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眯了眯眼,扭头附耳到尉迟景辰的耳朵边,“我有主意了……”他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堆。
另一头,婚礼蛋糕分送中,一个佣人切,一个佣人分叉子,新郎喜娘也开始了敬酒,先敬长辈,再敬一帮子大佬,完事了,就是亲戚里的同辈。
金凤仪是金家的大小姐,是新娘的姐姐,同辈里她最长,是第一个被敬酒的。
她与金悦桐面上融洽,可心里都知道彼此是仇人,一个为了金家,笑的灿烂,一个为了复仇,隐忍阿谀。
到了庄严博这里,明辰还未叫姐夫,庄严博就自顾自干了一杯。
金凤仪连忙道:“不好意思,他就是这样,不太爱说话,不过这酒也喝了,妹夫,是不是也该干一杯啊。”
“当然,当然!”尉迟明辰倒满了酒,仰头喝尽。
喝完后便轮到金悦桐敬酒了,“姐夫……”
庄严博看着她,又看了看酒杯,面色比刚才还要冷,依旧没说话,让侍者倒满酒后,一口饮尽。
尉迟明辰道:“姐夫,真够豪爽的,不愧是联盟的大将。”
金凤仪挤了个笑容出来,故意看向了金悦桐道,“他这是高兴……”
金悦桐的笑容瞬时有些僵,捏了捏酒杯脚道:“高兴就好,就怕照顾不周,怠慢了姐夫姐姐,在此,我也祝姐姐姐夫和和美美,白头到老。”
说完,她喝尽了酒,任由辛辣和冰凉,灌入喉咙,眼圈像是被辣到了,莫名有些酸胀,可能喝快了,呛了一口,咳嗽了起来。
尉迟明辰连忙拍抚她的背,“慢点……”
“没事,没事没事……”她咳得红了眼,忙别过头去。
“千雪,扶少奶奶去旁边歇会儿,喝点水。”
“是!少爷。”
千雪扶着金悦桐离开,留下尉迟明辰继续和庄严博攀谈。
寻绿就在不远处看着,知晓很快就轮到自己了,大约有点紧张,退了两步,靠在风口深呼吸,瞥向身旁的夜辰,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现在的少爷,比白天的时候更不亲近人,周身像有个寒霜圈笼罩着,冻得她连接近的勇气都没有,从进入晚宴厅开始,两人就没有肢体接触过。
一开始很多人关注新郎喜娘没怎么注意到他们,现在不时往他们这里看,一边看,一边窃窃私语。
寻绿虽然听不见他们说什么,但看他们的脸部神情就能猜到,怕是都以为她失宠了。
唉……
她叹了口气,愈想下去,愈紧张了。
“三少奶奶,婚礼蛋糕来了。”
婚礼蛋糕分送了过来,推车上都是切好的,颜色也不同,有奶油的,有巧克力的,也有玫瑰花造型的,从蛋糕塔上切下来的能切的尺寸差不多就很好了,没法指望花色也一样。
“三少奶奶,喜欢哪种的,您自己挑。”
寻绿伸手挑了一块小的,“就这块好了。”
“好的!”
等她拿了蛋糕,佣人对着夜辰问道:“三少爷,您要吗。”
“不用,我不吃!”
佣人也知道他不爱吃甜的,也就没继续问下去,推着推车去了别的客人那里。
寻绿看着盘子里的蛋糕,毫无食欲,说起来她也不爱吃甜的,正想放下,哐啷一声,夜辰被个小丫头撞了一下,撒了一身酒,酒杯也落了地。
所有人都望了过来,那小丫头吓的都快哭了,忙不迭地道歉,拿起帕子就往他身上擦。
“对不起,少爷,对不起,少爷。”
殷伯看到后,赶紧过来,一看是金家的丫头,不好骂,扫了一眼杨妈。
杨妈立马过来训斥,“怎么回事你……这么不小心。尉迟少爷,对不住,这丫头欠教训。”
丫头很委屈,她明明走的好端端,突然像是被谁推了,可回头,人影都没有。
“杨妈妈,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好像刚才……被人推了一下!”
“推,谁推你啊。”
她身后没人,别的客人刚才也没注意,是酒杯碎了,才往这里看,离了远了。
“杨妈,怎么了?”
金凤麟从旁边的一个一人高的花瓶处走了过来。
“少爷,这丫头撞了尉迟少爷,把尉迟少爷的衣服都弄脏了。”
丫头见了金凤麟,怕死了,这位少爷可不好惹,家里若有犯了错的丫头,到了他手里,不死夜残了,她吓得低了头,但又不敢哭得太大声。
“该打!”金凤麟喝道,“带她下去,别在这丢人现眼了,要不是今天妹妹结婚,非打死她不可。”
他回头看向夜辰,“尉迟少爷,不好意思啊,家里的小丫头没管教好。”
夜辰不会为了这种事怪责下人,说道:“一件衣服而已,不用罚了。”
“尉迟少爷仁慈,但这衣服脏了,还是换了吧,这天虽然热了,可晚上还是冷,别感冒了。杨妈,去我那拿件新衣过来。”
杨妈立刻道:“是,我马上去。”
“不用,我换自己的就好了,金少爷的好意我心领了。”说完,他交代殷伯取衣服过来,他好去休息室换。
尉迟明辰端着酒过来了,对着金凤麟唤道:“大舅子!”
