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认罪吧!谋逆乃死路一条,今日只要公主认罪,看在公主往日功绩上,我等愿为公主求情。”
“请公主认罪。”
“公主就认罪了吧……”
大殿上,伪善之臣假仁假义的叫嚣此起彼伏。所有的劝说,不过都是因为忌惮着楚凝的武功。
他们希望楚凝自己认罪,而不是反抗力拼。
楚凝依然沉默。
沉默地听着,沉默地看着。
正文 第377章 惊变3
连指控的罪名都一模一样。
除了苏相不在,其他人说的话同样跟苏瑾陈述的一模一样。
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亦或是,神灵托梦给他的警示?
楚凝此时不欲分辨,但是她知道,她的耐性已被磨尽,再也无法容忍更多的逼迫。
她也不屑再与楚寰虚与委蛇。
目光从眼前大臣和举着刀剑的禁军面上掠过,冰冷的视线最终定格在楚寰面前:“解药!”
楚寰面上闪过一丝忌惮,不自觉地退后两步,冷笑道:“朕已经说了,你自废武功,解药马上就可以给你。”
楚凝眼底眸光乍寒,杀气一闪而逝。
离皇帝最近的段旗神经一跳,敏锐地感知到危险,刚要戒备,楚凝纤瘦的身子已骤然一闪,鬼魅般伸手掐住了楚寰的脖颈。
“解药!”声音阴寒,犹如来自修罗地狱。
“皇上!”
“护驾!护驾!”
“公主殿下住手!”
“长公主使不得啊!”
“长公主殿下!”
所有人纷纷色变,双眼惊恐地盯着楚凝的动作。
乌压压的禁军持剑逼近,楚凝视而不见,阴鸷冷酷的眼神锁在君王面上:“解药!”
“没……没有解药……”君王脸色发青,呼吸困难,被掐得几乎说不出来话来,却仍然自喉咙里发出一丝粗噶的冷笑,“楚凝,你……你已经输了,朕就算死了,还有太子可以登基,但……苏瑾若死了……”
说到这里,他自牙缝里挤出命令,“来……来人!先砍下苏驸马一条胳膊……”
正在忍受痛苦折磨的苏瑾,这时终于缓缓睁开眼来。
方才那一瞬,耳畔里充斥的言语声音,濒临死亡的森冷寒意是那么的熟悉,让他几乎真的以为自己又回到了那个时候。
砍下他一条胳膊?
苏瑾冷笑,楚寰他以为这一世所有的事情还依然在他的掌控之中?
一道血色划过眼前,随即响起一声痛苦的闷哼。
大殿里立时惊慌失色,“皇上!”
“长公主殿下住手!”
苏瑾抬眸看去。
楚凝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而此时,匕首正横在楚寰的脖子上,且划开了一道细若发丝的血痕。
见了血。
苏瑾心头刚意识到这个事实,骤然间楚寰发出一声惨叫,整个人往后倒去,蜷缩在地上,拿脑袋一下下撞着屏风。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段旗和其他大臣们都懵了一瞬,茫然地看着皇帝发疯了一般的失控。
“公主殿下!”段旗第一个反应过来,厉声道,“弑君乃是谋逆大罪!”
楚凝一语不发,干脆利落地抬手,匕首划过一道寒光。
噗呲。
锦衣卫统领瞳孔睁大,所有表情僵硬凝滞。
明晃晃的匕首插进了他的脖子,呆滞不过两息,便仰面栽倒在地上。
砰。
身躯倒地的声音惊醒了林太师父子,也惊醒了一干持剑的禁卫。
所有人都狠狠地打了个哆嗦,目光再度落回楚凝面上时,恐惧达到最高点,眼神惊惧得如同在看一个从修罗地狱里来索命的死神。
正文 第378章 惊变4
活生生的煞神就在眼前。
而主导今天这一切的皇帝陛下却不知是受了什么魔怔,痛苦地蜷缩在屏风后面,一下下拿头去撞屏风。
只这短短时间之内,额头上冷汗涔涔,青筋暴突,磨牙的声音都听得无比清晰。
让人毛骨悚然。
林太师父子,海郡王和其他大臣们看着这一幕,几乎骇得魂飞魄散,僵硬无法反应。
苏瑾自榻上起身,脚步沉稳地走到楚凝面前,“殿下。”
楚凝闻声转头。
接连半个月被关在密室里,使得苏瑾身形有些消瘦,但精神还算不错——楚寰是要留着他的命要挟楚凝,自然不会让他饿死,也没兴趣提前折磨他。
楚凝没说话,看到他安然,便没什么需要说的。
苏瑾漫不经心地转头,看向立于几个大臣之中的林亭轩,温润一笑:“林大公子,还记得本驸马之前说过什么吗?”
