的心思,以前到真不有发现。
杨老太大也黑着脸,不回元喜的话,指着地上的程氏骂了起来,“一个个的没有一个让人省心的,把心思都算计自己家人身上来了。这府里的事我不过问,本想着年岁大了,你们也都要抱孙子的人了,都给你们留些体面,可看看你们都干了些什么?还自喻大户人家出来的,在娘家时就学的这些个规矩?说出去都让人笑话。一个只知道整日里捏风吃醋,处处都想占个头份,一个十句话打不出一个响来,都只知道算计自家的人,没一个好东西,都给我滚出去。”
语罢,赵老太太气的胸口高低起伏。
冯氏担心的在一旁劝着,“母亲莫气坏了身子,这一大家子可都指望着你给拿主意呢。”
一边又抬头跟下面的元喜和程氏说话,“二丫头、四弟妹,你们先回去吧,一家人有什么话非得弄得像吵架一样。”
又放下脸来,“老太太今日身子不妥当,你们都回吧。”
这次却端起了当家主母的气派来。
“那孙女就先告退了。”元喜福了福身子退了出去。
左右她要说的也说了,至于府里怎么做是府里的事,出来的时候,发现钟毅在圆角门那里站着,心知他在等自己,走上前去,“钟二叔,今日多谢你了。”
又是福了身子。
钟毅想扶起她,又觉得不妥,伸出的手就僵在半空,好在元喜自己站起了身子,他收回手,手握成拳放在唇边假咳两声,才开口,“元喜,今日这般,你就在府里安下心来等着,待我回到西北,就把信带到府上。”
元喜勾起唇角,笑道,“那就麻烦二叔了。”
钟毅欲言又止,良久才嘱咐一旁的绿竹,“照顾好你家姑娘。”
看着绿竹爽快的应下,他这才转身大步离开。
望着人走远了,元喜不等收回视线,就听到身后程氏嘲弄道,“啧啧,知道的是二叔,不知道的还以为二丫头这是依依不舍情郎呢。”
今日过来没有捞到便宜,又受了一肚子的气,体面也丢了,程氏心里正不好受,看到元喜就忍不住挖苦直来。
元喜回过头冷笑,“四婶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不顾息的体面,我还要脸面呢,要不咱们再到祖母面前去评评理?”
“小小心纪,就如此歹毒,嫁来不知道谁家会娶了你,那才是倒了八辈的霉。”程氏哪敢到老太太那里评理,怒气冲冲丢下话,搭着丫娟红的手走了。
元喜对着她的背影,不忘记喊一声,“四婶子可小心些走,肚子里还怀着妹妹呢。”
程氏的身子一僵,步子走的却越发的快了,显然气得不轻。
绿竹抿嘴笑,“姑娘,可吓坏奴婢了,好在没事了。”
元喜看着她边半边肿起来的脸,“一会儿让人到外面买点药抹上。”
绿竹捂着脸,“不疼,奴婢没事。”
主仆二人不理会四下里下人的侧目,往月阁院走,路上元喜见高氏身边的抱痕一闪而过,人就躲到了假山后面,也不挑破,左右现在知道了高氏的算计,以后就不能让她的日子好过了。
梧桐院里,冯氏扶了老太太回到内间,靠到榻上,才劝道,“二丫头向来是个没有脑子的,什么事都直接说出来,哪句不中听也不知,母亲最是清楚,何苦气坏了自己的身子,至于四弟妹,五丫头是她心尖上的肉,她这样闹也情有可原。”
赵老太太靠到透着牡丹的大迎枕上,才叹了口气,“我竟不知道三房抱着这样的心思,可真是煞费苦心啊,五丫头与二丫头没有大过节,哪里会那般算计二丫头,怕也是三房在暗下搞的鬼。我丞相府的姑娘,那些个小家子哪里配得上,竟不惜要坏了府上姑娘的名声。”
冯氏也是才想通,“这事没有证据,直接去找三弟妹,到也不好。眼下知道了,日后防着些便罢了。”
婆婆若不是自己的亲姑母,冯氏也不会说这番话。
赵老太太眼里闪过一抹狠决之意,“如今府里的丫头也都到了说亲的时候,你这阵子就忙起来,挑些可靠的人家先递份单子上来。”
