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炎皇恨不得拿西瓜皮盖她头上:“担心你自己吧,求亲的人快把父皇烦死了,说不定脑子一热,让你跟每个提亲的男人过一段时间,然后选一个你最喜欢的嫁了。”
九炎裳闻言顿时见鬼地看向大哥,美丽无双的容颜让周围的风景也能相继失色:“哥,你不会说真的吧。”无风不起浪,她父皇要做什么?
九炎皇同情地看小妹一眼,热浪已经褪去,如今九炎皇非常绅士地接过侍女递上的手帕贵气十足地擦拭沾了污渍的手:“真的。
父皇挑的眼花,又觉得很多都非常优秀,扔下哪个都舍不得,更是觉得你是世间赠送给大周的珍宝,觉得应该另辟蹊径,踏出一条不同寻常的成婚之路。”
九炎裳看着滔滔不绝的大哥,非常想问,不会是你给父皇出的主意吧,父皇就再狂妄也绝对想不出如此作贱她的办法让她名垂千古。
所以下一刻,九炎裳拿起西瓜皮生气地扔九炎皇身上:“那你骗我!”
九炎皇利索地跳开,大笑地抱着西瓜跑远,边跑边不要命地喊;“裳儿,我是为你好,天下男人一般黑,一定不能看上哪一个,再说婚事这东西,不试试怎么知道哪个适合你!”
九炎裳跺跺脚,小脸气得拧在一起:“九炎皇!你还敢说!”
不远处,正好路过九炎落听到儿子的话,觉得非常有道理,他的女儿如此聪明可人、温柔知礼,难道不应该选最好最适合的她的男人?
既然要选最合适的当然要试试才知道哪个是最适合的。
慧令、李陌见皇上驻足不自觉的打个激灵,皇上不会当真吧?
九炎落看着一对儿女跑远,深深地叹口气,一转眼,两个孩子都长这么大了,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大的那个是早到了,却嫌东嫌西看哪个的闺秀也不顺眼,还成天黏在后宫,成何体统!
九炎落生气过后,又觉得自己真是周国好父亲,被儿子气成这样也没有逼他成婚,上哪里找他这样明理的父亲啊。
殊不知这是儿子勤恳十六年换来的信任,否则九炎落早押着儿子成婚,试图把孙子培养成才了。
…
周朝绵延最广袤的石狮高府,是百年世家权家的古寨,斑驳宏伟的门墙是周朝第六位皇帝钦赐的府门,如今略显古旧的沉稳模样丝毫没显出权府的落魄,反而因为住在里面的主人,更显得古朴幽深。
一座独门独院的别致书房内,权书函一身锦绣长袍,一贯斯文无害又严肃谨慎地站在窗前,目光思虑地望着窗外茂盛的竹林,手里拿着儿子刚刚给他过目的文书。
权书函看过后平静的脸色,有些微微的失神,但如今已经恢复平常,只是觉得造化弄人、天意难测:“你确定要我递上去。”
站在书房内的少年与当年的父亲一般无二,沉稳的气质,自有一股安定人心的神韵,所有的情绪想法沉淀入心里,满腹才学能甘于平静,这便是大家气度:“回父亲,孩儿确定。”
权泽秦说完,恭敬的等着父皇遣自己离开,依照以往的习惯,父亲下一句往往是‘退下’。
但这次,权书函没有开口。
权泽秦静静地等着,神态从容、丝毫不乱,好像他这次上缴不是一份求娶意向奏章,而是一份如常的模拟文书。
过了好一会,窗前的人影微微地叹口气,开口道:“你知不知道,周国有多少名门公子向皇上递交过一样的文书?你不过也是其中繁多的一个,不见得比别人多出什么优势,皇上更不见得会从众多求娶者中,因为我的身份相中你。”
权书函的话有些严厉。
权泽秦态度从容,比当年的父亲更加沉得住气,恭敬道:“父亲,别的名门公子再多,也不是孩儿,孩儿只知道,不争取就绝对没有机会。”
权书函闻言却出其不意地瞬间开口:“不见得!”
