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都做不了,我被点了穴,我僵硬得就像是一个死人,我不仅不能挣扎,不能反抗,甚至连骂几句,都发不出声音。
我从来都不是什么女强人,可我自认为,自己活得也不算是太窝囊,太一无是处的,可是如今,如今我恨死自己了,我恨死自己这具身体了,我恨死眼前这个正喘着粗气,正目光灼灼地盯着我的男人了。
萧靖墨盯着我,他的面具上,沾了我呕出来的血,银白配上绯色,既诡异又妖娆,他死死地盯着我。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顿住动作了,但我绝望极了,我的身子已经渐渐地开始热得发红了,我不能够确保自己凭借意志残存着的理智,究竟能够撑到什么时候去。
萧靖墨看着我,他用一种既仇恨,又蔑视的眼神看着我,他看着我渐渐变得鲜艳欲滴的脸庞,我看着我被他吻得一团缭乱的颈子,他缓缓地说,“你中了合欢,这可是不合体就会死的媚/药。你难过是么?好,我不动你。”
一边这么说着,他一边朝一旁的凳子走了过去,他撩起衣摆,坐了下去,他看着我,傲然睥睨地说,“我等你,来求我要你。”
他的话,他蔑视而又鄙夷的态度,以及他那副像是看最最下贱的女人、连碰都不肯碰我的眼神,让我觉得备受屈辱,我努力瞪大眼睛,我死死地瞪着他,我动弹不了,我发不出声音,可是我有意志。
我的意志,再加上祁青柠身子本身所拥有的武术造诣,我相信,我相信我可以试一试。
那一晚,萧靖墨就那么一脸鄙夷地坐在我的对面,他的目光,自始至终都凝在我的身上。
他看着我的皮肤如何一点一点地由雪白变成嫣红,他看着我的眼神如何一点一点地由痛恨变成迷离,他看着我的衣衫不整,他看着我的蹙眉强忍,他看着一个曾经伤害他、如今却不得不以他为救命解药的女人,很可笑地同媚/药合欢做着抵抗。靓^靓^女^生^小^说^网BOOK.LLW2.COM
他至少,就那么冷冰冰地看了我半个时辰。
而这半个时辰里,我生不如死。
我以前不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可我如今知道了。
我以前不知道什么叫做万箭穿心,可我如今知道了。
我觉得那种感觉就像是一百只虫子在我的身上爬,很痒,很恶心,很急需把它们统统甩下去,可是,我连动都动弹不得。
我真恨不得,谁来给我一下痛快的。
可是我面前的人不肯,他在凳子上坐着,他挑着眉看着我,他一字一句,字字清晰地对我说,“我不解开你的穴/道,就是为了避免你自杀来着。你其实不用死撑,你早晚都要求我。”
他坚信,我势必是要求他的。因为门外有数以百计的银甲兵士,他们将这个房间围得铁桶一般,即便是李越带了御林军和他们缠斗,也是要耗费时间的。
而那段时间,媚/药合欢,足以把我死死支撑着的所有神智给彻底侵吞了。
萧靖墨优哉游哉,甚至是近乎期待地看着我,我在这边承受着一次又一次情/潮涌动的时候,他在那边絮絮地说着,“我当然可以直接要了你,可是,那样反倒是让你解脱了,我不愿意。”
“当年你花了我的脸,前几日,你又险些割断了我的脖子…”
“我今日若是不好好教训教训你,真的难以出我的那口恶气。”
“你忍吧,你可以尽情地忍。”
“你此时此刻忍得有多难过,等你来求我的时候,我就能让你,有多快活。”
“我能让你从此之后,再也离不开我。”
那一晚,萧靖墨说了好多好多的话,他对我鄙夷至极,他对我仇恨至极,他对我会求他解救我这件事情,笃定至极。
可是他没能料到,他没能料到,我居然会把自己被点了的穴/道,冲开了。
穴/道被冲开的那一瞬,我没有丝毫的犹豫,我转了脸,想都没想地直接就往身旁的柱子撞了过去。
萧靖墨似乎是万万没有料到我中了媚/药还能冲开穴/道,他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只是那一晃神的工夫,我的脑袋已经撞到柱子上面去了。
很疼,可是,我的身子毕竟是备受双重摧残的,那点儿力气,根本就不足以让我死掉。
我咬了咬牙,将身子后撤了一些,想也没想地就要继续往上面撞,这一次,萧靖墨回过神了。
他猛然起身,动作之迅猛,以至于带翻了凳子,他快步朝我奔了过来,想要拉住我的身子,可我的手尚未来得及碰到我,我们所在的这个房间的房门,“嘭”的一声,被人从外一脚踹开了。
那一声动静真的太大,以至于萧靖墨都僵了,我更是诧异,连寻死的动作都滞了滞。
我没有想到的是,只是这一滞的工夫,我居然看到了生机。
我看到了…萧惜遇。
我看到了,一身是血,眉尖紧蹙的萧惜遇。
我看到了,脸颊通红,双眸喷火的萧惜遇。
我看到了,手中拎剑,宛如修罗的萧惜遇。
我看到,他的身后,是一片又一片的厮杀之声,我猜,是李越,带着御林军冲进来了。
萧惜遇朝我们走了过来,他的那张脸,他那染了血的雪衣,都几乎和眼角的红蝶同色了。他先是死死地盯着我看了好久,看到我衣衫不整,看到我吻痕凌乱,他眸子里的那团火,顿时就更盛了。
他几乎是鬼魅一般地,无比迅速地,朝萧靖墨扑了过去。他的速度,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快,他的招式,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狠,他一剑,就将尚未来得及躲避的萧靖墨的身子,穿了过去。
鲜血顿时喷涌出来,可是,萧惜遇依旧觉得不够解恨,他大起大落地一下子把剑从萧靖墨的身体里抽了出来,又狠狠地要刺下去。
我看呆了。我忘了外面是血淋淋的厮杀,我忘了自己体内的媚毒,我忘了,萧安和萧靖南,很快就会出现在这里。
和我一样忘掉这些的,是萧惜遇。
他就像是疯了似的,他狠狠地,一下又一下地,仇恨一般地,残虐着萧靖墨已经浑身是血的身子。
是突然冲进来的景阳,惊醒了我们两个的神智。
他一把推在萧惜遇的身上,神色焦急地说,“还有心情收拾他呢?快,带上你女人赶紧走!”
