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宸把粮仓一烧,等于掐了叛军的喉咙,老百姓哪有不闹腾的理?
本来想造反称王的只是极少数人,绝大多数人都是安分守己的百姓,不是被逼得走投无路,谁愿意放着安稳的日子不过,冒着杀头的危险跟朝廷对着干?
叛军救不了他们,南宫宸又适时地往城里散了几万份传单,表明了态度,只要不再助纣为虐,就可以既往不咎,并且承诺,给每一个出城的人发放五斤口粮并一百文钱,岂有不动心的理?
城里数十万人吵着要出城,叛军一则怕强行ZY会引起兵变,二则也是被围了这么久,城中存粮也不多,放几万人出城,多少也能减轻些压力,是以半推半就的,跟南宫宸达成了一个临时停战协议。
南征军退后五里,让出一条通道,并发放钱粮;叛军打开城门,允许城中妇嬬,以及十岁以下,六十岁以上的男子出城另谋生路。
于是,就有了今日城下这壮观的一幕。
“好一个不战而屈人之兵!”魅影啧啧连声。
萧绝面色阴沉,冷冷道:“这可真是巧了!咱们的粮刚一丢,立刻就烧了叛军的粮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魅影一怔,脚下猛地一停。
是啊,围城五个月来,前后派了好几批人潜入城中寻找叛军粮仓,始终未能成功。
怎么萧绝刚一离开昆明,立刻就找到了呢?
而且,还这么巧,刚好在穆家军丢失了押运的粮草之后!
难道……
他的呼吸一窒,心脏剧烈跳动,整个人竟无法克制地颤抖了起来。
眼前浮起的是数个时辰前,野狼谷前那数千具横尸荒野的尸体!
不,他不相信!
那是几千条人命啊!
南宫宸,他怎么狠得下心,怎么下得了手!
隋显祖抚掌大笑:“谁说不是呢?这一记耳光,甩得真***漂亮,痛快!”
萧绝加快脚步,越过他,进了自己的帐篷。
隋显祖一愣,但他性子爽朗倒也并未见怪:“世子爷一路辛苦,早点休息,晚上给你摆宴,接风洗尘。”
魅影怒火中烧,猛地一跺脚,转身朝中军帐冲去:“我找他去!”
斜刺里忽地伸出一只手,牢牢地握住了他的手腕:“回来!”
“放开!”魅影指着中军帐怒吼:“你知不知道,那个畜牲他做了什么?他竟敢,竟敢拿弟兄们的命……”
魅影虎目蕴泪,嘴唇哆嗦着,声音嘶哑,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
暗影沉默地看着他,嘴唇翕动了几下并未发出任何声音。
他的目光,看不出悲喜,却象一柄尖刀,落在心上,慢慢地刺了进去。
刹那间,魅影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了他的痛楚。
“走!”暗影拽着他,在众人不明所以的目光中,走进了萧绝的帐篷。
帐帘一掀,夜影听到消息,赶了过来:“爷~”
魅影见了她,立刻冲她咆哮了起来:“小夜,你***地是干什么吃的?爷把兄弟们的安危托付给你,你就是这样办事的?你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去送死?”
夜影面色一白,豆大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仰起头,拼命地不让泪水落下来。
“魅影!”暗影猛地抱住了他。
“闭嘴!”萧绝冷叱。
“老子自打进入神机营以来,还***地从没试过这么窝囊!”魅影猛地抱着头,蹲在地上。
“夜影办事不力,请世子爷责罚。”夜影垂着手,苍白的脸上一片平静,可那颤抖的嗓音却出卖了她真实的情绪。
萧绝冷声道:“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你的确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并且要接受应有的惩诫!现在,小爷要你把事情详细地说一遍,不得有任何遗漏!”
