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庆幸药物对他是有用的,毕竟后期很少见他这样。
章栖悦没有盲目的动,她站在窗前,目光落在床沿上,状似不经心,其实紧张的不得了都没敢看床上的人,她想,如果九炎落跳起来想对她做什么,她就从这里跳出去,她觉得自己最近锻炼的身体不错,能跑的很快。
章栖悦等着,眼睛盯着床沿一眨不眨,只要九炎落跳下床、她就跳窗。
章栖悦觉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紧张的不好意思说九炎落这造型让人爱不起来,可就在她琢磨着不玩‘圣爱’战术,干脆跳了时。
突然,不确定的声音从床上穿来:“悦…”
章栖悦精神瞬间集中,手掌快速放在窗户上。
“悦儿!”惊喜的夹杂着幼兽见到母兽的儒慕之音闪烁着甜甜的加号和委屈的情绪响起。
章栖悦闻言脑子顿懵,手里的窗户都惊掉了。
九炎落委屈的跳起来瞬间章栖悦扑去,紧紧的抱着她,带着难以想象的惊喜:“悦儿…悦儿…”
章栖悦行动比思维更快的抚上他的背,如宠爱每一只养的小动物般,柔情似水。
但!章栖悦下一秒就被九炎落过分的儒慕惊倒!这人用高大的身体使劲往她怀里钻,嘴里发出古怪的声音,好似第一次离开母亲看到了阳光回来的小生物,欢快的黏腻着大人,小爪子紧紧的扣着她袖子,唯恐她跑了一般。
章栖悦见状,心中突然微凉,但脑子又那么的清明,见他全心依赖、信任的样子,心中想,九炎落得多么喜欢她,才如此心无防备。
这样多不好,会让她想要更多更多,任性的捏死他心中贵重的人。
“怎么了?”章栖悦揽着他,若说没有心疼是不可能的,女人天生做不来男人的阴狠,只要不是弑子杀母之仇,很多事,女人都会退一步。
九炎落抱着她离开风口,把她放在‘巢穴’里,得意的缩卷上去,像个孩子:“没什么,就是丰润说我是贱种,要派人杀我,我把他们都杀了。”
“丰润疯了?”九炎落哪点做的不好,他竟然对他如此儿戏!
九炎落语气轻快,搬着栖悦的手臂拦住他,无所谓的道:“没有,他只是觉得被西崇山捏住了把柄,觉得我这种没教养的人去了,能换上个符合皇家身份又睿智懂礼的太子。”
章栖悦颔首,反而不觉得丰润有这样的想法不对,但,九炎落现在并没有表现出霸道、好战的一面,这么快就否定了好不容爬上来的九炎落,是不是太不把他放在眼里!
起初,她觉得九炎落是儒慕过丰润的!
可,章栖悦下一妙又沉默了,抚摸着九炎落的秀发,看着孩子气般窝在她怀里的人,心想,他早已经抛弃四五岁时,那点情分了吧。
但,皇上这次这么做,还是伤了他。无怪乎这些人的下场一个比一个惨淡。“他太儿戏了。”
九炎落冷哼一声,声音冷淡的陌生又熟悉:“怎么会,在他眼里我们都是儿戏。”
“可你不一样,你…”有能力,睿智,有手段,虽然对女人狠了点,可历史是以贡献论帝王,不能苛求你完美,重要的是,冷情的帝王都受臣子拥护。
章栖悦说不出那些未来,可:“你总是平定了‘六势之乱’的功臣。”丰润不该对他不一样吗?
“那又如何?九炎端蜃还是权阁老的外甥呢。”
章栖悦皱眉,不知道该说什么,那些本来在她心目中一直神圣无比的改朝换代大事,此刻怎么跟儿戏一般让人觉得荒谬。
是不是说,幸好皇上驾崩后是九炎落接的位,若不是这大周能换个帝王?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她还是习惯九炎落统治下固若金汤的军权政策,而不是这般没有法度。
九炎落心情很好,觉得今天的暗杀也没了几分,难为他把人埋了时挖的那两坑,嘿嘿。
章栖悦突然低下头:“你喝药没有?”章栖悦发誓她只是关心他一下,既然有病当然要治,万一哪天醒来掐死她怎么办,九炎落这样的前科比比皆是。
九炎落闻言,脸上的笑容骤然凝固,仿佛被什么击中般变的严肃,他从章栖悦怀里撤出来,发现身上的血迹后,脸上瞬间苍白,她看见了!她一定看见了才让他喝药!他有病!
