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绫茉姬打破了沉默,温柔地唤了他一声:“洛公子。”

洛红枫回过神来,关切地看着她:“怎么了?”

绫茉姬捂嘴笑了笑:“实不相瞒,我这几日,食欲不太好。听夫君说,你的医术极佳。可否请教一下,我该如何调理身体?”

洛红枫一怔,表情变得有些柔和:“什么话,自然是可以的。”

他取过了一边的枕垫,示意绫茉姬将手腕搭上来。

指腹之下,脉如滚珠,喜脉。

在灯光之下,洛红枫一动不动。可戚斐却觉得,他的身体,仿佛微微僵硬了。

时间过去了好一会儿。绫茉姬问:“如何了?”

“……圣女不必担心,没什么大碍。我只是这些天有些累,走神了而已。”洛红枫收回手,表情滴水不漏,借着便提起了笔墨,写下了一些安胎的药方给她,同时在回想刚才听到的脉象。他感觉那除了是喜脉之外,还显露出了一点不太稳妥的虚症。

绫茉姬望着他写的字,忽然说:“好在你的字没有被我影响。”

若说刚才的洛红枫是微微发僵,那么此刻的他,应该是有些失态了。笔墨在纸上留下了一大滩墨痕。

绫茉姬神色温柔,收回手,从自己的袖子里,取出了一管生肌膏,推到了桌子中央,凝视着洛红枫:“我知道已经有些晚了,不过,这是我东岳的圣药,可以消除疤痕,比北昭的药都好用。当年咬伤了你,真是对不住了。”

“……”

绫茉姬捂唇一笑:“谢谢你当年为我接骨,后来我一直想,我夫君一开始明明极为厌恶妖族人,却在那个夜晚突然出现了,将我背到了山洞里藏起来,一定也是因为你的授意吧。若说我的夫君救了我一次,那洛公子,你便救了我两次。谢谢你。”

洛红枫的眼眸,微微一颤,盯着那一管生肌膏,久久没有动。

一直就飘在旁边的戚斐,看到了这个发展,也颇为意外。却又觉得意料之中。

原来,绫茉姬已经知道了,当初在粉黛乱子草原里被她咬得手臂血肉模糊,也一声不吭地继续给她接骨的少年,和后来背她上山、藏进山洞里的那个少年,不是同一个人了。

当上夫妻的二人,是心有灵犀的。即使薛榭没有主动对她提起当年的细节,即使绫茉姬当年是真的认错了人。在重逢之后,看到了薛榭手臂上没有咬伤的痕迹,再加上很多细节,她大概已经察觉到了,丈夫和最初那个人的不同了。

最终渐渐知道了那个人就是洛红枫。

她是在知情的前提下,选择了薛榭的。

戚斐不禁有些唏嘘。

很难说,这算不算是洛红枫不走运。他和薛榭在年少时都与绫茉姬有过一段渊源,都照顾了她一段时间,只是出场的先后有差别。

如果当初,洛红枫没有被家里禁足,那么,绫茉姬睁开眼睛时,第一个人看见的人就会是他,自然也不会有薛榭出场的份了。之后在降龙城,她与薛榭只会是擦肩而过的两个陌生人。

只是,在唏嘘之余,戚斐又觉得,人和人的结合没有那么绝对,玄妙得很。

即使当年没有薛榭的出现,也不能保证绫茉姬在去而复返后,一定会爱上洛红枫。

同样地,如果和绫茉姬有缘的人是薛榭,即使没有前缘,他们最终也一定会因为别的原因相遇。

从局外人来看,理是这个理。但对于洛红枫而言,这番坦诚的话,大约击碎了他那点在心底涌动过的幻想和期待。

如果绫茉姬并不知道当初有两个人,她混杂了他和薛榭的感觉。那大概洛红枫还可以告诉自己,她和薛榭走到一起,是混入了他的原因的。

而现在才知道,不是这样的。

和先来后到无关。

她分得清他们。清醒地忽略了他,选择了将薛榭装进心里。

眼前这个女子的双目坦然而明亮,看他时,只有纯粹的感激,和因为看见了丈夫的师弟而涌现出的信赖和亲切。衬得他这些天,在深夜一遍遍的幻想,如此卑劣,自作多情。

在烛光之下,洛红枫的面容白得如鬼物,桌下的双手捏得死紧,忽然匆匆地起了身,夺门而出:“我去看看家里是否还有药方的药。”