夜影低了头轻声道:“这次押运,路径是我亲自安排的,押送由方侍卫负责。按照规矩,直到出发前一晚,才通知方羽。按理,绝无泄密的可能。”
“是吗?”萧绝唇角微弯,勾出一抹嘲讽的微笑:“连燕王也不知情?”
夜影错愕万分,猛地抬起头来:“这……”
“果然是他!”萧绝黑眸微眯,眼中跳动着两族燃烧的火焰。
“GRD!”魅影一拳,狠狠地砸向桌面。轰地一声,木屑纷飞,厚厚的楠木桌子瞬间四分五裂!
萧绝冷笑一声,三步并做两步,朝南宫宸的中军大帐走去。
陈泰见他气势汹汹,来意不善,急忙迎上来:“王爷正在议事,请世子爷……”
“滚!”萧绝一掌将他挥开,抬脚迈了进去。
陈泰还欲再拦,魅影上前一步,挡住去路,恶狠狠地瞪着他。
“你干什么?”陈泰怒了。
“好狗不挡路,拦路必被打!”魅影毫不示弱。
“你!”
南宫宸被一群高级将领和心腹幕僚簇拥着,正围在沙盘前指指点点,忽听到帐外一阵***动,抬起头萧绝已经逼到了身前。
两个人视线相接,从那双漆黑的瞳眸里,捕捉到了惊涛拍岸,巨浪滔天。
南宫宸牵动嘴角,哂然笑道:“回来得真快~”
“你,你想干什么?”陈然骇了一跳,开口喝斥。
邱然诺暗自心惊,面上装得若无其事,笑着拱了拱手,寒暄:“世子爷这么快就回来了?果然是雷厉风行,佩服,佩服!”
南宫宸微微一笑,随手指了指沙盘:“来得正好,本王不日就要攻打昆明,正在研究战术呢!来来来,一人计短,二人计长,世子爷也来参详参详。”
萧绝飞起一脚,将沙盘踹得飞出数米:“参详个屁!”
烟尘四起,萧绝如同天将般矗立在漫天黄沙之中,黑眸中燃烧着熊熊的烈火,望之触目惊心。
“萧,萧绝,你这是做什么?”蓝飞尘大吃一惊,猛地抢到了南宫宸身前。
南宫宸没有动怒,一脸平静地看着萧绝,唇边泛起一丝讥刺的浅笑:“萧绝,你除了吵架耍赖,难道就没有别的手段了?”
萧绝呛地拔出剑,架在他的颈间:“说!野狼谷之役,是不是你故意向叛军透露了风声?”
“放屁!”林熠不假思索,大声喝斥:“世子爷就算想要胡乱攀诬,也该有点谱!王爷身为南征元帅,怎会做出这等通敌MG之事!简直荒谬!”
蓝飞尘下意识地去看邱然诺。
邱然诺微微瑟缩,下意识地移开视线,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蓝飞尘一怔,心直沉到谷底。
“南宫宸!”萧绝根本不理林熠,冷冷地盯着南宫宸:“有胆做,没胆承认吗?”
南宫宸微微一笑:“是又如何?”
“王爷!”林熠失声。
“是又如何?你***的还是不是人?”萧绝悲愤莫名:“那是整整二千多条人命!不是阿猫阿狗,是与我们并肩做战的同袍兄弟!”
南宫宸淡淡地道:“既然上了战场,就该有为国捐躯的准备!况且,他们二千人也没白死,不但击杀了四千叛军,还为我们侦破敌军粮仓创造了条件,可说是死得其所。放心,本王一定会据实上奏朝廷,为这二千将士请功封赏。”
姐夫
更新时间:2014-7-6 22:30:31 本章字数:5154
萧绝怒道:“命都没了,还请什么功,封什么赏?”
