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香露出惋惜的表情,“这个我听老爹提起过。当年,月山将军的父兄五人全部战死沙场,月山将军的母亲因为悲伤过度也去世了,只剩下年纪还小的月山将军一个人,好惨。”
“小姐,比起月山将军,我们是不是更应该担心一下李良娣?她被诬陷入狱,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捣鬼。奴婢看,那个徐良媛最可疑。”
荀香拍了拍绿珠的手,“你放心,太子不是已经先赶回去了吗?他那么喜欢李良娣,一定不会让她出事的。何况说李良娣跟什么南越诚王私通的事情,根本就是假的嘛。”
顺喜忽然在一旁悠悠地说,“娘娘,如果这件事情不是假的呢…”
荀香愣住,猛地按住顺喜的肩膀,“小顺子,你的意思是…?!”
顺喜绝望地闭上眼睛,“奴才实话实说,殿下待李良娣好,全是出自于青梅竹马的情分,他们之间并无男女之情,一切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李良娣真正喜欢的人,确实是南越的诚王殿下…”
“…”
作者有话要说:快留言,快鼓励我,快!!
第二十八本经
荀香一行人回到凤都,不过用了几天的时间。但到了凤都,便发现城里与离开时大不一样了。
往日里热闹繁华的大街变得十分清冷,百姓大都低着头走路,行色匆匆。街道两旁的商铺也是冷冷清清,店里的伙计都坐在门前或是聊天,或是打盹。
荀香叫马车停下来,派绿珠去街上打听一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过了一会儿,绿珠急急忙忙地跑回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小姐,不好了!李良娣被关起来之后,兵部尚书派人去搜查李家,查出了祭酒大人所写的一本诗集,进宫呈给皇上后,龙颜大怒,李家已经被禁军严密看守起来了。”
荀香一听,不由得张大嘴巴。离宫不过是一月不到的光景,李良娣和李家竟然相继出事。这一切究竟只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趁着太子不在京中的时候,要拔掉这枚眼中钉?
荀香闭着眼睛,安静地坐了一会儿。她以为这个世界上最残酷的地方便是战场了,一个大意或者一个疏忽,便有可能搭上性命。可原来,皇宫才是最残酷的战场,什么都不做,或许都会搭上性命。
她深吸了口气,双手不由得紧握成拳,命令马车继续前行。
回到东宫,一切仍是井然有序,并没有想象中的混乱。
荀香和绿珠经过流霞宫的时候,看到宫女正从宫里面往外帮东西,有几名禁军负责看守。珊瑚也在那群宫女里面,双眼通红,面色苍白,显然是没有什么精神。
荀香对绿珠说,“绿珠,你去把珊瑚带过来。”
“是,小姐。”
绿珠往流霞宫走去,但还没有靠近,就受到了禁军的阻拦。
其中一个禁军板着脸说,“贵妃有令,任何人不得靠近流霞宫。”
“太子妃也不行吗?”
“不行!”那禁军用力推了一下绿珠,“快走!再不走我就不客气了!”
荀香本来站在远处看着,见到禁军动手了,连忙走到绿珠伸手,一把扶住她。禁军不知来者何人,仍是凶神恶煞的表情,“快走开,快走开!别妨碍我们做事!出了什么差池,你们担不起这个责任!”
“岂有此理,你可知道这是…”绿珠欲上前讲理,却被荀香一把按住。
荀香径自走到那名禁军的面前,微微笑道,“这位兄弟,你叫什么名字?进入禁军之前,在哪个地方驻守?”
大佑禁军的编制有特殊的规定。能够进入禁军部队的,都是先前戍边并有功勋的将士。他们编入禁军之前,大都已经从军七八年。
那禁军皱了皱眉头,“关你什么事?”
“大佑东面环海,北边的国界线是由月山家来守,西边的国界线是由荀家来守,南边与南越接壤的地方,则是由炎家来守。”荀香双手抱在胸前,目光犀利,“如果你先前是属于敦煌的编制,却不认识姑奶奶我,那真是瞎了你的狗眼!”
那禁军猛地眨了眨眼睛,站在他身后的那个禁军连忙低声道,“左副将,您还愣着干什么呀?这是荀大将军的女儿,太子妃娘娘呀!”
那禁军恍然大悟,连忙跪下抱拳道,“末将有眼不识泰山,不知娘娘驾到,还请娘娘赎罪!”
荀香低头看着他,“你叫什么名字?”
“末将王拓!”