是皇家子嗣不该得的疯病!
九炎落精神几乎瞬间冰冷,眼里的神情介乎清醒与血红之间旋转。
章栖悦没发现,只是把手搭在他肩上,看向他:“十三,你怎么了?”
九炎落猛然挣脱她的手,如一条速度极快的闪电貂,瞬间缩在角落里,睁着害怕、愧疚又隐隐嗜血的眸子看着章栖悦。
仿佛章栖悦眼里有一丝过分厌恶他的举动,他就扑过去互相恶心死对方。他不想被她讨厌,不想的!如果他擦干净地上的血,整理完房间里的慌乱栖悦可以不讨厌他,他立即做,现在就做!
九炎落跳下床,执着的开始掩盖周围的一切,莫名的举动像不想被辞退的老长工。
章栖悦看着他,放松的靠在床帐上,莫名的觉得,这一世掌握主动权的是她,因为那些别有用心的好,似乎收到了她不该承受的重量。
说不上该不该得意,只是觉得造化弄人。
章栖悦没有动看着他忙碌,却缩了缩衣衫上的血迹,没让他看见。
最后,栖悦还是坚持让九炎落喝了药睡下,对外只说他受了轻伤,养两天就好,至于看到了不该看的人的下场,章栖悦未曾圣母。
那是皇权下的你死我活,她不认为自己有能力参与,所以从不多话,依如伤重死的几位太医,她连多问一句也不曾。
九炎落依旧霸占着他太子的位置,目光更冷、手段更狠,听闻死了几位受不住冻的老臣。
章栖悦一直待在紫福宫,外面的腥风血雨刮不进她的小地方,只是九炎落莫名的小心翼翼,让她想笑,她还能吃了他吗?走路都那么轻,好像她真是母夜叉,随时要对他实施家法一般。
寒风刺骨,宫闱热烈,美人点缀了宫内的无限美色,其中死的几个小宫女、秀女与朝堂上的你争我夺比,渺小的不够看。
…
章栖悦今天穿着轻便的棉服,边口缀着圆圆的毛球,屋里的暖气很足,衬托的她更加娇嫩美丽。
她盘坐在软榻上,手执白子,看着前面加上的棋盘,一会看看书一会放下一子,悠闲的打发时间。
花嚒嚒督促完小宫女手里的活计,过来守着娘娘,盯着娘娘手里的棋子不停的跟着紧张、松气,仿佛在看两国谍战一般。
其实,主子在做什么她一点也看不懂,只是为了讨好这位不动声色就把太子殿下拿捏在手里的女人,习惯性的臣服而已。
花嚒嚒笑的跟朵花似得,有什么比主子争气更令下面的人省心,现在就算锦榕归位也挡不了娘娘的地位,宋老婆子的算盘算是白打了!
章栖悦用了两个月重新洗牌太子殿,现在九炎落身边的一等大宫女是锦书,李公公身边多了两位娘娘送过去替班的小太监,那股机灵劲更胜李陌,虽然情分不能比,可明显两人抱成团在搞小李子。
小李子猛然间觉的他说话不如以前管用了,平日那些总免不了讨好他的人,如今分成了两派,很多事他不能拿到第一手资料了。
最让他惊恐的是,发生了几次殿下问事他没第一时间送上消息后,殿下不怎么问他了,反而调了内监一等功的人来,专管百事。
李陌顿时觉得危机四伏,殿下如此表现,就表示没有为他们出头的意思,如果他们再不争气,被换下是迟早问题。
李陌察觉到了危机,殿下身边不是非他不可,即便帝王依然留他在身边,如果他的作用慢慢变小,如今的一切都是妄谈!跌落过最低层的他,不能因为意气用事,失去了现在的一切。
李陌忍痛放弃了为锦榕牵线的事,已经半个月没有去见锦榕,他知道殿下对他与锦榕过从甚密已经不悦。
锦榕最近急的团团转,小李子突然不见她,让她觉得行动突然受阻,举步艰难,最开始只是饭菜减量,现在她发现饭菜能有就已经不错。
敏感的锦榕顿时觉得大事不好,这种稍有不慎以后她又会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让她惊恐,往日的傲气顿时荡然无存,为了生存她开始一次次求见李陌。
李陌不敢见她,或者说他们中间已经折损一个,他不得不为了锦榕以后考虑,向章栖悦臣服。
锦榕害怕了,好不容挣来的一切,正在慢慢消失,当房里的炭火用完,凉风吹进,好不容易求了物司拿了几斤炭,却烟雾缭绕时,宋嚒嚒和锦绣开始偷懒了。
锦榕怕了,所有路走不通后,她不得不向章栖悦妥协。
今晨,积雪化尽,距离最近的一场雪已经过去半个月,宫中出了必要的角落,已经没有雪迹。