离开了房间,走出了很远,他才停了下来。

面容微微扭曲。倚在了墙上。终究,那压抑不住的不甘心和意难平,还是在这一刻流露了出来。

……

薛榭与绫茉姬在这里逗留了一夜。因为去向,师兄弟产生了一些分歧。

洛红枫称绫茉姬的脉象有些异常,建议她留在这里,让他亲自来照看,等身体无恙了再继续上路。而薛榭却因一路走来,更清楚外面的形势险峻,不信任洛家庄可以藏匿他们那么长的时间,且追兵极紧,他担心绫茉姬的安危。两人的考虑都有道理,绫茉姬最终折中了他们的说法,说日后回到东岳,若有需要,会写信请教洛红枫关于产子的事,这件事才作罢。

在登上马车前,绫茉姬微微一俯身,道:“洛公子,我们走了,多保重。”

薛榭也与洛红枫抱了抱,拍了拍他的肩,一切尽在不言中,便起身离开了。

……

戚斐看到这里,心中生出了一点不忍和不舍。

她知道,绫茉姬和薛榭,并没有有情人终成眷属。因为薛榭,便是在去东岳的这段剩余的路上死去的。原因已经不可究了,兴许是被围堵,兴许是为了保护妻子而力竭身亡,这段路的确不那么好走。