“月山家的军队跟我们荀家的军队经常要协同作战,不认识我的人也在少数。看样子,你是南边那支皇亲国戚的军队提拔上来的,难怪这么嚣张!这些宫女里面,我要带走一个人,你大可以向炎贵妃打小报告。不过,你要有所觉悟。虽说你们这些靠皇亲国戚的裙带关系爬到高位的人没什么值得同情的,但做到禁军副将这个位置,一般人至少也要努力十年,如果一个不小心把前途都搭进去了,实在不怎么划算。你说呢,左副将?”
禁军副将壮着胆子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少女,亮烈得如同一匹横行于大漠的头狼。凤都中的达官贵人,名媛闺秀鲜少有人知道,但身为一名军人的他尚在边关的时候,就已经听过关于荀梦龙大将军独生爱女的许多传言。说她出生于军营,从小便跟着军队东奔西跑,会走的时候,已经坐在马背上。十岁的时候,跟着荀梦龙出征打第一场战。十四岁的时候,已经能够单独统领一支数千人的先锋军作战。
她是西北战场最浓烈的一抹色彩,西凉王李昊笑称她为二蛮子,赫赫威名,战功彪炳,军中几乎无人不知。他仰慕她许久,终于见到她真实的模样。
“娘娘大可以把人带走,末将绝不会向贵妃娘娘吐露一个字的。”
荀香不置可否,只是冲珊瑚说,“珊瑚,我们走了。”
珊瑚先是畏惧地看了王拓一眼,见他果然没有要阻止的意思,才战战兢兢地走到荀香身后,跟着她回瑶华宫了。
等荀香几人离开了老远,王拓还跪在地上,独自出神。直到身后的手下低声问道,“左副将,那这些东西,我们还搬不搬了?”
王拓站起身来,棱角分明,口气如常,“搬。”
*
回瑶华宫的路上,绿珠一个劲地夸荀香,“小姐,您真是太厉害了!堂堂的禁军副将啊,老老实实地对您俯首称臣!”
荀香也有些得意,“这些年跟着老爹,还是混出了点名声的。怎么样,是不是很像那句‘虎父无狗女’?”
“…”
身后的珊瑚小小声地提醒,“太子妃娘娘,好像是‘虎父无犬女’…”
“…是这样吗?哈哈,”荀香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径自往前走,“反正都是一样的意思嘛…哈哈。”
绿珠悠悠地叹了口气,自家的小姐行军打战也许是真在行,在军中的声望也很高,但做学问真的就是…不能勉强啊。
到了瑶华宫,宫女和内侍已经在收拾从永川带回来的行礼,正殿上堆放了许多东西,连坐的地方都没有。
荀香把珊瑚带到寝殿,又让绿珠守在门外把风。
荀香刚要开个头问话,珊瑚已经“咚”地一声跪在她的面前,声泪俱下,“太子妃,求您行行好,救救我们娘娘吧!”
荀香连忙伸手扶起珊瑚,“你这是做什么?绣宁与我是朋友,我当然会帮她。但是珊瑚,你要把你知道的实话都告诉我。”
“太子妃,您不知道,我们家小姐真是好苦呀。”珊瑚一边抹泪,一边哽咽着说,“她与诚王殿下本来是两情相悦,都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诚王殿下却不知为何娶了西凉王的妹妹为正妃,小姐那样刚烈的性格,自然是不能容忍,就苦求一向淡泊的老爷说服太子殿下娶她。殿下与小姐青梅竹马,感情自然胜于旁人,平日里就多了些走动。一定是宜兰宫那位眼红,借机诬陷娘娘和老爷,想要把娘娘赶出东宫。最糟糕的是,这件事情闹到了炎贵妃那里。太子妃您也知道,守卫南方边境的,正是炎家的军队。炎氏与南越的慕容氏,有不共戴天的世仇。您说炎贵妃怎么会放过与诚王有关系的我家娘娘?”
荀香听完,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觉得脑袋里面有一团很大的浆糊。这都是些什么事啊?太子不喜欢李绣宁,却把她娶回来,还表现出一副极为宠爱的样子。诚王喜欢李绣宁,却娶了李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嫁给别人?
太子和诚王究竟都是怎么想的?!
“珊瑚,我听小顺子说,从流霞宫里搜出了私通的证据。这又是怎么回事?”
