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耶律逐原对我的爱,已经胜过了一切,只是,他的这份温柔,我要不起,因为那不是属于我的。但是,我又必须对他放低姿态,软玉温香,倚在他的怀里,以求日后的自由。所以,我压抑着自己,对于他的碰触,对于他的宠爱,我尽量的不去反抗,尽量的展现着自己的温柔,尽管这样做起来很难,真的很难…
一路行来,耶律逐原的心情越来越好,他的笑声也越来越多,就连莽古尔青也都感叹他变了,也因为这份改变,耶律阿单也对我尚算友好,没有再对我喊打喊杀。
终于,当我们在经历了近半个月的赶路之后,遥国的首都——京都,到了。
当我第一次站在这用汉白玉砌成的,标志着另一个国家的皇权的宫殿之时,又一次的,我惊呆了。遥国的宫殿与楚国比起来小了很多,没有了楚国皇宫的东南西北四个朝门,也没有太多的守将把守,却吸收了西域的文化精髓,建造的颇有异域风情,洁白,神圣,圆顶似的建筑有点类似我曾在电视里见过的信斯兰的风格,却是如此的漂亮与华丽,就像一座城堡般。
最让我记忆深刻的是,在耶律逐原带着我进城的时候,遥国的百姓们是如此的热情,他们或唱起欢乐的歌曲,或跳起充满异域情调的舞蹈,带着最最纯真的笑容,来迎接着他们的王,他们的领导者。而耶律逐原则拉着我的手,无论我私底下怎么挣扎,他也没有一点松开的迹象,就这么执意的,让我与他站在一起,接受着民众的膜拜与崇敬。
我住的地方,是皇宫的西殿,当耶律逐原让女官带着我住进去的时候,我看到她们几乎不敢置信的目光,打量着我的眼神都有了几分怪异。西殿很漂亮,地面上,是长长的波斯地毯,光着脚踩在上面也不会觉得冷。一路进去,卧房也很宽畅,轻纱幔纬,金碧辉煌,一切看上去都美丽得不真实。看着这一切,我在心底冷笑:看来,耶律逐原真的没有亏待我啊!
接下来,绿珠的工作很快就被耶律逐原派来的女官所接替,但凡我的起居和日常生活,都有专门女官照料。看着绿珠在一旁越来越插不上手,我知道这是耶律逐原精心的安排,他怕的,就是绿珠成为我的心腹,或者…再出现庄绮君第一次逃跑时候的事情,毕竟,绿珠是楚国人。他心里害怕,是必然的。
一夜缠绵后,天微亮的时候,我挣开了耶律逐原一直钳在我腰间的手,坐起身来,丝毫不介意自己的赤裸,下床,见女官正欲上次服待,我挥挥手,示意她退了下来,拿起她为我准备好的衣服,穿戴整齐后,坐在梳妆台的铜镜处,对着里面有些变形的人影,细细地梳理着自己一头的长发。
昨天晚上,耶律逐原很郑重地告诉我,他想给绿珠一些银子,打发绿珠出宫去,自己去谋一点活计。我当时就愣住了,直觉地以为他在怀疑绿珠。但又一想,他如果真怀疑绿珠或坐实了绿珠的身份,恐怕现在与我说话的口吻绝对不会再是这样的商量的语气和云淡风轻的表情。所以,在确定了这一点后,我没有反对,反而是点了点头,柔顺的应承了他,换来了他一夜的温柔对待。
我知道,我的柔顺,就是消除他疑虑的最好方式。
果然,梳头梳到一半,一只有力的臂膀就缠住了我的腰,挟着一阵强势的旋风,落下一点一点激情的吻,我的发,我的颈,我的耳…
“绮君…”耶律逐原赤裸的胸膛微微的发着烫,呓语中,有着深沉的欲望。
“头发,哎,我的头发…”我故作温柔地推了推他,娇嗔道,“看看,你把我的头发都给扯乱了…才梳好的…”
他这才微微松开了我的腰,又亲亲我,笑道,“这有什么关系,我来帮你梳…”说完,就要伸手来拿我手里的玉梳。
我忙欠身躲开,噘着红唇,有些诱惑地看着他,娇笑,“去去去…不要你梳,每一次你都扯得我头发生疼!”果然,见他面上顿时染上一分赫色。
我却不管不顾,径直地叫开,“绿珠,进来帮我梳…”却在下一秒又硬生生地截断了自己将要出口的话,神情有几分落寞的放下了手里的梳子,低下头,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唉,我都差点忘记了,今天,是她离宫的日子…”
耶律逐原顿时神情一窒,俯下身来,再次抱着我,“怎么了,还在不高兴我对绿珠的处置。嗯?”
