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龙瑄炙咳了一声,乐辉慡缓过神:“臣告退,娘娘多保重。”说完,朝龙瑄炙行了礼转身离去。

乐晖盈跟着撵了出去,眼圈红得发亮。

“都走远了,还看什么。”龙瑄炙起身过来:“就穿这么点站在这风口里,冻病了等着传太医才罢?”

转身过来的乐晖盈已经换了神情,又是平时那张恬静的笑脸。唯独例外的就是清若秋水的眸子有些发红,似乎还有泪水没有擦干。

“臣妾这就回宫加衣裳。”行了礼,乐晖盈便要离开。

“方才与你哥哥那样,怎么见了朕就跟见了老虎似地避之不及?”龙瑄炙冷着脸:“读了那么些书,男女七岁不同席竟然不知道。”

这话怎么说得那么难听,乐晖盈抬眼望着他:“那是臣妾的兄长,莫非亲兄妹也有碍?”

龙瑄炙冷笑一声:“皇后这么说,朕也就这么听着。”

“臣妾告退。”乐晖盈抽身欲走,龙瑄炙有些恼火。一下抱住她:“就这么不想对着朕?”对上她清亮的眸子:“只是想对着乐辉慡?”

乐晖盈挣扎着:“臣妾不懂皇上说些什么,这怎么混为一谈呢。”

龙瑄炙俯身擒住她的唇用力吸吮,紧咬的牙关被灵巧的舌尖撬开,一路畅通无碍地跟她的唇舌纠缠着。温软的娇躯被他搂在怀里,几乎是牢牢固定在自己身上,要不便担心她会站立不稳滑了下去。

“嗯…”低低地呻吟着,眼前这个人如此反复无常。

良久,终于离开她的鲜红的樱唇。整个人却是软绵绵倚在他怀里,下意识搂紧她:“咱们回宫去?”

“嗯。”娇弱不胜地点点头,却不敢看他的脸。

龙瑄炙打横抱起她出了御花园,赵希一直候在外面。打起软轿的帘帏,龙瑄炙抱着她坐进去:“回宫。”

乐晖盈满脸娇红,把头埋在他颈侧:“是去乾靖宫?”

“你要去哪儿?”吸吮啃咬着她修长的脖项,含糊不清地问道。

“那儿太大了。”低低喘着气。

“赵希,去坤仪宫。”

片刻之后,软轿停了下来:“万岁爷,到了。”

“直接进去,所有人下去。”轿中传出低哑地喉音,赵希低着头一笑。依言吩咐人把软轿直接抬进寝殿,随后所有人都退出寝殿,赵希最后出来时不忘掩上大门。

乐晖盈那件芙蓉色氅衣已经被人剥脱下来,只剩一件轻薄的小衣掩着若隐若现的亵衣还在身上。龙瑄炙自己的袍子也是凌乱不堪,直接抱着她进了暖阁。

“怎么又躲起来?”调笑着扯掉她刚拉拢过来的绣被:“又不是没见过。”一用力,顺手解开了兜衣的系带。身上的淤痕还是一片青紫,修长的手指怜惜地抚摸着:“疼么?”

“比昨儿好多了。”一抬头又赶紧垂了下来:“都被清雪她们瞧见了。”

“说朕不会怜香惜玉?”点了点她娇艳欲滴的双唇:“是不是?”

“臣妾不知。”谁知道你对那些妃子是不是也这样。

龙瑄炙一笑:“早晚你会知道的。”欺身上去,却发现娥眉紧蹙在一起。微笑着用手指抚平:“今晚不会痛了,信我。”

第一次不是自称为始皇帝给帝王自定的尊称‘朕’,这个‘我’字听起来异常陌生。那双手在身体上下游移,滚烫的火焰被带到每一处停留过的地方。

咬着她圆润的耳珠,潮湿的气息喷在耳后:“以后不许穿今儿这件氅衣出去。”

“这衣裳有什么不妥?”从来这件艳丽的花色就被人称道,这是上用织造府依照父亲的意思专门给自己订做的花样。

“就是不许穿。”穿这件衣裳,就像没出阁的小姑娘。未及笄,这话说出去好听?!