只余下了一个绫茉姬,走完茫茫前路,回到东岳,生下了薛策。

戚斐无法改变历史,只能做一个旁观者。

她不知道如果当初薛榭选择了和绫茉姬一起留下来,结局会不会有所改变。还是说,会因为剧情的惯性,生出更多新的麻烦,走向同样的宿命。

世间没有如果,一切都有定数。

她心疼薛策,也不想知道他父母的这段伤心事的详细过程,所以就这样吧。

只是,看着薛榭和绫茉姬渐行渐远的身影,戚斐会觉得,如果薛策可以亲眼看看自己的父母还活着的时候的样子就好了。

而且,因为薛榭来到了洛家庄,她忽然记起了一个关于那半枚玉佩的细节。

薛榭当年将那双玉佩挂在了身上,带到了崇天阁。

但是,在十年以后,十岁的薛策来到了洛家庄,却是从父亲旧日房间的柜筒里找到了鱼形玉佩的另一半的。

薛榭这一走也不可能再回来了,他一定是在昨天晚上,回房间收拾包袱时,将那半枚玉佩留在那里的。

一开始,戚斐还有些疑惑,既然是定情信物这么重要的东西,薛榭怎么会丢在一个铺满尘埃的角落。

现在,看完了三人的纠缠,她就大概明白了。

薛榭神经粗,却不是毫无所觉之人。大概也能察觉到什么。

这枚玉佩,是最开始将他们三人拉扯到了一起的东西。那是一种很复杂的心情,他怕是不愿意将它带在身边,才将玉佩留在了一切开始的地方——洛家庄吧。

他自己大概也没想到,这枚玉佩在将来,会被他无缘见得一面的儿子拿到。

……

随着绫茉姬和薛榭的离开,这一段回忆,就落下了帷幕。

时间一转,已是八年之后。

绫茉姬与薛榭离开之后,杳无音讯。北昭有传言说他们已经双双死在了不知名的地方,也有传言说他们回到了东岳过了好日子。就是没有一个定论。

直到最近,才从东岳那边传来了确切消息,称绫茉姬早已死去。她住的地方被人哄抢一通,生的孩子也不知所踪了。

在这一段回忆中,洛红枫已成为了洛家庄的家主好几年了,与他后来的模样越来越像。

寡言,阴鸷,冷淡,让人无法揣测内心所想。

曾经的他无比厌恶父亲的做派,还会偷偷保护本该被杀死的缩到了他脚边的白猫……但经年以后,在不知不觉中,他眉宇间,依稀有了他父亲年轻时的那种影子,只是要冷淡得多,仿佛没什么外物可以入他的眼,犯错的奴仆、无名的乞丐,被带去炼药的人的痛哭流涕,都不能让他眉头波动一下。

戚斐看见,还有一点和他父亲不同的就是,洛红枫似乎有些不近女色,一直没有娶妻,也没有侍妾。

在这段回忆里,戚斐最后一次见到他的情绪波动,是他母亲病逝的那一晚。

洛红枫那一个自我封闭多年,得知丈夫先中风后再闷死后,就更加不出来见人的母亲,终于走完了人生最后一段路,在佛堂里合上了眼睛。

洛红枫的反应很平静,命人安葬了他的母亲,办完丧事后的一个深夜,他独自走到了洛家庄的莲池旁边坐着,在发呆。

望着池子里的那晚月亮,他忽然察觉到了自己的脸上有一阵湿意。

没有伸手去摸,但他知道那是眼泪。原来他还有眼泪。

活到现在,至亲一个一个离开,洛家庄越来越空。他也觉得心里空得可怕。小时候努力想获得父亲的承认,努力了十几年,父亲依然能一边谋求再生一个儿子,一边当着所有下人的面打他耳光。生平第一次养的猫,第一个隐隐动心的女孩,也没有为他留下。一个被外面的花花世界吸引了,弃他而去。一个心里眼里只有他的师兄。

很讽刺,看似拥有了很多东西。其实想留下的,没有一个留得住。

他没有动,冷冷地等着那阵莫名奇怪的眼泪被夜风吹干。

忽然就在这时,他的耳边仿佛听见了一阵鬼鬼祟祟的悉索声,转头看了过去。

他看见了一个女孩子。

她的半个身子藏在了茂密的花丛后。睁着一双乌眸,似乎有点好奇,又有些同情地在偷看他。

大约是他的眼神不带善意,这女孩儿仿佛有些被他吓到了,缩了缩。然后,忽然对他露出了一个明媚的笑容。浅浅的鼻尖痣,弯弯的熟悉的笑眼。

趁他愣着时,那女孩子就机灵地转身跑掉了。

……

戚斐醒来时,听见系统的呼声:“宿主,上帝视角结束了,你还好吗?”

戚斐躺在了床上,心中有那么几分说不尽的感慨。

最后出现在莲池旁边的那个女孩子,就是当年的她。

第一次穿书时,在莲池边遇到了洛红枫的她。

没想到有一天会从第三人的角度,去重新看一次当时的情境。

原来那天晚上,她没有看错,洛红枫是因为母亲去世了,才会流泪。

她想,她大概已经明白洛红枫为何对她那么特别了。

无关男女之欲。在他的眼中,她大约和那一只因为他看管不住而被下人乱棍打死的白猫,和被他亲手放走结果死在了遥远东岳的绫茉姬,是一样的。

是他的执念和补偿欲,也是他那种不知从何而来的、对“自己的东西”的强烈而偏执的保护欲的承载体。

那个夜晚,她笑起来的样子,让他移情想起了当年的绫茉姬。

这大概就是最开始,他收养她,不愿让她折在他手里的契机。

而后来,他大概是将她的离世,迁怒到了薛策的身上。

如果说她是他那只被保护得很好的笼中鸟,那么,在洛红枫眼里,薛策就是来自于外界的、不该存在的不稳定因素。所以,才会记恨上他吧。

☆、第127章 第127章

系统:“我以为按照宿主你的情感充沛程度, 会发表一些同情洛红枫的话语。”