冯氏知道老太太这是决定了,也不再含糊,“母亲放心,别的不敢说,这京城里各家什么样我还都清楚,回去就列了单子送过来。”
“你做事我放心,哎,当初我就说着把你说给玉珩,偏你父亲就应下了莫家,这些年来你大嫂不在府中,把事情都让你揽着,到是成全了她,哪里配当当家主母。”陈年旧事,却让赵老太太越发的不喜欢大儿媳妇。
冯氏的脸微微一红,“都过去的事了,姑妈莫在提了,让人听了还不知道会怎么编排。”
丈夫与大伯相比,冯氏到偏向后者,大伯常年在军中,虽然都三十五了,身材却没有变形,更是正二品的大员,可也只是想想,却也知道想这些都是无用的。
第三十八章:探视
更新时间2014-9-21 19:25:08 字数:3074
元喜回到月阁院,第一个来看她的,竟然是三房的赵元晴。
赵府的姑娘长相偏艳丽,只有赵元晴长的是秀丽娇弱形的,织锦的缎子做的罗裙,上面绣着粉色的桂花,袖口是绿色艾草的叶子,简单的发髻上面只别着一只珠钗,看着就秀气。
平日里跟母亲高氏一样,到哪里都低着头胆小的样子,到没有让人注意到她的端庄。
两人在榻上坐下之后,赵元晴才小心翼翼的打量着赵元喜一眼,要说她是偷偷的吧,偏又做在明面上,让人一眼就能打透,要说正大光明的打量吧,又是小心翼翼的,左右给人的感觉就像一个胆小又见不得世面的。
没有高氏的事情,元喜也不相信赵元晴是个真没有心机又不经事的人,自己和赵元婉闹得像仇人一样,赵元晴却能摘得干净,可见也不是个简单的人。
此时这种小动作也是作故的,在敌人面前示弱。
赵元喜不动声色,耷拉着眼皮抿着茶,她最是不喜欢茶的,苦苦的根本品不出什么品相来,平日里口渴了也是喝白开水,只有有外人时才沾点茶水,今日到是正合她意,能慢慢的喝茶又不用喝很多的茶水。
“二姐姐,那日我没有站出来帮你说话,你是不是在怪我?”赵元晴想不到平日里性子活络的赵元喜为什么突然沉得住性子,只能先开口打破沉默,“我…我在府里从来不敢违背五妹妹的想法,不满二姐姐,在府里三房过的什么日子,二姐姐也是看得到的,我纵然有心帮衬二姐姐,也是使不是力。”
元喜也不接话,就静静的听着。
元晴摸不透她在想什么,从先前的胆小怕事,马上换成了一张笑脸,“好在二姐姐没事回府了,这样妹妹心里也会好受些。”
元晴的大丫头月静也在一旁接过话,“可不是,二姑娘,我们姑娘心里一直觉得过意不去,打那日二姑娘去庄子上起也没有吃好睡好,人都瘦了一大圈。”
“住口,主子说话哪有下人插嘴的事。”元晴一脸不悦的打断月静的话,又一脸羞涩的看向元喜,“二姐姐莫听这丫头乱说,都是我把她宠坏了。”
这一唱一和的,换成上一世的元喜确实看不透,指不定还要感动一番,可是这一世却觉得太过简单,一眼就能让人打透的伎俩,转念在一想,在她的眼里,是从来都没有把元喜放在眼里过啊。
元喜感叹不已,人家都做了这么一场戏,她怎么也要回应一下才礼貌,“难得四妹妹的一片心,这叫我都没脸面对妹妹了。我向来是个不懂规矩的,平日里只知道胡闹,想学妹妹一样知礼懂事却也学不来,到是妹妹的一片玲珑心,小小年岁就如此剔透。”
若元晴真是这般,元喜这番话她到也理所当然的受之,偏她是猫给耗子拜年假慈悲,听了这番话,就会觉得这是在讥讽她。
“看我说的,妹妹都害涩了。”元喜看她低头,笑着打趣。
元晴自然不会当面表现出不快来,“二姐姐也只知道欺负我,我可不依。”
心下有怀疑元喜是不是看透了她的想法,元晴也不好现在就去多想,便又道,“二姐姐回来便好了,今日颠簸回家,纵然是累了,我就不多打扰二姐姐了,明儿个再来看姐姐。”
起来又福了身子,这才带着丫头走了。