南宫宸道:“男人上阵杀敌,除了保一方平安之外,不就是图个封妻荫子,光宗耀祖吗?再者说,到了战场上,谁又能保证不死?兵者,诡道也。悫鹉琻晓牺牲二千人的性命,却能换来数万乃至十万将士的平安,孰轻孰重,相信世子爷之睿智,必有明断。”
“放屁!”萧绝悖然大怒:“如果事先言明是去做诱饵,相信明知是死,也绝没有人有一句怨言!可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在自己人的算计之下,小爷第一个不服!”
士可杀不可辱。
诚然,当了兵,就有了战死沙场的觉悟守。
然而,死于敌人的刀下跟死于己方的算计,有着天壤之别!
那二千将士倘若在天有灵,此刻该有多冤屈,多愤怒铫!
林熠到底年轻,被两人唇枪舌箭所透露的信息吓得目瞪口呆。
身为主帅,竟然与敌军勾结,泄漏消息!
虽然,南宫宸的目的是为了获取敌军的情报,以夺取更大的胜利。但这种决断和狠戾,仍然超出了他的想象。
南宫宸蹙了蹙眉,依旧一脸冷静:“区区一座昆明城,将我十几万大军阻于城下半年。世子爷身兼转运使之职,当知拖延一天,要消耗多少银钱?眼下,不止是南昭虎视眈眈,就连北境的越国,西境的夏国都在蠢蠢欲动,说是四面楚歌也不为过!再不打破僵局,我大齐恐怕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境!是以,本王才会出此下策。用最小的代价,获取最大的胜利。倘若世子爷一定要替二百穆家军讨回公道,本王亦无话可说。”
萧绝握紧了拳头,怒极反笑:“少拿一堆冠冕堂皇的理由来糊弄小爷!说到底,还不是为了满足你的私欲!你要是真的顾全大局,为什么不敢直接跟小爷说?非得把小爷弄回京城?”
最可恨的是,居然遣自己回京!这分明是调虎离山!
可气的是,他不但没有起疑,甚至还为能有机会回京见杜蘅而暗自欢喜!
他不是第一次被人算计,却是第一次输得如此彻底,代价居然是二百多弟兄的生命!
这比杀了他更让人痛苦和愤怒!因此,神情越发狰狞。
南宫宸轻挑眉毛,淡淡道:“本王若据实相告,依世子爷的脾气,会同意让他们去送死吗?”
“不会!”萧绝答得毫不犹豫。
南宫宸两手一摊,勾出一抹嘲讽的微笑。
萧绝不等他说话,指着他的鼻子,骂道:“小爷不管什么大局,别想拿我的兄弟当你争权夺利的踏脚石!”
南宫宸俊颜一沉,始终冷淡平静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不耐烦和厌恶。
“世子爷~”隋显祖冷汗淋漓,生怕他再说下去,更加大逆不道的话也会肆无忌惮地脱口而出:“人死不能复生,世子爷此时跟王爷闹翻,只会让他们的牺牲变得毫无意义!”
蓝飞尘也反应过来,两个人合力将萧绝拉了出去,低声劝道:“事已至此,追究责任也没有什么意义,不如化悲痛为力量给叛军迎头痛击,不让弟兄们白白牺牲,才是正理!”
“去***的大局,小爷不伺候了!”萧绝摔开二人,怒冲冲地拂袖而去。
“世子爷!”隋显祖一愣,拔腿就追:“千万别冲动啊!”
蓝飞尘一把抓住他:“算了,让他去吧。”
“你拉我做什么?”隋显祖急得满脸通红:“万岁爷命世子爷押运粮草军械,参赞军务,他摔袖走人,岂不是违抗圣命?”
蓝飞尘苦笑:“世子爷在气头上,这会谁拉谁倒霉。还不如随他闹腾,等消了气,自然也就回来了。至于回京,你且放心,世子爷还不至于分不清轻重!”
隋显祖挠挠头:“这可不一定,倘若世子爷倔脾气上来,真的撂挑子走人,粮草的事交给谁办?”