这一日,锦榕什么花招都不敢用,沉默着收起又生了冻疮的手,跟着紫福宫的宫人,穿着三品宫女服,默默的去求见章良媛。
弄巧看了眼低眉顺目的锦榕:“等一下。”然后进去通报,娘娘最近迷上了围棋,没事了就自己陪自己摆两把,现在是娘娘的赏棋时间。
弄巧恭敬的福身:“良媛娘娘,锦榕求见。”
章栖悦正在兴头上:“嗯?”目光却没离开棋谱。
弄巧娇嗔的撇嘴:“娘娘,奴婢还不如娘娘手里的棋子有吸引力吗?是锦榕求见。”
章栖悦这次听清了:“她啊。”到是聪明了,不玩那些小聪明了:“让她进来。”
“是。”
不一会,锦榕被带进来,她的伤已经养好,人瘦了很多,反而更是漂亮,那股娇弱到惹人怜的气息更浓,看了,便让栖悦觉得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不悦。
锦榕噗通跪下,把头扎下去,恭敬万分:“奴婢参见良媛娘娘,娘娘万福,奴婢求娘娘网开一面,是奴婢不懂事冲撞了娘娘,奴婢以后定谨遵宫规,再不敢犯,求娘娘看在奴婢伺候太子一场的份上,宽恕奴婢。”
说完,锦榕开始磕头,不是做给谁看,而是一下下磕给上面掌握她生死的主子!
花嚒嚒收回落在棋盘上的目光,看向跪着的锦榕,储君殿的一等宫女,三品女官之位,不久前还是众人心里前途无量的女子,就连她也要礼让三分。
短短三个月罢了,谁能料到不过是一句找不出漏洞的言辞,她已经落得今天的地步,她花嚒嚒也不得不敬娘娘几分,单是这份整治锦榕的手段就不是常人敢用。
只是这锦榕长得实在是…
花嚒嚒悄悄看眼娘娘,觉得若是不斩草除根,到底是给了锦榕一线反扑的生机。
章栖悦捏着手里的黑子,瞥眼下面的人,清冷的目光比以往多了几分光彩,但亦没什么起伏,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任性,直白不弯:“我记仇,不喜欢谅解别人。”
花嚒嚒闻言顿时抬起头,心里被刺激的一阵荡漾,不愧是主子,小气的让人痛快!绝对不能让锦榕有死灰复燃的可能!把她打落谷底!
弄巧微微抬抬眼皮,小姐的性格绝对不可能好,谁得罪了她一定会非常倒霉,显然这位锦榕姑娘不入小姐的眼。
婉婷乖顺,怜悯的看眼锦榕,最后,依着主子的意见觉的她曾经欺负心情不好的主子,十恶不赦!
锦榕闻言表情苦涩,章良媛的话完全不在她的计划之内,因为她犯的错已经得到了处罚,太子还亲自为她说了情,现在只要娘娘原谅她便可以回去伺候太子。
章良媛竟然拒绝了!
她就不怕,如果自己一直不回去,让太子知道她小肚鸡肠!
但想到章良媛次次都没让她如意。
锦榕只有把骄傲压在心底,额头贴着地板不敢起身,恳切哀求:“求娘娘网开一面,奴婢求娘娘网开一面…”
章栖悦落下一子,坚持己见:“不,你现在过的不错,你就那么过着吧。”说完思索片刻,重新捡子。
锦榕见状顿时慌了,她不要再回南小院,那里人冷水冷,她会被冻坏的,她已经好了,不要再去那里养病,她要回来,要回来。
“娘娘,娘娘,您饶了奴婢吧,奴婢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娘娘,求娘娘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奴婢,奴婢以后定做牛做马报答娘娘,求娘娘看在奴才伺候太子一场的份上饶了奴婢吧,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太子驾到——
什么!
大殿里静了一秒。
锦榕转而眼睛顿时一亮!她,她没算着太子到的时间?太子竟然到了,锦榕顷刻间喜悦的哭了,太子一定是记得她的,一定是。
章栖悦见状嘭的一声摔了手里的棋本!棋本碰到棋子,散落了一地,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周围宫人见状,立即回神,瞬间跪了一地的人:“娘娘息怒!”