我摇摇头,“绮君不敢,”故意可怜兮兮地看着他道,“其实,逐原你这样对绿珠的处置,对她是最好的。这绮君也知道,可是…我就是舍不得她…逐原,我在这里…真的很寂寞…”说话间,我将落寞的神情做了个十足十。
耶律逐原果然中计,“那…你还是想让绿珠留在你身边吗?”他语气有些不稳地问我,语气里,有着试探。
我低下头,轻轻摇了摇,“不用了。”我看向他,尽量用温柔与驯服的眼神,“我现在是你的人,女人就应该要以自己的夫君为天,你说这是为绿珠好,我就相信你。”我刻意在“夫君”二字上下足了音量。
耶律逐原果然留意到了这个词,只见他眼睛一亮,倏地抱紧了我,“绮君,你刚刚…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我回转身,抚摸着他刚毅的脸,一脸惊喜的表情衬得他有几分亦真亦幻,但他的眼底却透露着几许真心与期待,“绮君,再说一次,就一次,好不好?”
我于是也笑了,“耶律逐原,你是傻瓜吗?你把我都…那样了,难道,你还想不认?”
我的话一出,耶律逐原的表情顿时变幻莫测,先是惊疑,再来是不信,但最终,化为了唇边的一笑,笑意越来越大,最后,几乎笑得连眼睛都快看不见了。
“认!我认!”他突然大力地握住我的手,“绮君,只要你愿意,我随时…都愿意娶你!”他攫住我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地印下一吻,吻得如此的虔诚,“绮君…我等这一刻,等了好久了…”低低的,满足的叹息着。
接着,他伸过手,紧紧地将我揽进自己的胸前,脸也摩挲着我的发,低低的浅笑着,流露出一丝温情与暖意。
我的心思却不似他,见时机成熟,我浅浅的娇嗔,“哎,我的头发…你又弄到我的头发了…”
耶律逐原这才放开我,开口,刚想说什么,我又噘着跟发狠似的看向他,“搞什么,老是这样弄乱我的头发,你还要不要我梳头?”说完,转过身,对着铜镜开始梳理起长发。
果然,耶律逐原一笑,转回头,对着守在门外的女官道,“去,叫绿珠不必收拾东西了,赶快到这里来,为小姐梳头。”
听他这么说,我一点也不感觉到意外,这是我意料中的事情,我做这么多的事,为的就是让他心甘情愿的为我放弃赶绿珠出宫的想法。现在这样,正中我下怀。但我也不能暴露出来,只能假装惊讶地看向他,激动得手都在哆嗦,“逐原…你说的…是真的吗?你让绿珠…留下来陪我了?”末了,我还故意扯扯他的衣襟,一脸感恩戴德的看着他。
这一招果然受用,耶律逐原见我如此乖驯,顿时又笑了开来,“嗯…既然你喜欢她,我们就留她下来。我现在就封她为女官,专门服待你,给你梳头,好不好?”说着,又揽紧了我。
我点点头,“好,好!”激动得热泪盈眶的样子,“逐原,谢谢你…”
耶律逐原俯下身,捏了捏造我的下巴,“想谢我,那么今天晚上,对我热情一点,知道吗?”笑得一脸幸福。
我故作害羞地低下头,微微的,点了点头…
心里,却在冷笑着:耶律逐原,饶你再如何的狂野与强悍,也经不得绕指柔的水滴石穿啊!看来,时而的温顺,的确比刚烈的反抗…更有效用!