戚斐摇了摇头,不知道是在否认系统的话,还是纯粹不想说而已。

通过上帝视角, 她已经明白了,前世究竟是什么在推动洛红枫去针对薛策了——她附身的洛小姐死后, 洛红枫追本溯源, 从高子明的口中得知了她曾偷偷收留过薛策, 且这个孩子来了之后, 不知是巧合还是别的原因, 她的身体状况,就急转直下,在薛策离开后没多久就死了。

再一查,发现那个孩子, 就是当年那个一意孤行要带绫茉姬离开、却没有保护好她的薛榭的儿子。

何其相似的两段历史——两父子时隔十年,都从他的身边,夺走了他想留下的人。

怨恨的叠加,以至于洛红枫恨上了薛策, 才会有后面的师昀、易容术、断情香。

但这样问题就来了,在这一世,戚斐直接跟着薛策2.0了,没有入洛家庄也没有被洛红枫收养, 现在还活蹦乱跳地活得好好的。触怒洛红枫的导|火索, 已经消失了。

薛策和洛红枫今生的第一次见面时, 是在涿丹守城一战后。当时, 看到薛策长得和薛榭那么像,洛红枫大概是起疑过的,但是,始终都没有表现出杀意和敌意。

为什么,明明开局已经和前世有了很多不同了,到了后来,洛红枫还是会走上以前的道路,用了同样的手段去针对薛策?

简直就像是……就像是洛红枫也记起了前世的事情一样。发觉薛策没死,所以不甘心,再度施加一次报复。

戚斐辗转反侧,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她就被自己吓了一跳。

系统:“怎么了,宿主。”

戚斐:“没什么,有个不成熟的猜测。等我有了想法再和你说。”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想得起前世的人啊。薛策和她自然不必多说。洛红枫又是何来的契机,想得起前世的事?

而且,如果他想起了前世的事,应该对她很好才对。怎么还会将毒害皇子的罪名推到她的身上来?这不合理。

此后几天,洛红枫依然每天都会出现为她把脉。连换药这些事,都是他亲力亲为的。

对着他时,戚斐表现出了被人通缉的恐惧之情,以及不被同伴所信任的郁郁寡欢。洛红枫见状,自然是对她百般怜惜。

他越是这样,戚斐就越难从他眼皮底下跑掉,心里也是真的有些郁闷了。

转眼就是几天时间。喝完了药,戚斐接过了洛红枫递过来的手帕,捏在手里,眉宇笼罩着一股郁色。

洛红枫将空碗拿在手里,凝视着她,忽然说:“心情要畅快,伤口才能好得快。”

“想到外面应该都在通缉我,我就畅快不起来。可能这辈子我都不能见人了。”

洛红枫微微眯了眯眼,从她手中拿回了手帕,给她擦拭了一下唇角的药渍,宽慰道:“你放心,他们很快就不会再通缉你了。等风声过去之后,你便可以重见天日。”

他这个温柔的动作,让戚斐的身体微微一僵。

这些天,那个“洛红枫也有前世记忆”的念头,时不时就会在她心里浮动。

她这么怀疑不是没有道理的。

她的脸由始至终都是这一张。涿丹之战后,洛红枫第一次见到她,态度是很正常的。并没有表露出她在前世的回忆里所看到的他对她的那种偏执的、控制过度的保护欲。

可见,洛红枫其实也不是“只要脸长得像”就ok、就要抓到身边来的。不然,师昀主动对他示好时,他应该不会放过这个对他百依百顺的替代品吧。

所以,前世的他找薛策寻仇,大概并不止是因为从她的身上看到了绫茉姬的影子,也因为相处久了,有几分真感情吧——就像他养过的那只心爱的白猫。投注了心血,便不能忍受被人践踏,被人夺取。

那么,他为什么突然会对这一世和他没有感情基础的她这么好?