锦榕吓的一缩,不明白前一刻还好好的,章良媛为什么突然就生气了,还是在太子进门的时候,这…这是要作死?
017收拾
九炎落进来时觉得气氛不对,宫女太监跪在地上,棋子落了一地,栖悦的脸色有些不好。
小李子眼尖,看到了跪着,额头有伤的锦榕,心里噗通一下,也暗道幸运,竟然碰到了她来请罪。
李陌观锦榕身子大好,人却瘦了一圈,如今楚楚可怜的跪在一旁,胆怯的在人群里不敢望过来,心里顿时一紧,仿佛有人挖了他的心一般。
可他现在什么也不能做,什么都不做才是对她最好。
九炎落也注意到跪在宫人间的锦榕,说他没受过正统教育也好,说他没有身份也好,他对李陌和锦榕确实有私心,这两位从南小院一路跟随而来的人,三人间的同甘共苦也只有悦儿能发落一二。
但,九炎落过来,不是为了锦榕,他只是在去机要处的路上想来看看她,没料到就碰到了这一幕,坐在高位上的悦姐姐如她惯有的身份般,不容侵犯,如今怒气正盛,看谁都有三分霸气。
九炎落暗恼自己来的不是时候,恨不得退回去没有来过。
可现在只能硬着头皮,去安慰,他心里其实挺怕栖悦生气,每次栖悦生气,他都无从下手:“栖悦,这是怎么了?”九炎落陪着笑,笑容出奇的灿烂。
看愣了偷偷抬头的锦榕。
章栖悦见状,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当她是空气吗!在她的地方眉来眼去,嘭!章栖悦恼的一拍桌子!冷眼看向打算靠近的九炎落。
九炎落心神一颤,顿时停在原地,心疼的看眼栖悦的手。
“怎么!来的这么快!怕我虐待你的小宫女!”
九炎落顿时道:“没有,我不知道她在这里,就是过来看看你,没想到会碰到她。”
章栖悦闻言,瞬间盯住他,确定他没有说谎,升腾起的怒气才消散些。
九炎落松口气,如果锦榕在别人那里赔礼,他可能无理由的偏袒锦榕,但栖悦这里不行,锦榕和李陌必须像敬重他一样敬重栖悦。
章栖悦看向锦榕,锦榕眼里的失落显而易见。
失落?还真是认不清身份:“十三。”章栖悦甜甜的开口,让他坐。
九炎落受宠若惊,知道‘灾难’过去了。
“你也不小了,有没有想过收锦榕入房。”章栖悦眨着眼睛靠近九炎落,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问他,唇瓣的呼吸滑过九炎落的耳角。
九炎落脸红成一片,心里却不如脸上表现的那般火热,细看栖悦的表情,她仿佛只是问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心里更是苦涩。
他还记得栖悦不让瑞枫叶靠近别人的事,那副娇憨的样子,好似瑞枫叶敢对不起她,她就掀了瑞枫叶家的房顶,可到了他这里,栖悦变贤惠了,本是好事,为何他心里不舒服了?
九炎落先抛开那点不自在,不想跟她摆脾气:“你想什么呢?我有你就够了。”这话他承认剽窃了瑞枫叶,以前瑞枫叶惯会用这招安抚栖悦,栖悦每次听了都很高兴。
所以,九炎落也眼巴巴的等着栖悦高兴,这样他心里一定也高兴。
章栖悦没想那么多,要到想听的答案自然高兴,至于九炎落的后一句,自动忽视,因为九炎落有女人是事实,他又是皇帝,那句有什么可信的:“真的?”
九炎落会错了意,以为她是因他的承诺高兴,是想独自拥有他,就如她以前霸占着瑞枫叶一样。
九炎落急忙握住她的手,深情的看着她,郑重的承诺:“真的。”女人有什么好,再好,好的过他悦姐姐?!