权泽秦平静的脸上,不禁多了抹诧异:“请父亲明示。”
权书函张了张口,最终什么都没说:“下去吧。”
权泽秦闻言亦不会追问:“是。”少年转身,一身风华日月无双。
…
九炎落看着桌上新增的求娶文书,在标有权字的一家上停留很久,然后肆无忌惮的哈哈大笑,畅快无比。
九炎落最不喜欢谁,无疑是权书函,此人过于优秀几乎没有缺点,却偏偏文能定国武能安邦,不提后来此人在朝中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也能成为定海神针般的存在,单是他曾经在初慧殿的表现,就让他嫉妒到骨子里。
无论家世、人品、成长过程都无可挑剔的男人,即便自己皇儿如今享受的待遇,他亦不陌生,可想而知这样庞大用心的教育方式下,他的儿子自然不会差。
也许也如当初的权书函一般眼高于顶,目中无人,那时候若不是悦姐姐让他信服,恐怕他不屑走出自己的小圈子,成为永远无世家大族能企及的神话。
九炎落对权泽秦亦不陌生,同样优秀不输父亲的人物,没想到会自己递上求娶书!不可否认,九炎落骄傲了,为自己的女儿,为能让这样的人物与众多凡夫俗子共同竞争他的女儿自得!
九炎落并不觉得这样掉价,权书函有让所有与之接触的人与有荣焉的光芒。
只可惜他们家的孩子不入赘,如果入赘就更好了,不过权泽秦不是那种盲目因为公主身份和外在随波逐流的人,那他是为什么求娶他的女儿呢?
两人见过?不太可能,没听任何人提起。
九炎落不禁疑惑权泽秦凭借哪一点喜欢上了裳儿,但又忍不住想,跟他父亲一样受苦的命!不过权泽秦好在喜欢的是公主,没有另一个皇上出来跟她抢心上人,单这一点来看,他实在比他父亲命好多了。
九炎落大义的准许权泽秦暗恋他女儿,暗恋到什么程度,最后会不会黯然销魂,他不管。
九炎落把权泽秦的求娶书从中抽出来,扔到一边,如所有求娶他女儿的臣子一样不予理会,但他文书的位置却是最高,独自占据一格。
…
马车刚刚驶出皇宫,九炎裳坐在马车里还没有来得及舒口气,看眼硬挤入其中的皇兄,脸色无限凄苦,语调快速尖锐地大叫:“你刚回来?不去向母后请安吗!”你宫门还没进吧!
九炎皇扇扇风,一口喝完一壶茶:“再来一壶。”
九炎裳知道自己又被无视了,不就是小了哥哥两岁,为什么要小了二十年。九炎裳一边泡茶一边要哭:“哥哥…我真的不乱跑,我只是出宫,而且今晚不回来,你确定你要跟吗?”明年会赶不上早朝的。眨巴眨巴无辜的眼睛,九炎裳祈祷大哥会改变主意。
九炎皇不以为然,把茶叶在嘴里自动过滤出来:“你晚上住哪里,城东的别苑还是城西?”他们二人均在外面有庄子,遍布整个燕京城。
九炎裳没好气地道:“城北。”从小到大无论怎么开溜都能被哥哥跟上,九炎裳压力很大,她想一个人出去走走都不可能,大哥始终认为她是小孩子不能一个人出门,走到哪里都要跟着她。
九炎皇一锤定音:“城北太远,城西吧,正好我很久没去青山了,大哥请你去青山。”
九炎裳把头一扭:“不要!你的体型太有辨识度。”
“那我去瘦一下?”九炎皇讨好的看着妹妹,往日不苟言笑的样子现在充满了讨好的喜感。
九炎裳深深的叹口气,只能接受大哥跟随的好意,如果她有个弟弟妹妹就好了,这样她就不是最小,不用每个人见了她便自动散发长辈的气息:“但不去青山。”真的很有辨识度。
九炎皇见妹妹妥协,愉快的点点头:“好,随便你想去哪里玩。”
九炎裳心想,无论去哪里,你都很有辨识度,但凡碰到聪明的人,立即拆穿我们的身份,九炎裳无言的扣着手里的玉穂,突然面色一动道:“大哥,我们这次出宫玩个新鲜的吧?”