靠坐在窗口看着绿竹送元晴主仆二人出了院子,才收回目光,三房向来低调,甚至把自己装成空气一样,今日元晴却第一个来看她,不用多想也知道是高氏让人过来探话的。
果不其然,无晴出了月阁院之后,直奔香桐院,抱痕一直站在院门口等着,看到人过来,忙迎上去,扶过元晴往屋里走,一边吩咐桐叶在外面守着。
进了屋后元晴先见了礼叫了一声母亲,就被高氏拉到榻上坐下,“又不没有外人,咱们母女之间用不到那些虚礼,你身子原本就弱,别累到了。”
高氏到是真的疼爱女儿,女儿一生下来就体北多病,哭起来像猫一样的叫,好不容易才养活了,对女儿的投入比儿子还要多,说起来也算是难得了。
“女儿给母亲问那,那是女儿的一片孝心,哪里当得累坏了。”元晴当着母亲的面,那副柔弱的样子早就换成了一副干练的模样,“到是月阁院那里,怕是起了疑心,母亲还要想想办法才。往日里性子轻佻,受了委屈早就跳起来了,哪像这般安安静静的,都说这性子是天生养成的,却没想到二姐姐才几天的功夫就转了性子,这也就是自家的姐姐,不然我定以为是换了个人。”
赵元晴把自己心里的猜想说了出来,看母亲一脸的浓重之色,忍不住宽慰,“我就怕她现在已经把庄子上遇到表哥的事情跟祖母说了,她想不到祖母那边却是不笨的,万一祖母派人过来寻问,母亲还是想一下要怎么回复吧,莫让人起了疑心。”
三房这些年来生活的小心翼翼,若为这一件事情栽跟头,那就太得不偿失了。
高氏拍拍女儿的手,“是母亲太沉不住气,到让你也跟着劳心了,放心吧。你舅母那边已经交代好了,就是问到我头上来,我也是一概不知的。”
缓了口气又道,“等把你大哥的亲事定下来,就只剩下你的婚事了,听你父亲的意思,你们的婚事要由老太爷做主,我旁的不求,只盼着能给你寻一户好人家,不然再大的富贵,那也是虚华的外表罢了,安安稳稳的过日子那才是实的。”
到底是说自己的婚事,元晴害羞的低下头。
高氏笑了笑,“你也先回吧,去梧桐院前还能歇一会儿子。”
各房没有分开过,每日的晚饭都摆在梧桐院老太太那里,赵老太太说是为了图个热闹,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饭,那才是家。
元晴知道母亲有事要办,起来福了身子告退。
送走了姑娘,抱痕回来时看到主子坐在那里沉思,也没有打扰,撤下姑娘用过的茶,又把往香炉里添了香,才拿过针线盒坐在脚榻上静静的绣起花来。
“这次惊动了老太太,日后便不好再动手了。”高氏良久才叹了口气出来,靠到方枕上,“子腾这孩子也不争气,这点事都做的让个没脑子的丫头一眼就看透,这个蠢货。”
“表少爷还年轻,到底没有经过事,夫人还要慢慢教才是。”
“你也不用捡好听的说,这次二丫头的事情没成,怕是再也动不了手了。”高氏最恨的还是拉不上大房的势,“元晴的婚事也要被那丫头压一头了。”
到底高氏最不甘心的是在这里,自己好好的女儿,哪里不比二丫头强,偏自家的男人挂着一个空职,京城晨摔个跟头都能遇到个侯爷世子的地方,一个空职官家的女儿,又能说上什么好亲事。
“夫人这话奴婢就不爱听。”抱痕收了手上的绣活,“奴婢也见过很多家的姑娘,可比起来哪个能越过咱们姑娘去,又是丞相府的嫡孙女,可正是一女百家求,只是现在年岁小,夫人也不必担心。”
这话让高氏心里听着舒服,嘴上却不承认,“可惜这丞相府里有嫡出的孙女好几个,人家也会挑啊。”
抱痕又道,“老太爷那边定不会委屈了姑娘,况且这才几件事,日子还在后头呢,有夫人心里为姑娘谋算着,哪里会找不到一门好亲事。”
高氏也知道只能慢慢再想办法。
竹院那边,程氏一回到屋里,就惹着肚子疼,娟红吓的忙去了梧桐院,冯氏正好出来,看到了将人拦下,“老太太刚歇下,可是有什么事?”