在九炎落心里,女人不是他生活的一部分,悦儿和皇权才是全部。
章栖悦闻言‘怜悯’的看向锦榕,道:“不如…妾身做主给锦榕姑娘说门亲事?”看你将来怎么蹦跶!说完,章栖悦看着九炎落笑。
九炎落觉得好啊,尤其是那句‘妾身’自称的让九炎落热血沸腾,至于为什么沸腾,不知道,只是激动不已:
“我正有此意,等锦榕年岁大了就放她出去,如果你愿意为她做主自然再好不过。”悦姐姐就是好,还替他想着身边的人,如果悦姐姐肯替锦榕做主是锦榕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锦榕闻言顿时觉得乌云罩顶,不顾一切的冲出来,跪在栖悦脚下求饶:“娘娘,锦榕不想嫁,锦榕要一辈子伺候殿下和娘娘,求娘娘饶了奴婢,奴婢再也不敢违逆娘娘,求娘娘不要把奴婢送出去,求娘娘了,求娘娘了。”
锦榕说着,跪在地上当当磕头,不顾一切的想让栖悦收回成命。
李公公脚险些站不住,眼里的惊恐掩都无法掩饰,深藏在心里的痛翻涌而出,却什么都不能说,有什么比锦榕嫁人更好,他除了祝福多一句话都是错。
九炎落见锦榕如此,顿时怒了:“起来!像什么话,娘娘肯为你做主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你不领情就罢了,还这样磕头,不知道以为娘娘逼迫你做什么!你让娘娘以后怎么做人!”
章栖悦心想,对啊,对啊,我是好心为你。
章栖悦立即‘无措’的看向九炎落:“十三,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锦榕姑娘不想嫁…”
九炎落见栖悦可怜兮兮的看过来,好似怕做错了事一样,心里顿时有股维护之意喷涌而出,立即道:“你没有错,给她寻个相公是我的意思,你不提,我过些时日也会提。”
顿时大殿内落针可闻,储君殿内谁人不知锦榕是奔着小主子之位去的,加上殿下对锦榕和李公公不一样,以为,锦榕必有大造化,现在看来殿下根本没那样想。
如果殿下没有那么想…众人神色一动,可就有意思了,一个大宫女得到的可有限…
锦榕吓的要死,扑向太子脚下,磕的肝肠寸断:“殿下,殿下,奴婢不想嫁人,奴婢愿一生一世伺候主子,求殿下成全,求殿下成全!娘娘,奴婢以后再也不敢放肆,求娘娘成全,求娘娘了。”
章栖悦见她额头出血,哭的漂亮,脸上的表情越加温和,这才对吗!这样才是奴才:“这样啊。”
章栖悦怎么能是不懂体恤下人的好主子,栖悦为难的道:“锦榕不想出去,也是对殿下的一片赤子之心,可让锦榕姑娘孤老宫中…”
章栖悦故意看眼锦榕柔弱漂亮的容貌,道:“到底是辜负了锦榕,可把锦榕配与公公对食我又觉得委屈了她,还真是不好办。”
一旁李公公的心顿时活了,顷刻间想到,如果锦榕不出宫,如果锦榕要留下,殿下又无意收她,那为锦榕寻位‘对食’就是最高的恩赐。
李公公恨不得感谢章娘娘,恨不得跳起来表示他愿意。
锦榕闻言怨恨的看向章栖悦,她已经如此妥协、如此卑微,章栖悦为什么还不放过她!
章栖悦无所谓的看向锦榕,在她的目光下尽情绽放:“锦榕不喜欢?我可是念在你服侍殿下一场,又有孝心的份上才管的这事。”
九炎落感激的看眼栖悦,栖悦事事为他考虑,连锦榕和李公公也照顾在内:“这件事你看着办,以后都有你做主,我前殿还有事,先去忙了。”说着留恋的看栖悦两眼,心满意足的走了。
待太子带着人离开,紫福宫的气氛立即不同了,这叫什么,这叫心情舒畅、云开雾散。有什么比太子答应让锦榕嫁人更令紫福宫的人安心的。
花嚒嚒几乎要给主子点长生香了,主子不愧是主子,这事办的漂亮!看锦榕还有什么办法东山再起!
宫人们再看向锦榕的目光淡了很多,刚才还想着往锦榕膝盖下垫毯子的人,现在什么也不想了,太子对锦榕没那层意思,那么,大家谁比谁又差到哪里去,各凭本事往上爬。
锦榕擦擦眼泪,毫不掩饰愤恨的看向章栖悦,她现在什么都没了,有什么好怕的:“你满意了!你要的就是这个结果!我不过是多说了一句话,你就这样容不下我!章栖悦就是没有我也会有别人,你陷害的完吗?”
——啪!——弄巧一巴掌甩了上去:“放肆!怎么跟娘娘说话,想再回去住半年是不是!”
锦榕想反驳,但见章栖悦饶有兴味的看着她,好似她敢反抗真要把她再打伤扔南小院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