第096章
耶律逐原走后没多久,在绿珠的帮助下,我梳好了头发,待一切穿戴整齐,一个叫那那齐的女宫端着盆热水走了进来,“小姐,请洗脸。”由于我现在还没有正式被耶律逐原册封的封号,所以她们只能叫我“夫人”,而我在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的时候就格外的反感,令她们只得唤我一声“小姐。”
“哦,”我应了一声,走到水盆前面,伸出手,掬起水来,正待在那那齐的目光下开始洗脸…
突然,一旁的绿珠站在那那齐的身后,飞快地向我使了一个眼色。
我当然明白她的意思,我被耶律逐原掳到宫里算起来也有几天了,而这几天耶律逐原监视得紧,我们自然是没办法与王雷他们取得联系的,现在,耶律逐原对我刚刚建立了一些信任,我们正好利用这一点,赶快联络上在京都的王雷,早些互通有无和计划。
我于是埋下头,将水泼到脸上,又突然间“啊”的惊叫了一声,捂住脸倒退了一步,不顾脸上满布的水珠,露出痛苦的表情,狠狠地看向在一旁一脸错愕的那那齐,“那那齐,你这水里放了什么?怎么我脸上火烧火辣的,好疼!”
那那齐一脸惶恐地看我,小丫头明明知道自己没有任何的错,却架不住我这个现在为遥王恩宠正盛的“姑娘”的一番说辞,眨眨眼,“没…奴婢什么都…都没放啊…”一紧张,顿时变得结结巴巴起来。
我装得更像了,眉一挑,“什么都没放?你还敢说!你是不是不满意我受可汗的宠爱,偷偷的在我的脸盆里放进了辣椒水想害我毁容?”我步步逼近她,将脸上冻伤的痕迹凑给她看,“你看,我的整张脸都被你端来的水给痛红了,你还敢说你什么都没放?”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上演了个十足十。
那那齐果然害怕得一颤,顿时软倒在地,跪得笔直,诚惶诚恐地道,“小姐,奴婢真的什么也没有做,请小姐饶了奴婢吧…”因为害怕,她的声音里甚至已经带有了哭腔。
见她中计,我知道此时该是绿珠出来打圆场的时候了,于是向绿珠示意了一下,绿珠果然会意:“小姐,”她上前一步,“小姐,请先息怒。奴婢刚刚看了看这水,应该没有问题。所以,奴婢想…可能是小姐前几日以来一直北上奔波,不能太过适应遥都干燥和风沙的天气,才导致面部有些缺水,脸上的肌肤破皮皴裂,这才会在洗脸时有火烧火辣的烫灼感。所以,这不是那那齐的问题,还请小姐宽恕她。”
“是吗?”我故作惊讶,又摸了摸自己的脸,喃喃着,“难怪,我是说最近皮肤都是紧绷得很,每每洗脸便会发疼,原来是气候的原因。”这才口一松,赦免了那那齐。又转眼看向绿珠,“那,绿珠可有什么方法,能治这皮肤因环境的改变而出现的皴裂之症?”
绿珠答:“回小姐的话,此症很是常见,尤其是在大遥这样干燥与风沙很大的地方,只需擦一些防止皮肤冻伤和缺失水份的药油即可消除,不过…”她故意的欲言又止。
我问,“不过什么?”故意显得迫切。
绿珠答,“小姐乃是尊贵之躯,岂可用一般的药油?奴婢虽然初到遥都,但也听人说起过,遥都市场上有一种名为‘雪莲霜’的护肤品,可专治此症,且用后效果极佳,能使人的肌肤看上去异常白晳与美丽。”又转向头看向那那齐,“不知此物宫中可有?”
那那齐低头想了想,怯怯地开口,“回小姐,奴婢在宫中的日子虽不长,但宫里的物资奴婢还是清楚的。此物…奴婢还未曾听闻过。”
“啊?没有?”我惊叫,“那我的脸要怎么办?长此下去,我还拿什么姿色来服待可汗?”我故意又挑眉看她,“那那齐,你可以肯定宫中真的没有这种东西吗?”