金凤麟朝他拱拱手,“妹夫!”
尉迟明辰俨然是过来看热闹的,他正在别处敬酒,听到酒杯碎了,便看了过来,本来是没什么兴趣过来的,偏偏看到了金凤麟,见他和夜辰说话,说的还挺乐乎的,心里就不乐意了。
金凤麟虽然是个败家子,但到底是金元帅的儿子,他若是和夜辰的关系搞好了,对他可没什么益处,便主动过来攀交情。
夜辰又怎会不知道他的心思,他来了也好,自己对金凤麟这种货色,向来不感冒,他想讨好,就让他讨好去,省的他还要顾及世府的面子和败家子闲扯。
尉迟明辰找准了机会敬酒,大舅子叫得特别亲热。
寻绿本来想过来帮忙的,但被金凤麟挡了道,没能上来,这会儿又多了个尉迟明辰,更挤不上来了。
尉迟明辰眼尖的看她站在一旁,又偷觑了一眼夜辰,觉得不太对。
这两人一向如胶似漆的,今晚宴会却是隔了两三米啊。
“三弟妹,你怎么在旁边杵着,过来啊。”
寻绿尴尬的笑了笑,硬挤了过来,金凤麟不敢正脸看她,怕她认出来,等她上来了,故意往后退了一步,没想还是正脸对上了。
寻绿朝他笑了笑,笑完便去了夜辰身边。
金凤麟一愕,这女人竟然不记得他了。
不记得也好,省得麻烦。
他暗暗瞥向寻绿刚才站的地方,尉迟景辰正偷鸡摸狗地往她的香槟里下药,身后有尉迟昇辰刻意挡着,众人的视线聚焦在尉迟明辰这个新郎身上便没注意到,下完药,两人一步步往后退,退到了金凤麟刚才出来的花瓶处,这花瓶够大,能遮着两人的身影。
寻绿到了夜辰身边后,也不知道说什么,木头人似的站着。
夜辰要紧擦身上酒水,也没理她。
尉迟明辰觉得更不对劲了,问道:“你们俩这是怎么了,吵架了?”
寻绿顿时一惊,夜辰的脸色也有些僵,回道:“没有!”
说完,他正好看到她手里端着的那块婚礼蛋糕,眼眯了眯,对着寻绿道:“喂我!”
“哎?”寻绿愣愣地看着他。
“蛋糕!你不是要我吃吗?”他闪着眸色暗示她。
寻绿懂了,立刻道:“哦,哦……”
她踮起脚,用叉子分了一小块,红着脸叉给他吃。
尉迟明辰挑了挑眉,笑道:“还真是恩爱啊,连往常不喜欢吃的,也吃了,哈哈……”
众人跟着哄笑。
吃完,夜辰去了休息室换衣服,寻绿本想跟着去的,但想着换衣服要先脱衣服,便没敢去。
金凤麟在一旁瞅着她拿起香槟,那小眼瞅得叫一个激动。
嘴已碰到杯口时,小符出现在她的背后,拍了一下,“小娆,我会跳舞了!”
寻绿笑道:“是吗,这么快就学会了?”
“是蠢蛋教的好!你要不要看,要不要看……”
小符没等她同意,拉着她就走。
金凤麟见了,气死了。
一会儿后,夜辰换好了衣服出来,见寻绿不在,拢了拢眉头,然后看到桌上的香槟,是满的,以为新倒的,拿起来就喝了。
金凤麟看得直瞪眼。
而在在不远处,金凤鸣的眼已经瞪凸了。
他吃了,也喝了……
两份的量!
夏葵那边却是扼腕,因为那药对男人不起作用,却并不知药早就被人掉包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寻绿和小符回来了,阳台门开启的时候,吹进一股风,风吹到了夜辰身上,他顿时全身一下无比燥热稳,人也差点站不住。
寻绿忙扶住他。
“少爷……”
他眼里是妖娆的模样,那热也就更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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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好吃,好喝!
妖娆:快,赶紧的,穿它个十八条内裤,不,钛合金的那条拿来。
第266章 Part 262 只要能被爱一次
机智如夜辰,怎会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一双厉眼扫向刚才喝过的香槟酒杯,但酒杯早就不见踪影了,喝过的酒杯已被勤快的佣人们收走了,估计此刻已经丢进了洗碗机,清洗的干干净净。
他撑着料理台的桌边,拼命压下小腹之处的欲火。
寻绿以为他喝醉了,小心翼翼地扶着他,她的靠近让夜辰的抵御不堪一击。
“别靠近我!”他甩开她的手,与她保持一定距离。
他的厉声呵斥,令寻绿呆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是因为晚宴即将结束,不想再忍了吗,他如此的讨厌她,着实让她伤心,不禁黯淡了小脸。
夜辰这时没空安慰她,当务之急是找人解了身上的药效,否则仅凭他的意志力,撑不了多久,至于谁下的药,又是为了什么下药,他已无暇去追究了。
倏地,一个名字跃入他的脑海——天行。
他来了这里,现在就在他所住的小楼里。
他是夜家的神医,一定有办法解了他身上的药效,眼下的问题是他是否能挨到去找他。
药效已经发挥,他燥热难忍,望眼而去,眼里尽是女人隔着旗袍高耸的胸和裙叉里的大腿……
该死的!