“是。”没打算问清楚,也没机会问清楚了。那人已经把浓重的欲火尽数撒在身体的每一处地方了。

正文第一章初入宫掖15

“万岁爷,已经四更了”赵希在幔帐外低声道。

“嗯。”答应了一声,片刻没有动静。赵希打死也不敢去掀那道幔帐,只好低眉顺眼躬身立在幔帐边。身后还跟着一溜捧着盥沐用物和衣履朝冠的宫女。

终于传来了脚步声,幔帐被龙瑄炙抬手掀开:“说过叫起的声响低些,又忘了?”

赵希无奈,这声音要是还嫌大下次就让那主儿叫您得了。“是,奴婢记下了。”

捧着沐盆漱口水的宫女赶紧过来,熟练地服侍皇帝梳洗。

“赵希,下朝以后让颜晟来御书房见朕。”穿好朝服,龙瑄炙端起莫颜奉上的杏仁茶喝了一口:“不要吵醒皇后。”

“是。”莫颜赶紧应了。

“万岁爷,赵忠问熬药的事儿。”赵希眼瞧宫女给他换上朝靴。

龙瑄炙喝着杏仁茶,停了半晌:“不必!”想了想:“吩咐记档。”

“是。”赵希接过龙瑄炙手里的茶盏:“万岁爷,该起驾了。”

龙瑄炙大步出了坤仪宫。

“这可奇了。万岁爷居然没让赐药。”徐沁一面梳头,一面从镜中看着宫女小螺:“你没听错?”

“都在传。说是前儿晚上也是。”小螺往她发髻上插着头簪:“难道充容忘了。前儿皇后在乾靖宫东暖阁待了有七八个时辰。中午充容去给万岁爷侍膳地时候,皇后都没走?”

徐沁嘴角一撇:“惑主!还真想‘从此君王不早朝’呢!”想了想:“正殿贵妃那儿和咸阳宫娴妃那儿都知道了?”

“这宫里哪有什么不透风地墙,早就传得沸反盈天了。”小螺给她换了件水绿色地秋裙:“充容不去瞧瞧去?”

徐沁起身整整衣饰:“怎么不去,只怕还要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呢。”

“娘娘可别去。”小螺压低了声音:“皇上口谕,任何人不得吵醒皇后。”

“还有这规矩?!”一张瓜子脸顿时挂了起来:“这可真是奇事。”说着就往外走,连腰间的鸾绦都没系就出了门。

“臣妾给贵妃姐姐请安。”进了正殿贵妃的寝宫,舒贵妃正坐在圈椅上喝莲子茶。

“起来,坐吧。”看她一脸的秋霜,舒贵妃已经猜到来意。本来心里就是浸了一坛子醋的,看她来反倒是暂时放了下去。

“看姐姐气色不错,昨晚歇得好?”徐沁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这宫里可是出了奇闻了,姐姐不知道么?”

舒贵妃笑笑:“我这两天害喜的厉害,那天太后千秋还是强撑着去的。外面的事儿,一概不知道。有什么奇闻,妹妹说与我知道。”

徐沁往前凑了凑:“皇后前儿晚上歇在乾靖宫东暖阁,昨晚上万岁爷又在坤仪宫歇的。连着两日倒不为奇,只是不吩咐赐药便是异事了。”

“前儿晚上不是在咸阳宫么,怎么是连着两日的?”贵妃垂着眼睑:“至于乾靖宫东暖阁,原本就有皇后的寝宫。这也不足为奇啊!”

“姐姐倒是大度!”徐沁不以为然:“臣妾只知道,万岁爷不论是宠幸了哪位姐妹都是要赐药的。怎么对皇后倒成了例外了。”

“赐药与否,万岁爷自有分寸。你我岂有质疑之礼!”贵妃浅浅一笑:“妹妹,你进宫日短却也该知道万岁爷迄今没有皇子的事儿吧。别说旁人,就是你我也着急不是。”

“姐姐不是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了么。”徐沁满是不服气:皇后侍寝不赐药,贵妃又有了身孕。而每次在自己这里,这样的例外就没有发生过。

舒贵妃莫名一笑,天知道自己为了这个孩子冒了多大风险。花了重金买通熬药的太监,才给自己弄来的补药。龙瑄炙隐而不发也是没想到的事情,因此在自己平安分娩之前不想惹事。至于乐晖盈那儿,眼前的这个炮仗既然喜欢折腾就由着她去吧。真有事,谁也保不住她的。皇后是谁,皇后身后的那个家族能让一个小小的充容欺到她头上去?