那那齐一颤,“是…是的,奴婢肯定。”
我于日故意哀叹了一声,苦恼地道,“那这可如何是好?”又向绿珠使了一个眼色。
绿珠会意,立刻道,“姑娘不必太过担心。既然宫里没有,那奴婢代姑娘去民间问问,可好?”
我想了想,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看来,也只有如此了。”又转眼看那那齐,“那那齐,既然如此,你现在带绿珠到主宫宫女们出入宫廷的主薄那里去,让绿珠领着腰牌出宫去一趟吧。”
那那齐又一惊,直觉地想要反对,“可是小姐,可汗有可明令…”
我威严地一回头瞪她,“可汗的明令是让我不得随意出入宫门,可却没有要我手底下的人不能出宫去帮我买东西,不是吗?况且,此物对我甚是重要,如果有什么问题,我会向可汗解释,可以了吗?”
“…”那那齐顿时被我一番抢白说得脸红一阵青一阵。
由于刻意的安排,绿珠终于得以钻到空子出宫去了。当那那齐回来向我禀报这个好消息的时候,我先是一阵兴奋,接下来却又为绿珠的出宫感到有一丝的担忧,生怕她在外面有什么闪失,或被耶律逐原跟踪。
在这样的情绪下,我显得很是急躁。而人越是急躁,就越会做出一些反常的事情来。而这个时空里既没有电视也没有电脑任我打发这种情绪,所以我开始在屋子里转圈圈,企图打消这种空虚与无聊的感觉。
终于,在屋子里转了无数个圈之后,我终于找到了玩的东西,我让那那齐帮我取来了一块薄竹简,修长的简身正好可以让我用来削东西使,于是,我拿出那日回宫之时,耶律逐原送予我的一把镶满了宝石的精钢匕首,坐下来,一刀一刀,开始削着竹简,看着竹简在我的荼毒之下慢慢地变成了另一样物体,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慰,刚刚的烦躁也去了不少,不觉间加足了马力,使劲的削,使劲的削…
我正削得兴起,眼见着就要大功告成,突然间,门外响起了一个清脆中带着蛮横的女声,“滚开,我说我要进去!”接着,又是一众女官与宫人在阻拦的声音,“鲁尔郡主,可汗有令,您不能进去…”顿时在西殿外乱成一片。
咦喂,不会有人闹场吧?
我心下生疑,站起身,走到外面一看:喝!好家伙。一群身着宫衣的女官正围着一个身着火红色大髦的妙龄女子,闹腾成了一片。
看这架势…
我顿时脸上浮出三条黑线:第三者踢馆,穿越,免不了的恶俗情节啊!
刚好,反正我正闲得慌,有人来陪着闹,正合我意!
我于是走上前去,喝令众人退开。
待众人退下,只见她们刚刚力阻的那名女子顿时直视着我,一双晶眸里漾满了对我的不悄,眼底冒着火,气焰有些嚣张,衬着火红色的衣服,竟然让人感觉眼前一亮,烧得我直想唱《冬天里的一把火》;况且她整个人红彤彤的,让我不禁又联想到那红彤彤的“喜”字。
我于是不得不感叹:这女人哪,可以不美,但一定不要以太过热情…太过让人联想化。因为,想来想去,都让人感觉这人不靠谱,简直跟“人”染不上边儿!
而此刻,红衣美女不仅面色不善地打量着我,就连语气…一听也不好惹。因为,她接下来的话是:“你个狐狸精,竟然敢勾引我的可汗!”
我忙跳开一两尺远,掏了掏耳朵,又捏了捏鼻子,“拜托,能不能劳烦你,知道自己火气大口气重,就不要冲在别人鼻子下呵气?”
“卟…”几个女官没忍住,顿时很给我面子地——笑场。
那红衣美女的脸,顿时黑了…
“还有,”我咂咂唇,绕着她转了一个圈,“敢问姑娘,你见过真正的狐狸精没?”