珊瑚握着粉拳,义愤填膺道,“我家娘娘根本没有把诚王殿下送的任何东西带到宫里来,那些书信啊什么的,肯定是他们趁搜查的时候偷偷放的!可怜我家娘娘,这回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太子回宫之后,做什么了吗?”荀香想,如果太子有什么行动,她只要默默配合就好了。
珊瑚认真地想了想,“殿下一回宫就去白马寺礼佛,然后带着寿礼去拜访了炎贵妃,在宜兰宫和徐良媛一起用了一顿午膳,别的就没听说了。”
“…”荀香咬牙切齿,气得直拍桌子,这个不争气的太子!李绣宁都被关起来了,李家都要被诬陷谋反了,还有心情去什么破白马寺烧香拜佛?还主动跟敌人示好!这叫敌我不分!
绿珠忽然在门外叫道,“小姐!”
“什么事?”
绿珠的声音有些干涩,“刚刚前殿的宫女禀报说,徐良媛求见。”
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荀香本想说“不见”,但话未出口,想起刚刚珊瑚所说的话。如果李绣宁这次出事,真是徐又菱所害,那她不得不会会这个女人了。她打定主意,转而说道,“让她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客官,您要是看着还好呢,就动动小手,留个小言,收个小藏
不然烟就没饭吃了。没饭吃影响创作的激情。恩。
第二十九本经
荀香在书桌后面坐下,本想随意拿本书,学太子装装文人的样子。后来又想,这路线实在是很不适合自己,索性就干巴巴地坐着。
椅子还没有坐热,徐又菱和巧莲就直直地闯进来了。徐又菱着一身红装,头上的金饰一看就是新置的。她表情愉悦,气势高昂,活脱脱像是一只开屏的孔雀。
绿珠跟在这主仆二人后面,无奈地向荀香摊了摊手,意思是拦都拦不住。
荀香并不介意,“绿珠,去泡壶茶招待客人吧。”
徐又菱向荀香行了个礼,“太子妃回来了,怎么也不跟我打声招呼呢?你不在东宫这几日,宫里可是冷清得很呢。”
荀香笑道,“东宫里冷清,徐良媛那里不是挺热闹的嘛。”
徐又菱闻言,皮笑肉不笑。而后抬起涂着殷红蔻丹的手指,朝珊瑚轻轻一点,“刚刚我去流霞宫,听守卫那里的禁军说,太子妃把珊瑚带走了。太子妃知道珊瑚是李绣宁那个贱人的贴身丫头,搞不好还是李绣宁和慕容雅私通的帮手,怎么能随便把人带走呢?”
珊瑚听了,吓得缩了缩脖子,无助地看向荀香。
“宫里的禁军真是越来越能干了。”荀香站起来,几步走到珊瑚身旁,重重地叹了口气,“刚才我从流霞宫经过的时候,他们跟我说,没有贵妃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流霞宫。怎么我不可以,徐良媛就可以呢?还是在他们的眼里,徐良媛的地位比太子妃高?”
徐又菱闻言,微微一愣,看着荀香的眸光变得深沉了一点。
恰好此时,绿珠端着茶水进来,徐又菱便就势坐下,借着喝茶的空隙,给巧莲使了个眼色。
巧莲会意,装作无意地提起,“啊,不知道太子妃可曾听说西凉发生的事情?萧大人和月山将军,为了救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亓媛,双双去了大梁,至今都没有消息呢。萧大人是太子妃的表哥,太子妃应该很担心他吧?”
荀香被问住,思绪霎时飘出去老远。刚听到顺喜说这件事情的时候,她确实很着急。毕竟大梁和大佑的关系,一直都不算好,总在打打停停的。好在随同前去的还有月山旭。就凭他那日在弘武殿上的表现和被公推为天下之冠的武艺,要保表哥和七元两个人平安,应该还是没有问题的。
“太子妃,炎贵妃让我好好地清查流霞宫,我还有很多正事没做完,就不打扰你了。至于珊瑚这个丫头,我要带走。”徐又菱说完,巧莲便过去拉珊瑚。珊瑚尖叫一声,躲到荀香的背后,惊恐地说,“太子妃,救命啊!”
巧莲碍于荀香的身份,不敢动手,只是恶狠狠地说,“死丫头,你主子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你还能逃得掉吗?识相的,就乖乖束手就擒!否则,我直接让禁军进来抓你!”
“好大的口气!”绿珠开口,冷冷道,“凭你一个小小的丫鬟,就能叫得动禁军?你当这瑶华宫是何地?你置太子妃于何地?!”