九炎皇没有意见:“只要你高兴。”
九炎裳兴奋的用手捏捏他世间独一无二的衣服:“首先你要把你的一身行头换下来…”九炎裳说了一堆,完美的表达了自己的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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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九炎皇没有二十岁好不好!赢徳一年,他还没出生呢,他最早最早也是赢徳二年生的。他不在肚子里长一年吗?他比妹妹大两周岁,也就是虚岁三岁(令,不准考究)听到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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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2
九炎皇能做到最好。
不一会,两人换成了一辆破旧的推车,车轮上有历经万里的沧桑痕迹,高壮胖的哥哥推着面黄肌瘦的妹妹来燕京寻医治病,哥哥因为担心妹妹病情,赶路太急崴了脚,身上带着农家大哥风扇露宿后疲惫又朴实的状态。
九炎裳佩服的看眼大哥忧郁担忧的眼睛,心灵狠狠的震撼:“你给爹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才能把这一手玩的惟妙惟肖?”
九炎落温柔的瞪眼妹妹,沙哑着粗糙的嗓子道:“闭嘴,咱早死了爹,无依无靠、相依为命。”说着还温柔的帮妹妹盖盖破旧的被子,凄苦的安慰道:“你放心,大哥一定会治好你的…”
九炎裳汗颜,对大哥的佩服直接上升到精神的高度,不是每个人都敢如此咒皇上,大哥这些年却咒的越来越炉火纯青,也就证明大哥越来越接近父皇的高度,才能闲谈之余放平自心态。
九炎裳心里不禁有些骄傲,背后是她的哥哥,是她你的亲人,不是因为爱屋及乌所以喜欢她,而是只喜欢她。
九炎裳心情愉悦的四下张望着,没有车身的阻拦,视野无限开阔。
经过他们身边的人目不斜视的忙碌着自己的事,没有奇怪的打量、没有敬畏的目光,偶然投注在她们身上的视线,有不懈的有同情的有遗憾的,让九炎裳一时觉得她是她们中的一员,没有任何距离。
九炎皇突然觉得腰上一颤,直觉反手要扭住来人的手臂,但硬生生止住装作不知的推着妹妹继续向前,区区一个宵小而已,何必打扰妹妹的雅兴。
无人的角落内,一个小男孩兴奋的把脏兮兮的荷包交给另一个男人。
男人兴冲冲的打开荷包,脸色顿变:“娘的!敢耍老子!”半袋子的碎石头就男人狰狞的扔在墙上发出碰的一声怒响,男人的目光陡然带了戾气:“去,看看他们在哪里落脚,敢玩小爷,不想活了!”
“是,大哥。”男孩一看没银子,也一阵失望,辛苦偷了一遭,竟然是假的,岂不是让他白做工,当给他们点教训看看。
九炎裳转了一会苦涩发现这么玩很‘伤身’:“哥,我好似都不能摸摸看中的东西,也不能留下来看热闹耶。”生病的人不好好治病怎么能逛街。
九炎皇闻言,立即找了个小客栈,‘珍惜’的把破旧的车子寄放进去,然后扶着妹妹逛街:“这叫进京后的第一次狂欢,你就是没见过市面的小妮子,但凡喜欢的随便发出丢人的感慨。”
九炎裳忍不住斜他一眼:“哥,你好大方啊,既然如此,放开我不是更好。”
“不行,人太多,撞到你对别人不公平。”九炎皇察觉出身后有人,面上不动神色,每位进京治病的人家都带着银子,他不过习惯性做到尽善尽美所以也装了一带,不巧别人盯上了。
如今被人这样跟着,想必发现落了空,恼羞成怒!这样的人的想法真是有意思,摆明了不讲理。
“哥,怎么了?”九炎裳掩嘴咳嗽了一声。
“没事。”九炎皇扶着她向一个卖餐点的小地摊走去:“要不要吃点?”