她一愣,半晌,恨恨地回我,“没有,不过眼前就有一个!”说完,一双眼冲我嗖嗖地放冷箭。
我点点头,很无赖地笑了开来,“嗯,对,眼前就有一个!”说完,拍拍身旁那那齐的肩,故作神秘的道,“那那齐,各位姐姐,你们想不想知道,这狐狸精一说的由来?”
“…”一众女官顿时看了看我,眼睛闪闪发亮,却又在红衣美女的怒瞪下,怯怯地低下头去。
我于是自说自话起来,“相传哪,有一只隐居在深山里的红皮狐狸…”我特意的把“红皮”两个字咬得很重,“它想得道成仙,于是开始修炼,这一修,就修了两千年。终于,它修得了正果,幻化为人形了。按仙家的规矩,它就要去‘讨封’,什么叫讨封呢?就是在它修成正果的那一天,要向第一个它所遇见的人去讨个口彩,如果那人说它像‘皇帝’、‘地主’这就证明它的道行已经修到了皇帝与地主的级别。如果人家说它像‘神仙’,那它也就可以直接成为神仙了。可偏偏这只红皮狐狸的运气不好啊,遇到了一个口特别臭的人,它去向那人讨封,不是自找苦吃么?于是乎,狐狸就问那人啦,大人你看我像啥?那人看了它半天,见它尖嘴猴鳃,一双飞扬的眼儿晶晶亮,又身着一件火红色的红皮大髦,于是乎就大笑道,‘我看你就像是成了精的狐狸’!于是乎,这位苦于成仙的狐狸不仅没成仙,反成了狐狸精…”
“卟…”
“卟卟…”
我的话音刚落,顿时所有的人都笑了开来,目光全不约而同地转向红衣女子身上所穿的那件火红色的大髦身上。
那女子迷糊了一会儿,蓦地回过神来,见大家全笑成一团,顿时明白自己被人耍了,眼一红,顿时叫嚣起来,“你…”正欲上前,见大家都在看着她的大髦,又只得恨恨地猛地一扯大髦的带子,看着我的眼底全是挑衅。
我眼一转,又转向众女官,“姐姐们,我再跟你们讲一个故事啊,听好了:话说有一天,一只王八把老虎给咬了,老虎气坏了,就追着王八想咬回来,就这么一直追一直追,追到一条河边,王八突然‘卟嗵’一声跳进了河里。老虎没办法了,就想我就在这等着你,我还不信你就不从河里出来透透气儿!结果…没过多久,一条蛇从河里游了出来。老虎高兴得一抓拍住它,‘小样儿,你脱了马甲我照样认识你’!”
我话音一落,顿时周围的人全笑得更欢了。女官暂且不说,就连前来阻挡红衣女子的宫人们也一改平日里严肃的表情,笑混成一片。
“你!你…”红衣美女词穷,指着我的手都开始发颤,一张脸更是激动得快滴出血来。
我不理她,径直唱起来:“你不要这样的看著我我的脸会变成红苹果你不要像无尾熊缠著我我还不想和你做朋友…”
边唱,还边跳起了风骚的舞蹈,一会儿踢踢脚,一会儿蹶蹶屁股…
一群人,也跟着我的动作大笑不止。
见此情景,那红衣女子终于怒了,两条垂在胸前的发辫就这么随着胸前的起伏而大起大落着,额头处戴的雕金流苏也被怒眉抖动着一颤一颤的。终于,她忍不住了,大喝一声,“住口!”
在成功地制止了众人的笑声后,她挑眉看我,强压着怒气,昂了昂高贵的头颅,“我,乃是大遥第一贵族厄尔金家族的长房女儿,前任可汗亲封的鲁尔郡主,现任可汗的未婚妻,你一…一个中原女,凭什么跟我争?”
呃…
我傻了:鲁尔郡主?耶律逐原的未婚妻?
这…
又是怎么一回事?
第097章
见我一下子呆愣在当场,鲁尔面上顿时颇有得色,头微微一昂,冲我骄横地道,“如何,现在才知道怕了?”
我哑然失笑:我怕她?想我在楚国也是楚国国君亲封的懿德郡主呢,我会怕她?