“妹妹,你别动气。这宫里素来以和为贵,再说皇后六宫之主。皇上与她结发夫妻,自然与你我不一样的。”舒贵妃吩咐人给她端了盏茶:“喝口茶,别这么火急火燎的。等会儿,咱们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去。”

“只怕姐姐还不知道吧,万岁爷口谕:任何人不得吵醒皇后。”徐沁用手绢扇着风:“这可是独一份儿了。”

这句话舒贵妃听在耳朵里变得极为刺耳,龙瑄炙从不迷恋床第之欢。从没有说这般体贴的,一个小皇后也不见得多有宠。怎么就是这样对她?

“既是这样,咱们越发对皇后要恭敬些。”舒贵妃转脸看着身后侍立的秋痕:“去看看娘娘起身没有。”

“是。”秋痕领命去了。

“等我换件衣裳,咱们这么久不朝觐中宫怎么也是失礼。皇后不计较是她大度,可不能等人来挑理不是。”

另外的两个宫女来服侍舒贵妃换了宫衣,秋痕已经得了消息进来复命:“娘娘,皇后已经起身了。”

“行了,别生气了。咱们去中宫朝觐皇后去。”贵妃笑吟吟地拉着徐沁出了宫门。

乐晖盈未施粉黛只是笼了件松花色的长裙坐在窗下的圈椅上,一头青丝被榛遐用一柄白玉簪子绾住。

“娘娘,这是刚熬好的银耳粥。”莫颜用托盘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银耳粥和两碟点心放到案上。

“这是什么点心?”

“松瓤卷儿。”莫颜笑道:“说是今年的松子仁好,云嫫嫫自己个儿琢磨出来的新样点心。”

拈起一个咬了一小口,酥得满口香:“还不赖,云嫫嫫手艺越来越好了。”

榛遐拿了件云肩过来:“小姐,等会儿披上这个吧。”

“怎了,又不冷。”乐晖盈吃了两口银耳粥。

榛遐红着脸拿过小巧的手镜递给乐晖盈:“您自己瞧瞧吧。”

乐晖盈疑惑地接过手镜,只是一眼就已经面红耳赤:如凝脂般的脖项上满是青紫的淤痕。‘啪’的一声放下手镜:“只有你们看见了吧?”

“小姐还要谁看见。”榛遐赶紧给她披上:“等会儿就有人来兴师问罪了。”

乐晖盈抚摸着下颌:“谁也不能让她们不来中宫。”

“小姐就容这些人这样?”榛遐端过银耳粥放到她手边:“要是老爷知道,只怕就不会这么容易饶过她们家的了。”

“外朝的事,不要扯到**来。”乐晖盈吃了两口就放下了:“这些事情,历朝历代不少。我不想插进去。”

“娘娘倒是想息事宁人,这些人就是不消停。”莫颜收拾好桌案上的东西:“软轿已经来了。”

乐晖盈拿起手镜仔细照了照,没什么纰漏才起身到了外面明间坐下。

正文第一章初入宫掖16

身着樱桃红宫衣的舒贵妃和一身绿色锦裙的徐充容前后进了正殿:“臣妾给皇后请安,皇后万福。”

“起来说话吧。”乐晖盈微微一笑:“莫颜奉茶。”

舒贵妃笑着起身,只是打量到乐晖盈的一瞬间已经惊愕不已。不过几日不见,怎么不施粉黛已然是明艳照人,美眸流盼间让多少人自惭形秽。她不过及笄年纪便是这样容色,等将来双十年华之时**如许人势必会沦如蔽履。若说皇帝不曾对她动心,便是自欺欺人的话了。

“娘娘这身松花色的裙子倒不嫌单薄?”舒贵妃在椅上坐了:“天气渐渐凉了,别着了风寒才好。”

“原嫌有些凉,加了云肩好多了。”乐晖盈转目看向徐沁:“充容别拘束,坐下说话吧。”