九炎裳眼睛立即大亮:“可以吗?”以前大哥和爹从来不让她乱吃东西,饮食遭到严格控制,外面的东西更是不能碰一下。
“哥做主,可以。”
九炎裳立即露出幸福的微笑:“太好了。”你们这里所有的东西给本公主一样来一种,最后变成可怜兮兮的甄选,从面品溜到汤食,最后为难的抉择道:“老板,给我们一份馄饨。”
此种表情落入老板眼里,便是生活拮据的兄妹,好不容易改善一次伙食,却苦于吃什么绞尽脑汁。
哎,这样的人他们每天见的多了,到不是说世道不好,穷人多,而是总是有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忍受贫穷的人。
“哥,你想吃什么?”九炎裳没有注意老板说什么,沉寂在在即能吃小摊点的快乐中。
九炎皇疼爱的道:“我不吃,你吃。”
不吃就不吃,反正你经常吃,九炎裳不禁觉得还是做男孩子好,父皇给大哥的自由明显比给自己的多。九炎裳立即把这点小忧伤抛到脑后,开心的期盼着即将到来的美食。
老板心想,这位大哥对妹妹真好,自己舍不得吃,都给了妹妹,心里更多了三分同情:“小兄弟,赶了半天的路累了把,给你添杯水。馄饨马上就好,你们先喝着解解渴。”
九炎皇感激的道:“谢谢。”
九炎裳甜甜的冲大哥一笑。
九炎皇疼爱的揉揉她被自己弄脏弄乱的粗黄头发,心想,若是被母亲看见自己把妹妹的一头柔顺青丝弄的向从难民所里爬出来的小土著,母后还不抽死他,这样一想,九炎皇顿时得瑟不已。
九炎裳没注意大哥恶劣的小心思,打量着这家经营百味,食客不少的小摊点,觉得一定很好吃,很好吃。
九炎裳正美美的想着,对面桌上来了一桌衣着光鲜的客人,三男两女气度不凡。
女客的丫头们为主子重新把座椅擦拭了一遍,才请小姐们入座。
三位男客虽然没有什么讲究,但身后的小厮也急忙用袖子为主子擦了一遍。
除了男客,两位女客挂着与九炎裳一样好奇的神情,不过后者落入人眼里是可怜,前者的兴奋落入别人眼里是养尊处优的小姐第一次吃路边摊,充满了新奇。
老板急忙赶来,笑容如绽开的句话,恨不得把所有恭敬的话语都遇上,燕京之地、天子脚下,什么事什么人遇不到,贵族的大小姐大少爷打秋风虽然少,但不是没有。
如今终于有幸被他的小店碰上,见对方又不是仗势欺人的模样,肯定能大赚一笔,何乐而不为呢:“几位少爷小姐点些什么。”
一位利装打扮的姑娘,说出了九炎裳想说但没说成的话:“但凡你们这里好吃的,一样给本小姐上一种。”语气娇憨,眼睛闪亮,与九炎裳眼中的期待相去无几。
“好叻。”身兼老板和跑堂的小二,立即眉开眼笑:“瞧好吧您。”
中年老板刚离开,便见一位锦缎蓝袍公子殷勤的给一位腰间带着一条宝石腰带的锦袍男子倒茶。
男子刚好背对着九炎裳,九炎裳没看清他的长相。
“封少爷,难得在这里碰上,都说这家的牛肉面一绝,想不到封少爷也喜欢,真是巧了,我妹妹也喜欢这家的牛肉面。”
被提到的女孩便是刚才说出九炎裳想说的话的爽利女孩,如今见大哥对封少爷提到自己,含笑的眉眼羞涩的一下,显露无限少女风情,更是与装扮不符的嗔了兄长一眼:“哪有你那样说妹妹的。让封大哥看笑话。”
另一位女孩闻言,姿态和善的笑了笑,温柔介意,提起老板刷了无数遍的茶壶,给他们口中的封少爷斟了杯茶:“表哥,刚下衙,想必渴了,多少喝一些。”
说完温柔的对所有人点头,然后坐在表哥身边只笑不语。
一身利装的女子,眉眼挑了一下,看了封少爷身边的女子一眼,眼里的轻蔑一闪而逝。
九炎裳立即推断出,坐在封姓少年身边的女子身份不好,否则那位努力巴结封姓少年的人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九炎裳即刻想,笑容温柔的女孩应该是寄人篱下的身份,最有可能的是死了双亲寄住在封家府上,或者是母亲孤寡,夫家不显,走投无路后带着女儿投奔封府,否则那个利装女子应该是巴结这位小姐,不是看不起。
馄饨上桌。
九炎皇提醒妹妹快吃:“凉了就变味了,这些东西要趁热吃。”
九炎裳的目光顿时被桌上冒着热气的吃食吸引,脸上露出大大的微笑,幸福的不得了。
隔壁讨好封少的少年听到声音,不经心的向隔壁桌看了一眼,目光一瞬间定格在女孩微笑的脸上,虽然女孩的脸上带着病态的苍白,穿着不雅,身上到处订满了补丁,头发粗黄,一看便是长期生病不见阳关的样子。
但少年眼中这位带着幸福表情吃手中食物的少女,美的不可思议,少年不禁为自己诡异的想法苦笑不已,他这是怎么了,莫非是因为碰到了封少,高兴过头?