别看萧绝只带了一千穆家军,发挥的作用却比二万人还重要。
这要是真的走了,以后粮草辎重的事,谁有这个本事拿得下?
即便能办到,需要花费的人力物力,只怕也会呈几何数增加,于战事大大不利。
作为一个沙场老将,深深明白:唯有拥有坚实可靠的后勤,才是稳定军心,在前线取得胜利的最大保障。
蓝飞尘翻个白眼:“你当魅影他们全都是傻子,会任他胡闹?”
隋显祖嘿嘿一笑:“这倒也是。”
萧绝笔直走向营帐,脸覆寒霜,一双黑漆漆的眸子象是冰雕出来似的,冷得可怕。
夜影迎面而来,神情古怪。
萧绝视而不见:“立刻拔营,半个时辰后出发。”
“爷……”
萧绝猛地一眯眸子:“滚!”
夜影心底发毛,可眼下的事情又由不得他退缩,只得硬着头皮道:“爷……”
“姐夫~”帐帘一掀,从里面走出一个二八年华的少女。
藕荷色的绣花衣裙,头上簪着一朵玉兰,肤色白皙,长眉入鬓,一双细长的丹凤眼,脸上带着一丝腼腆羞怯的微笑,说不上多美,但也端庄大方,不是杜荭还有谁?
萧绝愕然,瞪着杜荭半天都没吭声。
这是什么情况?
杜荭怎么突然从他帐篷里冒出来了?
杜荭曲膝,盈盈施了一礼,颤巍巍地再唤了一声:“姐夫~”
萧绝这才回过神来:“荭姐?你怎么跑这来了?”
这半年来,明轩差点把昆明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把她揪出来,还以为她有飞天遁地之能,早就逃之夭夭了。
谁能想到,她竟会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他的帐篷里,光明正大地跑过来认亲戚?
杜荭抬起头,眼中已盈满了泪水:“姐夫,我……”
“咳,咳!”魅影嘴角微抽,低声轻咳数声。
不得不说,杜荭这一招绝啊!
你不是派了人到处找吗?
现在好了,不用找,她主动送上门。
这一声“姐夫”,等于在数万将士的面前认了亲戚。
萧绝纵然有千条妙计,也无法可施。
她千里迢迢来投奔姐夫,寻求庇偌,堂堂男子汉,连姨妹子都护不住,还有何面目立于人世?
不止不能算计,还得处处护着,保着她不能蹭破一点油皮!
一口气恶气堵在心里,出不来,憋都得憋死!
萧绝扫了眼四处瞟来的无数双好奇的视线,没好气地道:“进来再说。”
杜荭垂眉敛目,一副乖巧顺从地模样,安安静静地跟着他进了帐篷。
萧绝冷冷看着她:“你想干什么?”
杜荭眨巴着眼睛,可怜兮兮地道:“姐夫误会了!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在这样的乱世,能干什么?”
萧绝冷笑:“爷只怕世上再多几个你这样的弱女子,天下将要大乱了!”
夏雪带着七十几个高手,被叛军一网打尽,独她一人逃出生天,并且在几方人马的搜索下,安全地隐匿于城中长达四五个月。现在,更是大刺刺地出现在他的眼前,逼得他骑虎难下!
单凭这份本事,世上有几人能做到?
“姐夫~”杜荭神色凄然:“我知道,我跟蘅姐关系向来不睦,我以前也的确没少算计过蘅姐。你对我有成见,我不怪你。父亲畏惧穆王府权势,罔顾亲情,把我送进庵堂。我不甘一辈子对着青灯古佛,所以才逃到这蛮荒之地来。为的,就是能活得象个人样!南征军围城,四小姐惨死,我在城里东躲西藏,担惊受怕了半年,好不容易才有机会逃出来。原本也不敢来打扰姐夫,可我一个女儿家,孤身行走于乱世,无异于自寻死路。我还年轻,不想死,更不想所遇非人,生不如死!所以,明知会遭姐夫厌憎,还是硬着头皮来了。”
说到这,豆大的泪水滚滚落下,越发显得楚楚可怜。
“姐夫,我错了,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救救我吧!”她扑通跪倒在地,大哭着赌咒发誓:“我保证,这辈子都不会再踏进京城!”