“谢娘娘。”徐沁口不对心:“娘娘好气色。”

乐晖盈笑笑:“索性闲坐无事,我这儿有新做好的松瓤酥拿了出来大家尝尝。”

“从来听说娘娘这儿的小厨房饮食精致出了名,今儿倒要见识见识。”舒贵妃先笑道。

徐沁从小就羡慕乐晖盈的饮食起居,明明看上去平淡无奇的东西在她手底下就能生出无限趣味来:“这可要沾娘娘的光了。”

“说得我都没好意思起来。”乐晖盈对舒贵妃道:“好几日也没见妤琛了,等会儿若是吃着还对味儿就给妤琛带一匣回去尝尝。”

“多谢娘娘还记挂着妤琛。”舒贵妃起身道谢:“妤琛也嚷着要来看娘娘,就怕娘娘不得空儿。”一行说,一行看着乐晖盈。语出无心,才不是呢!看你好不好意思。

乐晖盈一笑:“只怕贵妃舍不得妤琛常过来。”

“娘娘疼她是她地福分。臣妾欢喜还欢喜不过来地。”没看到自己想看的。舒贵妃笑着辩解。

“来,趁热尝尝。”乐晖盈指着莫颜端来地松瓤酥笑道。

“臣颜晟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一身平常布衣打扮的颀长男子在御书房地书案前拜倒。

“嗯。起来吧。”龙瑄炙搁下笔:“什么时候回京的?”

“臣昨夜回京,早间就见希公公传臣来谒见陛下。”颜晟起过一旁。

龙瑄炙手一指:“坐着说话。”

“谢皇上!”颜晟在下首的椅子上坐了:“陛下急着召臣进宫,有何吩咐。”

“乐辉慡,你给朕去查。”颜晟是皇帝自小的侍卫,甚至可以说是死士。直接听命于皇帝,没有任何一个部院能够管辖到他的头上。

“皇后的二哥?!”颜晟一怔:“他怎么了?”

“他跟皇后真是兄妹?”想起昨日在御花园的情形,就难免冒火。有那样说话的兄妹?“还有,他在北疆到底是怎么回事。”

颜晟想起风闻的一件事,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这事儿可是涉及到自己顶头上司的弟弟跟皇后的哥哥,任谁一个也惹不起。

“臣会尽快回复皇上。”颜晟垂首起身:“皇上还有什么吩咐?”

“乐家!”龙瑄炙挤出这两个字:“乐文翰是朕的太傅,朕本不该疑他。只是最近风闻多少闲话,最终矛头都是指向他。不容朕不查,你去查他不许有丝毫纰漏。”

“臣明白。”颜晟顿首:这位爷是越来越难得琢磨了,乐家不就是皇后母家。还有什么要细查的,谁不知道乐家权倾朝野。摆明皇帝是要彻查乐家,只是听赵希的口气,对乐皇后是宠眷优渥的。这个跟自己一起长大的君王把自己推到云端,莫非回首之时真希望身侧空无一人。只要是身后所有人都的匍匐在地就是无上尊荣?

正文第二章独承恩宠1

“万岁爷,开始下雪粒了。”东暖阁里温暖如春,赵希从外面进来不觉打了个寒噤。

“让咸阳宫预备晚膳。”手里的笔丝毫不停:“晚上让乌雅侍寝。”

赵希答应了一声,也不知这位怎么了,一个多月不和皇后见面了。皇后除了依礼来请安并不在皇帝面前多停,这只怕就是宫里所说的帝后夫妻了。小皇后依礼守制从不生事,就是如舒贵妃那样的人,也不敢在皇后面前失礼。皇后温厚娴雅,对待宫人从无责罚之事。多少人暗地称赞皇后是真正的六宫之主。

想起前两天传旨的时候遇到皇后的大哥,出手一张五百两的银票打赏自己。也只有他们家才有这慷慨的出手。

“什么时候了?”龙瑄炙喝了口热茶。

“回皇上,已经未时了。”赵希赶紧过来答应。

隔着窗户看着外面,不知何时先前还只是作响的雪粒已经变成纷纷扬扬的雪花飘落下来。雾茫茫的一片,看不清对面的碧瓦红墙。

“去咸阳宫。”皇帝起身笼了件貂褂:“上个醉蟹火锅。”