于是,我故意装作很害怕的样子,拍拍胸口惊叫,“哇,是郡主,真不得了啊!我好怕呀!”说着,我绕着她转了一圈,咂了咂嘴,“就说鲁尔郡主是吧?你家在遥国真是第一大家族?你确定?”
鲁尔瞪了我一眼,“当然,这还能有假?”
我点点头,指着她大髦内里套着的一件用紫蓝色丝绸制成的衣服,煞有介事的“可你身上这件衣服…啧啧…真看不出这是你这么有身份与地位的人穿的呀。你知道么,这布料在咱家,就是打发下人家丁穿的工作服!”我眨巴着眼,无辜地看着她,咧开嘴尽情的嘲笑,“还有,你不知道什么叫‘红配紫,一泡屎’吗?配衣服配成这样,郡主你的品味也太过…哈哈…所以刚刚我还以为你是一个下人呢,不好意思,冒犯了啊!”
“你!”鲁尔顿时被我的话噎得翻了翻白眼。
“哦,忘记跟你说了,”我拍拍脑袋,“来来来,咱也学郡主的样儿做个自我介绍吧。我,庄绮君,楚国第一大财主庄氏集团现任CEO兼董事长,想我在家的时候,那也是要嘛有嘛啊,怎么样,这个级别不比你家里的地位低吧?”我故意套用现代的词儿来糊弄她。
鲁尔果然上当,柳眉一皱,“什么叫CEO、董事…长?”
我夸张地瞪大眼睛看鲁尔,“啊?这你都不知道?”心里却在狂笑:你知道才有怪了!
我于是故作沉痛地拍拍她的肩,语重心长地道,“我说,鲁尔大妹子啊,天下之大,你不能老在家里坐着当井底之蛙夜郎自大固步自封啊!多去游历游历长长见识,这才是为人之本啊!啊…”
鲁尔肩膀厌恶地一抖,成功地摆脱了我的魔爪,退开两步,仍是横眉冷对的样子,“你少拿一些有的没的来糊弄人!哼,像你么这些中原人,一个个嘴里没一句真话!就算你是什么CEO之流,那也是上不得大台面的身份,你凭什么认为你可以和我平起平座,你怎么配得上我们的可汗,我们大遥的第一勇士?”
黑线!
这女人,敢情就冲着耶律逐原来的!
关键是…这是她与耶律逐原两个人之间的事,与我何干?
但看她这么气愤的眼神,我又难得找到一个这么供我得瑟的人,于是我又咧开嘴笑了起来,“配,怎么不配?”我飞她一个眼神,当众耍起了流氓,脚一抖一抖吊二啷当地冲她道,“知道么,俺再不济,也是楚国国君亲封的郡主,廉亲王楚傲远的义女,赐号懿德。如此说来,咱俩也算一个阶级地战友啊!”又飞扑过去握住她的手使劲地摇,“同志啊,我终于找到你咧,找到组织咧!”刻意装疯卖傻地逗她玩。
哪知见我如此,鲁尔竟然吓得脸色大变,使劲地绞着我的手,“放开我,你放开我,你个疯婆子…”
见她吓坏了,倒给了我一个好的灵感。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打算一次性的把她吓跑,让她今后一看到我就滚得老远,再也不敢来骚扰我,顺便把所有倾心于耶律逐原又打算来找我算账的女人们一次性的打发走,让她们知道我也不是她惹的。于是我越发的较起劲儿来,拉手不够,最后我干脆猴到了她身上,伸出手去抓她两个高耸的咪咪,“哇,我终于知道哪里配不上可汗了,鲁尔妹妹啊,你胸部咪咪好大啊,令可汗恐怕都无法一手掌握了…来来来,告诉姐姐,你平日里咋丰胸的?多吃木瓜么?”说话间,我故意装成很色狼的样子。
“啊!”鲁尔果然被我吓得大叫,使劲地想要掰开我,转脸又冲女官们吼,“你们…你们在干什么?还不快给本郡过来抓开她!再不过来,我要叫可汗…啊…你抓我哪里…”
站在一旁被这突发的一幕搞得一脸迷糊的女官们被她这一吼,这才回过神来发现事情大条了,忙纷纷奔上前来,把我从鲁尔的身上给扯了下来。可怜此时的鲁尔却已经深遭我的荼毒,衣服扯垮掉了一大块,前襟也歪到了一旁,脸也红一阵白一阵。
在众人的拉扯下,我依然又猴上前去,特花痴地问,“鲁尔郡主,劳烦你告诉我,你的胸部怎么会…”
鲁尔见我犹不死心,脸上的肌肉一抖,“我…我不跟你说…你个中原女疯了!”她前言不搭后语,边说边往后退,“我要去告诉可汗,你是疯子!”说完转身就欲离去!