“二夫人,我家夫人肚子疼,求夫人请个太医回来。”娟红一脸的焦急。
冯氏心知程氏没事,还是叫了身边的安兰过来,“拿了老爷的贴子去请高太医到府上来。”
安兰应声退了下去。
娟红福身道了谢,才回竹院。
不多时高正然就到了府上,娟红先让人在穿堂里坐着,让小丫头上了茶,才进去禀报,就听到里面传来程氏的喊声,“除了高太医,没别的太医不成?去换个太医来。”
底气这么足,哪里是有病。
高正然在外面又把话听了个清楚,可他只能忍下这羞辱,他与丞相府算是是姻亲,那也是从三房高氏那里论起,高正然是高家老二,却是个庶出,早早的就被分了出去,是他自己争气,凭着自身的本事进了太医院,若不是有赵丞相那边,他是断不会去有高氏的地方。
娟红知道主子是心里不情,只能转身去了穿堂,一脸对不住的先福了身,“有劳高太医了,我家夫人现在又说好了,真是对不住,让你白跑了一趟。”
“无碍。”高正然压下火气,淡淡说了一声,带着提药箱的小童走了。
程氏却还不甘心,只让人去叫了四老爷回来。
竹院里闹腾着,冯氏听了小丫头报来的信,淡淡一笑,只管把京城里勋贵世家年岁相当的小子例出来,根本不理会竹院的闹腾的。
第三十九章:使坏
更新时间2014-9-22 15:43:51 字数:3102
钟毅离开丞相府之后,并没有急着回西北,而是去了包府,看他的穿戴,包府的小厮直接就将人拦在了外面,“干什么的?知不知道这是哪里?这可是包府,我们家大人可是太子少傅,你以为是穷街小巷你随便进呢。”
钟毅不理会被看不起,抱了抱拳,“不知道李少爷在不在?麻烦小哥帮通知一声。”
边从衣袖里掏了一块碎银子塞到小厮的手里。
小厮掂量了一下,有半两,揣进怀里后,才挥挥手,“表少爷了府了,不在。”
钟毅压下心底的火,忍不住盘问,“不知道李少爷去哪里了?”
“一个寄养在包府的穷亲戚,去哪里谁跟着他,你以为是我们府上的少爷公子呢?滚滚滚。”小厮收了银子翻脸不认人。
钟毅大恼,“狗眼看人的低的东西,若不是爷有公务在身,定找你家老爷说说府上的下人何种德行。”
小厮嗤笑,上下打量钟毅,一脸的轻视,“就得这样还想见我家老爷,呸,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再不滚信不信打你走?”