“是。”早有人先去咸阳宫传旨。

赵希跟在皇帝的暖轿后面,雪有些大。才一会儿工夫,甬路上就薄薄铺了一层。

“娘娘,你看这红梅还是骨朵呢。”走到御花园门口,园中传出嬉笑声。

“说是早了些。你们偏要来。”乐晖盈清亮的声音遥遥传了过来:“等到最冷地时候,也是这红梅最艳丽地时候。这时候,能有骨朵就不错。”

“还不是看娘娘在宫里闷得无趣么!”似乎可以看见榛遐撅嘴地样子。

皇帝在轿中跺了跺脚。抬轿地小太监早就停下步子。“万岁爷,要不要知会娘娘一声?”赵希赶紧上前问道。

掀开暖轿窗帷,龙瑄炙抬眼看去。乐晖盈围着一件大红火狐的斗篷。站在几株还未绽放的红梅树下。身边地莫颜榛遐一脸笑容跟着她后面转。

“从前家里那株绿萼才是好。每年开地时候满园地香气。”那灿烂地笑隔得这么远似乎也能看清楚。

莫颜上前拽着她的手:“奴婢知道一个笑话,娘娘听不听。”

“别卖关子,快说。”榛遐推了她一把。

莫颜清清喉咙:“从前有个小姑娘,六岁上下的时候就说过,愿意,姗儿愿意。娘娘可知道愿意什么?”

“莫颜,看来我真是把你惯得不成样儿了。”乐晖盈笑着去拧莫颜的嘴:“这话也拿来说?”

“这话奴婢也知道。”榛遐赶紧往后跑:“老爷问小姐,结果还被人听了去。”

“你们俩胆子越来越大了。”乐晖盈急得跺脚:“跟谁学得贫嘴贫舌的。”

“小姐臊了。”两人一起往后跑,乐晖盈满面羞红又不好去追打她们。

赵希眼瞧窗帷内的脸越来越阴沉:“皇上?!”

“走。”一下放下窗帷,暖轿随即抬走。

“皇上,这醉蟹火锅再配上暖酒可是最怯寒的。”乌雅给他斟满酒:“臣妾听说不是最满的母蟹是不能做醉蟹的。”

龙瑄炙喝了杯滚烫的花雕酒,整个胃里变暖融融起来:“醉蟹这时候吃最好,也算当时当令了。”

“那万岁爷就多吃些,臣妾是不会喝酒的。”乌雅乖巧地给他斟酒。

“雅雅,朕问你一件事。”喝了口乌雅盛给他的汤:“若是你欢喜一样东西,但是这东西欢喜是要付出代价的。你还要么?”

乌雅起身给他布菜:“万岁爷,若是不欢喜即使没有代价您也不稀罕不是么。”

龙瑄炙愣怔半晌:“你不懂。”

“莫非万岁爷不能取舍?”乌雅停住筷子:“这个臣妾就不敢多说了。”

龙瑄炙一笑:“还有什么事是朕不能取舍的。”说着也停了杯箸。

早有宫女捧过洗漱的过来,乌雅亲自帮着他盥沐。

“雅雅。”卧榻上,龙瑄炙搂着乌雅:“你打小认识皇后?”

乌雅仰头看着皇帝微闭的双目,神情极其惬意:“是,臣妾的兄长跟娘娘的长兄相识。从小就和娘娘玩在一处。”

“他们家姊妹几个?皇后排第几?”

“娘娘的排行不和其余姐妹一样,娘娘的母亲生了他们兄妹三个。娘娘最小,乐大人心疼娘娘所以将她跟另外的姐妹兄弟隔开了。只和同母所出的两位兄长一样论排行,排在第三。还有个小名叫姗儿。”乌雅躲避着龙瑄炙无处不在的手,咯咯笑个不住。

“姗儿?!”龙瑄炙复述了一遍。瑄哥哥!陌生遥远的声音蓦地在耳畔想起,娇憨的脸上满是笑。仿佛可以化开隆冬无尽的深寒一般。心底顿时涌起无限烦躁,一个翻身重重把乌雅压在身下。

正文第二章独承恩宠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