我在后面给她飞了个飞吻,“拜拜,慢走,不送了啊!”就被那那齐给生拉活拽了回来。
看鲁尔的身影飞快地向前冲去,我本以为事情已经完结,于是拍了拍手,又敛了笑,转过头冲一众被我吓傻的女官道,“各位姐姐,进去吧。”就正欲跨脚走进宫门——“中原女,狐狸精,你给我站住!”突然,就在鲁尔跑走的方向又传来了一声娇喝,声音清脆响亮,却与鲁尔一样骄横与无理!
乍一听这个声音,我顿时头都大:狐狸精?我怎么又成狐狸精了?这群遥国的贵族女人就没有别的说词了吗?
转头看去,就见另一妙龄少女,与鲁尔装扮无异,却更显娇俏,明媚得如阳春白雪,拉着鲁尔,一脸愤愤然地向我这边走来,手里,竟然还拿着一根与耶律逐原相同的泛着乌黑光芒的钢鞭…
我脸一黑:又来一位?这位又是谁啊?
虽然不知道这个姑娘又是什么身份,但看她拉着鲁尔那样气势汹汹地冲我而来的模样,再看一看我身后女官们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我顿时知不妙。
果然,她走近我,站定,也不似鲁尔这般和我废话,径直抬手指向我,眉一挑,目光含怒,“你,滚!”
滚?我倒真想滚啊!我在心里哭笑不得:那也要耶律逐原同意才成吧?如果他允许,我立马滚出去,谁拉我我跟谁急!哪还用现在,尽被一群妒妇给当成了眼中钉。
唉!既然躲不过,我还是沉重应战吧。
我于是敛向心神,“姑娘,你是…”又看了看她身后对我一脸恐惧的鲁尔,“你和鲁尔郡主又是…”
那姑娘扫我一眼,“哼,连本郡都不知道,还敢对我与姐姐如此无礼,看来你也是活腻歪了。”说到这里,有意无意地挺了挺胸,“我告诉我,本郡是遥国第二大家族房氏的长房长孙,前任可汗亲封的初阳郡主,与鲁尔姐姐一样,也是耶律可汗的未婚妻,大遥国将来的第一侧妃!”
我闻言一抖:第一侧妃?第一侧妃就能让这个初阳郡主得意成这个德性?靠,说到底,还是个妾呢!
有了鲁尔的先阵,我对这个又从地底冒出的初阳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于是我点点头,尽量云淡风轻地道,“嗯,好,初阳郡主。还有什么事吗?”
吧嗒…
我似乎听到身后某人下巴掉落的声音。
就连初阳也被我的话给惊得呆了呆,待回过神来,她立刻恼怒得脸都红了,“你问我什么事?”执鞭的手指着我抖了抖,“可汗以前在当太子时候,就已经下了皇牒,封鲁尔姐姐为正宫,我为第一侧妃,后面还有十一个姐妹也各自封了品阶。可你倒好,一个中原女,初来大遥,害得可汗数日未曾早朝,今日好不容易早朝,竟下令将我们的婚约逐一废去!好一个祸国殃民的异族女人,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竟然让可汗不顾国之礼法,不顾众贵族间的利益独擅专房,说,你存的什么心?不想死的话,今天你就必须给我一个交待!”
听到初阳的话,我顿时震得整个人都呆住了。