“好笑,你跟我同样是丫环,有什么好神气的?”巧莲啐了一口,嘲笑道,“别以为自己上过几天学,就是什么千金大小姐了!你不过也只是个伺候别人的卑贱丫头而已!”
坐在一旁的徐又菱微微笑道,“哦,巧莲,你好像知道些什么□呀?不妨说出来,大家都听听。”
巧莲得意地说,“小姐,在我们大佑能够读书的丫头不多吧?奴婢一直觉得奇怪,这个绿珠明明只是个丫环,怎么却读过书?就在前两天,刚好被奴婢打听出一些眉目来。听说他们家,在南越本来是个大户。她姐姐以前是南越皇帝的妃子,因为失宠而变疯了,后来居然还想刺杀皇帝,被南越宫中的禁军乱刀砍死,他们家也就败了。这贱婢像只丧家犬一样,被赶出了南越…”
“别说了!”绿珠忽然怒斥一声,巧莲却笑得更加张狂,“怎么?一条被人收养的狗,也有乱吠…”巧莲的话还没有说完,忽然觉得一道掌风迎面过来。紧接着,“啪”地一声响起,她因为受到冲撞,而摔在了地上,脸颊火辣辣地疼。
巧莲捂着脸,惊恐地抬头,看着站在眼前的荀香,震惊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倒是徐又菱,猛地站起来,大声吼道,“荀香!你居然敢打我的丫环?!打狗也要懂得看主人!”
荀香若无其事地说,“在敦煌的军中,有一条军法:乱嚼舌根,诽谤它人者,割舌或杖毙。我只给她一巴掌,就是给你这个狗主人面子。”
徐又菱冲到荀香面前,狠狠推了她一下,“你敢骂我?真以为自己是大将军之女,就有什么了不起的?我爹,我哥哥,随便哪一个,就能让你们荀家吃不了兜着走!”
荀香毫不示弱地回推了徐又菱一下,高高昂着头,“他大爷的,我真是怕死了!你爹不过是个文官,名义上的兵部尚书,带兵打过战吗?你还在你娘怀里喝奶的时候,老娘就已经在马背上了!告诉你徐又菱,你要横,到别处去横,我这里还轮不到你放肆!有本事,就让你爹和你哥哥像诬陷李家一样,诬陷我们荀家试试!看皇帝是信你们这些个养在京中,对国家没有任何贡献的废物,还是信我们这些在边关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的忠臣!”
“你,你!”徐又菱气得手指发抖,从小到大,她哪受过这样的委屈,何曾被人如此训斥过?不由分说地便卷起衣袖,冲过去跟荀香扭打起来。
荀香的手是握过刀杀过人的,力道自然比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大许多,徐又菱此举不过就是以卵击石。但荀香不敢用力,更不敢使用任何的招式。因为经历了李绣宁的事情,她深知皇宫就是一个没有硝烟的战场,杀人不见血。对方是堂堂兵部尚书的爱女,一个弄不好,自己出事倒是不要紧,连累了老爹他们,就太冤枉了。
绿珠,珊瑚,巧莲见状,连忙要上前分开二人,徐又菱却不依不饶地抓着荀香的衣领,扯着荀香的头发,好似看到她痛苦,才能解恨。
荀香疼得嗷嗷乱叫,直想一巴掌拍开这个死女人,又怕下手太重把她拍死,窝了一肚子的火。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一声呵斥:“你们闹够了没有!都给我住手!”
徐又菱堪堪地停住,回头看见淳于翌负手立在门边,立刻惊得花容失色。她连忙动手收拾自己的头发和衣服,急急忙忙地向淳于翌行礼,“参加太子殿下。”
淳于翌走过来,看了一眼屋中的狼藉,板着脸问荀香,“怎么回事?堂堂太子妃和良媛动手,成何体统?是不是又想被关禁闭了?!”
荀香不服气,本来要争辩几句,绿珠先行跪下道,“太子殿下请恕罪。一切都是因奴婢而起,和太子妃无关。殿下若要惩罚,罚奴婢一人就好。”
荀香俯身去拉绿珠,“绿珠,你起来!我们又没错,干嘛要被罚?”
徐又菱趁机抱住淳于翌的手臂,委屈地说,“殿下,您要为臣妾做主啊。太子妃,太子妃她欺负臣妾!听说她回宫了,臣妾好心来看她,她不仅不欢迎,还打了巧莲。您看,巧莲的脸都被她打肿了呢。”
巧莲连忙把被打的那边脸扬起来给淳于翌看。
淳于翌看罢,先是不动声色地把手臂从徐又菱怀里抽出来,然后对荀香说,“不管谁对谁错,堂堂太子妃动手打人,有失妇德。罚太子妃闭门思过三日,抄一百遍宫规。”
“我不服!”