九炎皇的目光立即瞪了过去了!
少年心神一颤,但立即觉得不对,他颤什么?于是瞬间看想女孩身边的男子,见他正温柔的看着妹妹,表现与一般庄稼汉无异,裤管上还挂着路上泥土溅起的痕迹,不禁暗笑自己多心。
目光再次落在吃饭的女孩身上,惊觉这位姑娘是真的漂亮,无论看几次也让人觉得眼前一亮。
利装女孩见大哥久久没有回神,不高兴的也跟着看过去,先登了满脸粗俗的高大胖一眼,目光落在九炎裳神上时,立即升起满满的敌意。
女孩不高兴的拉回兄长的注意力:“哥,有什么好看的,不过是两个乡下人而已。”然后转头对封少爷甜甜一笑:“封少爷平时回家都走这条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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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修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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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3
温柔带笑的女孩闻言,诧异的看眼问话的女子,仿佛她问了什么冒犯神灵的话,然后又快速垂下头,沉默不语,仿若事不关己。
少年急忙收回目光,严厉的瞪向妹妹。
利装少女不明所以,她怎么了?不过是问个问题!
少年赶紧向纹丝不动的封少爷赔不是:“小妹不懂事,多有冒犯,请封少爷见谅,见谅。”
利装女孩,不开心的嘟嘟嘴,不就是问一下路程,她又不会半路埋伏他,至于吗!
另一边。
九炎裳盛了一勺大馄饨递哥哥嘴边:“张嘴。”
九炎皇受宠若惊,立即一口吞下,眼睛笑眯成一条缝,不停的点头,含糊不清的道:“好…好吃…”妹妹喂的能不好吃?!
九炎裳也赶紧吃了一颗:“真的很好吃,我们以后还来吃好不好?”说着九炎裳埋下头细细的吹着勺子里的热馄饨,脸上带着满足的微笑。
九炎皇立即愁苦,吃什么吃,难吃死了!偶然吃一次,就当讨妹妹开心,经常吃怎么行。
落在别人眼里,则是大哥无力负担妹妹改善伙食,不知道怎么回答充满期盼的妹妹。
利装少女见状,大眼睛一瞥,轻蔑的道:“喂来喂去的恶心死了,没吃过东西一样,不就是一碗馄饨,至于高兴成那样,老板!我们的面好了没有!”
九炎裳在桌下快速按住大哥的手,嘴里的馄饨没来及咽下去,快速看眼大哥,赶紧扇扇嘴里滚烫的混沌:“吃…吃…”
“我知道,我知道,赶紧吃你的,东张西望的别烫到你。”九炎皇立即抛出干净的过分的手帕给妹妹擦擦嘴,把说话的女人扔出脑外。
温柔带笑的女子声音甜美的道:“余妹妹切勿如此说,他们兄妹也不容易,那个小姑娘病成那样,想必是花光了积蓄,能吃上一碗馄饨对他们两兄妹而言非同一般,也就分外珍惜。”
余少年立即道:“宋小姐说的有道理,是小妹鲁莽,老板!再上两碗馄饨给这位大哥,钱我们付。”少年指着狼狈太子的桌位,顺便目光眷恋的扫了低头吃馄饨的女孩一眼,心想,这位小姑娘真是漂亮,即便是燕京的好山好水也不见得能养出这样钟林神秀的女子。
九炎皇表情未动,只要不涉及他的妹妹,别人做了什么他没有兴趣参与。
很快面条和多出的两碗混沌上桌。
封少爷自始至终未发一语。
九炎裳把馄饨推大哥面前:“真的很好吃你尝尝。”
九炎皇给妹妹面子,陪着她一起吃,他跟小妹不同,出来执行任务经常在外风餐露宿,什么东西没吃过,这碗馄饨对他来说不过是补充能量的东西。
很快,九炎裳把汤喝完了,不如宫里大厨做的好吃,但是因为新奇,九炎裳分外珍惜,从小到大她第一次近距离接触普通人的生活,心中的激动带入味蕾便觉的好吃。
九炎皇扶起妹妹准备离开。
余小姑娘见状不屑的目光更加冷硬:“连句谢谢都没有,早知道就倒了喂狗。”
九炎皇不穿官袍的时候,从不维护自己的脸面,也不以权压人,被子民骂一两句而已,他不觉得值得他回头赐对方斩立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