“狗东西,爷的朋友你也敢骂。”突来的话音一落,那小厮就飞了出去。
李习安一脚踢到对方的胸口上,小厮落到地上后吐了口血,愣是没有爬起来,李习安可不管这些,几个大步窜过去,又是连着几脚,那小厮闷哼几声便没动静了。
一旁侍立的家丁大气也不敢喘,李表少爷虽然寄养在府里,可手段阴狠,府里下人背地里瞧不起,面上没有一个敢惹这个小阎王的。
“你没事吧?”李习安弹了弹衣袍,走到钟毅的身前,“以后遇到这种下人,直接打了就行。”
丝毫没有觉得刚刚那嚣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更不觉得与自己的身份不符。
钟毅到觉得过意不去,“李弟,让你费心了,我现在就要回去,只是放心不下元喜侄女,还请李弟在京中多帮照拂一下。”
李习安邪气的挑挑眉,单凤眼配上薄唇,说不出来异样的风情来,一身青色的袍子被他穿在身上松松垮垮,吊儿郎当的到让人忽视了他的样貌。
特别是此时笑意的看着钟毅,让钟毅浑身不舒服,心虚的问他,“李弟若有不方便之处就算了。”
“你是关心侄女还是关心喜爱的女人?这可是两码事。”李习安顿了顿,“若是侄女到也无妨,你的侄女便是我的侄女,若是心爱的女人,我去关心万一她对我暗生情愫那你岂不是得不偿失?”
钟毅涨红了脸,他在军中这些年,是个汉子,却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打趣过。
听到这样的话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好在这时李习安挥挥手,“和你说笑,那样的恶女白送我我也不要。走吧,我送送。”
钟毅忍不住松口气,笑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两人骑马往城外去,途中李习安却改了心思,“钟兄,我还有事,就此别过。”
语罢,腿一夹马便调头往一条巷子里走去。
钟毅看过去时,人早就走远了。
再说李习安绕出巷子,纵身下马,靠着墙根站着,远远的看着一道白袍身影在一家小宅子外面有规律的敲三下,不多时就听到吱的一声门开了,一年轻女子娇媚的将男子迎了进去,听那女人的笑声就知道不是正经人家的女子。
李习安勾起唇角,今儿个让他遇到,那只能怪高子腾自己了。
高子腾在**,世家圈里一打听都能知道,李习安一行人又整日里混在这种地方,哪里会想不了解高子腾,都传闻高子腾在外面养了个瑶姐,亲眼见了才知道是真的。
不顾惊慌了路人,李习安一路快马加鞭的回了包府,直奔包易的院子,打庄子上包易惹了国公府的小侯爷之后,回来就被禁足在院子里,李习安进来的时候,正听着包易把火气发到莱恩的身上。
“狗奴才,你要烫死爷是不是?滚出去。”又是一阵子接二连三的茶杯碎裂声。
“公子息怒,奴才这就滚出去。”莱恩弱弱的声音传出来之后,李习安就看到莱恩正在地上滚着从屋里出来。
不由得笑骂道,“这你奴才,到是会哄你家的公子开心。”
莱恩一看来人,像看到了曙光,从地上爬起来,“安爷你来了,正好我们爷在发火呢。”
李习安心情好,“行了,我去看看你主子。”
人随会就大步的进了屋。
包易在听到声音之后,就冲了出来,正好李习安进去,两人在门口撞到了一起,包易却一脸的欢喜,“你好了?大夫看过了没有?都怪我那个大哥,在父亲面前告我的状,听说你回来了我去看都不行,快坐下。”
一边又对外面喊,“莱恩,你个狗奴才,还不上茶。”
包易那可是包夫人心尖上的肉,平日里谁的面子也不给,可偏在李习安的面前,点头哈腰像个小弟,也难怪莱恩看到李习安的时候,像看到了救星。
“这点小伤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不过我却有件有趣的事,看你现在这样子是出不去了。”李习安理所当然的享受着包易的服侍,靠进软榻里。
包易眼睛一亮,“是不是想到办法对付我大哥了?”
李习安不屑的冷哼一声,“对付你大哥还用想办法?你就是直接去把他的书房砸了,也没有人会说你什么。你不是一直觉得高子腾不顺眼吗?我发现他养的外室在哪里了。”
高子腾的身份虽然不显,可姑母嫁到了丞相府,少不得与勋贵家的子弟也走的近了,人却是庄启源那边的,包易最看不得那种巴结的嘴脸,平日里没少暗下里骂高子腾。
“太好了,让人盯着点,等高子腾一过去,咱们就给他抓个正着。”包易马上想到了找到外屋后要怎么对付高子腾。
李习安弹着手指,“高子腾现在就在那里,你去不成,我找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