若是让他知道下药的人是谁,必定五马分尸,但现在别说五马分尸了,走到小楼都有问题。
他环顾四周,寻找殷伯的影子,偏这个时候殷伯离了宴会厅,去厨房监督后续的小点心去了,无奈之下,只能拜托寻绿。
“寻绿……”他尽可能不去看她,若是看到她那张脸,他的意志力恐怕瞬间崩塌。
“少爷?”
“扶我……扶我回小楼。”
“少爷,您醉了吗?”
“对!”他咬牙道。
这时候没有比醉酒更好的解释了。
“别伸张,扶我回去就好。”
“是!”
他艰难地移步步伐,即便不去看寻绿,他的身体也起了不该有的反应,他开始后悔让她做替身的计划了,若是妖娆在……若是她在……
不,她幸好不在。
她怀孕了,若然被下了药的他侵犯,后果不堪设想。
他甩了甩脑袋,将脑子里出现的风花雪月放空……
两人的离开,倒是没惊动什么人,走得很顺利。
不远处的玳瑁见了,扭头看向眯着眼睛的金凤鸣,“小小姐,这是个好机会,要不要……”
作为忠心的侍女,她想给自己的主子制造机会,虽然吃药的对象乌龙的错了,但这对象是自家小姐中意的男人,完全可以将计就计成其好事。
这药出自她的手,她很有信心,药效绝对强劲,因开始是用来对付金悦桐的,所以她配药的时候没有留余地,确保服用后,除了交合,无其他可解的方法。
就是……药效过强,可能会伤着小小姐,但没关系,她身上有缓和药效的药。
听闻,金凤鸣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你当我是什么,发情的母狗吗?”
玳瑁被打得眼冒金星。
“没有脑子的东西,我金凤鸣要嫁就要风风光光的嫁,光明正大的嫁,一夜苟且算什么,玷污名声不说,就算能嫁成功,也是别人嘴里笑柄。我是金家的嫡女,不为自己,也要为金家的名誉着想,莫非你想让我被这班太太小姐暗地里讥笑一辈子?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你到现在还搞不清楚吗?真真是蠢货!你也不想想,我真要愚蠢的去了,不就告诉尉迟夜辰这事和我脱不了关系吗?玳瑁,你给我记住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为了利益,为了自己,什么坏事都可以干,但千万别让人发现,明面上有多高洁就要做多高洁,虚伪也好,沽名钓誉也好,至少是个用不烂的面具。伪君子和真小人,让人防不胜防的永远只会是前者。害人也精明点,别让人捉到把柄了,何况还是这种自己送上门去的。”
她金凤鸣不是傻子,这时候上去就是自掘坟墓,坏也要坏的有点脑子,贪图近在眼前的利益,却不去想后果,是最愚蠢的行为。
她是中意尉迟夜辰,但不会没皮没脸的像条母狗一样贴上去,何况男女交合这种事,用了药还有什么情趣,她可不做那泄欲的工具。
机会总会有的,但绝不是现在,就是没有机会,她也会自己创造,但是像今天这种机会臭了名声不算,还会被人暗地里唾骂一辈子。
这种伤敌一千,自伤八百的方法,她可不会用。
至于尉迟夜辰……反正老婆在他身边,没什么打紧的,顶多就是叶娆受点罪,不过也难保动静太大,遭人围观,但这些都与她无关了。
当务之急,是确保他清醒后不会怀疑到自己身上。
玳瑁的脸已经肿了,不敢用手去捂,低垂着脑袋等她吩咐。
金凤鸣越看她越恼,喝道:“等回去了自己领罚!教了那么多,一点没长进。”
“是!小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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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辰蹒跚地回了小院,到了小楼就没什么力气了,想找天行却没找着。
“人呢?”
寻绿莫名道:“少爷,您说谁?”
“天行!”他快控制不住自己了。
“天行是谁?”她扶着他到了沙发旁。
药劲的挥发,比夜辰预计的还要快,小楼里现在就她一个女人,她身上属于女人的馨香,在他鼻尖萦绕。
夜辰猛地推开她,不能让她留在这,偏偏今天修瑾,南风,北风,都被他留在了军校保护妖娆了。
他看向通往二楼的楼梯,他现在最好是把自己锁起来。
该死的天行,到底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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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院的花圃里,天行和苑青灵因为一朵花吵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