短短的几天日常相处,她竟重新有了从前作为养女活在他的身边的感觉。

洛红枫没有越矩的举动,给她擦完嘴,就说:“你好好休息吧。这两日我要离庄一趟,我会吩咐人继续照顾你的,你且安心待着。”

他要离庄?那么,她离开这里的机会,岂不是来了?

洛红枫敏锐地看见了她的表情变化,语气依然温和:“怎么了吗?”

然后,便见到眼前的女孩儿垂首:“洛庄主,您这一走,什么时候才回来呀?这个庄子里群龙无首,我有些害怕。”

洛红枫的语气比刚才更温和了:“你不必担心,我大约五六天就会回来。我会让人保护你的,此处非常安全,不会有官兵搜查到你。”

戚斐“嗯”了一声。

两日之后,洛红枫果然离开了洛家庄。

头一天晚上,戚斐没有轻举妄动。也许是她太谨慎了吧,总担心洛红枫会去而复返。

事实证明,洛红枫真的以为她很害怕外界,没有发现她想逃跑的小算盘。第二天的夜晚,戚斐终于行动了。

她对侍女谎称头晕,没胃口吃晚饭,想早些休息,明天也想睡个大懒觉,让侍女不到中午不要来叫她。

侍女不疑有他,早早就给她熄灯,退出去了。

融贯了在洛家庄长大的记忆后,戚斐很了解这边的巡逻时间,夜间最后一次的巡逻,是子时中。过了以后,警戒的力量就会集中在山庄的门口,里面反而会被放过。那时就是离开的最好时机。

夜半时分,外面巡查的门生也回去休息时,戚斐爬了起来。洛红枫不知道将她一开始穿来的衣服放到哪里去了,她换上了一套从衣柜里找到的轻便不累赘的裙裳,将早已收拾好的包袱从床底扒了出来。

临走前,不忘抓两个枕头,塞进了被子里,佯装出有人在里面睡觉的形状,以拖延更多的时间。

深夜的洛家庄,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戚斐一路提心吊胆,好在这次终于走运了,没有遇到上回的高子明那样的程咬金——这一世的他都不认识她了,遇到了也只会成为她的阻力。

她进了那间收藏古画的房间里,凭着记忆,掀开了挂在东面墙壁上的那一幅美人图,果然后面是有机关的。

进了密室,在贴墙的书架上摆着的木匣子里,也不出意外地找到了那些淡橙色的、雪花一样的固体香片,正是她一见难忘的断情香。

一切都和第三次套娃一模一样。连物品的摆设位置都没有差异。

预演过的经验,正好可以给她省略时间,这次不必一个个架子地翻书了。戚斐在癸列木柜的第二十三行,从上数下来的第九个格子里寻到了解药,妥善地贴身藏好了,便原路返回。

经过了洛家庄的莲池,戚斐的心里忽然一动,闪过了一个奇怪的想法。左右一看,她蹲到了池边,挽起袖子,捣鼓了一阵,才悄声离去。

直到摸黑走到了薛榭从前住过的房间里,钻入床底,摸到了熟悉的密道入口,戚斐提了一晚上的那口气可算是松了下来。

洛家庄的人只以为守着地上的几个门,防止结界被破坏,就可以安枕无忧了。殊不知地底下会存在一条这样的密道,帮她掩过所有人的耳目,逃到了庄外。

戚斐从密道口钻出,鬼鬼祟祟地回头一看,果然,她已经到了洛家庄的外面了。借着月色,她匆匆地将密道口用草枝叶子等东西盖好了,还没直起身,肩膀忽然被一只手按住了。

戚斐本就心虚着呢,瞬间汗毛耸立,差点尖叫出声。嘴巴被后面的人很有先见之明地捂住了,下一刻,一张熟悉而焦急的脸出现在了她眼前——正是裴文瑄的那个哑巴暗卫!

戚斐出走的三魂七魄归位了,将他的手按了下去:“你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想吓死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