一边这么说着,他在萧惜遇的肩上推了一把,将他推到了我的身前。
萧惜遇这才悚然回了神似的,他看了我一眼,然后劈手从身上扯下自己的外衣,包在我的身上,抱着我就往墙角走过去。
景阳哎哎地喊,“门在这——”
话没说完,萧惜遇手指也不知道扣到了墙壁上的什么地方,原本平平整整的墙面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大大的洞口。
景阳目瞪口呆,“这你都——”
萧惜遇抱着我快步就走,声音逆着步伐传过去,“他们是真心想要羞辱我,这里,可是我曾经住过的屋子。”
景阳又说了什么,我听不到了,因为那个洞口,在我们进去之后,轰然一声,就又关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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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萧惜遇抱着我在漆黑一片的地道中走了有多久,我只知道,我的身子越来越烫,越来越烫,而他的也是。
他紧紧地抱着我,我们的肌肤紧紧地贴合在一起,随着每走一步路,我都能察觉得到,萧惜遇越来越粗重的气息。
萧安说过的,我和萧惜遇中的,是一模一样的媚药,我们有多难受,彼此都很清楚。
我的身子紧绷着,萧惜遇的也是,我的脸颊越来越烫,萧惜遇的也是,我的心底越来越空虚,我想,他的势必也是。
我连眼睛都快撩不起来了,我很是艰难地抬了抬手,扯了扯他的袖子,我没想到,只是这么一个动作而已,竟惹得他禁不住呻/吟了一声,然后脚下一个不稳,我俩一起摔到了地上去。
我不知道该说我们是摔得巧,还是不巧,我恰好摔到了,萧惜遇的身上去。
四周漆黑死寂,我俩滚烫滚烫的身子,紧紧地贴在一起。我的呼吸拂过他的胸口,惹得他愈发粗重地喘气。
他抬起手,他搂住我的腰,他低低地、近乎沙哑地说,“难、难受么你?”
我说不出话了已经,我把脸埋在他的胸口,我只会支吾地闷哼了。
我的不做声,和我紧贴着他的行为,顿时让萧惜遇又是加急了喘息,他搂紧我的腰,他不再说话,他灵巧的舌,霸道至极地探进了我的耳廓里。
这个动作,瞬间让我绷直了身体。
媚药的作用太霸烈了,更何况,我们已经撑了这么久,着实很不容易。萧惜遇很明显是动了情,他在亲吻我的耳朵时,一只手已经毫不客气地一路向下探去,掀起了我的裙子。
他的手像是在点火,我禁不住哼了一声,他的喘息越来越粗,也越来越急,他的手,一路沿着我绷直了的修长的腿,直直摸了上去。
他的手指,摸到连我自己都未曾刻意碰过的地方时,我“嗯”了一声,那一声,带着令我自己脸颊发烫的情/欲。
萧惜遇的舌,依旧在我的耳廓里肆虐,而他的手指,却是顿在了那里,不肯再前进半步。
我有些艰难地撩开眼,我想看一看他的脸,可是我掀不动,这个时候,他顿住了亲吻我耳朵的动作,他嗓音喑哑,而又克制地说。
“可,可以么…”
这句话,是他最后强忍着的那一点儿神智。
而我,无论是身体还是意志都要比他薄弱上许多的我,早就没有了清醒的意识。
我没说可以,可我微微收拢了一下双腿,我无意识地,却又更像是下意识地,加紧了他埋在我大腿之间的那只手。
我的动作,令萧惜遇低低地呻/吟了一声,下一瞬,他的手指已然不再迟疑,直直朝甬/道探去。
我们中的是一样的东西,他情欲迷离,我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萧惜遇的手指一探进去,立刻就湿了,他“唔”了一声,下/身那处坚/挺的存在,顿时更加坚硬地抵住了我的身子。
他扳住我的身子,将我翻到了他的身下去,他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他直接就调整好了最最合适的姿势,那处滚烫而又硬挺的东西,开始在他方才抚摸的地方,辗转,摩挲,轻蹭,游移。
我已经没有清醒的意识了,唯一的感觉,就是热。哦,还有空虚。
我只朦朦胧胧地听到,萧惜遇低低地说,“乖…我要进去…”
下一秒,就被一种清晰至极的肿胀和撕裂般的刺痛,唤醒了神智。
我不再迷糊,下/身的痛就变得很是清晰,我死死地揪住萧惜遇的手臂,指甲几乎掐进他的肉里去。
我疼得眼泪直往下面砸,我的脸蹭在他的脸上,嘴巴立刻就被他衔了住。
他一边吮着我的唇,一边克制而又低哑地说,“放松…放松…你听话…”
就是这句你听话,就是这句他以前不知对我说过了多少遍的你听话,让我眼泪轰然决堤。
那一霎,我突然想到,对啊,这点儿疼,这点儿疼,算什么呢?