“不服就去找炎贵妃申诉。”淳于翌瞪了荀香一眼,转而拍了拍徐又菱的肩膀,放柔了口气,“别生气了。上次在你那儿吃了桂花糕,甚为好吃,我想再尝一次。我们现在就去宜兰宫吧?”
徐又菱喜出望外,一把握住淳于翌的手,“太子要去臣妾那儿?太好了!巧莲,快先回去准备!”
“不忙。先让巧莲为你整理仪容,被外人看见了,不好。”
“殿下说的有理,还请殿下稍候片刻。”徐又菱羞红了脸,转身对巧莲说,“巧莲,你还愣着干什么?快过来帮我呀!”
“是,是小姐!”
等淳于翌和徐又菱走远了以后,荀香狠狠地一脚把门踹上,连带踹番了几条可怜的椅子。凭什么每次一有什么事情,受罚的肯定是她?!这个太子妃实在是做得太憋屈,太窝囊,太没有骨气了!她应该硬气一点,索性把太子妃的大印挂在瑶华宫的宫门上,然后浪迹天涯去!谁要管他什么皇位之争,什么活命之战?说白了跟她半文钱关系都,没,有!
“小姐,您先别生气。”绿珠上前劝解道,“太子这是救咱们呢。”
“救个鬼啊救!”荀香气呼呼地坐下来。
珊瑚也低声说,“奴婢也觉得殿下是故意把徐良媛支走,这样她就不会为难奴婢和太子妃娘娘了。如果徐良媛把这件事情告到炎贵妃娘娘那里去,贵妃是肯定不会站在太子妃您这边的。这样一来,徐良媛的注意全被太子吸引了,也不会再较真刚才的事情了。”
荀香一愣,怀疑地说,“是这样吗?”
绿珠和珊瑚齐齐点头。
“可是要抄一百遍宫规啊!!”荀香哀叫着趴在桌子上,觉得自己离死也不远了。
绿珠笑道,“小姐别担心。殿下只是说抄一百遍宫规,没说不能找人帮忙抄,对不对?奴婢来帮您。”
珊瑚连忙说,“奴婢跟我家娘娘也学过一些字,应该能帮得上忙。”
荀香一下子又笑逐颜开,“哈哈,老天爷还是对我挺好的嘛。来来来,准备笔墨纸砚!”
作者有话要说:居然有亲嫌弃我更新慢啊,我坑品明明这么好。。。。
第三十本经
淳于翌好不容易从宜兰宫脱身,长长地松了口气。虽然美男计在徐又菱这里屡试不爽,但他宁愿不消受这份“艳福”。淳于翌命令随从不要跟上来,自己随意在宫中走了走,恰好碰上寻来的顺喜。
“殿下,奴才仔细问过那个杏儿了,她还是一口咬定,是公主指使她那么做的。奴才已经下令把她暂时关在东宫的偏殿里头,命几个靠得住的内侍小心看管着。”
“干得不错。”淳于翌抬手示意顺喜凑过来一些,低声问道,“父皇那边有什么动静?”
“我师父说,大梁那边的回信好像已经到了。皇上谁也没见,倒是单独把炎贵妃和公主殿下叫过去了。”
淳于翌笑着拍了拍顺喜的头,“你小子有些能耐,竟然能拜黄一全当师父。”
顺喜嘿嘿地干笑两声,脸颊绯红,“奴才也是托了太子殿下的福。师父要不是看奴才是太子的人,也不会费力提点奴才。”
“少拍马屁。我们去一趟娥皇宫,我要听听瑾怎么说。”
顺喜有些不明白,直接问道,“殿下,您是要去问公主为什么派杏儿拦截住那些信吗?就算公主真是幕后主使,她也不会主动招认啊。”
淳于翌扬了扬嘴角,自信地笑道,“小顺子,你还不够了解瑾。一个想要当皇帝的人,心胸和手段,自然跟一般人不同。我之所以要去询问,是因为我不相信。而瑾或许能给我线索。”
“啊?可是奴才还是没听明白。”顺喜抬头见淳于翌面色不霁,连忙改口,“奴才这么笨,不明白是正常的。殿下,我们这就走吧?”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