萧绝面色铁青,喝道:“打住,别拿苦肉计来哄我,小爷不吃这套!”
“姐夫~”
“闭嘴,不许再叫姐夫!”萧绝暴跳如雷。
杜荭:“……”
夏风一脚踏进帐篷,顿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一脸尴尬:“我好象,来得不是时候?”
骤变
更新时间:2014-7-7 17:37:11 本章字数:5268
“夏风!”萧绝瞥清来人,心中一把火烧得更厉害,没好气地喝道:“你来凑什么热闹?”
“我听说,岑兄在世子爷这儿……”夏风神情窘迫,转身就往外走:“我不知道世子爷有客人……”
“大姐夫!”
夏风猛地回头,盯着杜荭仔细地打量。悫鹉琻晓
他印象中的杜荭,还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眼前豆蔻年华的少女,看上去有几分眼熟,却并不敢认诵。
“我是三儿啊~”杜荭抬手抹了把眼泪,笑着看向他:“大姐夫不认识我了?”
夏风脸色唰地青了:“杜荭!你还有脸来见我?铫”
杜荭则是满眼迷惘:“三儿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不敢见大姐夫?”
“做错什么?”夏风俊雅的脸上满是愤懑和悲痛:“若不是你竭力怂恿,雪儿怎么会冒险离京,以至葬送了性命?”
“冤枉!”杜荭秀眉一扬,愕然辩道:“我只是不甘心被父亲囚在庵堂里一辈子,这才写信向四小姐求援,希望她能看在亲戚的份上帮我一把。是四小姐自己要来云南,我不止一次地劝阻过,可她不听我的话,我没办法!四小姐的脾气,姐夫应该比我更清楚!她决定的事情,岂容旁人置啄?”
“还敢狡辩!”
“是真的!”杜荭一脸无辜:“我已经无处可去,四小姐收留了我,她是我唯一的退路,害她对我有什么好处?”
夏风一窒,竟无话反驳。
杜荭一脸悲愤:“四小姐对王爷一片痴情,王爷却是铁石心肠!明明是他亲手结果了四小姐的性命,姐夫不敢去找他拼命,却把帐算在我的头上!好!如果你非要把四小姐的死归咎于我,我无话可说,大不了把这条命赔给你就是!谁让我无权无势,人微言轻呢?”
夏风“……”
萧绝冷笑:“好一张利嘴。”
“我原本想助你们夺下昆明,这才冒死前来投奔,既然你们怀疑我,那就算了。”杜荭红着眼眶,欲擒故纵地垂头慢慢走出帐篷。
“等等,你什么意思?”夏风一愣。
杜荭唇边泛起一丝嘲讽的冷笑,脸上的表情却是一片凄苦:“我冒着生命危险,才探得这条消息,原本想着都是亲戚,打算把这场泼天的富贵送给你们……”
夏风惊疑不定:“什么消息?”
如果换了别人,他肯定当她是在信口开河。
可她是杜荭,只要她有心,他倒是不怀疑她的本事。
只是,不知道她是真的有消息,还是在虚张声势,玩以退为进的手段?
“叛军已是外强中干,收复昆明是早晚的事……”
“是吗?”杜荭不客气地打断他:“那我不得不提醒你们,要早点下手了,小心迟则生变。”
萧绝双手环胸,懒洋洋地道:“留着你的泼天富贵,小爷不需要。”
“大姐夫呢?”杜荭十分笃定地看着夏风。
穆王府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荣华富贵的确很难打动萧绝。
夏风却不同。
他迫切需要一份战功,重振夏家家声,重现平昌侯府昔日的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