我刚才,我刚才险些被别人用强时,不是连死都没有半分的犹豫吗?
这么一想,我就来了力气,我咬了咬牙,一抬腿,直接就勾到了萧惜遇精瘦的腰上去。
我的这么一个动作,总算让他畅行无阻地,一下深入到底。
那一刻,我和他,齐齐发出既难过,又欢愉的叹息。
*********
那一夜,在那个漆黑如墨的山洞里,萧惜遇挥汗如雨。
我们都中了媚药合欢,这注定了,不会是一件很轻松的事。
我是承受的一方,又是第一次,难免会觉得经受不住,所以那一夜,萧惜遇基本总是要在我旁边对我说着,“乖,把嘴张开…”“乖,放松一点…”“乖,哦…你别乱动…”之类的话语。
每一次中场休息时,如墨一般的黑暗里,萧惜遇总会伸出舌尖,轻轻地舔吻我的身子。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像是带着魔力,轻而易举地就能将我体内残留的媚药勾出来,让我不再筋疲力竭,气喘吁吁。
这样之后,就是新一轮的开始。
那一夜,他的身下是我,我的身下是泥土,那么那么恶劣的环境里,我们甚至看不清对方的容貌,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却是那么水乳交融地,融合在一起。
我是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身子,居然可以那么软,自己的声音,居然可以那么媚。我勾着他的身子,我一遍又一遍地吟哦着,“小鱼鱼”三个字。
这三个字,让萧惜遇疯狂了一整夜。
他疯狂的同时,还能时时处处尽可能顾及到我,多难得。
小小鱼最后一次在我身体深处释放的时候,我是真的被它哥哥榨干了所有的力气,我气若游丝地连眼皮都睁不动了,我用我最后一丝力气,抬起手,回抱住了萧惜遇同样光/裸的身子。
他提了口力气,将我翻身带起,他把我放在他的身上,不再让我接触凉凉的土地。
他的嘴唇凑到我的耳边,他低低地说了句,“乖,你睡一会儿…”
我在他胸口蹭了蹭,紧紧地闭上了眼睛,正准备沉沉睡去,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我试了试,可我撩不动眼皮,于是我不再做无用功,我闭着眼,我搂着萧惜遇,我的声音很哑很哑,我的声音很低很低。
我喃喃地说,“你,你有没有碰别的女孩子…?”
好吧我承认。我不想提起萧如烟的名字。
我介意。
萧惜遇回答得斩钉截铁,“没有。”
他搂紧我,小小鱼还在我的身体里,他一字一顿地说,“我从知道了发生什么事情之后,就冲出来杀人了…我没碰她,谁都没有碰。”
我咧了咧嘴巴,我轻轻地说,“我,我也没有。”
我喃喃地说,“他,他亲了我脖子…”
萧惜遇没说话。我听到了咬牙切齿的声息。几乎是与此同时,他的手,抬了起来,去擦拭我的脖子。
我按住他的手,我没睁眼,我轻轻地说,“小鱼鱼,你知不知道,我们做的事情,在我们那里…叫什么名字?”
他轻轻地“嗯”了一声,示意我说下去。
我搂紧他的腰,我喃喃地说,“做/爱…叫做/爱。”
我在他的胸口抬起了脸,黑暗中,我寻觅着他的眼,我轻轻地问,“你爱我吗?”
他没有片刻的犹豫,他豁然起身,他的唇瞬间逼近了我的唇齿,他亲着我的唇,斩钉截铁地说。
“你是我的。”
【196】流氓鱼(上)
从那条地道里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晨光熹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