林亭轩看着,一股寒气从毛孔里窜了出来。
苏瑾此时的笑容,跟楚凝身上冰冷肃杀的气息交融,带给他同样的胆寒。
肌骨一阵阵生出恐惧,不安,颤栗。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他方才明明是中了毒的模样,明明……计划万无一失,今日楚凝和苏瑾两人本该惨死在这里,没有任何人能救他们。
楚凝一死,皇上说了,楚凝的兵权可以先给他一半,让他成为跟清郡王抗衡的人。
怎么可能……
眼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禁卫军们手里的剑还指着楚凝,可眼下剑尖开始颤动,他们开始不安地咽着口水,他们彼此交换着不安的眼神,却无一人敢上前。
更没有人敢在这里时候随意开口——怕开口就是死,就如同方才的段旗一样。
苏瑾见状,愉悦地勾唇笑了一下,声音里明显带着轻视,不屑,讥诮。
林亭轩感到前所未有过的狼狈。
苏瑾脚下微转,踏着沉稳的步子走到楚寰面前,撩衣蹲了下来,伸手拍了拍楚寰的脸——这个动作不管有多大逆不道,此时也无人敢指责一句。
染着血腥的煞神就站在他们面前不远处,谁敢不知死活地开口,谁敢?
“皇帝陛下。”苏瑾开口,嗓音温润悦耳,如冰击玉石,“知道今日为什么会失算吗?知道你为什么会这般痛苦吗?”
楚寰低低地嘶吼着,从喉咙里发出困兽一般痛苦的哀嚎。
他此时的症状跟苏瑾之前一样,脸上冷汗如雨,脸色惨白,额头青筋一阵阵突突地跳。
而惨白之后,一会儿又如火灼般烧得通红。
他说不出一句话来,死死地咬着牙,不想有辱自己的帝王风度。
然而太痛苦,太痛苦,他完全无法控制自己身体的痉挛颤抖,无法阻止五脏六腑内被烈火烘烤,以及千万只虫蚁撕咬的痛苦。
“皇上给我下的毒,在我体内以精血供养几个年头,早已经成了一只只会食人的虫子。”苏瑾笑了笑,眉眼清贵如画,“可这些虫子后来被子大夫取出来,奉还给了皇帝陛下,让您也有机会尝尝这万千虫蚁在经脉之中撕咬的痛苦。”
正文 第379章 惊变5
楚寰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脸色一阵白一阵红,红白轮换,时而爆红,红得像是要烧起来,时而惨白,白得似是随时要死去。
看起来诡异至极。
“我还知道这虫子啊,最可怕的地方不在这点痛苦。”苏瑾叹了口气,无比温柔的嗓音听到众人耳朵里,却如一把把索命的镰刀,让人血液僵冷。
“皇上只知道花开千瓣……”苏瑾附在他耳边,嗓音越发轻柔,“却不知道欲火焚身、经脉爆裂是怎样一种销魂的滋味。”
“哦,对了。”苏瑾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轻轻在他耳畔又道:“皇上心里其实很清楚,这个毒是没有解药的。所以你要殿下拿兵权以及自废武功来换,这桩交易本身就不公平,不过我倒愿意好心地告诉陛下,解毒的方式。”
说着,他环顾周围一周,似乎有意让其他人也都听见,“这种毒男女皆宜,不管是下在男人体内还是女子身上,一旦毒发,解毒的方法却只有一种……找几个身体健壮的男人破身,来一场天雷勾动地火的鱼水之欢,身体里的虫子被情欲安抚了,痛苦自然也就消除了。”
楚寰瞳孔骤缩。
他虽被剧痛和浴火双重煎熬折磨得神志不清,然而苏瑾这番话断断续续钻入耳膜,仍然让他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
心头百般震惊和骇然疑问,此时却一句也问不出口。
他想说,苏瑾怎么知道这毒没有解药?
苏瑾怎么知道,这种毒唯一减轻痛苦的方式是男人?
他想知道,这种毒出自皇族,子大夫怎么就能帮他解了毒?
……对,子曦是东陵女帝,这种毒……起初最早就是出自东陵皇族……
脑子里一片片模糊,嘴唇被咬得鲜血淋漓,身体一阵阵火越烧越烈,眼神早已没有一丝清明。
所有的疑问和震惊都只能埋在肚子里,痛苦煎熬的低吟无法抑制地从牙缝里泄露出来。
苏瑾站起身,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袍,这才抬眼看向眼前一干僵硬呆滞恐慌不安的大臣和禁卫。
“你们的皇帝已经废了,如今能决策朝政,拥有废立帝王之权的人只有长公主。”唇角挑起慵懒闲适的笑,“现在放下刀剑,所有禁卫军退出殿外听后长公主命令,便可保住你们一条命……”
禁卫军们面面相觑。
“禁卫军保护天子,诛杀逆臣!”林太师陡然暴喝,“万不可受奸臣蛊惑!”
苏瑾漫然轻笑:“除了你们这一条命外,长公主还保证不牵连你们的妻儿属眷,今日之事,权当是不知者无罪。”
哐当哐当。
刀剑落地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又清脆。
下一瞬,禁卫军们齐齐跪下,朝着楚凝的方向叩首,然后恭敬地退了出去。
林太师脸色彻底颓败。
楚凝淡淡看了苏瑾一眼,没说什么,只冷冷开口:“时寒进来。”
话音落下,穿着一身黑色劲衣,身躯颀长瘦削,气势冷峻如冰的时寒掠身进来,单膝跪地:“殿下。”
正文 第380章 惊变6
林太师父子脸色又是一变。
原本以为应该重伤待在公主府地牢里的时统领,此时竟完好无损地出现在这里……这意味着什么,他们如何还会不明白?
楚凝早料到了皇上的阴谋,所以提前做了准备?
“林太师、海郡王以及这几位大臣对皇上忠心耿耿。”楚凝语气冷淡,“即日起,他们留在这里伺候皇上。什么时候皇上驾崩了,什么时候让他们殉葬。”
简单明了的命令落下,楚凝显然没兴趣在这里多逗留,转头看向苏瑾:“先回去。”
苏瑾点头。
两人一起往外走去。
“长公主殿下无权囚禁臣等!”林亭轩回过神来,冷冷怒视着楚凝的背影,“这宫里的禁卫,九门御林军听的是皇上,效忠的也是皇上,长公主殿下以为皇上中了毒,您就能一手遮天了?”
楚凝转过头来,目光平静而淡漠:“本宫无需一手遮天。”
话落,径自抬脚往外走去。
几位御史和尚书下意识地要跟着出去,然而森寒的剑刃斜里横来,瞬间阻止了几人的脚步:“留下。”
几位大臣心里一惊,此时方知恐惧,高声道:“殿下!殿下,臣等是冤枉的,殿下饶命!殿下——”
扑通扑通,几声清晰的声音响起。
走到殿外石阶的楚凝却充耳不闻,漫不经心地抬手,厚重的殿门在眼前缓缓合上,把中了毒的皇帝和几位参与阴谋算计的几位重臣全部关在门后。
长禧宫有前门有后门,有窗子,有密室,却唯独没有可以逃生的密道。
四面八方全部被时寒手下的人包围住,密不透风,真真是一只蚊子也飞不进去。
楚寰设下的铜墙铁壁,此时已经成了关押囚禁他自己的铜墙铁壁。
锦衣卫就算如何厉害,眼下段旗一死,也是群龙无首,一盘散沙。
锦衣卫里的副统领是时寒以前安排的影卫,武功高强,楚凝一个命令提拔起来,以后锦衣卫就是楚凝的手里利器。
守卫皇城的御林军统领李都尉守护的是皇城,保护的是皇族,除了皇帝之外,拥有朝政决策之权的楚凝同样有权罢免调军。
只要没有圣旨出来,楚凝的命令便是至高无上,不容半丝悖逆。
楚寰想算计楚凝,到头来却不过是让他自己先一步去鬼门关探路,顺便带走几个朝中大臣。
长禧宫惊变很快传至后宫,太后和皇后以及一干嫔妃齐齐大惊惶然,太后迫不及待地带人前往长禧宫,然而守卫又加了一重的长禧宫早已被封禁,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进不去。
太后被阻拦在重重盔甲刀剑之下,一步靠近不得,又惊又怒,焦灼不安。
回到后宫,急如热锅上蚂蚁的皇后和嫔妃们,你一言我一语地指控着楚凝的大逆不道。
却谁也拿不出有效的办法,直到平素最得宠的玉嫔开口:“启禀太后,妾觉得可以让清郡王派人镇压。”
太后闻言,顿时如醍醐灌顶,恍然一喜:“对,来人,请清郡王——”
正文 第381章 惊变7
清郡王带兵剿匪去了,不在家。
太后听到这个消息,才知道清郡王被皇上派去了脊南山剿匪,他的儿子楚御苍也跟着了去。
呆滞地跌坐在凤椅上,太后绝望地反应过来,皇帝要杀楚凝,担心清郡王从中阻拦,所以才寻了个理由把他调走,结果却坑了他自己。
怎么办?
现在该怎么办?
皇上生死不明,几位重臣都被困在长禧宫,其他人进不去也见不到皇上。
楚凝在短短半个时辰之内就控制了整个皇宫。
不,不是半个时辰。
而是这半个月以来她一直在暗中筹备,就是为了今天。
皇帝以为她因为找不到驸马而失控大怒,实则她早已知道驸马身在何处。
皇帝以为控制了驸马,就能逼迫楚凝就范,实则苏瑾体内的毒早已悄无声息地被解了,而皇帝却中了同样的毒。
皇帝以为时统领叛了楚凝,实则时寒以苦肉计蒙骗了皇帝。
时寒在长公主府牢里被关了半个月,皇帝以为他必日夜受严刑拷打,却不知他的伤势早已经好全,且暗中部署筹划了这一切反击之计。
所以今天,皇帝输得一败涂地……一败涂地……
输了,赔上了江山。
好深沉的心思,好一招反算计。
皇帝在什么时候中的毒?
“那个子大夫……”太后陡然想起来,因激动而颤栗,“皇后,那个叫子曦的大夫现在是不是还在郡王府?”
皇后茫然。
“让她立即进宫帮皇上解毒。”太后迫不及待地命令,“对,解了毒,皇上就又是以前的皇上,楚凝这个叛逆就该被凌迟处死!你立即派人去把那个子曦叫来,只要能解了皇上的毒,哀家愿意把她赐婚给楚御苍,让她做郡王妃的世子妃……”
“子大夫已经离开了西陵。”被召来回话的徐总管,不安地泼了一盆冷水,浇了太后一个透心凉。
太后一震,神色苍白地看着徐总管:“子曦走了?什么时候走的?哀家为何一点消息都没收到?”
“走了半个月了。”徐总管低着头,语气迟疑,“而且……而且……”
太后暴怒地拍着凤椅扶手:“而且什么?吞吞吐吐的干什么?”
徐总管咬牙:“段统领前些日子查到,这位子曦姑娘的真实身份极有可能……极有可能是东陵……那位女帝。”
“什么?”
太后震惊,皇后震惊,满殿妃嫔皆惊。
而霍然起身的人却是玉嫔。
她不敢置信地看向徐总管:“此事当真?”
“奴才不知道。”徐总管低眉垂眼,“皇上让段统领密查,详情只有皇上和段统领清楚,奴才只知个大概。”
知道一个大概,已经足够让玉嫔心里激起滔天巨浪。
东陵女帝来了西陵?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她完全没有得到消息?
不。
不可能。
如果东陵女帝真的离开了皇宫,没道理那边也一点消息传不出来。
玉嫔失魂落魄地跌坐在椅子上,心乱如麻。
太后和皇后无心注意到她的失态,后宫里一片风雨阴沉,从没有哪一刻,如此时这般如今深刻地感知到死亡的威胁。
正文 第382章 吾妻
而此时,楚凝已经带着她的驸马回到了长公主府。
暖池里沐浴,洗去一身的晦气。
分别了半个月的两人在浴池里狠狠地爱了一次,平素里温和内敛的苏瑾几乎发了狂一般吻着楚凝,这个曾经让他极端厌恶最后却为了他而丧命,如今亲手替他报了仇的女子。
他这一生将白手偕老的妻子。
“楚凝……”他吻着她,在她细白的脖颈上啃咬,疯狂地索取着她的气息,“楚凝……”
长禧宫里那些声音还停留在耳畔,视线里仍然是那样熟悉的声音,一句句叫嚣着施虐者的冷酷阴暗。
苏瑾紧紧地抱着楚凝,两人唇齿相依,气息交融,他们在浴池里疯狂地碰撞,急欲用彼此的体温去甩掉那些肮脏的阴谋。
一颗致人迷幻的药,让苏瑾沉浸在以往那场噩梦之中,以至于完美地骗过了楚寰,让他以为苏瑾的确已毒发,因此而再无顾忌地暴露出了他凶残恶毒的毒诡阴谋。
楚凝……到底是为了他而做出了弑君的举动。
然而纵然一切都那么顺利,所有的恶人都得到了应有的报应,可梦境里那清晰的一幕,那些徘徊在耳边,熟悉得几乎丝毫未变的言语,依然让苏瑾又一次体会了刻骨铭心的剧痛折磨。
前世的惨烈,今生依然感同身受。
“楚凝……”苏瑾一遍遍唤着她的名字,火热的唇瓣所到之处,白皙肌肤上留下一个又一个印记,“楚凝……吾妻……”
楚凝脊背抵靠着浴池,什么也没说,只仰着脖子,沉默地感受着这个男子失控的情绪,默默地承受着他疯狂的索取。
纵然肩胛锁骨被他咬得一阵阵疼痛,她也只是安静地环着他的腰,没有丝毫抗拒。
浴池里雾气缭绕,氤氲了眉眼。
两人的身体合二为一,随着剧烈的晃动,池水一阵阵荡起波纹……
浴殿里安静得没有其他一点声响,只有越来越剧烈的喘息,以及池水发出的水花声在殿中不停地回荡。
不知过了多久,失控的人慢慢安静了下来,水纹波动的幅度一点点慢了下来,喘息声也渐渐平复。
苏瑾趴在女子身上,脑子里一片空白的晕眩。
时间仿佛就此定格。
两人谁也没有动,也没有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